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我家公司的自然是好的，不过，我们家公司的品牌再好，也不好入住你家啊。”
“呵呵。”
“沈姨，我说的是真的，我们放点，肯定有销量要求的，不然，Z镇早就放点了，你家主推的，跟我们公司的价位差不多，那产品你们又早卖了一段时间了，有个先入为主，这点选你们，销量不好保证啊。”

“呵呵，对我们来说，哪个好卖就卖哪个，不能客户要这个，我们硬让人买你们公司的。”

顾强笑呵呵地应道：“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客户哪知道哪个品牌好啊，也就是我们做这个的知道。”

“是这么回事。呵呵，小顾，你不把你们公司的产品放我家，还经常往我这跑？”沈姨很贼地笑道。

“我这不是与沈姨你投缘么，我们做销售的，总得下去跑跑，不然老板还不得说啊，呵呵，这大热天的，在外面，哪有待你这舒服。还有这里我们是准备放个点，我过来看看，一来选点，二来做做广告。你做了这么久，知道的，这旺季快到了，广告力度得加强。”

“你们公司准备做广告？”
“那必须的，客户毕竟不是专业的，他们还不是看了广告，然后问问周围的邻居、同事、亲友的意见，当然，还有你们一线的怎么推销了。东西再好，也得让人家知道不是。”
“你们这次活动力度，如何？”
“还行吧。”
“具体跟我说说。”
“呵呵，沈姨，”顾强站起来，打量了几个样机，“沈姨，这三个，你家卖的最好吧。”
“呵呵，是的。”
“这标价？”
“9折左右就卖了。”
“进价呢？”
“呵呵，赚2-3个点吧，这层层下来，到我们这差不多了。”
“嗯，”顾强望了望她，顿了顿，说：“沈姨，我们公司的A、B、C系列市场价位倒是与你这几个差不多，你也做这个的，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的这几个系列各方面的不比你店里的差，在K市的其它几个镇卖的也挺好的，只是你们Z镇目前还没有放点，所以大部分不知道罢了。”
“呵呵。”沈姨淡笑不语。

顾强望了望沈姨，从包中拿出A、B、C系列的宣传页递给她，“这个，我们下面的经销商一般可以赚3、4个点，不过，你们想拿我家货的话，目前可以让你们进些回来卖卖看，要是想做我们经销商的话，那得看你们销售量。回头您跟叔叔商量商量，有兴趣可以与我联系。我接下来几天恐怕没有时间到您这边了，下面有个点开张，我得过去看看。”
“行啊，我们看看，有空到你们公司瞧瞧。”
“好的，欢迎，那沈姨，我就先走了啊。”
“好的，有空过来玩。”
“一定。”
顾强走出卖场，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重重吐了口气，心道：够累的，自己这是马马虎虎练出来了。不然，还真应付不来，这阿姨看着老实，精明着呢，不然，生意能做那么好么？自己跑下来，倒是发觉这做销售的，够强大，完全是考验智商、情商的，这观察力、反应力、口才等等，都是有要求的。

顾强抬起手腕瞥了眼手表，好吧，这也到饭点了，到哪里解决午餐呢？肚子还不饿，本着多看，多与家乡亲近的精神，顾强很有耐心地打量着那一排排门面，咳，自己在国外可是有加盟店的，虽那些店不是自己的，但也多少与自己有点关系，我要不要顺带给自己跑跑业务，要是能在国内开发加盟店，那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啊。嗯，先带着关注一下K市相关的门面的经营情况，了解一下市场环境，再做打算。

顾强向来是雷厉风行的，就开始寻找面包店、甜饼店、咖啡屋等等，以至于她之后跑业务时，除了看电动车门面外，多了个关注项目，总之与蛋糕能有那么点联系的，她都会去留意。

顾强解决完自己的午餐，把自己全部武装完毕，走进另一家，“哦吼，怎么你一人在店啊，孙老板呢？”

“喝，顾经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孙老板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李勇瞧着顾强进来，笑道。

“李老板，这话说得，我这做业务的，哪天不是在下面跑啊，公司那边，也就是有事，才待那么一会儿。”

“你做业务挺积极啊，大热天还在下面跑。”

“那有什么办法，我不积极，哪有钞票啊，瞧这么大的太阳，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到你这来躲躲太阳了。呵呵，也不知道欢不欢迎啊？”
“哈哈，欢迎，我坐店里正无聊呢。”

顾强闻言顽皮地眨了眨眼，“感情我这大老远跑来，陪你打发时间了。”
“哈哈。”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这里我也来了几次了，该介绍的也介绍了，你们对我们公司的产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呵呵，兴趣是有的，不过这首次进货，是不是多了些，我们这资金不够啊。”
“得了，这借口还是免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们店里，那么多摩托车，这都压着呢。”

“李老板，你说笑了吧。就我观察，你们家的生意不错，说老实话，你们店生意不好，我还真不会来，毕竟我们是准备放个点的，要是这下面的做不出来，这点放了也没有意思。”
“呵呵，这话是不假。”
“那就行了，我们都是年轻人，就别拖拖拉拉的，想必你与孙老板两人心里也是有个判断的，说实在的，这合作是双向选择。我也不能强迫你们选择，不是？”
“呵呵。”
“李老板，我的名片你们有吗？”
“名片有的。”
“那成，关于我们公司、我们产品，你们还有不了解的吗？不清楚的，我可以补充说明。”
“没有，都了解。”李勇打着哈哈。
“那成，你们两位老板商量商量，有不清楚的可以打我电话，我欢迎你们两位老板到我们公司考场。”顿了顿，顾强又说，“你们两位老板的电话我都有的，这周要是你们不与我主动联系的话，我就认为你们没有意向与我们公司合作，我也就不再打电话给你们，谈论什么与我们公司合作的事。”
“这个？”李勇脸上笑容有些僵。
“那我就不打扰了。”顾强说完就潇洒地走出去，撑起太阳伞，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一段路后，顾强眨了眨眼，心里盘算着是直接回家呢？还是逛会？

顾强想了想，决定逛会再走，这Z镇算是没必要跑了。这两家放一放吧，倘若他们不主动与我联系的话，也用不着跟下去了。自己也做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两个单子都有些磨人，照这进度，我辞职前拿下单子，比较危险。

顾强有了这样的想法后，那全身是放松得不能再放松，完全是逛街的心态。这可与她先前的状态不同，她进入那一家家店铺前，可是做好万分准备的，打好N份腹稿，编排了N种情景模拟，可谓全部武装的。工作状态下，顾强表现得那是一个干练，这会儿，那是一个休闲。

顾强边闲逛，边参观，心里还点评着，嗯，这卖场里的衣服设计的如何如何？那个摊子里的小玩意儿真不错，逛了一圈后，顾强不慌不忙地往一家水果店走去，准备买个西瓜带回家。

顾强走到水果店门口，瞧着人还不少，她也不着急，很有耐心地待在一边，左右，她买好西瓜就去乘车回家，还真不急这么点时间。

生意不错，顾强还是感觉到等了有一会时间的，人走了大半，顾强有些犹豫，是让老板挑呢，还是自己选呢？

顾强眨了眨眼，开始扫视那一个个西瓜，不管大小，得挑个好吃的，生的不行，老过头不行，顾强回忆着挑选西瓜的门路，准备选购。
“嗨，你买西瓜？”
“嗯？”顾强有些疑惑地望向来人，李勇，于是淡笑着问他：“你也是过来买西瓜的？”
“是的，夏天吃西瓜凉快。”
“也是。”
……
说话间，又走了几个人，然后就剩下那么三四个人了，老板娘笑呵呵地问：“你们要什么？”

顾强愣了一下，“我买个西瓜。”
老板娘闻言随手挑了个西瓜，“这个怎么样？”

顾强看了看，淡笑道：“帮我选个又甜又脆的。”本来打算自己挑的，被那个李勇这一打岔，没提前挑选好，就只能由老板娘帮忙挑了。

老板娘笑呵呵地说：“这个挺好的，不信问你老板。”说着笑眯眯地望了望她与李勇。

顾强闻言狐疑地望了望老板娘，心里纳闷：这人好莫名其妙啊，我买个西瓜，用得着请示我们陆总么，我又没打算报销。

顾强抿了抿嘴，望了望李勇，就见他笑得一脸灿烂，不语。顾强微微蹙眉，对老板娘干巴巴地说：“那就这个吧，帮我称一下。”

顾强见那位老板娘称好西瓜，刚准备付钱的时候，那笑得莫名其妙的李勇开口了，“再给我们称一个。”

顾强闻言只好待在一边，好吧，待会一起付，这做销售的，就得会做人，这会儿自然是要给这位目标客户付这个西瓜钱的。

老板娘熟练地又选了个西瓜，过称，“两个一起， 二十三元七角就二十三块五角了。”

顾强速度打开钱包，取了一张50的递过去。老板娘笑眯眯地接过李勇手中三张10元，然后，将两个西瓜还有零钱一起递给李勇。

顾强有些懵了，李勇见顾强发愣，笑道：“走吧。”
“哦。”顾强点了点头，闷闷地跟在李勇身后，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情况。
李勇笑道：“你刚刚又去了哪几家？”
“嗯？”
“你不是跑业务么？”
“哦，没有，从你那出来，就随意逛了逛，这会准备回去了。”
李勇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顾强，“你偷懒啊。”
顾强“呵呵”笑道：“好像有那么一点，不过我今天工作结束了，回去也没啥事，就随便逛会了。”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啊？”顾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大概不过来了。”
“哦？”
顾强淡笑道：“这Z镇又没有我们公司的点，我怎么会一直往这里跑呢。”
“不打算放点啦？”
“公司方面肯定会考虑放点的，我到这边几次，不是与你们谈了吗？我瞧着你们意向不大，所以。”
“那你还不多过来跑跑？”
“不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有意向的话自然会与我联系的。”
“你就这么跑业务的？”李勇好笑地问。
“是啊，有问题么？”
“呵呵，没。”
“你到了，再见。”顾强指了指他们的店面，就准备喊辆车去车站。
“等会。”李勇急急地喊道。
“嗯？”顾强有些疑惑地望着李勇。
“我去下店里，你等一下，我送你去车站。”李勇说罢将其中一个西瓜递给她，速度向店里走去，然后，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上车。”

顾强愣了一下，浅笑道：“哦，谢谢。” 说着就大大方方地坐上车，顺手将包拿到胸前横在两人中间，“好了。”

李勇见状也没说什么，望了望顾强，就发动车子向车站方向开去，很随意地笑道：“怎么？准备放弃了？”

“放弃什么？”顾强顺口问，随即反应过来，呵呵笑道：“谈不上放弃吧，只是另有安排罢了，我接下来几天要去其它乡镇。”

“那怎么不来我们这边了？”
“时间安排不过来。”
“这么忙啊？”
“还行吧，再说你这边没意向，我往这边跑，也没意思。”
“你多跑跑，跟我们多介绍介绍你们公司的产品，我们不就有意向了么？”

顾强闻言乐了，“李勇，你还真有意思，我记得我第一次给你电话，你可是很烦的，怎么现在？”

“我那会不是不了解你么，经常有业务员下来跑，我那也是怕骚扰。”李勇笑道。

顾强好笑地说：“呵呵，你放心，我保证不再主动给你打电话。”
“不行，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多打电话，多给我们介绍介绍。”
“可是我不喜欢，好吧。”顾强有些无语，“我先前给你们电话，是想着你们能做我们的经销商来着，可是，接触下来，我发现你们意向不大，你们的主要精力放在摩托车上，选你们，对我们公司来说，未必是好的。”
“怎么，我们家生意不错的。”
“我知道，不然，我一次次地去你们店里干嘛。不过，你们也忒磨蹭了，再跟下去，没意思。”
“不跟，是你损失。”
“拜托，是你们的损失，好吧。我不选你们，可以选其他门店，就算你们镇不放点，还有其它乡镇。你们不与我们公司合作，就你们店里的那几个杂牌电动车，没个品牌带动，销量能高到哪里去，你们也就摩托车能赚点钱。”

“呵呵，这个倒是说到点上，我们确实主卖摩托车，电动车是附带。”

“呵，看出来了。行了，你们不是有我的名片么，公司地址、电话都有，你们有兴趣可以到我们公司看看。今天谢啦。”顾强指了指前面，示意他停车。
“送你到里面。”
“不用，就这了。”
“好，”李勇停好车，见顾强下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真的不过来了？”

顾强浅笑道：“我骗你做什么，短时间内是不会过来的，时间安排不过来，你们有兴趣完全可以抽空去我们公司看看，过去前，提前给我电话就是。”

“去你公司，你不在怎么办？”
“安啦，我不在，公司里有其他人啊。”顾强笑道。
“他们没有你会介绍。”
顾强乐了，“那你们过来前，提前给我电话，我们约个时间，不就行了。好啦，我得进去打票了，再见。”顾强浅笑着摆了摆手，就向车站售票大厅走去。

顾强坐上车后，按照习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看沿途的风景。

家乡人是热情的，满眼都是熟人，车里的乘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顾强就这么随意地听着，家乡话，她自然是听得懂的，个别不懂的，根据语言环境马马虎虎也能猜个大概。这就好比我们看文章，有那么一两个生僻字，根据上下文还是能猜出那是什么意思的，不会影响文章阅读。

顾强以前是不怎么听这些闲聊的，可是她这次回国，自我反省之后，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听听的，好让自己更像这里的人。从这些闲聊中，顾强对当地人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等方面有了些新的认识，总之，还是有收获的。

顾强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位中年妇女，坐上车就与前座的一位妇女聊个不停，其中频频出现的单词之一“莉莉的老板”。
顾强目前也是打工的人了，也是有老板的，在顾强的认知中，她现在的同事那是真心好，至少待她不错，就说自己的顶头上司，陆总，那就跟自家长辈似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在他下面做事真好。

还有那个许会计也是，自己申请备用金，一点阻拦都没有，报销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同事们也不错，自己遇到不明白的，问他们也没什么架子。顾强有点好奇是不是家乡人都这么友善，家乡的老板，同事们是不是都很好相处。

顾强这么一想，自然是留意她们的谈话了，可是她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那“老板”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啊，顾强眨了眨，疑惑地插话，“你们说的老板是？”

家乡人就是热情，那位中年妇女笑呵呵地说：“我女婿。”
“你女婿？”顾强满脸疑惑地望着邻座的中年妇女。
“嗯，就是我姑娘，沈莉的对象。”
顾强闻言整理着，沈莉，莉莉，莉莉的老板，她女婿，顾强有些晕了，这么说，这里的老板的意思等同于老公啦。顾强表示有些无语，这也太，好吧，算她今天长见识了，就说得多听听家乡人说话，不然，这笑话闹得。

顾强收起心神，打着哈哈，“大妈，你女儿、女婿挺能干的。”
“呵呵，还行吧，瞎混混。”
“呵呵，大妈说笑了，刚才听你们聊天，你女儿他们混得不错哦。”
“还行吧，小姑娘，你做什么的啊？”
“我啊，在一家公司卖电动车。”
“呵呵，这个不错啊，卖得好，有提成的。”
……
顾强与邻座大妈闲聊几句，再次，回归到看窗外风景，顺带听车上人闲聊的状态。脑袋里随意遐想着，家乡人就是亲切。突然，顾强想起自己在水果店买西瓜时的情景，那老板娘一脸诡异的笑容，那李勇的表情，……顾强表示相当无语。

顾强抿了抿嘴，轻轻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罢了，谁让自己家乡方言不精通了呢？就当是学费吧。

顾强继续看风景、发呆，手机响了，她速度拿出手机，来电人Q镇的凌军，快速将自己调整到工作状态，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您好，凌总。”
“哈哈，顾经理，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坐车回家呢。”
“呵呵，顾经理有几天不来我店里了，连电话都没有。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还在DD那边做吧？”
“是啊，我这不是看凌总忙吗？去你店里也不一定遇到你人，给你电话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的。”
“哈哈，怎么会不方便，明天我们见一下？”
“好啊。”
“到你们公司我是没时间，明天我刚好去你们M镇，要不我们在M镇见。”
“行啊，几点？”
“上午10点，如何？”
“行。”
顾强收起手机，眉头微微皱起，Q镇的凌军，Q镇卖电动车的属他家卖得好了，要是能谈下来还是不错的，可是这个凌军，以前自己跑他店里可是有好几次了，前后也就碰过两次面，电话倒是打了不少，自己都琢磨着暂时放着，先跟踪其它的单子，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来电话，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顾强从包中拿出工作笔记，翻到Q镇凌军那一页，写了几句，然后，盯着本子发了会呆，轻轻叹了口气，放回包中，罢了，明天就去M镇会一会这位凌总。

次日，顾强把自己收拾妥当，喊了辆三轮车来到M镇，见着凌军时，顾强明白眼前的情况了，他们是来M镇给一户人家送家具的，顾强到现场时，家具刚刚搬好，这会正与客户说着寒暄的话，准备回去。

顾强安静地待在一旁，片刻，凌总一行人分成两路，一路开着卡车回去，就剩下凌军与一位同事。凌军交代完毕，走到顾强身侧，生意人特有的笑容望着顾强，“我们去哪里？”
“前面的茶馆坐会？”顾强笑着地提议。
“小顾，喜欢喝茶？”
“还行。”
“喝茶，在M镇恐怕是喝不出什么来，你看我们是去K市?还是Y市？不然去N市也行。”

顾强闻言沉思了一下，浅笑道：“那我们去K市好了，我们K市在吃的方面是远远好于Y市的，N市就没必要了，稍微有些远。”

“远什么，踩踩油门的事儿。”凌军说着望了望身后的一辆面包车。

顾强扫了眼那辆面包车，笑道，“行啊，我们去K市。”
三人陆续上车，凌军旁边的那位同事，坐进驾驶室，顾强与凌军两人坐到后座，顾强打开包，拿出一叠三折页，递给凌军，有些谄媚地说，“凌总，知道您忙，也不知道放你们店里的材料，您有没有顾上看，这会有时间，您看看。”

凌军接过那叠纸张，漫不经心地翻着看了看，随手丢一边，“你们公司的产品也没什么，与我店里的差不多啊。”

顾强呵呵笑道，“那是，电动车，这个价位的比较受欢迎，不过，凌总店里的电动车我是看过的，说实在的，没有一个品牌啊，你要是选择我们公司，不是刚好有个品牌带动嘛。”

凌军不为所动地笑道，“我这电动车也就是让我那口子卖着玩的，我主要是卖家具的，你也看到了，但是家具，我就雇了好几个人在下面跑，另外还得养辆卡车，几辆面包车。”

顾强浅笑着恭维道：“我这不是看凌总会做生意，才有意选你作为合作伙伴的。”

“哈哈，行了，看在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我今天刚巧到M镇来，不然，我还没有时间。”

“呵呵，这是好事，做生意，忙着自然是好的，钞票多多嘛。”顾强面带笑容地说，心里暗道：“这人也真是的，没有兴趣还给我打电话，不会以为我们做销售的，时间就不值钱吧。”

接下来的时间有些冷场了，顾强整理了好资料，把包放回座位中间，自己往车窗边挪了挪，看着窗外风景发呆。那些材料又给了这位凌总一份，看眼下情况，这位凌总恐怕也没有兴致与自己谈生意，自己热乎着脸，也是干赔笑，没啥意思。

而且，顾强自认为自己前期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去过他们店几次，有两次还见着这位凌军本人，关于自家公司的产品，以及合作事宜也讨论过了，原本想着这位凌总给自己打电话，是打算谈合作的，可现在，还真琢磨不透，不会是闲来无聊，找自己打发时间吧？

车子最后在K市的一处公园前停下，顾强望着面前的风景，心中阵阵无语，她跑业务也有好些天了，各式各样的人算是接触了些，她也还能马虎应付。当下忍不住腹诽：又是个奇葩客户，这位凌总今天的动机，不会是展示他的财力吧，好暗示自己，要谈下他的这笔单子，得多给些优惠、礼品吧。

顾强微微蹙眉，心里盘算着合作的可能性，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啊，心想先陪他们转转，给赵雪去个信息，让她喊两个人过来一起吃顿饭，到时候看情况，必要的话让他们领这位老板去娱乐城玩会。有合作意向，再约到公司里谈。

顾强盘算好后，就给赵雪去了个信息，让她联系人准备待命，就堆起销售人员特有的笑容，“呵呵，没想到您会想到来这。”

“哈哈，听说这里的茶馆不错，今天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哦，那我们进去。”顾强笑道。
“小顾，兴致不高啊。”

“哦，这大夏天，这个时间点，在外面待着，还真不是很有兴致。”

“哦，那我们去商场逛逛？”凌军笑道。

顾强闻言浅笑道：“凌总是想逛家具城，还是电动车卖场？”顾强的理解自然是去考场市场。

那位司机笑道，“去那些地方做什么？”
“嗯？”顾强表示不明白。

“让凌总到商场里给你买几件衣裳，是多好的人事啊。”那司机淡笑着说。

顾强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去家具店，展示他的财力，可以理解；到电动车卖场，考场下市场，也能理解。到商场里买衣裳，这还真理解不了。

自己做业务也有段时日了，各式各样的客户见识了不少，好说话的，饭都不用请；稍微麻烦点的，请顿饭也马虎过去；难缠的，喊几个人去K几次个也对付。

眼前这位，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暗示自己给他们提供些商场的消费券、消费卡吧？

顾强微微蹙着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凌军与那位司机，心中暗道：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见他们的表情，我是完全弄不明白啊。也不知道K商场有没有什么VIP卡出售。

顾强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先撤比较好，待会去找自己的后援人员合计合计，再做打算。今天自己恐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应付这人了，再待下去，这单子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恐怕还会把情况弄糟糕。我现在连人家的意图都不清楚。

顾强迟疑了下，拿起手机，让赵雪五分钟后给她打电话，就说公司有事情，需要她立即回去处理一下。短信息发送完毕，顾强有些歉意地望着凌军两人，“凌总，不好意思啊，我得先去趟公司。”

“哦？”凌军挑眉，那笑容，顾强觉得很诡异。

“嗯，实在不好意思，您是与我一同去我们公司，还是改天再约。”顾强陪着笑说，心里暗道：邀请他去公司也不错，可以寻求同事帮助。

“呵呵，你与你们陆总说，你在外面接待客户不就行了，你们做销售的……”

顾强陪着笑，耐心解释：“凌总，你说的没错，那我们现在去公司？”

凌军呵呵笑道：“你们公司嘛，我今天就不过去了，不然，你们陆总还不得拉着我谈合作么？”

顾强浅笑道：“竟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勉强啊，凌总，不好意思啊，我得先回去。”

凌军盯着顾强“呵呵”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顾经理，这也太没诚意了，你就这么走了，下次找我……”

顾强犹豫了一下，浅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还请凌总多体谅，我们这打工的，不是自己做老板那么自由。诚意，那肯定是有的，不然，我一趟趟跑凌总店里去干嘛的，还不是想让你们多了解我们公司的产品么？”

“呵呵，真的不留？”凌军盯着顾强，带着有些诡异的笑容，问。

“还请凌总多体谅我们打工的。”顾强讪讪笑道，向两人打过招呼，就准备走人，那位司机速度拦到顾强面前，顾强感觉心“咯噔”一下，望向来人，心里直嘀咕：这是什么情况啊？自己真心应付不来。

那司机浅笑着，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紧不慢地说：“小顾，你做销售的，这大热天在下面跑多辛苦，我们一会去商场逛逛，让凌总给你买几件衣裳，这是多好的人事啊。”那语气那架势，顾强感觉自己好像是个非常不懂事的孩子。

顾强感到全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才是正确的。他们说的话，她听得懂，可是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顾强有些疑惑地望了望自己今天身上装扮，为了跑业务方便，她没穿裙子、高跟鞋。自己这一身，短袖长款上衣、九分长裤、平跟休闲鞋，虽不是什么名牌，几大千、甚至上万的，可加起来也有千元左右了，不算太寒酸吧。与身边女性朋友相比，自己衣服虽不算很多，所谓少而精，但也谈不上衣服不够穿吧。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自己看起来像没有衣服穿么？

顾强勉强收起心神，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真得先走了。”

顾强是硬着头皮说这句话的，她感觉到周身的气氛非常诡异，这会儿，她只想速度离开现场，她完全没有那个情商与他们打交道。

顾强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这两人完全不是自己所理解的世界中的人，这单子不好拿。看来得仰仗赵雪他们了，以后自己还是少与这人接触的好，请客吃饭、哪怕是去喝茶，都让赵雪找人代劳吧，自己应付不来。

顾强深深吸了口气，对于凌军，她打算自己只做电话销售，上门拜访什么的还是免了吧，要是他们有意向的话，到公司谈合作事宜还行。

顾强有了这样的认知，眼下就只想速度离开现场，就在顾强有些招架不住时，赵雪的解围电话及时打过来，于是，顾强速度接起电话，装模作样地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就收起手机，一脸抱歉地对凌军他们说了句，“抱歉，我先走了。”就匆匆跑开，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顾强坐上出租车，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长长叹了口气，哎，这销售工作还真不容易啊。

顾强很快就来到与赵雪约定的地方，下了车，远远瞧见赵雪、韩志刚两人向自己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前一秒让我喊人，后一秒让我……啊？”赵雪一见面就问，一边的韩志刚笑道：“本来还想着有免费大餐来着，看样子，是不行了。”

顾强呵呵笑道：“免费大餐怎么会少，”说着抬起手腕望了望，“也到饭点了，我们一起，老地方。”

赵雪轻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我给潘小美去个电话，她方便的话，让她过来。”

“行。”顾强爽快的应下。
……

K餐厅。
“顾强，你还没有跟我们解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赵雪给大伙倒上茶水，笑眯眯地问道。

顾强有些无语地望了望赵雪、韩志刚、潘小美三人，“今天遇到的那位，我个人感觉应该是个，嗯，总之，我应付不来的。就想着还是早早寻求支援的好，求助信息刚发送出去，我就意识到，我恐怕等不到支援就惨败。于是，呃，我只能找个理由跑了。”

“跑了？”潘小美有些好笑地望了望几人，“不是，你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啊？”

“嗯，”顾强点了点头，“的确是跑了，落荒而逃都不为过。”

潘小美笑道：“你酒桌方面是差了点，可平常，你还是能应对了，他做了什么让你落荒而逃了？”

顾强无语地耸了耸肩，“严格来说也没做什么，没有什么出格的，只是，嗯，我与他们交谈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嗯，可能是我语言理解方面有点问题，我总觉得他们所表达的意思不是字面那么简单，而我又不知其意思，也摸不清他们想什么，所以只能撤了。”

“说说看，你们今天相处过程，我好给你分析分析。”潘小美笑道。

顾强微微偏了下头，说：“今天，是他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嗯哼，客户主动打电话，成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是好事。”潘小美点评。

“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我就做好充分准备，眼巴巴跑去，耐心等待他们忙好，总算有时间搭理我了。”

“嗯，继续。”潘小美点了点头。

“我是等到了人家搭理我了，看着那时间早中午的，我理所当然地想找个茶馆什么的，坐下来方便谈。”

“嗯，思路不错，继续。”
“人家不乐意啊，说M镇的档次不够，那就到K市区，这M镇到市区还是有段距离的，所以途中我自然是抓紧时间谈工作了。”

“嗯，继续。”
“我是拿着宣传页认真地介绍一遍，人家显得也不是很重视，所以介绍完毕，接下来就，嗯，冷场了。”

“啊？你不会与对方闲聊，增进感情啊，笨。”潘小美没好气地说。

顾强抿了下嘴，闷闷地说：“我倒是想来着，可这不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题么？”

“呵呵，就你这做销售的，你那几个单子能拿下来，还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了。”潘小美直摇头。

“呵呵，有点，那个冯飞的，算捡到的，人家刚巧有这个打算。”

“E镇上的那家小夫妻店，也挺实在的，前后我也就跑他们店里三次，不过打了不少电话，也没怎么招待，就一起吃了个便饭。”

“Y镇的李姨，我本来是不看好的，想着她店里的品牌与我们的差不多，谁知道是她家侄子在V镇上新开一家，这李姨也挺实在的，不讲究那些虚的，产品介绍他们满意了，多提供些礼品、赠品什么的就行了，我请她吃饭都拒绝了。”

“另外几个单子，呵呵，你们有参与。”

赵雪轻轻笑道：“还别说，作为新人，你这业绩还是不错的。”说着望了望韩志刚、潘小美。

韩志刚笑着拿起酒杯与潘小美碰了一下，“的确不错。”

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包中拿出几张超市抵用券，“你们可是我的后援力量啊，我这有些超市购物劵。”

“哈哈，这个行。”潘小美笑嘻嘻地接过去，三人分了分，“谢啦。”

“客气了，不是。”顾强浅笑道。

“嗨，我们这免费蹭吃蹭喝的，就超市券，你上次给的我还没用完。”潘小美笑呵呵地望了望赵雪、韩志刚。

“就是。”韩志刚笑着拿起酒杯与顾强碰了碰，“来，我们谢谢顾强，经常请我们吃饭。”

顾强端起自己的那杯橙汁，笑道：“我怎么理解不了啊，这是真谢谢我，还是挖苦我啊？”

“当然是真谢谢了，”赵雪笑嘻嘻地说，“他们平时也没少吃喝。”
“哦，好吧。”顾强浅笑道。

潘小美放下杯子，冲顾强昂了昂头，“你继续。”

“哦，最后，我们就来到K市公园那边，那里茶馆、餐厅还不错，我就想喊你们过去一起吃饭，而且，我有点摸不透那客户是什么意思，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有些冷场。”
“真够笨的。”潘小美抱怨一句，“那之后呢？”
“我就速度寻求支援了。”
“发了第一条短信息？”
“嗯。”
“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自己应对不来，能想到找人活跃气氛，不错。”潘小美望了望赵雪、韩志刚点评。

“不过，发完后，我就发现，我与他们沟通障碍，所以。”
“你就跑了？”潘小美接过话。
“嗯。”顾强对自己也有些无语。
潘小美放下筷子，坐直身子，望着顾强，“我很好奇，那位老板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能让你，呃，跑了？”

顾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是感觉我与他们交流有些障碍，对了，真够诡异的，他们说什么去逛商城，给我买几件衣裳，还多好的人事。”

顾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行头，闷闷地说：“我这一身，不是什么大牌，但也不至于那么寒酸，需要他给我买什么衣裳吧？”

顾强顿了顿，又说，“我当时就琢磨着，他们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不会是想展示一下，他们很有钱，看不上我们这点生意吧？还是暗示我送几张商场的消费券啊？”

潘小美轻轻咳了两声，“你就因为这跑了。”

“是，我是弄不明白了，想着待下去，恐怕会把事情弄更糟，就跑了。”

“你就不怕单子没了？”潘小美好笑地问。

“没了就没了吧。”顾强无语地耸了耸肩，“我这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也没想怎么样，本着职业精神，我也是尽力做好，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不跑，大概也没更好的应对方法。”

潘小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顾强，轻轻咳了咳，有那么点谨慎地问，“顾强，你做销售也有三个多星期了吧，你对这工作是怎么看的？”

“还行，工作自由，嗯，有点事也不用请事假，呵呵，差不多就这样吧。”

“那你喜欢吗？”
“我啊，还行。总得来说，在这边上班也没什么不好，同事间也挺好相处的，有不懂的，问他们也没什么架子，上班什么的也没有太多规矩，做好业绩就行。我这是没基础，下去跑得比较多，现在有些乡镇都不用跑，打打电话就行，有意向的隔几天去看看就差不多了。”

“呵呵，有点门道啊。”潘小美笑了笑。

顾强喝了口橙汁，有些遗憾地说，“就说F镇的李婶，我去她那边几次，昨天八点多她给我电话来着，要不是先接了凌军的电话，约了今天。不然，今天约她到公司，应该能跟她把合同签了。”

“哦，这是后悔？”韩志刚笑道。
“有点。要是昨天沈姨早点给我电话就好了。”顾强顿了顿，“回头我给她去个电话，让她抽个时间到我们公司把合同签了，想必问题不大，差不多的，我们都谈妥了，也就是走个程序。”

“合同还没签？你就认为是你的那？”潘小美好笑地问。

顾强自信地说：“换作旁人，这合同没签字，我是不敢保证的，可这位李婶不同，我跑她那边不少次，还是有点了解的。”

潘小美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望了望顾强，淡淡地说：“你今天遇到的那位，嗯，有可能是动了歪心思。”

“歪心思？”
“嗯，职场中的潜规则，你知道的吧？”潘小美淡淡地说。

顾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不是很确定地说：“你不会指电视剧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吧。”
“嗯哼。”
顾强抿了抿嘴，淡淡地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你不会说就我这么点事儿，也会碰到？”

“你认为呢？”潘小美颇有深意地望了望顾强。

顾强有些无语，“我那接触到的都挺简单的，大部分就是普通开店的，个别的，嗯，也就是请吃客吃饭，喝点酒、最多去K歌，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至于吧？”

“呵呵，天真。要是我没有判断错误，你今天遇到的，人家可是暗示了，只不过你好像没反应过来。”

顾强闻言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了，愣愣地望了望赵雪、韩志刚，问：“你们怎么看？”

韩志刚轻轻咳了两声，“有这个可能，咳，我们K市虽不是什么大都市，但，嗯，其实什么都有的。”

潘小美好笑地望了望顾强，转头望向赵雪，“赵雪，你说呢？”

赵雪愣了一下，望向顾强，“顾强，我觉得小美分析得还是有那么点谱的。”

顾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无语地望了望韩志刚他们三人，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要是真如此的话，那今天我跑了，还真是明智啊。”

潘小美凉凉地问：“呵，你跑了，那这个单子呢？”

顾强眨了眨眼，“单子，电话跟踪啊，至于上门拜访就免了，有意向的话，约他到公司谈，如果是应酬么，就麻烦你们帮我喊个会来事的，去应付一下，反正我是不去的。”

“呵呵，思路够清晰啊。”潘小美闻言笑了笑，望了望韩志刚、赵雪，端起酒杯与韩志刚碰了下，“我也做了几年销售了，还真没见过顾强这样的，有趣。”

韩志刚笑道：“的确是。”

潘小美放下酒杯，轻笑道：“我现在想到，人家客户提议去K歌，她喊了个同事过去，自己跑了，就忍不住想笑。”

“我那不是没办法么，呵呵，我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就喊个人过去帮忙，好歹能把单子拿下。”顾强理所当然地说。

“喝，你这样也能拿下单子？还真是。”潘小美好笑着摇了摇头，“冯飞那单子你还真是走运了，你以为你会一直走运啊？这个叫凌军的，呵呵。”

顾强呵呵笑道：“不管了，他看重我们公司，自然会选择合作的，表示诚意，我这也是给予专业的讲解了，该介绍的也都介绍了。应酬嘛，我虽不作陪，我找了专业的玲珑人物作陪，他还想怎么样，就这样还不行，那也只能作罢，Q镇又不是他一个目标客户。”

顾强话音一落，赵雪、韩志刚、潘小美都愣住了，最后,潘小美好笑地拿起杯子，“来，顾强，我敬你，同为做销售的，我相当欣赏你，太有魄力了，够霸气了。”

顾强愣愣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橙汁放下，望了望赵雪、韩志刚两人，“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韩志刚笑道：“没有不对，只是……”

“只是什么？”顾强虚心请教。

“只是，这理想与现实可能有些差距。”韩志刚笑了笑，端起酒杯与潘小美碰了下。

顾强闻言不以为然地说：“罢了，我这工作也做不了几天了。”

“呵呵，也是，”潘小美笑道，“你谈了几笔了？”

顾强不好意思地笑道：“D镇的、E镇第二次进货了， V镇、L镇合同签了，V镇进了一次货，L镇的货还没进；李婶那边合同还没签；另外手上还有10来个在跟着，顺利地话，这周C镇的点能放下来。其它的，不是很确定，能不能在我离职前放下，还不好说。”

“嗯，还行，第一次做销售，这业绩可以了。”潘小美说着望了望韩志刚。

韩志刚笑道：“的确。”
“呵呵，”顾强笑道，“我这个大概比较容易，就这么一家家卖场跑，让他们选择我们家的，就说这目标客户吧，大部分还是挺好打交道的。”

潘小美“呵呵”笑了笑，然后，望向韩志刚，说：“听顾强这么说，我要不要换个工作，去卖电动车，看着比跑医药容易。”

顾强闻言笑道：“行啊，要不我跟我们的陆总推荐你？”

“可以考虑。”潘小美笑呵呵地应了句，又说：“你要是做老板了，我倒是很乐意给你打工。”

“哦？”顾强有些好奇地望着潘小美。

潘小美笑眯眯地打趣，“就你这创新精神，跟着你干，想必不错，哈哈。”

“创新？”顾强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你那独特的销售模式啊。”潘小美好心解围。

“哦，你就拿我开心。我这是纯属无聊，找个工作解闷的，这工作就没那么大压力，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就行了。”

“这心态，这境界高啊。”潘小美说着拿起酒杯与顾强碰了碰。

顾强见状笑道：“呵呵，谢谢。”抿了口橙汁后，虚心讨教，“小美，你做医药代表有几年了，听说你业绩不错啊。”
“呵呵，我啊，呵呵，还行吧。做销售，得大脑小脑都动。”

顾强愣了一下，“大脑小脑？”这是什么意思啊？
潘小美、韩志感、赵雪三人相视笑了笑，给顾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然后，就各自拿起酒杯喝酒。

顾强见状也只得放弃追问，大概自己还没到能那境界，意会不了。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顾强在DD公司上班有一个多月了，K市的乡镇也都跑熟了，工作日志记了一页又一页。各乡镇成功下单，一、二、三级跟单，目标客户、潜在客户、下一步的行程安排，有条有理地记录着。新办的DD工资卡也进过账了。

或许是，她进公司时间短，又常常往下面跑，所以没有接触到办公室政治，又或许是她触碰到了，只是她自己没反应过来。不过总的来说，顾强对于自己任职的这家公司是很满意的，工作环境不错，同事间相处也不错，老板好像也不管他们，只要有业绩，上不上班什么的都不是个事儿。

顾强刚开始跑业务还是挺辛苦的，一个个乡镇一家家卖场的跑，K市所有乡镇跑了个遍就花了两周多，起初的两周，她总是赶着早班车出门，末班车回去的。每天跑完一个新乡镇，时间允许得话，还会去以前跑过的乡镇，通常一天可以跑一个新乡镇，外加一到两个以前跑过的一个乡镇。

顾强每个乡镇第一次去，那是一家家卖场跑，观察市场行情，寻找目标客户；第二次，才会去重点拜访潜在客户，最后邀请他们到公司谈合作细节，倘若有客户到公司时，还得在K市接待，招待完客户时间上来不及下乡镇，就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跟单，要么就到K市的各大卖场转悠。

顾强前两周的工作虽说辛苦，时间安排得也是相当紧张，不过她干劲十足，或许是她的工作态度如此，又或许她本来就想到K市下面的各乡镇走走看看。当顾强把各乡镇的大小卖场跑了个遍的时候，她的工作相对也轻松了些。对于K市的市场情况不是两眼一抹黑了，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安排好电话销售与上门拜访，一个乡镇也就是那么两三家可以考虑合作的上门拜访。

而这一周，她更是电话跟单为主，必要时才会去那几个意向客户那边看看，空余时间要么是去K市的各个电动车卖场转转，要么去赵雪他们那边玩会，那边有她的公关盟友，加上她有开发个医院管理系统软件的想法，经常跑那边也是收集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