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的七

跟大家讲下我在做一个辣鸡作业，等明天再更

十五
一直到假期结束，钱月的智佳都一直处于一种呆愣的状态，别说是游戏系统，就是普通的搜索都不能使用，一切就好像自从那次在张扬家打完游戏以后，整个系统的精力都被消耗殆尽，再也不能运转了一样。
不过好在从张扬家出来以后的钱月终于还是想起了那个名唤家庭作业的东西，假期剩下的时间都在疯狂补作业，除了因为智佳搜索系统出现问题不能搜题抄答案意外，基本上时间就像回到了拥有智佳之前。
好不容易赶在最后一个夜晚补完了作业，钱月把电容笔扔到一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电脑中的文件夹，安心躺回床上补觉去了。这绝对是钱月上学以来，做的最认真的一次作业，以往她总是匆匆糊弄而过，但是这次在作业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很容易就进入状态，所以索性一口气将作业认认真真完成。
耗费太多脑力的钱月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她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古戏台的时候她连惊讶都没有，比起前几夜的痛苦，这一夜，钱月认认真真听起了内容。
“他阳碌还长在，阴司数未该。
噤烟花一种春无赖，
近柳梅一处情无外，
望椿萱一带天无碍，
则这水玻璃堆起望乡台，
可哨见纸铜钱夜市扬州界。”

第二天是被智佳系统唤醒的，钱月一睁眼就看到半截智佳用一个很是妖娆的姿势趴在自己的身边，嘴里念念有词：“辣鸡主人起床了，辣鸡主人起床了。”
突然出现的智佳把钱月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白日里见鬼：“我去，你是搁哪儿蹦出来的？吓死人了。”
智佳用头向上示意了一下钱月，钱月这才注意到自己戴着眼镜：“我说，你现在还有叫早的功能？”
半截智佳说：“当然，如果主人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换一种模式。”
钱月兴趣来了，问：“还有什么模式？你给小爷展示一下。”
智佳轻咳了一声，转眼间换了一身奇奇怪怪颜色的衣服，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蠕动到钱月身边，撩起她前面的刘海（当然这只是一个动作，并不能真的撩起）：“主人，起床了~”声音里的那股子腻劲差点让钱月把隔夜饭都呕出来。
“得得得，就这样吧。”
智佳眼睛一亮：“以后都这样喊主人起床？”
钱月大喝一声：“***，我是说用第一种，你敢用后面这种，我就彻底把你销毁。”
听到彻底销毁，智佳变得老实起来，重新回到最开始一本正经的样子。
钱月摘了眼镜，洗漱一番，收拾书包，一如往常前往学校。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意外碰到了赵恒智学长，说是偶遇不大贴切，更像是学长一早就在这里等着钱月。见到钱月来了，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赵恒智就忍不住给钱月打了个招呼。
周末在家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看到学长，钱月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本想装糊涂，可是赵恒智已经先发制人打了招呼，如此钱月也不好装傻，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学长有事？”
赵恒智一如既往笑眯眯地说：“我周末跟父亲说了学妹智佳的事情，父亲说想要邀请学妹来公司做智佳的体验员。”
钱月婉拒道：“我就一个学生，这不合适。”
赵恒智似乎早就想到了钱月的回答：“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目前只有学妹还在使用初代智佳，如果学妹不想做体验员的话，我们可以收回卡碟，再重新请人。”
钱月心中暗骂，这是什么骚操作，面上波澜不惊。
见钱月似乎有意向，赵恒智笑道：“学妹不急，你先好好想想，晚上放学前给我答复就行了。”
本着能拖就拖的原则，钱月也不发作，装作的异常诚恳的样子：“好好好，我一定好好想想。”
说完就快速溜走了。
身后赵恒智敛了笑，默默在衣袖中握紧了拳头。

十六
下课铃刚响，钱月书包都还没有拉上拉链，提起就向教室外冲，没想到刚出教室们就看到赵恒智在门口堵着。
“嘿嘿嘿，学长，我······我正急着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来了。”钱月有些尴尬。
赵恒智笑着说：“没事，你不用急。”见钱月已经整理好跑乱的衣裳，说，“走吧？”
钱月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推拖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嘞。”
一路无话，赵恒智的脸上还是他那招牌的笑容，好几次钱月想开口，但是一想到言多必失，最终还是没有多问，只是乖巧跟到了智佳公司。
进入智佳公司以后，有很多看起来像精英人士的大人都在见到赵恒智后恭恭敬敬点头哈腰，连带看到钱月的时候都是面带笑容，这让钱月忍不住感慨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连上好几层楼，在赵恒智的带领下，总算是进了一个大房间。
房间里的场景几乎让钱月惊呼出声，一个学校操场那么大的房间里整整齐齐排满了白色蛋壳一样的游戏仓，每个游戏仓里都有智佳的员工戴着最新的眼镜和最先进的可穿戴设备正在工作，场面十分壮观。
“怎么样学妹？”赵恒智看到她吃惊的样子，有些得意。
“呃呃，真的还不错。”虽然不大愿意承认，但是确实这里看起来很是不错。
赵恒智把钱月领到一个空缺的游戏仓前：“学妹，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给你拿个新款的眼镜。”
钱月一把抓住赵恒智：“学长，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的这副眼镜戴习惯了。”
赵恒智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我就在外面的工作室里。”
钱月顺着赵恒智所指的地方，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有一张精致的办公桌。
“好的。”
一直看到赵恒智坐下，钱月才熟练地打开智佳系统。
进入界面，见到智佳不同寻常蔫头耷脑的靠坐在角落里。
“智佳？半截？”
智佳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切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钱月怀疑是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给智佳带来了影响，刚想摘掉可穿戴设备从游戏仓中坐起身，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身在虎口，万事小心为上，还是最终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小声又喊了几声：“智佳？智佳？”
智佳突然像通了电诈尸一样，猛地弹了一下，吓得钱月差点叫出声。
“主人您好，您的智佳正在为您服务，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器，钱月有些犹豫，她下意识望了望学长所在的方向，却正好和他对视上，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游戏系统怕是不能进了，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钱月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认为自己的游戏系统并不是智佳公司设计出来的，这也极有可能是自己被学长盯上的原因。
“智佳，学习练习。”钱月唤起了学习区，在自己平日里打死都不会多待更别说主动点开的学习区里硬生生刷题刷到了晚上。
一直到钱月刷题刷到要吐的时候，赵恒智终于忍不住了，可能他监视了这么久看到钱月一直在反复刷简单题他也很想吐吧。
“学妹，今天先到这里，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钱月故意装出不太舒服的样子，扶着脑袋道：“学长，我觉得今天这样太累了，我能不天天来嘛？”
赵恒智也很头疼，说：“行行行，你回去吧，以后一周来一次就成。”
钱月见计划奏效，在心中暗笑：“那就谢过学长了。”

十八
钱月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才重新聚焦，看到趴在自己病床边的正在熟睡的张扬。
他很累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也是没有整理过的样子，病房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钱月的目光，张扬突然睁开了眼，直直对上了钱月的双眼：“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钱月摇了摇头，除了有些口渴外现在确实没有哪里觉得难受。
张扬从床边倒了杯水递给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确实是退烧了。”
钱月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怎么在这儿？我的智佳呢？”她依稀记得昨天自己的半截智佳好像伸手来抱自己来着，然后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但之后又发生什么就完全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可能是烧糊涂了吧，昨儿是你给我发的讯息说自己生病了啊。”张扬疑惑得挠了挠头。
他从一旁递过眼镜给钱月：“昨天看你躺床上还戴着眼镜，怕咯到你，就取了。”
钱月戴上眼镜，她迫不及待地想问智佳是怎么回事，可是当系统启动以后，除了空荡荡的虚拟房间，其他什么都没有。
注意到钱月的表情有异，张扬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钱月摘下眼镜，掩饰了一下情绪道：“哦，没事。”
张扬从她手中接过眼镜：“得了，没事就再休息一下，我也难得逃课出来，你先睡着，我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
钱月确实觉得有些累了，点点头又昏睡过去。
这次梦里还是熟悉的那个戏台，只是在戏台中心的光柱里俨然坐着智佳。
他看起来很疲惫，虽然双手撑在身侧，但还是看起来摇摇晃晃的。
“半截？你怎么了？”
智佳抬起头，焦急地说：“月丫头，快离开这儿。”
“离开哪儿？”
智佳不再说话，但是从他本就没有的双腿开始，一点点向上，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诺大而古朴的戏台上空无一人，钱月焦急地捞智佳的身影，却只捞到一片虚无。
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幽叹“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四面八方都是这声音在反复回荡，可是不管钱月怎么找都找不到说话的人。
“半截！”
没有应答，就连最后一声喟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