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曹操笑道：”买也好，偷也好，抢也好，抓也好，总之今晚吃什么就看大家本事了。”

“有趣，有趣。”袁术拍手叫好，“要是有本事，今晚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没本事，今晚就喝西北风，这样的聚会着实有趣。”

“那咱们赶紧行动吧，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那好，咱们分头行动，半个时辰为限，弄不弄的到东西都得回这集合。”

“出发！”众人分头行动，各自想办法凭本事。

曹操骑着马转悠了半天，虽然这主意是他出的，但是他也没想什么好主意，正四下探寻目标时，隐隐听见羊叫声，他勒住马仔细倾听，果然是羊叫声，是从他右边的宅院里发出来的。曹操心里寻思：京城里谁家这么无聊还养羊啊，应该是准备宰杀的吧，嘿嘿，那就让我帮你们宰杀吧。曹操从马背上跃上墙头观察，这宅院颇小，和他们费亭侯府完全不能相比，但比一般百姓家要好多了，自己也可以安心下手了。羊叫声就来自墙边，真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被栓在墙边的空地，院落里没人，屋里灯火敞亮，也许是在吃饭，大好机会，曹操跳下墙头走向羊羔。羊羔虽小，但也有二三十斤重，自己轻功没那么好，怕是抱着羊羔跳不上墙啊，曹操眼光瞄向了羊脖子上的绳索，嘿嘿有法子了。曹操解开绳子的另一头，握着绳子跳上墙头，然后一点一点收紧绳子把羊羔拉过来，羊羔登时惊叫连连，曹操怕惊动屋里人急忙使劲拉绳子，毕竟是练武之人，几下就把羊羔拉上墙头。曹操抱着羊羔跳下墙头，他把羊羔横放马上急忙骑马急离此地。

有人带了鸡，有人带了鸭，也有人带了卤肉、水果、糕点、菜肴，曹操带了羊羔回来自是大受欢迎，袁绍也不遑多让，不知从谁家池塘打了几条鱼，淳于琼和纪灵各自都带了两大坛酒，看来定要血拼一场。最后许攸只带回了一小包袱，众人莫不嘲笑，许攸摇头笑道：“一班蠢人，你们鸡也好，鸭也好，煮也好，烤也好，可曾想过用什么调味。”原来他算准众人只想着带食材，却不记得带调料，所以就故意最后压轴登场，他作势欲走，“也罢，既然你们不欢迎我，那我回家吧。”

此举果然引得众人哀求、告饶、吹捧，许攸才假装勉强留下，一班人说笑打闹斗酒，这一晚好不热闹。

第二日晚，校书郎中蔡邑府中，灯火敞亮，欢声笑语，正是在举办宴会，不过这宴会人数并不多，并不十分热闹，因为这只是家宴，蔡邑只宴请了当朝大鸿胪桥玄一家。这桥玄曾任度辽将军，击败鲜卑、南匈奴、高句丽侵扰，保境安民，又性格刚强，不阿权贵，待人谦俭正是当朝名臣，这蔡邑博学多识，也是天下闻名的大文豪，一手妙字千金难求，二人互相敬重对方，又是半个老乡，所以两家就走的亲近了，因此人数虽少，但两家人相熟，女眷不避，倒也十分欢乐。屋中琴声绕梁，正是蔡邑在抚琴，琴音曼妙，桥玄摇头闭眼，听得十分入迷。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从蔡邑身旁起来蹦入场中，她随琴声而歌，又随歌声而舞，小丫头年纪虽小，歌舞却有模有样，引得众人纷纷点头，鼓掌相和，这丫头正是蔡邑的独生女蔡琰，年纪虽小，容貌却娇俏，长大必是个美人。有女如此，蔡邑甚是欣慰，弹罢一曲罢接着又是一曲，正弹的忘情的时候，突然琴弦“铮”的一声断了，琴声中断，歌声也随之终止，蔡琰停了下来问向蔡邑：“爹爹，是第二根弦断了吧？”

光听就能知道哪根弦断了？蔡邑并不相信，他对蔡琰说道：“你这不过是偶然说中罢了。”

说完蔡邑轻抚几下琴弦，突然琴弦又断了一根，却是蔡邑故意弄断的，他看着蔡琰，蔡琰自知这是父亲故意考她，当即笑嘻嘻说道：“是第四根弦。”

桥玄离蔡邑最近，他看向向蔡邑的琴，果然断的就是第四根弦，他拍手赞道：“好！真是虎父无犬女，小小年纪就能听音辨弦，长大必有所成，伯喈（蔡邑字伯喈jiē），你定要用心教导啊。”

“多谢世伯夸奖。”蔡琰似模似样的敛衽为礼，然后害羞的跑到母亲身边钻进她的怀里。

蔡夫人搂着蔡琰笑道：“桥公可别夸这孩子了，这孩子要骄傲了。”

蔡琰抬头否认道：“嗯，人家才不会骄傲呢。”

“老爷。”这时进来一个家丁。

“什么事？”蔡邑问道。

家丁禀道：“外面有位公子自称是司隶校尉之子曹操求见老爷。”

“曹嵩儿子，怎么你和曹家还有交情呢？”桥玄讶道。

蔡邑回道：“我和曹家没什么交情啊，而且我也不认识曹大公子，不过听说这孩子放荡不羁，整日惹是生非，劣迹斑斑，京城里是有名的，他这么晚了来我家干嘛？”

“禀老爷，曹公子牵着一只羊说是…说是还羊来的。”

曹操为何还羊，原来他们一班人玩到天亮才结束，回家时经过此路，发觉昨晚自己偷羊的地方是蔡府，惊疑之下，他附近一打听，果然是蔡邑府上。这蔡邑博学多识，乃当世文豪，曹操素来敬仰，这偷到敬仰人家里了，心中难免有愧，就想到还羊赔偿，只是大清早的也不便上门，而且自己也困的很，又一身灰尘，失礼也鲁莽，所以就回家睡了半天，想好措辞方才买了头羊上门还羊。

“还羊？”桥玄正觉诧异，蔡邑一掌按在琴上，说道：“好你个曹操，昨晚丢的羊原来是你偷的，堂堂司隶校尉之子居偷盗。”

“怎么回事？”桥玄问道。

蔡邑如实相告：“今儿不是要请您来喝酒嘛，昨日府中备下一只羔羊，谁知昨晚就被人偷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桥玄说道：“切莫生气，人家既然上门求见，你也不好拒之门外吧，且让他进来看看他怎么说。”

“也是。”蔡邑对家丁说道，“你让曹公子进来吧。”

不一会，家丁领着曹操进来，果见他手中牵着一只羊，蔡琰见了羊，立马指着羊说道：“娘，羊！”

蔡夫人拉着蔡琰示意她不要说话。

曹操进了厅堂从容不迫地施礼：“后生曹操拜见蔡先生，桥公。”

蔡邑微微一奇，问道：“怎么，你认识我二人？”

曹操回道：“两位名满天下，后生岂能不识。”

“偷羊贼！不要拍马屁了！”小蔡琰站起来指着曹操骂道，她本来昨天看小羊羔可怜，还求着家人不要杀来着，没想到却被人偷走了，为此还伤心难过了一下，她怕曹操讨好蔡邑、桥玄就被原谅了，所以就站出来指责曹操。

小姑娘发火甚是可爱，曹操微微一笑，拱手作礼，问道：“小姐为何污蔑在下是贼？”

蔡琰一呆，糯糯问道：“羊不是你偷的吗？”

曹操回道：“羊是在下借的，不是偷的。”

“借的？”蔡琰更呆了。

“是的。”曹操道。

“你问谁借的？”蔡琰问道。

“没问。”曹操答的干脆。

蔡琰气上心头：“不问自取是为偷也！”

“非也。”曹操依旧从容，“有拿无还是为偷，有拿有还是为借也。”

“你…你强词夺理！”蔡琰跺脚气道。

“亦非也。”曹操说道，“能强词的就非理，是理就非强词。”

小小女童，书香门第，何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赖，呆的说不出话来。

见女儿败下阵来，蔡邑反而夸起了曹操：“好，好一个能言善辩的曹大公子，侯府家教令人佩服。”

蔡邑实乃讽刺，曹操就当不知，做起谦虚状：“先生谬赞了，后生实不成器也。”

“你倒有自知之明。”蔡邑心里想着。

曹操拉过羊说道：“此羊归还府上，还望收下。”

小蔡琰心心念念是那头可爱的小羔羊，不是这头大羊，嘟着嘴说道：“不要，这不是我家的小羊。”

曹操说道：“这就是小姐的小羊。”

“你胡说，这明明是大羊。”蔡琰说道。

“《诗经·国风》有云：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曹操指着大羊说道，“那，过了三岁小羊长大成大羊了。”

听得曹操如此哄小孩说法，蔡邑哑然失笑，他熟读《诗经》，却没想到这篇《采葛》还能这么用，此情此景倒也用的贴切。这大羊价钱起码是小羊的双倍，蔡邑不愿占这个便宜，说道：“你‘借’的既是小羊，当还小羊，如此大羊，收之有愧。”

应对蔡邑自然不能用哄小孩那套了，曹操说道：“既是借，当有利息，连本带利，小羊变大羊，先生收之无愧。”

又被曹操自圆其说，蔡邑不愿再与他争辩纠缠，说道：“也罢，我就收下此羊。”

蔡邑吩咐下人牵羊下去，一旁桥玄打趣道：“你赚大了，一日时光，小羊变大羊，本利翻倍，曹操你何时也上我家‘借羊’啊。”

曹操讪讪的说道：“桥公说笑了。”

“来之则为客，”蔡邑说道，“你留下一起用宴吧。”

自己这事本来就不大光明，曹操虽然表面大大方方，内心却颇感尴尬，而且人家这是家宴，自己一外人也不大方便，于是说道：“后生羊已还，不敢再行叨扰，这就告辞了。”

说完曹操拜了下去，蔡邑见曹操执礼甚恭，也不好再置气，还了半礼。

曹操走后，桥玄笑道：“有趣，没想到今晚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

蔡邑摇头道：“这不胡闹吗，真是名不虚传啊。”

“他说的可都有理有据不是胡闹啊。”

“强词诡辩，不学无术。”

“你好像看不上他啊。”

“纨绔子弟，怎么桥公你不这么认为？”

“我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这么说吧，要是你偷了人家的东西，你会上门归还吗？当然老弟饱读圣贤书，自然不会偷盗，咱们就是假如，假如是你，你也会这样做吗？”

蔡邑认真思索了一下，有些迟疑，桥玄说道：“你不敢吧，你是个君子，有羞耻心，要是老夫，老夫才不归还呢，老夫还是要点脸面的。你说他偷了你家的羊你知道吗？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偷的吧，再说一只羊而已，小事一桩你也不会到衙门报案吧？他完全可以瞒住此事，或者直接丢你门口，丢你院里，何必自投罗网上门丢这个人呢，这是需要勇气的，而且不慌不忙，沉着应对，有点大将风度。”

蔡邑哑然说道：“桥公不愧是带兵之人，识人不是我这样书生能比的。”

桥玄谦道：“武人浅见而已。”

说完曹操，两家又说了些家长里短，尽兴而散。

请看下回：拒盗请桥玄丧子

第十七回：拒盗请桥玄丧子


转眼新年已过，今日元宵佳节，金吾不禁，赏灯猜谜，正是才子佳人约会大好时机，可怜曹操却只能带着表妹丁宁和幼弟曹德出来逛灯会。费亭侯府官大势大，门槛都要被前来拜年巴结的踏破了，曹操娘家人这几天来侯府拜晚年，曹操母亲虽亡，但有曹操这个大公子，侯府也就留宿招待几天，念及亡母，曹操自是好好照顾这个表妹，带她到处游玩，今夜也带她出来逛灯会。只是曹操一出，曹德这个跟屁虫就会跟着，曹德一出，陈兰安排的护卫就会跟着，曹操看了就觉不自在，但也没办法，如此佳节不带上这个弟弟必然要哭闹许久。

今夜的金市灯火辉煌，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两个小孩玩的不亦乐乎，曹操虽然带的累，但心情也是大好。在一花灯摊前看了好一会，曹德好奇问道：“哥哥，这元宵节是怎么来的？”

曹操清清嗓子摆出教书先生的样子说道：“传说元宵节是文帝时为纪念“平吕”而设，高祖薨后，吕后独揽大权，吕氏家族把持朝政，打压刘氏，这刘家天下都快成吕家天下了。后来吕后一死，诸吕就惶惶不安，于是密谋造反，齐王刘襄发难于外，陈平、周勃响应于内，刘氏诸王遂群起而杀诸吕，吕氏族灭，天下大定。文帝登基，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元宵节就是这样来的。”

曹操侃侃而谈，让二幼童无限崇拜，正自满得意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娇嫩的声音：“胡说，我爹爹说先秦时期就有元宵节了，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曹操转身发觉原来是一个女童。

“偷羊贼！”女童惊呼。

“蔡小姐。”原来这女童就是蔡琰。

“喂，你干嘛喊我表哥偷羊贼啊！”一听有人污蔑她敬仰的表哥，丁宁十分不悦，指着蔡琰的鼻子凶道，名字就丁宁，这发起火来可一点都不安宁。

面对凶狠的的丁宁，蔡琰不敢说话，“哼”的一声转身朝对街跑去。“让开！让开！”这时热闹的街中突然跑出一辆装饰华丽帷幔的马车，路人纷纷退让旁躲闪，正在奔跑的蔡琰一下被躲闪的人撞翻在地，眼看马蹄“哒哒”而来，小蔡琰吓得呆住了。

“琰儿！”街对面的蔡母惊叫。

说时迟那时快，曹操一个箭步冲来抱起蔡琰射向对街，惊险的避开了马车。看着曹操的脸，蔡琰突然发现这脸其实也没那么丑，倒还有股英气。

看见蔡琰呆呆的看着自己，曹操微微一笑，问道：“小姐没事吧？”

蔡琰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被曹操横抱着，小脸一红说道：“快放我下来。”

“琰儿你没伤到哪吧？”蔡母赶过来焦急地问道。

蔡琰投入母亲的怀中说道：“我没事。”

蔡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蔡琰真的没伤到这才放心下来。

这时曹德和丁宁都赶过来了，丁宁担忧地问道：“表哥你没受伤吧？”

曹操尚未说话，曹德当先说道：“我哥武功那么高强怎么可能会受伤。”

“也是我表哥。”

“我哥哥。”

幼童斗嘴中，蔡夫人对曹操微微施礼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贱妾感激不尽，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是哪家府上的？”

见母亲没有认出曹操，蔡琰拉了拉蔡夫人的衣袖遮住嘴低声说道：“娘，偷羊贼。”

“啊，原来是曹大公子。”蔡夫人方才醒悟。

“喂，你干嘛一直说我表哥是偷羊贼啊！”蔡琰声音虽小，却逃不过丁宁的耳朵。

曹操拉住丁宁示意她安静，蔡夫人也连忙道歉：“小女无礼，还望大公子见谅。”

曹操回道：“夫人客气了，小妹也是无礼，童言无忌，想必夫人也不会在意。”

曹操这么说就是毫不在意了，蔡夫人心喜，拉过蔡琰嘱咐道：“大公子冒险救了你，你还不谢谢人家。”

“喂，”蔡琰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谢谢你啊。”

见蔡琰连称呼都没有，蔡夫人眉头微皱，“向谁道谢呢？这孩子，平时不是挺有礼貌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蔡琰朝曹操“略”地一声吐出舌头，然后娇羞地躲在蔡夫人身后，露出半个头偷看。

曹操一笑，“蔡小姐真是俏皮可爱。”

丁宁“哼”地一声把手从曹操手中抽回来，一脸的不高兴，空气中漂浮着一丝酸味。

“大公子，你看这是哪府上的軿车（一种带帷幔的篷车），如此闹市居然敢横冲直撞。”蔡夫人问道，宝贝闺女险些被撞，母亲心中必然有怨。

“油画軿（pēng）车，应当是皇上乳娘平氏君。”曹操说道，语气中有些怒意也有些无奈。

京城，天子脚下，遍地权贵，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惹上不得了的人或者他们的亲戚、朋友、下人……所以在京城生活最好小心谨慎，不要惹事。蔡邑虽是朝廷官员，不过却是个掌校雠典籍、订正讹误的小小校书郎中，对方却是 的乳娘，受封平氏君，最新崛起的势力，当红的权贵，莫说没撞到，就是撞死了你也拿她没辙。

蔡夫人默然无语，这时人群又朝两边散开，几匹马冲在街道上，当先一骑青年见曹操这里老幼妇孺，从布袋里掏出一条大蛇用来扔过来。登时大人、小孩惊叫声一片。曹操手疾眼快，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蛇的脖子牢牢控制在手中，蛇受了惊下身紧紧缠住曹操的手臂胳膊。又是一轮惊叫，蔡夫人和三个幼童都吓得不敢出声，一个曹府护卫拔出佩刀颤声道：“大公子，你快把它扔掉。”

曹操并不理会，他高举右臂，凝聚内力，“火球术！”曹操右拳生出绿火，火球在掌中引爆，大蛇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便下垂不动了，曹操见死已死，便扔在了地下。曹德和丁宁一起过来询问，曹操摸摸曹德的头笑道：“我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有事呢。”

曹府那个护卫拿刀小心翼翼地戳地上的蛇，生怕蛇未死一直不敢靠近，曹操看他那么害怕的样子大笑道：“看你怕的，不过是条蛇而已，我十岁那年在龙潭中游泳遇到鳄鱼我都不怕，你一个大人居然怕条小蛇，真是可笑。”

护卫被曹操一说，脸上大红，羞愧难当，默默退了下去。

“哥哥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曹德问道。

“我那么多事，什么事都要和你说吗？”曹操回道。

丁宁问道：“表哥那些人是谁啊？好过分啊。”

“纨绔子弟。”曹操说道。

“京城的人怎么都这么坏啊。”丁宁说道。

曹操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教训这些坏蛋的。”

“大公子，”蔡夫人这时方才过来，“要不是有你在，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

“夫人言重了。”曹操回道。

“哎，京城的治安是越来越差了，妾身还是带小女回去吧。”连着两次惊吓，蔡夫人已经没有看花灯的兴致了。

“那后生送夫人回府吧。”曹操说道。

“不敢麻烦大公子，马车就在街外，我们坐马车回去就行。”

“那夫人和小姐一路小心。”

蔡夫人看了一下曹操，说道：“桥公所言不虚，大公子果然不凡。”

“啊！桥公真这么说？惭愧，后生时常胡闹惹事，三天两头被家父训诫。”曹操说道。

生怕别人不信，曹德一旁补充道：“真的，我哥经常被我爹教训。”

“啊！为什么？”丁宁讶道。

曹操立即在曹德脑袋上打了一拳让他不要多嘴，蔡氏母子则掩嘴偷笑，“大公子告辞了。”

曹操微微躬身做了一揖，目送蔡氏母女离去，见曹操这么彬彬有礼，不似平时，曹德有些好奇，问道：“哥，她们是什么人啊，你怎么这么有礼啊？”

“嗯？”曹操惑道，“我平时很无礼吗？

“那还用说嘛。”曹德给了曹操一个白眼。

曹操一胳膊架住曹德脑袋拍他脑瓜，曹德哀声求饶，三人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圈方才回府。曹操左手牵着曹德右手牵着丁宁走在归家路上，走到半程发现前面路上聚集了好多人，“好多人啊，前面有什么好玩的吗？”曹德有些兴奋地说道。

此时夜色已深，人们应该慢慢散去才对，怎么会又聚集起来了，这附近住的都是朝廷官员的官邸，应该没什么集会热闹吧，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人影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曹操带着他俩往人群过去，问了问路人怎么回事。

那路人眉飞色舞地说道：“出大事了！听说大鸿胪桥公十岁的小公子出去玩被绑匪劫持了，他们冲进桥府让桥公拿钱赎人，桥公竟然不肯，现在官兵包围了桥府，听说洛阳令、河南尹、甚至司隶校尉阳球大人都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攻进去呢。”

曹操听完大惊，不理那路人携了曹德、丁宁就使劲往前挤，曹府护卫害怕出事自然护在两旁挤开人群，不一会就挤到了前面。前面街面已被官兵拦住无法再靠近，“阿瞒、啊疾你们怎么会到这来？”突然有人说道。

二人转头看去，说话的人竟是叔父曹胤（yìn），“叔父。”曹德叫道。

曹操也不情愿地叫了一声，他实是不愿见到这个叔父，果不其然曹胤又开口训道：“这地方这么乱，你怎么能带幼弟挤进来？你是怎么做兄长的？”

丁宁害怕的拉紧曹操的手，曹德则偷偷对曹操做吐舌头做鬼脸，看来他是见多了，曹操也是习惯了，不加理会，他自幼不受这个叔父喜欢，时常挨训，曹胤自己训还不够，还总去曹嵩那里打报告，害得亡母的曹操更加不受曹嵩喜爱。

眼看曹操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曹胤怒气上冲，骂道：“整日飞鹰走狗，游荡无度，惹是生非像个什么话，自己不学无术还带坏幼弟，看我不和你父亲说，让他好好教训你。”

曹操也是定力好，丝毫不予理会，定眼去看，远处楼阁灯火闪烁，隐隐有人头向外探望，桥府内外官兵林立，火把噼啪响，府外大门一群官员围绕一人正在商量什么，曹操认得此人，此人正是接替曹嵩的新任司隶校尉阳球。负责京城治安具体职责是洛阳县令，而司隶校尉乃监督京师七郡的监察官，所以自在他的职责之内。其实曹嵩身为司隶校尉在去年政变之中无所作为，算是失职，但要是有所作为，帮大将军窦武、太尉陈蕃必兵败族灭，要是帮曹节这帮宦官，则是助纣为虐，为天下士人所不齿，早晚有祸，所以曹嵩明哲保身，两不相帮，甚至辞官避祸，这不反而升官了嘛。而这新任的阳球可不是善茬，是出了名的酷吏，阳家世代为渔阳望族，年少时有官员侮辱了阳球母亲，他就球纠集了几十名少年将这个官吏和全家杀死，自此出了名。成年后担任高唐令，因他严厉苛刻超过法理，因此被太守拘捕罢官，后来九江山中贼寇作乱，地方几个月都无法平息，朝廷任阳球为九江郡太守，他一到任，消灭了全部贼寇，杀光了郡内奸恶官吏，九江遂平。如此酷吏， 曹操真怕他不顾人质安危，强行缴杀绑匪，好在目前阳球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双方还在僵持。只是天色越来越深，阁楼绑匪早已焦躁不安，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挟持桥玄幼子冲出桥府。

官兵不断退出桥府，人群开始骚动，最后老迈的桥玄也退了出来，众人眼前，三个绑匪挟持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走了出来。

“让开！全都让开！不然我们杀了他！”

“快放了人质！你们跑不掉的！”

“老子跑不掉这小兔崽子也别想活！”

“爹救我！”

“放了小公子让你们走！”

“放屁！放了他我们还有活路？少废话，全部让开，让我们出城就放了他！”

绑匪不敢放了人质，放了人质他们立马被捕，更不敢杀了人质，人质是他们现在活命的唯一希望，人质在手，官兵不敢强攻，双方如此僵持地朝雍门移动。围观人群也跟着移动，曹胤也没功夫教训曹操了，也跟着人群走了，曹操牵紧曹德和丁宁紧随在官兵后面。桥府离城门近，不过两条街便到了雍门，城门早已关闭，守门官兵严阵以待，眼见这阵势，居中绑匪架在桥玄幼子脖子上的刀一紧，当即一道血痕，绑匪歇斯底里地大喊：“把城门打开！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爹救我！我不想死啊！”

绑匪手脚都在哆嗦，已近失控，随时会失手杀了人质，阳球看着半头白发、泪流满面的桥玄，想起他保境安民，为国家一世功劳，酷吏心中也不免一软，缓缓抬起了手让官兵把城门打开。绑匪见了生路欣喜莫狂，急急朝城门移去，守门官兵也不敢阻拦，慢慢让开道路，谁知此时突然有人喊道：“拦下他们！”

说话的竟然是桥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都以为听错的时候，桥玄老泪纵横地说道：“司隶大人，岂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儿子而放走国家的罪犯，罪犯是没有人性的，今日纵容他们，日后只会变本加厉再犯罪，不能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了，阳大人，动手吧……”

身为治安官，阳球自然深知执法必须严厉，否则稍有纵容，日后再犯不说，还助长罪犯气焰，不断滋生作奸犯科的人。

“臭老头！你不想要儿子的命了吗！”绑匪发狂大叫。

今日心慈手软，来日京城更乱，阳球不再犹豫，右臂一挥：“进攻！诛杀强匪！不许走脱一个！”

官兵呐喊，人群惊叫，曹操急忙把曹德和丁宁拉入怀中不让他们看到这悲惨的一幕。三个绑匪哪能敌的过这么多官兵，瞬间便已倒下，不过倒下的还有十岁的孩子以及他那老迈的父亲——桥玄，桥玄跪在地上，抱着血泊中的孩子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惨事莫过于此了吧。

官兵清场，曹操也带着吓坏了的曹德和丁宁回府。

第二日，太学开学，早课罢了，学生们或自炊或附近饭馆用餐休息，豪门子弟嘛，自然外面酒馆用食，甚至还有进城休息的。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淳于琼兴冲冲的走到酒楼一角，这儿聚集了袁绍、曹操这一帮人。

“等你来说，黄花菜都凉了。”袁绍取笑说道。

“等他来新闻都变旧闻了。”鲍鸿附和道。

“怎么，昨晚桥府的事你们全都知道了？”淳于琼看向众人。

“绑架大鸿胪公子这么大的事，怕是京城无人不知了吧。”宗邦说道。

店小二给淳于琼加了一案子并奉上菜肴茶水，淳于琼手指点向茶杯说道：“把这给我端走，给本公子上酒。”

“喂，下午可还要开课，你还喝酒。”孟光说道。

“不喝点酒哪有精神听讲。”淳于琼吃了两口熟肉又接着说道，“你们说这桥玄是不是太吝啬了，死活不肯拿赎金赎儿子。”

“是啊，堂堂大鸿胪家中不会连这点钱财也没有吧。”

“老年幼子，应当心肝宝贝也是的疼爱才对，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救赎啊，怎么会这般铁石心肠。”

“嘿嘿嘿，难道这小儿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是谁的？”

“当然是他小妾和别人生的咯，所以他才狠心不救这个孩子。”

“他老了那方面不行了，嘿嘿，小妾熬不住所以和别人偷情，还生了孩子，他怕丢脸便没有声张，默默咽下这口气，谁知昨晚竟然有人绑架了这个孩子，这不正和他的心意，他肯付赎金才怪呢。”

“照这么说，这三个绑匪说不定还是他找来的呢，借绑匪的手除掉孩子，再借官兵的手除掉绑匪，天衣无缝啊。”

一群人大笑。自来成名人物有点什么事都会成为坊间谈资，街头巷尾的闲谈自来都是这般，事实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要怎么样才能让闲人们开心，曹操不理会这些闲人，自顾吃食不说话。

“可是我听说这三个人不是绑匪，是鲜卑人或匈奴人，早年桥玄多与他们作战，所以他们来找桥玄报仇的，没抓到桥玄就以他的儿子为质，最后在雍门楼下大战一场才把这三个异族杀死，死了好多官兵呢。”

“我怎么没听说有打起来啊。”

“那是你孤陋寡闻。”

看曹操沉默不语，袁绍问道：“曹操今天怎么不说话，桥府离你府上不远，你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曹操方才开口说话：“实不相瞒，昨晚我就在现场，根本没什么大战。”

“啊，那你快和我们说说事情经过。”

曹操把昨晚所见详细和众人说了，说到桥玄为国法牺牲儿子，最后跪抱倒在血泊中的儿子痛哭场景，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各位。”曹操接着说道，“如此高义之士，我们还是留点口德吧。”

“阿瞒说的好。”许攸姗姗来迟，他坐下说道，“我得到最新消息，今日早朝，桥玄向皇上请旨下令：凡是有劫持人质的，一律格杀，不得拿财宝赎回人质，让罪犯有利可图，皇上已经准奏了。”

“啊！这是真的吗？”

“我已确认过，这消息是真的了。”许攸说道，“想必朝廷不久就会发出旨意了。”

袁绍说道：“桥公心怀大公，着实让人佩服啊，以后我们言语间要敬重些。”

自安帝以来，朝廷律法渐渐失去效力，京城里不管贫民百姓家还是权贵富豪家绑票案件都时有发生，自从桥玄请求捕盗以后，就再没有这种事发生了。

京城暂时迎来了安宁，只是这安宁实在太短暂了，不过是血雨腥风前的假象而已。

第十八回：青春少年胡闹时

酷夏烈日，炎炎当空，京郊猎场两匹骏马飞驰，马上少年正是曹操和袁绍，这个时辰动物都躲起来避暑了，要打猎也不该这个时候，而且曹操和袁绍也并未带弓，不像是要打猎，他俩只一味的催马快奔，似赛马更似狂奔出气。

两人这般纵马狂奔，就算是骏马也承受不住，又跑了一会马匹口吐白沫实在跑不动了，可袁绍还是觉得不尽兴、不出气，他大叫一声突然从马上跳起扑向另一匹马上的曹操，曹操猝不及防，二人一同滚落草地。不知缘故，二人方才站起就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开始肉搏，袁绍虽长曹操一两岁，身形大些，但曹操自幼练武也不是吃素的，袁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况且二人不是搏命，只是打斗，不用法术，只抡拳脚，虽各自全力却始终僵持不下，不分胜负。二人各出全力丝毫不留情，相互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还不停手，犹自大叫“来啊”、“怕你不成”、“我还没出全力呢”。

足足打了小半个时辰，二人打的精疲力尽，最后双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二人汗如泉涌，衣襟湿透，大口喘着气，嘴角还留着血水，喘了好一会气，袁绍仰天大叫：“痛快！”

曹操也躺着叫道：“是又痛又快，解气！”

原来今日二人心情很差，便一起出城散心，来到猎场便纵马狂奔发泄，只是还不够解气便动手泄火，直打至精疲力尽了方才出尽了胸中闷气。二人并肩躺着，就让烈阳照晒也不想动弹也不说话，日头西去，休息够了二人才坐了起来。

“曹操你为何愁闷？”袁绍问道。

“袁兄你又为何烦恼”曹操反问。

袁绍干笑一声，说道：“别人都说我们生在权贵豪门，平日锦衣玉食、呼风唤雨，家族庇护，未来前程无限，羡煞天下人，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也有我们的苦恼。”

打了一架，袁绍也打开了心扉，“曹操，你可知袁术和我什么关系？我与他本是同父兄弟，只是我生母是侍妾，地位卑贱，我庶出，自幼就被其他房头看不起，后来伯父过世无子，便将我过继为嗣，更是受人轻视，虽然母亲对我很好，终非亲生，又无父亲爱护，又受兄弟们排挤，侯门深重，竟无一可言心声之人，别人岂知我内心有多孤独。”

袁绍，京城小霸王，统领一班青年称雄京都，外表强大却不想内心却有如此孤寂脆弱的地方。

“而外人结交我，巴结奉承我却多是因为袁氏权贵缘故，不是图钱便是图权要么为名，虽然也结交了一帮好友，可是他们终究无法了解我内心的苦闷，我想也只有你能体会。”

“是啊，都道豪门好，可豪门的苦恼不比常人少。”袁绍打开了心扉，曹操也说出了心里话，“我家的情况你想必也清楚，祖父乃内侍，无后，过继我父亲为嗣，与你相反，我是因此受尽外人轻视嘲笑，你们一起不也是看不上我嘛。”

袁绍尴尬一笑，轻轻打了曹操一拳：“那是以前，现在我们不是好友吗？”

“是啊，好友，能交到你们这样的好友实在难得，因为家世的原因，你们这些名门士族子弟不屑与我为友，而黄门家族子弟多是为非作歹之辈，我又不屑为他们为伍，所以我在京城也没几个好友，孤独的滋味我也是清楚的。我虽有兄弟，也算和睦，然非同胞，我幼时丧母，早已不知母爱是何物，却要天天看他们母子怜爱，个中滋味外人岂会明白，而你尚有嗣母疼爱，总比我好些。”

真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恼，每个人都有羡慕别人的地方，袁绍苦笑，“我还羡慕你有父亲呢。”

曹操也苦笑，“哎，你是不知家父花在我身上的心思根本比不上他花在官场、钱场上的心思，我自小不受父亲喜爱，母亲亡后，他更是对我冷落，一心疼爱继室母子，对我甚少管问，最近我又添了一个弟弟，想来以后更没心思管我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落得逍遥自由。”

“孤独的自由。”袁绍叹道，无父的他是深有体会。

“其实最可恨的是我有一叔父，我做什么都看我不顺眼，时时向家父告状，害我隔三差五挨父亲训骂，更添他对我的不喜欢。”

“这点我倒是比你强些，”袁绍苦笑，“没人能告我的状，也没人训我。”

“那你还羡慕我不。”曹操苦笑“不想你我皆有这许多烦恼。”袁绍说道。

“别人还以为我们无忧无虑没有烦恼呢。”曹操说道。

相互吐露心事，二人自此走的更近了。

二人下了猎山又到附近村镇游玩，直到日头西落，天色将暗，方才起意回京。路过一村子之时发现一户人家正在办喜事，院外搭起了好几口锅在煮食，厨工小斯里外忙活，院内宾客正在用宴，吃菜说笑，饮酒作乐，一副喧腾热闹场景。

袁绍：“那是新郎官吧，你看他高兴的样子。”

曹操：“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能不高兴嘛。”

袁绍：“有这么高兴吗？你看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二少年未经男女之事，自是不知春宵销魂处。

曹操：“说不定人家娶了个天仙似的美女呢。”

袁绍：“天仙长啥样？我还没见过呢。”

曹操：“那咱俩进去看看呗。”

袁绍：“嘿，好主意。”

也是这家人倒霉，碰上心情不佳顽皮少年，原本普通人家的一场普通婚礼变得不普通了。

袁绍和曹操把马系到远处小林子里，二人从后门偷偷溜进园子潜伏起来伺机而动。摸清了青庐所在和周围状况，袁绍和曹操窜到院中大喊：“有小偷，抓小偷啊！”

青庐（青布搭成的帐篷,是举行婚礼的地方。东汉至唐有此风俗。北方一带，拜堂有在“青庐”中举行的。所谓“青庐”就是在住宅的西南角“吉地”，露天设一帐幕，新娘从特备的毡席上踏入青庐。）内的人听见喊声，急忙跑出来看看情况，袁绍继续在远处大喊引开众人，曹操趁机进入青庐。新娘依旧盖着红盖头不知来者不善，曹操拔出短刀架在新娘脖子上，新娘刚想大叫，曹操喝道：“别叫，叫就要你的命！”

新娘受惊哭着说：“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曹操威胁着说：“跟我走，不然杀了你。”

“好汉，你为什么要劫持我？我们家没钱的。”

“闭嘴，不要你家钱。”曹操拉起新娘，“走。”

刀在脖，新娘不敢叫喊，直被曹操挟持出青庐、出院子，袁绍把人一引走就到后门会和曹操奔往系马的小林子。天黑路生，二人又做贼心慌，慌不择路误入荆棘丛，袁绍不幸，长袍竟被荆棘死死勾住不能动弹，他几次挣扎都无法挣脱，曹操伸手去拉也拉不出，反而使尖刺扎入皮肤，疼的袁绍直咧嘴，可又不能放火烧，放火必然烧伤袁绍。此时林外喊声渐近，人家找过来了，新娘子听见家人喊声便开始挣扎，如果就这样被抓了送官，那丢脸可就丢大发了，在这种危急关头，曹操却突然指着袁绍大喊：“小偷在这里，快来抓小偷！”

曹操突如其来的背叛吓得袁绍魂都惊出来了，他蹭的一下就从荆棘丛中跳了出来，“曹操你想出卖我？”

曹操笑道：“哈哈哈，不激你一下你怎肯奋力挣脱。”

袁绍好多处皮肤都被荆棘划开，伤口丝丝带血，他咧着牙骂道：“娘的，疼死老子了。”

曹操指着新娘子淫笑道：“别发火，待会就让你尝尝当新郎官的滋味，让你消消火。”

袁绍回骂：“去你小子的，真把我当成强抢民女的山大王吗？”

“哈哈哈，快走吧，那些人马上找过来了，被抓了真要成山大王了。”

终于找到马匹，曹操胁迫着扶新娘上马，二人共骑一马放马跑出了林子。晚风吹来，顿时让人舒爽起来，袁绍想纵马奔驰，回头说道：“曹操，我们再来赛马吧。”

袁绍话音未落，就见新娘红盖头被风吹落，至此方见新娘子真容，袁绍趴在马脖子上笑得停不下来：“阿瞒，看看你抢的什么天仙美女啊，得了，这新郎官我不跟你争了，让你一人独占新娘子。”

曹操把身前的新娘转过半个身，借着月光，他第一次看见了新娘的容貌，嘴大鼻翻，竟丑似无盐，曹操登时被吓了一哆嗦，脱口而出：“娘呀，怎么这么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