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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爱情骗局——司马相如与卓文君

楼主:女性问题思索者  时间:2020-05-30 10:39:30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他爱她的财,爱她的貌,还是真的“曲有误,周郎顾”的心心相印?

司马相如,弱冠离家赴长安,最终耗尽家财,一无所获,不得已回到老家,面对家徒四壁仰然长叹。在好友的帮助下,前往临邛,将魔爪伸向了寡居的临邛首富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凭着一点风花雪月的手段,骗得不识人间险恶的卓文君夜奔于他。

他是年过三十的中年大叔,她是年方十七的寡居少妇,传颂千年的爱情佳话,不是过别有用心之人精心炮制的一个骗局。
楼主:女性问题思索者  时间:2020-05-30 10:39:30
梁园旧梦

中元六年,六月,梁王刘武薨。

这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司马相如的心却是凉到了冰点,他六神无主的跟着送葬的队伍将梁王的灵柩送往芒砀山。梁王的妃嫔、子女以及一众随员无不哭得声嘶力竭,唯有司马相如哭不出声来,虽然没有哭声,泪水却是不断,犹如瀑布“哗哗”往下掉,众人都停住了哭声,他亦不能止泪,惹得旁人都唏嘘感慨,叹息梁王诸多门客,无如司马相如这般重情重义者。

只有司马相如自己知道,他究竟为何而泣!

回到睢阳城,已经是傍晚时分,头顶上直射的烈日也无精打采,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司马相如不愿回到赁来的小屋,左徘徊右辗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梁园。

站在梁园门口,司马相如踌躇了,进还是不进?
门口的侍卫都认得他,“大人想要再看看梁园,就请快进去吧,以后只怕没得机会了。”
“怎么,为何以后没机会了?”
“梁王走了,皇上下诏,梁国一分为五,由五位公子分别掌管,这梁园,以后归给谁还不好说呢。”那侍卫顿了顿,“就是我们,也不知道被派去跟谁,这里只怕也要换了守卫,大人以后想来,若是换了生面孔,轻易怕是不让进的。”
“嗯。”司马相如点点头,树倒猢狲散,世间常理。
梁王走了,他们这帮门客也只能各奔东西了。“只是,哎……”他叹了口气,踏入了梁园。

梁园,方圆三百余里,宫观相连,奇果佳树,珍禽异兽,不胜枚举,雁池、鹤洲、岛渚参差其间。时值盛夏,墨绿色的树叶将梁园笼罩的一片阴森,司马相如漫无目的的走在槐荫之下,看着这曾经走遍了、无比熟悉的景致,心情益发沉重。曾经的梁园,婢女仆从,来往穿梭,莺歌艳舞,不曾停歇,他与枚乘、邹阳等一帮文学侍从之臣相伴梁王在这里饮酒作赋,弹琴舞剑,说不出的快活。谁知天不假年,梁王居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走了!

园里寂寂无声,除了荷塘里偶尔几声蛙叫,听不到任何人声,见不到任何人影,不过旬日,乾坤倒转,一切都变了。
双足踏在鹅卵石的小径上,司马相如一味回忆着梁王在时的明灯高照,笑语喧喧。他走着走着,就到了明台,这是古迹,原叫做吹台,春秋时最著名的乐师师旷就曾在这里演奏《阳春》《白雪》,引得白鹤翩翩飞舞。梁王慕其旧事,遂以此为中心,修建了这座梁园。

司马相如是音律高手,梁园中最得他欢心的就是明台,他站在明台之上,举目四顾,心里不住的叹息:“箫管有遗音,梁王安在哉?”他这样想着,耳边好像传来梁王那爽朗的笑声,眼前似是梁王那矫健的身姿一闪而过。他忙不迭的转身回顾,月影之下,除了琴僮抱着他的绿绮琴,再无一人。

“拿琴来。”司马相如坐到一旁的石几之下,示意琴僮将琴放在石几上。琴僮依言,将绿绮琴的琴套解开,放置在他跟前。司马相如盘腿坐下,抬手抚琴,一曲《高山流水》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他不禁潸然泪下。梁王,实在是他的知音之人!

他弱冠离开家乡,从成都北上,出剑阁,入长安,满心欢喜,誓要在长安做下一番功业。谁曾想长安十余年,花光了家里的钱财,四处托人,才得了个武骑常侍的职位,那是一个在皇帝车驾游猎时陪伴在一旁的闲散官职,不过充作仪仗,可有可无。景帝身体虽弱,却是一代雄主,文治武功,样样来得,谁知偏偏不喜辞赋。自己空有满腹才学,却不得重用。而立之年,前途渺茫,看不到任何希望。

恰在郁郁不得志之时,碰到前来长安朝觐皇上的梁王。他听说梁王喜好诗赋,与景帝很不相同,便托了朋友在梁王前说情,才得到一个与梁王相谈的机会。梁王确实是性情洒脱之人,与司马相如一见如故,对他进献的《如玉赋》交口称赞,称其辞“词藻瑰丽,气韵非凡”,读来唇齿生香。司马相如心中大喜,千里马遇到伯乐,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便以疾病为由辞去了武骑常侍的职位,跟随梁王,从长安到了睢阳。

那时,梁园已经建成,高朋满座,司马相如在里面,与四方来宾一起,很是享受了几年优哉游哉的快乐时光。当时,他作《子虚赋》,其中有言:“楚王乃驾驯驳之驷,乘雕玉之舆。靡鱼须之桡旃,曳明月之珠旗。建干将之雄戟,左乌号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阳子骖乘,纤阿为御,案节未舒,即陵狡兽。”托楚王之名,写梁王之实,写尽梁王奢华。
而枚乘作《梁王菟园赋》:“蒙蒙若雨委雪,高冠扁焉,长剑闲焉,左挟弹焉,右执鞭焉。日移乐衰,游观西园。之芝芝成宫阙,枝叶荣茂,选择纯熟,挈取含苴。复取其次,顾赐从者,於是从容安步,鬬鸡走兔,俯仰钓射,烹熬炮炙,极欢到暮。”则写尽梁园宴享之极乐。
两人一左一右,将梁园生活写到极致,让天下多少人对梁园心向往之?梁王亦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将珍藏多年的绿绮琴赠送给了他。

梁王是有大志向的,并非只会奢豪享受,当年吴楚七国之乱,多亏了他一力抵挡,才让事情没有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梁王与景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是窦太后所生,窦太后很喜欢这个小儿子,太子刘荣被废之后,有心让景帝传位于梁王,景帝感激之余,亦有此心,曾经在酒后拉着他的手说:“朕驾崩后,当传位于你。”窦太后和梁王心里都很高兴。

梁王自认储副,壮志满怀,很想有一番作为,是以大治宫室,广结宾客,招揽四方人才,梁园就是在那时修建的。梁王有可能继承大统的消息不径而走,四面八方的青年才俊纷纷前来投奔,甚至有无数原本在长安的人宁可舍弃京师的富庶繁华,也要来到睢阳追随梁王,梁王那时的风头几乎盖过了皇上。司马相如也是抱着“良禽择木而栖”的想法投奔明主而来,想着,将来梁王登基,他作为从龙之臣,那情形又自不同,必有一番事业可做,届时,何愁功名不立,名声不显?

谁知天算不如人数,景帝最终立了胶东王刘彻为太子,梁王更是撒手人寰,梁园旧友也都四散而去了!在梁园待了四五年,最终落得个一事无成的下场,司马相如万念俱灰。他已经35岁了,却还是白发青衫、书剑飘零,功名未成鬓已霜。
“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司马相如自顾自的叹道,前路渺茫,他该何去何从?
“公子,我们将去到哪里?”月上中天,夜已经很深了,琴僮惆怅的问道。
司马相如抬起头,看了看琴僮,又看了看天,“去哪里?唉……梁园虽好,非久留之地。只有先回成都了。”他长叹一声,低头收拾绿绮琴。看着这把名贵的绿绮琴,司马相如的心情更加忧郁。难得遇到赏识之人,偏偏又……
“我司马相如竟是这般命运不济吗?”他不甘的想着,旋即摇摇头,撩起衣袍,走下明台。

没过几日,收拾行李,辞别旧友,和琴僮转道长安,从金牛道南下,过剑阁,回成都。
剑阁如昔,峥嵘而崔嵬,松柏倒挂,飞瀑争流,站在剑门关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两侧直入云霄的陡峭悬崖,司马相如想起当初北上之时的情形,他那时慷慨激昂,相信此去,必是蛟龙入水,雄鹰升天,在京师重地大展宏图,他虽站在剑门关,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心却飞到了九霄云外。而今番回来,却是明白,自己不过是苍穹之下的一只小鸡,再怎么奋力展翅,也飞不出两侧高高的山崖。那曾经激发他无限豪情的山峦如今让他不敢直视。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垓下之围,羞见江东父老”,西楚霸王的言行道尽了世人心思。司马相如从剑门关高耸的城楼看下去,底下是弯弯曲曲、绵延无尽的小径,他知道,走过这条蜿蜒的小道,就能回到故乡。只是,人生落魄如此,还有何面目见成都父老?他想学项羽,一刎以谢天下,可是,可是……他到底没有霸王的勇气,敢如此决绝!

叹息良久,终究还是走下剑门关,向南而去。

司马相如家在成都南门外,离城五里地左右,就在江边,正南门是一座大石桥,那座桥正是赴三巴的要道,因为地处险要,四通八道,所以人称“万里桥”,万里桥的西面还有一座桥叫市桥,市桥的西面是一道用竹索编成的吊桥。司马相如的家离这吊桥不过百步之遥,人来人往就在眼前。他少年成名,满腹经纶,远赴长安十余年,都以为他必定大展宏图,衣锦还乡,谁知十余年,却是落魄而归。成都离长安相去千里迢迢,路途艰险,父母去世亦未得到讯息,如今回来,家徒四壁,空余一座老宅,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竟是连生活都成了问题。
“犬子,你回来了,多年不见,这些年在长安一切可好?”
“犬子,怎的不见带夫人一起回来?”
“犬子,你在长安做的什么官?”
“犬子,你在长安俸禄几何,可有六百石?”
东邻西舍见他回来,纷纷探望、问讯。犬子是他的乳名,乡里乡亲,无人不是如此称呼,他幼时即有大志,弹琴、练剑、读书、习字,虽是普通人家出生,学的却是富贵人家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不像其他小孩只知调皮玩耍。年纪稍长,就显露不一般的志向,自觉与他人不同,便有些孤芳自赏,自喻鲲鹏,不屑与蜩和学鸠为伍。出成都时,人们争相送行,都道他此去必将蟾宫折桂、鸣玉曳履。

众人虽然只是好奇八卦,司马相如听来却是刺耳嘲讽,心里既羞且怒,干脆闭门不出,每日只在庭院中长吁短叹,抚琴遣怀,追忆昔日梁园盛况,时不时泪湿青衫。
“公子,有你的信。”
“信,哪里来的?”
“是从临邛寄来的。”
“临邛,想必是王吉寄来的,我看看。”司马相如接过信笺,拆开来看。离家十余载,儿时旧友,早已失去了音讯,唯有这位朋友还惦记着自己,落难之时最见人心,司马相如看了王吉的信,心中百味俱杂,信里并无客气之辞,意思是游宦长安多年,诸事不遂,不如去投靠他。自己回来时日不多,并未告之王吉,不想他在临邛却也已经知晓,可见自己在长安不得志的消息早已传得满城皆知了。司马相如心情沉重,更觉人生了无生趣,不由得坠下两行清泪。

王吉与他是总角之交,论才华,他远在王吉之上,可他心高气傲,自认为才华满腹,不肯埋没于桑梓之地,定要去长安一展平生抱负,如今竟落得如此凄凉境地,又能怨谁?好在王吉与他亲如兄弟,也不会嘲笑他。

“去看看也好。”临邛离成都并不远,乃是蜀中有名的富庶之地,让他去,料想不会空手而归,去打打秋风,亦未为不可,司马相如决定去走一趟。
他是好面子的人,绝不肯让人小瞧了他。说起来,虽然功名未建,但四海漂泊,先随侍景帝,旅居长安十余年;后陪伴梁王,在梁园一待五六年。帝都景致,上国衣冠,在临邛这样偏远的小地方,也足以耀武扬威了,又何必自我鄙薄?
他这样想着,便不再萎靡不振,而是昂起了头颅,悉索敝赋,凑足了一笔盘缠,置备了车马仆从、光鲜衣饰,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顺江而下,来到临邛。

楼主:女性问题思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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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5-29 20:36:37

更新时间:2020-05-30 10:3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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