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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笔记》——2001年“重启事件”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明天继续。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62,63楼被删了,我想办法重新发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今天内容重新发,希望能过关。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聋子双眼一眯:“开在哪里。”
“就在西郊渠底下。”闫世成道:“是个排污口,我有点印象,长方形的,可能有一米五宽。”
“现场去看没有。”
“还没有。”闫世成道:“我也才下班。”
“不用屁渣垃渣(方言:啰嗦)了,就那个东西。”王祥道:“你想一下画这个图的人为啥要把这个点专门画一个黑三角,正好,那儿有个排污口,有口子,就有管道,我敢胚死(方言:断定)这条线肯定是代表那根污水管,这个方框正好又是塑料厂,肯定是之前修来排工业废水用的,正好对得上。”
聋子指了一下“短箭头”:“那这根呢,也是污水管?”
“不好说。”闫世成道。
“所以要进去看。”王祥道:“我觉得多半是一根分管道,可以从这个位置——”
他指着“黑线”跟“短箭头”交接处:“——通到二矿宾馆就是现在的天锦银楼里面,那个人憋憋(方言:绝对)是想照这个地图爬进去偷里头的东西,你想它是个银楼,里头不是翡翠玉器就是金银物件,要是我们搞到哪怕一件,那不就,嘿嘿。”
“就发财了?”闫世成摇摇头:“怕不是这么简单。”
“有多复杂?”王祥像想起什么:“对了,这几张车票你们看一下,很说明问题。”
边说,他边从裤兜里头摸出几张火车票,正是之前那三张,摊开放在桌子上:“都是他钱包里头搜出来的。”
聋子跟闫世成都捡起来看,王祥道:“一张是24号,从乌鲁木齐到成都,还有两张是后天就是29号成都到昆明,我估计都是他的,乌鲁木齐过来要40多个小时,他26号到,然后29号马上又要走,也就说他在成都只呆三天。”
闫世成像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说那个人身上是哪个单位的制服?”
“排水所。”我抢先道。
聋子斜睨我一眼,闫世成赶紧道:“哦,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个是我徒弟李成,自己人。”
我朝聋子点点头,聋子不理我,问王祥:“是排水所?”
“是是。”王祥道:“这个就更说明问题,这个人绝对不是排水所的,肯定是穿衣服冒充,以方便行事,还有,他在成都只呆三天,我感觉他就是想干完这一票,然后马上跑路。”
“那为啥会死在西郊桥?”闫世成问。
“这个——”王祥说了一半,停住。
“验尸时候你在场?”聋子问他。
“在。”
“身体上有没有刀伤或者裂口之类。”
“好像没有。”王祥像想起什么:“对了,尸体的手有点奇怪。”
他又做出那个“抱婴儿”的姿势:“两只手是这个样子的,像抱了个娃娃。”
”这么怪。“闫世成皱眉道:”说实话其他我不担心,我就担心这个人会不会是被人——“
闫世成没说完,但下半句的意思很明显。
“我晓得你啥子意思。”王祥嘿嘿一笑:”这个是派出所的事,现在就一句话,一条财路就摆在你我面前,进去,还是不进去。“
闫世成啧啧两声:“小心一点好。”
我这时突然想起尸体像被冷冻过这件事,就想说,还是忍住。
“你虚(方言:害怕)啦。”王祥讥讽道:“我看你们师徒二人都有点熊,嘿嘿。”
我不由鬼火起,瞪着他:“你说什么!”
“李成!”闫世成止住我,瞟了聋子一眼。
聋子抬手看了看手表:“走。过去看看。”
他对着王祥说的,王祥愣了一下:“现在?”
“尸体几点发现的。”聋子问。
“可能10点左右。”
“现在8点半。”聋子道:“已经10个小时。要去现在就去。”
“对对。”王祥附和道:”就是怕派出所先我们一步,那走走走。“
“找个电筒。”聋子说完这句,突然问我:“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一愣:“什么?没有啊。”
聋子阴森凝视我几秒,对闫世成道:“我们半小时回来。你们就在这儿,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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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把收据跟车票都揣回身上,从抽屉找了两把电筒,二人匆匆离开,我站在走廊上看见他们走远,赶紧回到办公室:“这个人谁啊这么嚣张!”
“监狱里头认识的。”闫世成道:“你不要惹他,这个人下手毒得很,我不是96年进去吗,我,王祥还有他一个号房,他之前已经关了5年了,好像是数罪并罚,盗窃加故意伤害,去年年底才出来的。”
“那就关了10年。”我点点头:“牢油子了。怎么把他叫过来了。”
“是王祥的意思。”闫世成朝门口瞟了一眼:“他下午4点半的时候来找了我一趟,给我看那张收据,对了,他说分了你几百元钱。”
“两百。”我道。
“你不该要。”闫世成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当时他就说这个图案看着眼熟,因为他95年在长顺街一个工地干过,长顺街你晓得嘛,就在琴台路斜对面,他听说过那个‘二矿宾馆’,所以怀疑图案是那一带的建筑地形,叫我去打听宾馆现在是哪个单位,还叫我把聋子叫过来,他没他电话。”
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来不想叫,但是万一事后被他知道了没有叫他,他肯定要发飙。他这个人,啧啧,报复心强。”
“他是干什么的?”
“不清楚。”闫世成道:“据说在XX路一个姓宋的人手下做事,那个人是个社会上老大。”
“一看他就是打手类型。”我道:“看样子这两个人真的想进那根管道去!”
“那个图应该就是个示意图。”闫世成压低声音:“黑线应该就是污水管,除此外没有其他解释,至于银楼,里面肯定放了值钱东西的,一般像这种大型银楼都有库房,真正值钱的货都放在库房里面,画这张图就是为了找到路线进去,这个不用怀疑,我只是觉得那两个字很古怪。”
“哪两个?”
“就那个‘13具’。”闫世成道:“好像......不是指一般的什么翡翠玉器或者金银物件。”
“那是指什么。”我戏谑道:“13具——尸体?”
闫世成露出一个复杂表情,摸出烟,一人一杆,抽了一口他道:“对了,其实我还注意到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给他们说。”
“什么?”
“就那张收据。”闫世成道:“字迹上有个问题,他们两个应该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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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收据正反面你都看了?”
“看了。”我点头。
“正面填了一个住宿日期,一个住宿费用,然后收款人里面用圆珠笔写了一段字。”
“对。”我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是不是说那段字很奇怪。”
“是看不懂。”闫世成道:“先不说它。主要是这个,你注意到没有,填的日期跟费用都用的蓝墨水钢笔,但那段字是用的圆珠笔,而背面,就那个图,又是用的蓝墨水钢笔。”
“对。”我隐隐有些明白。
“我仔细看过,图上写的字跟填费用的字,字迹是一样的。”闫世成道:“所以我敢肯定,开收据跟画那张图的,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这个发现很意外,但我知道闫世成字迹方面绝不会看错,他的“专业”就是刻章办证,这方面很敏感。
突然我想到另一个问题:“那用圆珠笔的那个呢?”
“字迹明显不一样。”闫世成摇摇头:“这个先不去管他,现在问题就来了,开收据的肯定是那个什么招待所老板,或者前台的员工,也就是说,是这个人画了这张图——”
“——然后交给那个人!”我抢先道:“然后他坐火车到成都,按照王祥说的从那个污水管道进去,去那个银楼里头偷东西,是不是这样!”
“只能说可能。”闫世成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画那张图的人现在就在那个招待所上班。”
我飞快回忆了一下:“新疆,704农场招待所!对,就这个!”
闫世成点点头:“还有一点,这个人应该是近几年没到过成都。”
我一愣:“为什么?”
“他写的‘塑料厂’,还有‘二矿宾馆’九十年代先后都撤了。”
我反应过来:对!这个人不晓得二矿宾馆现在是银楼,还有塑料厂早就变成医药公司宿舍了。
“所以这个里头就有个问题。”闫世成压低声音:“我估计王祥跟聋子都没意识到,就是这个人画出来的是很多年前的信息,至少是塑料厂搬迁之前,91年或者92年之前的信息。”
我点点头:“懂了。那个人画的是以前的二矿宾馆,就算宾馆里头有东西,值不值钱先不说,琴台路九几年的时候扩建过,说不定早就不在了。”
“这个是一种可能。”
“还有?”
“还有一种可能,那批东西现在的确就在天锦银楼底下。”闫世成顿了一下:“但说不定就是13具尸体。”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我摇摇头,不相信:“怎么可能!尸体不发臭?又不是停尸房。”
“不好说。”闫世成摇摇头。
我想起王祥那个猴急样子,不由讥笑:“要是真是死人王祥就惨了,他还以为里头是金银宝贝,到时候进去一摸,哇,摸到个死人脑壳。”
“不要乱说。”闫世成道:“你也要做好准备,等一下说不定要叫你一起过去。”
“我去?”
“你收了人家两百元钱。”闫世成道:“还有,那个涵洞我有印象,在下面四五米的地方,他们从上面下去很麻烦,多半要坐汽船去,就不知道聋子会不会安排你去。”
“管我鸟事!”我道:“老子又不是他的手下,为啥要听他摆布。”
闫世成嘿嘿一声:“你还是没听懂,为什么我不想叫聋子来就这个原因,今晚上我们四个既然在这儿开了这个会,你就跑不脱了,我,哼哼,也跑不脱。”
我哼一声:“一根绳绳上的蚂蚱,是不是这个意思。”
闫世成沉默不语,半晌道:“对了,有个事情你要注意,万一叫你去,你小心点,那里头有可能有电。”
“你说涵洞?”
闫世成点点头:“我其实一直在想那个人咋会死在西郊桥,假设他就是按照那个图进里头去办事,他有三种可能性死,第一溺死,但是西郊渠我知道,不是很深,这个可能性不大,还有第二,起了内讧。”
“内讧?”
“那两张火车票你注意没有。”闫世成道:“都到昆明,一个车厢上下铺。”
我反应过来:“你意思他还有个同伙!”
闫世成点点头:“极有可能。”
“你是说那个同伙把他——”我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分赃不均或者因为什么原因灭口,都有可能,之所以我不赞成去就这个道理——”闫世成表情沉重:”这件事我总觉得很古怪,不是王祥想的这么简单,我就怕牵扯到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我干笑一声:“你不要给我说还涉及到灵异方面。”
闫世成摇摇头,不吭声。
“那第三种呢?”
闫世成像回过神:“哦,就是我刚才说的,触电,那个涵洞周围有可能有电线,漏电了,那个人被电死,掉到水里头,前两天成都下暴雨,那个涵洞距离西郊桥好像也就70米左右,完全冲得过来。”
我点点头:“嗯,触电是最有可能的。”
“尸体手臂你们看没有。”闫世成问:“像不像被电过,比如变黑,或者皮肤撕裂?”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没注意。”
这时我想起“冻肉”的事情,赶紧道:“对了,还有个事刚才我就想说,就是尸体我感觉有点不正常,像冻肉一样,完全是硬的。”
“冻肉?”
“是。像才从冰柜里面抬出来的一样。”
闫世成皱眉道:“尸体据说死了10多个小时都要发硬。”
我点点头:“这个我也晓得。但是那个尸体硬得不正常,我以前也见过从河里面捞出尸体,没这么硬。”
闫世成想了一下:“有可能——”
这时楼下铁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
“回来了。”闫世成没继续说。
我走出一看,果然是他二人,只见聋子说了一句话,王祥径直朝工具房走去,聋子直接上楼。
进了办公室,闫世成看了看他身后:“咋样。王祥呢?”
“开船去了。”聋子指我一下:“他叫什么,李成。”
闫世成点头:“是。”
“下楼。跟王祥过去一趟。”
“有情况?”闫世成问。
“墙壁上有个脚印。有人进去过。”
“哦!”闫世成看我一眼:“那王祥判断对了。有什么计划?”
“先进去看看。”
“那我去干什么?”我忍不住,硬邦邦问。
聋子阴森凝视我:”闫世成这是你徒弟。有点不懂事。”
“没有没有。”闫世成拍拍我:“他就这个脾气。李成你出来我给说几句。”
说完他一瘸一拐出了门,我只好跟出去,闫世成把门虚掩,低声道:“你最好还是去一趟。”
“你咋不去!”我抵回去。
“少说气话。”闫世成抓住我肩膀:“你听我说,聋子这个人我了解,你要合作,他其实还比较讲义气,但你要不听话,他弄你有一整套,还有——”
闫世成瞟了一眼门里面,压低声音:”之前我说的都是坏的方面,万一进去真的搞到了东西,我不去你也不去,到时候分钱——“
闫世成右手拇指跟食指摩擦了几下:”分的就是这个。“
我正犹豫,聋子推门出来,斜睨我一眼:“咋样。”
“说通了。”闫世成拍我一下。
“先下去。”聋子道:“王祥在后头。”
我咬咬牙,这时也可能拒绝了,只好下楼,到了后面,黑暗中看见河底下王祥正坐在汽船上抽烟,跑下去,发现船上多出几样设备,一个夜间施工用的探照灯,一个工具箱,几根撬棍。
“拿这些干什么。”我问。
“怕晚上有联防。”王祥边说边发动:“最近严打,非常时期。到时候就说我们夜间维修作业。”
我往楼上望了一眼:“聋子呢,他不去?”
“不管他。我们先过去。”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一路都没说话,开到“廊桥”时候我看了一下探照灯上的时间显示,是“21点15分”。
不算太晚,因为桥北的公园大门关闭了,桥上没人,但是远远的能看见右边的琴台路,左右两边都是三四层的仿古建筑,灯红酒绿,金碧辉煌,有不少游客在走动,隐隐听到敲锣打鼓声,什么地方在演川剧。
穿过廊桥,右侧就是“西郊桥”,汽船直接钻进去,桥洞左边有一排铁栅栏,是平时用来拦截大型垃圾用的,之前尸体就挂在最右边那根上。
很快开出桥洞,眼前是一条水渠,就是西郊渠,不到20米宽,两边河墙倒很高有5米左右,这里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左右两边的路都很狭窄,左边我观察到是一处大型在建工地,围着挡板,右边高高矮矮都是仿古小楼,是那些商铺的背面,看不见一个行人,很远的地方才有一盏路灯,很静谧,只听到水流声音。
汽船直直开了50米,忽然朝右边偏,我一下看见前方15米,右边河墙上很突兀的出现一个洞,黑幽幽的,呈长方形,距离水面不到半米。
就是那个了!我只感觉身体突然开始发冷发抖,我知道,又是那种“罪恶感”,只好死死咬住牙。
这时汽船直接靠了过去,距离5米左右,王祥熄了火,黑暗中我看见涵洞周围光秃秃的,只有一些藤蔓植物的枯枝,看不见有电线。
“抓稳。”后面王祥丢过来一个东西:“那儿上头有个铁环,钩住!”
我接过,是一根软钩,头头上是一个铁钩,连了一根皮带,是专门用来固定船体的,赶紧半蹲起来,扶住墙壁,船缓缓溜到涵洞口,顶端中央果然有个铁环,是修涵洞时候安置的,就是为了检修时候固定船只。
几下把铁钩勾住,船体晃了一下固定下来,只感觉一股阴冷从涵洞里面冒出来,里面黑洞洞完全看不见,观察了一下,洞口大概一米五宽,70公分高,全是黑色淤泥,上面赫然有一滩白色物体,像是泡沫。
王祥几下爬过来,抓住皮带钩,打开电筒在洞口一晃,我一下看清那团东西,明显是人的呕吐物,里面赫然是一些面条。
“看看看,这个!”我赶紧道。
王祥也看见了,嘿嘿一笑:“那就对了,就是那个人吐的。”
“他硬是(方言:果真)来过。”
“我说对了嘛。”王祥很得意,电筒左右一晃,我一下看见淤泥里面有一个很深的脚印。
“脚印。”我道。
“上头也有。”王祥用电筒朝涵洞上方晃了一下,我看见中央几块墙砖上面有一道明显的“拉痕”,直直从顶部拉下来,经过的位置几根藤蔓枯枝全部断裂,还在一处有一个长得变形的脚印,明显,有人曾经从上面吊下来。
这时闻到一股酸臭味,明显来自那团呕吐物,不由往后躲了一下,问:“奇怪,他咋会吐呢?”
“要么发病。”王祥道:“要么,嘿嘿,有人在后面给了他脑袋一下。”
“他那个同伙?”
黑暗中王祥看我一眼:“你也想到啦?聪明。”
说完他转头朝“西郊桥”位置望了一眼:“他咋还没来。”
我奇道:“你说聋子,他不过来?”
“他说他就在桥那边。”边说王祥把电筒递给我:“你拿一下。”
说完,他晃晃悠悠站起来,伸长脖子朝西郊桥那头张望,我拿着电筒朝洞口胡乱照了一下,全是淤泥,发现进去半米位置又出现几个脚印,很凌乱。
我没在意,往里面继续一照,猛一下照出一张“人脸”,青灰色,距离我两米不到,感觉趴在那个位置,抬头望着我。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明天继续。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客户跑光了 2020-12-31 10:42:57
追了你好几个帖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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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继续。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这下猝不及防,我吓得手一缩,撞在皮带上,电筒没拿稳“扑通”掉水里头。
王祥回过头:“咋了?”
“有个人有个人!”我语无伦次。
王祥几下爬过来,发现电筒在水里头一沉一浮,他一把抓住:
“哪儿?”
“就那儿!”我伸手一指,王祥一来,胆子也大了,张口就朝里头吼:“哪个!出来!”
里头黑洞洞的,声音一直传进去,没有任何动静,但明显在那个位置有一团黑影,那个“人”还一声不吭趴在那个位置。
王祥顺手操起一根撬棍:“男的女的?”
我脑子里飞快回忆一下:马脸,青灰色,两只眼睛黑洞洞的,表情有点像......蛇。
“像蛇!”我脱口而出。
“什么!”王祥似乎吓一跳。
“没有没有!”我回过神:“是个马脸,小眼睛!”
“妈的装鬼吓人嗦。”王祥用撬棍“砰砰”敲了洞壁一下,电筒往里头一晃:“给老子出来!”
光圈胡乱一晃,一下又照出那张青色脸,还在那个位置,还是刚才那个“蛇”的表情。
我一指:“就他!”
光圈晃了两下,我突然看见一样东西,顿时愣住:原来那张“怪脸”底下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身体,而是连着一坨“圆柱体”,只有温水瓶大小,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脖子以下“截肢”的人。
“屁个人。”王祥看清楚了:“石头刻的。”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很快回到水闸站,王祥似乎很累,不停喘气,叫我抱上石人,上了二楼,闫世成听到动静出来看,看见我抱的东西,一脸狐疑。
进了办公室,把石人直立放在地上,三个人都围上去,闫世成来回打量,狐疑问:“哪儿来的?”
“从里头搬出来的。”我道:“老王进去了。”
“里头啥情况。”
“是个地下室。”王祥喘几口气:“等聋子回来再说。妈的里头全是死耗子......”
“聋子呢?”闫世成朝门外张望。
“路上了。”我道。
“没坐船去?”
我正要回答,走廊脚步声,一看,正是聋子。
“快点过来。”王祥赶紧招呼:“就这个。”
聋子几步过来,打量一眼石人:“进去了?”
王祥点点头:“是个地下室,那种深水泵房。”
聋子蹲下,用食指敲了石人几下:“说一下情况。”
“这个是我们在涵洞口子那儿发现的。”王祥道:“麻绳发现时候就捆在身上,然后我就爬进去,可能爬了70米,右边开了一个口子,也是长方形的。”
“那根分管道?”闫世成问。
“是。”王祥比划了一下:“很小,一米宽,但只有40公分高,我很费力才钻进去,爬了最多10米结果是个房间。”
“地下室?”我问。
“出口开在墙体上。”王祥没理我:“我一爬出去就踩到水,它是个水泥房间,面积大概40多平米,地上是半米多高的积水,我走了两步就撞到一个东西,在水里头,我一照你猜是啥子。”
“也是这个?”我指了一下石人。
“一模一样的一个。”王祥喘口气:“我还专门抱起来看了一下,一模一样,然后我走两步,又碰到一个,一模一样,马上我又踩到一个,躺在地上,我抱起来,又是一模一样,只是要小一号。”
“原来13具是指这东西。”闫世成点点头:“数没有,是不是13个。”
“13个肯定有。”王祥赶紧点头:“我后来没有每个看,就用脚试探了一下,那一排全都是,密密麻麻全部在水里面,挨着管道开口的那面墙,我没数,但肯定有13具!”
“12具。”聋子道。
闫世成点点头:“对,加上这具。”
“妈的费了这么大劲!”王祥骂骂咧咧:“原来说的就是这个,老子还以为——”
我不由跟闫世成对视一眼,心想:闫世成也没猜对,他说是13具死人,不过,也算是13具“人”。
聋子一声不吭,抓住麻绳扯了几下,伸手摸出一把弹簧刀,“啪”一声打开,三两下把绳子割断,石人整个完全呈现出来,日光灯下我看清了之前没看清的几个细节,其中一个引起我的注意。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石人正面有两道主要的刻纹,这个之前就看见了,明显是两条“手臂”,形状就像一个人双手放在肚皮上。
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它两条“手臂”末端刻了几根短线条,应该是“手指”,但每只“手”只有四根手指,而且又短又尖,像鸟爪。
至于石人的头颅,光溜溜的,头顶左侧有一块灰白色瘢痕,半个巴掌大小,后脑勺最奇怪,是个往内弯曲的弧形横截面,很光滑,就像用砍刀从上往下砍,砍走了脑袋的一部分。
王祥也抬手敲了几下:“怪眉怪眼的,会不会是古董?”
“认不来。”闫世成道:“但肯定管钱,不然不会藏在那个地下室。”
“是不是佛像。”王祥说了一句,又摇头:“不像。”
“你看它这个表情。”闫世成盯着那张怪脸:“像那种——我一下形容不出来。”
“蛇。”我忍不住道。
闫世成点点头:“嗯,有点像。”
“管它是蛇还是乌龟反正就是个石头刻的东西。”王祥哼一声:“你说一个银楼不藏点翡翠玉器,藏这种怪眉怪眼的东西,说得不好听点,就算是古董我看也值不了多少钱,还要去偷?妈的害得老子还进去一趟!”
说完他拍了一下衣服上的淤泥。
“不是银楼的。”聋子道。
“什么?”王祥没听懂。
聋子没回答,思索几秒道:“你说那个地下室是深水泵房?”
“嗯。”王祥道:“它中央有个深水泵,从天花板通下来,就是那种专门抽地下水的水泵,所以我估计它以前应该是个人防工程,对了,它那儿还有一道大铁门,开在对面墙上,离地面有一米多高,有个台阶可以上去,我上去看了一下,推不开,应该是从外面锁死了,我估计外面也是地下室,就不知道是地下几层,但是上去肯定是那个天锦银楼。”
“地下室应该不止一间。”闫世成道:“应该是宾馆以前修的,因为银楼就是它原址上翻修的,你说得对,估计就是个人防工程,这些工程都是六七十年代准备跟苏联打仗时候搞出来的,对了,我想来了,宾馆原来属于一个地矿所。”
“什么所?”聋子问。
“地矿所。”闫世成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个什么什么局的‘第二地矿所’,早就搬迁了,90年代左右的事。”
聋子看了一下手表,站起来:“这儿有没有电话。”
“有。”王祥也站起来:“桌子上。干什么。”
聋子没回答,走过去迅速拿起电话,拨了个号,过了半天才道:“霉鬼。我,袁军。”
那边应了一句,聋子道:“你马上过来一下,老南门大桥,那儿有个水闸站。”
那边应一句,聋子道:“这儿有个东西,今天他们清淤从河道底下挖出来的,你过来看一下。”
那边问了一句,聋子道:“过来再说。搞快。”
说完挂断电话,王祥不解:“霉鬼,谁啊?”
“一个朋友。”聋子道。
“搞古董的?”闫世成问。
聋子点点头,走到石人跟前,背手弯腰跟那张“怪脸”对视。一时都没说话,闫世成又摸出烟,一人一杆,顿时乌烟瘴气。
也就半小时左右,楼下铁门有人敲了两下。
“是不是那个人。”王祥站起来。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93楼被拦腰斩断。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今天的重新发。手下留情。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这下猝不及防,我吓得手一缩,撞在皮带上,电筒没拿稳“扑通”掉水里头。
王祥回过头:“咋了?”
“有个人有个人!”我语无伦次。
王祥几下爬过来,发现电筒在水里头一沉一浮,他一把抓住:
“哪儿?”
“就那儿!”我伸手一指,王祥一来,胆子也大了,张口就朝里头吼:“哪个!出来!”
里头黑洞洞的,声音一直传进去,没有任何动静,但明显在那个位置有一团黑影,那个“人”还一声不吭趴在那个位置。
王祥顺手操起一根撬棍:“男的女的?”
我脑子里飞快回忆一下:马脸,青灰色,两只眼睛黑洞洞的,表情有点像......蛇。
“像蛇!”我脱口而出。
“什么!”王祥似乎吓一跳。
“没有没有!”我回过神:“是个马脸,小眼睛!”
“装鬼吓人嗦。”王祥用撬棍“砰砰”敲了洞壁一下,电筒往里头一晃:“给老子出来!”
光圈胡乱一晃,一下又照出那张青色脸,还在那个位置,还是刚才那个“蛇”的表情。
我一指:“就他!”
光圈晃了两下,我突然看见一样东西,顿时愣住:原来那张“怪脸”底下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身体,而是连着一坨“圆柱体”,只有温水瓶大小,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脖子以下“截肢”的人。
“屁个人。”王祥看清楚了:“石头刻的。”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很快回到水闸站,王祥似乎很累,不停喘气,叫我抱石人上了二楼,闫世成听到动静出来看,看见我抱的东西,一脸狐疑。
进了办公室,把石人直立放在地上,三个人都围上去,闫世成来回打量,狐疑问:“哪儿来的?”
“从里头搬出来的。”我道:“老王进去了。”
“里头啥情况。”
“是个地下室。”王祥喘几口气:“等聋子回来再说。娘的里头全是死耗子......”
“聋子呢?”闫世成朝门外张望。
“路上了。”我道。
“没坐船去?”
我正要回答,走廊脚步声,一看,正是聋子。
“快点过来。”王祥赶紧招呼:“就这个。”
聋子几步过来,打量一眼石人:“进去了?”
王祥点点头:“是个地下室,那种深水泵房。”
聋子蹲下,用食指敲了石人几下:“说一下情况。”
“这个是我们在涵洞口子那儿发现的。”王祥道:“麻绳发现时候就捆在身上,然后我就爬进去,可能爬了70米,右边开了一个口子,也是长方形的。”
“那根分管道?”闫世成问。
“是。”王祥比划了一下:“很小,一米宽,但只有40公分高,我很费力才钻进去,爬了最多10米结果是个房间。”
“就那个地下室?”我问。
“出口开在墙面上。”王祥没理我:“我一爬出去就踩到水,它是个水泥房间,可能面积有40多平米,地上是半米多高的积水,我走了两步就撞到一个东西,在水里头,我一照你猜是啥子。”
“也是这个?”我指了一下石人。
“一模一样的一个。”王祥喘口气:“我还专门抱起来看了一下,一模一样,然后我走两步,又碰到一个,一模一样,马上我又踩到一个,躺在地上,我抱起来,又是一模一样,只是要小一号。”
“原来13具是指这东西。”闫世成点点头:“数没有,是不是13个。”
“13个肯定有。”王祥赶紧点头:“我后来没有每个看,就用脚试探了一下,那一排全都是,密密麻麻全部在水里面,挨着管道开口的那面墙,我没数,但肯定有13具!”
“12具。”聋子道。
闫世成点点头:“对,加上这具。”
“费了这么大劲原来是这个鬼东西!”王祥明显有些失望:“老子还以为——”
我不由跟闫世成对视一眼,心想:闫世成也没猜对,他说是13具死人,不过,也算是13具“人”。
聋子一声不吭,抓住麻绳扯了几下,扯不开,伸手摸出一把弹簧刀,“啪”一声打开,三两下把绳子割断,石人整个完全呈现出来,日光灯下我看清了之前没看清的几个细节,其中一个引起我注意。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石人正面有两道主要的刻纹,这个之前就看见了,明显是两条“手臂”,形状就像一个人双手放在肚皮上。
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它两条“手臂”末端刻了几根短线条,应该是“手指”,但每只“手”只有四根手指,而且又短又尖,像鸟爪。
至于石人的头颅,光溜溜的,头顶左侧有一块灰白色瘢痕,半个巴掌大小,后脑勺最奇怪,是个往内弯曲的弧形横截面,很光滑,就像用砍刀从上往下砍,砍走了脑袋的一部分。
王祥也抬手敲了几下:“怪眉怪眼的,会不会是古董?”
“认不来。”闫世成道:“但肯定管钱,不然不会藏在那个地下室。”
“是不是佛像。”王祥说了一句,又摇头:“不像。”
“你看它这个表情。”闫世成盯着那张怪脸:“像那种——我一下形容不出来。”
“蛇。”我忍不住道。
闫世成点点头:“嗯,有点像。”
“管它是蛇还是乌龟反正就是个石头刻的东西。”王祥哼一声:“你说一个银楼不藏点翡翠玉器,藏这种怪眉怪眼的东西,说得不好听点,就算是古董我看也值不了多少钱,还要去偷?娘的害得老子还进去一趟!”
说完他拍了一下衣服上的淤泥。
“不是银楼的。”聋子道。
“什么?”王祥没听懂。
聋子没回答,思索几秒道:“你说那个地下室是深水泵房?”
“嗯。”王祥道:“它中央有个深水泵,从天花板通下来,就是那种专门抽地下水的水泵,所以我估计它以前应该是个人防工程,对了——”
他像想起什么:“——它那儿还有一道大铁门,开在对面墙上,离地面有一米多高,有个台阶可以上去,我上去看了一下,推不开,应该是从外面锁死了,我估计外面也是地下室,就不知道是地下几层,但是上去肯定是那个天锦银楼。”
“地下室应该不止一间。”闫世成道:“应该是宾馆以前修的,因为银楼就是它原址上翻修的,你说得对,估计就是个人防工程,这些工程都是六七十年代准备跟苏联打仗时候搞出来的,对了,我想来了,宾馆原来属于一个地矿所。”
“什么所?”聋子问。
“地矿所。”闫世成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个什么什么局的‘第二地矿所’,早就搬迁了,90年代左右的事。”
聋子看了一下手表,站起来:“这儿有没有电话。”
“有。”王祥也站起来:“桌子上。干什么。”
聋子没回答,走过去迅速拿起电话,拨了个号,过了半天才道:“霉鬼。我,袁军。”
那边应了一句,聋子道:“你马上过来一下,老南门大桥,那儿有个水闸站。”
那边应一句,聋子道:“这儿有个东西,今天他们清淤从河道底下挖出来的,你过来看一下。”
那边问了一句,聋子道:“过来再说。搞快。”
说完挂断电话,王祥不解:“霉鬼,谁啊?”
“一个朋友。”聋子道。
“搞古董的?”闫世成问。
聋子点点头,走到石人跟前,背手弯腰跟那张“怪脸”对视。一时都没说话,闫世成又摸出烟,一人一杆,顿时乌烟瘴气。
也就半小时左右,楼下铁门有人敲了两下。
“是不是那个人。”王祥站起来。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1-03-01 07:22:59
聋子转身出门,很快跟一个人走上来,此人50多岁,大背头,身材矮胖,穿一件麻格子西服,进屋后朝每个人都点点头,笑呵呵道:“好!好!”
聋子在石人面前蹲下:“就这个。你看一下。”
“好好。”胖子走过去蹲下,我们赶紧围过去,胖子上下左右打量石人,从头到脚几乎看了一个遍,我注意到他在看到“腹部”那种鸟爪一般的“手指”时候稍微皱了皱眉头。
接着他双手抱住石人,抬起放下,又敲了三下,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指背贴在石俑的“额头”位置,停顿了一会儿,就像在“烤”温度。
“咋个,发烧啦?”王祥皮笑肉不笑问。
胖子“呵呵”两声,缩回手,又来回打量。
“如何。”聋子问。
“风格倒比较怪异。”胖子道。
“是不是古董喃?”王祥问。
“师傅莫着急。”胖子笑呵呵道,边说边从西服口袋摸出一把小刀:“有没有水。”
王祥朝我示意,我赶紧从旁边饮水机接了一纸杯水,胖子接过,对准石人右侧面的一块“铁锈”小心淋下去,很快那块“铁锈”全部打湿,胖子放下纸杯,看了一眼,点头:“不错。”
说完,左手扶住石人,右手用那把小刀先对准那块“铁锈”敲了几下,接着用力去刮,足足刮了10多下,一块小指甲盖大小的“锈蚀”终于松了,他伸手接住,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几下。
王祥也凑过去想去嗅:“啥味道?”
胖子把那小块递给他,点点头:“是个古代东西。”
王祥把那小块放在鼻子底下“忽忽”嗅,狐疑道:“没啥气味啊,咋看出来的?”
“没气味就对了。”胖子笑呵呵道:“这个叫土锈,古代的石器玉器上都有,所以仿冒的都要做土锈,但是他们是用化学方法做出来的,第一用水冲一下有气泡,第二不是很牢,刀子用力去刮很容易刮掉,还有,刮下来你仔细闻有酸味。”
王祥又开始“忽忽”闻那块土锈。
“能不能看出朝代。”聋子问。

楼主:云南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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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20-12-28 21:57:02

更新时间:2021-03-01 07: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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