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4281）•《笔端》
《笔端》，人物随笔集。曹聚仁著。三联书店2007年8月出版。作者事迹参见《读书破万卷•<我与我的世界>（4258）》。
《笔端》是三联书店出版社向读者推出的一本优秀杂文集。曹聚仁先生一生著作甚丰，其中杂文、以随笔的笔法撰写的学术性论著尤佳。本书从其三十年代初至七十年代初五十年间撰写的近二百万字的杂文中，精选出四十七万字，汇编成集。
《笔端》内容简介：作者自言，民国二十年八月间，几个不甘于寂寞的中年人，集合拢来办《涛声》，由是作者恢复深夜写文章的旧脾气，所写也多为杂烩式的。“到底是中年人了，觉得自己的影子也颇可留恋了”，其中一部分，积聚在这小册子里，早先由天马书店印行，今又由三联书店重刊。《金楼子•立言》云：“笔，退则非谓成篇，进则不云取义，神其巧慧，笔端而已。”作者谦言，为文无所取义，即以“笔端”题名。这些带点苦味的文字，内容确实驳杂，论文、短评、随感、考据，无所不包既有白话文言之争，也有新诗旧体之别；既有国故与国今的高论，也有京派与海派的点评：既有读书而感的“书生之见”，也有历经世事后的人生感喟。体类传统札记，笔生如珠妙语，旁征博引之中不失性情流露，谈书论文之间颇有情致。何妨在想象作者灯下执笔漫谈之际，心领其意绪，神会其思考。
陈梦雷《古今图书集成》的重印，使我想起了那位辛勤的编者——陈梦雷，想起他遣戍到奉天的可怜的遭遇。康熙十三年，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联合叛变，耿精忠据了福建。清初的福建，情势有点特殊；福建本是明末遗族的后根据地，郑成功占据了台湾，在做复国运动；福建各地，郑氏的潜势力很大。三藩之叛，长江流域旌旗变色；耿精忠勾结了郑成功，由福建进据浙东，局面的开展，更不可测。这件事，苦煞了两个福建的书生，李光地和陈梦雷；他们日夜思虑，难得两全之策。后来他们想出了脚踏两头船的妙计，由陈梦雷出面附耿，由李光地出面告密，无论哪一方面成功，他们一样地“得其所哉”。可是李光地向清廷告密的蜡丸书，并不曾连署陈梦雷的名字；这一着，陈梦雷可当了傻瓜。后来耿精忠失败了，陈梦雷以附逆械系入京，虽说免死遣戍奉天，后半生的冤枉是吃定了；眼见李光地飞黄腾达，大得康熙帝的信任。康熙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肚子看得雪亮，真是“蛮子哪有一个好人！你们相倾相害，满洲谁害汝！”有趣的，陈梦雷一肚子牢骚，逢人诉说：李光地一辈子笑脸，随地撇清。他们两人斗口的一段，颇值得对照着看的。
评：笔退则非谓成篇，进则不云取义言；神其巧慧笔端已，为文取义乃谦言。
内容驳杂无不包，论文短评及随感。如珠妙语笔生花，旁征博引性情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