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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主管工程的副厅长还是被抓起来了,距离前任不到一年,前任离前前任也不过两年,也就是说,三年抓了三个,之间用时越来越短,以致于人人都认为这个位置极其危险,简直就是坐在炉口,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但后继者还是前赴后继。
郑平庆幸自己平时没有炫富。身边一位副局长,月薪不过万把块,单位给配了辆帕萨特,但是他嫌掉身份,便买了辆低配的7系宝马,一百多万,给别人感觉要两百万不止,面子是赚足了,开不到半年,终因为与自己身份不符,上面查出与他收入也不符,再一深查,上千万的存款更无法说清,念在前辈功劳,没有以全数贪污量刑,判了十多年。局长都不敢坐的车子,副职就更不能去坐了,人的眼睛都看着。
不是合法的财产,就不该理直气壮地亮出来;不是匹配自己的宝物,就不要自以为是地戴在身上;不是普通人能享有的名声,就必须主动敬献于尊者。身着华丽的衣裳,不能让人欣赏,女子或者无法忍受,成熟的男人,自然懂得怎样隐藏。小到个人,大到国家,莫不是如此,所谓锦衣夜行是也。
郑平在厅里担职已有数年,面上还是兢兢业业,成绩也是众目睽睽,人品又好,不和同僚发生争执,对下属也算体贴,积累了不少声望。本身干部子弟,温文尔雅,离异开始变得平常,不算失德,于是上面就打算对他予以提拔。
地级市海滨市公路局长调往厅里任职,郑平便补了这个缺。作为平调,级别虽然没有上去,但是权力却大了许多。众人纷纷祝贺,作为岳父母的老章家,都有人踏破了门槛,这条路子打通,一年可是多少亿的生意。章若函更是喜不胜收,再不敢骂傻逼了,您啊您啊的叫不停,她忽然觉得要学点派头了,局长夫人啊!
家里请了保姆照顾她母子,郑平在家时间变少,老章夫妻便搬过来帮忙看护。有些商人看出门路,局长岳父喜欢结交朋友,每天都会在麻将馆打发些时间。一来二去,就有些不上台面的小包工头攀上了。
郑平回家,吃饭时间就能听到一些事情,某某想拿下这个标段的土方,某某供应卵石。这些人以前还没有资格和郑平打交道,现在他是地方局的一把手,反而容易接近了。
“老章,这些事情你不要去理,能办这些事的人都会去我办公室。”郑平没有给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岳父多少尊敬,向来如此。
“咳咳,我就是觉得人家人不错,会说话,会办事,反正给谁不是做。”
“嗯,改天让他去我办公室,不过,老章,以后不要给我惹这些麻烦事了。”
“一定一定!”
郑平猜到老章可能在里面搞了点小名堂,只是事情很小,可以给岳父点面子,毕竟心里对人家女儿有愧。
小章听说老公答应了爸爸的事情,心上自是欣喜,也正搭上哺乳期说不清的感觉,老是想要郑平弄她。权力能使人变得高大上,郑平不是猛男,在她心里却比猛男还要猛男。那种欲仙欲死的表情,甚至使郑平都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勇壮?似乎并不魁伟的山根,在她身体里也变得新鲜大白萝卜那么浩大。
不行,我要去找王岚,我要让她也知道!权力的加持,使他变得有点看不清了。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0 “你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梦里都喊人家名字。”
“函函,说什么呢,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郑平心里一冷战,只是找出一件衣物,当年王岚送他的格子衬衫,算是旧情也算是记忆,没想到小章似乎察觉了他的心事。
“嗯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给您买的衣服从来就不见穿。”
“俗气。”
“哦,别人就不俗气了。”
“函函,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哦,您不要生气,我胡说八道好吧。”
章若函依仗着自己青春年少,大着胆子乱说一气,反正说完了,老公最多瞪几眼,撒两下娇就过去了。但这时郑平就有一些警醒,这小丫头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说话带着影,莫非……
郑平自以为行事干净利落,不给人留下话柄。但是他没想到老章搬过来,大白天一般都是在附近麻将馆消磨时间,有几个单位退休的职工,也会去搓两把,领导的家长里短,自然就是他们的话题,不多久,老章就了解了郑平的以往。小民在高攀上权贵阶层之前,为人行事都是卑微的,即使家里二十出头的娇嫩丫头给年近四十的郑平睡了,也是丝毫没有怨言,只盼望着人家能够早日上门提亲。如今亲事成了,鸭子煮熟了,当然就要费尽心机守住这只鸭子,小民的卑微即是如此。
章若函得知老公前妻的一些信息,就慢慢开始留意,老公的细微动作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就使得郑平对她也开始警觉,老章利用他的权势敛财,小打小闹倒还好说,小章含沙射影地说王岚,他觉得有必要防着点了。小女孩子的开放也使他有些忌讳,他这一代人性行为都很保守,不会在姿势上太出格,小章则不同,他有一次目的性的与夜总会小姐过夜,小章跟她的花样有很多类似……
郑平和王岚都是对方的第一次,所以刻骨铭心,并不以对方渐渐逝去的美貌而失去柔情。
章若函也知道不能对老公看得太紧,说说就行了,否则哪天郑平跟她也离婚,那这辈子就完蛋了。房子车子,单位的地位,老公工资卡扔给她的沉重,也算说得过去的夫妻生活。再想想学校的初恋,不光身体白白给他玩了,人物也猥琐,没给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去大点的饭店吃过一顿千把块的正餐,又考不进一个像样的单位,前些日子还看见他在街上发传单。假如回到过去,天啊!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同学的处境更使章若函觉得幸运,她们嫁给了爱情,收获的却是艰辛。校花校草在一起,看上去神仙眷属,可他们背地里啃馒头吃榨菜,攒出几个月的钱买件看得过去的衣服,在自己这里只是想不想要,要尽管买就是。别人眼里净是羡慕,甚至妒忌,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种感觉能有多美妙啊!但人越是怕失去,就越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好在章若函不是那么情商低下,随便说说就不再说了。
老章再给郑平惹来几档麻烦,小章反倒看不下去了,意思老丈人的面子已经给足了,就不要再让女婿烦心了。钱是赚不尽的,只要郑平平步青云,一家子就有一辈子的快活。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1、郑平在海滨市履职,周末才会回家,章若函在哺乳期,离不开家,这就使得工作日时间,两人不会在一起。两地又相隔几百里,不是见面,谁也不知道谁在干什么。
郑平找到那件格子衬衫,忆起往事,便想王岚来身边。
王岚的青春逐渐流逝,三十多岁的女人生得再好,再能保养,憔悴却是止不住。当郑平电话中叙说思念,她心上便也思转,是不是去看望?单位上调好假,孩子托付给公公,然后马不停蹄坐上班车去了。
郑平在车站等了她两个小时,感觉就像年轻时约在公园的两小时等待。那时候他很激动,如今,也还是一把抱在怀里。那种气息,使他陶醉。随着八位数的逐渐淡去,郑平越来越觉得当时怎么会使出这么蠢的昏招,没见过那么多钱的人到适应了天天拥有那么多钱,久而久之,就不当一回事了。
“岚岚,”
“不要这么傻乎乎好不好,都老夫老妻了。”
“是是。”郑平像个高中生,手扣着手拉她去了。
选了不常去的一家五星级宾馆,希望不被人打扰。只是跨入房间,郑平便动作起来,并不顾及汗水。当年也是这样,从背后解开她的衣衫,但是没有这么猛烈。甚至在若函那里学来的姿势,也在她身上试验……
“平,你学坏了。”
“本来就很坏。”
“不许对我使坏。”
“但是,这样很好啊。”
“是你家那个小祖宗很好吧。”
“你吃醋了。”
“胡说,再来一会……”
王岚像棵久逢甘露的兰花,静悄悄地就开放了,她不能看见,自己的脸色变得红润,妩媚,羞涩,揉和在一起,仿佛初恋时,18岁女生。夫妻变情人,性变得更加渴望。若函使用过的,他一样一样反哺给她。于是她便骂他流氓。
“你好下流……”
趴不下去,王岚躲进卫生间,洗去汗水,洗去男欢女爱遗下的痕迹。
半小时过去,郑平忽然觉得,王岚是不是在等待什么,于是他再次奋发……
他们像是过时版本得到更新,性能得到质的飞跃。
晚饭时候,他们更像是一对情侣,徜徉在海滨市的沿河大道上。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2、子夜,冯云蹲伏在城市一隅,抓捕郊狼行动已到收网时分。据周边群众举报,危害范围曾达几条街的郊狼今晚会潜回他姘头家。其它两条狼早被打断腿送进牢房了,还有什么五虎十三鹰,近年来都乖乖做了本分人,有修自行车的,有赶早卖油条的,也有发了点小财充款爷的,当然,见到冯云们,那还是得小心翼翼躲着。唯独这条郊狼,打伤人潜逃,督促他家人喊他回来自首,可以减轻刑罚,他居然敢不听话,很让冯云恼火,案子始终结不下来。
姘头也不是什么好货,做着老鸨,四县八乡邻近城市找来些贫困家庭的女儿做暗娼。小宾馆是她们的宿地及工作场所。郊狼没犯事前,给姘头充当打手。每当姘头找来新的小姑娘,郊狼总是借口验货,沾点便宜。但是小姑娘角色转换成暗娼了,郊狼就有保护她们的义务。打伤人的缘由也就是因为嫖客和暗娼之间发生争执,郊狼大打出手,把人肋骨打折了几根。
当姘头认为事情过去两个月,风平浪静了,就想招郊狼回来继续服侍。不曾想,冯云盯着她一刻也没放松,被打的客人是领导的小舅子,这事还能善罢甘休,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
姘头家的灯光亮了,有个男人身影在晃动,应该不是她老公,群众都说了他老公管不住她,经常在外面出差。于是冯云又似神兵天降,梆梆梆将姘头家门敲得山响。里面传来慌急的声音,但是没有用,居民楼只有一道门可以进出,不像姘头身上几道门,窗户也焊上了坚固的防盗钢筋网,不是超人基本拧不断。
郊狼只好束手就擒了,随之而来的是冯云狠狠踹上几脚,心里生气,叫你回来自首,敢不听话!
姘头认识冯云,道上人谁敢不认识这位大爷,连忙递上香烟,又是拉上郊狼下跪,其实郊狼已经在地上哭爹喊娘了,又是电话紧急求助,她做这行,跟冯云情妇关系也是不错的,经常会交流各自手上的客源。
冯云打他是为了领导小舅子那里有个交代。情妇打来电话说情,冯云说没办法,郊狼民愤太大,吃东西不给钱,摔老实人耳光,欺行霸市,虽然只是小菜市场,充当打手什么的,就没说,毕竟自己在情妇那里也是有点镇场子的名份。
有句话,恶人还需恶人磨。冯云不算恶人,但绝对是个狠人,比郊狼这类只会欺负良善的混混,档次高了好多。郊狼最终是伏法了,判了三年,一是他作了无数小恶,应该有这样的惩罚;二是周边群众拍手称快,少了这么个混混,社区更和谐。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3、治安大队长名叫卫弘,是局里安排下来的警校高材生,三十不到,拿了副科不久,就让他担了实职,估计两三年内镀完金,又该升上去了。冯云升了正科,才勉强咽下这口气。治安大队的主要任务是扫黄打非以及抓赌,对付的大都是些求财的普通人,相对来说,比刑侦大队要安全,没有哪个赌徒或者老鸨会想到对抗公安,打死也不敢。
卫弘手下有一批干警,出任务时,由这批干警带着更多的一批协警,而协警们又带了一批小闲散。闲散们不爱劳动,好吃好喝,他们的任务是四处打探消息,比如哪个宾馆里有人聚赌,哪里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鸨暗自招客。
赌徒们往往以为宾馆是安全的,那么多房间,不可能无缘无故挨个查房。闲散们的作用就在此,他们打探来的消息基本都是朋友熟人之间闲聊,昨天在哪赢了几千中午我请吃饭,或者输了几千怀疑别人出千。这不,今晚在湖心宾馆抓到的一桌,就是闲散听其中一个赌徒睃泡,把地点说出来了。其实赌资不大,桌面收缴到两、三千,包里万把块。在协警暗示下,赌徒们写好文书,各自赌资五百,算是小赌,不予治安拘留,准许回家。
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鸡窝,闲散们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他们报上赌局消息,会得到一笔小钱,除了吃喝,剩下的会用来陶冶情操。操完之后,再把这龌蹉之地报给卫弘手下的手下~协警,也就是玩完了还可以领一笔赏。但是闲散们的终极目标却是做一名协警(早先叫联防),干警是不可能了,这辈子也不可能,那是吃国家饭的,他们还不配。协警不在体制内,干警不好做的事情让他们去做,有时候还要背锅,社会地位低下。在闲散们看来却威风,不管名气多么大的狠人,见到协警总要绕道走,甚至不小心坐到协警身边吃饭,战战兢兢正眼都不敢看一下。而平时被混混欺压的老百姓,见到协警也是正眼都不看一下,因为不屑。就算卫弘出任务,群众也是梗直了脖子,大大咧咧咋咋唬唬。底层人的卑微也在于此,你越是对他有礼貌,他就越是要登鼻子上脸,对自己人动不动喊打喊杀,以为自己也有那么狠。而被烂到顶的混混摔了耳刮子,胳膊还没柴禾粗,当街当老婆面,也不敢还一下手,美其名曰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但是回家却要跟老婆一般见识,外面不顺心,家里拿老婆撒气,摔盘子摔碗,唯独不敢对混混摔一耳刮子。
赌桌来钱快,卫弘虽然没能在群众中获得较好的声誉,但是上面的路子却越开越广。冯云的一些东西,卫弘也是知道,大家屁股都不十分干净,就谁也不去说谁。冯云这位老大哥,业务、技能、声誉都在自己之上,卫弘心里明白,所以公众场合,处处给他面子,谦逊景仰,不以自己是警队未来自居,这大概就是层次吧,冯云在这一点上就差许多。领导器重的,也就是格局,眼界有多宽广,官就能做多大。事事有担当,不让领导心里有顾虑,这是卫弘给领导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4、褚则叙像是久旱逢甘露,自从那次酒店失态,尝到了甜头,就再也不想收手了。男欢女爱,人之性情,与生俱来就有的,多年压抑之后,碰到了这么个水蜜桃,真个就叫狂蜂烂蝶,一天到晚总是去想……
郑平再去时,大厦已经竣工,里外装修一新,一楼肯德基、麦当劳们开始装饰门面,楼上超市货架也陆陆续续在进入。对外法人是周杨、王岚,咋一看名字,还以为这两人是对夫妻,而王岚别人见都没见过,哪根葱都不知道,这点很是让郑平满意。
晚上,褚则叙安排下酒饭,几个家乡小菜,坐等郑平、周杨过来。别人一起是谈生意,褚则叙掺合进来是谈生活,有点忘乎所以了。郑平当是合作伙伴之间的融洽,就没往心里去。周杨倒是想遮掩,但是挡不住褚则叙太豪放,老是要敬她酒,她再能演,渐渐的还是露出了一些端倪。
“我说老褚啊,别喝这么多,小心身子。”
“没事,早先都是陪领导喝酒,喝出来了,蓉蓉,今天高兴,你可得多陪我喝几杯。”
郑平暗暗看着,周杨知道他在看,大概是不好意思,就不再说话,低下头去吃菜。她用手稍微遮挡住脸,掩饰人的吃相,以不损淑女的形象。大概这个动作使褚则叙联想到了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则叙,听说市里有重大人事变动,钱副市长挂了市委常委、副书记,换届就要担任市长了。”郑平故意找个话题,省得周杨尴尬。
“我也听说了,老钱正处到副厅用了五年,这回升正厅三年不到,真是人脉宽广啊!”褚则叙叹了口气,本市的情况他清楚,虽然钱副市长比他大了十岁,但是正厅级别可不是十年能熬到,必须要有政绩和人脉,才能稳稳地坐上去,十年后自己也五十了,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成就。
周杨这时候就像个小学生,托着脸蛋静静地听着,商人打心眼里仰望政客,必须倚靠,否则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无所归依。褚则叙就爱看她这个表情,成熟女人小女生羞答答的样子,自己则像个征服者,耳边时时回响她的颤声。
“则叙啊,你来海河也两年了,能坐在书记位上,再回本市也能挂个副书记了。”
“快了,老弟,明年换届,不出差错,就是我的咯。”
“恭喜,可不能出差错哦。”
“小女子这里也恭喜了,祝褚书记平步青云。”
女商人的敏感,使周杨觉出郑平话外有话。褚则叙是有家室的,领导作风问题很重要,自己一个体制外的商人,跟领导走得太近了,就会被人说成是权色交易。本来这个项目不需要钱色贿赂,别人愿做也能拿下。拉褚则叙站台,是担心以后被恶势力讹诈,或者有关部门为难。一个女人,没有强硬的肩膀靠一靠,怎么可能把事业做大。
跟褚则叙上床,则是为了抱紧这个肩膀。而且,老褚的豪放洒脱,身边谁也不曾具备。那些蝇营狗苟的开放商是不可能看上的,透着一股龌蹉。难道花钱去请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来弄?笑话,自己还不到三十岁,说花容月貌有点过份,但是关上门照起镜子,还是沾沾自喜的,好一个美人哇!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5、给郑平安排好房间,褚则叙便起身。楼下停车场能看见周杨的车子,郑平猜到两人又要私会。成年人的事情,谁也不好多管谁,自己也是两个家分头跑,怎好意思说别人。如果不是喝了点酒,今晚就赶回去找王岚温存了。
褚则叙更不傻,知道别人知道,样子还是要装得一本正经,绷着个脸轻声带好房门,咳了两声,泰然自若地去了。几分钟时间,郑平站到浴室往停车场看去,褚上了周的车,大概是在车里说了些什么,然后才悄然离开。
郑平想说不好说,得给老褚留面子。当着政府部门的领导,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不比自己在国企,作风问题可轻可重,机关里面,一不小心政治前途就没了。又想想,周杨也是,能搞到那么多身家,经历肯定不简单,人生阅历应该像是一本书,风霜雨雪、悲欢离合什么没尝过,怎么就跟生意伙伴滚到床上去了,应该是没有男女情感的挚友关系啊!
褚则叙也在车上默默思索,更多的还是抵抗理智。心想,只要不是让人抓着床上的证据,上面来通报,谁会跟自己这个海河市实际上的一把手过意不去,多心了!
周杨倒是清醒一些,郑平的眼神让她觉得,男女私情原来这么容易被人看透。手都没握,只是互相喵了几眼,人家就发现了。
回到家里,褚则叙迫不及待去解她胸衣。外面衣服都还没脱完,两只手已经摸到了背后。周杨低着头看他乱拱,虽说心里喜欢,就爱这种被领导强暴的感觉,但是就怕不能长久,人家可是有家有室的啊。假如他不是领导,只是个平常人,还用考虑长不长久吗?不过,一个平常人也想来沾老娘的便宜,滚他妈蛋的,癞蛤蟆居然还想吃天鹅肉?!
权力充分诠释了什么是最好的春药,假如褚则叙是个普通的科员,他可能连周杨的一根毛都摸不到,更别说喊着“小蓉蓉”在人家的闺房里打滚,那两扇粉嘟嘟的小门更不可能为他打开。
晨时,窗外透进一些雨雾的气息,令人惆怅。郑平默然起身,猜到别人的良宵,不好打扰,便悄悄离去了。
此时,褚则叙也是心有惆怅,许多年一尘不染白开水般纯净的生活,就这么轻易地被自己抛弃了。和往事干杯?呵呵,还是和现在干杯,和未来干杯吧!我褚则叙半辈子,活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被别人审视,希望被别人审视,现在才发现,原来真实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那双夹紧了迈不开的腿,是那么的温存,他很想将脸颊埋于那腿股间,甚至想吻一吻雪白的小脚丫,只是觉得自己是市长大人,不能有失体统,或者吻了,她就不再尊重我了。
周杨看着身下的领导,想把他当小孩子扇一扇,但是怕他开不起这玩笑。又想想自己的过去,算了,往事往往是不堪回首,不去想他了。
回家的路上,行了一段,郑平突然觉得困顿,便在服务区停下休息。对面是本市路政管理大队,有几个人过来买香烟饮料,看见连忙点头,局长身份在兄弟单位辖下也是吃得开,搞不好哪天就调过来给他们当领导了。女服务员净给笑脸,有的甚至心怀叵测,大概这位风流倜傥的局长找了个小女孩子做老婆,已是人尽皆知了,很让人值得遐想。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6、冯晓趴在值班室睡了一夜,早晨换班时候,洗去一些困顿,迷糊中,就觉得镜子里的人老了。再有两年,过的就是四十岁的生日了。最近越来越觉得眼花,给病人换药,老是扎不准血管,长期的倒班生活,使身体疲倦,神态憔悴,看样子,怕是不能在一线呆下去了。
王岚到岗时,冯晓照例去看了看,人家只比自己小了两三岁,也有点少妇神态,但还是显得明艳照人。她就那么坐着,看王岚轻轻缓缓地摆好桌子,添好茶水,然后抬头冲她笑了笑。
“今天我生日,来不。”
“来,当然来。”
王岚对这位丈夫的发小,自己的同事,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像个亲姐姐长年默默地关爱着自己。当年生小孩子,是她在一旁全心全力,帮助自己度过了难关。总记得抓住的那只坚定的手,自己一身狼狈,是她温柔的擦拭,使自己不显得那么难堪。而这十年来,她又总是对自己仰望,不能让自己感觉和她在一个平面。
“我回家去补一觉,晚上去吃料理吧,唉,活了半辈子,像个丫头,也得精致一回吧。”
“随便,你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了。”
冯晓的无奈,王岚非常能理解。护士岗位辛苦,长年倒班,工时长,强度大,还经常碰到蛮不讲理的病人。谁都有累到头昏眼花的时候,稍微有点怠慢,病人就能拿出正宫娘娘的派头指手划脚,口水飞溅,家属甚至能扇耳刮子。即使这样,还会有家属前来投诉。王岚能做的,就是劝好这些大爷,使他们开心离去,护士们少扣一点奖金。
姐姐的委屈,冯云也是知道的。那些在医院闹得最凶的,往往是街区最怂的良民。表面善良,对待领导像是父亲,看见混混如见大爷,真的大人物鸣锣开道,恨不得立马跪下,只要是个人物,就必须堆满笑脸凑上去打个招呼。而对于那些可怜生命,街上的流浪狗,立刻一脚飞踹。小摊小店面前如同大爷,声大如猛虎。能缓解家人疼痛的医护,也是找到点茬就必须不依不饶。底层人的卑微大都在此,欺软怕硬,奴颜婢膝,深深地印在骨子里。每当看见那些被混混痛打的所谓良民,冯云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王岚的工作相对轻松,她没有依据自己的专业去选择岗位,在行政科室里混,这是大多数干部子女的稳妥办法,她们不希望受辱,至少没有哪个病人家属会对医院管理层扇巴掌,闹归闹,也还是要看人的。
冯晓的老公最近是担了个跑事的职位,干了十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文凭资历也具备,再不提拔实在说不过去,上面就给了个副科级。为此,冯晓在外有些抬头,但是在家里的地位却下降了一些。就像普通人不能理解有钱人的快乐,玩车玩女人,拼命挥霍,钱流水一样花,为什么不拿去存银行吃利息?普通人同样体会不到权势的快乐,哪怕一个副科长,勉强算得上是的一个小吏,能指挥几个人,能让这几个人按自己的意志来来回回跑来跑去,那种指点苍生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当然,普通人一旦拥有了金钱和权力,会比权贵阶层更加变本加厉。有句话叫作:翻身的奴隶比财主恶。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7、冯晓回到家里,老公已经上班去了,孩子上学一贯由他接送,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他。如今当了小领导,有点不大愿意,脸色开始在变。唉,盼他出息,有点出息就变脸。人的家庭地位总是随着社会地位而改变。
当年要是肯缠着郑平(怕服侍人搞得如今一年到头服侍人,悔不当初),老套路,喝酒上床不带套,有了小的,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搞不好现在就是王岚位置。当然,不会有章若函什么事,这套把戏是曾经小太妹的自己玩剩下的。现在老公也是这样来的,老实人不都是这样接盘吗,晚上睡觉有个女人搂着就心满意足了。迷糊中,她睡着了……
午后,冯晓给老公备了些好饭,给在单位上正襟危坐的他许多面子。然后在步行街转了一圈,买两件平时舍不得花钱的衣物,回家装扮好,怎么看,也是有三分风韵,加上长年室内工作,没有日晒,皮肤显得异常白净,除了眼角的纹路,不比二十八九的姑娘差。
回到医院,王岚已经在收拾桌椅了。两人勾着手,由步行街往美食城逛去。做医护平时口味就清淡,人体器官见多了,动物身上大部分组织看着都恶心。跟溜的炸的味道熏人的食物早已绝缘。甚至说起王岚当年生产,始终开在五指,只好赵主任亲自上阵,细心做好剖腹产,半夜下来,只处理了少量的污秽。而一些身强体壮的村妇,手术台上就像是上个厕所,一通啪啪啪臭气熏天,哇哇声就跟着出来了。
对于有损自己形象的说词,王岚向来是要止住,嗔怪之余,也是笑自己也有狼狈的时候,淑女并不是什么都能让人看见。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冯晓老公,最近是出息了,可人也难伺候了,脾气大了,孩子不愿接了,一天到晚像个忙人了。
“这样吧,回头我找郑平说说,他们家跟院长家世交,也帮着安排了伯父家乡的女孩子在公路上工作,你这个年纪,到二线来,也说得过去。”
“那得谢谢你们家那口子了。”
王岚很能体察别人的心意,冯晓也明白自己这一辈子的安稳饭从何而来,所以,她总是不把自己放在跟王岚一个平面上。
料理清淡,几片海苔几坨米饭,沾了一点酱,两人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显出几分小白领的精致。这跟排挡里溜着肥肠跟下属海吃的冯云形成强烈的对比。似乎草莽英雄与白衣素女。草莽处理事情的方式就要粗糙些,冯云带着几个喽啰借口顺道看看放学的外甥,眼神在姐夫面上打量了一回。姐夫就感到脊梁发颤,同时也觉得最近太漂了,得好好修身养性。
不出预料,冯晓第二天开始调班,因为身体原因,退到二线工作岗位,指导新来的小护士。再过一段时间,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退下来的护士长,也成为管理者的一员了。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28、褚则叙调任海河以后,就很少回家。胡茵在家守着空房,倒是图了个自在。她的相貌长得像老父,浓眉,直鼻、口方,剪成平头的话,可以说是个英气飒爽的男儿。女生男相,自然显得媚劲不足。婚姻是长辈撮合的,当年公公和父亲一个是政委一个是团长,战友变亲家,门当户对,没有人不称道,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自从老褚在副省级任上过世,照顾褚则叙的担子就落在老丈人胡司令头上。所以,每当有人说起褚则叙的不是,老胡便能从省军区的桌子上拍案而起:谁敢动我的女婿,老子一枪崩了他!
胡茵在严厉的家教下成长,性格本就高傲,成年后更加孤僻、倔强,懒得与人交流,甚至连个说话的闺蜜都没有。婚后,按程序生完孩子,哺乳、养育,两三个月过去,忽然看见褚则叙色迷迷的样子,她毫不客气就踹了一脚,眼睛瞪得像是在审视大街上最不要脸的流氓。
褚则叙不仅惧怕岳父,这回连老婆也怕上了。那一脚踹是假,就是个样子,也是个表态,她现在对夫妻生活毫无兴趣。孩子有几岁了,胡茵开始觉得对不住老公,就按照科普上的知识,两人勉强试着再过夫妻生活。但是,这回轮到褚则叙不中用了,几年的阴冷,使他身体忘记了还有床上这回事,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久而久之,双方就都把这档事给忘记了。
随着胡家在军中权势进一步扩大,胡茵兄长胡连虎升任某师政委,大校军衔,离首长已是一步之遥。胡茵变得是越发傲气,她本来是在政府辖下某金融机构任职,里面清一色的干部子弟,都是拿着高薪不做事的,上班就是穿戴高级名牌,谈论几句省里的政治动向。基本上正县级以下家庭不要进来掺合,那是自讨没趣,没人搭理。
褚则叙作为年轻干部,市委书记的门下,还是有资格被人说起。干部子弟们话不多,主要是为打发时间,有从海河市考察回来的领导,跟儿媳说了那里的情况,儿媳就会在子弟们之间传播。于是,褚则叙的一点逸闻也就慢慢传到胡茵的耳边。
老褚才不会上狐狸精的当,我清楚他的为人!这是胡茵驳斥子弟们的硬话,斩钉截铁。
但是,狐狸精什么来头?胡茵心里还是犹疑不决,这么多年没见他一次求欢,是不是他在外面真的有了情人?
不行,我得去看一下,是哪个狐狸精吃了豹子胆!
说走就走,女汉子就是这么豪爽。
逸闻传播不到24小时,胡茵已经飞扑到了海河市。没有事先电话,直接市长办公室。
对于夫人的突然到来,褚则叙暗地里是大吃了一惊,以前来,都是栾秘书安排,完全按照官方排场。这次什么原因令她风风火火,莫非是?
常言道:做贼心虚。
褚则叙连忙叫栾秘书安排午饭,自己躲进卫生间,千叮咛万嘱咐:蓉蓉你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要打电话来!
自以为瞒天过海,实则人人皆知。这是大人物通常会犯的毛病,因为没有人质疑,没有人敢质疑,人人都成了哑巴,之后,就开始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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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午饭的气氛显出紧张,褚则叙保持端坐的姿势,一板一眼夹着菜。他向来以豪爽被人称道,酒桌上总是摇头晃脑高谈阔论,今天没声音了。
胡茵只是盯着他看,像是没胃口,偶尔动一下果蔬。
褚则叙心里在飞快活动,思索找个话题,否则会被看破心事,等于不打自招了。人就是这样,在熟悉的人面前,很难隐藏内心,素质差点的,不用问,一个眼神就主动坦白了。
“茵,茵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也不说一下,我好安排栾秘书去接。”
“老褚啊,我这不是在家闲着,想来看看你,知道你一个人,难免寂寞啊。”
“哦,哪的话,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工作又忙,最近……”
“最近怎么了。”胡茵加重了语气。
“老书记要退了,组织上安排我上,正在考察。”
“那不是更要严于律己吗。”
“是是。”
“听说,也就是别人随便说说,你在外面不规矩,胡来啊。”
“哪的话,茵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为人。”
“了解,当然了解,”
胡茵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扫视,似乎褚则叙看不见的下半身也被她看见。
褚则叙连忙将椅子退后三十公分,以便让她看见,自己很坦然。
然而,在自己最亲密的人跟前,一切小聪明都是枉然,越是做作,越是让胡茵确定,他心里就是有鬼,也许真的有人了。
常言道:沉默是金。大人物通常话不多,包括肢体语言,话多了就容易被人看透。所谓金口玉言是也。
胡茵忽然掉下泪来,以她的性格,这是难以想象的。
“老褚啊,这些年来,我确实对不起你。但是,你可要对得起我们的家族。别人风言风语,我倒没什么,可不要把我父亲气坏了。你要胡来,我也懒得管你,你要堕落是你的事……”
“没,没有的事。”
“有也好,没也好,不要让人看见,不要让人听见,你啊,这么大的人,太让人失望了。”
本来准备挨一巴掌的褚则叙,突然发现胡茵也有柔情的一面,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茵子,你先回去,我好好想想。”
挨到午后,栾秘书很识趣地过来看看,预备给夫人安排房间。
胡茵神态已恢复到如初,只是摆了摆手,说是去下面逛逛,不要操心。走不多远,就看见竣工后的君安大厦,四面涂满油彩,窗棂齐径,向外开放,显出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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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在胡茵的眼里,漂亮女人都是狐狸精,包括王岚。并不是说胡茵很丑,她只是长得有点男性化,眉眼线条太硬,不苟言笑,给人敬而远之的感觉。王岚跟她隔了几栋楼,老公之间亲如兄弟,她们之间却难得往来,即使出门碰到,不过点个头,亲热话语不会说,也说不出口。
自从胡茵听到褚则叙的风言风语,并亲赴海河表示愤慨和惋惜。隔了几天,她开始登门拜访了,这让王岚觉得奇怪,大小姐放下架子了?
胡茵带了一些特产过去,部队敬献的,不是副省级以上享受不到。平常人也买不到,花了大价钱,也是找了许多门路才求到。特供始终是身份的象征。王岚便赶紧推辞,意思两家这么亲近,何必搞得这么客气。胡茵便说普通东西,没什么。
客套了一会,开始说起海河市,老褚、郑平他们合作的项目。自己人,一些事情不会隐瞒,子弟们的前途、利益都拴在一根线上,没有真诚的话,这个圈子早崩溃了。
王岚透露了她知道的一些实情,出资、筹划等。这些胡茵也知道,不知道的是女商人个人的情况。王岚摇头,说不清楚,又说老姐你就不要去打探这个了,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咱们做女人的有什么办法。意思我们家郑平在外面都有家室了,我说什么了?
胡茵心里便想:一个狐狸精被另一个狐狸精打败了。
王岚哪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但是看在郑平的面上,始终是要尊重她这位嫂夫人。何况自己现在的处境确实难堪,正牌夫人变成了情人,法律给予了章若函合法身份。人生简直就是一出戏,结局没有出现之前,你永远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送走胡茵,王岚跟郑平通了电话,告诉他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肯定是知道内幕的,都不跟我说,把我当什么了。郑平听她有一些撒娇,便说这不想跟你说,怕你埋怨。王岚便叹一叹气,你不想说就不想说,找什么借口。
这两对夫妻,在一起的越来越像陌生人,而拆散了的,反倒越来越像有情人。
周杨卷进女人之间的纠纷,这是她早预料到的,也是她极不情愿的。别人有家有室,迟早会发现。自己求的是财,玩玩就算了,搞什么情人,还是虚荣心作祟,不应该啊!
女商人心智成熟,立刻警醒,在肯德基开张营业之际,就再也没跟褚则叙联系,电话也不接,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与郑平商讨。一楼几家铺面订了十年合同,年租金共120万,每年按10%递增。二楼三楼超市也是十年,年租金共48万,每年按5%递增。四到七楼公寓三十二套,以每套800元/月对外出租。以实时收益计算,每年能收取近两百万资金,除掉各项开支,大概20年就能收回投资。
郑平对预算倒不是十分热心,那些不能公开的钱款总算投出去了。据妹夫说,几年运作下来,终会给它找到一条出路,人创造的东西,人就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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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卫弘被局里派到体育馆,协助各方面力量维护巨星演唱会的治安。保安大队那批人马早在各个路口得瑟上了,有机会在少女们面前显摆,还是挺威风的。星们座驾从侧门进入,也挡不住叽叽喳喳美少女的热情,这时候保安们便可以提着棒子作势阻拦。
卫弘的人马档次要高一些,着便装在台阶上巡视。协警们的威严,会使爱在场子里出风头的社会青年们知道收敛。
主办方是某个文化公司,预测好市场,就是算计好本市脑残的数量,按她们的质量标好各排位置的价格,然后等着数钱。巨星们大都来自港台,不沾点洋气始终是土鳖。近年来本土娱乐圈也学会炒作,开始冠以实力派或偶像派巨星头衔。实力派一般都长得比较丑,歌唱得比较好,长发、墨镜、皮裤、铁钉是标配。偶像派则相反,个个嫩帅娘娘腔,说话之前先眨眨眼,眼神发散,使全场少女都以为是在看她,然后撅嘴卖萌,顿时场面轰炸,人气一分钟都不要就火爆。
早些年,冯晓也是台下美少女中的一员,这让冯云觉得不可思议。所谓实力派巨星,拿掉灯光,撕掉包装,光天化日之下,跟他经常脚踹的混混一般无二。气质,就是那种懒洋洋耷拉脸世界即将毁灭也与我无关的颓废作派,还有谁能比午后街巷里揉着眼睛出来吃早餐抠个鼻屎顺便吐口痰的混混更拿捏得到位?嫩帅追一追倒无所谓,毕竟人家确实粉嫩,还长得帅,男人都想摸一把,是不是真的那么水滑。
些个美少女穿着超短裙出现了,日式打扮,大头大眼嘟嘟嘴,好卡哇伊,她们属于嫩帅军团,消费能力超强,出售自己也要给偶像捧场。属于实力派的美女们一身黑衣,烟熏妆,扎满耳钉,有的肚脐上也扎,酷酷的,但是让人感觉疼。
卫弘父母是普通干部和知识分子,成长环境良好,人看上去显得斯文,少女们经过他时,往往会抛个飞吻,即使不良,他也会礼貌地笑笑。换成冯云,那个眼神,别人远远看见就得绕道,不是这番心狠手辣,也镇不住当地大大小小的各色人马。
披头散发一脸油光死劲摇晃脑袋的是早先的实力派,现在过气了,只能拿来凑个场,填补一些时间,便宜货自有便宜货的打发,还是有一些大龄文青喜欢怀旧,认为这才是音乐,和灵魂。
能够让全场炸起的,还得是嫩帅,一曲翻唱的传人,实力派唱出来是土鳖,换成嫩帅就是新音乐,那个叫嗨,场子沸腾,少女尖叫,流泪,似乎马上就可以跟他上床。
有个说法,集体意识会使人失去自我。当大家都在做一件事时,你不做,就会成为一个异端,就会被大家声讨,群起而攻之。而从众的好处是,你会被认可,被接纳,会成为和大家一样的宝宝。
无数疯狂的群众运动,都来源于集体意识的发酵,当无法控制时,就会变成一场灾难。
当然,智慧的管理者总是会把握好它的度,就像巨星演唱会,到了高潮,就会加入声泪俱下的离别告白,以安慰卡哇伊们流泪的心,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或者,咱们在下一个城市再开一桌,宝贝们记得来捧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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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卫弘在体育馆快活,冯云在市郊货场蹲坑。据线报,上次差点打出人命的两个团伙,今晚约在此处火拼。银钱事情,马虎不得,今天我让你一尺,明天你就会欺我一丈,即使实力不够,拿命也要来拼。
这些事情冯云知道一些。两帮老混混,早先是一伙,随着市场经济发展,生意做大了,领头的几个便商量拆伙,就是大毛钱多看不起二毛,二毛人狠不作兴大毛。两帮人手下都招揽了许多新一代的社会小青年。大毛钱多招的人多,但大部分都是装腔作势混人头的底层娇生娃。二毛人狠肠子多,跟他混的基本都是市郊农民后代,干粗活能打架。
虽说聚集了几十号人马,枪一响便做鸟兽散。冯云的底气就是我到这里,你们就得跪下。那些娇生娃本来就是远远跟随,风色不对撒丫子就跑,软趴的干脆趴下。粗活娃尚且拿根棍子愣愣地四处寻人砸,看见二毛趴下了,稍一愣神,也趴下了。
大毛自恃有点面子,便傲娇地赶上前来说理:是我当年带着二毛混,才有他今天的出息,现在倒好,抢老大的饭碗了。
冯云便沉一沉脸:谁是老大。
二毛便爬起:老大您说说,这老小子当年不是我帮着他打天下,他能有今天?
冯云再沉一沉脸:谁的天下。
二毛便缩头挠腮像个小孩子,显得比大毛要乖巧。
货场是谁的?是国家的!你们井水不犯河水,有钱大家赚,不要太出格,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要是不听话,小心进去吃牢饭!即使跟上面有一点关系的大毛,冯云喝起来也是不给一分面子。
大毛便摸了摸上次险些被二毛削去的耳朵,还好缝合上了,意思:冯老大,我的面子都是您给的,这事我就不再计较了,但是也请您老人家主持公道。
二毛理亏,抢别人地盘,还砍伤别人,这个别人还是自己曾经的老大,所以就不敢再说什么,算是承认井水与河水的边界,不会再来侵犯了。
事后,大毛二毛便都去冯云车后转悠,打开行李箱扫扫灰尘什么的。其实两毛之间也不是真正想要火拼,下不来台了,不打就是认怂,以后谁都要来欺负。现在冯老大给了个机会,可以毫无损伤息事宁人了。即使道上的朋友来说,那也是冯大队长亲自到堂,才压下对方的气焰,以及自身的怒火,否则,咱还得拼命。
强有力的人物出面,就像国际上的大拿,瘪三们再怎么闹腾,咳嗽两声,便纷纷躲进树丛中去了,这也是他们希望,一切都是为了利益,流血不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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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万事大吉,老大们也该各自归位了。冯云、卫弘带了随行几个弟兄,在步行街附近露天排挡落了座。叫了些汤、粉面之类,暖暖肚子好回家睡觉。
卫弘说些演唱会的好玩,少女们咿呀呀的哭声,娇啼婉转,恨不得立刻给巨星那个,甚至去死。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当年追的郭富城,蓄着中分头,一天到晚爱爱爱不完,现在就觉得可笑。说着话时,显出一些幼稚,使冯云面上露出浅笑,成熟感油然而生。
“卫弘,以后碰到硬茬,你要比他还硬,不要怕打坏了,打死也算是为民除害。”
“是是,冯大哥说的是。”卫弘连忙点头,毕竟自己跟坏人打交道少,场面上有时镇不住。
这时,边上一桌起了些动静,有人骂骂咧咧。外地口音,有点横。一小姑娘从冯云身旁绕过去,像是在跟那帮人解释什么。然后声音变大,粗狂,烟灰缸砸在桌子上飞溅。小姑娘似乎挨上了耳光,拿出电话在打。
冯云从诧异中回过神来,谁,敢在我身边这么嚣张?甚至连卫弘也觉得诧异,这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不等小姑娘哭出声,冯云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砸在那个发出狂躁声音的家伙脑袋上,像是拍西瓜,鼻涕口水飞溅成汁。
好汉被打愣了,呆了半晌,不知道是不是想说什么,或者想做点什么,样子类似游戏死机。
冯云再一脚将他蹬飞,倒翻进树丛,旁边同伴才反应过来,什么人不受他们欺负。
随后赶到的排挡老板便说,幸亏有冯老大您在,否则今晚要吃大亏了。又说了大致原委:那几个强人是附近按摩店流窜的鸡头,带着他们本地的姑娘,在本市讨生活。仗着光棍不怕祸大,百姓无人敢惹,半个月来横行霸道。吃东西不给钱,问他要就说没带,下次给。下次再要,瞪起眼睛就要打人。跟一些人说了,还是不了了之,拿他们没办法。今晚应该是故意找茬,来讹钱了。小姑娘是店里的伙计,朋友的女儿,在柜台上帮忙做事,让她吃这种羞辱,真是对不起朋友。
冯云便看卫弘,做这档事的混混,怎么会不认识你,自己的地面都拿不下。
卫弘才恍然大悟,这谁搞来的麻烦?派出所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胡来,发财归发财,扰民就罪不可恕了。立刻打起电话,这些事都是协警打点,到底谁,搞得老子下不来台。
混混们正在一边惶恐,接到电话,知道惹了谁,连忙点头哈腰说好话,下次再也不会了。
卫弘打过去的,混混们接到的,不过一协警,偷偷摸摸参与外地混混的野店生意。混混拿这么个小人物当背靠,气焰还如此嚣张,想当然,没几天就打铺盖走路了。
小姑娘惊魂未定,哭哭啼啼了一会,终于还是梨花带雨,来给冯云道谢,敬酒,星星眼。
英雄就是这么设定,危难之际,出手相助,救美人于水火。在小姑娘眼中,冯云无疑是鲁提辖转世,而且还没有那么胖,小姑娘处于青春期遐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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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章若函的傲娇脾气还是给她惹了祸,不是每一个人都活得像她那么富足,贫穷往往会给人带来怨气,进而转化为怒火。小区没有世界那么大,几个月窝在家带孩子,闷得难受,何况产后恢复得不错,这么好身材,这么漂亮华贵的衣服,怎能不穿出去让别人看看。
章若函推着大半岁的婴儿大咧咧地走出去了。超市,商场,活动中心,买了好些小吃,人多的地方坐下,品味着自己的幸福人生。于是,有夸耀她漂亮的,有赞美娃娃可爱的,令她非常受用。当然,不经意间提起她老公,有多能耐有多疼她,也是令人肃然起敬。
哎,谁拿了我的包包?
炫富的结果就是招来小偷,手机和钱没了。若函也想过老公的朋友干公安,但是手机没了,打不了老公电话,钱也不多,就算了。
走咯,出活动中心过马路。
“哎,你怎么开车的!”
“你怎么走路的,傻逼!”
“说谁傻逼呢!你这傻逼,小心我叫老公干死你!”
青春年少正得意,怎会把个开破面包的穷酸放在眼里,何况是他先出口伤人,若函跟个拉货的司机杠上了。对方拿车挡住她去路,跳下车来就要撸袖子。
“你敢!”
“有什么我不敢!”
若函已经被宠坏了,就没意识到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宠着她,而面前这个人,连让都不想让她。当她手指点着对方的黑瘦面皮,对方抬手给了她一耳刮子。
“哇”地才哭出声来,童车里的娃娃也跟着哭,不远处活动中心坐着的人们发现不对,便连忙赶过来看。黑瘦面皮看看情形不对,便也赶紧开车跑掉了。
“你怎么不回来管管我。”
“平时叫你注意,不要去惹那些闲人,过自己的日子,现在倒好。”
“又不是我的错。”
“你不去招惹他们不就没事了。”
“哇……”
老公的漫不经心,让小章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甚至回到家,他只是去看床上的婴儿,丝毫不把她的安危放在眼里,于是小章更加放声大哭。
“叫你不要去惹那些闲人,不要让他们靠近,不要跟他们说话,你就是不听,就爱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今天吃亏了吧。”
“我又没说他什么,是他先骂我。”
“若函,这回你可要听清楚了,跟那种人不要指望能讲道理,也不要指望他们会有同情。这个社会,有很多很穷很穷的人,他们吃不上一顿好饭,也没办法挣上一顿好饭,心里有气,就会拿别人来撒。今天你是运气好,哪天一个人了,他们什么坏事都干得出!”
“嗯,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唉,傻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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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郑平并不是对小章不关心,只是希望她能正确看待自己,这个社会有无数个像自己一样的官员,她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妻子,为人处事不要太张扬,委婉点才能更好地安身立命。他实在不好拿王岚来举例。
私下里,郑平跟冯云通了电话,说了小章身上发生的事,女孩子平时是咋呼了点,但不是那种十分刻薄的人,就算有错,吵两句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冯云便说老哥,我给你看看,活动中心那里有探头,人很好找。并表示,该怎么着,你老哥给个话。
郑平说,不要怎么着,只是希望他明白,不要欺负弱者,因为他就是个弱者。
冯云心下明白,稍微教训一下就行了,自己出面,这人以后见着小章,应该会很有礼貌。但是出乎意料,冯云找着了他,确切说是信息,却是在另一个被打的人店里。
店老板开的杂货铺,米面粮油调味料,杂七杂八,一看就是底层艰难营生。有人电话叫,送米送油赚点辛苦钱。打小章的黑瘦面皮是他请的司机。据说,黑瘦面皮是他远房亲戚,早年偷摸进了监狱,最近放出来,游手好闲家人怕他再犯事,就委托店老板收留他,给拉个货赚点活命钱。店老板看亲戚面上,好心让他做事,但小本生意赚不了几个钱,能给司机的工资就千把块。外面小工也就1200,很辛苦,老板觉得这样也算对得起他,谁愿请个坐过牢的人做伙计。
前几天,黑瘦面皮送货回来,神色不对,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老板没敢问,听他自己说,有个骚娘们过马路,眼睛看在天上,挡自己路不说,还唧唧歪歪骂人,真是个婊子养的贱货,老子揍了她。听到这里,老板知道了个大概,心里琢磨:你什么人还用说,你不骂别人就好,这年头也敢动手打人,唉,车是我的,等会人家寻着迹找来了,麻烦事又得我背。想想,不如让他回去吧,这次算我倒霉,再有下次,惹下大祸,我这店都得让人砸了。话一出口,黑瘦面皮勃然大怒:你个狗日的,合伙来挤兑我是不?
后面就是店老板也被他打了,他家人来赔不是,店老板再四表示:我这小店容不下您家大少爷,不好意思。
冯云找着他时,他正在一家游戏室消磨,场面很是随他的性,呼七喝八,战队打得火热。冯云立到巷子里,让一名协警喊他出来。
协警的一脸横肉已经让他忐忑不安,以前做贼,皮带抽在身上的感觉,总是让人在夜里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冯云的冷眼,不经意间已使他觉得即将沉入深渊。
“过来,今天看朋友面上,不打你。”
“啊,冯队,您饶了我吧!”
“小子,说不打你就不打你,只是让你知道个教训。”
“别……”
冯云只是回了他一巴掌,算是帮小章讨了个公道,然后说:“小子,今天是我兄弟喊我手下留情,给你留条活路,记着,以后再敢欺负女人,小心老子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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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画卷展示的是大师的视野,文字表达的是作者的胸怀,但最终体现的是他们的内心。如莫奈,晚年几乎瞎了,仅凭眼角微弱的余光,画出了绚丽多姿的睡莲;又如杜甫,身处寒室而心忧天下,作三吏三别以悲悯人间。
栾秘书思索良久,才将扶贫计划放置在办公桌中央。领导都爱政绩,生产总值上去了,经济才能发展,人民才能有钱,消费才能振兴,这个无可厚非。但是总有一些阳光雨露浇洒不到的死角,贫困始终是一些人头上的标签。
基层干部通过社区走访、调查、统筹,将这些贫困人口统计上报。栾秘书一一过目,为百忙中的领导做好功课,并注明几个特困,以便褚则叙下去走访。
其中一户城乡插花地带人家,户主姓陈,外来人员,早年带着老婆来海河市谋生,靠捡拾破烂过活。数年前落实政策,将他们这些流浪人员纳入集体户口,算是在本地安家了。也是因为外来户,当地政府并未过多关注他们,当是空气任由其自生自灭,处于无人管护状态。村民对于他们,更多的是鄙视。
老陈个不高,精瘦,皮肤黝黑。生下两儿一女,个个跟他一样黝黑,只是比他更野,抢东西吃比谁都来劲。老婆倒是有点肥胖,大概跟她肚子里的第四个小孩有关。贫穷、多子、饥荒是撒在他们身上的标签。本地村民看不起这一家,村民们的后代也一样,对这几个野孩子动不动就是打骂,只要发生纠纷,错就一定怪责在野孩子,当着老陈面就打骂。而回到家里,那个能称为家的窝棚,捡来一些砖搭建而成,照旧是老陈的一顿打骂。
这样动物一般的生活,却也活出彩来。野孩子们即使挨了打,仍旧一天到晚兴高采烈,打完了哭完了不一会又到外面去野。人毕竟是人,孩子毕竟是无辜。报告上显示,大的女孩已经过了读书年龄,老二也也应当现在去入学,否则,以后社会上又会添加两个不安定因素。
栾秘书的职责是将下面的情况如实反映给上级,孰轻孰重,则在于他将文案放置的位置。
褚则叙是个有作为的年轻干部,看见了就必须过问。一一走访了社区,几户重点贫困人家。市长的重视,社区便立刻着手,搞卫生送温暖。
老陈家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会有这么大的领导到自己家来,跪倒作揖流眼泪。野孩子们茫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改变。
褚则叙弯下腰去,作搀扶状示意老陈起来,坐着说话,婆娘便赶紧去搬来两条凳子。
褚则叙指示:安排孩子们读书是第一要务,必须赶紧;第二,由公社组织人手,镇里拨款,将老陈家修缮一新。使广廈千万间,天下穷人尽欢颜。

楼主:水边妖怪  时间:2020-08-01 11:49:45
37、周杨那边已经失去联系达两个月,褚则叙心上焦虑,但是不好说出来,也无法对谁诉说。栾秘书心中有数,只是装作木头人,领导私生活回避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卷进去,否则左右不是人。
“有个奠基仪式,您要不要去看看?”
“去吧,别人来投资,我们就要表示欢迎。”
在奠基仪式上,褚则叙意外地看到了周杨。她好久没有抛头露面了,可能是生意上繁忙,也可能是刻意回避吧。
公共场合,周杨很大方地过来打招呼,“褚市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呵呵,工作嘛,这也是我的一份职责啊。”
两人打着官话客套着,给人一种偶遇熟人的感觉,聊两句以表心底坦荡。褚则叙还想说什么,周杨已经走开了。
晚上,褚则叙正辗转反侧,郑平竟意外来到海河。在日常宾馆下榻,褚则叙就问,今天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郑平说老褚啊,我已经来过一会了,然后把事情原委一一告知:君安大厦承租已有半年余,收到款项约百万,除去一些公共开支及备用款项,还有90万盈余。这个账户向来是郑平和周杨共同管理,现在两人商定,盈余用来分红,省得资金闲置。私下里,褚则叙在郑平的贷款项目上占了200万额度,所以就有6万收益。来就是说这个事。
褚则叙哈哈道:“怎么这么认真呢,不急嘛。”
郑平笑道:“老褚啊,有句话,亲兄弟明算帐,这个事情嘛,就得按约定来办。”
“那是,那我就不驳郑老弟你的面子了,不过……”
“老兄有话尽管讲。”
“我也不缺这些钱花,你帮我照应着,什么时候不欠银行的钱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也行,其实也就是几年,照现在这样发展,这栋楼价很快就要翻倍了。”
两人互不欺心,利益共同,所以友谊常存。
隔日,褚则叙收到了周杨打来的电话,说是在君安大厦顶楼平台见。褚则叙连忙赶过去,以为女人终于开恩了。自从沾上她,欲望总是强烈。作为领导,又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去逛夜店,成何体统,只有在她身上想办法。
但是两人见面只有几分钟,周杨将袋子交给他,褚则叙猜到是什么,连忙摇手。周杨说,这是您名下的。褚则叙说不必,我要的不是这个。周杨说,我只给得了您这个,再见。然后就走了。
褚则叙立刻想哭,但他是市长,情绪的把控能力非常人所及,也就挥挥手,叹了口气,慢慢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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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王岚的小账户上新增了30万存款,这让她十分开心,以前那个户头的数字看都不敢看,也就从来没有用过。今天郑平告诉她,想买点什么就去买,不要心疼。她觉得不缺什么,高收入家庭,不沾上黄赌毒,实在是不会缺钱花。自己就这么个肚子,一年到头惦记着减肥,都要减得形销骨立了,穿有郑平去买,工资卡老是富余。钱是小事,关键是人惦记着她。
问妹夫,这钱该怎么办?妹夫说,买债券吧,利息高。又说,反正你不缺钱用,买点股票也可以,国家一天一天向好,买股票就是买国家的未来。王岚便说,随你,你帮我弄好就行了。妹夫在银行,不仅帮国家打理资产,也帮自己这些小家管护资产,专业、信任、亲缘,是巩固阶层的粘合剂。
自从老褚回家的次数增多,闲话的次数逐渐减少,胡茵也就不再把狐狸精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她始终无法让自己心动,以尽妻子的人伦。就是很脏很腻的感觉,想想就恶心。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她不去考虑,反正父辈也是这样过来,在自己懂事的时候,他们就分房而睡了。
最近兄长升迁,家族置办了宴席,她订购了一套昂贵的礼服前去道贺。在她眼里,兄妹亲情更加来得真实。从小到大,总是由那位壮硕的硬汉老哥为自己保驾护航。
谈恋爱的时候,褚则叙也是怕这位死板着脸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兵头。幸亏是世交,不存在社会上欺骗女性感情一说,也不可能未婚先睡,不是那种人,门风也不允许。老胡是欣赏褚则叙的为人,稳重踏实,前途光明,值得托付。小胡即胡炼虎,却不喜欢褚则叙牵着妹子到处乱逛,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去了。
老子总有一天要揍他一顿!心里虽然这么说,一旦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还是得送上祝福。心疼妹子,那是怕遇人不淑。婚礼上,胡炼虎说,你可得好好待我妹一辈子,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褚则叙说一定。胡茵羞羞答答。众人便哈哈大笑。老胡扇去一耳刮子,骂道,喝二两马尿,连话都不会说了,休说你,谁敢动我的女婿,老子一枪崩了他。小胡便缩起脖子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众长辈见状,更是哈哈大笑。
赴家宴,胡茵看老哥慷慨陈词,抑扬顿挫,热血昂扬,颇有古时战将之风。家族尽为此骄傲。小胡只比比褚则叙大月份,40出头,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确实令人赞叹。
胡炼虎看妹子闷闷不乐,妹夫又没到堂,猜她们夫妻大概失和,便倒了杯水,坐下攀谈。
言语中,了解到妹夫似乎更年期紊乱,老夫聊发起少年狂来了。但是成年人更了解成年人,三十岁还能抓住青春的尾巴,四十了,头发日渐稀少,满面油光,雄风不再,不仅生理上,心理上也渴盼漂亮女性的安慰。妹子什么样自己还不清楚,骄傲的公主一旦老去,比街巷叽叽喳喳的小女人都让人烦。
“唉,等有机会我跟他说说,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做这些出格的事了。”
“不必,他已经好了,唉!”

楼主:水边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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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6-09 20:17:02

更新时间:2020-08-01 11:4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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