人，老了不但应得到赡养，还应得到善养。这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如此说，系因我认为，人类要长久幸福发展，如何培养好每个后来人确保其健康成长和如何让每个老人得到细心照顾有尊严的幸福的安度晚年直至离开人世，是必须充分重视并有效实施的极其重要的两个方面。
对于前者，人类出于动物的本能和自利的天性驱动，以及理性的推动，长期以来较有实施动力，有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践探究，实施起来的难度不大，只要能够按照科学规律去做，实施效度也并不难见。而对于后者，据本人观察，较之前者就差得远一些。得到的重视程度远不如前者，自然实施效果也普遍欠佳。
这几年，为生母和继母，本人这两个母亲的善养问题，曾与不下20个养老机构有过直接深入和一定时间段的接触，感到普遍存在问题。这其中既有养老机构的问题，也有老人监护人的问题。既有对于养老的理论认知问题，也有情感态度和实施技艺等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使得老人们普遍没得到应有的照顾，看着让人心酸，势必也影响其他后来人社会责任感的进一步确立，进而影响社会的长久进步。

最近半年多来，本人退休后更多承担了对两个母亲的照顾，其中过程被妻子亲眼所见或曾向其倾诉，被妻子有心记录，最近她将大致情况写了出来，我看到后，又进一步思考斟酌，有了更多的想法和打算，更认为社会对于养老问题应更多重视，更多探讨，让养老事业有质的改变，才能既做到善养老人以对得起老人过去的付出，又不至于让后来人看到老人们生活的凄凉可悲而只顾自己今天的享受不顾其他，更给孩子们以好的影响，以让真正的、科学的爱老敬老得到有效传承，实现人类世世代代长久幸福。
于是，将妻子所记转于后：




接婆母来奉生活旁记


前言

婆母接来奉节生活已是半年多了。因为老公顾及到我要参加造价师增项考试，还要带一岁多的小女，再加他认为我存在护理老人的认识和能力上的不足，主客观条件不具备，所以不放心我护理婆母，接婆母来奉后就基本上没让我插手照顾婆母，婆母的膳食材料采买烹制与喂侍、身体状况的探查及与医生衔接医治、翻身擦洗等，都是他全部承担。半年多来，婆母的体况大有好转，但老公却因为劳累及休息睡眠不足，人显得很憔悴。现在，我增项考试已通过，小女也大些好带些了，我很想多介入对婆母的照顾护理，为更好的适应这项任务，将半年多来，我的所见所闻所想尽可能详记于后，以供后面参考。

* * * * * *

婆母是6月6日老公由重庆主城接来奉节生活的。婆母曾因脑梗昏迷数日，又长期患有冠心病、阿尔茨海默症、慢性肺炎、肺气肿等多种疾病，部分脑细胞坏死，无自知力。事先，老公同我商量时，我本来是不赞同接来奉节的。一是毕竟重庆主城各方面条件比奉节好，特别是医疗条件好，出现问题可以及时到大医院救治，避免路途耽误，更有利于治疗，奉节到主城路途遥远，情况就难说了；二是婆母原住在江北区一个医养结合的市级医疗机构，随时有医生护士和护工照管，遇到三病两痛可以得到及时有效的处理；三是奉节我家本身就有一个84岁高龄且有冠心病和高度骨质疏松高骨折风险，稍有不慎就会导致骨折骨裂的养母，过去几年多次出现骨病需要我们花大量时间精心照顾，又还有一岁多和七岁多的两个小孩，本来事情就多，再接婆母来奉，势必需要更多精力的付出，不见得能照顾到位，而婆母在重庆主城还有四个子女，他们的血缘和法律上的直系亲代只有婆母一人了，可以保证婆母得到有效照顾；四是婆母接来肯定将太多占用老公时间，而老公长期在教育战线卓有成效的工作，对于学生实施科学教育促进全面发展很有探究，能有效进行学生全面诊断，年轻时就曾将六类生构成的高中帽子班带成地区先进集体，后来又在众人对于师范学校办好高中不予看好的情况下毛遂自荐担任班主任，不补课不搞题海战术，充分按照教育方针和教育规律办学，将主要由学习基础和行为习惯皆较差的学生构成的班级带成县先进集体并产生了县高考理科状元，其教育教学功底社会评价较高，当初我们在万州居住时，不少人寒暑假带着孩子慕名前来找老公咨询，经过老公诊断后提出认识提升、基础学习、方法改进、习惯培养等各方面全面意见并在老公的远程指导督促下认真践行后，均进步很大，也由此创收改善了家庭经济。退休后甚至还有补习学校约请老公任课，300元一课时班级学生超过20人则还有更多酬劳，这样可以改善家庭经济，今后遇到什么比如疾病啥的也好应付，接来婆母后这方面势必耽误；再说，婆母虽然因为脑萎缩和脑梗，记忆和思维能力严重下降，医生诊断已无自知力，连几个子女都说不出来姓名，语言表达都不行了，基本上属于半植物人，但毕竟还有一定思维，内心对于到奉节与我们一道生活是否接受难以了解，违背她的意愿也不好。我曾听老公的姑母说过，老公从小父母关系不好，导致婆母一直对他都不太上心，不像己出。老公两三岁时父母离异，婆母提出当时她被下放农村劳动不要孩子，老公就随父亲和继母生活，颇受磨难。六七岁时，因父亲和继母经常到乡下搞修理挣钱，不便带孩子，就将老公送到在朱衣税务所工作的婆母处，婆母嫌带孩子麻烦就将老公寄养在农民家里两年，直到一次走路滑倒导致右大腿骨折后，老公父亲来看望老公，得知就是一个不陡的坡道滑倒就导致大腿骨折，是生活营养不良缺钙所致，这才将老公接回县城生活。老公十三岁读完初一时就辍学了，一次到婆母那里去，婆母税务所的负责人就给婆母说“你将少凡接到你这里来嘛，这么小就不读书还是不好”，婆母就说“我接他来，他爸爸不得给钱”，而不同意。移民搬迁时，婆母可以有资格以3万余元的价格购买单位提供的150余平方的福利迁建房，她提出子女中谁出钱购买该房，就在她百年后拥有该房权属，她只是在生居住就行，就只征求了其余四个子女意见而没有问及老公，只是多年后的偶尔交谈才得知此事。所以，在婆母心中一直就没有将老公作为自己可以依靠的对象，我们将她接来和我们生活，应该是违背婆母思想的；更何况，四年多前，我们曾接过婆母与我们一道生活，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那之前婆母一个人独居，由保姆给以照顾，但保姆很多时候因家中有事回家，将婆母一个人留在家中，老公不放心经常前去探视，每次发现冰箱中存放的基本上是边块肥肉，老公认为不应多吃肥肉，给保姆提出多用瘦肉剁圆子，多吃绿色蔬菜，降低高血脂高血压导致心脑血管问题的几率，但没得到保姆采纳，每次前去探视发现状况依旧。特别是一次前去探视，发现婆母正与另一位80多岁高龄的老婆婆一道准备出门上街，那是暑天下午两点许，高温达40度，地面温度更在五十度以上，路上万一不慎摔倒，不能得到及时救护，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给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建议五位子女轮流接去共同生活，便于有效照顾，也让婆母尽享天伦之乐，婆母同意。同时老公为打消别人顾虑，明确表示，即使自己出力照顾了母亲，但母亲百年后，不接受母亲任何遗产继承。遂有子女认为谁提出轮流照顾就由谁先接去生活。于是2015年5月，老公与其他子女签署了备忘录，注明了老公以上意见，及婆母所住住房出租，租金用于婆母晚年生活所需，百年后住房由购买者全权处理等条文并经婆母签字同意后，老公即将婆母接到我家一道生活。

当时接走婆母时，邻居关心的询问接去哪里，老公告知接去一道生活，邻居说韩婆婆身体这样弱了，接去路途颠簸，身体吃不消。老公说是包车，开慢点不要紧，后面好一点照顾，身体应该会好一些，我们还希望她活到一百岁呢。邻居不信：“一百岁？只怕是一百天咯！”

那时，我在万州兴茂集团上班，大女在读幼儿园，最初本想着我辞职后一个人专门照顾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问题不大，虽然白天买菜做饭料理家务照顾老人小孩辛苦些，晚上休息好就行。谁知婆母那时已经思维出现问题，白天随时都要出去到处走，遇到我做饭时不能陪她，就只好将房门锁上，免得她一个人外出摔倒，结果她房门出不去，就去翻阳台栏杆，搞得人心惊胆战，就只有将阳台门也锁上，婆母出不去就气得在客厅拿起拐杖乱打。而晚上，老人家不好好睡觉，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随时敲打我和孩子睡觉的房门，甚至半夜说她妈和她弟弟来接她，在外面喊她，要我开门放他们进来。婆母的妈和弟弟都是去世多年的人了，这搞得人非常惶恐。这样白天晚上的折腾，没几天，我就遭不住了，一次突然头晕倒地，爬起来后感到周身无力，只好给老公打电话告诉情况，老公很快包车赶到万州将我和婆母一道带上，先将我送到医院住院检查治疗，再将婆母送附近养老公寓。当天跑了七八个养老公寓，不是婆母不愿呆就是养老公寓的人看着婆母的精神状况不愿接。直到找到枇杷坪一家养老公寓，那里的一个保安听说婆母老家是奉节的，并在奉节税务系统工作过，说起他的姑母姑父就曾在奉节税务局工作过，而婆母恰与他的姑母姑父都很熟，摆起来很亲切，婆母这才同意在那里住下来。后来也曾随时闹着要离开，都是那位保安好言好语给以安抚，才逐渐让婆母安心住下。这样我们只是一两天去看一次，送点水果，煨点汤什么的，让婆母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可能得到应有的照顾。半年满后，老公考虑已是冬季，老人出状况的几率增加，怕其他子女接去，环境变化，婆母不适应而出现更多问题，就提出自己多带几个月待开春后他们再接去的意见，得到认同。于是婆母就继续在万州住下。2016年春节期间，老公放假了，就将婆母接回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多一个人陪伴，婆母心情很好，就没有过去那样的焦虑，生活中很祥和安稳，还提出想回云阳看看，毕竟生活了几十年，离开半年多了，想见见老朋友们。于是我们包车陪婆母回到了云阳，邻居们见婆母身体状况改善都为之高兴。春节后再送去养老公寓时，称婆母的体重增加了9斤。可没想婆母到养老公寓后不习惯，走动时不小心摔倒，导致髋关节骨折住院治疗，老公不放心请护工，于是我们一家人在医院陪伴。婆母成天烦躁，输液老要扯针头，白天我们只有轮流守护，随时高度注意，夜间就只有将婆母双手带上护套还要栓上，避免挤掉针头。那两段时间，现在想起都让人头皮发紧。再接来情况怎样，不堪设想。

对此，老公逐一谈了他的看法，进行了解释。他认为主城大医院对于重大疾病需要开膛破颅等大手术固然有绝对优势，但作为婆母90多岁的年龄，这样的手术就不必要再作了，那只是对婆母尊严的损害，绝对下不了手术台。至于伤风感冒等两地医院并无太大的医治差异。至于医养结合机构的照顾问题，与我们的照顾比较各有利弊，而其优势我们可以通过更多的学习探索予以掌握，但其比如房间潮湿憋闷有臭气、护工护理难以尽心尽力等不足却难以改变，而这恰是我们轻易可以解决的问题。精力问题，虽然主城上面有4个兄弟姐妹，但有的年届七旬都已自顾不暇，有的还在上班也不可能全力照看，我们将婆母接来看似上有两位老人下有两个孩子，任务重，但老公说他已经退休，身体也还好，大脑还好使，可以善加运筹，办好事情。再说多一个老人很多事情可以一遍脚手完成并不是事情的两倍，只是婆母不像继母可以自理，现在比继母需要多花更多功夫是当然的，但也是应该的。至于创收固然不是坏事，但如果实在没有条件也不必强求，他说我们两人的收入一个月已经超万元，他主张低碳环保生活，不提倡养车养房，反对家人涂脂抹粉穿金戴银，甚至单就一个出行就是能走路就不坐车，能坐公交就不打滴，能坐出租就不要亲戚朋友接送，从自身做起尽量降低能耗，如此思维指导下的家庭生活自然也简单，每月各方面日常开支不成问题，至于教育我们可以免去很多费用，而疾病全家自有医保，而且科学理念指导下，疾病也很少侵身。去年初离开万州回宝塔坪生活，因为楼下多家餐馆的呛人油烟加臭煤的硫化气体白天黑夜的刺激使全家人四个人咳嗽不已，两个大人吃药数百元解决，两个女儿更是发展为肺炎住院治疗，小女儿更是两度住院，花费近两万元医疗费，报销后自己花费不到8000元。后来经过多方交涉，各家餐馆皆已整改，至今没有出现去年问题。现在我们两人医保卡上余额已超万元。接来婆母后，婆母和继母养老金一共有近七千元，我们再每个月补贴那么千把两千元也不是难事，可以有效保障生活。所以这方面不必太多顾虑。

老公说，更多在于，很多人缺乏跨领域思维，导致效果难以如意。他举例说，婆母年初脑梗发作在两江新区人民医院住院期间，他赶去探望并曾对婆母进行过护理，从监测仪上发现婆母心动异常，心率从40多到100多甚至高达180，顶峰甚至偶有超过190，且变化较频繁，询问医生，解释说这是婆母有房颤的表现，心电图显示还存在传导阻滞，医生建议到大医院安装心脏起搏器，以免出现心脏停搏情况。老公一直批判性思维很强，他认为婆母已经如此高龄再作这样的大手术风险太大，认为应该保守治疗。老公说，他在护理中仔细观察监护仪显示情况，发现血氧饱和度一直在96%以上，一般维持在98%，说明还不存在心衰和呼吸衰竭的情况，结合婆母脑梗发作数天，昏迷不醒，进食很少，输液中营养成分也低的实际情况，老公认为很可能存在低血糖，这也会导致心律失常。于是老公将从奉节带去的脐橙取汁喂给婆母，很快就明显发现心率高峰值降低至130以下，且60-80时间段延长。于是老公向医生提出输液中增加能量成分，并买来氨基酸建议医生使用，得到医生认同。老公还给婆母适当喂食了葡萄糖。这些使得心率的波动幅度明显减小。他的这些看法也得到了婆母其他子女的认同，认为应该在后续治疗中注意。

而说到婆母与老公的亲疏问题，老公承认因为从小没有在一起生活，母子间感情确实不深。最使老公不能忘怀的还不是姑母所讲的那些，老公说自己心中最为深刻的印记是在自己十六七岁时，虽然那时已经投身社会数年，并从事钟表收音机修理，但心理上正是懵懂少年向成人转化而希望有长辈更多关心的时期。一天突遇婆母同事告诉他，婆母准备近期与他一个丧偶的同事再婚，老公大脑顿时发紧，想到自己一边是继母，一边又将是继父，虽然老公认识婆母的那位同事，人不错，但毕竟再不会有自己纯粹血亲的港湾，十分难受，于是恨不得飞到母亲身边告知自己的感受，让母亲改变主意。老公讲，当时县城到朱衣交通不便，要先坐船走十余里水路到口前后再步行十余里到朱衣税务所所在地五湘庙，共计近30里路才能到达朱衣税务所。而一天只有早晨和下午两班船，老公听到消息的时间是早上上班后不久，8点多，早班船已经开出，下午船班还有几小时，急切的心情，使得他决定步行前往找母亲告白。一是心情的急切，二是为了不太多耽误顾客交付在自己手上的工作，老公一路上几乎是跑步前行，江中开行的班船都被他甩在了身后，而先跑到口前。路上，他累了就慢走几步，渴了就喝冰冷的江水或路边水田的水，仅两个多小时就跑到了朱衣税务所，当时浑身大汗气喘吁吁，让婆母和她的同事吃惊不小，赶忙询问情况。老公将婆母拉至寝室，问及再婚之事，婆母告知对方很关心她，而且他身体不好，三个子女还小，存在很多的困难，需要人帮助。老公承认对方人不错，也确实应当给以帮助，但面对我们自身的情况，不是一定要有新的婚姻，应该考虑为自己留有一个港湾。老公对婆母说“你的工资基本上就是一个人用，用不完，完全可以拿出一半给以帮助”。婆母告诉老公，“你不要听别人的，我会妥善安排，不会不管你的”。听到这里，老公误以为婆母是在说别人的传言错误，自己不会不顾儿子再婚，于是高高兴兴地告别母亲，踏上回返之路，并在下午上班之前赶回了工作岗位。可是不久之后就听到婆母再婚的消息，当时正值婆母在县城开会，老公前去当面询问，得到肯定答复，老公顿时失声痛哭，然后跑回自己住处，给婆母写了一封信，谈了自己心情，并声言母亲的生育之恩只有来世回报，今生不再往来了。老公说，后来婆母利用进城开会等机会找他，或者请人带信叫他，他都没理。母亲调离奉节到云阳工作，行前想见见他也没如愿。即使数年后老公通过自学以高中毕业同等学力高分考上奉节师范学校数理专业班，消息传到婆母那里，婆母请人带了20元钱给他，都坚决拒收。

但老公讲，事情在1982年发生了改变。那年秋，老公看到了问彬以第一人称写的小说《心祭》，文中讲到主人公父亲早逝，母亲一人苦苦拉扯几个孩子，辛苦劳累，生活艰辛，后来得到母亲幼时伙伴“表舅”的帮助，才渡过难关，将孩子逐渐拉扯长大。孩子们成年后参加工作，各奔四方，母亲一人无伴，多次提出希望与“表舅”结伴生活，但皆被女儿们阻拦。母亲去世多年后，主人公经历了人生诸多波折，更多懂得了事理，回忆自己姐妹对待母亲再婚的态度，深感自责深感惭愧，但斯人已逝，遗憾难补，只有心中不尽的自责长存。老公一口气看完全文，痛哭一场后，即刻提笔给母亲写信嘘寒问暖，意外得知继父已在数年前病逝，母亲一人带着三个继子女生活，心中甚为母亲生活不幸命运多舛而悲哀，遂在1983年的春节与姐姐全家一起到云阳探视母亲。看着母亲快退休了还得操劳，老公甚为同情，一种应在必要的时候尽己之力让母亲晚年幸福生活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并延续至今。所以，老公讲，即使婆母主观没有将我们作为晚年依靠的对象，我们也应尽力给以照顾。至于老人家心愿如何，现在虽然难以获知，但数年前曾明确表态同意，就说明问题。而过去那些令人心理紧张的情况，老公说可以不再顾虑，因为几年过去，老人病情加重，已经几乎没有语言无力支配自己行动，更多的倒是我们该随时随地主动站在老人的角度思考她需要什么而给以及时、科学的帮助了。

说到这里，老公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一辈子兢兢业业工作，66岁了都还在搞钟表修理，没时间学习一些新知识，导致生活上没能更多注意科学性。过于劳累再加修理钟表时的汽油蒸气和冬天煤炭火取暖时的含硫废气以及抽烟喝酒对身体的伤害，身体出现状况后也拒绝亲人建议不去检查，自己随便拿药吃一下，实在不行了才于1998年8月19日去检查，就已是肝癌和肺癌晚期，医生告知最多还有两个月存活。经多方努力救治无效，于同年11月13日去世。当时正流行崔京浩演唱的歌曲《父亲》“那是我小时侯，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治丧期间一遍遍听着这首歌，老公一遍遍痛哭不已，泪如泉涌。老公说，之前自己心中从小形成的父亲聪明见多识广能力强的印象深刻，一直认为父亲是善于生活的人，再加自己因为工作原因，没和父亲在一起生活，平时探望，只看到父亲自信乐观精力充沛的表象，而缺乏对父亲工作和生活的深入了解，导致父亲工作和生活上存在的有悖科学伤害健康的情况没有及时发现和解决，以至于身体遭遇严重伤害，不幸早逝，老公深感后悔深感自责。父亲去世后，继母孤身一人，她不识字，身体不好，有心脏病，上楼梯都要手拉栏杆或撑膝盖助力，曾多次心脏病发作摔倒在街头，十分可怜；而数十年共同生活建立的感情和责任；小时候对老公的严格要求促使老公从小形成强烈的自立意识而发奋努力取得进步而产生的感恩；父亲临终时的嘱咐，等等，促使老公将继母接在自己一起生活。生活中，耐心细致的给继母讲解如何科学生活，科学膳食，以有效控制和预防疾病，改善身体健康状况。在生活中发现继母孤单的问题严重，便主张继母物色伴侣，继母顾忌是老公对自己的嫌弃，老公解释只是为了继母能有更好的生活境况，没有别的。找到一个身体健康性格好的老伴，可以解决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毕竟“孝顺的儿女比不上忤逆的夫妻”，更比不上和睦的夫妻了。老公给继母讲清建议她找新老伴的目的是为了她有一个伴，互相照顾，更好的过生活，有幸福的晚年，后面如果岁数大了，不能互相照顾了，就接她回来，“各回各家”，让继母放心。这样，继母采纳了他的建议，找了一个很不错的老伴，生活中注意按照老公的建议科学膳食、恰当运动、正确待人接物，一起幸福生活了20年。现在继母84了，虽然骨质疏松严重，但心脏病竟然有很大好转，不仅没有出现晕倒的情况，甚至连过去频发的心痛症状都没出现。只是继母老伴现在已近九旬，脑萎缩严重，两人再难一起生活了，于是老公践行承诺“各回各家”，又将继母接来我们一起生活。现在通过吃药、科学膳食和恰当注意坐卧行问题，继母骨质疏松导致的疼痛已得到很大缓解，继母对生活又感到舒心了。

但是，老公仍自责的是，这么多年，绝大多数时候没有跟母亲一起生活，自己当年照顾好母亲晚年生活的愿望没有实现。母亲长期抽烟喝酒，再加喜欢吃扣肉喜沙肉等，导致母亲心脑血管病严重，而出现上述诸多情况。因此，老公认为自己现在应更多的照顾母亲，以求母亲能有尊严的多活几年，多年的实践说明这个愿望有实现的可能。他认为，为此付出精力，即使困难再大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何况与当年红军长征比较，他们腹中缺食，身上少衣，背负枪支弹药之重担，还要爬雪山过草地，还要面临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面对数十万敌人的围追堵截，我们这算什么问题呢！老公认为，不辞辛苦、积极主动、严谨细致、深入探究，这是护理好老人的不可缺少的东西，也是目前人们较为缺乏的，具备这些要素，是护理好老人的根本。他认为，人类要健康发展，和谐长存，一方面要教育好每个后代，确保孩子们全面发展科学成长成为合格公民，另一方面就是要照顾好老人，确保其晚年能够有尊严的生活，享天伦之乐，遇到疾病不仅有医治的过程，更能取得好的效果，确保老人的长寿善终。现在前者的探究已经很全面，理论丰富完善，只要有心，认真实施就能做的比较好了，而后者则基本上还是空白，为此尽心尽力，努力探究和实践，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老公说了这么多，我已无话可说，同意老公按照他的想法去实施成为情理之中的必然，只希望事情能顺利进行，老公心愿不要落空。

这样商定后，老公便思谋接婆母来奉节生活的方式。多加思考和考察后，决定先在我县一个大型养老机构托养，我们一两天去看一下，送些东西，在增加我们介入的同时也避免生活方式变化太大婆母不适应。这个养老机构环境设施很不错，还内设有医疗机构，老公说他看了奉节、云阳、万州、主城不下20个养老机构，这里的性价比应该是最高的。我认为外装潢硬件好，不见得服务质量的软件跟得上。老公认为，既然能有这样的实体设计，应该也会有对应的管理思路，试试，让实践说话。他将该养老机构的装潢设施发给婆母其他子女，甚至老公在新加坡的侄女，都给以了好评。新加坡的侄女还提出将她留守国内在武汉居住的父母安排到该养老机构托养，还愿意交预付金，只是她父母不愿离开武汉而未实现。

方案确定后，老公便联系了顺风车，于6月6日凌晨不到五点就出发到主城接婆母。原定包顺风车回奉节，婆母其他子女认为，根据婆母状况，还是采用救护车护送为好。这样，就采用了救护车护送方式送婆母到奉节。到奉节时间是6月6日下午五点过，该养老机管理人员十分热情，部长都亲自到场指导安置婆母。入住顺利。但据老公说，后面晚饭喂侍时出了问题，服务员喂的动作快而重，导致婆母嘴唇出血了，但服务员说不是血，是番茄水。老公指出血水和番茄水的区别，服务员不管这些坚持说是番茄水。搞得有些不愉快。后来该机构管理人员说服务员多是原先的农妇经过短训成为服务员的，必要的服务意识还没有达到应有程度，希望谅解，现在找一个服务员很不容易，也不可能换到更合适的，望理解。老公同意这个意见。

第二天，老公上午按照养老机构提出的清单购买纸尿裤、纸尿片、护垫、胸围布、餐具、破壁机、营养粉等物品，直到下午两点过才赶到这个养老机构，婆母已经午睡，发现嘴角有流下的血水，部分已经凝结。于是用餐巾纸擦拭后找管理人员反映，确认是血水。老公告诉她，婆母虽然上牙床牙齿全部脱落，但下牙床只掉了前面两颗牙齿，形成齿洞，而她吃饭时无力张大嘴，调羹喂食时如果稍猛一点就会将嘴唇挤压在牙齿尖角上导致出血。管理人员认同他的道理，承诺告诫服务员多加注意，但也指出老人现在进食很困难，服务员喂食时她老人家嘴都不张开，确实存在喂食难度，要想办法解决。老公同意这个看法，进一步问及婆母每顿饭的情况，管理人员说据她所看到的，是很不理想，具体可向服务员询问。老公遂向服务员了解情况，回答说早餐是用开水冲制生鸡蛋喂的，中餐是米饭、南瓜和肉丸。老公提出用开水冲生鸡蛋不科学，如果开水量小，温度达不到，鸡蛋不会熟，消毒杀菌也存在问题。服务员说以前给其他人就是这样喂的，比如*老伯80多了就是这样的。老公提出去看看那位老伯，问问情况，回答说“已经走了”。老公说“既然80多就不在人世了，就不能作为成功经验来用于我90多岁高龄的母亲”，而坚决要求不再这样办。服务员同意意见，但脸色不悦。

第三天，老公为全面了解服务员对婆母的喂侍情况，没吃早饭就开车一个多小时到该养老机构探望。老公回来说，到婆母寝室时八点刚过十分钟，正遇到服务员从室内出来，手里端着餐具，内有食物。服务员当时有所诧异，接着主动解释，说是食物温了去加热一下。老公表示感谢后走到婆母床边，没看到喂侍的迹象，垃圾篓里也没见到喂食中擦拭所用过的餐巾纸，于是在服务员将加热后的食物端来后询问为何如此情况，回答说她们的要求是只要离开即使时间短暂，也要收拾干净。老公无语。但心下认为，只怕是已经结束喂食，只是遇到自己，如此短时间的喂食担心遭遇质询，才将端走食物说成是去加热了。但不能明说，说了不中用，只怕还会导致服务员后面对待婆母更多的不耐心。再结合一个服务员要承担七八位老人的喂食，确实难以确保足够时间进行喂食，老公很担心婆母的进食能否满足生理活动的需要。

于是从第四天起，老公就每天早早起床开车到该养老机构，确保8点早餐时间前到达，以切实了解婆母餐食结构并通过自己给婆母喂食，了解婆母饮食和身体全面情况。在这个过程中，老公看到喂婆母吃饭确实很难，嘴不主动张开，需要慢慢将调羹伸进嘴里，这个过程中食物糊得满嘴都是。好不容易喂进的食物婆母要在嘴里含几分钟才能咽下，一顿饭要喂两个多小时才能喂完。而伙食内容也不适合老人，肥肉多而瘦肉和绿色蔬菜少，更谈不上滋补性汤品的供应。与有关部门人员沟通，言称大多数老人爱吃肥肉，吃瘦肉牙齿不行。而绿色蔬菜不利于大锅菜加工。至于滋补性汤料，成本高，又不能多收餐费，也难安排。该养老机构内设某医院的分支点，有医生护士，对婆母身体情况多次检查，发现血压一般在低压三十多四十多，高压八十多，甚至有时只有七十多，心率就在五十左右甚至四十二三，决定进行住院治疗，但婆母毕竟年老，血管发脆又易滑动，输液难以进针，即使进针后也很容易漏液，有时一天留置针都要换几颗。当时婆母的情况用医生话说，是“气息奄奄命悬一线”。老公对此很担忧，问及医生究竟情况怎样，生命还能存续多久，医生回答说，根据当时情况估计最多就是两三个月时间。老公问医生十天半月是否得行，医生说十天半月应该没有问题，老公认为这就有回旋的余地。遂频繁与他中西医各方面的医生朋友交流情况，并上网查询信息，还同婆母在主城的子女交流婆母病史和现状，以求全面准确的掌握情况分析信息，配合主管医生正确治疗。那段时间十多天，老公尽是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早早赶去，待喂饭、喂药及照看输液结束，就又是中饭时候，又得给婆母喂饭喂药，也吃不成中饭，直到晚上回到家里才早中晚三顿饭并成一顿吃。而且，老公给婆母喂饭喂药擦洗翻身等，全天都只能是站着，很难有机会坐下，老公有双踝创伤性关节炎，双踝关节面磨损，还有骨刺，本来要求尽量减少站立行走，还要拐杖助力，这样一来又导致伤情加重，脚颈部红肿达茶杯粗细，十分疼痛，回到家挪步都很困难，上厕所都要我背扶前往。我很担心，会不会婆母没照顾好，老公自己身体却变得更糟糕。老公对此倒很坦然。他说，他肠胃好饭量大，吃饭又慢嚼细咽，肠胃不会出问题，身体储存的养料多，就像大卡车加油加水后可以保证长途运输，至于踝关节伤情只是较疼痛而已，与革命前辈当年被敌人火烫、辣椒水呛肺、竹签钉手指相比，疼痛程度差得不可比拟，在可承受范围，而且离大脑心脏还远，不会涉及生命和健康的根本性问题。他的自信很感染人。

婆母经过十来天治疗，状况虽然没有恶化，但也没有明显好转。有几个医生朋友分别建议考虑能量供应是否保证、电解质是否紊乱、是否贫血、造血机能是否正常、可否考虑气虚血虚等。老公经过深思，决定先转到县医院住院。

住院当天，检查费就是三千多，单抽血后装血的小瓶子就是十来个，老公一阵发紧——本身母亲身体就虚，再抽这么多血如何是好？遂与医生交涉，“检查费可以照给，而且才住院不久，应该问题不大，可以不抽这么多血么？”医生说不行。好说歹说少了几样，比如癌筛查方面的。后来检查结果出来，有意义的仅是几十元的电解质和血常规检查，钾低和贫血。前者医生开了两元多的钾注射液口服，后者则不同意输血，认为血红蛋白虽然105，低于正常的下限115，但他们规定的输血指标是60多，不给以输血。至于其他治疗基本上与原来的方案差不多。

住院期间，找的护工是日薪制，每天160元，虽然事先多有告诫，但效果不能令人满意。一次老公给婆母打的饭让护工喂，结果老公离开一个多小时办事后回到母亲病房，发现饭菜已冷且看来基本没动，询问护工缘由，回答说“喂了，但是病人不吃”。结合以前的情况，老公综合考虑后，决定将婆母接出院转到我们住家附近的养老机构，按照全护理支付款项，但由我们自己提供饭食自己喂侍，以确保婆母身体得到及时翻身擦洗和适合身体需要的饮食保证，二者兼顾。

这个阶段，因为前期希望从西医那里得到的治疗手段未予全部实现，且已经实施了的西医为主的治疗也没有效改善婆母的身体状况，这次就打算从中医的角度较多实施治疗。通过与多位医生朋友多次反复交流，上网查询等，决定在既有的西医用药方面，取消输液，保留阿司匹林肠溶片、瑞舒伐他汀钙片、通心络胶囊、血塞通胶囊等口服药，中医探视后认定婆母存在阴虚，决定引入中医方法补血益气，口服生脉饮、阿胶口服液等，再黄芪、党参、当归炖母鸡或鲫鱼，食物用破壁机打成流质喂侍，并加入健胃消食片以帮助消化吸收，喂食工具采用改制后的奶瓶进行喂食。肺部问题服用补肺丸，并购置了制氧机让婆母每天吸氧两次，每次半小时。老公则每天三顿饭根据婆母情况烹制，再亲自送去喂侍以及为婆母输氧。同时，要求养老机构的护工每隔不超过两个小时检查，及时翻身，且有排便及时处理，确保婆母身体舒适无臭。老公自己也不但三顿饭前后配合检查和护理，两顿饭之间也不时前去检查配合，包括为婆母修脚剪手脚指甲，婆母双脚底的胼胝基本清除完，灰指甲情况也得到改善，过去灰指甲最厚达1厘米多，现在已经不到三分之一，还与护工一道为婆母洗澡，等等，以确保婆母得到有效的照顾。老公根据婆母身体病情的需要，还添置了医疗床、心电监测仪、血压计、血糖仪等更多医疗器械，以保不时之需。以至于大女就说“爸爸将奶奶的房间搞得像小型医院”。老公为了缩短走路时间和减轻快速走路对脚部的冲击，也为避免路途堵车和停车不便等，购置了一台电动滑板车，可以一直开到婆母房间，更方便了对婆母的探视和护理照护。

自此之后，婆母身体情况不断好转，吞咽能力不断提高，吃饭时间从一顿饭两个多小时缩短到一小时内，血压的高低压不断提升，心率也逐渐增加。到八月中旬，血压高压一般维持在一百一十左右，偶尔为一百三十多，极少次为九十多，八十多已没再出现，低压一般在六十左右，四十多没再出现。心率一般在七十左右，偶尔九十多或五十多，四十多没出现。再后来，吃饭吞咽更加有力，半小时左右即可以吃下六百毫升左右的流质食物，脸色变得红润，身体萎缩情况出现逆转，体重增加十余斤。十一月底检查血液，血红蛋白已达135，各类电解质指标正常。

由此，看到老公的思考和付出半年时间收到预期的成效，我很高兴，也为老公自豪。特别是，老公虽然因此而劳累疲倦，我给他揉脚时他往往会在几分钟之内睡着，甚至他坐在椅子上拿手机上网，随时可以听到手机掉落地上的“啪嗒”声，但他精神状态很好，心情也舒畅，走路或骑车，很多时候都有他的歌声相伴。

特别意想不到的是，老公原先的双踝创伤性关节炎竟然有了很大好转。就在护理婆母两个多月后，老公的双踝痛感大幅度降低，我给他摇脚也少有过去那样关节呆板不灵活发出的咔咔声，只有摇动中手感觉得到的轻微“嗑噔”，后来竟然丢掉了十余年的拐杖。老公分析，应该是因为护理母亲的需要而不得不不顾疼痛的长时间站立和在给母亲挪动翻身擦洗时的用力，使得踝关节面长期受到绵力的挤压和揉磨，使得骨刺锐角变得圆滑而减轻了对踝部组织的刺激，自然痛感降低。这不同于过去工作时到处找寻学生是在阶梯上的快速奔跑，那是冲击力，会导致关节面损伤，而这种绵力的揉磨不会损伤关节却会磨减骨刺的锐度。今后可以推荐给其他有骨刺或骨质增生的同胞参考。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老公买了一辆四轮电动车后，因为他一直喜欢空气流动，可开顶窗和右窗对于乘车的我们就不适应，于是他长期就开了左窗，殊不知长期风吹左肩导致其左肩出现严重肩周炎，从去年11月起，就明显感到左臂不能像过去那样随意上抬，而是只能抬至45度角左右，左手洗脸穿衣抠背都成了问题，到重庆中医院、骨科医院等检查结论与自己想到的一样，除掉每天的按摩理疗等，没有其他有效办法。老公时间紧，想到肩周炎不是多大问题，就没有照医生说的那样去治疗，只是自己需要用左手时特别注意，实在不行就叫我们帮忙而已，没当太大回事。可就在一个多月前，老公竟然发现左手运动不再像过去那样受阻了，虽然还不能完全像右手那样运动自如，但洗脸穿衣已经没有问题，上抬基本上已经可以接近90度，甚至还可以从头顶摸到右边的耳朵了。老公分析，估计是每顿给母亲喂完饭后清洗破壁机，为充分清洗好，将破壁机容量杯装满水（2500毫升）后双手端着尽全力摇动，手臂承担了容量杯和水数斤的重量，再用力快速摇动，实际对肩关节的关节面起到了按摩作用，这比外部挤压肩部的效果还要好。我认同老公的道理。

老公经常讲，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利弊兼存，“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不要只看一个方面，才能正确的面对和处理事情，取得最好的效果。同时也才有好的心态面对一切，“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是不变之理。这半年来的经历，让我进一步认识到老公看待和处理问题的正确，促使我更多的去学习和实践，提高自己的同时也带动孩子们的更好进步。



零星思绪散记以为后记


因为婆母所住的老年公寓冬天取暖用的是燃煤，导致室内空气不好，于是老公决定冬季就不在那里而转走了。现在婆母住处，就在我家的街对面，是一个宾馆，照顾婆母更方便了，但护理婆母的事情就只能全部靠我们自己了。此时，老公就去宾馆给婆母翻身和更换护垫等用品了，还没有回来。


婆母现在住的地方，周围风景很美，名闻天下的白帝城、夔门、瞿塘峡就在眼前，虽然雾霭笼罩，但若隐若现，别有一番意境。



因为老公84岁的继母在距我家十多公里的一个养老机构，那里的伙食继母不大适应，经常出现胃部不适，我们送吃的也很不便，于是老公决定将继母接来与婆母同住，以便照顾。与继母商量，继母很高兴，过来的心情很急切，于是老公就立即办好了手续，把继母迁移过来了。


照顾老人，我原先也感到做起来很难，现在跟着做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很自然的就做了。


现在婆母住处的室内卫生间有浴盆，给婆母洗澡就不再担心严冬的寒冷了。


而且附近有夔门、瞿塘峡、白帝城三名胜，置身这样的环境，使得两个母亲深为欣慰。



碧绿的江水，平静的水面，江上往来的船舶，令人心情舒畅。

老人的善养问题，就目前来看，还缺乏全社会应有的关注。本人百度了一下“老人善养”这几个关键字，提到的文章很少，即使有用善养一词的，也只是“赡养”一词的同义词，或者说是写了错别字。唯一一篇真正涉及“善养”本意的文章是2019年8月5日北京青年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附后）。这说明，从善养的本意来思考老人养老问题，还确实被重视得很不够。

我们离“老有善养”还有多远
2019-08-05 08:48:44 来源： 北京青年报
近日，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办公室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会上指出，中国2018年人均预期寿命是77岁，但是健康预期寿命仅为68.7岁。也就是说，中国公民有8.3年的时间带病生存。

这些带病生存的老人中，有相当部分是失能者，包括重度失能、中度失能和轻度失能，其中重度失能分为重度一级、重度二级与重度三级3个等级。当然，简单分类可分为失能和半失能。

2018年年底，中国60岁以上的老人已经达到2.49亿。根据全国老龄办2018年发布的《第四次中国城乡老年人生活状况抽样调查成果》报告，中国的失能和半失能老人约占老人总数的18.3%，有4000多万人。

老有所养一直是社会文明所追求的目标，但只是一个初级目标。更高的目标是，从老有所养到老有善养，后者才是与今天人类社会进入生态文明社会高度兼容和融合的体现，也是衡量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尺。

今天，中国的基本养老制度已经建立，尽管还需要完善，但已经全面覆盖全民养老，老有所养的目标基本达到，但离老有善养还有相当大的距离，这也应当是中国的下一步目标。老有善养的实现也就是要解决老年人的居家养病或治病需求。老人的这一点与其他人的医疗需求有明显的不同，也即老人的身体健康情况不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然衰老的结果，这种情况并不能通过医疗手段恢复，但是可以通过照护的医疗手段帮助老人正常生活，并且可以减轻老人因健康状况不好而产生的身心痛苦。

同时，如果能照护好老人，也能解决一人失能，全家失衡，以致全家致贫的困境。而且，由于中国独生子女政策的实施，使得绝大部分家庭的子女也难以应对一对夫妻要关照四位老人的艰难任务，因此需要有社会化的措施来解决中国老人的善养问题。

2016年7月6日，民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联合推出《民政事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在15个城市首批试点长期照护险。长期照护险的试点表明，比较适合带病生存和失能老人的善养，其中的护理成为极为重要的因素和条件。

老年人的照护其实是护理和调理居多，医疗较少，最需要的是护士，包括量血压、服药、打针、输液，插胃管和导尿管，甚至做心电图等。而依托互联网，网约护士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2019年2月，国家卫健委开始在北京、天津、上海、江苏、浙江、广东等6地，率先试点开展“互联网+护理服务”，尝试利用护士的下班及休息时间，提供上门护理服务。但是，网约护士的门槛又限制了很多人成为网约护士，因为需要“5年资历，护师职称”。

目前，中国有400万在册护士，千人护士占有量只有3人。在400万护士中挑选“5年资历，护师职称”的护士，而且还是要在他们的业余时间做网约护士，显然不能满足2.49亿老人的需求，即便只是照护4000多万失能老人，也供不应求。

实际上，这也看出，为了应对中国老龄化的深度和让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得到善养，有大量工作要做，也有大量就业机会。一方面，需要对已经试行长期照护险城市的经验进行总结，把这种社会保险尽快推广到全国，另一方面需要按照社会的需求大量培养护士，而且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就业方向。为此，可以依托医学院校招收只需2-3年就毕业的专职护士，而且可以打破职业性别界线，鼓励和培养更多的男护士。

一个社会能创造所有条件，让所有老人善养善终，才是更为文明的社会。 （张田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