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吧里的文，忽然发现如果小李是警察卧底，没准可以圆了上官x小李的梦。。于是开个文心血来潮的随便写写，啥都没想好，更新缓慢，坑的可能性极大。。。除了上官、荆无命和小李，所有人物原创，AU，another universe 即全文架空，极可能人物偏性格，极可能暗黑暴力，慎。。。

金钱帮总部。


“上官，你来看看这个。”一身紧身劲装的男子打开层层加密的办公室门，手中拿着一摞照片。


正在宽大写字台前忙碌的男子并没有抬头。他知道敢这么和他讲话，能直接进他办公室的人，除了他的死忠荆无命，并没有别人。


上官金虹没表示，荆无命就不言不动，笔直站在桌前。没有一点不耐。


终于，上官金虹告一段落，抬头淡淡看了荆无命一眼。


很平淡的一眼，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那压力是来源于他眸中展现出来的情感，那是生杀之权尽在掌握的冷漠和傲慢，仿佛万事万物都是他达到目的的棋子罢了。


荆无命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他递过手中的照片，道：“郭雨昨晚房里的人。”


上官金虹接过来，一张张翻看。


郭雨浴衣半掩，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妩媚，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屋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上官金虹并不在意郭雨，组织里一个负责物流的低层干员无关紧要。真正吸引他的是站在她身边的男子。


针眼摄像头截下来的图，像素并不高，却足以让上官对这个男子印象深刻。


嘴角一抹温柔的淡笑，眉间却带着恹恹的嘲讽和懒散。明明是放松的表情，却带着经历世事沧桑的深沉。


没来由的让上官金虹感到不爽。多年黑道白道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不简单。


或许将来是个威胁？


威胁或者阻碍到自己的人都必死。


上官金虹皱了皱眉头，道：“把郭雨这两天和他的通话记录调出来。”


“是！”荆无命简短的应了一声，开始操作。


半分钟后，郭雨的声音已经从他的智能手机中传了出来。


金钱帮效率之高，对人员管理之严之详细，连情报局都要自愧不如。


两人的关系似乎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绝大部分通话都是含情脉脉的情话。


荆无命正要快进，就听见郭雨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必知道我干什么的，但我的工作或许有天会影响到你，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接着是那男子清淡平静的声音：“心理准备？怎么准备？分手？”


郭雨疲倦而无奈的声音道：“不是……”


男子打断了她的话，语调略低沉：“不管如何，我都会保护你。我真的很在乎你。亲爱的。”


上官金虹能感到郭雨些微的停顿，仿佛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是女孩特有的清浅鼻音：嗯。


接着他们定了约会的时间：今晚六点半，朝外SOHO。


上官金虹看了一眼荆无命，道：“你去安排。”


荆无命愣了一下，道：“是。”


他的些微犹豫立刻被上官金虹察觉到了：“怎么，有问题？”


荆无命低了头道：“属下不敢，只是没想到帮主这么在意这个人。”


在意？今晚过后，那男人的尸体就会被扔在阴沟里发臭了。


上官金虹勾了抹冷笑。


---TCB---
这CP太冷，性格偏了的话欢迎拍砖提意见。。

-6-


出了楼李寻欢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朝外SOHO。一定是荆无命怕惹麻烦，电晕他之后在附近随便找了一间仓库作为“审讯室”。


这下倒方便了---他的车还停在附近。


郭雨见李寻欢眸中虽不减神采，但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就吵着要开车载他。


李寻欢拧不过，只好把车钥匙交给她，自己靠在副驾驶休息。心里感激她不动声色的体贴。


今天体力心力确实消耗得狠了。之前一口气撑着没什么，现在一放松，就觉得全身都叫嚣着疲惫。


街头打斗中的淤青和伤口未做任何处理，又被锁在冰冷的地上一个多小时。


这些都不算什么，但和上官金虹的那场对峙，却无疑是场生死较量。


在上官金虹和荆无命的压力下，他能真切感受到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刻骨寒意。每一步都仿佛走在钢丝绳上，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郭雨在小区车场停好车。刚想叫他，李寻欢已经睁开眼，含笑道：“辛苦了。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别这么客气。”郭雨对上他温和的目光，脸微微一红，又道：“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


李寻欢微微一笑，道：“以后必要的情报我会和你分享，不必要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郭雨乖巧地点头，犹豫一下终于问出了口：“王栋，你会对我说实话吗？”


李寻欢一愣，道：“为什么这么问？”


郭雨道：“你最后是真的想牺牲自己来救我，对不对？我知道你最后那一刀是尽了全力的，别否认，我能从钉在地上的力道看出来。”她忽然有些激动道：“我明明告诉过你，必要的时候牺牲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里……我家里怎么办？”


李寻欢耐心地等郭雨说完了，才叹了口气，低声道：“郭雨，现在没到要牺牲谁的时候。你放心。我当然会优先考虑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他举起一只手打断她的试图插嘴，道：“更何况这次，我非常有把握上官金虹最后会出手阻止的。他们只是看看我对你如何，才好利用。”


郭雨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表现得非常在乎我，他们就不怕你背叛。我的身家性命反正也在他们手里。如果我是你的弱点，他们就抓了你一个把柄？”


李寻欢道：“不错。”


郭雨心有余悸道：“可刚刚还是太冒险了。你不尽全力，他们想必也看不出来。”


李寻欢失笑道：“上官金虹自有办法分辨。他那支镖力道很大，如果我没用全力，那支镖在荡开匕首的同时就会插入我的身体。”


原来他真的在用自己右手做赌注。郭雨看着李寻欢无所谓的微笑，蓦然觉得寒意刺骨。


李寻欢见郭雨担心，便转移了话题道：“你饿了吧，回家我们叫外卖？”


郭雨看了眼李寻欢的衣服，轻轻道：“你的伤还是尽快处理一下好。”


她眼中的关切让李寻欢心中一暖，毕竟有个人关心还是好的，他点头笑道：“好。”


---TBC---

-7-


入了帮会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李寻欢除了做做跑腿小弟和保安的工作外，其他时间都用在了观察上官金虹上。


上官金虹经常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这期间荆无命进进出出帮他传达指令、传送材料。


超级工作狂。


外加超级军事迷。


李寻欢曾短暂的进过他办公室一次，注意到他除了办公桌外，还有一张宽大的铺着绿绒毯的矮桌，几乎占据了屋中的四分之一。


上面摆放着各种收藏的枪支。其中居然还有一柄白朗宁M2重机枪改装的狙击枪，很可能是卡罗斯·海斯卡克当年用过的那柄。据说卡索斯曾经用它打出过2500码的狙击记录。


李寻欢没有闲心混下去。这次卧底的目标是牵出上官金虹后面隐藏的势力。进货渠道、交易对象、运输网、以及负责洗钱的正规公司。


几天的观察到了某个点上，李寻欢用布蒙了监视摄像头，让警局找个有经验的特警兄弟，趁着夜色去撬上官金虹办公室的密码门锁---当然不是真的想强行闯进去，而是制造机会看看金钱帮的应变力和行动力。


金钱帮的反应速度比他想得快。不知哪里触动了警报，4个人快速出现，立刻开始追捕。搜捕队形在李寻欢眼里虽算不上高明，却足够有效。


每人手中居然有枪！


枪！？李寻欢眼睛眯了起来，在高点用望远镜细细观察。他们手中拿的是仿真枪，子弹也是空包弹。但这种级别的配备，在其他组织也是不敢想的。


李寻欢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他不是个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些年他打交道过的贩毒集团，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也曾深入各个帮会组织内部，和最最凶狠的毒枭共处过。但这些无恶不作的集团终究是老鼠做为，上不得台面的。虽然毒辣，但手段之高效，组织之严密，相比金钱帮远远不如。


这边，那名特警已经被逼入角落。虽说空包弹一般意义上射不死人，但如果近距离射击，重伤的几率非常大。


李寻欢看了看形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钢叉砖头，胡乱弄出点声响干扰。


那队人立刻向李寻欢的位置扑过来。


李寻欢见那名特警安全撤出，也不再逗留。干净利落地抹去痕迹，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刚出大楼手机就响了。


“喂？”


“十五分钟。三里屯Village。带家伙。”荆无命的声音。利落简洁，无丝毫废话。


“……好。”


上官金虹办公室在望京，要十五分钟赶到三里屯，以北京晚八点的交通状况绝无可能。或许是试探，也许是巧合。李寻欢暂时摸不清状况，只好尽快赶过去。


当李寻欢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


上官金虹看了他一眼，挑出丝冷笑。向他走过来，荆无命跟在后面。


李寻欢立刻听到周围小弟都抽了口冷气。


“你还真显眼。”上官金虹平静的语气中含了某种不容忽略的压力。


李寻欢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虽然没规定、但周围小弟为了显得专业，人人都穿了黑的西装。只有自己，因为赶来的太急，只穿了件淡蓝色、没有LOGO的针织衫。猛一看更像自己当便衣警*察的时候。


“在望京会个朋友。”李寻欢耸耸肩。言下之意，时间紧老子没空换。


上官金虹道：“你带的家伙呢？”


李寻欢淡淡道：“没有人会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带枪出门的。”


上官金虹盯了他片刻，道：“不带枪，没有LOGO和明显标志的针织衫。你知道谁会这么做吗？”


他冷冷一笑道：“卧底。”


李寻欢声色不动，淡淡道：“你要是真这么在意，我衬衫是黑色的，我不介意脱下来。”


上官金虹细细打量着他。


那是一种玩味的，绝不相信的眼神。


李寻欢毫不畏惧，懒懒地双手插兜任他探视。


半晌，上官金虹率先移开目光，领着队伍向大楼走去。


---TBC---

-14-

王栋的一天通常是这样的：早上下班回家睡觉，中午起床和郭雨约会加吃午饭，下午值班当保安，深夜出任务。


加上卧底身份，李寻欢的一天通常是这样的：早上下班回家和警局联系，传新得到的情报，中午起床和郭雨约会前计划行动，下午去金钱帮值班，深夜出帮中的任务，回家前整理资讯。


李寻欢跟上官金虹出完被李寻欢戏称为“地下惨剧”的任务后，渐渐发现自己总被上官金虹有意无意地拴在身边。只要有上官金虹参与的任务，李寻欢都躲不过。


这样的好处是，事事参与，李寻欢能得到更多更有用的资料。而坏处是，李寻欢需要应对上官金虹虽然并不信任他、却频繁把他当成临时搭档兼小弟来使用的麻烦。


不管双方立场如何。搭档就是搭档，一致对外时同心协力。有时候并非简单的谁救谁，而是救援本身就是种责任。及时洞悉彼此的想法、预测下一步行动。这样才能确保在危机四伏的险恶境地中活下来。要完成这种责任，需要非同一般的默契。想让默契变得有安全感，则必须打开某一处最隐私的部分。这对卧底工作而言，无疑是个挑战。


作为金钱帮的帮主，上官金虹几乎什么工作都自己做。所以李寻欢也不得清净：陪他去暗杀某个毒枭、潜入别的公司偷资料，偶尔小队行动时，上官金虹总是恶趣味地分配给他低级小弟才做的浴血前锋的工作，比如今晚。


他们的小型Van静静隐身在偏僻街角的灌木丛后面。目标是：距此300米远的一栋二层小楼。任务是：解决对方保安，炸开带有密码锁的门，进入主控室，抢夺资料。


李寻欢边做行动前准备，边远远看着在门口来回逡巡的保安想，或许自己可以带人对金钱帮也来这么一下，警察伪装成毒枭强抢秘密资料，然后再栽赃给别的贩毒集团。这样做效率最高，当然，风险也最大。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更深入的了解，更周密的计划。李寻欢透过车窗反光，看着上官金虹菱角分明的侧脸。这个男人有着最谨慎的性格、刚毅的态度。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一定不能操之过急。


李寻欢以手掩唇，咳嗽起来。


“你去开路。”上官金虹不为所动，盯着李寻欢冷酷道。


李寻欢仿佛早料到上官金虹会如此说，镇静地拿出随身酒壶喝了一口压住咳嗽。再次检查自己的装备，然后滑出车门向目标潜行。


上官金虹坐在车里看着李寻欢的动作。移动、隐身，再移动、再隐身，他的行动虽快如脱兔，但看起来是那么轻盈从容，一如最矫健迅捷的猎豹无声扑向猎物。


几个来回就摸到了门口，李寻欢从隐身的地方跃出来，两个肘击干净利落地打晕了保安。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微型炸弹装到密码门上，按下开关。


门被炸开的同时，李寻欢如一抹暗影消失在黑暗里。


片刻后，上官金虹耳麦中传来李寻欢悠然的声音：“老大，其他人可以进来了。”


当荆无命带着其他人进入时，只见对方的保安躺了一地。而李寻欢已经在主电脑前坐定，好整以暇地操作着电脑，一滴汗都没流。


李寻欢敏锐地注意到一点隐秘的红光。飞刀脱手，准确地击碎了隐藏摄像头。


他不确定图像信息是否已经通过摄像头传出去了，但能肯定的是，就算对方收到报警赶来的时候，他们也早已全身而退了。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在意。


然而就这一点微小的疏忽，却永远改变了他和金钱帮的命运。


---TBC---


年底动荡，最近没时间暂时停更。。等回归来更文。。

-20-


这次的任务，李寻欢最终并未参与。他开车到达目的地后，上官金虹破天荒地允许他提前退出行动。又批了两天假让他好好休养，算是对乘人之危和他较量害他吐血的一点小小补偿。


李寻欢再次惊讶地发现，这位冷心冷面杀手无情的贩毒老大，好像真的有在关心自己，虽然是以这种别扭隐晦的方式。李寻欢不确定上官金虹是对所有的高级手下都如此，还是只有自己特殊。


卧底工作不宜掺杂太多不必要的私人感情。杀掉他，如果不可能，就尽量避开他。李寻欢的直觉如是说。


不过不管怎样，两天的休假来的很及时，李寻欢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追踪“衣缘”洗衣店。这家店设在云南西南部---很敏感的地区。


李寻欢起先怀疑地狱之火用这个企业洗钱，把贩毒赚得的黑钱变成正常收入。他联系云南缉毒队注意“衣缘”店里的来往客流，又以洗衣店周围水质污染检测为由，搞了一次突击检查，顺便偷看了店中的账面记录。结果不出所料，其营业额和实际客流极为不符。黑色进账恰恰证明这家店背后一定有别的财团资金支持---百分之九十是地狱之火。


然而最近李寻欢又推翻了这样的想法。这些天上官金虹一直在打压地狱之火，导致他们分部被砸、资料泄密，这些损失会直接影响他们供应给“衣缘”用于洗钱的资金。但根据云南线人的情报，李寻欢却发现店中盈利额并未受什么影响。


这不符合常识，看来这家衣缘并没想的那么简单。


李寻欢把之前的想法否定掉，重新寻找别的线索。他查阅了大量关于制毒的资料，又请教了化学专家，发现冰毒除了传统土法子的制法外，还有另一种做法，利用苯丙酮的还原性胺化反应来合成冰毒（注*）。这就要求有更高级的制毒实验室。


如果选择用洗衣店作掩护天衣无缝，制毒时产生的废气经过处理可以直接排出，别人只会当做是洗衣烘干时的蒸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所以“衣缘”根本不是用于洗钱的企业，而极可能是毒品供应链最上游的制毒实验室。


根据其资金流动看，“衣缘”并不隶属于金钱帮或地狱之火，而是和这些贩毒组织有类似厂商与分销商的合作关系。


Bingo，终于找到你了。


李寻欢立刻把他的猜想报告给上面，让他们派人24小时监视。如果幸运，警察能顺藤摸瓜找到金钱帮或者地狱之火的整个运输联络网。而自己则继续留在金钱帮，关注上官金虹动向的同时，留意其他线索。


布置完一切，李寻欢伸个懒腰，啜了口酒，身体放松下来向后靠去。竹叶青的清冽香味在口腔中缓缓弥漫开来，他头枕着椅背微阖了眼，难得的惬意。


可惜这惬意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手机铃声响起来，李寻欢看了眼屏幕，来电显示：上官金虹。


这家伙还真是准时啊，说给两天假，一分钟都不会多。李寻欢叹了口气，按下接听键。



注* 毒品部分参考美剧《Breaking Bad》中的设定。


-TBC-
小更一个过渡段交代下卧底进展，接下来可以期待下大事件，算是全文的一个转折点吧。。

@一生只为感动
说的很对，小李太重感情不适和做卧底。【明知道你罪有应得，可是看着你伏法我还是很难受】是的，小李确实会有这种感情，虽然虐但是也很美

不过我理解的小李，不是别人对他好，他就会买账的。。当然亲可能只是笼统的一说，我更详细的澄清一下，他的宽容包容在我看来是因为他太善于理解别人，因为涉世够深阅历够丰富，所以他总能理解各种各样的人的动机，善也好恶也好，然后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因此，哪怕是坏人，只要有可敬可爱的地方，或者不得已的苦衷，他就能很细腻地感受到，进而去包容或者拯救。。我的这篇大约会遵照这样的思路写两人的关系吧

谢谢大家的祝福和期待。。年底事多没时间，转过年来更文提前祝新年快乐

这次依旧没虐，请安心食用，但下更肯定有了orz


-22-


今天的任务简单的出奇，风平浪静地在门口守了两小时，李寻欢就被告知可以下班了。


他看了眼表，时间才刚过晚上十一点。李寻欢想了想，打消了直接折返会所调查的想法，走到电话亭去拨电话。


既然要调查就彻底一点、准备的更充分一点。他有预感今天一定有所收获。


他打给一个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同事，名叫叶之夏，让他准备指纹扫描仪、一柄小巧的掌心手枪、一个临时手机、易容用的假胡子、一顶针织帽，以及最重要的：一个和自己身材年龄都差不多的警察兄弟来，稍稍易容让他代替自己“回家”，用来当不在场证明。


“你这是又看上哪家肥羊准备下手了，还拉着自家兄弟给你当替身？”同事揶揄他。


“一家高级养生会所。”


“啧啧，好地方。好好享受。”同事故意说得酸溜溜的。


李寻欢笑道：“放心，我很够道义的，下次单独请你。”


“好。给我十五分钟。你在哪儿？”


李寻欢说了地点。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又给郭雨写了一张纸条告知情况，并为这种特殊情况道歉。


叶之夏果然靠谱，十分钟不到就把东西和人带到了。


用来做替身的那名警察其实和自己并不太像，但鉴于自家那个清晰度不高的摄像头，也足以以假乱真了。李寻欢和他对调了外衣，交出家门钥匙，拜托这位兄弟在客厅沙发委屈一晚，又让他将纸条放在浴室的洗手池旁，郭雨自能看到。


一切布置妥当，李寻欢粘好假胡子带上针织帽，准备返回养生会所。


“寻欢。”叶之夏叫住了他，“一切小心为上！”他顿了顿，又道：“要是情况棘手，多带点兄弟一起……”


李寻欢一转头就看见同事眼底涌动的隐隐担心，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苦笑道：“小叶同志，我这次只是去探探情况，还没打算单枪匹马和人火并，用不着那么紧张。”他指了指手中的发报器，微微一笑道：“保持联系。”


叶之夏知道李寻欢绝不会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带战友去涉险，看着他潇洒而去的背影，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为了不引起怀疑，李寻欢要了上官金虹先前进入那间包间的旁边一间。


他知道这种地方房间里不会有监控探头，但他还是谨慎的检查了一圈。然后带上手套，助跑、起跳，脚在沙发靠背上借力一点，双手稳稳撑住墙壁，身子如蜘蛛侠那般悬停在墙角。他掀开屋顶上的空调罩子，从天花板潜行到旁边的包间上方。


包间内悄无人声，李寻欢再三确认无人后从房顶翻下来。他打开指纹扫描仪，迅捷而精确地开始在屋中搜寻。


沙发靠垫里、墙上挂的字画后、马桶的储水槽内，壁橱、浴池、床下，不放一丝一毫可疑的地方，却所得甚少。墙后没有暗门，地砖踩上去也毫无异样，甚至连屋中的指纹都被抹的干干净净。唯一可疑的东西是衣柜中一条薄薄的铁尺，约有两尺长一寸宽，厚度却不足两毫米，不知做什么用。


如此谨慎小心，是上官金虹的作风。


屋中越干净越是可疑。李寻欢考虑一下，点了根烟，将香烟平行举到地板上方一厘米处，细细观察烟雾的走向。屋中没风，烟雾笔直上升。


他拿着香烟的手没有一丝颤抖，极耐心地在地板上一寸一寸推进。当快接近电视柜时，烟雾猛地摇曳缠绕了一下。李寻欢眼神一亮，再试，还是同样的情况。有气流流动，这就表明底下有另外可以储存空气的空间。


李寻欢观察一下，注意到这块瓷砖与旁边瓷砖相连的缝隙中有个约一寸长的缺口。原来那柄铁尺是干这个用的。李寻欢将铁尺插入缺口，手上微微使力一撬，地砖翻起，底下露出个黑洞洞的大洞来。


李寻欢轻轻将地砖放在旁边，拔出枪静静等了一下，确认没惊动任何人后才向下望去。从洞口到下面的地面大约2米深，靠墙顶着一条铁质竖梯，直通往下。


李寻欢又等了片刻，让浊气排空，闪身进入。他如灵猫般毫无声息地顺着竖梯下到最底层。他并没有打亮手电，他的夜视能力能让他暗中辨物。


通过几步长的窄窄通道，尽头有个小小的地下室，房门紧闭却并不坚固。越往前走铁锈般的鲜血腥味越浓，李寻欢皱了眉头，掌心紧紧扣住那柄袖珍手枪。他走到门前侧头听了一阵，房间中了无生息。


李寻欢顿了顿，纵身跃起，攀住裸露的管道又一次从天花板潜入房间。他不确定这种隐秘的地方上官金虹会不会用摄像监视。走房顶是最安全的方法。


浓重的血腥味，浓重的让人心慌。


李寻欢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自己的呼吸，从换气口往下看。


满地的鲜血。


房间并不大，昏暗的灯光下，李寻欢可以看到两个人被铁链吊在墙上，衣衫破烂，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看不清脸，却能看到他们满身的伤痕，有的伤口还未完全凝结，鲜血顺着皮肤蜿蜒而下，汇聚到凌空的脚尖，再一滴滴滴下来。


李寻欢凑近前去换个角度再看。这次他不仅看清了这两人的脸，还认出了他们，最后他意识到这间屋子发生过什么。李寻欢硬生生吞回自己的惊叫，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被链在墙上的一人是云南缉毒科三队中队长和一个队员，当年开缉毒大会时李寻欢曾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两人面色憔悴，全身伤口，看起来被人刑求了很久。很可能是执行任务时被上官金虹抓回来的，折磨他们无非是套问情报。


李寻欢深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考虑眼前的意外。


救，还是不救？


根据这两人的情况，如果不在两天之内救出来，也就不需要救了。


这是卧底面临的最极端选择：你愿不愿意冒着被戳穿身份的危险，拯救战友的生命？


李寻欢从来不是个盲目用感情决定行为的人，但也从未见死不救。


---TBC---

小小的虐真正的虐好像没写到对自己的拖文水平也是醉醉的了下更可以期待一下和上官满满的对ji手qing戏


-23-


星期五清晨，郭雨起身去卫生间，在洗手池旁边发现了李寻欢写给她的纸条。那时天光微亮，“假”李寻欢已经走了。


十五分钟后，正主儿进门，手中还提着热腾腾的早餐。


郭雨愣了几秒让自己大脑恢复运作，然后按照纸条所写，一字不差的背出了她的第一声问候：“这么早出门去买早餐了？”


李寻欢看着郭雨的表情变化，心中又感激又好笑。他把买来的煎饼豆浆放在餐桌上，边脱外套边微笑道：“昨晚回来的早，睡醒了去晨练，顺路买的。一起吃？”


郭雨心知他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外面调查或者安排什么。却依旧点点头，默契地调侃道：“谢谢。能吃到你买的早餐不容易，真希望你以后每晚都能早回来。”


李寻欢微微一笑，道：“但愿。”


星期五中午，李寻欢像往常一样来找郭雨吃中饭，神色间有掩饰极好的焦急和疲惫。


郭雨敏锐地察觉出他手上一定有件棘手的事。她心中怜惜，推说自己不饿匆匆吃完，好多留些时间让他处理事情。


星期五晚上，郭雨下班回到家，李寻欢又已经出门了。当天夜里也没回家。


星期六早上，李寻欢风尘仆仆的回来，倒在床上狠狠补了四个小时的觉。下午便精神抖擞地要带郭雨去挑项链，说是送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在珠宝店李寻欢显得心不在焉，大部分时间低着头摆弄手机，和什么人联系着。


肯定是工作上的事，而且事关重大。


相处的久了，郭雨知道李寻欢一直尽量减少卧底工作对自己的影响。像这次如此行事，还是第一次。她心里失落的同时，又不禁升起隐隐的担心，好像有什么灾厄要降临。


郭雨没了心情，草草挑了一条样式简约价格公道的项链，李寻欢用信用卡付了款。


晚饭时间，两人去了一家法式餐厅。李寻欢没再看手机，陪着郭雨天南海北的聊，席间其乐融融。郭雨发现李寻欢懂得可真不少，甚至连女孩子用什么样的化妆品和护肤品都能说出一二三来。


郭雨的情绪又被调动起来，想着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这么久了，还从未出过问题，不管是和金钱帮主的应对周旋，还是从地狱之火帮的绑架中脱身，有他在，就一定能处理的很好。


饭后两人手挽手在街头慢慢遛弯，气氛是从来没有过的安稳温存。郭雨深深呼吸，用全身的每个细胞感知快乐，不由地幻想：倘若走在身边的人真的是她男朋友；倘若他们并未被卷入黑道；倘若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一天工作结束，一起吃顿晚饭，一起手挽手接头遛弯，相互珍惜着平淡却温馨的生活下去……


正当她满脑子疯狂转着天马行空的念头，李寻欢沉沉开口：“郭雨……”


“嗯？”郭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察觉李寻欢语气中的压抑。


李寻欢对上郭雨快乐满足的双眸，有瞬间的心痛哑然。他顿了几秒，脑中闪过各种宽慰人的语句，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干脆点直入主题。


不要牵扯她太多的感情，自己注定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李寻欢道：“郭雨，我写了个行动计划，封在牛皮信封里。这几天我万一有什么意外，等十天。十天后我若没回来，你就按照上面说的做，脱出金钱帮。万一你被帮里抓走，问什么都尽可推到我身上，一定要保证自己平安脱身。切记，在这之前万不可看信里的内容……”


郭雨这一惊非同小可，打断了他的话，急道：“你什么意思？你会有什么意外？我为什么会被抓？”


李寻欢摇摇头，只道：“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利。那个信封放在卫生间的暖气罩内侧上面靠右的暗格里。记住了么？”


这些话如一记重锤，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她徒劳地想抓住那些支离的碎片，却眼睁睁见它们消失在无限远处。郭雨颤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嘎声道：“你是不是要为了什么人牺牲自己？”


李寻欢轻轻笑了笑，道：“不会的。别想太多。你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想的多了就难免带出破绽。切记一点：我谁都不是，只是你的男友。懂么？”


担心的事成了真，然而自己却无可奈何。郭雨眼中含泪，在街灯的映照下亮的不可思议。她紧紧盯着李寻欢，不回答。


李寻欢叹了口气，柔声道：“这只是最坏的情况，很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只要你记住我的话，就没什么可怕的。你信得过我吗？”


郭雨定定看着李寻欢的眼眸，那双深邃的瞳仁深处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酝酿汇聚。她看不懂，却读出了里面的真诚、安慰之意，于是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嗯。”


李寻欢一笑，搂过她纤细的腰身，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郭雨脚步一顿，拍开他的手怒道：“不用你道歉。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说罢深深叹了口气，径自往前走去。


李寻欢愣了半晌，苦笑着摇摇头，追上她的脚步和她并肩而行。


星期日上午，李寻欢早早起床煮好早饭，陪郭雨在家看《愤怒的小鸟》。


星期日下午，门被粗鲁的拍响。


李寻欢暗暗叹了口气，上官金虹果然并非好蒙混过去的。他止住郭雨想去开门的动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轻轻道：“亲爱的，我来。”


郭雨咬着嘴唇还不及说什么，李寻欢已经站起身。


然而不等他走到门口，门就被踢开了。上官金虹阴沉着脸，领着一群小弟站在门口。


李寻欢皱着眉扫了眼人群，喃喃叹了口气道：“你们难道不知道门铃门锁是干什么用的吗？”


没一个人出声，几个小弟看他的表情就像看怪物。若换了别人，见帮主这么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不说吓晕过去也必定双股战战。这家伙居然还在关心门锁什么的，简直奇怪的不可思议。


李寻欢的目光停在上官金虹脸上，挑眉道：“老大，这是出什么事吗……”


话未说完，上官金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动到李寻欢面前，狠狠给了他小腹一拳。


“唔”李寻欢被打的一个踉跄，痛的弯下腰去，吐出口酸水。郭雨尖叫着冲过来，却被两名小弟拦住。


上官金虹不给李寻欢任何喘息的机会，反手一掌狠狠切在他颈动脉上。


他冷冷看了眼昏倒在地的李寻欢，手一挥冷酷道：“带走。”


身后的小弟用布袋罩住李寻欢的头，把他架出去。


---TBC---

更文有*虐，还挺狠的。。慎入。。然而发不出文orz

-24-



先于意识苏醒的，是嗅觉。冰冷的铁锈味，阴冷的霉味，隐隐的血腥味，以及消毒水味，各种气味纠缠着形成一种特殊的怪味刺入鼻腔，让李寻欢在知觉恢复前就已经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接着，意识回归。李寻欢并没有着急睁眼，而是保持着昏迷时的呼吸频率，闭目静静用身体感知了一下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人的呼吸声。


之后他才缓缓睁眼。目之所及是一片浓烈的黑暗。李寻欢夜视能力极佳，哪怕再微弱的光源都能被他捕捉。然而这里没有一丝光亮，仿佛将全世界所有的黑都关了进来，再用黑色的裹尸布将他一圈圈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某些不甚美好的记忆猝不及防地翻涌上来。如被压入了漆黑冰冷的深海动弹不得，沉重的压迫、极度的静谧，似曾相识的绝望感。

李寻欢忍不住挣动一下，身上的铁链发出响声，沉闷的如同从远古的时间深渊中传来的，却多少打碎了这片令人绝望的寂静。


李寻欢深吸口气摒除杂念，开始检查自身状况。自己无疑是被绑在铁架上的，并不是很吃力的绑法。双脚稳稳着地，被脚链分别固定在铁架左右两端，双臂用铁链束起吊在上端的横杆上，铁质的铐镣里面垫了软皮。


还算客气。然而绑法很专业，铁链锁住关节，可以移动却绝不可能发力。自己上身赤*裸，这是确保动刑后，伤口方便处理。


李寻欢暗暗苦笑，金钱帮果然做什么事都专业的要命。


如果是清白的，受了这么大冤屈会怎么反应？当然是不甘愤怒、大喊特喊，于是李寻欢放声大叫：“来人啊！有人吗？为什么这么对我？上官帮主，上官金虹！你凭什么抓我？别做缩头乌龟啊，你出来解释清楚！”


他把铁架摇的“哐哐”直响，喊得形象全无，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黑暗和沉默。


也许是上官金虹的心理战术。抓人后不马上问询，反而将他囚*禁在冰冷黑暗的空间中。这样做，无非是攻破他心里防线的第一步。


李寻欢知道，极度安静的黑暗对人的折磨绝不亚于任何一种酷刑。在这样的黑暗中，仿佛一切时间、空间都被无声吞噬、扭曲、消解，直至彻底消失，唯独自己被遗忘在时空的一隅。孤独、绝望、永远被遗忘直到生命尽头。这是一种不受理性控制、从远古就根深蒂固植于基因传承下来的恐惧。


只是……李寻欢再次苦笑，阴差阳错的，上官金虹又一次准确地戳中了自己的痛处：他惧怕黑暗，尤其是极度静默的黑暗。


这不仅源于基因中的恐惧，更源于某些黑色的记忆。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俘。


在中缅边境，他们的缉毒小队碰上了极其凶悍的毒枭，双方火力悬殊。时间太短，支援一时赶不过来。李寻欢是副队长，他和队长兵分两路。队长带大部队撤离，而李寻欢带另一名战友引开毒枭。


无奈毒枭老奸巨猾，竟然稳稳找准目标穷追不舍，再这么下去会全军覆没。李寻欢当机立断，和战友以两人之力对毒枭进行火力阻击，有效的拖住了毒枭，两人却也因寡不敌众被俘。


对方把他们分别囚*禁在完全黑暗的狭小地窖中拷问。


囚徒困境。


然而不同的是，他们信任对方一如信任自己。而且两人心知肚明，只要一人松口吐露了信息，两人都会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被杀。能活下去的希望只有闭口坚持。


整整五天，剧痛、黑暗、绝望。


最后当特警终于找到了他们，李寻欢也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战友——战友的尸体。


战友大睁着无神双目倒在地窖冰冷的地上，满身伤痕累累，他的脸前的地板上用血写了一行字：对不起，我扛不住了，希望你能活下去。


看到尸体和字迹的那一刻有什么感想，李寻欢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喷出口鲜血倒下去，等再次醒来，黑暗幽闭的空间便成了他一生的梦魇。


---TBC---

这更不很*虐，大部分都是和上官的交锋，请安心食用O(∩_∩)O


-25-


黑暗中，视觉听觉都被剥夺，阴冷的寒意却越发清晰，寸寸侵入身体。


恍惚间，时间仿佛化为巨大黑洞悬于空中，周围的一切东西都飞速旋转着扑入其中，肉体消融、白骨狰狞出现，而后又化为尘埃被黑洞吞噬。


宇宙膨胀、爆炸，刺目白光裹挟着上亿黑色粒子铺天盖地而来，宇宙旋即陷入一片永恒混沌的黑暗与死寂。时间停滞，空间静止。唯记忆碎片在涌动聚合。


李寻欢清晰看到自己惨死的战友。他空洞的双眼无助地睁着，仿佛在向自己求助。接着，战友的脸渐渐扭曲变换，拼凑成毒枭恶毒绝望的脸，他对奉命击毙自己同伙的李寻欢说：你竟然杀了他……你竟然杀了他！你不得好死！然后毒枭愤恨地眸子倏然转成林诗音那双盛满了深深幽怨和失望的眸子。


诗音！李寻欢心猛地一颤。往日种种场景重叠在一起，令人窒息的感情记忆如雪崩般轰塌。这些他曾经想要倾力保护和拯救的人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或死亡或痛苦，无可奈何。


在黑暗中情绪失控是件很危险的事。李寻欢本能地强迫自己放空意识、收敛心神，然而还未等措施见效，太过深刻的记忆让身体下意识做出了反应：撕心裂肺的咳嗽冲口而出。


幻像消失，意识回归。


李寻欢嘴角勾起一丝凄然的笑。真是讽刺，能把自己从绝望的泥沼中拉出来的居然是她对他的怨恨。


李寻欢忽然想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然而现在别说是酒，连水都没有一滴。李寻欢叹了口气，将口中血腥干咽下去，小心控制自己的心神，想着后面的计划。


从自己醒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超过36小时---即使在这片虚无的黑暗中，李寻欢精准的生物钟也能让他大致估算出时间---这已经逼近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李寻欢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脆弱。每当他觉得寂静的忍受不了或者思想开始失控时，就会喊叫一阵，喊的话从“上官金虹，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渐渐变成了“上官帮主，求求你放我出去”。


渐渐软弱，渐渐崩溃。李寻欢知道上官金虹就快出现了。


又过了大约4小时，李寻欢听见门锁“咔”的一响，接着房中的灯忽然亮了。他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上官金虹已经站在眼前。


李寻欢呆呆盯着昏暗的灯光半晌，仿佛落水之人细细确认自己是否已经坐上了救生艇。接着他长长松了口气，目光这才落在上官金虹脸上，声音虚弱地问：“今天几号了？”


“2月7日。”顿了顿，上官金虹难得好心的补上一句：“上午九点十三分。”


星期二，从被抓到现在过去了42小时23分钟，比预计的48小时稍短。看来这次行动对上官金虹的影响比预计的要严重，上官金虹略显焦躁。


李寻欢心中盘算，脸上却仍保持着呆滞的模样，点点头，不再发问。


上官金虹审视着他的表情，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哭着喊着要见我吗？现在见到了，没有想问的？”


李寻欢闭了闭眼，疲惫道：“不是我想问你，而是你想从我口里知道什么吧？”


“呵。”上官金虹短促地冷笑一声道：“恢复力不错，这么快就能反击了。”


李寻欢被上官金虹忽然爆出来的气势激的颤抖一下，有些不堪重负地喘息道：“我是真不明白。”


上官金虹凉凉一笑，从怀中抖出一张报纸，刷的在他脸前展开。


李寻欢抬眼看去，报纸标题写着：XX养生会所发生火灾，无人伤亡。建筑被大面积烧毁。


其实是有人死亡的。地下室中用于替代那两名被抓的缉毒警的尸体“死亡”。警察将两名缉毒警解救出来后，把事先准备好的尸体替换上去。


上官金虹也一定知道有人死亡。他肯定第一时间去查密室的情况。


李寻欢一目十行扫了遍报道。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除此之外，报道并没有深入，只说意外发生火灾，起火原因还在调查中。


其实并非意外。这次行动，警察是按照李寻欢要求的，伪装成黑帮火并的样子实施。四名警察假扮的蒙面人手拿黑市中最常见的AK47冲锋枪，在最让人放松警惕的凌晨四点闯入会所。成功吓走所有客人和职员后，向每个房间都扔了微型炸弹，然后点燃了窗帘。


上官金虹也一定知道并非意外。是爆炸还是烧毁，上官金虹这样的懂行人甚至不用深入调查就能了然。


只有媒体什么都不知道。上官金虹怕惹麻烦，用了什么手段把事压下去了吧。


只是从上官金虹的反应看，他知道的事件经过，大约也只限于有人蓄意挑衅，据点被毁，线索断掉。至于挑衅的是什么人，他并没有得到线索。大火将尸体烧得面目全非，也烧毁了一切证据。因此这才扣住自己审问。


李寻欢心里转着念头，面上却眉头紧皱，看着上官金虹道：“你怀疑我放火？”


上官金虹道：“我周四晚上带你去过，周日凌晨会所就被烧了。你想让我相信这是巧合？”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是我放火，也不会挑这么敏感的时间。更何况这两天我不是跟着你办事就是回家陪郭雨。根本没时间去放火。”


上官金虹淡淡道：“那说说这两天你都干什么了。”


李寻欢无奈，边想边事无巨细的给上官金虹汇报了一遍。他说的不太快，让人丝毫不觉得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不太慢，每次停顿的时间正好是让回忆苏醒的时间，而非编造谎话的时间。他出入的地点，干过的事，每一样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隐去了利用替身和郭雨的掩护，安排联系同事的事实。


李寻欢能感觉到上官金虹如一台精密的仪器般上下扫描自己的全身，不放过任何一点微小的异样。


虽然知道自己这番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但在这样的目光下，李寻欢还是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他暗中攥紧拳头，额角已经隐隐渗出冷汗。


上官金虹仿佛看出了他的局促，盯着他道：“你紧张什么。”


李寻欢深吸口气道：“怕你不信。被冤枉的滋味并不怎么样。”


上官金虹笑了笑，语调平稳，缓缓道：“真遗憾，我确实不信。因为你太镇定。”


李寻欢把深吸进去的那口气又全都呼出来，眉头紧皱道：“镇定是因为坦荡。我说的一切你都可以去查。”


上官金虹不再说话，眼睛鹰隼般紧紧盯着他，仿佛在鉴别他是否说谎。


李寻欢带着三分坦然七分无奈和他对望。


半晌，上官金虹语气温和下来道：“抱歉冤枉你了。你要知道那里是我新开辟的一个据点，刚启用不久，设施还很新。因此严厉了些。”


什么新开辟，什么刚启用，白痴才相信的鬼话。去会所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李寻欢很确定自己观察水池中石像划痕的动作一定落入了上官金虹眼中，上官金虹也一定知道自己知道那家会所并非刚启用。


故意试探。这时是自己最放松的时候，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在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上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力图尽早脱困。


李寻欢心思电转，道：“帮主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看那家会所的摆设，似乎曾经发生过交火。这次想必也是道上的人来找麻烦。”他语气中带了即将脱困的轻松释然和自作多情的乖巧殷勤，正像一个被冤枉之人终于冤屈得洗的表现。


上官金虹凝视着他道：“听你语气，好像知道的很清楚。”


李寻欢一惊，苦笑道：“帮主别误会，我只是猜测而已。”


上官金虹道：“虽然没有任何线索，但我敢确定这次找茬的不是道上的，否则不可能无人伤亡。这些人身手干净、目标明确、组织严密。他们不是无故挑衅，而是有目的的。我怀疑是惊动了警察。”


我靠，眼睛真毒。


李寻欢皱眉道：“警察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为了引出我们？”


上官金虹道：“为了封口。我抓了他们同伴，囚禁在会所的地下室，他们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情报，火根本不可能烧到地下。”说罢，他盯着李寻欢，缓缓露出一个残酷的微笑，道：“所以他们必有内应。”


---TBC---
下更两人继续O(∩_∩)O

我写文有尴尬症，过分花痴或者过分描写虐都觉得别扭，于是写的隐晦，虐不虐靠自己脑补。。然而看到虐点get不到位的小伙伴们，我打算把虐点抖一下来虐人
先@，不想再被虐的可以跳过这层。。@伊见欢@今朝何朝ZL@JEJ千寻叶
@一生只为感动动动亲，你果然有后妈潜质，成功get到了几乎全部虐点2333


虐点：
小李被关小黑屋，用的是感觉剥夺的梗，这个是心理学范畴，总结来说就是让人和外界环境高度隔绝，小李被绑是隔绝触觉，而黑暗寂静则是隔绝声音和光线。而后果就是被感觉剥夺的人会产生幻觉，注意力涣散，思维迟钝，紧张、焦虑、恐惧等等。很少有人能坚持48小时以上。我并非专业，网上找了篇文，感兴趣的可以看下：http://www.chinatat.com/new/201309/lh2013090210483178181494.shtml


正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小李还有之前的心理阴影。这样的环境，会让小李回忆起某些痛苦的场景，于是心理更容易被损害，更容易出现幻觉。因为小李很确定上官金虹有办法监视自己，于是不敢放任自己产生幻觉，万一不小心吐露了什么不该说的，就会万劫不复。生理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虽然不会致命，但还是很难受的。何况他还有咳嗽的旧疾。（其实就算单纯被绑着站两天我都觉得挺难受的）之后上官进来，面对直觉敏锐、气场强大的上官，小李在心理生理都没恢复的情况下和他周旋，对他的每个问题都需要精准把握，进而调整自己的反应。这期间耗费的心力和体力非常人所能想象。


萌点：
1、小李刚进小黑屋，在苏醒前就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个是他在昏迷中也能控制意识的一个隐晦表达。
2、小李虽然陷入幻觉，但依旧对时间有精准的把握。他故意示弱的表现，就是要推动事件按照他的节奏走，别忘了他和郭雨可是有个10天约定的，他要尽量在10天中平安脱困。
3、能从实际上官的反应和他预期上官的反应中，得出上官对这件事很看重，略显焦躁的结论。掌握上官的心理和某些反应也是小李脱困的关键。


暂时想了这么多，拒绝群殴。。

@瓦伦斯的噩梦

嗯嗯，虐点亲get也很准，我的文里，能给小李留下心理阴影的，除了林诗音事件，唯一的一次就是被俘的那次。。我打算只用作背景，后文还会透露一些讯息，脑补会虐，如果不脑补也就一笔带过。。【看起来上官一直在欺负小李，可其实是被小李给欺负了嘛】哈哈哈，我好高兴亲这么说，这是我一直追求的。。不过我想到的是：先动情的人会输得惨2333

检讨一下，虽然标题上写着cp是上官小李，但我发现我完全没有写cp的觉悟orz 写着写着就只关注强强而忽略了cp感，对我自己也是醉了。。上官对小李的感情很复杂，有怀疑又有信任，有站在同一高度的欣赏，又有能和自己能力比肩的忌惮。想征服小李，但如果真得很容易征服了又会觉得无趣。。这次如果查出小李真的是卧底，他会有被人背叛的伤感和愤怒。。这感情是什么我说不清，但肯定是在乎了。。掺杂暧昧，我也好想啊，但一直不得其法，觉得偏性格orz。。亲有建议吗？

上官这次抓小李最主要的目的是查出他是不是卧底，逼出小李的真话，焦躁确实是小李和事件的双层作用。。不过就算对小李在乎也应该拖的久一点，当时我脑子一抽没忍心orz 失误失误，谢谢亲看的这么细点出来。。至于绑法和用禁闭这种虐法，上官确实是对小李留有余地，他并不想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太过伤害小李。。ps肌肉松弛剂这种，感觉量多了容易嗜睡和眩晕，量少了一会就失效了吧……没研究过，不过肌肉松弛剂和镇定剂如果真的管用，亲看过的那篇文确实好凶残，见识了。。

这次虐，做好心理准备。。


-26-


“所以他们必有内应。”


上官金虹冷酷的声音在脑中绕出一个个毫无规律的字符，李寻欢一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半晌，李寻欢才蓦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金虹道：“你是说咱们组织里有警察的人？”


上官金虹道：“不错。”


李寻欢垂下头，声音听上去异常干涩，道：“你怀疑是我？”


上官金虹道：“不错。”


李寻欢没有说话，现在他摸不准上官金虹的意思。他相信以上官金虹的严谨，在自己被囚禁的这两天，一定已经调查了和自己行踪有关的一切线索。


他非常确定没有任何一个证据指明他是卧底。


完全没有。


他被审讯的唯一理由是，他和上官金虹去养生会所的第三天，会所就被人烧了。于是疑心病极重的上官金虹，直接把矛头指向他。


而事实是，他有不在场证明---用了替身代替他回家。作案手法也是黑帮中惯用的伎俩。


唯一的疑点也许就是无人伤亡。但话又说回来，金钱帮培养的人并不是吃素的，就算抵挡不住进攻也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警察应该是按照自己提示，装作突袭凌乱开过枪的，只是枪法欠佳没有射中目标。这也符合黑帮帮众枪法普遍不高的认知。


现在上官金虹故意隐瞒会所被炸的事实，信誓旦旦地推测：因为放火者目标明确、动作利落，所以是警察所为，并明确表明怀疑自己。这么做很可能只是要逼出自己的破绽---如果知道内幕，一定会着急暗示上官金虹事件并没查清楚，里面不光放火这么简单，肯定另有隐情，自己是冤枉的云云。李寻欢反其道行之，不辩解、全盘相信上官金虹给出的“事实”。


然而上官金虹能推断的如此接近事实真相，即使是试探自己，也让李寻欢暗暗心惊。他不敢断定是不是警察在实施行动时出了纰漏，让上官金虹抓住了把柄。


李寻欢瞬间在心里闪过种种判断猜测，表情却滴水不漏。


上官金虹目光如刀锋般盯在李寻欢脸上，冷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李寻欢长长叹了口气，嘴角挑起一个玩世不恭的弧度，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有的证据都在眼前你却不信。既然你心中已有结论，我无话可说。”


上官金虹道：“我从来不敢低估任何人。尤其是你。”


李寻欢眼中闪过愤怒，恨恨道：“我一直踏踏实实办事，却被你没有证据的无故审问囚禁。上官金虹！你这么做不怕将来众叛亲离？”


上官金虹冷笑道：“众叛亲离？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就算我负尽天下人，天下人又能奈我何？”


这样狂妄厌世的语气。李寻欢却听出了背后的凄凉酸楚，他心中蓦然生出一丝淡淡怜悯。只是现在不是恻隐心泛滥的时候，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接着上官金虹用平板阴沉的语气，同步说了李寻欢心里的这句话：“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李寻欢看着上官金虹从后腰拔出了枪，僵了一下。然后脸上缓缓浮起一丝嘲讽，冷笑道：“刑讯逼出来的话，你敢信？”


上官金虹没说话，径自走上前去看着李寻欢赤裸的上身。


如野生动物般流畅的身体线条，然而身上并不干净，苍白交错的疤痕纵横，如落在身上的一片片洁白羽毛，不显丑陋，反而更衬出了身躯的优雅敏捷。


右胸肋骨处有一排整齐的伤痕。这是李寻欢那次被俘时留下的，对方运用人体工学，生生敲断了他四根肋骨。


刑伤。上官金虹不知道李寻欢经历过什么，却看得出其中的伤害，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寻欢有时会剧烈咳血了。应该是断骨刺入肺脏留下的后遗症。


上官金虹用枪口来回摩挲着他身上的伤疤，缓缓道：“你太低估自己了。我还没觉得动刑对你会有什么作用。只是……”他的手枪枪口顺着右胸向上滑到李寻欢的右手手背，冷冷笑道：“我记得你枪法不错，一手飞刀也百发百中，如果我废了这只手会如何？”


这次抓到了李寻欢软肋，他身子猛地颤了一下，眼中不可抑制的露出震惊神色。


冰凉的枪口冷冷抵在手上，保险栓打开，上官金虹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看着他。


绝不能现在就屈服。要演戏就把戏做足。就算上官金虹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不开枪，李寻欢也要赌那百分之一。


他闭上眼睛掩住情绪，咬紧牙关不语。


上官金虹细细审视着他。紧闭双眸，紧抿嘴唇让他显出一份刚毅的倔强，然而如风中蝶翼般轻微颤动的眼睫却泄露了他内心并不平静。那是等待子弹射出时的恐惧。


上官金虹慢慢把这恐惧延长到最长。直到李寻欢的呼吸渐渐变粗，冷汗从额头滴落，还是没有睁眼，也没说一句话。


“咔哒”一声，李寻欢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却没觉出疼痛。他睁开眼，见上官金虹缓缓收了枪，正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上官金虹看了几近虚脱的李寻欢半晌，缓缓笑道：“王栋，你很厉害。只可惜……你有太多把柄落在我手里。”


李寻欢看着上官金虹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自己眼前。照片中的女孩眉目舒展，正甜甜的笑着，郭雨！


李寻欢的镇定瞬间消失，他狠狠吸了口气，瞪着上官金虹道：“你把郭雨怎么样了？”


上官金虹笑了笑，淡淡道：“别担心，现在她状况很好。不过她以后的状况好不好，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李寻欢呆呆看着郭雨的照片，眼中浮起深深的爱恋，又渐渐化为无力和愧疚。然后他握紧双拳止住身子颤抖，寒星般的眸子直直看进上官金虹眼底，薄唇微张，吐出四个字：“我是卧底。”


我是卧底。


这四个字产生的效果就像核爆。上官金虹以自己为中心，用气场扫出了一个风暴圈，处在这个圈里的人都将尸骨无存。


李寻欢想，自己也许是金钱帮成立以来，第一个敢直接承认是卧底的人。


他看见上官金虹眼里一闪而过的暴怒和悲哀，听见他依旧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你是卧底，你干的不错。然后拂袖而去。


接着，荆无命进来开始提问，他有问必答。荆无命仔细记录好后离去。


然后，赵武进来，这次是拿着皮鞭的。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来问话，而是单纯的泄愤。


李寻欢苦笑，上官金虹真是次次都能准确地命中靶心。他知道赵武和自己有过节，于是让他来审讯。


李寻欢深吸了口气。嗯哼，也是时候检验一下自己的抗刑讯能力了。他看着赵武狞笑着抖开皮鞭走上前来。


开始了。


---TBC---


停在这里过节怕被大家群殴，于是把下一章的开头抖出来剧透一下，下更小李就脱困了，然后上官和他的感情会变得很微妙，具体的心理活动节后写。。以及提前拜年！祝大家鸡年快乐！万事如意！


李寻欢在意识里面沉沉浮浮。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人性的弱点和他长期和黑帮打交道的经验。其中一个筹码是他忍受刑讯的能力和身体健康。


他扮演的角色，是为了怕郭雨受刑所以承认莫须有罪行的人。


他给出的信息非常杂乱，假多真少、东拼西凑，听起来好像是真的，但若细细查下去，就会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是断的。


他要给上官金虹这样的错觉：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逼急了勉强拼凑资讯搪塞。而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是卧底。


环环相扣，目标明确。


愚蠢的人不会上当。这是专门骗聪明人的圈套。

@一生只为感动

唔，终于有人心疼小李的伤痕了，我还说怎么写的这么虐大家都很淡定呢2333 动动你依旧虐点get的很准。。其实那些伤都是被俘那次落下的，没写的很详细，大家怎么脑补都行，不影响大局。


哈哈看出来了，亲觉得卧底的小李有违和感是因为这篇文里有时候小李很“弱” ，我又不会直接点出来这时小李开启了卧底模式，于是看着小李好像没原著那么强大镇定。这个怎么说呢，好像还是萌点不太一样……天纵英才的小李，睿智慵懒优雅，对一切都是淡淡的，却一切都尽在掌握，谈笑间破敌，我当然萌的要死。但既然是卧底的背景，我也只好让他适当掩藏锋芒，但是韬光养晦的小李又触到了我的另一个萌点：上善若水常居下。在弱势中运筹、谋略，他表现的或许很弱，甚至很狼狈，但当事情一步步按照他的规划走向正轨，真相大白时才会明白他有多强大，那是来自内心的强大。所以王栋的定位当然会比小李“真身”弱，这个萌点也算是萌他智深勇沉的变异，何为深何为沉，就是不到迫不得已智慧锋芒不外露。在逆境中的洞察和风骨才是我最最萌的点，甚至已经超过了他展露锋芒的时候。我这个萌点，吧里有共鸣的好像不多，就算有也做不到我这么恶趣味orz 于是可能会给亲的感觉有点微妙和违和。而正是因为上官能一部分看出小李“柔弱”背后的强大，所以他同样会欣赏和尊敬小李（王栋）。


至于上官，在我文中就是个疑心病极重的老狐狸，又极度自信。小李说不是卧底他不信，说是卧底他不信，他要把每种可能性都看看，然后亲自做出判断。因此小李说什么他都不会直接信，不会直接不留余地的杀人或者废人，郭雨更是个好用的砝码。小李也是看中了他的矛盾，所以才敢用右手和他赌，才敢承认是卧底。


上官的设定不全都是沿用原著中的，原著中没感觉，我这篇文前面有过交代，他小时在孤儿院而后入的黑帮，是经历过人下人的滋味的，并非原著中那个生来就高高在上的上官金虹。这篇文中，上官已经经历了太多人对他的惧怕和服从，因此碰上小李这么个奇葩，能力又强，于是瞬间激起他的兴趣。不服从、和我能力一样就干掉你，我怎么觉得这样好掉品的啊……我理解的原著上官，对小李这样的对手，他就算干掉也要堂堂正正干掉，让你无话可说。最后用的那招攻心，也是准确的找到了小李的弱点，小李只有认栽。杀人容易，诛心难。上官是个诛心的。凡人如西门玉（是这个名字么）就是被开膛破肚的那个，上官就草菅人命，杀的毫无心理障碍，我理解的他的魔性在这里。


【为郭雨承认是卧底快了点】其实小李是有表现出挣扎的，比如双拳握紧身体颤抖等等，写得很隐晦。王栋的设定有一点就是爽利，上官亮出这个底牌，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推动棋子往下进行。如何反应都是一念之间，这个源于我对他们行动和性格的理解。就如之前王栋解释的毫无破绽但上官还是不信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说了上官众叛亲离的话。因为我认为那时候王栋的感情已经被逼到一个点上，不讽刺两句不像他的性格了。这是我的理解，读者有预判就产生了差异。


小李怜惜上官那点并不觉得突兀啊，铺垫在前文，很小的一件事，小李和上官去会所，看到了上官身份证上的年龄，小李脑内小剧场就开始运转了，然后恻隐心就开始泛滥了。。这两次是映射原著中小李的敏锐和悲悯。不管自己什么处境，不管什么事（哪怕再小的暗示）让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心境，他都有心力去感同身受。。

-27-


李寻欢在意识里面沉沉浮浮。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人性的弱点和他长期和黑帮打交道的经验。其中一个筹码是他忍受刑讯的能力和身体健康。


他扮演的角色，是为了怕郭雨受刑所以承认莫须有罪行的人。


他给出的信息非常杂乱，假多真少、东拼西凑，听起来好像是真的，但若细细查下去，就会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是断的。


他要给上官金虹这样的错觉：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逼急了勉强拼凑资讯搪塞。而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是卧底。


环环相扣，目标明确。


愚蠢的人不会上当。这是专门骗聪明人的圈套。


然而在牢里的时间比李寻欢预想的长，也比预想的艰苦。上官金虹好像打定主意要看他如何应对、能坚持多久。


李寻欢在等待下一轮疼痛到来的间隙里，隐约想起上次被俘的场景。那时候是怎么撑过去的？大约是靠着对诗音的思念和对家乡的热爱。


如今这两者已经没有意义了。魂牵梦绕的人早已嫁为人妇。而他也背井离乡漂泊了快十年。对于那片他曾经最最深爱过的土地，他早已成了陌生人。


刚加入警局时的豪情梦想，现在回想起来显得异常模糊。他心底深处浮起的竟然是郭雨那双清纯温柔的眸子，然后是自己的保证。她拍掉自己伸过去想要安慰的手，眼中难掩悲伤地说，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接着，上官金虹的脸慢慢浮现。


他露出残酷森冷的笑容盯着自己：和我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语气冷淡仿佛毫不关心：你要是没有伤心事就少喝酒。他眼中带着玩味和戏谑：你经常来这种地方？


以及。


自己在承认是卧底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他说你是卧底。他说你干的不错。


李寻欢非常肯定，即使是在自己已经挑明立场的现在，上官金虹依旧手下留情了。自己伤得虽重，却全是皮肉之伤，并未伤筋动骨。如果没有上官金虹的命令约束，自己落在赵武手里会有什么悲惨下场，李寻欢完全可以想见。


这场豪赌，终于有了七分胜算。


然而，上官金虹这么做，除了找不到他是卧底的证据外，仿佛还夹杂了其他捉摸不定不可言喻的感情。


李寻欢闭上眼睛想，只琢磨上官金虹不多的言辞和表情，就足够消磨时间了。



牢中气场改变。


李寻欢睁开眼，就见上官金虹站在自己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他那带着些许审查意味的表情，让李寻欢觉得他只不过是来验收赵武的虐人成果并以此为乐的。


李寻欢没说话，谨慎地保持着体力，以便应对即将到来的试探。


沉默半晌，上官金虹终于开口，缓缓道：“你真的是卧底？”


戏中戏，戏里戏外，自导自演。


李寻欢撑起一个虚弱的微笑，哑声道：“是。”


上官金虹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亲自挑了张烙网，放在炭火里烤得通红，然后仔仔细细在他右肩上烙了一个金钱帮的铜钱logo。在烙铁接触到皮肉的那一瞬间，李寻欢不可抑制地痛呼出声，随后昏了过去。


上官金虹静静看着昏迷中的李寻欢。闭上了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他整个人都显得苍白而虚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这个人，本该是山间自由徜徉的最狡黠高傲的猎豹，而不是被囚禁在暗室中任人欺凌的无助病猫。


即使知道当初赵武主动请求自己让他审讯王栋的目的，即使自己也同意了。然而当看到他紧蹙的眉峰、身上纵横的血痕后，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那是眼看着自己珍贵的东西被糟蹋后的愤怒。


心底某些最隐秘的情绪翻涌上来。上官金虹矍然而惊，他从不会被任何事任何人左右情绪，王栋却是个例外。


上官金虹眼神骤然变冷。伸手掐住了王栋苍白的脖颈。他能感受到自己手掌下的脉搏在搏动，脆弱而毫无防备。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扼断王栋的生机，同时也将扼断那种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莫名情绪。


上官金虹面沉如水，手上缓缓施力。


李寻欢在昏迷中仿佛也感受到了上官金虹的杀意。挣扎着睁开眼看了看面前的人，终于还是支持不住，再度陷入昏迷。只有短短的几秒，快的像是从没发生过。


然而上官金虹却心头巨震。透过王栋朦胧的、明显还未恢复意识的眼神，他竟然从中看到了信赖和安心。


在经历了这么多怀疑和折磨之后，难道他依然是信任自己的么？上官金虹卸了力道，不可思议地盯着王栋。


半晌，上官金虹自失一笑，孤傲威严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就算王栋能轻易牵动自己的感情又如何？到头来，人皆工具，依旧为我所用。


上官金虹转身走出牢房，却未曾看见，在他身后，李寻欢缓缓张开了眼睛。他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一天后，李寻欢被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从铁架上卸下来，放上轮床。他们将镇静剂和止痛剂打入他满目疮痍的上臂，让他睡了过去。


---TBC---
终于虐完啦，之后这两只会有逗比不会有虐了2333。。

@一生只为感动

我一直没否认上官是凶手，我说的是我并不觉得上官杀郭或者杀铁是逼人太甚。还是不掺着一起说，容易误会。我认为郭的死亡和后面铁和天机的死是不一样的。

对于郭赴约身死这事，我手机不方便贴原文，亲可以去翻一下。当初是林仙儿约的，根本不是上官主动约战。说不上排名高的向低的主动挑战。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小李，郭嵩阳自投罗网，上官当然不可能做心软放虎归山的事。

而第二次长亭约战，是上官的主观意愿，那时候荆已经离开他了，他是正式以江湖人一对一的规则来的，针对小李一人的，这时候铁传家和天机插进来，上官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他们的死亡是为情为义，上官并没用他们逼迫小李。要说逼迫，只是上官一直在逼小李和他决战。但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当时上官小李两人矛盾已经到了一个点上，决斗势必在行。说不上【上官咄咄逼人，不断伤害小李在乎的人，只好给他一刀了】呃，忽然想到你说的前两句是不是没有因果关系啊？亲的意思不是我理解的：因为他不断伤害小李在乎的人，所以显得咄咄逼人，最后小李只好了结了他？亲只是单纯把两句并列陈述事实，上官的特点：1、咄咄逼人（对小李），2、不断伤害小李朋友。如果是后者，请忽略我前面说的一堆废话。。orz

原著中上官确实霸道阴狠冷酷。但亲也知道，我读武侠从来不按照世俗标准评判人物，尤其是古龙笔下，正邪一念间，是神是魔一线间。反派自有反派的骄傲，就如西门和叶孤城。月明夜紫金巅，叶孤城意图刺杀皇上谋反，但这些污点完全掩盖不了他是个高绝的剑客。

其实我是很欣赏和喜欢那种两人站在众人仰望的高度，抛开立场抛开对错抛开世俗的标准和顾及，体味着对方不为外人所理解的感情，用只有对方能欣赏的方式单纯决斗的。这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也是我理解的为什么上官要以身试刀。那一刻他不是枭雄，而是已经回归到古龙笔下最本初的英雄，有着英雄与生俱来的风范和傲气。绝不趁人之危，绝不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要让对方展露出最强实力、最强招式的巅峰对决。那一刻他已经忘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原则，不做没把握的事，成与不成全身而退。如果这种决战夹杂了太多俗世感情，如你伤害了我的朋友我要和你一决死战，或者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一定饶不过你这类，会觉得失去了两人决斗中最最精华的部分。小李是唯一一个能让上官从枭雄变回英雄的人。早在上官敬他酒的时候，上官就隐隐有了英雄风范。他尊重了小李不想决斗的意愿，放弃了对自己有利的机会。当然，古龙笔下，带着人文关怀境界的侠客一定会战胜无情高绝的枭雄。所以诚于人的西门吹雪战胜了诚于剑的叶孤城，多情的李寻欢战胜了无情的上官金虹。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更个小番外作为贺文，正文要甜太难，这更和正文没啥联系，纯日常。。就当是被我虐到的亲的补偿啦。。PS 上官小李OOC。。


这世界本就是不完美的，充满了遗憾和无可奈何。任何人，不管愿不愿意，最后都势必要委身与生活的洪流。

说这话时，李寻欢正遥望着远方将落的夕阳，临风举杯。他眼中带着淡淡的厌倦和嘲讽，身上却充满了优雅沉静的诗人气质，在逐渐深沉的暮色里帅的一塌糊涂。



上官金虹完全不顾此情此景皆可入画，哼了一声，大煞风景地开口：“你不就想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吗，至于酸成这样？”



李寻欢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地笑笑：“帮主说的对极。”接着他用极其热烈诚恳的夸张语气朗诵了一句《哈姆莱特》中的台词：“简洁是智慧的灵魂，冗长是肤浅的藻饰。”



虽然相处久了，上官金虹已经很能适应李寻欢偶尔的玩心大起。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皱皱眉，无视他满眼的戏谑狡猾，转身率先离开。



别扭的可爱。李寻欢笑着啜了口酒，追上上官金虹的脚步，和他缓缓并肩而行。



两人在一起已经生活了三年。



上官金虹还记得自己刑满释放那天，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他一出看守所大门就看到李寻欢穿着修身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懒懒靠车站着，乱发飞扬。如果不是他身后那辆宝来太破太旧，还真有点香车美人的架势。



李寻欢见他出来，抬起头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然后坐到驾驶位启动了汽车。仿佛算准他一定会过来一样。



上官金虹坐进车里，用嘲讽的口吻道：“李警官果然事办的周到。”



李寻欢不理上官金虹的含沙射影，端详他一阵，温和地笑了笑，道：“气色不错。”他低头看了看表，又道：“庆祝一下？我请你。”



上官金虹凝注着李寻欢，缓缓道：“请吃饭也太便宜你了。你知道我的能力，重振金钱帮只在反掌之间。”



李寻欢挑了挑眉，丝毫不为他不见血的威胁动容，依旧含笑问道：“你想要什么？”



上官金虹眼神一利，周身杀气扬起，冷笑道：“我要的，你都能给？”



李寻欢风轻云淡，淡淡道：“但凡我有。”



他说的虽随意，但上官金虹知道，这近乎一个承诺。李寻欢一诺千金，还从未食言过。他紧紧盯了他淡然的表情半晌，忽然泄了气，无力道：“你到真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李寻欢笑了笑道：“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尚，我这么做只因为你这个人。”



这句话的效果是缓缓发酵的，首先在上官金虹冷酷残忍的硬壳上嵌上一道裂痕，然后裂痕如蛛网般丝丝缕缕蔓延开去，无数裂纹渐渐加深、密集，最后外壳分崩离析轰然破裂。



上官金虹看向李寻欢的目光中仿佛多了一丝感动和痛苦，但很快就被他遮掩住了。他沉默半晌，掩饰住自己的期待，语调波澜不惊：“既然如此，我吃定你了。李警官可养活的起？”



李寻欢认真的考虑了三分钟，好像有点意外上官金虹会如此要求。接着他的惊讶就变为温和的微笑，如解冻的春水般从他嘴角慢慢荡漾开来，直到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都染上笑意。他直直看入上官金虹的眼睛，眸中带着令人愉快的早春碧色，含笑道：“好啊。”



听他这么说，上官金虹不是不高兴。因为他知道，李寻欢的答应意味着对他们两个关系某种默许。



于是上官金虹干净利落一刻都没浪费，当天就搬来和李寻欢一起住了。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渐渐开始发现李寻欢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比如。



上官金虹知道李寻欢以前即使在睡觉时也很警觉---李寻欢还在金钱帮当卧底时，上官金虹曾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过。他那时候就如一头最机警的头狼，身体舒展保持着韧性，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能马上跳起来迎敌。



而在同居的这两年，上官金虹发现李寻欢从头狼变成只热乎乎的穿山甲，睡觉时总是把身子卷起来，头埋在胸口仿佛缺乏安全感似的。更神奇的是，倘若自己因为公司的事忙到凌晨才回家。第二天清晨总能发现明明昨晚在自己回家前就已入睡的李寻欢卷在他床上。



上官金虹为此嘲笑过李寻欢几次。当事人却总是淡淡一笑，不是装傻充楞就是装听不见。不过上官金虹渐渐发现，有李寻欢陪伴的夜晚，自己会很安心，噩梦也做的少了。



这样也不坏。



再比如。



上官金虹从没想过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李寻欢居然会为了一条狗兴师动众。这条狗是李寻欢一年多前领养的一只瘸腿的退役警犬。名叫黑豆。



某天，毫无预兆的，狗丢了。不知道是被谁拐走的，或者自己走丢的。但鉴于黑豆是只训练有素的警犬，这两者的可能性着实不高。



李寻欢闷闷不乐，印了一大叠寻狗启示张贴，又利用交通广播电台寻找，都无结果。接着全警局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每个人都留上了心。



上官金虹盯着一直在上网查消息的神情忧郁的李寻欢道：“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好不好。大不了再买一只。”



上官金虹心想，那条狗真的很老了，北京交通又是这么副德行，只怕凶多吉少。只是他很有远见的并没有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



李寻欢狠狠扫了他一眼，道：“没情没意。”



上官金虹难得叹了口气，道：“你这么重情义，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李寻欢刚要回答，这时候手机响了。



“喂？”



“喂，寻欢~你，你最近过得怎样~？”叶之夏声音中带着微微的讨好之意。



“黑豆在你那儿。”李寻欢直切主题，用的是肯定句。



“那个。”叶之夏干笑两声，“我借黑豆来安慰一下我女儿，你不在家我走得匆忙忘了留字条。抱歉抱歉。”



李寻欢表情明显放松下来，却还是板着脸道：“多借几天也无妨，但是小叶同志，我们已经进入了21世纪，请你学会使用现代工具好吗？给我打个电话告知我会更高兴的。”



“是是是，下次一定注意。我这就把狗给你送回去。”



稍后李寻欢和上官金虹一起为狗狗洗了个澡。上官金虹偷偷瞟了李寻欢一眼，之前的忧郁一扫而空，眸子朗若星辰溢满了快乐。



有时候真是幼稚的可笑，不过很可爱，上官金虹不禁勾起了嘴角。

回忆到此为止。李寻欢已经打开家门，正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微笑看着他。



哦对，还有这个微笑。上官金虹头疼起来。相处的久了，他渐渐发现李寻欢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骨子里却很腹黑甚至很无耻。而捉弄他之前，李寻欢一定会挂着现在这个招牌式微笑。



果然，李寻欢拿出一盒一看就是预谋好的酒心巧克力，笑的像只皮毛丰厚的狐狸，悠然道：“给你的情人节巧克力，要吃一颗才能表明心意。”



什么表明心意，只是要哄我破了酒戒吧。



上官金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道：“我以为我们去年就已经达成共识了，情人节只是商人赚钱的把戏。”



“真是个无趣的人。”李寻欢假意抱怨一句，包了一颗硬塞到上官金虹嘴里，然后在他挥拳打到自己之前，敏捷的跳开，大笑着扬长而去。



巧克力在口中慢慢化开，酒香味逐渐弥漫开来。上官金虹的眸子微微亮起，喃喃道：“情人节快乐。李寻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