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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吐天地》长篇连载【玄幻三国】小说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哼!这帮该死的阉党!”淳于琼拳头猛然砸地怒骂,他质问曹操,“曹操,你爷爷是不是也参与了?你是不是也提前知道大赦的消息啊?”

淳于琼辱他祖父和自己,曹操如何不怒,可此刻正讲到阉党乱国,自己这身份却是尴尬犯嫌,此时动怒怕是会引来众怒,而且更怕会坏了袁绍的正事,他隐隐感觉袁绍今晚带来的这人绝不简单。曹操压抑怒火,回道:“我祖父清廉正直,从不干政乱国,我们家人也遵纪守法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和大家能相交一段日子了,如果大家还如此看待我曹操那真是让人失望之极,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走了算了,免得耽误了你们谈大事。”

曹操作势要起,旁边许攸按住他劝道:“诶,你别生气,别理那只蛮牛,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爱胡搅蛮缠,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大家如果那么看你也不会跟你交往这么久了,袁绍你说是不是。”

“当然,若不把你当自己人也不会叫你来了。”袁绍一边应着一边却怪笑,“不过你说什么谈大事我却不懂了,我只不过叫大伙来听听故事而已,能谈什么大事。”

曹操阴阴一笑:“嘿是吗?你三更半夜莫名其妙地召我们来听故事?而且听得不是江湖上的逸闻趣事却是国家大事,再者你请来的这位讲故事的先生也不是普通人吧。”

“哦,何以见得?”裘伯淡然问道。

“首先先生博闻广识就不会是一般人,其次先生认识范滂吧,先生的言语对范滂十分亲近,必定是相熟之人,甚至恐怕你连李膺都认识,能与这样的大人物相识的绝不会是普通人,也绝不会是无名之辈,恕我直言,裘伯这名字也是假的吧,若无大事,何须如此神秘,何须请如此大人物来。”

此言一出,余人都瞪大了眼,他们都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用的是假名,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假名,那他真实的身份是谁,袁绍带了这样一个神秘的人来要干嘛。裘伯有些诧异地看着曹操说道:“一直听闻京城费亭侯府的曹阿瞒不究学业、不修品行,整日飞鹰走马、惹是生非、放荡无度,十足的纨绔子弟,不想今日一见名不副实嘛。”

曹操听闻自己的坏名声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想不到我曹操居然这么出名,哈哈哈,让先生失望了,抱歉抱歉。敢问先生真名,我想当不会让我失望。”

裘伯深呼出了一口气道:“在下南阳何顒(yù))。”

除了袁绍,众人闻言皆惊起,南阳何顒,当世名士,天下闻名,他年轻时游学京师就显名太学,虽然是晚辈但太学的领袖郭泰都与之交好,因此他们这帮太学生早就闻名已久。

“你就是替友报仇的南阳何伯求(何顒字伯求)?”淳于琼瞪大着眼张大了口。

何顒点首默认,那年他的好朋友虞伟高病重将死,他去看望好友,好友病榻上向他哭诉父亲被人害死,大仇至今未报,他深受感动便替朋友把仇人杀了,用仇人的脑袋祭奠了朋友的父亲,朋友才安心逝去。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淳于琼对何顒侠义之举十分钦佩,当即快速理正衣服朝何顒深深弯腰拜了一礼,“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小子好生敬仰。”

其他人也跟着拜了下去,曹操道:“先生之名果然不让我失望。”

许攸道:“裘伯,原来先生是把字颠倒过来了,您的大名可一直流传在我们太学,今日得见真人,真是三生有幸。”

何顒拱手还礼,“一点虚名诸位多礼了。”

“好了好了,”袁绍笑道,“如此客套多礼就没有时间谈正事了。”

还真的有正事,大伙看看袁绍又看看何顒,又暗佩服曹操是怎么猜出来的。

淳于琼不满的看向袁绍:“好啊,有正事你居然瞒着我,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

袁绍回道:“好兄弟你不要生气,实在是事关重大,你也知道先生被宦官诬陷现正被朝廷通缉,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我这不是带先生来给大家认识了吗。”

淳于琼怒意稍平,便听何顒言道:“你就是淳于琼吧。”

淳于琼讶道:“先生知道我?”

“袁绍和我说起过你,他说你武功很好,是京城少年里数一数二的。”

淳于琼登时怒气全消,乐呵呵笑着:“过誉了,过誉了。”

“他还说你讲义气,胆子大,我这件事你必第一个要参加。”

淳于琼一拍胸脯说道:“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淳于琼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也附和道:“我们也必为先生做到。”

众人正群情激昂,却听何顒缓缓道:“大伙先听我把事情说了再做决定,这件事很可能真的要赴汤蹈火。”

除了袁绍,余人心头都是心头一凛,一齐看向何顒,何顒坚定的吐出五个字:“我要救范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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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何顒继续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阉党虽然罢黜了李膺、杜密,却还惧怕他们和士人们的名望,他们向皇上进谗,说咱们党人欲图社稷、意图谋反,哎,皇上年幼被阉党蒙蔽,下旨追查士人一党,阉党于是大兴牢狱,大肆抓捕士人。我并无官职,仅因与李元礼和郭林宗(郭泰字林宗)交厚他们便要抓我,幸亏袁绍老弟得到消息跑来通知与我我才及时逃出京城。这几日我隐藏在京师附近,一来躲避路上的追捕,二来方便打探京师消息,果然今日袁绍老弟又得到消息,阉党已派出人去抓孟博了。”

“什么?范滂先生不是被终身禁锢了吗?为什么还要抓他?”淳于琼不解。

“哎,孟博名气太大太好,阉党容不下他,他们就是要趁机除去他这样的名士。救不了李元礼我已经痛苦万分了,我绝不能再坐视另一个至交好友被阉党所害,我想连夜快马赶去通知孟博逃难,但就怕阉党爪牙先到一步,那只能动手救人了。只是我一人势单,怕力有所不及,向袁绍老弟求助,他说你们武功都不错,而且你们还是少年郎,行动不会惹人猜疑。但我必须告诉你们这次行动风险太大,若能及时赶到也就罢了,不然就得动手救人,各位必须要想清楚,这不是你们平时的打架斗殴,这是要来真的了,不得已的时候是要动手杀人的,甚至杀的是官兵,不仅你们自己有危险,还会连累府上,哎,我们非亲非故,实是不该让你们为我冒这么大的险,我本就不该多此一举啊。”

一阵沉默,谁也不敢开口,谁也没料到何顒说的竟是这样的大事,这些都还是些少未经事的少年,突然让他们去犯险杀人如何不怕,要是失手可是会没命的,就算能顺利救出人,可要是漏风被阉党知道了,那也是杀身之祸,而且更会连累家人,想想都心颤。

寂静了好半天,袁绍说道:“怎么都怕了吗?”

淳于琼仰头猛喝几口酒反手把酒坛砸向篝火:“谁怕了!有什么好怕的,我去!”

何顒道:“淳于兄弟不要受激,此次行动全凭自愿,不必勉强,在下绝不会有半分怨恨。”

淳于琼道:“义之所至,义无反顾,当年先生替友报仇不正是如此吗?”

“好。”何顒赞道,“少年人有义有胆。”

“哈哈,蛮牛去了,我若不去无人陪他斗嘴岂不无趣。”许攸笑言。

“临难不惧、谈笑自若,袁绍的左膀右臂果然都是少年英杰。”

“先生过奖了。”许攸淳于琼二人齐言。

淳于琼一扫众人,问道:“你们呢?”

这些少年低下了头,论武功他们不如淳于琼、许攸,动起手来安全难料,论家世他们不如袁绍,不惧东窗事发阉党算账。许攸心中了然,他劝道:“算了,别为难他们了,尤其这个时候,阉党得势横行,谁能不惧,再说兵贵精不贵多,有你我足够了。”

“哈哈哈,说的也是,不过主要是靠我。”

“行了路上再斗嘴,咱们赶紧出发不要耽误救人。”

何顒言道:“正是,只要能早到一步便万事大吉,咱们四个立刻出发吧。”

何顒正欲离去,曹操突然说道:“哎,先生还是小看曹操了。曹操平时虽然浮浪,却也心存正义,眼看国家生乱,贤士遭难,岂会无动于衷,现有机会救助大贤曹操又怎会畏险忘义。”

“好!我就知道曹阿瞒是个有种有义的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咱。”袁绍突然话锋一转,对着余人说道,“这是范禁的事,你们不参加我不怪罪你们,但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袁绍凌厉的目光扫过余人,余人心头一寒,连忙赌咒发誓,“你们是自己人,我信的过你们,好了咱们出发!”

五人骑马连夜奔往汝南。欲知他们能否救到人,请看下回:诣县狱范滂绝命,梦神刀袁绍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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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诣县狱范滂绝命 梦神刀袁绍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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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袁绍五人连夜快马奔往汝南,马力乏了则买马换马,都是公子哥不差钱,难得的是人力乏了不找客栈入住而只在荒郊露宿。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外都是在骑马赶路,吃的也是干粮,睡的更是荒郊野外,连何顒他这个大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可是他们却毫不言苦,何顒看在眼里暗自称赞。

快马连奔了四日已入汝南境内,待到中午时分,人与马都已汗流浃背,何顒指着远处官道旁的房子言道:“那就是征羌驿站了,征羌县城离这就三十里了,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四少年闻言精神一振,加鞭朝前奔去,路过驿站时许攸朝门里看了一眼,他皱着眉头说道:“我看到宦官了。”

众人急忙勒马停下,淳于琼问道:“不会吧,你没看错吧?”

“你知道我的眼神的,绝不会看错,应该是受不了这大日头躲驿站避暑。”

“就算是宦官也未必是来捉范滂的。”曹操言道。

许攸说道:“不管是不是,我去打探一下,你们先行,一有动静我立马去和你们会合。”

何顒嘱咐道:“你可千万小心。”

袁绍说道:“先生放心,他处事细心而且轻功也好,不会有事的。”

四人继续赶路,进了征羌县城直奔范滂家,一到范滂家门口何顒便敲门大喊:“孟博!孟博在家否!”

过了一会便听到小院内有人说道:“来人可是伯求?”

何顒应道:“正是小弟。”

“贵客临门啊。”院门打开,出来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先是欣喜,看到袁绍三人微觉诧异,随即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拉着何顒的手道:“快进来,你可知海捕你的文书已到汝南。”

何顒拉住范滂道:“先别担心我了,抓捕你的人已到城外。”

范滂听言却不慌惧:“该来的终于来了。”

何顒诧道:“怎么你已知晓?”

范滂言道:“阉党连你这样无官无职的人都不肯放过,又岂会放过我这个曾经和他们作对的人。”

何顒道:“别说这些了,快和我走。”

范滂正待欲言,屋内传来老迈的声音:“孟博,是何客人如此敲门。”

何顒一听连忙大声道:“伯母,是小侄何顒,小侄失礼了。”

“哎呀是伯求贤侄啊,孟博还不请伯求进屋奉茶,怎么能让客人呆在门口呢。”

范母相邀,何顒不敢不从,只得进屋向范母请安,淳于琼急的跺脚,想要发言却被袁绍制止。进了客厅,何顒向范滂介绍袁绍三人,听闻袁绍是本郡第一望族袁氏的公子,范滂大为惊喜:“袁公子器宇轩昂,袁家的人果然不俗。为了在下的事让三位公子费心费力,在下真是过意不去,来请喝杯粗茶解解渴。”

淳于琼忍耐不住:“还喝什么鸟茶啊,范先生,赶紧逃命吧,抓你的人已经在城外驿站了。”

范滂道:“我并未做什么犯法之事,为何要逃,逃了岂不是认罪,我不能背负污命。”

“可你被抓了就没命了。”

“国难当头,命岂惜哉,我已决意追循李元礼(李膺)、杜周甫(杜密)、荀伯条(荀翌)他们为国殉难。”

四人闻言大惊,曹操劝道:“先生,留得有用身,何愁没有洗刷污命之日,何必这样白白死了。”

范滂道:“我们岂会白死,我们要让圣上和天下人知道我们士人是清白的,知晓士人和阉宦谁忠谁奸;我们要让阉党知道士人是不惧死亡的,士人绝不会就这样被他们打倒的;我们虽然死了,但士人的精神不会死,反而会流传世间。”

淳于琼急道:“先生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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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滂昂然道:“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今日我真正的领悟了这句话。”

范滂一番大义凛然的言辞令三个少年深深震撼,孟子的话他们也读过,他们以为这只是书上的话,从来没想过有人真的会做到。

何顒哽言:“孟博,你……”

范滂止住何顒:“伯求你不必多言,你该了解我的。”

过了一刻钟许攸也追赶过来,袁绍忙问:“阉宦过来了吗?”

许攸回道:“暂时还未,阉宦倒是睡下了,汝南督邮却有些奇怪,他居然趴房间里大哭。”

“奶奶的这狗官哭什么,热哭了还是死娘了?”淳于琼骂道。

范滂听后说道:“一定是因为我,他不愿拿我范滂,却不得不奉召前来抓我,是我让他为难了。”

许攸道:“那先生别为难他了,赶紧走吧。”

范滂言道:“是不该为难他了,我是该走了。”

何顒感觉范滂有异:“孟博你是要去?”

范滂道:“去监狱。”

“啊去监狱干嘛?”许攸讶道。

袁绍把范滂刚才的话简略地和许攸说了,许攸急道:先生这是去送死啊。”

范滂道:“死有何可惧。”

何顒想劝,可却无法相劝,他知道范滂就是这样一个把道义看地比性命还重的人,他说道:“好,孟博,我陪你去县狱。”

范滂道:“啊,不可,你正被朝廷通缉,岂可犯险与我同去。”

何顒道:“你都不怕死我岂能怕险。”

范滂刚要走,曹操便领着孟母赶来,他知道劝服不了范滂便一早偷偷溜开去找孟母,希望靠她留下范滂,想来母亲的话范滂不敢不听。

“孩儿,听说你要去投狱?”范母问道。

范滂看了曹操一眼,毕恭毕敬回道:“朝廷下诏捉拿孩儿,孩儿不愿逃避,愿效仿李膺、杜密。”

范母看着范滂好一会道:“好,你做的对,母亲送你去。”

曹操惊呆了,他原想慈母恋子,范母一定不舍范滂去投狱送死的,哪料的到范母如此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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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县狱,狱役急报县令,县令郭揖听说了立马赶了过来,一看果然是本县大贤范滂,他着急地说道:“天下这么大啊!先生为什么偏偏来这里?”

郭揖边说边解下官印绶带:“放你走这官我也当不成了,干脆我跟你一块逃亡去。”

“县官不可。”范滂忙说,“我死了这祸难就终止了,哪敢因我连累您,那我的罪过大了,再者我又怎么能让老母颠沛流离呢?”

范滂下拜与母亲诀别,“仲博(范滂弟字)孝敬,足以供养您,我归黄泉,生死各得其所。只希望母亲大人忘掉这难忍的骨肉分离之苦,不要一直哀伤下去。”

范母抚摸着范滂的头道:“你今能与李膺、杜密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了好名声,又还想长寿,能够兼得吗?”

范滂跪着受教,又叩了两个头与母亲辞别,他回过头对儿子说道:“我想让你作恶,但恶事不应该做;想要让你行善,但我就是不作恶的下场。”

围观的路人见了这诀别的一幕,莫不感动流泪,只有这么贤明的母亲才能养出范滂这样的贤士。可偏偏这样的贤士却要落得这般的下场,那些做恶的反而横行当道,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征羌城外,五匹马慢慢走着,五个人心情沉重地坐在马上,谁也没心思说话,范滂就义这事给他们感触太大了。不知不觉日暮西下,到了一岔路口,何顒勒马对四人说道:“四位我不回京了,我们就此分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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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问道:“先生要去何处?”

“何处?四海逃命罢了。”听得出何顒十分丧气。

“先生,这世道需要有人就义卫道,更需要有人去做事。”曹操郑重地说道。

何顒原本十分愧疚,范滂殉道,他却贪生怕死没有勇气陪范滂一起殉道,心中一直羞愧难当,觉得无颜再见世人,不曾想曹操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世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绝不会是苟活着。何顒惊异地看着曹操,想不到这样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竟有如此洞见,更难得的是连路人都为范滂动容落泪,他却还能保持理智,清醒地看穿人和事,这少年不凡啊。

稍一会何顒说道:“曹老弟所言甚是,天下还有很多士人遭到阉党迫害急需我辈去帮助,我一人势孤力薄,说不定到时又需要各位相助。”

袁绍四人皆说:“愿倾力相助。”

“四位少年英杰,他日不可限量,还望各自珍重。”何顒拱手告别,“咱们就此别过。”

四人齐声:“先生保重。”

何顒纵马北去,袁绍四人骑马西归。事情既卫做成,就不必再露宿荒郊隐藏行踪了,四人当晚便就近县城找家客栈休息。一来连日奔波加之荒郊露宿着实疲累,二来白日之事让人心情沉重,没有兴致喝酒谈天了,简单吃些饭食就进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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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朗风爽,袁绍心情却一点都不爽朗,他一人爬山散心,登高望远,只见山川秀美,城池壮阔,江山如画,让人陶醉。

旁边有座庙宇,没有牌匾也不知是何庙,袁绍信步踏入庙中,却不意回到了京城,只见数千官兵围攻一小队人马,小队中一老将军染血奋战,最终寡不敌众自刎而死,随即被人枭首,“大将军!”袁绍惊呼一声。

少顷又见一七十多岁的白发老者领着几十太学生持刀冲进承明门,却被官兵团团围住几十层,最后白发老者力屈被俘,宦官对他又踢又踩又骂,最后又在狱中杀了他,“太傅!”袁绍又是一声惊呼。

同时狱中又见李膺、杜密和范滂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名士被宦官活活拷打致死,看着看着,袁绍的眼中冒出了火。

转眼看见宦官率领官兵冲入太学将与他们不和的太学生一个个抓走,接着就见官兵全国各地到处在抓士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士族凋零,郡县残破,江山如此多娇,却被宦官祸害的如此乌烟瘴气,怎么能不让人悲愤。

少焉袁绍又回到了庙里,庙内有一尊将军神像握刀而立,也不知是何神,虽只是泥塑,却也威严赫赫。袁绍愤恨不平,对着神像祝祷:“袁绍在此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铲除阉宦,匡扶社稷,还天下一个清平!神明为见。”

袁绍刚祷毕,神像就化为人形活了过来,只见神像解下佩刀递与袁绍,须臾神像复变回泥塑,再也不动,袁绍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刀惊得合不上嘴,宝刀在袁绍手中渐渐发出光芒,光芒越来越强烈刺的人睁不开眼,袁绍不得不伸出右臂遮挡光芒。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这一动袁绍便醒了过来,原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是阳光射进房间把他给照醒的,原来是做梦,袁绍长长松了口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袁绍虽也算是纨绔子弟,却也心怀国家,自辛亥政变以来,常暗自气愤。后来皇上下令追查士人一党,党锢之祸不停扩大,袁绍更是忧心忡忡、愤怒难平,只是他掩饰的很好,没有显露出来。私通何顒袁绍也是一个人暗自在做,没有和任何人说,直到这次救范滂可能要动手才和伙伴表明,可惜还是没能救下人来,这一天都是郁郁难解,难怪会做这样的梦了。

袁绍睡眼朦胧挣扎着爬起来, 双手撑着床沿坐着醒神准备起身,恍惚间觉得左手好像压倒了什么硬物,他侧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压到了兵刃。袁绍心中犯疑,自己的佩剑好好的挂在那,怎么床头还有兵刃,他拿起一看是把刀,再细眼一看,整个人如被冰水灌顶瞬间惊醒,这把刀竟然就是梦中的那把刀!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掐了一下自己发现不是做梦,顾不上穿衣穿鞋,他急走向房门,用力拉门发现门栓还栓着,想也不想拨开门栓出来大喊:“小二,小二。”

店小二闻声急忙过来招呼:“公子有何吩咐?”

袁绍问道:“昨晚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吗?”

店小二一看袁绍提着刀急忙忙的样子以为是丢了什么财物连忙否认:“没有,没人进过公子房间?”

“果真没有?”袁绍喃喃着。

“果真没有,公子莫不是丢了什么财物?”店小二小心翼翼地问着。

“啊?没有,没事了,你下去吧。”袁绍道。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曹操三人被袁绍的喊声惊动,先后赶了过来,纷纷询问怎么了,袁绍摇摇头回到房里,大家跟了进来,看袁绍满脸心事的样子无不关心。袁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醒醒神,把刀放在桌子上,问道:“你们可看我这几日有携带这把刀吗?”

曹操三人不知其意都说没有,袁绍将梦中的事与三人讲了,淳于琼听完哑然失笑:“你说梦里神明给你这把刀,然后你醒来就真的有了这把刀?”

袁绍默然点头承认,淳于琼说道:“大早上不要开玩笑耍我们玩了,我今天没这个心情。”

平日他们玩笑耍闹惯了,所以淳于琼以为又是袁绍耍他们,昨天的事让人这么压抑,他还没缓过来。袁绍摇头否认一脸正色说道:“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袁绍这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容人不信,可这确实让人太不可思议了,“这也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淳于琼道。

曹操疑道:“会不会本来就在那了,或者半夜什么人放那了。”

袁绍说道:“我昨晚睡之前绝无此刀,而且早上门栓拴着,也无人进来,再说我做的梦怎么解释呢?”

许攸拿起刀拔出来一看,但见寒光一凛,顿觉此刀不凡,许攸站起来后退几步,轻轻一刀劈向桌子,木桌瞬间裂为两半,茶壶茶碗碎了一地。许攸这一刀并未用力,却轻易的将木桌劈为两半,淳于琼扶起断桌一看,切口十分平滑,没有一丝毛刺,不禁赞道:“好刀!”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这种小县城如何有这种宝刀。”许攸摸着刀身突然言道,“刀身上有铭文。”

袁绍他们围过来一看,果然刀身上刻着“思召”二字,大伙不解其意,许攸思考了一会喃喃道:“思召,丝召,啊,绍字也。”

许攸将“思召”含义一说,大伙都是惊异地看向袁绍,“难道真的是天神授你神刀让你铲除宦官?”淳于琼不敢相信地说道。

何止淳于琼,连袁绍自己也难以置信,这不是说书中才有的事吗?沉默了好一会,袁绍用力地握着神刀说道:“不管真假,我袁绍立誓定要铲除阉党,匡扶社稷!”

淳于琼跟着说道:“好志气!我淳于琼愿赴汤蹈火跟随你。”

接着许攸说道:“有志者事竟成,虽然我们现在人轻力微,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强大起来,足够强大。”

三人看向曹操,曹操言道:“不必看我,除阉党、清天下也是我曹操之志。”

“好!”袁绍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胡闹鬼混,我们要为我们的志向积蓄力量。”

四人手紧紧握在一起,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告别了纨绔胡闹的少年时光,一朝成年。

请看下回:五色棒无情毙不法。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第二十一回:五色棒无情毙不法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话说袁绍四人自征羌回来便收敛性子,不再和京中的公子哥们走马斗狗,争强斗狠,渐渐地退出了京城公子圈,慢慢得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然而他们私下却奋力练功积攒力量,暗中又与被朝廷通缉的何颙频繁往来,一起帮助一些穷困的人渡过困难,更为被追捕的党人出谋献策,使他们或跑或藏免于党祸。

看到袁绍一改前非,袁逢、袁隗这些长辈们甚是欣慰,原本他生得英俊威武,就甚得族长们的喜爱,又怜他孤儿寡母更是着力照顾扶持,早早便安排他入宫做朗官(宫中宿卫),又为他聘娶名门,不到二十岁便安排他出任濮阳县长,以后的仕途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一片坦途。

曹操与袁绍这几年与袁绍差不多,不再惹是生非,也慢慢得到曹嵩的关爱,只是最爱他的祖父曹腾已然逝世,去世前还为他纳了陈兰的外甥女为侧室。曹操十九岁时便被举为孝廉,和袁绍一样入宫为郎。不久,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当然这一切和父亲曹嵩是分不开的。

这一天终于来临,仕途终于开启,终于朝凌云壮志迈出了第一步,曹操斗志昂扬准备大干一番,毕竟袁绍在濮阳已经干出清正能干的名声,他可不能落后。曹操管理的是洛阳东南西北四部北部,面积虽然比袁绍的濮阳县小很多,但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皇亲国戚便是高官富甲,治理难度可比濮阳县大很多。不过曹操可不惧这些,他满怀干劲,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①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一时城北的治安颇有好转。

这夜宵禁时辰将至,曹操又亲自带队上街巡逻,路上行人已稀,街边房屋也大都关门熄灯,比起刚上任时好多了,曹操略觉满意。一会迎面来了十来骑,前头提灯的都是锦服华饰,一看便知是什么候门中人,这样贵族富甲在京中随处可见没什么可奇怪的,不过骑队中一骑冲着曹操走了过来,“呦,这不是北部尉大人吗。”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曹操看清来人,拱手悦道:“啊,小侯爷,好些日子不见了,可都还好。”

莫看来人方二十出头便以为他姓候所以称侯爷,这可是濦强侯宋奇,为何如此年轻便封候?说出来吓各位一跳,这可是大汉开国功臣宋昌之后,汉肃宗孝章帝宋贵人的从曾孙,当今皇后的亲兄宋奇,爵封濦强侯。以宋奇显贵的身份,这点派头可说十分低调了,他不爱坐轿爱弓马,不喜繁复喜简单,年轻好武,与曹操投缘交好,两年前又与曹家结姻,迎娶了侍中、长水校尉沛国曹炽之女,也就是曹仁的姐姐、曹操的从妹,因此曹操也是宋奇的妻舅,二人更加亲密了。

宋奇回礼笑言:“曹大人公务繁忙,自然没空见我等闲人。”

曹操笑道:“欸,小侯爷这样的富贵闲人,我曹操公务再繁忙也得求见啊,好巴结您,让您提携一下下官呢。”

“你个曹孟德啊,嘴上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曹操虽未二十,但已行冠礼,表字②孟德,所以他人便要叫他的表字了,“岂止嘴上功夫,我手上功夫也还是这么厉害呢。”

“哦。”宋奇笑问道:“你这是向我挑衅吗?来过两招。”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曹操言道:“要不是有公务在身,我真想和你过两招。”

“哎,那就不耽误你公务了,改日你休沐到我府上一聚。”

“一定,我也有些日子不见妹妹了。”曹操说罢,又道,“小侯爷,马上宵禁了,请尽快回府吧。”

宋奇笑说:“这个当然,我可不想尝你的五色大棒的滋味。”

二人辞别,曹操继续带队巡逻。

宵禁,喧哗的京城也归于寂静,除了打更的和偶尔的鸡鸣狗吠,街上也只剩曹操他们的和脚步声了,已到四更,半夜无事本来人也有些困乏了,突然街上传来了马车声让人一下清醒起来,曹操立马带队过去围堵过去。

“站住!什么人如此大胆!宵禁了还敢上街驰行!”

一个人偷偷犯禁夜行也就罢了,竟然敢带着七八个随从前呼后拥、大张旗鼓地地违犯禁令,这不是故意不把朝廷法令放眼里吗。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大出曹操意料的是,这些人见了官兵丝毫不怵,反而从容的站到官兵面前,领头一个随从大声道:“放肆!你们是哪个衙门的?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吗?这是中常侍蹇硕大人的叔叔,吓到他老人家有你们的好看,还不快让开。”

兵丁闻言都犹豫了,十常侍横行京城,无官敢管,而且曹操的祖父曹腾也是宦官,也曾任中常侍,说起来与蹇硕也是一派的人,想来不会为难他的叔叔。

看这些人毫不把衙放在眼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来是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曹操喝道:“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也敢对朝廷官兵吆喝!来人给我掌嘴。”

当即两个衙兵上前按住这下人,一个衙兵上去啪啪抽起巴掌来,其他下人见状不好,连忙去唤马车里的人:“老太爷,不好了,官兵打人了。”

马车车帘半掀,慢悠悠露出一个老者,这老者半睁着眼、醉醺醺地说道:“吵嚷什么,到府了吗?”

“回老太爷,这些官兵不让咱们走,您看还动手打人呢。”

蹇硕的叔叔一听顿时恼火,撩开帘子探出身子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衙门敢拦我的车。”

一个随从随即喊道:“喂,我们老太爷问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无礼!给我掌嘴。”曹操喝到。

衙兵立刻上前拖出这人掌嘴,蹇硕的叔叔气的胡子竖立:“你……你们是哪个衙门的?竟敢如此大胆!”

“一个平民也敢傲据在马车上对朝廷命宫无礼,给我下车答话。”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小东西,你可知道老太爷我是谁!”

曹操一声冷笑:“不知死活的醉汉,来啊给我押回衙门醒醒酒。”

“还不动手。”

曹操一声喝,衙兵不敢再迟疑,两个衙兵上前把蹇硕叔叔拉下马车,他大着舌头高喊:“放肆,放开老夫,老夫是蹇硕的叔叔,中常侍蹇硕的叔叔!”

衙兵不搭理蹇硕叔叔架着他走,蹇硕又大叫:“来人啊,快救我啊。”

那几个随从想上来救人都被衙兵驱散,蹇硕叔叔一路厮喊都没用,还是被带到了洛阳北部衙门,进了衙门升了堂还兀自摆威风,曹操惊堂木一拍:“犯人还不下跪!”

“哼,小小一个部尉也配让我下跪。”蹇硕叔叔蔑视地说道。

“部尉虽小,却也是朝廷命宫,你一个平民见了朝廷命宫也敢不跪还敢大言不惭。”曹操朝衙差递个眼色,两个衙立马用五色棍击打蹇硕叔叔膝盖迫他下跪。

蹇硕叔叔一声痛叫跪在了地上,他抬头怒视曹操:“臭小鬼你究竟是谁!敢这样对我!”

“对长官出言无状,掌嘴!”

曹操一声令,衙差立马上前掌嘴,不过这是在衙门,用的可是竹板,“啪啪”两声响亮,蹇硕叔叔脸颊立马两道红肿,他摸着脸颊恨恨地看着曹操,可也不敢再放肆了,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日后再报复,道:“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曹操道:“说话之前先自报姓名、身份。”

蹇硕叔叔道:“老夫蹇图,乃中常侍蹇硕之叔,请问大人高姓大名?”

“本官洛阳北部尉曹操。”

“曹操?嗯……你是曹腾那小子的儿子曹阿瞒啊,嗨,说起来咱们是一家人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蹇图意图站起却被衙差按着。

曹操喝到:“谁与你是一家人!”

蹇图说道:“你祖父曹腾是中常侍,我侄儿蹇硕也是中常侍,如何不是一家人,而且我与你祖父也有几分交情呢。”

曹操怒喝:“住嘴,我祖父一生奉公守法,岂会与你这种违法犯忌之徒有交情!”

攀交情反而被批,蹇图忿恨不满,道:“老夫乃是良民,并非违法犯忌之人。”

曹操一拍惊堂木:“宵禁之后犯禁夜行还敢自称良民,本官上任之后几番申明禁令你全不放在眼中,不知道这些五色大棒你放不放在眼中!”
楼主:保险丝感  时间:2019-01-20 13:05:41
蹇图一看罗列大堂两边的五色大棒,心头一颤,他听说过曹操用五色大棒打死几个犯禁的人,但大伙都说曹操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几个贱民立立威,他也只是当京城新闻听个乐趣罢了,没想到近日自己真见到了这五色大棒,还将用在自己身上,不,不会的,他也只是吓吓自己而言的,他怎么真可能对自己下手,等天亮侄儿一来曹操也不得不放人了,想到此心也就安下来了, 他假意告饶:“老夫确实有错,请大人看在家侄蹇硕的面上饶过老夫这一回。”

蹇图这哪是求饶,分明就是拿蹇硕来压迫自己,曹操勃然大怒:“还敢搬出你侄儿来压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仗着他的势才不敢如此放肆,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今夜在天子脚下犯禁夜行,公然违抗朝廷法令,若不把你法办,岂不败坏国家法度,左右,五色大棒伺候!”

衙差听言皆迟疑不动,他们知道这位新任长官有心整饬京城治安,而且初见成效,只是蹇图乃是十常侍蹇硕的叔叔,十常侍权倾天下,得罪他们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即使曹操的家世也未必能保全他,怕是曹操一时冲动,是以都不敢妄动。

曹操怒瞪左右:“还不动手,要本官亲自动手吗!”

顿了一顿曹操又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

衙差不敢再迟疑,把蹇图按到在地,蹇图本就十分不满,一见曹操要来真的了破口骂道:“曹阿瞒你别太过火!你敢打死我我侄儿绝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蹇图话刚说完五色大棒便招呼到他的身上了,这一棒棒重重地打下去,痛的蹇图哇哇直叫,没挨几下便开口求饶,可是曹操既然铁心要整饬京城治安,又岂会饶过蹇图,耳闻蹇图哀嚎求饶,丝毫不为所动。

等天亮蹇硕出宫再闻讯赶来的时候,蹇图早已已是一具血红的冰冷尸体,蹇硕怒不可遏,前去找曹操算账。可曹操毫不畏惧,甚至一丝面子也不给蹇硕,连曹腾曹嵩也不敢对他如此无礼,气得他险些背过气去。蹇硕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放下这个仇,他旋即上奏章弹劾曹操是酷吏,说他滥用酷刑、草菅人命,朝廷应该把他撤职查办。

楼主:保险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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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5-05-19 22:34:00

更新时间:2019-01-20 13:0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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