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早期小说为什么呈现的是“哀情”呢？
首先，《沉沦》塑造的主人公是一个被人孤立的“零余者”形象。他无法其同学当中获得认可与接纳，甚至与他至亲的哥哥也有不少深刻的矛盾，他自身也为自己悲哀处境感到绝望。“哀”第一点指向，就是这种精神的孤立境地。
第二，这种还表现在“哀”，正常人性的被压抑，也就是性压抑，这种压抑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对人性的摧残，所以《沉沦》中有大量性心理的剖白、真切生动的性幻想以及男女性爱的情结。主人公去偷看房东女儿洗澡，自己逛妓院，偷看男女约会等等。
第三，这种悲哀里还掺杂着“弱国小民”的情结，他的日本同学是非常瞧不起他的，甚至那些日本妓女都瞧不起他。这一点在一处得到非常生动的体现：“中国呀中国，你怎么不强大起来！”


为什么后期转为“纯情”了呢？
第一，从表达方式上看，后期的作品中那种大段的心理自剖减少了，这就使得作品有所克制，避免滥情化倾向，有助于营建一种诗意氛围。
第二，从表达内容上看，即使仍然是写男女情爱，但其中社会内容毕竟增加了，《春风沉醉的晚上》中那个女工被工厂老板压榨。从某种意义上讲，情感的纯洁化，也是因为加强了社会关怀，以及一种人道主义情怀，而不仅仅局限于个人苦闷的抒发以及男女情欲的刻画。
第三，从表达角度上来看，在进行男女情欲的展现中，不再仅仅局限于肉体的接触以及欲望，而是注重男女之间那种微妙难解的情感心理氛围。——主人公在这里也是有自我克制的，比如他想抱那个女工，但是随即产生了克制，克制成功之后，他觉得“眼前忽然光明了”！——首先女工有两次“深深看了我一眼”，谈话中社会内容与情爱的萌动掺杂，她送给我香蕉吃，我送她巧克力。
第四，从表达的效果上看，文中多次进行景物描写，尤其是最后一段。虽然有一种腐烂哀愁的气息，但这是一种诗意的哀愁，我在大街上走，在春风和歌声中沉醉。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经济窘迫以及精神苦闷进行了一种审美的超越和提升，这个那种纯粹的悲哀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