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辉耀 2021-03-17 19:06:21
周三拜访，情真意切！
以欣赏佳作为荣耀！
以支持朋友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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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春光兄给力！春日吉祥！

@宣娇2018 2021-03-18 15:41:04
一杯清茶，一尺春光，午后细品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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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娇娇给力！春日愉快！

@衣宝泰 2021-03-16 18:07:24
宝泰问候文友，力顶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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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朋友给力！春日快乐！

@楼已 2021-03-15 09:36:34
新周愉快，顶起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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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支持！春日吉祥！

@耿家强1 2021-03-19 06:56:40
周5顶帖，祝贺阳春，问候楼主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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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支持！顺致春祺！

@浊酒静候喜相逢 2021-03-17 21:42:47
品读欣赏，顶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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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文友支持！春日敬一杯！

@海州书生 2021-03-17 22:39:48
好作品人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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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文友支持！顺颂春安！

@百财2019 2021-03-19 00:47:18
力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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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文友支持！顺颂春祺！

@donghaichao 2021-03-18 20:23:15
力顶佳作！春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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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朋友给力！春日安康！

傣家把蓬蓬说的夜间惊梦原因及时向其父母作了反馈。汪纹再三查看女儿这圆疤，位置恰好在左乳房下侧的两肋之间，是有点儿像子弹伤疤的形状。在医院《小儿出生登记表》上已有记载。诸如印记疤痕之类，处于不显露部位而不影响外表和功能的，医生一般不建议修复治疗；想不到蓬蓬说出如此耸人听闻的来历。汪纹从事医疗工作多年，又带有特工人员的敏感性，对孩子进行追问。毕竟年岁太小，即便能够清晰回忆也说不清道不明，你越追问她心理负担越重，哭得越励害，对父母越发的害怕。

汪纹便与傣哥、傣毑带孩子到邦立医院小儿科诊疗。小儿夜惊恐惧症属于常见性疾病：睡眠中出现哭喊惊叫，两眼发直，手足乱动，以致于从床上坐起、跳到地上等惊悚反应。体征上会有心率加快、呼吸急促、血压升高等非正常表现，一般发作持续时间比较短，起因多为对过去恐惧的情感体验。蓬蓬虽然症状类似，但发病时间早，发作持续时间长，按孩子的说法惊恐源于其与生俱来的弹疤记忆。

大凡碰到疑难杂症，有一点是世界通行的，就是检查化验。当地医生见汪纹穿一身白族服饰，不懂得当地语言，说话须要通过傣哥翻译，没作过多解释，便开出X光透片，脑电图，CT，核磁共振等全身性体检单。汪纹知道业内的潜规则，不是说完全没有用处，却花的是冤枉钱，如果在自己那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汪纹把几张片子看了：这疤窝还真不是表皮的胎记现象，能够看得出疤影从胸肤一直深入到肺部，还造成心脏边缘微微下陷。虽然没有对身体造成直接影响，但这种情形不光医生没有见到过，也难以用目前的病理学乃至科学原理来诠释。

医生找来几个专家会诊了下，给出的解释是：孩子对自己这块疤记心存疑虑，可能看了或者听了一些惊悚的音像图片，包括大人们的故事，摸摸身上的逾常之处，便引起了的联想，导致噩梦的出现，从而形成了心理暗示，俗称疑神生嫌鬼，使恐怖画面挥之不去，夜间惊悚连续不断。

医生开出维生素D、鱼肝油、补钙剂等用药；建议把孩子带出去走走，尽量将其注意力引开，告诉她这是梦，而不是真实的情况；千万不要让她玩得太兴奋，不要看惊吓的电视片，讲吓人的故事。

他们显然回避了对胸口疤窝成因、性质，以及与恐惧症是否存在内在联系给出的解释，采取了避实就虚，绕开棘手性问题，以常见病治疗对号特殊性病例的观察期处理办法。从检查的结论来看，倒是印证了蓬蓬说法的可能性。

为此，汪纹又把孩子带到上次检查身孕的中医舘。还是那位老中医在坐诊。他托着一副老花镜，教傣毑把孩子坐到高凳上，小手放在桌上的脉诊枕上。

老中医摸着小手脉搏，半合上眼睛，然后睁开来问：“你相信佛教吗？"

汪纹摇摇头，说，“我是信仰基督教的。”

“我也是信奉天主教的。“

两人互相看看，似乎都有同样的疑问：你怎么会从事（相信）中医呢？

老中医一咧嘴皱纹满脸，说：“那我就依照对圣经的理解，说给你听：耶和华使人死，也使人活，使人下阴间，也使人往上升。上升在英文里是resurrection，与复活并无二至。”见孩子哭起来，他示意傣毑先抱开下，继续说，”复活就这三种情形：一种是一个人死了, 马上有人让他活过来，耶稣让寡妇孩子活过来, 以利亚让书念女子的孩子活过来, 保罗让童子活过来；第二种呢，在千禧之年让得救的人先复活，许多画作直接画成了人从坟墓里飞出来；第三类就是死掉的人又生下来，与经文对应起来看，撒母耳是怎么生下来的？可以解释为是以前死掉的人又活过来了。“

汪纹已经听出他的意思，说：“基督教好像没有轮回转世之说吧？”

“并非并非！耶稣与法利赛人的对话可以来佐证这种理解： 耶稣说，我是从上面来的，你们是从下面来的；复活、升天、再来既是神的权柄，也是人的命运，不管你在什么宗教，或者民间芸芸众生，要懂得神能创造灵魂,，也能给人以复活再生的神通。一部叫《DISCOVERY》的纪录片，小孩也是这么证实的，上帝给他一张票，他便得到了复生......“

汪纹虽然信奉耶稣，对于“上帝给他一张票”的说法已不敢苟同了：“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慢慢从上帝那里接过了生死权柄。你医术越高，神赋予你的权柄越大；你如果发明了再生技术，不就成为神了？”

老中医托托眼镜瞧瞧她，说：“有道理有道理！科学发展下去，人迟早会变成神了。”

他感觉这女人非等闲之辈，不再喋喋不休，开出一疗程“功夫镇定茶”，这茶主要起到调节人体气血的功能；另加一串“宁神玉珠串”供孩子玩疗。

天涯春分

嫣红姹紫春分景

异彩华章文友楼

第五十三章 今恩昨怨

傣哥他们按照邦立医院和中医馆开出的用药双管齐下，中西医结合对娃娃进行治疗。中医馆那串叫“宁神玉珠串”的玩意儿像是佛珠链，晚上也要求带在身边，对孩子产生一种心理上的影响。一段时间治疗后症状有所缓解，但惊梦现象仍然时有发生。

卫兰对于女儿可谓悲喜交集、 进退失据：看她娇俏可人的长相集了他俩的颜值，似有梦中情人、前世缘分的感叹；看她孤孤僻僻、惊魂不定，实在让人厌烦；自己二人的感情关系没有因为孩子变得亲近密切，还经常为之而引起口角；每月一笔的托养费支出，随着寄养时间越长越发亲情疏远，连个爸爸都不叫，像别人的孩子一样。

一次他去罂粟谷察看该公司罂粟种植基地时，教农民剪了一束罂粟花，顺路来看望孩子，想作感情上的投资。

山谷里是个民族混居的自然村，民居较为密集，多为单门独户的高脚楼，没有鳞次栉比的街坊和楼房围合的宅园。

傣哥家在当地算得上富裕人家，住的是千禧年建成的高脚楼：使用的立柱栋梁均为东南亚优质木材，其他建筑用料多为进口新型制板，地面进行了水泥地砖硬化，为了使孩子安全，不久前还砌起了围墙。

傣家媳妇进门后，平时傣哥上班去了，傣伯傣毑下地劳作，嫂子除了操持家务活儿，主要照看孩子。

这天，蓬蓬在楼下与其他小朋友玩，看到卫兰走过来，转头往楼上跑。做爸爸的特意捧了束鲜花来逗她。见孩子抬起短腿，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就三步两脚地过去抱她。蓬蓬一急，双脚绊到了梯级，失去重心栽倒滚下。卫兰因手中拿物来不及抢住孩子。小脑袋砸到梯角鲜血直流。卫兰随手把她抱起，女儿却哭得更凶，伸出小手乱抓，把他的白族后生服弄得血迹斑斑。

傣嫂听到哭声赶忙跑出来，见状大惊失色，忙喊傣伯、傣毑回来，用当地的麻叶将孩子血止住。

卫兰对傣家本来就心存芥蒂：在汪纹孕期瞒着他为她躲藏、庇护和服务，至今埋怨、责怪，对这家人爱理不理。他很少过来看望女儿，这次本想博得小公主一笑，偏偏又弄巧成拙，生出如此糟糕的事来。只见孩子一脸惊恐，不敢再看父亲一眼，傣家几人忙乱一团。卫兰招呼也懒得打就走了。

傣家几个看孩子不过是额头磕了个包包，血止住了，就没有去医院问诊。

那天晚上，孩子早早上床睡了，至深夜照例惊醒过来。先说那个向她送花的是个大坏蛋。

傣哥傣嫂再三解释：“你爸爸是特意过来看你的，是不小心让你摔倒了。”

孩子说：“不。这人我早就认识，他早就向我送过花呢！”

傣哥接道：“所以说爸爸是对你好的，不是坏蛋。”

“他不是我爸爸。他是我同学，他想我嫁给他。”孩子想了想又说，“我没有嫁给他。后来她把我家搞得家破人亡......”

傣哥连忙摁住其小嘴：“你是不是做梦了？你只有三岁的孩子，才上幼儿园，去哪里读书呀，有哪个同学叫你嫁给她呀？”

等大手放开后，她又说：“是的，我全想起来了。我老家在一条美丽的河边，我最喜欢吃那里的螺蛳粉。”

听孩子越说越不可思议，傣哥叫大人们全去睡，把她盖好被子，不再追问，使之安静下来。类似情况以前曾发生过。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孩子醒来。傣哥和嫂子过来，问：“蓬蓬，头上的包包不疼了吗？”

她点点头，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是蓬蓬。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叫芬儿。”

“芬儿，哪个芬儿？你小名就是蓬蓬，你的大名是父母给你起的，叫卫苏蓬。”

“不，不是。我就叫芬儿。这两个人不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年龄很大了，已经退休在家了，”她眼眶里闪着思念的泪花，“我很久没有去看他们了。”

傣哥想起昨晚那句“想我嫁给他”的话，当时就很想追问，一觉醒来她是否还记得，于是说：“你是否记得夜里说的事情？”

“怎么不记得。他以前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男朋友。＂孩子说得口齿清楚。

“那谁不知道，今天的女儿就是前世的情人，情人不就是朋友吗？”傣哥特意曲解地说，接着，“我问你，他以前叫什么名字？”

“他现在什么名字以前也什么名字吧！我只知道他会画画、会主持，多才多艺，是我们学院的校草呢。”

嫂子追问：“哪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问得蓬蓬心烦起来，她嘟嘴说：“我为什么非得嫁给他？教你嫁给人家你会嫁吗？”

傣哥傣嫂听得大笑起来。傣伯傣毑不知他们在笑什么，也过来听。

蓬蓬只说烦死了，烦死了！又想出去玩，大人不让她出去。

卫兰灰头土脸的回到家，把去傣家看望、女儿摔倒的情况作了轻描淡写地叙述。汪纹听了，当即与傣哥通了电话，了解个大概，已经无语到再无语了，连埋怨的话都是多余的。她又一夜难眠，诘问自己为什么对这样的渣男痴心不改？现在落得什么都不像：家不像家，夫不像夫，妻不像妻，母不像母，女不像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第二天一早，汪纹就赶往罂粟谷。

傣家吃过早饭，有邻居小孩来约玩儿，见蓬蓬头部伤口愈合较好，便充许她在自家楼下游戏。蓬蓬正与小朋友玩躲猫猫，听见有人叫她，说是你妈妈来了！这孩子躲进去就是不出来。

傣哥知道汪纹过来，特意在家里等候，并把昨晚和早上孩子说的情况向她复述了一遍。

对于女儿的异常反应和另类表现，汪纹早有察觉，经过邦立医院就诊，特别是中医馆老中医一通转弯抹角的提示，更顾虑女儿可能是带上前世记印的再生人？毕竟孩子太小不想做进一步的考证，生怕激发其潜藏的隔世印象。听了傣哥等说的情况，汪纹不但确信了女儿是个再生人，而且还是怨鬼对头：至今做梦都在担惊受怕的那个人一一裴芬。早年出于妒忌心理，配合卫兰害得她家破人亡、惨不忍睹。想不到她竟然找到你家里来了。如此孩子以前的所有反常表现都找到答案了，包括夜间惊恐，胸口伤痕，以及害怕你，讨厌你，折磨你，回避你！或许上苍就是这样，你种什么就给你收什么，你怕什么就给你来什么。

傣哥傣嫂过来连哄带骗，说是你妈妈回去了，还留下许多好吃的。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些精美的零食，把她诱哄到楼上。

傣哥说：“看你妈妈多好，你还在躲她。”傣嫂说：“你妈妈生你，吃了许多苦才把你生下来；今天又带这么多好吃的给你吃。你还懂不懂得感恩呢？”

傣哥从袋里拣出巧克力与鸡翅拿在手里，是蓬蓬再喜欢吃的零食。他先把巧克力剥开递给，要她站好，认认真真地回答问题：

“蓬蓬你说自己以前不嫁给那个多才多艺的同学，后来你嫁给谁了呢？＂

“嫁给谁了，”孩子想想说，“嫁给最棒的博士生。他救过我的命，肩上留下一条蜈蚣，像蜈蚣一样的伤疤。”

傣哥看她一边在嚼巧克力，眼中噙着泪花，又问：“那你们生活肯定很幸福，怎么离开他了呢？”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了......”小家伙突然张大嘴巴哭起来。傣嫂上去抱住孩子也泣不成声。

汪纹躲在隔间，听得真真切切、战战兢兢，既扎心又揪心。她紧捂自嘴，眼中噙着泪珠儿。

傣哥也来抱住孩子，哄劝道：“宝宝乖！蓬蓬很勇敢，不哭。那实际上是梦中的事，是吧？”

蓬蓬仍然嚼着馋嘴，一本正经的说：“那是真的。我还有孩子，有两个孩子，两个很棒的孩子。”

“你有两个孩子，生二胎了？”傣嫂带玩笑说。

“不是不是。两个孩子，一个肩上也有蜈蚣疤的。”

“你刚才不是说肩上有蜈蚣疤的是博士生吗？怎么又是你孩子了？”

“我哪里知道。你问我，我问谁？”蓬蓬不耐烦地。

傣嫂偷偷出来，到隔壁问汪纹，还有什么需要问的？汪纹很想了解孩子胸口的疤窝是怎么会事儿。

傣嫂回过来，拿了条毛巾擦擦孩子脸上的泪水和嘴巴的巧克力渍。

傣哥问：“你还想吃鸡翅吗？”见孩子点点头，他接着说，“叔叔问你，你胸部的小酒窝，你说是人家枪打的，能想得起来是谁打的吗？”

蓬蓬接过鸡翅啃起来，想了想：“好像在一个密室里，密不透风。有许多坏人，也有好人，那个有蜈蚣疤的孩子也在；还有，像妈妈的那个人也在。”

“是谁开的枪？像你妈妈那个人吗？”

“不知道。好像不是她。＂

“你就被打死了？”

“当时没有死，后来死了。”

汪纹虽然受过特工课程培训，小心脏较为坚实，但孩子带着稚气和怨气的声音像无形的锤子撞击心扉，使她直喘粗气：对裴芬嫉妒、厌恶及阴谋加害的往事在脑际间重复回放。模糊了当时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纯粹是自己脑子进水，还是被机构洗脑灌水，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执迷不悟、一黑到底，充当了帮凶，甚至于刽子手的角色，犯下恶孽，欠下血债。想不到避过去，逃过来，还是被跟上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定数，苍天有眼”？自己落到今日地步莫非是一种报应？想想对于孩子本身，即便前世欠下什么，今生十月怀胎把她带回人间，倾情相爱，倾心相待，算得上恩重如山、情深似海了，权当是一种赎罪！

她如此想来，心里面的疙瘩打消了许多，走过来站到门口，动情的说：“宝贝，妈妈爱你！为了你，妈妈忍受了莫大的委屈和磨难才把你带到人间！为了你，妈妈什么都愿意。”

见她突然现身，蓬蓬连忙扔下吃的，钻到傣嫂的怀里，像鸵鸟扎进了沙堆。嫂子边哄劝边扶她站直，听妈妈说话。

“你知道吗，你还很小很小，还不懂事儿！你连读书也没有开始，美好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你所说的事情不是真的，人哪有前世？是梦里边胡思乱想。等你大起来就自然明白了。”

“不。这都是真的。你别再骗人了！“孩子嚷嚷。

汪纹知道再讲下去对孩子无益，便向傣哥嘟哝几句，带着一肚子的憋屈走了。

傣哥把汪纹送回家。她一路上斟酌：对于女儿的再生人迹象，况且与裴芬的前世记忆模块对上号，要不要如实地向卫兰说了？怕只怕他又来个反转，由爱生恨，不惜对孩子下狠手怎么办？她清楚这个男人的思维和判断力难以捉摸、无法理喻，并不完全受自己的控制，有时说变就变，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不然怎么做出“螺蛳粉”的荒唐事来？

卫兰从书房里出来，见汪纹进来面色难看，便阴阳怪气地说：“去那儿调查了？并非我使绊子吧，要是我真的使绊子，她还大到今天吗？”看她没有答话，继续道，“哪个孩子不是摔大的？干么大惊小怪、兴师动众呢！这次我给摔了瞪眼睛鼓腮，我们没在的时候摔百次，摔千次，你知道吗？”

汪纹冷笑一声，说：“你以为这一摔无关紧要吗？”

“怎么，不会伤筋动骨吧？＂

“没有伤筋动骨，倒是触及灵魂。”

“触及灵魂，什么意思，受到惊吓了是吗？＂

汪纹吞吞吐吐地说：“这一敲，敲出了她前世记忆的事情。＂

“前世记忆的事情，她是再生人？”卫兰不禁一惊，虽然对再生人现象很是热衷，谁也不希望家里出个再生人，大有叶公好龙的心态。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说，“你不是早说过孩子乖僻得很。不然夜间惊梦、胸口疤窝怎么解释？与这次摔了风马牛不相及。”

“你是贵人多忘事，把心心念念的文献给忘了：再生人初次出现前世记忆，往往受脑部疾病或者震荡诱发......”汪纹有意无意间扯到窃取的学术论文上。

卫兰突然发火，断斥：“怎么不说自己鬼鬼祟祟，却要不打自招？决定再生人的是记忆模块，她即便这次不摔或许下次敲去，要么生个什么脑炎之类，终究还会引发。”他斜睨了下面容憔悴、神情不安的汪纹，继续以不满和轻蔑的口气，“不然怎么会夜间惶惶不安、父母看她避之若浼、胸部还多出个脐眼儿？”

汪纹觉得他言辞很恶心，回怼：“脐眼儿也是你自己生的。”

卫兰勃然击桌，叱责：“不是我生的，是你偷偷地生的。你不买组织的账，不听我的规劝，特意躲开我，跑到种植毒品的地方，生下这个孽障，你还有什么话说？现在你怪得了我吗？”这话送给他说，这脸送给他打。对汪纹来说，即便女儿是再生人，即便女儿再怎么烦人、恼人、折磨人也比没有孩子强！从这层意义上自己是赢家，只是涉及孩子的闹心话题总是压在他的口舌之下。

见她无言以对，卫兰得意地舒了口气，变过笑脸来问：“蓬蓬她说了些什么？”

汪纹不想再瞒着他，回：“她说她不是蓬蓬，她是芬儿。”

卫兰呆了半晌：“芬儿，裴芬？”见汪纹点点头，又说，“怪不得！她还说什么呢？”

“说你不是她的爸爸，是她的同学，是她的男朋友。”

“她说我坏话了吗？”

“说你好话。说你会画画，会主持，多才多艺，还是一颗校草，以前就送鲜花给她！”

“好家伙，女儿果然是情人！所以，我第一眼就觉得她的眼神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含蓄，太耐人寻味了！原来如此！”卫兰显得沾沾自喜，感觉良好地说，“她既然投到我家来，说明对前世不选择我，选择那个窝囊废感到后悔，才追到我家里，是吗？不过为什么对我不理不采，旁若人家的孩子？”

“傣嫂也这么问她。”

“她怎么回答？”

“她反问傣嫂说‘教你嫁给人家你会嫁吗？’”

“傻蛋难以开窍。还把我说成人家，就没有抱憾和后悔的话吗？”

“说你把她搞得家破人亡，是个大坏蛋！”汪纹本不想把这话兜出去，怕他加深了对孩子的隔阂；看他如此自恋就实话实说了。

“呵呵！看来对我依旧耿耿于怀。所以看到我就跑，不然怎么会摔下来？定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汪纹实在听不下去：“你真的不是人。从前把裴芬害得这么惨，没有半点儿内疚和负罪；自己把蓬蓬敲去了，还责怪孩子，诅咒孩子......”

卫兰弯嘴嗤笑道：“你怎么突然起了菩萨心肠？谁不知道你对她的羡慕嫉妒恨到了无以复加和丧心病狂的地步。钱适的论文是你窃取的，他家的行踪是你提供的，连裴芬胸部的那一枪恐怕也是你开的......”

“不，不是我开的。”该组织曾经内部情报披露过此案，汪纹一直未予以澄清，现在有了特殊的当事人，须得加以撇清，“我是对裴芬妒忌过、伤害过、追杀过，所以落到了今天的地步。不管怎么说，多亏我的坚持，才把她带回人间、开始她新的人生，所以我感到是一种赎罪，是对歉疚内心的安慰和释怀。”

“好一个自欺欺人。你想以女人的天职去冲洗自己手上的血渍吗？你想以母亲的身份来换取受害人的同情、原谅和宽恕吗？我告诉你别假慈悲了，别软心肠了！做我们这一行从来是强者，自己永远是对的，只有不顾一切，才能永往直前。培训老师的话，你怎么都忘了呢？”

“你不要再认不清现实、认不清处境了！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了。现在前面是山，后面是水，周围虎视眈眈，你怎么不勇往直前呢？能勇往直前吗？我们都不是小年轻了，真的需要静下心来掂量掂量我们今后的生活，我们今后的出路，我们怎么办呢？”汪纹声泪俱下。

卫兰又躲进房间在接听专线。电话里头花蔓先向他宣布一个好消息：任命他为该机构东南亚执行理事；并通气了“红通”近期动向，以及再生人研究成果法律维权行动的情报；指示进一步做好防范，尽量减少外出以及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