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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杂烩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悟性不高,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读几则“星云禅话”里的禅话公案。有些似乎明白,有些却犹如云里雾里,尽管每一篇后面都有星云大师的“养心法语”,可还是两颗西瓜掉井里“扑通(不懂)、扑通(不懂)”。昨晚读到苏轼的三首参禅诗,我对其中一首尤为感兴趣。“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归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这里面说是谈到了入禅的三层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东坡有此境界,自视过高,却被湖北荆州玉泉寺的一喝,而无颜以对。禅师问苏轼贵姓?苏轼答曰姓“秤”,禅师大喝一声,问,“这一喝有多少斤?”东坡张口结舌,无以为对,只得悻悻而退。凭苏东坡的悟性尚且如此,何况我辈愚人。真是“狗子也有佛性无?”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过去住过老平房的人,都应该知道邻里之间的关系一般都处理得相对融洽,即便不怎么样,在面子上也是过得去的,除非有天大的仇恨。邻里之间天大的仇恨是不会有的,有,早就搬家了,怎么还能住在一起呢;街坊之间的矛盾,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左邻右舍一劝,也多消除了,即使心里的坎一时过不去,见了面的寒暄是少不了的。小时候,总认为大人在这方面很虚伪,明明不喜欢别人,遇到了还会热心打招呼,硬是从心底瞧不起他们。等自己到了父母的年龄,才知道,这是最起码的人情世故。中国是个人情社会,不懂得这些恐是寸步难行的啊。成熟也可以说是虚伪的代名词。
自打搬到了楼房里,邻里的关系就降至了冰点,这是小说、电视剧、电视小品写过和演绎过不知多少便的题材。我住在一个老小区的三楼,可以说二十年来,上到三楼以上楼层的次数,只有那么三四次,楼上住的人家只看着面熟,但基本上是不打招呼的。我和老婆俩人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享受着安静的生活。可既然是街坊,打交道是避免不了的,就说上楼的三回吧。一回是因楼上的下水改造,我上去交涉,让他注意一些事项;一回是与那个每天浇花锤拐杖的老头;还有一回是我管闲事。真管得不叫个闲事。事情是这样的。有天我正好在家里看书,只听得楼上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喊“救命”,声音断断续续的。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怎么可能杀人呢,肯定是有孩子们开玩笑,可语气又不太像,我赶紧跑去门边谛听。的确是有人喊“救命”,不像是假的。这时我就犯了难,去不去救?怎么救?两种念头在我心里斗争着,最后正义的一面占了上风,我操起门背后的洗把棍,开门上去了。
不是冲上去的,而是慢慢走上去的,边走边观察动静。到了四楼的的梯口,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熟,肯定是邻居,上下楼经常遇到他),人卡在铁门里往外挣脱,里面似乎有人在拉他,听拉扯的声音,应该是他老婆。“救命”是他喊的。他看到我后,喊声变大了,“杀人了,杀人了!”面目非常夸张,但一点也不恐怕和紧张。我猜到了几分,一颗心定了下来。我问怎么回事?男人说:她要杀我。我问:哪个要杀你?男人说:我老婆要杀我,她在家里偷人被我发现了。我们说话时,门里面就放了手,但男人还是卡站在铁门缝里,不进不去。我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往楼下走;边走边想。我似乎听说过他的老婆偷人,但他老婆是谁,我还真没有对上号。看样子大家也都知道这事,不然他喊“救命”,他同楼层的隔壁左右一定比我听得清楚得多,但没有一个人出来,这说明这种事发生过多次,他们也司空见惯了。哪知道就多了我这号人,恰恰听到了,而且苕头二脑的上楼解围,你说多尴尬啊!我好像还听说,他每天下午都要到小区边的麻将室里打牌,他老婆就趁他不注意,引男人到家里偷情,从来都没有被 男人抓到过。我不与街坊交往,又从哪里听来的呢?我也忘记了,可见我还是很八卦的。
后来再见到这个男的,我们还是不说话,连头都不点,像根本就不认识一样。
这是我看邻居,再说个邻居看我。由于我经常白天在家,而且常常下楼去取快递,熟悉的邮递员图方便,把快递放在楼边小平房的老人活动室里。活动室是由一对老夫妻照着,他俩知道我的快递基本上都是书。一天,我去拿快递时,管理活动室的爹爹,对我很客气,他说:你们大学不坐班,几舒服啊!我愣了愣,不想多解释,说:是的,教书就这点好,自由。他们那里知道,我是个无业游民。后来我想,可能因为我老婆是医生,他们猜测,医生的男人,不是干部,就是大学的老师,反正是个有学问的人。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剥皮鱼我从小就爱吃,到现在却有些吃不起了,在超市里,稍微像样一些的剥皮鱼,可以卖到40、50 元一斤,价格堪比鳜鱼和鲈鱼;可在我小时候,这个剥皮鱼是五毛钱一铁锹。那时候家里穷,鲜鱼贵,蔬菜便宜,剥皮鱼是过年之外,时常可吃到的荤菜,再加之,刺少,鱼肉瓷实,口感鲜香,这记忆能不深刻!
查资料,剥皮鱼的学名是绿鳍马面鲀,又收马面鱼,但我们一直叫它剥皮鱼,因为买的时候,它是有皮的,回家还要自己去剥皮,不叫剥皮鱼又叫什么!鱼买回来,剥皮是第一道工序。它的皮呈深灰色,挫手,像细钢砂一样,有些家里还把它洗干净,用来刷锅呢,但我家却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好不好用。我从来都没见到过剥皮鱼的鱼头,所以也不知道它叫马面鱼,如果见到过它的鱼头,我应该能够想像得到的。不过现在想起来也奇怪,对这鱼为什么没有鱼头,没有产生一点疑问,别的鱼都是连鱼头一起卖,唯独它是把鱼头去掉后卖的。也可能问过大人们,估计他们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存疑了。去掉鱼皮,将内脏清洗干净,就把它一条条摆在竹筲箕里,蒙上纱布,放在窗台和板凳上晒和吹干。这时候一定要小心猫和狗,还有苍蝇,当然了还有人——怕有人偷。被偷的情况比较少,更多的是防猫和狗叼,最讨厌的是绿头苍蝇,那是防不胜防。纱布就是防它的,鱼腥味可以让它不顾路途遥远,从垃圾堆匆匆赶来,“嗡嗡”的围着筲箕飞绕。这是最令人恶心的。至于剥皮鱼的烧法,最简单的就是红烧,能保留最本质的味道。先将剥皮鱼在锅里用油煎,直到两面金黄,添起来备用。这道工序最难了,如果水平不够,漂亮的鱼就会变成鱼渣,虽然还是好吃,但没有一点看相。之后,锅里再放些许油,将姜、蒜、红尖椒、大葱煸香,再将鱼倒入翻炒,加盐、加醋、加酱油,起锅前加一点糖提鲜,再起锅装盘,一道红烧剥皮鱼就成了。吃饭时,这道菜一定是先吃完,且连盘子里的汤汁都会被倒入饭里拌着吃。真是香!
现在生活丰富了,以前只是听说的山珍海味都纷纷端上了平民的餐桌了,这剥皮鱼还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童年的记忆是最深刻的,它绝对是算我心目中最好吃的一道菜,尽管吃并没有以前那么鲜香了。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这些天不知怎的,又对美食的书籍感上兴趣了。有此一说,是因我这兴趣是一时时的,其结果是,某类书是一本一本的收集,可读却总是跟不上来,最后这书就摞在那里,等猴年马月有了闲功夫再去读了。问题是总不得闲,尽管没什么具体事做,可一天天的总显得很忙似的。
一时间对某类书籍或某位作家感兴趣,我不像别的人,或从网上搜,或到图书馆去借,即便买,也会择其优而买。我呢,贪多贪全,总是想方设法尽可能多的收集,以为自己是搞研究工作似的,尽量多的占有资料;其实在买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书即便买来,或许根本也没有时间去读的,纯粹是满足自己的喜好而买。知道自己的毛病,却明知故犯,这只能说明我这个人是个意志不太坚强的人,可人何必把自己搞得太苦闷呢!我的苦闷是没钱买自己喜欢的书。
对于吃,我不是太讲究,以前因为工作关系,吃的机会不少,故而吃过一些所谓的山珍海味。吃的时候我不馋,现在想来也不欠,食求一饱,食物而已。不要以为此乃望道之语,实则是不解风情,终其究亦是一俗物。小时候受过穷,虽不至于饿肚子,但因没有油水,十一二岁时,在北方小城,吃不上白米饭,曾就着大头菜,一口气将三两一个的馒头吃了四个;所以,苦,我是受得了的。苦瓜,老婆孩子不吃,我吃;苦丁茶,许多人进不了口,我不怕苦,喝;不加糖的黑咖啡,我也喝。这苦,我受得住。当然了,我又不傻,有好吃的不吃,专捡不好吃的吃?老话说得有:“白菜萝卜压断脚,赶不到鱼刺吮几吮(武汉话念xio,不符拼音规则,只求发音)。”有好吃的,谁不吃?我的意思是,我不挑,都载得住。
年青的时候,一周有五天在外面和朋友、同事们一起吃喝,回来都是醉醺醺的,根本没多少时间读书,更何况是美食的书。现在马齿徒增,身体也吃得“三高”了,在家里吃的时候越来越多,也不再关注那些闲杂事等,就有机会读些闲书。所读的几种闲书里,有关美食的算得一大类。我不像有些人喜看菜谱,看菜谱的人那是想着做着吃的人,是不忘一个吃字;我读的美食类的书,多是些随笔类的,皆是托美食以寄思乡怀人、或回想童年梦境之类情思的内容,关乎情,不在吃。故,我多收、读知堂、梁实秋、朱家溍、汪曾祺、唐鲁孙、齐如山等人谈美食的书,兼读港台逯耀东、焦桐、朱振藩的集子。所收、所读的标准是,其情之外,还要有好的文字,那些东拼西凑的东西不再收读之列了。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前天到图书大世界逛了一圈,是今年的第一次。整个图书大世界没什么人,老板和伙计比读者多。逛了逛,一本书都没买,这在我是很少见的。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少去书店,就只能在网上浏览了,虽摸不到实体书,闻不着书香(现在多闻到刺鼻的甲荃、苯的味道),但网上书店也有网上书店的优势。网上书店有种联想功能,这是实体书店所不具备的,如果搜某位作家的书或某类书,会出现相近作家的书和类似的书,这样浏览多了,就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书的收获是多了,可缺点也不少:一是费钱,一是书籍在邮寄的过程中,多少会遭到一定的损伤,可我这个人对书的品相要求高,收到有破损的书,心里会难受好几天。至于费钱那就不说了。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除了偶尔下下雨,真是乏善可陈。书也是天天读,但却读不出滋味来,这段时间,人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应有的热忱,只有通过买书来填补这种空虚。而这些书在买了之后,就已经不再感兴趣了。
昨天隔壁的租户搬了,房主回了,说是准备搬回来住,要将房屋重新装修一番。听他这意思,我估计会有一个月不得安宁。怎么办?这就是生活。
我以前有个老同事,家境一般,对待生活却非常认真,无论是对外的人情世故,对内的锅碗瓢盆,都能够悉心安排,并充分享受这其中的酸楚和甘甜。比如说,早上过早吃了顿好的,他能跟你咵一早上,仿佛这是人间美味一般;再比如同事家的红白喜事,他也会根据平时的生疏和友好程度、和与已有否切身利益为标准,来送礼或还情。我这人在这方面不是太计较,只要问心无愧,无可无不可,何必为这种事操心呢。而对这种人,按我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不会去交往的,可在私下里,我与他却比较友善,甚至还有些羡慕。比起那些笑里藏刀,表面喊哥哥,背地里掏家伙的人,这种人更值得交往些,他的好恶全都写在脸上。当然了,他也不是白纸一张,不然是怎么活下来的。有时我也在想,我干嘛活得太他妈的太矜持、太清高了!不累吗?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今天是海明威诞辰121周年。海明威是欧洲作家中在中国不说是最熟悉的一位,至少也在前几名。每个欧美文学爱好者的心目中都有一个排位,在第一名的位置,有说卡夫卡的,有说博尔赫斯的,有说乔伊斯的;我的排名,首位是契诃夫、次位是海明威、第三位毛姆,因为我喜欢短篇小说,这三位,我认为是短篇小说写得最棒的作家。这三位作家的书也是我重复购置最多的。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卡夫卡、博尔赫斯,而是我认为这两位不是我喜欢的风格,我的脑回路还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也许等我真正有体会到了,我想我会喜欢的。
海明威是那种一心想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家,他最终还是得到了,有的作家确是无心插柳,也得到了,比如加缪。我无意在他们之间比高低,因这两位都是我非常喜欢的作家,只是风格不同,思想上也有差异,但同样都是大师级的人物。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这几天又是龙舟又是会的,都凑到一起了。昨天老亲爷身体有恙,接他老人家去医院,哪知道小车的空调坏了。前几天下雨,气温不高,空调还好好的,昨天大暑,又是个大晴天,热,这空调就坏了,坏得真是时候。老爷子最怕热了。老爷子住进了医院,我今天去修车,一进修理厂,说明情况,师傅就说可能是压缩机坏了,修起来换配件不会便宜,起码上千。听后心里一沉,车不到五年,也没开多少公里,怎么就坏了呢?先检查吧,心里祈祷不是压缩机的问题。一查,是氟漏完了。心里好受些,可氟是怎么漏的呢,师傅加压四处找漏洞,结果问题出在冷凝器,是它漏氟。怎么办?又不能修(我想其实是可以修的),只能换了。反正换下地,大几百没有了。二个小时后提车,空调的制冷效果相当好。回来的路上,我想我应该是吃了他们的套路:先说严重一点,让你心里好有个准备,一旦不是严重的问题,小问题都好办,虽然钱也不少,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自我暗示,没有更严重的后果,小问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不事先吓你一下,你会觉得小问题也很贵,一比较就相对便宜了。满满都是套路,也就是商业销售的技巧。
人一生吃不尽的亏,上不尽的当,但换了新的冷凝器,效果真好,吹得有些冷了。不过只要人舒服了,就行了。做人不能太计较。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到江边散步,在别人家门前看到用泡沫海鲜盒装土种的不少蔬菜和花。蔬菜有南瓜、辣椒、竹叶菜等,有不少是我不认识的;花是丹蔻。南瓜秧在用竹杆架起滕架上开着朵朵黄花,而丹蔻却是浅白色的花瓣。丹蔻不是开红色的花吗,不然过去爱美的女孩子们怎么用来涂指甲呢?问老婆,说是丹蔻也有白色的。

在春夏季的蔬菜中,我最喜欢吃竹叶菜。竹叶菜学名为蕹菜,也别称空心菜、通菜蓊、藤藤菜等,但我只晓得空心菜这个别名,你要是说蕹菜就不知道是什么菜了。其实竹叶菜也是别称。我打小就知道这种菜叫竹叶菜,可能是因为它的杆茎是中空的,其叶披针形有些像竹叶,故名为竹叶菜,也因杆茎中空,也叫空心菜:这两者都是取其外形与竹子某些相同的特点。

竹叶菜这种蔬菜喜湿,比较好养活,《本草纲目》里说:“蕹菜能节节生芽,一本能成一畦。”故而这种蔬菜的产量大,售价较廉。不过,疫情过后,今年的菜蔬都不便宜。别看此菜价溅,却富含维生素A、B、C,特别是维生素B2,与波菜相同。此菜除用作菜肴外,还能用于治病。读陈存仁的《津津有味谈——素食卷》,其中有一篇《利尿清毒的蕹菜》,说此菜可以治瘰疬、通小便、解痧毒;陈乃上海三四十年代的名医,曾为章太炎、胡适、杜月笙等人治过病,当不会无的放矢。同在这一篇中,陈还谈到章太炎先生的一段逸事。说是太炎先生晚年在苏州闭户著书,饮食清淡,每餐必有腐乳、蕹菜,无此便觉不乐。那年陈所编《中国药学大辞典》完成后,想请老先生作序,知道先生喜食蕹菜,特购上海西郊所产,携至苏州相赠。老先生大喜,说是苏州蕹菜太细,不耐咀嚼,不如上海肥腴脆爽,且耐咀嚼,当即提笔赐序。

竹叶菜的叶和梗都能吃,但我更喜欢菜梗。将菜叶摘下,用清水洗净,炒时,先将蒜沫和红干椒若干在油锅里煸香,再放菜叶爆炒,加盐,起锅,一道清炒竹叶菜就成了。至于菜梗的作法,是将其掐成一寸半长短的菜段,放进大碗里,加盐轻轻揉搓,腌制十几分钟,后冲洗备用;再用红辣椒切丝,加肉丝,在锅里一起翻炒,起锅,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香喷喷的,红椒肉丝菜梗齐活了。这是家常烧法,混合着竹叶菜特有的清香、肉香和红椒的厚糯,清脆爽口,还下饭。

前天几天读张恨水的《山窗小品》,读到《蕻菜花》一则,以为是说另一种蔬菜,那知也是说竹叶菜的,但称此菜为蕻菜我却是第一次听闻。他说这种菜常生长在南方的阴雨水田里,繁殖能力特强,常见,极贱,了无足观,食之乏味,故不喜食之。但有一年他住乡下,是入秋的季节,他于山坡草地间突见有草本花覆地,花作合瓣喇叭形,有白色,有浅紫色,有白缘而红心者,状似牵牛花而小;被惊艳到了。近而察之,则蕻菜也,也就是竹叶菜了。他不知道此蕻菜有如此之美艳的花朵,便想到此花如移植花盆内,置于雕栏曲槛之下,见者会诧为奇卉异草,谁能知其是贱蔬呢?我们的张大师在此谈的已不是竹叶菜了,而是以此联想到人生种种。这在我也是意外的一种收获。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早上出门,路口交通管制,堵住了,一问,是政府事业单位在举行招聘考试,考点就设立在小区附近的一所中学里。这段时间考试不少啊,先是高考,后是中考,再是公务员考试,人都快烤糊了。不过这些考试与我都没有关系,故而也不太担忧,但看到这几天高考生查分,对取得好成绩的学生,我也是替他(她)们感到高兴的,尽管与我没半毛钱关系。
今年武汉的高考理科第一名,是华师一附中的一个女学生,750分的满分,她竟然考了725分;语文146,数学149,相当于是满分,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考的。这孩子肯定就是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考得好的家长和孩子都非常高兴,看视频有的家长比孩子更兴奋;那些考得不好的孩子和家长们这几天也肯定是过不好的,不过也不必太过难过和担忧,高考不再是独木桥了,成材的路比以前宽多了。当然了,这话对这考得不好的孩子和家长未见得管用,可既然这样了,只有先接受,再想办法。不是有个考生的舅舅送外甥参加高考,就已经准备好了复习资料,要外甥放松去考,考不好明年再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要是迷信一点的家长,不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才怪。
这个舅舅让我想起了另一个舅舅,以前有个同事结婚,平常我们关系比较好,我去帮忙,你们知道结婚时不管事前准备得多充足,总有意外的事情发生。那天发生了点小意外,我们就开玩笑说:没事,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出点小纰漏很正常嘛!些玩笑一开,当时就扭转了现场的尴尬。可哪知道被他坐在另间房里的舅舅听到了,对我们发起火来,说我们不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咒他外甥婚姻不长久,搞得现场气氛一下就僵住了。本来是句调笑的话,因没有注意场合,或被不懂幽默的人理解,结果适得其反,使我接受了教训,不能乱说话。但那个舅舅也太没喜剧精神了,连幽默都不会,真是够呛!
现在孩子们的分数是越考越高,这是好事,但就怕是高分低能,那就不是太好,可这并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高分低德,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德智体全面发展才是均衡的,现在却只有智力发展最快,其他的都堪忧。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读《搜神记》中的《韩凭妻》一则,就想到了这几天杭州杀妻分尸案,一个是连死都要葬在一起的忠烈妻子,一个是因矛盾纠纷手刃妻子的丈夫,都是因缘和合的夫妇,何以结局却如此不同?
《韩凭妻》的故事感天动地,死后不能合葬,两墓之间遂生大树,“屈体相就,交根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木。相思之名,起于此也。南人谓此禽即韩凭夫妇之精魂。”
我现在就想问问,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乃至要杀妻,不能离吗?又如何下得去手?深夜睡觉不做噩梦吗?人性如此之复杂,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这两天突然想起了枇杷,或许是读到有网友写到杏的文章。枇杷已经过季,今年只吃过一枚,那还是初夏到张公山寨去寻春的那回。夏天去寻春,是因了今年的一场疫情,大好的春日竟让它白白的流逝,犹如她开了一场群星璀璨的歌舞晚会,虽然争奇斗艳、七彩炫目,但因没有观众,多少显得落寞不堪。张公山寨有两条路线,一是观赏仿古建筑群。这是寨主(寨主是位收藏家)在安徽民间收购了几处老民居和县衙,在山寨内重新按原样修建而成的古建筑群落,如果我没有到过安徽,是肯定令我流连不已的,可惜那年我去过安徽的绩溪和黟县等地,已经饱览了徽派建筑的白墙黛瓦,砖雕门楼和翘首的马头墙了,于这多少有些瞧不上眼。一是乘船游览碧波微漾的严西湖,登张公岛采摘桔子和桃。这是景点的传统节目。我们一般都是走这条线。但我们上岛正是桃未红,桔未黄,李子涩口的时节,在岛上转了一圈,两手空空,准备回转,硬性采摘了两个桃子和几枚李子,作为此次登岛的纪念。在渡口等船时,看到有一卖冷饮的商店门前摆了一篮子金黄的枇杷,还带着枝叶,新鲜极了,遂想起了何不去采摘枇杷呢!一问,岛上没有枇杷,这枇杷是她家院子里自种的,是她顺便采摘来卖的,可以尝尝,不买也没关系。我尝了一枚,不是太甜,也没有想像中的香,也就没有买。老人虽丝毫不在意,而我却多少带着点惭愧上船了。

枇杷这东西,也只是近十好几年才把它当成水果卖,在以前不说在农村,也就是在城市里,也没人把它当回事,只有孩子们偷偷爬树去采摘着玩。在记忆中这枇杷,我只吃过那么两三回,张公山寨是一回;几年前到同事黄陂乡下的家里去玩,吃了一回,他家附近有十几棵枇杷树,我们一行人用竹杆敲下了七八斤;再一回是小时候。小时候的那次记忆最深了。

那时,我家附近有所中学,是以前美国教会的女子中学改建的;现在主学校又改为女子学校了。学校的院墙有特点,那就是院墙外的地势低,院墙怕有六七米高,而里面则是学校的操场,墙高不到三米。沿墙边种了十几棵枇杷树,枝叶茂盛,都露出墙外了,每到春末夏初,金灿灿的枇杷就垂在枝头,向我们这些孩子招手。学校严格得很,门房的老大爷眼尖得很,外面的学生是进不去的,好像里面的学生也不让采摘,想吃,怎么办?办法还是有的。有什么挡得住好吃的男孩子们呢,偷呗!

院墙虽高,想翻上去估计是不可能的,但有孩子发现,有一处的电线杆与院墙距离很近,大约不到三十公分左右,按孩子的身材,恰恰是一个瘦体形孩子的身体宽窄,可以顺墙和杆登爬上去。说起来简单,不管怎么说有六七米的高度,胆小的孩子是不敢爬的,看情况而定,我是介于胆大和胆小之间。我们商定,分两批人,一批上墙摘,一批在墙下守着接;这一回我胆子放大了,决定爬:因为可以先吃到口。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路上没什么行人,路灯又昏黄,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我们集结在电线杆一旁,分工完毕,就开爬。我是倒数第几个忘记了。爬的时候非常紧张,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骨折是少不了的;但枇杷的招唤和荣誉的鞭策,激励着我不停地往上爬去。终于爬了上去,站在窄窄高墙上,再看下面,心跳加速,还伴随着阵阵的眩晕,当然还有骄傲掺杂在里面了。开摘。说好不准先吃,但见到如此金灿灿的枇杷就在眼前,谁还禁得住呢,先吃几个有什么了不起的,吃。边摘边吃。可这时,我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叫了一声,吓得我一身冷汗,一看是个叫强强的伙伴,趴在墙上,边叫唤,嘴里边往外吐什么东西,还含混地说:马蜂、马蜂,我吃到马蜂了!

后来我们是怎么下来的,枇杷是什么滋味,扔下来的枇杷是怎么分配的……这些都忘记了,只记得第二天,强强的嘴巴肿得像肥硕的香肠,话都说不出来。我们当着他的面不笑,他不在时,我们整整笑了一个夏天。再后来看《东邪西毒》里的梁韩伟所饰演的欧阳峰的扮相,与强强是一样一样的,憋不住又笑了许久。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到图书大世界常去的那家折扣书店,正好遇到停电。还好没有关门,不然空跑一趟就比较恼人了,没有电,我只得打着手机的电筒去看了。因为常去,书店的布局我心里有数,还不至于抓瞎,只看几个地方就知道有没有新到货。一看没有,可心有不甘,上次来就没买书,这回再怎么着也要买个一两本,以满足我的购书欲望。上回看到书店进了一批广陵书社有书,有王干主编的那套“回望汪曾祺”丛书,还有“周瘦鹃自编精品集”八册,等等。仅只这两套丛书我有购买的想法,但我手上已经有王稼句编的那本中华书局的《花花草草:周瘦鹃自编小品文集》了,而“回望汪曾祺”我想买的几本都已经买了,上回也就没有买,这回心里有些痒,准备挑几本买下来。选去选来,还是不准备买了,留下钱去买新书吧,最后只选了本《汪曾祺谈沈从文》,这本书我没有。付钱的时候老板娘问我是否是会员,我说当然是了,你们怎么给忘记了?她说你有大半年没来,当然不记得了,但她还是给了我会员的折扣。下楼时我想,老板娘可能还是没有认出我来,一是我戴着口罩,一是我七个月没有剃头,将头发蓄了起来,一头卷发,而且今天还将头发扎了起来(我以前一直都是短头发),她当然没认出了。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今天看到个招牌挺幽默的,叫“就毛烧烤店”。我想这招牌有意思,“就毛”,怎么就发毛(毛有恼火的意义)了呢?再一想,这就是一错别字,应该叫“卷(jiu)毛烧烤店”。武汉话把“卷”念成“jiu”(四声)。我们武汉把自然卷,都叫作“卷(jiu)毛”,多作外号。我以前的单位就有两个叫jiu毛的。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真是撩人玩儿,写几个字都给删了。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宋代黄山谷有言:“一日不读书,尘生其间;两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这是讲不读书的坏处。但读书多了,却又怕成了两只脚的书橱,同样是可怕的事情。真是两难啊!这几日没怎么读书,就觉得自己变丑了,还觉得内心空落落的,可见我的头脑既是书橱,又成为了别人的跑马场了。唉,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自己乐和就行了。
成都的浣花溪因杜甫而闻名,那首“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绝句》,既写浣花溪四围似梦般的美景,又表明他胸怀天下的心志和期冀用世而不得的复杂心态。不过对这浣花溪,我更喜欢其溪名的由来。说是唐代冀国浣花夫人任氏女,从小就住溪边,她心地非常善良,少女时期就信奉释教。一天,她正在溪边浣衣,有一遍体生疮的僧人,脱下僧服请求帮他洗洗。她一点也不嫌弃,将僧衣放进水里漂洗,僧衣每一漂动,水中便生出朵朵莲花,霎时溪中布满了田田的荷叶和纯洁的莲花。当她回过头来问询僧人时,却早已不见其踪影。因这事,此溪便命名为浣花溪。这故事多美!
另读汪朗的《食之白话》,书中开篇有《吃饭趣闻》一文,文中讲到,吃饭在我国从来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吃饭的学问大了去了,其中有人情、有机锋、有官员的迁贬,还能审案子。说是清朝诗人张问陶任莱广知府时,碰到屡屡翻供的一个大盗,上司摧办得急,要求三天结案。审是审不出的,审出的也要翻供。这张问陶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拿一壶酒,一盘肉干,就坐到大盗牢狱外面,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和大盗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连续三天,天天如此。
第三天快下班了,张问陶撤去酒肉,正色说,我这三日之中,每每问你家中的一些情况和琐事,你都前后矛盾,完全对不上,更何况谈案子。但这事不打紧,就凭你这几天来在琐碎小事上的反覆表现,就可证明你在案子上的不诚实,凭此我就可以判你的罪。这一说大盗糊涂了,只得签字画押了。案子就这么结了。这只能发生在过去,有官威放在那里,要是现在可不行了,光是推理是定不了罪的。不过这案子审下来没有什么成本,仅凭几壶酒、几盘肉就行。但这还没完,还有花费更少的。
说也是个大盗,软硬不吃,主官宋某,取十张纸,一部诗韵,去到牢狱审讯。一讯,贼不语,宋某边吟哦边做绝句一首;再讯,贼无言,宋某做五七律各一首;又讯,贼还是不说,乃作短古一首,还不出声,作长七古一首。后来,宋某不审了,一直在那里反复朗诵不止,吟诵到三更,贼受不了了,全盘招供。说,我不是怕你严,我是怕你清。这个清字不好解,清白?清明?清苦?都不准确,我想,这多少带点拍马屁的意思在里面。贼的招供,还是后来的况周颐在《眉庐丛话》里分析得对,他说贼之所以坦白,是“静夜闻咿喔声,其为不可耐,有甚于桁杨刀锯,”不如索性招供,以落得清静。“桁杨”,套在罪犯颈与脚的枷具也。这一段显然已与吃喝没多大联系了,可是以做诗来审案,可比吃喝审案却更有意思。估计这诗肯定作得不怎么样,也可能是对牛弹琴亦未可知,如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我前两天买了本周瘦鹃的《莳花志——周瘦鹃花卉美文集》(全彩)。他有关花木的文集我已经买了不少,有《拈花集》《花木丛中》《人间花木》《花花草草》等,他所写的花草文章,都包含在这几种集子之中了。有了这些书,为什么还要买这本《莳花志》呢?是因为这本书带有花卉的彩色插图,这是上述几本书所没有的。
近年来,我买了不少有彩色插图的书籍,这不知道是我自己的趣味变化,还是当下书籍出版的趋势?也许是两者合一吧。以前五六十年代出版的古典名著和文艺小说,都还能见到非常不错的插图,八十年代初期也还有,到了九十年代后,插图好像就绝迹了,你想找一本带插图的书还真不那么容易。不过那时候的插图基本都是黑白的,国外的古典名著,大多是原版小说自带的木刻插图、素描和速写;国内的古典名著多是传统的绣像白描,也有名家的白描作品,如程十发所绘的《儒林外史》,文艺小说的插图大部分是那一批连环画家所绘制的作品,目前这批人中有不少人都已成为绘画大家了。
这近二十多年来,就我所买、所读的中外的文艺小说,基本上都不带插图,除非是人民文学社之类的出版社有意识出版的“插图本名著名译丛书”之类的丛书。好像春风文艺社也推出了现代文学大家小说散文的插图本,插图者也都是绘画名家,有黄永玉插图沈从文,丰子恺的鲁迅,丁聪、毕克官的老舍,杨栋的孙犁等等。可这些毕竟是少数的,大部分文艺小说和散文是没有插图的。
不过风水轮流转,近些年带插图的文艺书籍越来越多了,一些特文艺的散文集、诗词赏析随笔、谈花鸟鱼虫的书籍纷纷配上了彩色插图,而有些书籍,插图成了主角,文章却在其次了。这就多少有些本末倒置,有买椟还珠之嫌。这些书籍的价格往往不菲,销量也不错,在利益的驱动下,各出版社巧思迸发,将热门书籍配上各种彩图出版,而且此风气有愈演愈烈之势。你看当下日本古典文学,少有不配上浮世绘风俗画的,就周作人翻译的《枕草子》,我就看到不下五种各色配有浮世绘的版本;而像松尾巴蕉、夏目漱石、太宰治、芥川龙之介等人的小说随笔,也有不少配上了日本绘画作品,花里胡哨的,把品味降低了许多。国内的除了那些个新文艺作品,丰子恺和汪曾祺先生是配图最多的作家了。丰子恺先生漫画和散文是双绝,以前漫画是漫画,散文是散文,都是分开出版的,现在可好,都合在一起,有些是散文配漫画,有些是漫画配散文。我非常喜欢丰子恺先生的散文和漫画,也买过三四种,但我发现,这类书籍少说有十余种,完全是出版资源的浪费。汪曾祺先生的书也类似,我也买了几种。
既然爱彩色插图,就要承担贵得离谱的书价,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没有例外。怎一个爱字了得!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我家附近有个卖牛肉面的铺子,在我们这一片还有些名气,每天只早上开张,要买还要排队。铺子由一对中年夫妇操持,女的收钱,男的下粉面,俩人配合得很默契。男的中等个头,四十多岁,不多言多语,做起事来很麻利。平常我不知道,周末去吃过几次,看阵式,他早上起码要忙四五个小时,从六七点钟开始,一直到临近中午十一点多钟。这一早上肯定是够他呛的,但据我观察,他动作没有丝毫疲态。后来我才发现,他下面粉、放佐料、加牛肉的动作非常标准,弯腰、转身、端面整齐划一,而脚下是踩着三步踩的节奏在舞动,动作很轻微,如果不仔细看,不再加点些微的想象,是不会发觉的。我想这就是他能够坚持一上午的原因吧(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我还想,这或许是舞蹈来源于劳动的小小注脚。哈哈……
楼主:一石三鸟2016  时间:2021-02-05 14:19:22
舞蹈来源于劳动还有另一个注脚。武昌水陆街有个卖豆皮的阿斌,他的三鲜豆皮在武昌这一片还是很有些名气的(汉口有汉口的卖豆皮的,前进四路的严老么算一家),每天早上都有好吃佬,从老远的地方开着车过来吃。要想吃到阿斌的豆皮,得有耐心,最少得站半个小时候的队,才能吃到口。因为豆皮得一锅一锅的做,除了辅糯米这一简单的环节,所有重要的工序都是由阿斌亲自操刀,保证了品质。保证品质的代价就是慢。一锅豆皮制作大约七八分钟,只能装十余份,一个人至少买两份,还有买五份的,所以自己永远的那份永远在下一锅里。
排队的时候干什么,有事干:发朋友圈,看阿斌做豆皮啊!
阿斌剃一小平头,胸前套一围腰,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像刚出场准备跳拉丁的男选手,你说酷不酷。
舞蹈开始了。你看他将糯米和黄豆制成的吊浆倒进锅里,左手把口阔一米多的大浅铁锅在火炉上转动,右手拿一特制的白铁铲一上一上地将吊浆摊均摊平,形成一个圆形豆皮;再将锅放在火炉上,左手拿两个鸡蛋,用右手的铲敲破,用铲子在锅里搅均了,摊在豆皮上,把铁锅在炉檐上转动起来,使豆皮受火均匀;下一工序是翻面,将抹上鸡蛋的一面朝下,煎成焦黄,动作同上。这一系列动作是将铁锅推进炉灶拉到炉檐边完成的,这一推一拉中,阿斌向前弯腰,再挺直,跨部些微一扭动,右脚尖那么一划动、一点地,这姿势刚劲而妖娆,不是拉丁是什么。后面的工序基本上重复刚才的动作,只是稍有变化。
我在想这阿斌怎么不笑呢?有三点参考:一是,你看过拉丁舞选手跳舞时笑过吗?笑也是尬笑;二是,工作是严肃的,我反正是没看到有人笑着工作,除非病得不轻;三是,你看到老板们笑过吗?你们都欠我的。现在网上不是有关西安兵马俑的段子很火吗,那个搞笑的导游冰蛋说秦始皇一生说得最多的有八个字,八个字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老板都是这样的。
他阿斌每天做到十点就收工,嘴叼着1916,开着豪车,就走了。

楼主:一石三鸟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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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20-06-19 18:14:29

更新时间:2021-02-05 14: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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