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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笔记》——零三年中苏边境神秘事件亲历档案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豹纹”径直就走,我迟疑了一下,只好跟上,顺着墙壁,进了一道小铁门,外面是个过道,光线阴暗,一股股尿臭混合香水的怪味,有不少男男女女走来走去,进了一个楼道,“豹纹”径直上楼,到了五楼,楼梯口有张桌子,后面坐了两个男的,都是五大三粗,面容不善。
“豹纹”朝他们点了下头,进入过道,在一扇门口停住,直接推门进去。
我有些警惕,摸出烟,在门口观察了一眼,里头陈设简陋,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墙边一个衣柜,地上掉了一个用过的套子,弥漫一股熏人的香气。
“进来噻,杵外头干啥?”“豹纹”把随身一个小皮包往床上一扔。
“你说的那个人呢?”我问。
“进来说进来说。”
我迟疑一下,进门,“豹纹”顺手关上门。
“人呢?”我没好气。
“我不是人?”“豹纹”暧昧瞟我一眼,右手有意无意在我小腹下部蹭了一下。
我一下明白过来:她想骗我xx,这里没有什么泸州女人!
我狠狠抽口烟:“豁(成都话:骗)我?”
“哪个豁你?我就是安安。”“豹纹”一屁股坐床上,双手抓住往后抬,挺出胸部:“哎呀好累,帅哥累不累,先给你按摩一下。”
这个姿势倒有点佑惑,我叼着烟盯着她,只感觉小腹冒出一股热流。
“豹纹”双脚伸出,一下夹住我脚:“来嘛,先给你按摩,泰式,保证正宗。”
说着她脚就开始往回拖,我咬咬牙,正想摆脱,门外隐隐“咚”的一声大响,像有人从高处摔下来,接着有个男的吼了一声,声音在走廊回响。
“豹纹”一下愣住,也就几秒,猛站起来:“遭了!”
我也感觉不对:“咋了!”
话音未落,门外走廊“咚咚咚”一阵沉闷急促的脚步声,明显有一大群人正冲过来。
“快快快!”“豹纹”脸色大变,一把扯住我,朝窗户指了一下:“快跳窗!派出所来了!”
我下意识朝窗户跨了一步,一下停住:“你疯了,这个是五楼!”
“死不了!快——”
话说了一半,“砰”一声巨响,门已经撞开,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冲进来。
“都不要动!”其中一人厉声道。
我已经僵住,“豹纹”一下蹲下去。
一个制服冲过来,三两下把我双手反绑在背后:“蹲下!”
我脑子一片空白,机械般蹲下,脑袋被一只手死死摁住。
“两个。”有人道。
“看看里头!”另一人命令,明显是头儿。
“砰”一声,有人踢开一道房门,我这才发现对面还有一个内室。
“没人。”有人汇报。
“带出去!”那位“头儿”命令。
一只手抓住我衣领狠狠一提:“起来!出去!”
我这时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申辩:“我不是来耍的!我是来找人的!”
“少废话!出去!”“头儿”冷冷道。
有人在我背上重重一推,我直接被推出门,只感觉有东西从裤袋掉到地上,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外面走廊已经一片大乱,鬼哭狼嚎的,不停有男男女女被押出来,大部分都衣衫不整,隔壁一道房门也押出来一个人,是个50岁左右眼镜,只穿一条裤衩,浑身的肉又白又嫩,一张小圆脸很惊惶。
我被摁住脑袋,靠着墙壁蹲下来,旁边就是那个小胖子,只听他不停叫苦:“哎呀老子霉哟老子霉哟……”
这时抓出来的女人也在走廊对面蹲成一排,几个制服给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汇报了一下,领导下令:“都带回去!每组把东西拿好,注意秩序!”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一行人分成男女两队带下楼,二楼大厅已经一片大亮,中央空出一个通道,有一排制服在维持秩序,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一小半是那些舞女,而那些男舞客则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盯着我们,我反应过来,不由有些懊悔:看来派出所专门来抓五楼的人,跟二楼的性质确实不一样,我也是找人心切,入了套,然后稀里糊涂被“误伤”。
快出门时候想起俊子二人,赶紧回头寻找,却没在人群中看见他们,没办法,只好跟着下楼。
路边已经停了一排警车,一行人被押上去,很快开车,几分钟后开进一个派出所。
之后就按程序来,登记身份单位家庭住址,接着进行交罚款跟拘留登记,最后交出随身物品,这时候我才发现,小灵通不见了。
估计就掉在五楼那个房间了,赶紧登记一下,程序基本完成,最后脱下皮鞋袜子,领到一双塑料拖鞋,跟着一批登记完的人押进一个留置室。
只感觉浑身无力,靠着墙壁坐下,顺手去摸烟,摸了个空,才想起全部上交了。
这时只感觉右边有人在狠狠抠头皮,一看,正是那个戴眼镜的“小圆脸”,他身上已经穿上了毛衣跟长裤。
“霉哟……”他还在咕哝,头发已经抓成鸡窝。
我不由哼一声:“有好霉?你有我霉?”
小圆脸扭头瞟我一眼,明显认出来:“你——隔壁的?”
我点点头,伸出手:“来,邻居握个手。”
小圆脸赶紧伸出左手,想了一下,又慌乱伸出右手,胡乱跟我握了一下,忽然手一抖,露出痛苦神情。
我随口问:“咋了,受伤了?”
小圆脸古怪笑了一下,缩回右手:“老弟是不是还没上就被逮出来了?是比我惨,我是刚脱完衣服,唉。”
我也懒得解释,问:“你是拘留还是交钱?”
“交钱。”小圆脸道:“通知我朋友了,老弟呢?”
我无奈笑了一下:“我没钱没朋友。准备住半个月。”
“哦哦。”小圆脸同情看我一眼:“哎呀那老——”
他忽然打个寒战:“——弟就要委屈几天了,哎呀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就在留置室。”我接口道。
“嘿嘿嘿还有点押——”
他忽然又打个寒战,定了一下才道:“——韵。”
我不由有点奇怪,打量他一眼:“老哥你没事嘛?”
小圆脸却直勾勾盯着我,看他表情,似乎他意识到马上要发生一件很恐怖的事。
我顿时警惕起来,这时小圆脸忽然又打个寒战,他一下转过身子,背对我,对着墙壁。
我不由抓住他肩膀:“喂,没事吧。”
同时手上下意识用了力,小圆脸缓缓的竟然转过来,黑暗中我忽然发现他一只眼睛有点异常。
我一细看,一下发现了异常之处:他右眼正常注视我,而左眼眼眶里面,眼球恶灵一般在缓缓缩小。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各位晚安。明天有空再说。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继续。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我一时以为眼睛花了,定睛一看,没看错!那颗眼球已经缩小到正常的一半,兀自还在缓缓收缩。
再一看他右眼,完全正常,我一股恶寒,还是头一次看见人身上出现这种现象,忍不住问:“喂,你眼睛——咋回事!”
小圆脸身体猛的抽了一下,又是一个寒颤:“我发——”又是一个寒颤:“——病了!”
旁边有两个人也察觉不对,凑过来:“他咋了?”
我赶紧松开手:“不晓得。他突然打抖。”
小圆脸像意识到什么,垂下脑袋,左手抬起遮住左眼,猛的又抽了一下。
“像是打摆子。”旁边一个人道。
这时房间里面的人都注意到这边,都好奇围过来,小圆脸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左手蒙住左眼,又猛的一个寒颤。
“打摆子。肯定是。”之前那人很肯定。
“不见得哦。”旁边另一人道:“我觉得有点像药瘾发了。”
“莫乱说哟。”一个人不满道:“吸x要拘留十五天,你不是害人家。”
这时铁门外有人“砰砰”拍了两下,一个人厉声道:“你们聚集干什么!”
都回头一看,是门口那位看守,一脸怒气。
一人朝小圆脸一指:“有人发病了。”
“癫痫。”另一人道。
“发病?”看守把电筒往我这边晃了晃:“让开,我看看!”
围观者一下让开一个缝隙,光圈在我脸上晃了晃,一下打在小圆脸身上,小圆脸左手仍蒙住左眼,身子剧烈抽一下,嘴里忽然发出一串奇怪声音“厄——拿药。”
“他说什么?”看守厉声问。
旁边一人道:“好像说拿药。”
“拿什么药?”
没人回答,光圈一下晃到我脸上:“你。问一下。”
我点点头,凑过去:“是不是拿药?”
小圆脸浑身开始持续颤抖:“厄——拿药。瓶瓶药。”
我抬起头,高声道:“他说瓶瓶药。”
“肯定在他上缴的东西里头!”一个人道。
“你们先散开!”看守命令一句,转头离开。
围观的人都没散开,盯着小圆脸,我只感觉双腿发酸,站起来。
很快脚步声急响,来了两个人,是看守跟另外一个制服,此人刚才登记时候见过。
眼前一亮,灯已经被看守在外面打开,制服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伸手一指:“来,你,还有你,把人扶过来我看一下。”
他指着我跟旁边一人,我赶紧跟此人一左一右,扶起小圆脸,他脑袋死沉沉垂下,身体持续发抖,感觉又冷又硬,像是才从冰柜内出来。
很费力的拖过去,制服警惕打量小圆脸一眼,举手,晃了晃,手上捏了一个小塑料瓶。
“来,你。问他一下。”制服缩回手看了一眼药瓶,明显记不住名字:“喹硫平。是不是这个药。”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晚上继续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继续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喹硫平!
我一凛:这个药昨天听谁说过!对了,招待所被“黄脸”焚烧的那瓶药不就是喹硫平!
我一下警惕起来,这时我旁边那个帮手大声问小圆脸:“问你!是不是这瓶药,喹——”
“喹硫平。”制服道。
“喹硫平!是不是?”帮手大声重复。
小圆脸打个寒颤,脑袋无力点了一下,就像脖子已经断了。
“他点头了,应该是。”帮手道。
制服又拿出一个登记本:“熊国建。问他,是不是叫熊国建。”
“你是不是叫熊国建?”帮手大声问。
小圆脸脑袋又点一下,身子猛一抽。
“他点头了。”帮手汇报。
看守有些不耐烦:“那就先放出来,吃了药观察一下再弄进去。”
“不慌。”制服有些顾虑:“这样子,你去把老苏叫过来,这个人可能需要单独隔离。”
看守不解:“为什么。”
制服没解释:“你去叫老苏。”
看守有点不情愿,还是转身离开,就听见他在走廊里头叫“老苏”,很快他一个人回来,那人有50岁以上,一身制服,个头矮小,嘴巴上全是油,像正在吃饭。
“咋回事。”叫“老苏”的问。
“这个人发病了,可能需要单独隔离。”制服举起药瓶:“这个是他要求服用的。”
老苏接过:“啥子药。”
“喹硫平。治精神分裂症的。”
“哦?”老苏看了小圆脸一眼:“你意思他是精神病人?”
制服迟疑一下:“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有点像癫痫发作。”
这时小圆脸忽然猛抽一下,嘴里发出一个怪声,眼镜一下滑到地上。
“警官些你们快点哦!”围观人群中一个人不满道:“先吃药嘛,不然抽死过去了。”
“是啊,吃了药再说噻。”有人帮腔。
“搞快扶起来,小心他咬舌头……”
“肃静!”老苏朝我们吼了一声,抹了一把嘴巴:“先弄出来吃先弄出来吃!吃完看情况再说。”
制服点点头:“行。那你签字。”
“我签我签!”老苏不耐烦:“小董,开门,快点。”
看守三两下打开铁门,制服也进来帮忙,三两下把小圆脸拖出门,强行固定在木凳上,老苏伸手摁住小圆脸:“小董去弄杯水。”
看守转身离开,很快拿了一个纸杯过来,老苏扶起小圆脸的脑袋:“来,搞快。”
看见小圆脸的脸抬起来,背对我看不见,我不由死死注视:他那只左眼现在什么情况?
制服打开药瓶:“问他吃几颗。”
“吃几颗?”看守大声问。
小圆脸身体持续抖,嘴里发出不明声音。
“看说明书!”老苏不耐烦。
制服仔细看了一下,倒出药片,也不知道是几颗,看守已经捏住小圆脸嘴巴位置:“来,张嘴。”
制服伸手过去,药片明显喂进了小圆脸嘴巴,看守把水杯递上去:“来,水。”
小圆脸脑袋突然往后移动,从背后看不见脸上情况,感觉他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
“水!喝啊!”看守不耐烦,纸杯杵到小圆脸脸上,小圆脸就像被马蜂蛰了一下,再次往后一缩。
看守抬起头,一脸疑惑:“就喝口水他咋怕成这样子?”
“不对!”制服忽然道。
“咋了?”老苏问。
制服伸手接过纸杯,凑近小圆脸,摇晃了一下,小圆脸喉咙里发出一个恐惧声音,跟之前一样,往后猛一躲。
“我晓得他什么病了。”制服脸色突然有些怪:“你们把细点,小心他咬人,唾液也不要接触。”
“他啥子病?”看守问。
“他明显恐水。”制服道:“我高度怀疑是狂x病。”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啊!”看守明显有些恐惧,往后躲了一下。
“怕啥子!”老苏瞪他一眼,问制服:“你意思,恐水就是狂x病?”
制服点点头:“这个是这个病的典型症状。”
“那也不对。”老苏道:“他是狂x病咋个吃这种药,这个是治精神病的?”
制服一脸疑惑:“我也搞不懂。狂x病照理来说是无药可治的。有可能——”
他迟疑没说完,老苏紧皱眉头,明显也觉得这个事不好办,半晌道:“不行!还是先带到隔离室,马上喊个医生过来,看医生咋说!”
制服赶紧点头:“行行!我一开始就这个意思。这个人这个病感觉就有点怪。”
三个人行动起来,看动作明显对小圆脸有点恐惧,最后还是架起人,很快拖走。
我喘口粗气,转身回到刚才位置,一屁股坐下,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我一言不发,心念急转:
喹硫平!什么情况!
这简直是个意外情况!昨天晚上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药,是发现了那个烧焦的药瓶,按照分析,应该是那个“周克勤”——就是富江服用的,所以当时估计,富江极有可能有精神病。
而现在,这种药第二次出现,是在这个小圆脸身上,此人发病也极为诡异,出现几个症状:寒颤,口齿不清,最后出现“恐水”,这个我也听说过,“狂x病”的主要症状,就是恐惧水!
但这里头最诡异的,就是此人的眼睛,他的左眼,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伴随发病,他左眼的眼球竟然幽灵一般出现了“缩小”的生理变化!
这是一个什么症状!莫非跟“狂x病”也有关系?
对了!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怪光:运通招待所那个小妹,好像说过一句话,说“周克勤”几天前发过“癫痫”!
对,她说过这句话!
两个人,“周克勤”——也即是富江,小圆脸,都在服用喹硫平,都发病,症状都像癫痫病。
还有,我们来“红运歌舞城”来找那个泸州女人,而小圆脸也出现在楼上,这几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我脑子里愈发混乱,只听到门外有个看守开始喊名字,应该是缴了罚款的去办释放手续,反正也没有我,也懒得睁眼。
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多久,听到铁门“当啷”一声,有个人走进来,接着周围似乎有人窃窃私语。
我只感觉很累,也懒得睁眼,倦意袭来,缩了一下身子准备继续睡,这时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坐下,喘了口粗气,拍我一下:“喂,老弟。”
我睁眼一看,黑暗中一张小圆脸正盯着我,头发乱得像鸡窝。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明天有点事,有空再说。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好,继续说。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我一下坐起来,果然是他,刚才听到他叫“熊国建”!
“你——好啦?”我随口问。
熊国建抠了一下头发,脸色发青,感觉极度虚弱:“我也不晓得啊。暂时好了嘛。我也不晓得……”
我不由观察他眼睛:左眼眼球恢复正常大小了!
熊国建明显察觉到我的举动,下意识取下眼镜,左手五根手指并拢,围住左眼框。
我忍不住:“你眼睛没事嘛。”
熊国建仍围住左眼,用右眼看我一下:“你看到了?”
我点点头:“咋回事?”
熊国建露出一个痛苦神情,左手五指猛的往下掐了一下,就像准备把左眼抠出来。
我暗暗心惊,熊国建又用右眼瞟我一下:“你刚才看到啥子?”
“你发病的情况?”
“不。”他扭头,左眼从指缝中看我:“我这只眼睛的情况。”
“你这只眼睛——”我迟疑一下:“我看到里头眼球在缩小。”
“缩成好小?”
“我看到的时候已经缩小了一半。”
熊国建脸上一抽,又露出痛苦神情,左手五指猛的往眼眶里头插。
我赶紧阻止:“喂喂你温柔点哦!”
“我不想温柔。”熊国建很痛苦:“我想把它抠出来。”
“你疯了,这是你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眼睛。嘿嘿。”他露出一个古怪神情:“我觉得是另外一个人的。”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这只眼睛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是另外一个人的。一发病就是那个人的。”
“谁?”
他露出一个恐惧神色,没回答。
我听得一头雾水,决定换个角度摸一下他底细:“对了,你刚才咋回事,癫痫?”
他眼神直勾勾:“不是癫痫。”
“有个人说你是——”我干笑一下:“说你药瘾发作,我觉得不大像。”
熊国建恨恨朝周围看了一眼:“他们狗x的乱说,哼!”
“那你怎么吃那种药?我听那个警官说叫什么喹什么平,是治疗精——”
我没说完。熊国建戴上眼镜,往墙壁沉重一靠,失魂落魄抓一下头发。
我决定试探他一件事:“对了,我知道有个人跟你情况一样,也是发癫痫,也服用那种喹什么平。”
熊国建斜睨我一眼:“谁。”
“具体名字不晓得。”我试探道:“只晓得他绰号,叫富江。”
“富江!”熊国建猛坐起来:“于富江?”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我一凛:有门!
于是点点头,神秘笑了一下。
“你认识老于!”熊国建一脸极度震惊,上下打量我:“你——你是他什么人!”
我瞟了一眼周围,房间阴暗,还剩下七八个人,大多靠在墙壁上睡觉,靠铁门的右边角落,有个人正好奇注视我们。
熊国建也瞟了一眼周围,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怎么认识老于?朋友?”
我点点头。
熊国建又上下扫视我,摇头:“我不信。好,你说认识他,说一下他长相。”
我轻蔑一笑:“50多岁。马脸。小眼睛,短眉毛。下巴——”
“就是他就是他!”熊国建一把抓住我:“你是他朋友?”
我点头。
“姓啥子?贵姓?”
我心头也震惊:现在一个重大意外,此人居然也认识富江,这里面有重大隐情,不能随便说出姓名,免得被动。
于是也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你也知道他?”
“岂止知道!我跟他——”熊国建说了一半停住,仍死死抓住我:“先不说我!你贵姓,跟他什么什么关系!”
我不动声色:“给你说了,朋友。”
“哪种朋友。”熊国建像想起什么:“对了,我说个人看你认不认识!”
“谁?”
“一个云南人,临沧市的。”他摸了一把脸:“脸色不正常,发黄。”
我一凛:那个“黄脸”!
突然想起招待所那个女服务员的形容,点点头:“说话慢吞吞。”
“就是他!”熊国建一脸兴奋,手又死死抓了我一下:“你们是不是一起的,劳改营的?”
劳改营?
我来不及细想,点点头。
“哈,我猜对了!”熊国建又打量我一眼:“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小福建。”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我心念急转:小福建,又是谁!
突然想起身份证的事情,是伪造的,经手人是那位神秘的泸州女人,上面人名叫“周克勤”,而地址就是“福建漳州市某县”,跟这个“小福建”莫非有什么关联?
一时有点犹豫,熊国建无不得意道:“看来我猜对了哈哈,老弟你别不承认。不过你的四川话说得确实地道,对了——”
他压低声音:“不是说你还在服刑吗,怎么出来了?”
我不回答,装作神秘笑了笑。
熊国建一拍大腿:“你不用说了,你是越——”
他再次压低声音:“你越狱出来的,是不是?”
我还是不语。
“你怎么在红运。”熊国建像想起什么:“我知道了,你来找蔡姐!”
“蔡姐。嗯。”我一下意识到一件事:“那个泸州人?”
“你硬是来找她!”熊国建很兴奋:“谁告诉你她的地址,是不是于富江!告诉你,我们几个本来准备今晚上开个紧急会议,他们没来,我就到二楼找了个妹儿想放松一下,那晓得……算了不说这个,对了,你到成都于富江他们两个人知不知道,你们今天联系没有!”
我不动声色:“暂时没联系上。”
“你是不是从劳改营那边过来?”
我微微点下头。
“你有没有那个临沧人的联系方式?”
我迟疑一下。
“你也没有?”熊国建很急:“那就麻烦了!我们也没有!于富江的手机不知道咋回事一直暂时无法接通,也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地下室没信号……”
地下室!
我就想问,还是忍住。
“都整整两天了!”熊国建继续着急说:“前天晚上就联系不上,说好的最迟昨天上午给我们消息……我估计他们在那个地下室出问题了。对了!”
他忽然打一下脸,瞪着我,一脸恍然大悟表情:“你是小福建!那种邪术不就——不就是你们家祖传的吗?”
我没吭声,脑子里飞速旋转:邪术,什么东西!
很快决定下来,看来这个“小福建”不能乱冒充,这个人感觉在整个事情里头是个关键人物,我对他一无所知,再冒充下去可能几句话之内就要穿帮!
拿定主意,摇摇头:“我不是小福建。”
熊国建一愣:“你不是?”
我摇摇头。
“那——那你是谁?”
我飞快思索了一下:“我是富江朋友。他叫我过来办事。”
“是不是劳改营的?”
我不置可否:“我昨天来的,联系不上他。他之前给我说那个蔡姐在红运歌舞城,我以为他也在那里。”
熊国建点点头:“哦哦我懂了。那,这件事你知道多少。他跟那个临沧人去地下室你知不知道?”
我迟疑一下:“知道一部分。”
“哪部分?”
我瞟他一眼:“知道他使用喹硫平。”
“哦……”熊国建缩了一下身体,似乎感觉冷:“那,他没给你说诅咒的事?”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我不动声色:“说了一部分。”
“哪部分?”熊国建马上追问。
我瞟他一眼,只感觉此人说不出的讨厌,心头急转: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什么“诅咒”?
“我看出来了。”熊国建哼哼两声,直起身体:“于富江关键事情都没给你说。地下室的事情看来你也多半不知道了。”
我淡淡一笑:“对了,招待所你们去找没有。”
熊国建一愣:“什么招待所?”
我暗喜:这件事他居然不知道!
于是故意犹豫一下:“这么说你们没去找。会不会他们就在那儿,可能出了什么事,不方便联系。”
“对对!”熊国建又凑过来:“那得抓紧时间!对了,我已经通知蔡姐拿钱过来交罚款,你什么情况,真要呆十五天才出去?”
我点点头。
熊国建使劲搓两下手:“那怎么办……要不这样,你把招待所名字地址告诉我,出去后我们就过去看看,到时候再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你看——”
他话没说完,铁门处忽然有人大声道:“熊国建!”
熊国建一愣,随口应道:“有!”
“出来!办手续!”
“好好!”熊国建一边站起来,一边急速道:“快点!招待所名字!”
我迟疑了一下:说不说?
“快点!”门口看守厉声催促:“磨磨蹭蹭干什么!”
“来了来了!”熊国建已经站起来,一脸不情愿,转身小跑出门,在门外透过铁窗瞟我一眼,很快消失。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晚上有时间再说。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继续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我重重靠回墙壁上,极度兴奋,现在摸到了重大情报,脑子里乱成一团,足足十分钟后才清晰起来。
尽管这个叫“熊国建”的人说话颠三倒四,好几处地方有头没尾,我还是大致理出了一个头绪,首先这里面出现了几个重要人物,第一,于富江,就是“富江”,他原来姓于。
第二,那个“黄脸”,此人身份暴露出了端倪,是云南临沧市人。
第三,多出一个神秘人物——“小福建”。此人来自某个“劳改营”,具体在什么地方不明。
第四,蔡姐,就是我们要找的泸州女人。
第五,就是熊国建本人。
同时,出现了两个地址,第一,“劳改营”。第二,“地下室”。
最后,出现了三个新状况,第一,熊国建身上发作的这种疑似“狂x病”的怪病。
第二,“诅咒”。
第三,某种“邪术”。按熊国建所说,来自福建,是那位“小福建”家祖传的东西。
综合起来看,于富江跟黄脸果然在秘密办一件事,地点在某个“地下室”,这件事跟那位蔡姐以及熊国建有重大关系,他们明显在等待于富江二人的最后结果,而于富江已经死亡这件事他们明显还不知情。
至于要办的事的具体内容,目前还是一个谜团,但是话里行间,似乎跟熊国建提到的一个什么“诅咒”有关。
同时还有一个收获,就是熊国建跟于富江同时在服用一种抗精神病药——“喹硫平”,而治疗的现在看来并非什么精神分裂症,而是一种类似“癫痫”或者“狂x病”的一种怪病,而这种怪病我现场见识到了,首先是寒颤,然后口齿不清,最后出现“恐水”症状,而最诡异的是在发病过程中,熊国建的左眼眼球出现了“缩小”的生理变化。
现在还不清楚于富江是否也出现相同变化,但有一点能肯定,就是喹硫平这个药,似乎只能暂时克制这种怪病,熊国建回到留置室就能证明这点,他当时明显已经好转,估计那几个警官看见他服药后症状消失,这才没有对他进行单独隔离,但是,很关键一点,从熊国建那句无奈的话,可以得知喹硫平对于“怪病”只能起一个暂时消除作用,无法根除。
莫非,所谓的“诅咒”,就是这种疑似“狂x病”的怪病?
还有那种什么“福建邪术”,这又是什么东西,跟“怪病”有什么关系?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于富江的尸体,发现时候整个嘴巴被黑色手术线密密麻麻缝住,莫非,这就是那种所谓的“邪术”?
而他的死亡又是怎么回事,凶案?意外?或者,因为那种“邪术”?
我只想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多久,铁门忽然“哐当”一声:“张城!”
我一凛,瞬间清晰过来,随口应道:“在!”
“出来办手续。”
我赶紧站起来,几步过去:“什么手续?”
看守冷冷看我一眼,“哐当”打开铁门:“快点。”
我来不及多想,几步出门,看守做个手势,意思是走前面,我走几步,忍不住回头:“办什么手续警官?”
“罚款你朋友交了。办手续走人。”
我愣住:“我朋友,谁?”
看守没回答,很快走进一个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
只见一个大办公桌后面坐了两个制服,一个人背对我站在桌前,光头,高瘦,穿一件黑皮夹克。
“张城。”看守汇报一句。
站着那人一下回过头,此人30多岁,瘦脸,眼神阴狠。
“张城是吧。”一个坐着的制服命令:“过来签字。”
我一头雾水,也来不及问,过去在两张表格上签了字,摁了手印。
“东西你检查一下。”制服指了指桌上一个塑料袋:“完了可以走了。”
我机械般打开袋子,里面是我所有收缴的物品,草草看了两眼,提起来出了门,那“光头”已经等在门口,说了句“跟我走”,径直朝大铁门过去。
这时候我也不好询问,紧跟着出了派出所大门,路灯下路边停了一辆“富康”,副驾上坐了个人。
光头过去,说了一句“出来了”,打开后座的门,回头盯着我,我迟疑上前,副驾那人探出头,是个女人,40岁左右,卷头发,红嘴唇,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你好。”她道。
“你哪位?”我警惕问。
“听说你在找我。”她脑袋一点:“上来吧。上来再说。”


楼主:南疆三虺  时间:2022-01-01 17:57:26
明天再说。

楼主:南疆三虺

字数:154086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21-10-14 05:43:18

更新时间:2022-01-01 17:5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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