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友情谈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春暖花开了，这天娃子从地里往回走，碰见兔子和本队的耕作组长赶的车拉粪，兔子說：“学校传来话，要咱们赶紧回校，說要毕业了，”娃子问：“这是真的吗，谁传来的话。”
兔子說：“我们班的刘志高說的，应该是真的吧，”
娃子說：“那你去不去，”
兔子說：“当然得去了，你呢。”
娃子說：“真要毕业，还能不去，怎么也得混个毕业证吧，”
兔子說：“要說这毕业证，我看要不要无所谓，我们四年只上了二年的课，领个毕业证顶屁事。”
娃子說：“你还上了二年了我们才真正上了一年课，就这么毕业了这算什么生呢，”娃子不高兴地说。
兔子也不高兴地说：“娃子毕业就毕业吧，这也不是光咱们两个，中国有多少中学学生咱们不知道，但他们的处境和咱们一样吧。这样也好，毕业后安心回来务农就好了。”
娃子說：“话可不能这么说，务农对我来说不亏，因为我不是上学的材料，迟早会被淘汰的。但对你来说就太不公平了，要不是这文化大革命，你肯定将来是大学的高材生。”
兔子不高兴地說：“快不用說了，现在你就是颗夜明珠，也得埋在地里。这样吧，你今天下午或晚上和花子打个招呼，咱们后天到校看一看。”
娃子說说：“好勒”说完转身往回走。
这天晚上，娃子吃了晚饭就去了花子家，坐在了平时他坐的地方，花子给他递来了一杯开水。
花子妈說：“娃子，多日不见你了，每天劳动晒黑了吧？”
娃子說：“我本人生来就黑，黑点儿好。”
花子妈说：“你们队也换了队长了，人们劳动咋样？”
娃子说：“有点儿变化，不过现在劳动都是在场上切草沤粪，这些活儿不好做包工，人们的积极性并没有多大变化。”
花子接上说：“我们队的社员也一样，不做包工，还是老一套，一天也干不了多少活儿，我看谁当队长也扯淡。”
娃子妈說：“话可不能那么说，将来到了地里做开包工就不一样了，多劳多得，人们的积极性肯定能调动起来。”
娃子嗨了一声說：“照现在的这形势，今年能不能做包工还說不来。”
这时花子的哥哥吃完饭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人们考虑的对，现在的形势，谁不怕批斗呢，谁敢和形势对着干呢。”
娃子见花子一家人吃完饭了便说：“花子，兔子的同学送来通知说，说咱们要毕业了，兔子准备后天去学校看一下，你呢？”
娃子刚把话说完，花子还未开口，花子妈就急着說：“娃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们要毕业了？”
娃子说：“是我们要毕业。”
花子說：“毕业就毕业吧，省得再往学校跑。”

不料花子妈把脸沉下来說：“好你一个死妮子，你说话好像是喝凉水一样。你看你们快三年了才上了几天课，这就要把你们打发出校门，能这么干嘛，毛 这是傻了还是愣了，怎么能那么办？，”
花子赶紧說；“妈，你看你說的个啥，这要让外人听见还了的。”
花子妈说：“听见怕什么？你们六五年入学，六六年夏天就停课闹革命，你们算吧，你们这三年中上了还不到一年课，国家就这样把你们推出来了，这是谁的馊主意呢，你们给我說呀，”說着說着就哭了起来。
花子见她妈伤心的哭了，她也待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娃子握住花子的手說：“毕业就毕业吧，迟早就是这么一回事。”
花子伸出另一只手来紧紧握住娃子的手抽泣着說：“娃子，我妈说的对，国家怎么能这么做呢？，难道这文化大革命真的就没有完了，难道真的就这样把咱们推出校门了，……”
娃子边说边抚摸着花子的手说：“花子，你没有听见，这一个时期以来，报纸上广播里，经常广播說，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哪里大有作为。又说：知识分子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把我们这样推出校门，可能也是让我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吧。这可能就是咱们上了三年初中的结果吧。”
这时花子妈止住哭泣说：“什么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们的家就在农村，还要再接受什么教育，什么大有作为，要是那样国家还办什么学校？人们还上什么学，干脆都在农村当社员算了。”
花子赶紧说：“妈，看你又胡说些什么呢？”
花子妈说：“我这是胡说吗？说实在的，我知道你和娃子的关系亲如姐妹，我才敢这么说。花子我告诉你，你爸在世的时候，经常对我说，咱们中国过去为什么穷？为什么老受外国人的欺负？就是因为中国文化不发达，中国的工业技术远远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十九世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已经有了火车轮船了，而我们中国还用是传统的作坊技术制造产品。这远的不说，就说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进京吧，人家八国联军用的是洋枪洋炮，而我们的八旗兵还用的是长茅大刀，结果就让区区几千人的外国军队，打败了中国的十几万军队。这是为什么？这就是因为中国文化落后，工业落后，落后就的挨打，受人欺负。”
花子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停了停又说：“今天，我们中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几十年的欲血奋斗终于站起来了，可是我们的国家还相当落后。所以我们必须努力学习，努力创造，才能在短时间内赶上和超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可现在你们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就要打发回来劳动，还说什么在农村大有作为。这农村要大有作为，那当初你们还上什么学呀？……”说这说着又哭了起来。
娃子听完花子妈的话后，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说的话句句是真理。便放开花子的手，拉住花子妈的胳膊说：“婶子，你说的全对，你说到我的心坎儿上了。你不要哭了，现在只听说是要毕业，咱们不能听见风就是雨，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们去了才能知晓。”
这时花子妈止住哭泣说：“娃子，我和你们刚才说的是一些大道理，对不对你们品味去吧。但有一条，你们出去后，这些话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娃子以前我也说过，我们家的花子，在他们姊妹几个里边，算是长得又聪明又伶俐。他的两个哥哥和姐姐们都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他的两个哥哥还受了苦，我们全家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她爸临终时候还一直盯嘱我，一定要把她培养成一个有用的人，一个有文化的人。可现在偏偏又遇上这文化大革命，这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也也，……。”说这说着又哭泣开了。
娃子非常同情花子的遭遇，他便又拉了一下花子妈的胳膊說：“婶子，人的命天注定，认了吧。现在文化大革命还没有结束，以后的形势怎么发展，谁也說不来。咱们这样想吧，自从文化大革命已来，从中央到地方，大小干部倒了多少，像我们学校的老师一样受到了打击迫害的人又有多少。我们现在比他们还强一点吧，毕业了回到村里受苦就受苦吧，这是命，”
花子见娃子說是命便接上說：“娃子你今天怎么了，你不是经常說你不信神，不信鬼，不信命吗。娃子我是这样考虑的，是的，现在各级学校都停课搞文化大革命，可这文化大革命总不能无休止地搞下去吧，这高中大学将来总不能不招生吧。如果将来有机会将来我还要去念书，还的出去……。”
这花子妈突然握住娃子的手说：“娃子，你是个好孩子。你们这上不成学真要回来劳动，那你们就更的往一起走，有条件的话就往谈婚论稼方面发展吧，……”
一句话把花子说的羞了，她转过身去说：“妈，看你说的个啥”而娃子则以为花子妈一时气的糊涂了便说：“婶子，你缓口气，你说的对，我和花子从小在一块儿长大，亲如兄妹。可我和花子相貌相差太多，我怎么能有这种福气呢？再说我们才十七八岁，我家境贫寒。……，”
不料花子妈截住说：“什么家境贫寒，娃子你说我们家有什么？这也算门当户对吗。你说她长得好，长得好又能怎样，还不是回来受苦，我说的不对吗，”
娃子听着花子妈发自肺府之言，看着如花似玉的花子，真想满口答应此事，可一想不能那么办，因为兰子还在那儿等着了，自己决不能做那样的事情。便低着头红这脸说：“婶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瞒你说，我早已有心上人了，花子也知道，就谢谢你的好意吧，”
花子妈一听瞪着眼睛说：“什么，什么，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你不是骗婶子吧，”
娃子说：“我怎么能骗婶子呢，不信你问花子”
花子便抢先说：“妈，这是真的，”
花子妈一听真的便傻眼了说：“那，那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走的这么近，好的和一个人一样，”
花子说：“妈，我们两个人至上学后，一直相跟着念书，小时候他不懂事他经常欺负我，后来懂事了，我们两很合脾说的来，我们之间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她像大哥哥一样护这我，时间长了就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这就不奇怪了吧，”
花子妈听了后说：“那样也好，不管怎么样你们的友谊一定要发展下去，做一对儿好兄妹吧，”她缓了缓又说：“刚才你们说的那件事，你们还是去看一下，要真的毕业就打起铺盖回来算了”
娃子说：“也只能是那样了，别无选择了，花子，那后天上午你等着，我们过来叫上你走。”说完起身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