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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藏密码》一张京藏地脉走势图,揭开正宗传承神秘面纱的一角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老者年龄大了,长时间的步行有些吃不消,一老一小混熟后,周鸾见到老者腿脚不方便,主动要求去当老者的活拐杖,也就是强行牵着老者的手蹦蹦跳跳的前进着,牵的老者气喘吁吁喊着:“小丫头,你慢点,跑那么快干嘛。”
“啊,老爷爷咱们先歇会,不过要讲故事?”调皮的周鸾大大眼睛一转拉着老者坐在休息,就缠着老者讲故事,眸光中闪动的狡黠,看起来是故意走快让老者休息好听故事。
一路上一直把自己当空气的罗道士当然也是停下继续当空气,此时目光却是显出惊讶之色,老者同样目露惊讶,不是因为周鸾这小小的心机要听故事,而是周鸾自己都不知道的掌控度,似乎周鸾对老者每次休息的时间掌控的越来越精确了,这是心算入门的第一步,重重成人来说的难关在周鸾面前出奇的顺利。
以罗道士这等修养也忍不住惊讶,可以说周鸾的表现已经超出罗道士的预期,罗道士此时的心情难以形容,欣慰和担忧交织在一起混成一团:“天嫉英才,太过出众终究要遇天发杀机一劫,也不知幼凤命格能否压的住!”罗道士默默的低语着,心情格外的复杂。
坐在地上的老者只是惊讶周鸾这惊人的天赋超过他见过一切天才,周鸾心算的入门离不开老者老者幕后推动,他也只是顺势而为,罗道士把周鸾根基扎的牢不可破,而老者只是顺势推了一把,可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天年仅八岁的周鸾已经迈出了这样一步,当然老者也只是惊讶,他可没罗道士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就算知道罗道士此刻的想法老者也会不屑一顾,老者相信的是逻与辑,而逻辑却有着强烈的排他性,也就是排除一切非逻辑因素,和玄学是天然的对立关系,看着翘首以盼的周鸾,老者兴致很高:“小鸾儿,听故事可以,但是听完可要把故事用你学的东西把故事表达出来,我给你讲个田忌赛马的故事怎么样!”
“好呀,好呀,老爷爷快讲故事。”周鸾完全把老者说的听故事还要表达的事情自动忽略掉,急不可耐的催促着老者讲故事,一双小手扯着老者的衣服。
老者开始讲田忌赛马的故事,故事不长,很快老者就讲完了,周鸾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个齐王好笨,第二场比赛一定会输的,他还去比,好笨,好笨!”周鸾开始替古人抱不平了,看着周鸾认真的样子,老者有些好笑。
老者的目的可不是让周鸾去评价古人聪明和笨:“小鸾儿,把爷爷刚才讲的故事表达出来啊!”老者把目的拉回原来的轨道。
周鸾也没犹豫拿起树枝在地上划了六个圈,分别代表的六匹马,然后三条横线和三条纵线把六个圈连接起来,一边连一边还在替古人抱不平:“齐王好笨,好笨,笨死了。”
老者看了周鸾划在地上圈与线露出满意的神色,大声鼓励着:“小鸾儿真聪明,真聪明,真聪明啊!”老者明显是学着周鸾评价齐王的语气,风趣幽默把周鸾哄的高兴的拍着手跳着脚,释放着这个年纪的女童特有的灵气,要知道罗道士和幽默是八杆子打不到的,虽然一身本事但在哄孩子方面拍马都赶不上眼前的老者。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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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休息了片刻之后,三个人再次上路,老者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罗道士几次要给老者号下脉象都被老者婉言拒绝了,理由千篇一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也不知道这股莫名的坚持是哪来的,罗道士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医家有言,医不扣门,的确有它自身的道理在其中。
罗道士也不坚持,只是有些奇怪,老者对某些东西有种莫名的坚持,甚至对罗道士有些莫名的戒备和排斥,连老者自己都感觉不出来,罗道士也不打算深究,没有意义的事情罗道士向来懒得理会。
还好罗道士不知道老者的想法,知道估计在好的修养也要被气到,老者并非戒备之类的,他自己的身体的确自己知道,去年的时候曾经昏迷过,在省城养好又去的京师,那里全国不知多少出名的医生专家都会诊过,甚至还有当时总理给请来的美国专家,可以说国内外名医都给老者看过病,见多识广的老者下意识就没把罗道士放在眼里,从而犯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先入为主逻辑盲点,忽略从古至今都被提了无数次的话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还有老者注意力至始至终都在周鸾身上,从听到周鸾背那篇绕口的东西时,老者仿佛被触动了冥冥中的某根神经,一路跟随而来,见到周鸾惊世的天赋之后越发触动老者心中的那根琴弦,传承的种子。
省城的道路漫长而遥远,那个出门都靠双脚走的时代依然是艰苦的旅程,茫茫林海看久了会让人精神萎靡,路上的三人受影响不大,夜色降下,三人停下休息看来是准备扎营了,没人会去走夜路的。
罗道士对野外扎营很熟悉,片刻之间就架起了一顶帐篷,这次也就是带着周鸾出来罗道士才会准备帐篷,要是他自己的话,他是直接睡树上的甚至夜间也会走夜路,白天黑夜林海猛禽平常人遇到的难题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帐篷只有一顶本来是罗道士和周鸾用的,老者自己的帐篷留在那些伐木工人那里,三个人一起的话就会拥挤不堪,罗道士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让老者和周鸾留在帐篷里,自己则是出去了,老者考虑片刻也未推辞,深深的看了眼罗道士开口道:“小友非常人也!”
旁边的周鸾咯咯的笑着:“师傅很厉害的,老爷爷你不知道吧里!”周鸾看到老者夸自己师傅也跟着插嘴,而罗道士早已经出了帐篷,留下一脸深思的老者和天真的小周鸾。
帐篷外面罗道士望着天上的星光,林海的星光格外明亮,罗道士遥望着北斗七星,斗柄指东,天下皆春,罗道士似乎在计算着方位,确定某些数据后,罗道士拿出七根木签按北斗排序插在地上,木签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和诡异的花纹,字迹太小,肉眼难以看清也不知道是怎么雕刻上去的。
布置完成后,罗道士静静的站在那里默默的掐算着时刻,等到某一时刻后,罗道士拿出一根香点燃摆在天枢的位置,青烟袅袅盘旋上升着,人影一晃罗道士已经进了帐篷,帐篷里周鸾还在缠着老者说故事,眼睛一花随后身子一轻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周鸾的确是飘了起来,是被罗道士抓着后脖领飘起来的,速度太快周鸾只来得及叫一声:“啊,师傅!”就被抓了出去,老者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只是眼睛一花罗道士出现,再一花罗道士已经提着周鸾出了帐篷,看着罗道士的古怪行为,使好奇心不重的老者也准备跟出去看看。
“师傅,你轻点,头好晕啊!”被罗道士提着的周鸾还在叫着,身子一顿就被罗道士放到天枢的位置,云里雾里的周鸾站起来好奇的打量起四周,不明白罗道士发什么神经把他直接拎出来放到这。
“小鸾儿,还记得出门之前师傅和你说的正式拜师吗?”罗道士轻声说着,罗道士当了一路哑巴,此时才开口,声音有些庄重。
“啊,还要正式拜师啊,好麻烦啊!”周鸾嘀嘀咕咕,实际上早就忘了出门前罗道士说的正式拜师这件事,满脑子都是圈与线还有老者路上讲的故事,小孩子心性一片纯真。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十章 拜师礼上应天时

“鸾儿,准备去上香,就你现在的位置,别走错了。”罗道士吩咐着,乖巧的周鸾很听话照着师傅的要求,走到天枢的位置接过罗道士递来的香,郑重的插在天枢位置的木签上,然后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傻呼呼的望着罗道士。
罗道士的表情一直都是庄重,继续吩咐着周鸾叩拜天枢的那只木签,周鸾看着和罗道士严肃的表情也不多问,按着师傅的吩咐正式而庄重的叩拜了三次天枢处的木签,一脸认真的表情,随后双手合十。
罗道士走到天枢位置站定,抬头望向天上的星辰,天上的月光距离北斗七星的位置很近似乎是罗道士早已经算好的方位与时辰,周鸾叩拜之后,地上的倒影与天上星辰呼应着正好是一幅七星伴月图案。
“鸾儿,记住了,咱们这一支的传承艰难无比,必须要上应天时才行,而这天时也就是七星伴月!”罗道士低沉的声音传入周鸾耳中,周鸾年纪太小完全听不懂,只是本能就知道要记住师傅的每一句话,懵懵懂懂的周鸾感觉此刻心底很神圣很庄严。
再次按照吩咐向罗道士叩拜三次大礼后,罗道士庄重的脸上终于缓和,徐徐出了一口气,罗道士拎起跪在木签处的周鸾轻轻放在肩上
“鸾儿,此后你就是咱们这一脉的正式嫡传,咱们这一脉只算天时,亚圣的地利人和对咱们并不合适,那些合适兵家那一脉,你要记住了!”罗道士对着周鸾慢慢解说着,坐在其肩上的周鸾听不懂,但他知道此事师傅说的东西很重要,乖巧的点这头,脑子里强行记忆师傅说的这些东西。
帐篷里的老者并未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站在帐篷口疑惑看着罗道士师徒两,看了会也未打扰,抬起头开始打量天上北斗的七星的方位,似乎想起了什么静静的走回帐篷中:“钦天监的观星术,这位小友来历不简单啊,怪不得小鸾儿打的是九章古算经的底子,如此也好,此根底学习逻辑数学根本看她能走到哪一步了!”老者自言自语的坐在帐篷内,对罗道士评价明显上了几个台阶,对罗道士的来历有些好奇,但也不会去深究,老者行万里路见多识广心里多少有点谱,而且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奔着周鸾来的。
帐篷外面二柱香在木签旁边青烟袅袅盘旋而上,似乎连风速和风向都被罗道士把握的精确无暇两柱青烟同时盘旋上升,罗道士站在天枢的位置,肩膀上的周鸾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天空明亮的星辰,尤其是北斗七星,耳边听着罗道士讲解那些她听不懂得东西,强行默默的记着:“小鸾儿你的本命星是紫薇恒的天枢,以后一切行事都要以天枢为根本,切勿迷失了自身的方向!”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坐在罗道士肩的周鸾感觉很幸福,大大的眼睛望着北斗之中那颗明亮的天枢星,好似要把它深埋在心底一样,她知道这就是她的本命星,尽管周鸾不懂但就是觉得很高兴,觉得自己好幸福,天上的天枢倒影着地上木签的天枢处,周鸾坐在师傅的肩上一脸陶醉和幸福伸出双手想要拥抱星空一样。
木签处的两柱香已经燃尽,周鸾也从陶醉与幸福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其实是被罗道士放到地上的,当然能把迷醉星空中的周鸾强拉回来:“天时已过,鸾儿回去休息吧!”罗道士低沉的声音响起。
“啊,师傅,这就完了啊,星空真好看!”周鸾天真的说着,恋恋不舍收回目光,蹦蹦跳跳的回帐篷去了,周鸾还是很懂事的,来到帐篷前放轻了脚步怕吵到里面休息的老者,老者压根就没睡,轻轻走进帐篷的周鸾刚进去就听到老者的声音:“小鸾儿回来了。”
“啊,老爷爷还没睡啊,快,快讲故事!”周鸾见到老者并未休息,立刻欢呼起来,拉着老者的胳膊就要听故事,老者欣然同意:“小鸾儿,就等你呢,爷爷这还有好多故事。”
罗道士耳力帐篷内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对老者的身份和无故接近周鸾的目的一直在思考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老者对周鸾绝对没有恶意,有恶意的话,伪装的再好也逃不过罗道士那双洞彻是非的双目,而且以罗道士的性子要有恶意早被罗道士收拾了。
老者的身份来来历罗道士也稍微有点猜想,能引起罗道士关注的人不多,能使罗道士观人术和相术相互矛盾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甚至连他师傅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触碰到根本法边缘的人物,这类人古往今来也没几个,比如说祖冲之,比如说亚圣,再比如说国外的爱因斯坦都是此类人物的代表。
罗道士袖口一扫,眼前天枢位置的木签就被收回到袖口中,随后接连踩着七星步,袖口接连挥动,七根木签全部被收回,也色已深,天空依然明亮,罗道士在帐篷四周撒了些粉末状的东西,随后手脚并用如青烟一样上了一颗树,随便选了一个结实点的树枝躺了上去,看上去和躺在平地没什么两样,四周悉悉索索各种蚊虫和小动物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都没靠近,仿佛又堵无形的墙挡住各类蚊虫小动物的的侵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林中,罗道士双眉一动,轻飘飘的从树上跳下,身影一动已经进了帐篷,周鸾躺在地上睡的正香,被罗道士抓出后脖领再次拎了出去,腾云驾雾般的感受瞬间惊醒了周鸾条件反射一样的喊着:“啊,师傅,轻点,头好晕!”
罗道士轻轻一放,周鸾双脚踏上了实地,睡眼朦胧的揉揉眼角,耳边罗道士的声音已经入耳:“鸾儿,修身者要以时序而顺应自身,日出而起,应星时而眠!”周鸾再次揉揉眼角,开始适当运动下自己的身体。
罗道士的作息规律相当精准,每次都是时间卡的刚刚好,开始的周鸾有些不适应,跟了罗道士后才开始按着某种规律作息,塔河罗道士的住处周鸾基本每天都是被罗道士这么抓着后脖拎着起床,就是要刻意去培养的正确的生物钟。
“咱们这一脉,天时第一,时序乃第一排位,今日起你做为嫡传要严格执行时序位列!”罗道士孜孜不倦的教诲着,此前罗道士一直刻意去强行培养周鸾这方面的修身,此后罗道士才会真会真正严格的以嫡传身份去要求周鸾。
“知道了师傅,虽然很麻烦,鸾儿一定会做到的!”周鸾小手重重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大的眼睛肿充满着认真,天真中带着庄重,罗道士倍感欣慰。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帐篷内的老者也醒了,老者的睡眠不是很好,周鸾被罗道士抓出去老者就已经醒了,见到几次罗道士抓着周鸾后领进进出出,第一次时觉得古怪哪有这么带孩子的,再次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整理下装束帐篷之类的东西,三个人又开始上路了,林海茫茫,前路漫漫,罗道士又开始一路无话的装哑巴,小丫头和老者腻在一起,看起来像是爷孙俩,周鸾一路上背诵着那些绕口的东西一脸的认真,一只小手在空中虚划圈与线,另一只手牵着老者个胳膊乖巧又懂事,休息的时候则是缠着老者讲故事,老者的故事也不知道多少,反正从来没有重样的。
老者的故事也在慢慢转变着,从开始的历史小故事,到后来完完全全变成商功几何类,当然周鸾仍然听的津津有味,听完故事周鸾还要划那圈与线表达出来,周鸾每次都苦恼的抱着头抱怨:“怎么这么麻烦啊,师傅让划那些讨厌的圈线,爷爷你也让划,好讨厌好麻烦啊,我只想好好听故事!”
也就周鸾的天资和经历变故后乖巧的性格才能学进去这些远远超出周鸾年龄段的东西,这些东西放到后世也就数学系高材生才能勉强看的懂,但是周鸾才八岁啊,放到后世普遍厌学逃学为荣的时代能把人逼疯的东西,想学都入不了门。
看着周鸾苦恼的模样,老者仿佛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鼓励到:“小鸾儿不着急,爷爷这故事多着呢,爷爷小时候还不会划这些东西呢,小鸾儿可是很棒很棒的。”老者哄孩子的本事明显强罗道士不止一筹,周鸾听后大大的眼睛放出光彩,郑重的点的头。
省城的道路依然遥远,那个出门靠走的年代,很少有人出远门除非有些非办不可的事,罗道士说是要带周鸾去省城玩,也只是明面上的一个借口,周鸾可不知道这之间的距离至少都是好几天的路程,以罗道士的性子没人猜的到他的目的想法之类,就如上次莫名其妙的跑到吉林松花江流域。
有了老者的加入旅程中充满了趣味,周鸾每天都很开心的缠着老者讲故事,在周鸾听完故事后划圈与线的时间,老者开始四处寻找那些树枝,大概如筷子大小,找到之后就开始加工,也就是剥掉上面的树皮,留下光秃秃的枝干,此时的周鸾还在地上划着圈与线,老者后期的故事越发深奥,小周鸾蹲在地上划出这些越来越吃力,大大眼睛倒影出那股不认输的劲头,老者看着也是微微点头。
老者来到罗道士面前似乎有些话要说,一路上装聋作哑的罗道士见到老者走来心神一动抢先问到:“老先生有何指教?”罗道士客气中带着幽默。
“指教不敢当,敢问小友小鸾儿应该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吧,要知道任何传承蒙学不可丢啊!”老者想了想问出一个出乎罗道士意料的问题,罗道士双目连连闪动,心神急剧运转,显然老者的问题一针见血直至核心。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我心中有数,会安排的,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怕会成为天发杀机诱因之一!”罗道士连连闪动的目光在考虑着各种情形,嘴里说的话让老者直皱眉头。
“看来小友心中已有安排,虽然我听不懂小友后面的话什么意思,但只要鸾儿能上蒙学就好,如果去省城上学,或许我能帮的上忙!”老者看起来对周鸾的事情比罗道士还要上心,甚至还要毛遂自荐的帮忙。(注:蒙学指启蒙教育,现在泛指幼儿园小学之类)
“我会考虑的,老先生有心了!”罗道士显然考虑过各种情形,听了老者的毛遂自荐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老者也不在多说,扭头退去又开始寻找地上那些筷子大小的树枝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用。
蹲在一旁的周鸾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在地上划出了一排排纵横交错的圈与线,随后就迫不及待的招呼老者:“老爷爷,我完成了,累死我了。”
老者静静的注视地面周鸾划出的圈与线,脸上血色上涌,看上去很激动:“小鸾儿真聪明,小鸾儿是最棒的,以后咱么就不划这些了,咱们排线!”老者先试夸奖了周鸾一番,随后拿起手中的树枝,大体相同长短和粗细,都被剥了皮筷子大小,数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根树枝。
周鸾被老者一番夸奖,立刻喜笑颜开,看着老者手中的二十四根树枝问到:“老爷爷,你弄这么多树枝干嘛”|
“以后排线就用这些树枝了,这个是很好玩的游戏,一会爷爷教你玩游戏怎么样?”老者看着周鸾笑咪咪的诱惑着,游戏的魅力孩子是很难抵挡的。
“好呀,好呀,讲完故事,玩游戏,不去划那些讨厌的东西了!”周鸾的小孩子心性还是很好哄的,她可不知道老者给埋的这个坑有多大。
“万千数术皆归筹,这是最原始的筹算,我时间太紧了,相遇是缘分,看你的造化了!”老者看着欣然跳坑的周鸾心底默念着,被周鸾牵着手继续上路中。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征兆起

一路上走走停停,整整用去两周多的时间才正式到了省城,周鸾的手中二十四根树枝摆弄了一路,到了省城之后,老者的行踪似乎被人发现,很快就有两个人迎了上来。
两个中年人穿着藏蓝色的确良衣服,快步走到老者面前:“华先生,您不是去井冈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有人问到,见到老者出现这里显得很意外。
“回来取点东西,取完还要去的!”老者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先生要取什么东西,我们给您送去就好了,还跑这么远干嘛,您老这身子骨能吃的消吗,取东西的事交给我们就好,您老责任重大,推广双法的任务为重!”一位中年男子絮絮叨叨的,言语中关切的可见真诚。
老者微微一笑:“你们两个,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么多年奔波了也没什么事情,这样吧,今天休息一晚,你们去买车票,明天我还要去井冈山。”两人听后,连连点头,对于老者长年四处奔波已经习以为常。
老者转头望着牵着自己胳膊的小周鸾,神情中充满欣慰与不舍:“小鸾儿,明天爷爷就要走了啊,你要记住万千数术皆归筹!”老者摸了摸周鸾的小脑袋,惆怅中带着一股坚韧不拔的自信。
“啊,老爷爷要走啊,鸾儿舍不得啊,鸾儿还想听故事呢。”周鸾一听老者要走,连忙小手又紧了紧老者的胳膊不愿撒手的样子,大大的眼睛似乎有水雾闪动,老者那颗坚强的心看了也是有些发软。
两个中年人这才注意到老者身下的这个小丫头,因为注意力都在老者身上,以至于其他的有些忽略,看着周鸾对老者亲昵的样子,两人面面相觑摸不清老者与周鸾的关系,老者的子女甚至子孙辈两人都认识,印象中没有周鸾这样的小丫头,而以老者作风之严谨和肩上担负的责任更不可能有其他因素,两人也不敢乱猜。
“鸾儿先和这位老先生多呆一会,我去处理些事情,晚上来接你!”一旁的罗道士突然开口,随后身形快速移动,同样干脆利落没半点拖泥带水,还没等众人反应就已经走出几十米的距离。
老者看着罗道士远去背影有些发愣:“小鸾儿先和我回招待所,只是你师傅怎么找你?”老者对着周鸾问到。
“不知道啊,反正师傅能找到我,师傅很厉害的!”周鸾一脸天真的回答着,说了等于白说,老者听后哑然失笑也未多说,拉着周鸾向着招待所走去,一旁的两个中年人也连忙跟上,他们一时弄不懂老者和周鸾的关系,还有那刚刚消失掉的罗道士,说实话,他两连罗道士长啥样都没看清,注意力都在老者身上,旁边的人一直没关注。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河北邯郸古镇曹庄某村庄,姜守律已经七个月大了,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厚重的眉毛竖立着,此刻正在床上边哭的正欢,华金凤哄了半天没什么效果,小家伙总是挣扎着要从母亲怀里出来,华金凤无奈,又把姜守律放在床上。
小家伙一放下来就开始撒欢的爬着,一直爬到床沿边上还要继续爬,被华金凤放回中间又开始大声的啼哭着继续爬向床沿,然后又被华金凤放回床中间,如此反复一上午姜守律终于消停了,躺在那里睡着了,松了一口气的华金凤也是筋疲力尽,饭都没时间做,只能趁着孩子睡觉的这会休息一会,然后去做饭。
说来也怪,姜守律平时虽然也是哭闹,但也没像今天这样折腾一上午的,而且始终都是要爬上床沿,方向都是一模一样,折腾了一上午的华金凤也没去关注这些,身心疲惫的她只想先休息一会。
而姜铮这段时间更是早出晚归的也是忙的团团转,当然是和他的升官大业有关了,上次黑衣僧人的言语曾使他心灰意冷,但也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被姜铮抛在脑后,不死心的姜铮直接爆发了无穷的斗志,他要证明给黑衣僧人看或者给那些和他作对的人看,他一定还能走的更高和更远。
华金凤休息了一会,又连忙起来准备去做饭,小心的给姜守律放在最里面,之后就匆匆去了厨房,厨房里有口小缸,水已经见底,发现水不够的华金凤又准备去打水。好在自家院子里就有一口井,村子里有两口井,一口是公用的,而另一口则被姜铮独占着,以姜铮在这村子里的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
来去匆匆的华金凤拎起一个桶准备去院子的井口边打水,姜铮家的井很有讲究,井口呈八角方形,那是用砖砌成的,上面加了一个大大的木盖子,不像村里公用的那口井还是露天的,要知道那个时候打口井耗费的人力物力相当大,也就姜铮这村里的土皇帝才有能力做这一大工程。
华金凤熟练的打开八角井口的盖子,正打算把桶摇下去,低头看时已经愣了住了,平时十几米深的井水已经快满了,离井口只剩不到一米的距离,华金凤清晰的记得昨天打水的时候井里的水位还是正常的,刚过了一天,井里的水位就上涨了十多米,这种情况超出了华金凤的认知,想了半天不得要领还有一堆家务要收拾,华金凤也无暇理会其他,赶紧匆匆的打了一桶水。
井水上涨后打水特别容易,甚至不用摇绳子,直接就可以打到水:“这样方便多了,或许是龙王保佑显灵了!”华金凤喜滋滋得想着,拎着打好的水回厨房做饭,她要操持的家务太多又要带孩子,手脚麻利的很,做饭期间也不放心,几次跑回卧室看看姜守律睡醒没,生怕孩子醒了又要奋不顾身的朝床下爬,以华金凤的眼力她可看不出来姜守律爬的方向正是院子里那口井的方向。
此时的村子里已经议论纷纷,因为村子里那口公用的水井同样也是水势上涨,只不过涨幅没有姜铮家的大,但也距离井口只有一米的距离,村里的老人们说了好多版本,有认为是龙王庇护的,还有人说是可能要发洪水,这是水流倒灌,还有些更加不靠谱的传闻说是水中有鬼怪。
忙忙碌碌的姜铮晚上才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民兵,姜铮挥挥手让那些民兵散了,自己慢悠悠迈着官步走进自家院落,关上门口,姜铮那套官步自动收了起来,匆匆走进门黑着的一张脸有所收敛,回到家自然可以放下外面的一切伪装,端架子端久了也是很疲惫的,揉揉酸胀的两鬓,满腹心事的姜铮先去看看孩子,然后吃饭,姜铮有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从不在外吃饭,中午也是带饭出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该提防的必须做好防备。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厨房里的饭菜早已经准备好,姜铮看都没看直接去了卧室,卧室里的华金凤正在哼着一首不知名的童谣,怀里的姜守律这会也终于安静了,这小家伙折腾了华金凤一天,从早到晚就是爬,拼了命的往床下爬,比起平时要能闹腾的多,身心疲惫的华金凤见到姜守律安静睡去,心底出了口气。
走进卧室的姜铮进屋就看到了刚刚睡着了孩子,黑沉得脸色化去,抛开那些钻营烦心的事情姜铮脸上露出喜色,大步过去就要接过孩子来抱抱:“轻点,孩子刚刚睡了。”华金凤小声嘱咐着怕行事大大咧咧的姜铮把孩子弄醒。
“知道,我自有分寸。”姜铮随口应付着,也不管华金凤小心翼翼的模样,大大咧咧的直接抱了过来,看到怀里睡着的小家伙,姜铮又是没忍住,两根粗大的手指又去捏孩子的小脸“哇”的一声啼哭,姜守律吃痛,一下就醒了发出响亮的啼哭着,挣扎着就要从姜铮怀里出来,看样子还是要下来爬。
只是他小胳膊小腿在姜铮怀里根本挣扎不动,华金凤在旁边看了无奈的叹口气:“你轻点啊,小家伙一醒就开始闹腾,尤其是今天,从早到晚都不消停,很难哄睡着的。”华金凤絮絮叨叨的吐着苦水。
一旁的姜铮对华金凤的诉苦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的逗弄着怀里的姜守律,除了两个粗大的手指捏脸,还不时一会拉拉胳膊掀掀腿的,看着小家伙挣扎哭闹的模样姜铮心情大好这一刻所有勾心斗角的事情都没他抛开,一心一意的逗弄的怀里的小家伙。
看着姜守律哭闹声越来越大,姜铮连忙把孩子放回华金凤那里:“交给你了,这小家伙哭的太厉害,哎,男子汉哭什么哭啊!”姜铮嘴里说着不靠谱的话,把逗弄的孩子又交给华金凤去哄,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嘛哄孩子天经地义,男人逗弄孩子也是天经地义,姜铮把麻烦扔给华金凤后大步流星的去厨房吃饭去了,华金凤再次抱着孩子嘴里哼一曲不名的童谣,别说还是有效果的,一会的功夫小家伙再次睡去。
厨房里,华金凤絮絮叨叨的又开始说着家长,姜铮边吃饭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敷衍着,直到华金凤说到自家院子里的那口井水满了,听到这里姜铮连忙打断,因为他知道村里那口公用的水井同样也是今天水位上涨十几米,村子里早已议论纷纷各种风言风语都有,他也正为这事头疼,没想到自己院子的水井同样也是水势上涨,而且比外面那口公用的水井还要涨幅高出半米。
尽管姜铮并不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版本,但直觉感觉这并非什么好事,吃完饭后,姜铮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大脑高速运转着,也不知道多久姜铮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眉毛舒展应该是有了主意。
第二天所有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消散了,一个新的版本流出出来,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着,内容为村子的井水上涨事吉兆,代表国事昌隆,代表着国泰民康,代表着当地领导的伟大教导和卓越的贡献。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十二章 白日飞蝠绕井旋

村子里姜铮站在一家民宅院子里,身后跟了几个民兵,院子中地上躺着一个小青年,看年纪只有十八九,长得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眼眶已经充血,脸色发青一看就是被打的,一个民兵正狰狞的踩在其头上。
而这一脸凶相的青年正强抬着头一脸畏惧的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姜铮,姜铮只是冷笑着:“装什么死狗,平时不是挺有胆子的,让你办点事怎么还畏缩了,这点小事都办不了,留你何用!”
被踩在地上的小青年听到姜铮最后这句,身子剧烈挣扎一下,嘴里吞吞吐吐的说着:“饶命,我去办,一定办好。”声音嘶哑难听,嘴角艰难的抽动着,说完这句话,仿佛身上所有的精气神都抽离,双目变得黯淡无光。
姜铮听了转身离开,几个民兵连忙跟上,踩在青年头上的那个民兵拿出一沓文稿扔在青年面前:“这些东西贴在邻村那里,要宣传开来,而且必须你亲自做。”随后,这个民兵也是匆匆离去,只留下死狗一样的青年和面前的文稿,那些都是揭发邻村村支书罪名文稿,当然罪名都是姜铮安排人弄得,而这揭发者只能是这死狗一样的青年。
青年外号刘二狗,村里出名的地痞流氓,平时仗着靠上了姜铮这棵大树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负一些普通的村民当然无往不利,这回可不一样,这回是让他去造谣,因为邻村的井水居然下降了,他要造谣散布噩兆的版本,还要揭发邻村的村支书,这可是要命的事,再怎么抗拒也是无用,用姜铮的话说,他就是姜铮养的狗,不咬人要你干什么。
短短几日时间已经有好几个村子的水位都在持续下降,而姜铮这边的村子井水已经涨到与地面平齐了,怪异的事情让人摸不清头脑,更加使人议论纷纷,而姜铮高超政治手腕的运作下,其他村子基本都是风言风语的恶兆,各种谣言层出不穷,而村子里的风言风语还未来的急处理,自己乱七八糟的罪名就有人来揭发,简直就是焦头烂额,好在镇里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上心,最后镇里的结果只汇报了姜铮那个村子的事情,内容都是早已准备完成的,吉兆,代表着国泰民康,代表着乡镇领导的正确教导。
一时间姜铮这个本来来头普通的村支书一下子变得璀璨起来,尤其是与其他村的干部相比,备受瞩目,姜铮和黑衣僧人是有点关系,但姜铮可不敢宣扬,违背他远哥也就是黑衣僧人的下场都是凄惨无比,乡镇里的人并不知道这点,或者说这个层次他们也接触不到,所以认为姜铮的来头只是普普通通。
姜铮从来就不是甘于平庸的主,心狠手辣善于钻营,上次黑衣僧人曾说他格局眼光已经到顶,意思就是说他升迁无望,尽管姜铮从小就知道黑衣僧人那神秘莫测的本事,但他还是不甘心,无论如何他都要争一次的,他要证明给他人或者自己看他能行的,或者说他已经被权势迷住了双眼。
七月中旬姜铮家中卧室,姜守律自从进入七月份就开始哭闹不止,每天都是拼了命的爬来爬去,都是朝着地上爬的,每次都把华金凤折腾的身心疲惫,以至于华金凤干活时也是担心不已,不时的去看姜守律醒没醒。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而今日早起怪事又起,一群蝙蝠盘旋在姜铮家的井口旁边,围绕着井口飞舞着,嘴里发出阵阵怪音,还有姜铮家的井是加着盖子的,大大的木盖还上了锁,就这样还有蝙蝠偶尔的撞上去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华金凤听到声音才发现一群蝙蝠在环绕着井口,女子本来就对这些本该出现在夜间的东西有些畏惧,也不敢上前,有些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口看着。
看了半天这群蝙蝠冲撞井盖的次数越来越多,华金凤怕吵到屋里熟睡的孩子,鼓起勇气拿起木棍强忍着恶心上去驱赶,好容易驱赶到一旁,华金凤刚离开,这群蝙蝠再次回来围绕着井口盘旋着,又开始冲撞着井口的木盖,华金凤无奈退回屋内。
姜铮回到家时,院子里的蝙蝠又多了不少,绕着井口盘旋着,姜铮看的惊怒交加,他在外忙时间的时候就有人来偷偷告诉他家院子里出现蝙蝠,狐疑的姜铮有些不确定赶回来看一看,没想到真的有许多的蝙蝠盘踞着井口四周,甚至还有冲撞井盖的。
看着眼前怪异的情景,姜铮一时也没了主意,这种事情别说没碰到过,听都没听过,使得向来不信什么鬼怪的姜铮心里也犯起的嘀咕,这种事情定要及早解决,这时的风言风语还没人敢说,以姜铮在村子里的地位明面上应该没人敢嚼舌根,但是暗里的议论是不可避免的,谁也没办法制止。
姜铮带回来的几个人,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形也斗身子发寒,犹如哑巴一样谁也不敢开口说一个字,直到姜铮下令驱除:“你们几个看什么看,给我驱赶开,赶不开的就打死,他妈的,这些个会飞的畜生!”
姜铮森寒的话语下令着,几个人听了浑身一个激灵,踌躇着挪动着步子,平时还算挺有勇气的人也都尽量后缩,过去几分钟了,这几个人也才挪动了几步,看的姜铮脸色越发黑沉:“怎么,你们几个连走路都不会了,那还要腿干什么!”姜铮的语气加重,几个人面色如土硬着头皮抄起身边的家伙驱赶那些盘旋的蝙蝠。
屋内的华金凤见到姜铮回来,匆匆跑到姜铮身边:“老公,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早上开始就有蝙蝠在这乱飞,不会又什么事吧!”华金凤语气有些惊恐的说着,身子有些发抖,显然是联想到什么鬼怪之类。
“妇道人家,跑出来啥说什么,没什么大不得,回去的,这事我解决!”姜铮运气森寒的说着,华金凤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放下心中的担忧又匆匆回到屋子里。
姜铮在华金凤回屋后,脸上的阴云更加黑沉,心情极度恶劣的姜铮强忍着坡口大骂的冲动,抄起一根棍子对着眼前那个出工不出力的家伙狠狠一棒子:“你没吃饭,这些会飞的畜生清不干净,你就别打算走了!”姜铮下手很重,打的那个家伙惨呼一声也不敢反驳,脸色变得煞白,姜铮有多很他是知道的,绝对说到做到,逼的他闭上眼睛咬牙胡乱拍打着这些个盘旋飞行的蝙蝠。
挥出去一根后,心情极度恶劣的姜铮得到缓和,从惊疑不定纷杂的想法中冷静少许,毕竟是村支书,冷静少许后开始快速思考解决事情的对策,所见情形已经超出他平时的认识,一时间也想不出妥善的对策,但他知道光凭驱散是绝对行不通的,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看明情形,那些蝙蝠驱散后,还会再次汇聚盘旋,头脑出想了好几种方案都不可行,强行冷静的姜铮最后勉强想到一个人,也不管有用没用,领了一个民兵直奔村中某户人家。
来到一家门户后,姜铮连门都没敲,无比霸道的直接一脚踢开了院落中劣质的木门,院子中拴着的一条黑狗凶狠的狂叫作势欲扑,用力的挣着身上的铁链,院子中是一间大瓦房,在那个年代算是相当富裕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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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老头走出房门出来查看究竟,老头长得很丑,满脸老人斑头发稀疏,一双小眼,天根似乎塌下去一块,老头看到大步流星直奔自己而来的姜铮吓了一跳,这位爷老头可惹不起,连忙堆起笑容:“姜书记,您这是来此有何贵干?”
“老刘头,我家那出了点棘手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解决吧!”姜铮黑沉的脸紧紧盯着老头,右手握拳,跟来的那个民兵向前一步走,看架势,老头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或者解决不了立刻就没好果子吃。
老头姓刘,名字早已没人叫,都称呼他为刘香头,说白了就是神婆神汉一类的统称,专门从事驱鬼请神一类的诡异事件,在村里很是吃的开,这次姜铮实在想不出什么可行的主意,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刘香头去试试,但是他要是敢不从,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刘香头看到来的是姜铮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姜铮这等村里一把手平时压根就看不上他,也不信刘香头那套狗屁的本事,这次也不知道这位爷喝的什么风直接找上门来让他去办事,不用想一定是相当棘手的事,看着姜铮和那兵民凶神恶煞的样子,刘香头心头发苦赔笑着:“姜书记,什么事情啊,我好准备一下再去啊?”
“不用准备了,现在就走!”姜铮强行打断黑沉的脸色语气如寒冰,使刘香头从头凉到脚,而一旁的那个民兵默契的上前一把就架住了刘香头的胳膊,强行拉着刘香头往外走,刘香头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认命的耷拉着头苦笑着说:“姜书记,别这样,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我走还不行吗!”
姜铮示意下,那个民兵松了松架在刘香头身上的手,并未放开,刘香头知趣的前行着也不敢推开架在身上的手,脸上强颜欢笑着打听着到底什么事情,未曾得到只言片语的线索,心里没底的刘香头心底暗暗咒骂着把姜铮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个遍。
一路上心惊胆战刘香头冷汗一直冒着,双腿有些发软,关键是姜铮他们走的太快,刘香头将近七十上下了,腿脚有些跟不上,他也不敢提出休息,姜铮那张黑脸看着就吓人,而且他知道讲道理对姜铮等于对牛弹琴。
快到姜铮院子时就能听的到里面喧哗声很大,夹杂的一阵古怪的叫声,听的人浑身难受,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笼罩在刘香头身上,走近些就能看到高处盘旋飞舞的蝙蝠,刘香头心里更加没底,如果他料想没错的话,姜铮来找他处理的事情就和这些蝙蝠脱不开关系。
果然事情如同刘香头预料的那样,走进姜铮家的院子入目的就是盘旋在水井上面的蝙蝠和底下那些满头大汗用力驱赶的人,见到此情此景,刘香头身子就是一抖,这种场面连他都没听说过,至于怎么处理只是天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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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曲惊蛰震五音

姜铮也不管刘香头面色如土的表情,声音冷冽发寒:“就是这些棘手的东西,刘香头就交给你处理了!”说完冷冷的站在一旁,眼中凶光盯着刘香头,仿佛择人而噬。
刘香头被姜铮满脸狰狞的表情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至于管不管用,天知道。
刘香头咬着牙让人准备桌子香案之类的,还有人帮他去他家取那些平时施法的一套工具,一把木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纸,而姜铮也未阻止,一直都是冷冷的盯着刘香头,刘香头被盯着浑身不自在,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本来很繁琐的准备工作在姜铮的重压下草草完成,随后刘香头苦着脸开始了他那套请神驱邪的仪式,刘香头念叨了很长的一串绕口的咒语后,身子开始乱摆,手中的木剑挥舞,香案前的两根蜡烛自动燃起。四周还在的民兵和院子里扑打蝙蝠的人见到如此神奇都是身心多了几分敬畏,唯独姜铮无动于衷。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刘香头还在画符施法,姜铮家的院门和外墙还有井口边上已经贴了好多刘香头的符纸,嘴里的咒语也换了好几遍,没有任何效果,庞大的蝙蝠群体依然绕井飞舞着,地上已经被打死的蝙蝠也有不少,但那是其他人驱打的,和刘香头的施法没有任何关系。
刘香头年纪大了,如此折腾身体吃不消,再加上是被姜铮强行请来的,现在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身心被压迫在极限的刘香头已经很难支撑了,此时的刘香头满头大汗,四肢都在颤抖着,走路跌跌撞撞,随着手中的木剑掉落在地,刘香头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面部朝下跌倒在地上,砸起一缕灰尘。
“他妈的,废物一个,别装死,还能起来吧!”姜铮见此咒骂一声,大步向前对着筋疲力尽跌倒在地上的刘香头踢了一脚,刘香头吃痛身子佝偻了一下,哼哼唧唧也不愿起来,他又累又怕想出什么办法面对姜铮,只好赖在地上装死。
姜铮见此也心中了然刘香头应该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姜铮上去又一脚踢了上去,见刘香头还在那里哼唧的不起来,姜铮也不在理会,找刘香头处理事情是他想不到什么办法的情况下死马当活马的试试,见到没什么效果姜铮也不在意外,毕竟这么邪门的事情至今还没听说过,而这会姜铮似乎有点眉目了,蝙蝠应该是怕火才对。
姜铮印象中老人们说过蝙蝠怕火,开始的时候由于情形太诡异,考虑上难免有不全面,想了想姜铮让那些扑打蝙蝠的人先撤回来,得到姜铮指示的这些人如逢大赦匆匆退了下来,死狗一样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水井周围死掉的蝙蝠大概三十只左右,与天空中庞大的蝙蝠群一比显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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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铮让这些人准备火把之类的东西,这些人恍然大悟,片刻间马屁如潮,无外乎领导英明,我怎么就没想到之类的,姜铮也没心思听这些,催促着这些人尽快去准备,至于地上的刘香头早已被众人遗忘在那,而刘香头自己见到姜铮站在那里他也不敢起来,生怕姜铮把气撒在他头上,于是继续默默的装死不动弹,打定主意耗在这里。
很快有人点起了火把,其他人有样学样的,零星的火光燃起,按常理来说蝙蝠乃夜间动物本能会畏惧火光,白天出来已经够奇怪了,这次见到燃起的火把并未躲避,而是直接俯冲袭来,吓得人群四处躲闪,火把掉落地上片刻后熄灭。
蝙蝠已经完全违反了自己的天性去攻击火源,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诡异而古怪,看着受到惊吓的这些人,姜铮同样感到脊椎发寒,事情诡异而棘手程度超出他预料,蝙蝠群击落火源后再次盘旋绕井,这还是下面的些蝙蝠,而高空处的一直未受影响,带领着蝙蝠群遵循诡异的节奏旋转而飞。
这些人已经失了胆气,本身事情已经够诡异了,胆战心惊的他们在姜铮的淫威下勉强应对驱散,之后事情更加诡异,蝙蝠违背自身的本性开始攻击火源和人,彻底吓破胆的他们全部撤出院子外面,无人再敢前进一步,无尽的恐惧酝酿着。
姜铮知道他已经压不住这些人了,这些人处于失控的边缘了,强压他们会适得其反的,叹了口气,姜铮挥挥手:“都散了吧,这事我会处理,但你们要记住,不准乱传,否则后果自负!”
姜铮余威犹在,板着脸说完后,如逢大赦的人群一哄而散,包括刚才躺在地上装死的刘香头,健步如飞完全不输于那几个年轻的民兵,姜铮见此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也只能以平日的积威去压制下面这些人,这次的事情太过诡异,能不能压住,他心里没底,他知道这事情最多能压一天,第二天就不可控了那时就是谣言满天飞,姜铮轻拂额头,双眉皱成川字,愁容满面。
姜铮坐在地上陷入沉思,华金凤出来几次,见到蝙蝠群体的数量再次增加害怕的缩回屋子里,抱着怀里的姜守律双臂发抖,受到惊讶的她本能的抱紧孩子,孩子吃紧睡梦中惊醒,啼哭声响起,又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华金凤小声的哄着,只是这次难以奏效,小家伙奋力挣扎着拼命一样要下来。
天色渐渐转暗,夜色降临,外面的姜铮一直坐在地上沉思着,也没心思吃饭,华金凤则是满头大汗的哄着孩子,整整一下午孩子都是哭闹不止,院子里的到处都是怪音四起,夹杂着蝙蝠翅膀煽动的声音,越发让人心惊胆寒,华金凤心里祈祷着各路神仙,让这些蝙蝠尽快消失。
姜铮强行让自己冷静着,各种念头在脑海里转了许多遍,想不出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到最后已经头脑一片空白,表面上看时在沉思,实际上已经在发呆了。
一阵低沉的闷音远远传来,声音厚重而低沉叮当作响,回荡着村子中,回荡在姜铮家的院子中,满院子的怪音无法压住着厚重的闷音,漫天飞舞的蝙蝠在这闷音响起的刹那,一直盘旋飞舞的蝙蝠群突然静止了一秒,随后秩序崩乱,绕井旋转一整天的蝙蝠群开始四下乱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章法,失去约束的蝙蝠开始变得狂躁,更多的蝙蝠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着,刺耳的怪音和撞击着远远传出,惊动了村中多数村民,而其中漫天怪音中夹杂着阵阵闷音回荡着,从村西边上的树林里传出。
村子西边的树林有一条小路,一个古怪的男子行走在夜色中,蜡黄色的脸上一团病怏怏的红晕如血痕,一颗眼珠眯成缝,眼眶四周遍布着疤痕显得狰狞而恐怖,一件深蓝色的褂子看上去很久未洗上面布满灰尘,胸口处还有块暗红色的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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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男子右手拿着一根长幡,幡布上飘荡着一个斗大的“测”字,左手拿着一个古朴的铃铛,走几步摇动一下,发出厚重又沉闷的铃音向四周扩散着,正常的铃铛声是清脆而悦耳的,这怪异男子摇动的铃铛却是厚重而低沉,铃音时刻变化着,仔细倾听才能体会出其中的差别,是五中音律循环变化着对应着宫商角微羽。
夜色之中,丛林小路,遇到一个长相狰狞的怪人,手中摇着铃铛,另一只手拿着长幡,任谁看到都会吓得不清:“什,什么人?”同样走夜路的村民问了一声,未得到回应,见到怪人眼眶处的疤痕,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向东边树林出口处的村子。
“这么小的胆子,还出来走夜路,废物!”怪异的男子看着落荒而逃的村民,不屑的说着,手中袖口一抖,一道星芒飞射,一根细小的铁钎瞬间没入袖口之中,一条小蛇从树枝上跌落下来,在地上扭动着,怪异男子看也不看,继续前行着,已经到了东边树林的出口处,怪异男子身后那条小蛇疯狂的扭动着,一条血线喷射而出伤口大小和铁钎一致,血线的喷射导致大量昆虫吸引而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逼近那条小蛇。
姜铮家的院子中,坐在地上发呆着姜铮终于回过神来,他是被乱飞的蝙蝠扑到了面门,气急败坏的姜铮抓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厚重的铃音一直回荡,由远而近,五音循环铃音平缓没有任何变化,怪异男子双耳上下耸动着像极力捕捉回荡中的音律:“怪了,地气异常变动,前方已经完全絮乱,无法估测。”怪异男子眉毛扬起,语气中有些惊讶和不确定。
铃音持续,怪异男子平缓的走着,走出村西边的树林,出口处一座大型的村落出现在眼前,怪异男子仔细确认着,手中的铃铛仍然以某种恒定的音律摇动,最终确定这片区域地气异常走势,而前方的村落地气的絮乱已经超出他手中铃铛可捕捉的范围,这种事情也就他儿时的民国期间才会有,而此时再次出现预示什么他也弄不清楚,本能就感觉到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寻觅着异常絮乱的地气,怪异男子走向村落,踏着厚重的铃音平缓的走到姜铮家院前十几米时怪异男子停止了步伐,眉头紧皱,遍布伤疤的单眼裂开缝隙,单目如刀阴冷的看着空中混乱又庞大的蝙蝠群,第一次手中平缓又厚重的铃音变得急促而清脆,空中混乱的蝠群更加混乱如同受了某种强大的干扰或者刺激发出刺耳的怪叫声,甚至开始自相残杀,诡异的局面让人毛骨悚然。
诡异的变化使院子中的姜铮也开始寒意上涌,再也无法压制自身恐惧的情绪,仓惶退后朝着自家屋子里撤离,此时的姜铮已经六神无主双目通红夹杂着恐惧,遵循着本能远离这些自相残杀发出刺耳怪音的蝠群,屋内的华金凤早已抱着孩子身子紧紧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孩子大声挣扎啼哭着,华金凤只是紧紧抱着,嘴角咬在一起,来回重复两个字:“不怕,不怕!”不知道是说给孩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急促的铃音入耳,失了之前的厚重,声音清脆穿透性很强,而且似乎近在咫尺,六神无主的姜铮被铃音拉回了神,通红的双目惊疑的望着音源处,恐惧的目光已经消退,停止了后退的步伐。
铃音传入屋内,被华金凤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停止了挣扎哭闹,渐渐安静下来,而华金凤对铃音恍如未闻,嘴里还在重复的“不怕,不怕!”见到孩子安静下来,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脸上绽放出柔和,眼里只有安静下来的孩子,外面蝙蝠厮杀的刺耳怪音已被她直接抛到脑后,此刻母爱的力量压过一切!
姜铮寻着近在耳边的铃音而行,打开院子的大门,入目就是那怪异男子的身影站在十几米处,手中摇动着一个古朴的铃铛,夜色中依稀能看清大概的轮廓,看不清容貌长相,一阵刺鼻的味道从哪身影处随风而来,是那种发霉的味道,闻在鼻腔让人胃气上涌,阵阵呕吐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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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谜障重重遮人眼

强忍着刺鼻的怪味,姜铮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想靠近些看个清楚,不是姜铮胆子小,任谁家中怪事不断夜间门外站一个摇铃的怪人,都要小心一些,常理来说正常人这种情况躲都来不及,看热闹也要有那胆子才行,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摇着铃铛,都会让人想入非非,姜铮这样敢靠近的已经算豪杰了。
“好生敏锐的畜生啊,地气异动,的确是蝠类最先感知,此地该是地气节点之一了!”怪异男子自然自语着,手中的铃铛还在持续摇动,对着小心靠上前的姜铮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又去关注惨烈厮杀中的蝠群。
怪异男子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姜铮一跳,不禁后退一步,这时已经可以看清怪异男子的面容,尤其是疤痕遍布的左眼处,再加上蜡黄透着红晕的脸,看的姜铮也是身子发紧,“亡命之徒”姜铮心中自发的给怪异男子定位着,不敢继续靠近停在那里不动。
怪异男子说的那些怪话,姜铮听的似懂非懂,可以确定是蝙蝠群的异常举动和他家院子里的井有关系,如此诡异的事情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被这个不请自来的怪异男子一语道破,失了分寸的姜铮想上前详细询问,只是慑于其狰狞眼眶和那股亡命之徒的气质,姜铮一时间也是进退失据。
姜铮站定开始猜测怪异男子的身份和目的,对于不请自来人姜铮自然保持着戒备和防范,甚至最坏的结果也要考虑进去,看装束怪异男子和村子里刘香头差不多,但姜铮可不敢把这位也归到这类,面前这人的凶悍似乎从骨子里散发的,气势比平常人要强的多,别看姜铮平日在村里横行,遇到真正强人还是很谨慎的,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位同志,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妥?”姜铮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称呼,只好用了同志这个笼统的称呼。
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面,姜铮只感觉手腕处一凉,随后就是强烈的疼痛感,仿佛被某种锐利的东西刺了一下,姜铮摸了一下湿呼呼的,不用想就知道流血了,而怪异男子这时已经到了姜铮一米远的距离,身上那股发霉的刺鼻味道熏的人头晕:“情绪波动太大,气血翻转絮乱,会伤及肝脏!”声音厚重如磨石,语气平缓无波,听上去生硬无比,怪异男子再次开口,意思是手腕流点血对他有好处。
姜铮平时何曾受过如此待遇,脸色一沉,怒从心生,抛开重重顾忌,挥拳就要攻击眼前这个混账的怪异男子,还未等他拳头扬起,喉咙处突然发寒,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的清晰一根铁钎稳稳的立在姜铮喉咙处,上面还沾着血迹,这下姜铮知道自己手腕处的伤口应当也是这根铁钎造成的:“说了情绪波动太大,伤及肝脏,怎么不听呢!”怪异男子生硬平缓的说着,姜铮喉咙处的寒意陡然消失,那根铁钎也没了踪影。
摇动着手动的铃铛,怪异男子越过了姜铮走向院子的大门,带起一股刺鼻的味道,姜铮再次强忍着恶心挡在了门口,男人的职责,里面还有自己的妻儿未弄清怪异男子的来意,姜铮是不会让路的,尤其是这等性格古怪的穿着古怪的狠人。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怪异男子见姜铮挡在面前,左目那只遍布疤痕的眼睛上翻,露出奇异的表情也未硬闯,生硬平缓的声音响起:“此处是你家,怪了,地气异常絮乱处怎么会在民宅!”怪异男子说着,显然结果出乎意料之外。
姜铮也不管怪异男子说什么,坚定的站在门口寸步不让,看着姜铮如此模样,怪异男子有些惊讶,单目寒光闪烁让人心寒想了想压住强闯的冲动:“陈帅曾教导过不可恃强凌弱,如果我早三十年前的脾气,你这小家伙早投胎了,你家这地气异常絮乱可否容我查看一下,真是奇了怪了!”
姜铮见怪异男子如此说,咬咬牙,让开了路:“这位先生,家里这事实在古怪,既然先生能看出什么,就帮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得遇到能看明白这古怪事情明白人,姜铮也不傻,确定怪异男子没有恶意后,让出了道路,被诡异事情折腾的焦头烂额的姜铮退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手腕处的伤口已经结疤,庞大的压力似乎随着手腕出流出的血液得到宣泄,此刻姜铮才能感受到手腕处被某种锐物那一刺别有玄妙!
怪异男子摇动的铃铛进入院子时,蝙蝠群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怪音不绝于耳,血腥味弥漫整个院子,地面上一片狼藉,蝙蝠的尸体错乱散落着,怪异男子神色凝重,双耳竖立持续抖动着,手中的铃铛频率又转回当初时的平缓厚重,蹲在井口旁做倾听状,极力捕捉着某种回馈。
每当有不开眼的蝙蝠厮杀到眼前时,都会有一道寒星闪过,地面就会多两只蝠尸,两股细小的血线此时才会喷射而出,过了片刻怪异男子站了起来,脸上的异色未加掩饰,守在一旁的姜铮见此,心里不由一紧,看怪异男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姜铮刚要发问,怪异男子挥挥手打断:“地气的絮乱程度已经超出我能探查的范围,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和你想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任何关系,这些个飞蝠对地气变动敏感性很高,才会聚集此地,其敏感精度甚至超出我这惊蛰铃,而我疑惑的是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在民宅才对!”怪异男子的说辞,解开了姜铮很多疑惑,随即又生出更多的疑惑,比如地气是什么意思。
“地气是什么东西,这些蝙蝠能驱走吗?”姜铮想了想了问出了最关键的东西,这些蝙蝠要是还在他家,事情就还远远未结束。
“地气这些你知道没什么用处,至于这些蝙蝠麻烦可就大了,我也只能暂时干扰它们本命感应,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地气走动时刻在变化,此地已经絮乱到我这惊蛰铃都无法估测的程度,应该不会太长久,等到地气正常时,也是蝠群消散日!”怪异男子冷漠的说着,手中摇动的铃铛停顿下,疑惑的目光望向屋内。
姜铮本以为怪异男子会有办法处理这些蝙蝠,没想到会难缠到这种程度,听其意思,只能等这些蝙蝠自行散去,心思敏锐的姜铮能感到怪异男子的冷漠,甚至能感觉怪异男子并不想插手这件事情,姜铮也不多问,这类人物性情古怪极端危险,见到怪异男子望向屋内,姜铮本来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先生在看什么,里面是我妻子和孩子!”姜铮小心的说着,生怕此人起什么心思。
夜色中怪异男子单目闪动,眼眶四周的疤痕舒展,隔着厚厚的围墙和窗户仿佛视线能穿透阻碍一样,屋子内华金凤抱着孩子神色疲倦的靠在床边,孩子哭闹累了安静看着房梁处眼睛通红有些发肿,华金凤温柔的呵护着对外面那些诡异蝙蝠抛之脑后,华金凤小心的用热毛巾擦拭孩子红肿的眼角,本来安静的孩子仿佛被什么惊动一样,突然啼哭起来,挣扎剧烈又要向外面爬去,华金凤心疼的连忙抱紧,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里面那个小家伙是你孩子吧,听这心跳频率应该出生没多久,你们家也是怪的可以,絮乱的地气出现在民宅,里面那个小家伙竟然能感应我的惊蛰铃的频率,这敏感程度不比这些蝙蝠差啊!”怪异男子有些高深莫测,隔着厚厚的墙竟然能听到人的心跳,还判断出是个孩子而且出生没多久,听的姜铮全身紧绷,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人是鬼,尤其是其身上那股刺鼻的发霉的味道使姜铮开始胡思乱想,至于怪异男子说的孩子能感应到什么惊蛰铃的频率,姜铮直接忽略,他听不懂,知道不是坏事就行。
胡思乱想的姜铮紧张的看着眼前冷漠的怪异男子,见到姜铮如此模样,怪异男子生硬平缓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小子,别那么紧张,都说了我没有恶意,我遵守某种承诺是不会进去打扰你家眷的!”显然这次怪异男子判断失误,姜铮此时想的是怪异男子是人是鬼,而不是其他,姜铮听后停止了胡思乱想,这么多事情没处理,想些没用的东西,姜铮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怪异男子单目的疤痕缓慢的收缩又扩张着,额头之上有青筋凸起,只是姜铮看不到罢了,实际怪异男子远没他表面上的平静,心绪同样起伏着,冥冥之中能感到屋内那个小家伙似乎牵扯极大的因果,牵扯之大让他都感到心神不宁,这是他从来没碰到的情况,仿佛是站在某种危险棋盘的边缘,本来他只是来探测此处的地气异常,可没想过要牵扯进这种危险因果,姜铮还不知道此时的怪异男子已经萌生了退意。
厚重的铃音再次动荡,怪异男子此时也不想在参与这里的事情,提步准备离开带起一阵刺鼻的霉味,姜铮见到怪异男子要走,强忍的呕吐的怪味上前送行:“敢问先生名讳,多谢先生为我解惑,多谢!”姜铮做人察言观色方面可是老手,只要地位在他之上,或者这种得罪不起的狠人姜铮对这些人礼节可是滴水不漏。
怪异男子平稳的走着,也未回头,对姜铮恭敬的送行蜡黄的脸上闪过奇异的表情:“名讳什么的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我的名讳不详的很啊,至于其他事情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些天上下都在忙朱元帅追悼活动,没人顾得上你这边这点破事!”怪异男子神情奇异尤其是提到朱元帅时更是满头乱发抖动,路过这个村子的怪异男子似乎推算出姜铮在这村子中的身份,若隐若无的提点了一下姜铮,至于姜铮能理解多少,看他心思了。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怪异男子摇铃飘然而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行至村外树林时一阵低吟声响起,那是李白的侠客行,也不知怪异男子发了什么神经吟诵李白的这首诗,声音远处直到不可闻,没人看的到密林之中寒星飞射,血线喷涌,上百条差不多大小的蛇濒死前疯狂的扭动,每条上面都是一个细小的伤口被某种锐物刺入一击毙命,血腥味传出很远,引来许多食肉小动物。
姜铮在怪异男子完全消失后,站的笔直,双目遥望着其消失的方向,挺起脊梁,这一刻身上的压抑尽数消散,姜铮又恢复从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既然确定家中那些蝙蝠并非他想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姜铮有很多手段处理这事情,而且还知道这些蝙蝠到日子会自行散去,如此一来威胁性大大降低。
姜铮此时考虑的是怪异男子后面那若有若无的提点暗示,以姜铮善于钻营的头脑,此时的考虑事情的重心已经完全移到朱元帅的追悼,此事要是办好,政绩上必然多加一笔,至于有人拿他家的这点事做文章,那时已经没人关注了。
血腥的味道传出去很远,渐渐笼罩了村庄,村中的狗叫声此起彼伏,出门查看的村民一无所获小声咒骂着,今晚的诡异怪音层出不穷,他们也不敢去查看,得罪了村中一把手可没好果子吃,村民也不去管那些连成一片的狗叫声,厌恶的堵住耳朵回去睡觉,姜铮家上空混乱的蝙蝠群还在厮杀着,同样是怪味血腥味弥漫,当村西密林那边的血腥之气交融到这里时,混乱的蝙蝠群发了疯全部吱吱怪叫着,有的甚至直接跌落下来,村西口密林处那数百蛇尸还是第二日早起干活的村民发现的,使诡异的当夜更添重重谜障,无人说的清楚!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十五章 大河之上争天门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一场大雨倾泻而下落入下面奔涌的河水之中,水势上涨,岸边一大巨大的石牛立在岸边,身上拴着手臂粗的锁链,无数大大小小的鱼群越出水面,迸溅起亿万水花。
河水中一艘木制渔船正在中心打着转,船上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老者五旬开外一身黑色衣裤,一双黑布鞋已经完全湿透,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左眉处有一断痕,女子二十上下,一身鲜红色的上衣显眼又醒目,下身同样红色的裤子,上面绣着一团火焰,在那个时代,这身穿着可谓惊世骇俗,衣食限量供应的时代,穿成这样没有问题才是奇怪。
水势持续上涨,越出水面的鱼越来越多,有的直接落在渔船的上,翻腾着,渔船底部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鱼群撞击的声音,渔船上的两人稳如泰山的站着,红衣女子喜滋滋得把玩着跳到船舱里的鱼,不小心被鱼尾抽到了脸上,本来白皙妩媚的脸上多了一道红印,红衣女子“啊”的大叫一声,手中的鱼滑落掉到甲板上弹起,划了一个弧线落入河水中,只是落入河水鱼儿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再次奋力的越出水面,如同无数同类那样争先恐后的跳着,似乎应着某种神秘的召唤。
站在船头的老者双手不断变化着某种动作,手速很快动作婀娜如女子跳舞,在老者身上出现极度的不协调,一缕青烟上升弥散着,老者手中有一柱燃烧着的香,大雨之中在手中揉搓变化居然没有熄灭,青烟弥散在船舱,船舱里的鱼受到青烟的影响,原本活蹦乱跳的鱼变得萎靡不振,躺在加班无力的拍打着鱼尾,老者念念有词:“白羊降世,天理循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一旁的红衣女子见此连忙双手来回穿插的跟着念:“白羊降世,天理循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手指穿花缠绕,比之老者多了几分美感,一时间小小渔船上的气氛诡异莫测,片刻之后船里的鱼躺在那里一动吧动,只能看见鱼嘴张着,鱼眼凸出,生死未知!
“承玄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吧,再不走,这么大的浪,一会要翻船的!”红衣女子看着外面的风浪有些心惊的问着,此刻的水势一直在涨着,大雨也未停,风浪大的船无法前行,照此下去确实会如女子说的那样要翻船的。
“我也不知道,来此地是有高人指点挣一线先机,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黑衣老者站在船头,手中的香已经被其搓成粉末状,目光注视着翻滚的白浪,考虑着去留的问题,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眼见水势越发浩大,老者梳的整齐头发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而垂落下来,雨水顺着额头流淌,老者轻轻整理下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双手灵动多变如同杂耍,片刻之后头发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仿佛被梳子整理一样,实际上是用双手完成的,也不知练了多少遍才有如此水平,任何时候都保持一种精气饱满的样子:“我们罗教传承艰难,根基如浮萍,屡屡遭人利用,这次挣不来那一线先机,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楼主:荆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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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天涯杂谈

发表时间:2017-01-22 04:14:00

更新时间:2021-04-01 00: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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