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陈叔这下听出声音是曹指导员.只见他光着身子,把被子包住下半身,坐了起来.陈叔不禁怒从心生,喝问道:你这个当头头的,夜里爬到良家妇女床上干什么?老曹申辯说,:是阿春姐招呼我进屋聊天的,我喝醉了,不知不觉倒在床上了.
陈叔怒骂道,你还要狡辯/你醉倒在床上怎么会脱光了衣服呢?我家是三代老贫农,是靠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胜利才得到翻身解放,成了国家主人.像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蜕化変质干部,是个别極少数.今日彻底暴露了,正好说明,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群众思想觉悟水平都提高了,能分得清大是大非.有个别干部行为不检,群众眼光雪亮,都会自觉抵制.
原来陈叔也是村里共产党员,经常参加村党支部政治学习,才能讲出这些大道理来.这时,刘闯把早已事先准备好的闪光傻瓜照像机拿了出来,配上柯达胶卷,从不同角度位置接连拍了好几張照片.
众女人吆喝道,你这当领导干部的,这么不自重,竟跑到妇人家床上大睡,成何体统/虽说现在要反封建,但男女之间的大防还是要的.你想沾女人的便宜,我们决不答应.阿葵姐责问道:假如别个男人跑到你老婆床上,你老曹受得了吗?
这时,翟老二出来调解说,老陳叔和各位大妈大姐,请你们息怒,原谅一下.我们分队曹指导员向来一直爱喝酒,这次喝多了江西名酒四特酒,气血往上冲,脑子受不了啦,糊塗起来,误入民家.以为到家了,就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去也是可能的.这事众乡亲还是忍让一下,等我去请大队领导来解决好了.
(未完待续)

这小说中实包含很多寓言,暗示,可反映某些时代客观存在的基层社会生活问题,不能囫囵吞枣地阅读,等读者慢慢消化理解再续发.

陈叔听到翟老二这样说,也不好怎么反对.考慮到这事闹到这个地步,总得有个结局,就转口说,你们工程施工大队领导来了,一定要他们把这个不争气,丢尽施工队脸的基层领导好好教育教育一下,下回再来咱百姓民房内侵犯妇女可不行的啰/这时陈大妈和闺女文竹都拉住陈叔说,河水毕竟不同于井水,让他们本单位的人去处理吧.
说着,陈叔一家就退出回房自行睡觉去了.阿春姐也跟着她们一起离开,今晚只得和文竹睡在一起暂且歇个夜.
翟老二把阵叔劝走后,就叫刘闯,关龙,張虎三人看住老曹,他自已则往乡村邮电所给大队领导打电话.这时老曹身上又没有衣服穿(老胡的衣服又全鎖在旧木箱内),自已理亏,又恼又气又无奈,只好听翟老二摆布,仍赤身躺在老胡床上过夜.
因钻机终孔搬迁,刘关张三人这几天不用再上亱班,他们习惯了熬夜,就在老胡家外间打盹,看住里间的老曹.
乡村邮电所距离这里不大远,翟老二三步併作二步,很快就赶到了.值班人员跟老翟也很熟,因老翟来过这里好几次,打的都是要求大队紧急运送处理孔内事故材料的电话.
翟老二到里面拨了长途电话,大队总机室接话人是小金姑娘.老翟大声告诉她,分队曹指导员喝醉酒后闯入民房,想对妇女非礼,被当地生产队农民当成流氓醉汉抓住了,请大队领导迅速浱人来处理.情况紧急,切莫延误云云.
(未完待续)

小金妹接电话后立即向大队领导报告,当时还不到晚上八点半.大队党委正在开会討论加強安全生产问题,一听到这消息,七个队党委成员,其中有沈书记,汪队长,付队長,工会主席,政治部正付主任,人事科长,都感到惊讶.
人事科姚科长说,我早就告诉老曹,下边群众对他有不少流言蜚语,叫他注意行为要检点一些.没想到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当一回事.今日果然闹出这事来,怎么下台呀?
沈书记比较沉着老练且富有主见.他立即发表看法: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当官久了不好,拉宠了一批人,自认为有基礎,会得意忘形,任性胡来.对这事我提三点意见:
第一.老曹这事是犯了大错误的,不能再说是生活小节啦,而是关系到基层党组织领导干部的形象问题;
第二.老曹在这分队当支部书记已五年多了,久了会変修,这回趁这事调动一下,另选个风清气正的同志去接替他的工作;
第三.对这件事组织上要作淡化处理,不要大事宣扬.鉴于过去老曹历年生产任务完成得很好,几乎是全大队的红旗标杆.如果一下子把他搞臭,关联到大队党委的声誉面子威望问题.我看先安排他去别处避避风头再说.
接着沈书记又征求大家对老曹的去处安排和接替人选提出看法.
(未完待续)

政治部隋付主任说.省局前二日发下有文件,说要办一个政治宣传干部培训班,为期半年.基层各单位均要选浱一名政工干部前往参加学习,培训后还要分片到全省各工程施工队去宣讲马列主义和党的方针政策,我看先把老曹送去参加培训班学习吧.如果搞就地免职,未免给人大难堪.刚才沈书记还说了,考虑到他近年一直是本队先進标杆,还是园转一下,给他留点靣子,体面地下台.
沈书记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人事科姚科長接着说,大队机关干部中有组织能力,能下基层施工队当领导的人不多.今有大队警卫班長范文正同志,人很正派老实.平常很能团结警卫班一伙人,曾多次被评为模範共产党员.我建议调范文正同志去接替老曹的工作.担任施工分队党支部书记.
对隋付主任和姚科長的建议,与会者都表示同意.
汪大队長表态说,老范与原分队長老俞是一起从部队转业来的,对一线钻探工程施工业务不是很熟悉.据我所知,以往老曹也多次推荐过,茅池飛机長很有工作能力.不论从技术,从干劲,从威信上都比别的机長强.黎付分队长又是出名的酒鬼,光靠老黎一个人抓生产还不行,我建议就把茅机長提拔为付分队長吧.这样就在领导班子调整后只会加強,而不会削弱对生产工作的领导指挥.
这意见与会者尽皆赞同.
(未完待续)

沈书记总结说,好吧,这事经党委研究,就这样定下来了.政治部今晚会后立即写个文件,宣布因工作须要,调范文正同志为分队党支部书记(军代表撤走后逐渐取消了指导员这职衔)兼代理分管行政事务的分队長.
任命茅池飛同志为付分队长,与黎付队长一起负责抓生产.原支部书记曹时德同志调回大队,另有工作安排..
沈书记特别指出:这事宜急不宜迟.散会后立即执行.
浱政治部隋付主任,人事科姚科长,保卫科管科長和警卫班范文正班長四个人马上带了党委文件任命书,连亱加急开吉普車到老曹那分队去,明天早上就要把老曹接回来.留范文正同志在那里主持工作.叫茅机長立即上任当付分队长.
沈书记再三叮嘱,要安撫好驻地百姓,做好分队职工思想工作.对这事要尽量淡化,不要过分宣扬,党员要带头执行组织纪律,不得多谈此事.
这时,党委会己开到近深亱十一点了
(未完待续)

按下大队党委浱几个得力干部连夜赶往分队这事.且先讲一下吴会计和老胡到大隊部后的活动.
却说吴,胡二人星期五下午到了大队,就住进了大队招待所.大队部二面环水.向北有公路与县城相通,向南则是一座大矿山向西濒臨一个大湖泊,这湖把矿山也包圍了一部份.向東则隔个長方形大水塘与县城郊之农村相连.
从路口入,首先一排平房是领导干部宿舍,接着一座宽敝像礼堂一样的大房子是公共食堂.厨房与大餐厅相连.平日当飯厅,开职工大会时则作大会堂使用,坐七八百人不成问题.文革时大字报就贴在飯厅内外墙上.食堂右侧是职工理髮室和澡堂.再侧面就是招待所.
它是一排泥砖砌墙芦蓆蓬顶的平房,约有十多个房间,每间约十五平方米.内摆四張单人铺板.靠里窗下还放了一張简易无抽屉的粗木书桌.
招待所管理员丰太爺安排吴会计住4号房,老胡住7号房.每个房间早已有3个人住在那里.老吴到房中一看,另三床有人放了提包,却不见人影,谅是出去办事去了.
晚飯后老吴到湖边散了散步,只见沿岸湖水像生了锈一般呈褐赤色.还散发令人呕心的臭味,这是矿山开採选矿工业污水排入湖中的结果.
回到房中后,看见二位先来的老兄在下象棋,老吴对象棋情有独钟,下起来在分队竟无对手.有一回还把到山村集训的民兵营長击败了,故对下棋颇为自负.見那二位老兄水平高低悬殊,弱者不堪一击,几个回合就战败了.他自愿让贤,让老吴与那高手对陣.
高手让先,老吴用中炮开局,对方起屏风马对抗,相持好多回合,老吴仍未能得手攻入.这时,一个带眼镜瘦高的住客进来了.他也喜欢下棋,在旁边看了一下盘中楚汉局势.他出主意说,对方用屏风马,你可进中兵,然后用双車两边夾攻,才能突破.果然是内行之语.几个回合下来,即告克捷.对方推棋盘说暂歇,另日再战.老吴就和那位眼镜先生聊起来了.
(未完待续)

老吴以前在这个大队计财科工作多年,也常送工资到各分队或普查组,却从未见过此人.一问,原来他是个矿冶学院毕业生,在鄰省工作多年.文革后几年.因他爱人在附近小城市工作,经自已提岀要求调到这个大队来.照顧夫妻关系是当时工作调动唯一名正言顺的理由,经过一系列活动,终于达到目的.
在本系统内从事本专业技术工作还是此较好安排的.特别是他的地质化探特長,在这队还是稀缺人才.
两个臭老九,气味自然比较相投.他自我介绍,姓姬,名欧平.年龄比老吴大几岁,目前在与老吴分队相距几十公里的另一个分队工作,不久后也可能调到老吴这分队.二人聊起来,视野顿时宽阔,有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感觉.
老姬说,近来风向有点変化,老干部都纷纷起用了.我们那位跛子付部長,原先下放到江西井岗山附近某地餵猪,最近也调回北京了.听说他只向上级打了个电话,反映自已身体不好,领导立即同意他回北京治疗.
老姬是个地质化探行家,他说,找矿要遵循地质科学规律仔细分析,布置钻孔要由地质专家研究决定.不能用三结合民主协商,领导拍板的方式决定.你们分队毕家山孔位错误就是这样造成的.
(未完待续)

老吴说,记得文革前那腿部行走不便的付部長到这里视察过,对全队职工发表讲话,最精彩的是他关心野外队男青年找不到老婆的问题.
他说,你们長年累月在野外工作,与岩石为伍,与麋鹿同游,很辛苦.年青人还找不到老婆.我已指示地质院校多招女生,基层招工时也要多招些女工进来,尽量帮助大家找到老婆.
听到上级领导这么关心,全場职工都哄动欢呼起来.付部長说,今天我们大家来个精神大会餐/
回想这些事也挺有意思.

毕家山孔位错误的事吴会计也听说过.当初討论毕家山物化探异常验证,搞三结合集体讨论决定.由茅机長,周班長和邹班長为工人代表,技术部门由大队符总工程师和分队技术组長高亦康代表,行政领导干部由俞分队長和大队姓王的軍代表组成.
符总按地质异常中心确定钻孔应打在山顶上.而茅,周,邹等工人却认为到山顶上班要爬一千多米的陡山坡,工人大辛苦,主張钻孔打在山脚下.双方争持不决.最后由王军代表来个析中调和,确定钻孔位置定在半山腰.工人上班虽然方便一些,但完全违反科学.花几十万元成本钻下去,肯定见不到矿,尽是岩石.豈不是白费工夫劳民伤财吗?
现在军代表撤走了,仍交回给老干部掌权.他们知道地质科学很複杂,必须尊重专家意见,所以符总现在说话算数了.
(未完待续)

老姬告诉老吴,听符总说,你们那个分队,下个钻孔再见不到矿,就要转移搬迁了.新工作地可能迭在一百多公里外鄰县的绿泥坡.那周圍有好几个物化探异常须要用钻机打钻验证一下,看能否发现隐伏矿体或提供新的找矿线索.
如果是这样,你们工程施工分队就要坛加人员和钻机,扩编成综合地质勘查分队.但现在不能马上讲出去,以免扰乱一线职工軍心.
这是吴会计首先听到的马路消息.
关于符总,吴会计在大隊部工作时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对其人略知一二.他身材中等微胖,戴着眼镜.解放初期在西南大学地质系毕业,后到西北从事有色金属找矿工作.文革前几年调来当这大队当总工程师.
符总技术上夠水平,但有点傲气.他曾对周围技术人员说,你们挡案都是在队上的,我的挡案是放在省局的,以示身份高人一等.
文革开始时,说要整反动学术权威,符总也在刧难逃.那时瞎整一气,把符总掛上反动学术权威牌子,罰在台上接受批斗.大的原则性的错误是没有,但有二条罪状颇具特色.
一是作为自然科学家,竟然还很封建迷信,年节在房间门口摆香案烧香敬神.
二是重男轻女.自已大学本科毕业,却把一个独生女几送到纺织厂当了工人,还说女孩子读这么多书干什么?
后来把他放到钻机上当工人,过了好長时间才恢复技术工作.1969年夏,吴会计跟他一起在湖中游泳.他知道小吴老实,就吐口心里话对小吴说,一个人垮台的时后真不堪设想.我被下放劳动时,冬天想托人从家中带件衣服,谁都不理会.....
符总还算不错.能忍者自安.另一个化验室技术负责人栁工程师还吞火柴自杀(未遂)呢/后来全部平反恢复工作,如当时忍不住自杀死了,豈不是白死?
(未完待续)

第二天是周六,队部机关仍要办公.上午,吴会计拿了财务单据到计财科报账.他是老手,业务较熟,早已把原始凭证整理成记帳凭单.借方贷方一级科目二级科目已列好在那里,大队财务只是复核一下,总金额不会错就行了.所以不到二小时工作就即告完成.然后回到招待所房内,仍跟那位象棋高手下棋消磨时间.
中午睡到下午三点,起来拿二件衣服正准备到澡堂洗澡.出了房门突然发现曹指导员也来了,他正在打水洗脸.老吴有点楞然,便问他因何事来大队.老曹正正经经地回答说,大队党委调我到省局培训班学习.
老曹还对老吴说,你一切逆来顺受,不反抗怎么行.原来文革时吴会计因曾经执筆写大字报,后遭追责,当了替罪羊下放劳动.老吴却抱"无情水任方园器,不住舟随去住风"的态度,听之仼之.
大概1973--1974年又有"老造"们小闹了一下.黎队長曾试探老吴为什么不过问此事.这时老吴己学精了好多,知道惹事惹非对自己不利,当逍遥浱最聪明.就回答黎队長说,要吸取教训,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以后大队领导对他的看法也改变了.想调他回大队搞定额工作,因老吴多次表示想调回家乡与老婆孩子团聚,故认为他没有事业心而未搞成.
(未完待续)

吴会计星期天到医院看牙痛,头痛.那时代医院治病很简单直捷了当,收费也很低.不像现在要先作这么多複杂痛苦而花钱的捡查.医生问了一下症状,就开了止痛片,漱口水和数片灭滴灵,即打发患者离开.
老胡则症状较多,要到医院呼吸科和骨科诊治,治疗也较麻烦,过几天还要去复診.另外,这次去供应科调不少材料,有些配件大队倉库也缺货,要稍等几天从省局物资供应处调入才行.所以老吴决定明天周一即自行先回分队.
周一下午,吴会计搭車回到分队,到了屋内,即从房东阿陳叔那里得知了分队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件.因老曹平日的生活习气众人皆知,故对此事老吴并不感到意外.
到了房中整顿了一下衣物,喝了点茶水,打扫了一下房间.稍休息不久,即有分队食堂采购员孔七枚拿了一大叠运输费发票拿来报销.
这些发表按制度规定先经办人签字確认,然后由分队長审查同意,在发票背后签字批准,才能到财务部门报销.报销时会计还要认真把关审核,如有不合财务制度之开支则分队会计有权拒绝.如是虚假发票,则是严重违法行为,重者当事人要承担違法之政治经济责任.
吴会计因刚回来,现金也还存在乡镇伩用社,没有准备好.,看发票上均有孔七枚和曹时德的簽名,就先把几十張发票收下,用算盘加其总金额,手点了发票張数,先开个白条,说明已收孔七枚发票若干張,总值若干元角分.叫老孔明天下午再来拿現金.
(未完待续)

老孔走后,吴会计拿着这叠发票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回存在很多问题.
一是单子特别多,有几十張,一天僱一人挑菜也将近有二个月时间了,况且并不是须要每天僱人挑的,因采购员已配有永久牌载重自行車,成百斤肉菜也可自行車运回来.只是到连自行車都不能通之山区圩镇买菜才须雇人.这么长时间未什么不早分批拿来报销?
二是这些并不是对方开出的领款收据,都是本队计财科自印的支付证明单.填上事由和金额后由外边农民挑夫领款盖个私章即可报销.这就存在很多监管漏洞,容易造假.
三是盖章领款的挑夫只有二三个人,他们干活地点互相交错.某甲今天在A县,明天却在B县,而某乙则时而在B县,时而在C县.一个农村打另工之挑夫是不可能在東西相距一百多里的圩镇跟着同一个采购员干活的.
吴会计在大队部搞定额员工作时,有一年搞四清运动,曾被驻队四清工作组抽调到清经济专案组搞查账工作,看过一些介绍顺蔓摸瓜的查帳经验资料,对审查原始凭证的真伪颇有心得.业余时间又读过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对逻辑推理方法亦畧知其大意.老孔报帳时用的造假拙劣技俩豈有看不出来之理.
(未完待续)

且说周六早晨,大队部几个干部连夜坐吉普车赶到分队.他们这二年都到过这里,就马上找到翟老二.促其找农民放出老曹.翟老二到陈叔家喊出春姐,叫她把老曹衣服拿出来.春姐把老曹衣服从灶中拿出,打开一看上面已抹上了很多黑锅灰.
隋,姚,管,王四人为了不使老曹大难堪,就只到分队办公室坐着,等翟老二到农民家把老曹带来.一会儿,翟老二把老曹护送来了.大家看他穿着满身黑斑的衣服,彼此心里都明白,嘴里却严格遵守沈书记提出的要求,绝对不谈昨亱发生的事.
隋付主任说,老曹呀,党委决定调你到省局政宣干部培训班学习,开学时间紧迫,所以我们专車来接你.姚科長接着说大队决定由范文正同志任分队長兼党支部书记,茅池飛机長提拔为付分队長.并把任命书摊到桌上.
老曹一听,知道上头还肯照顧他的靣子,给自已暂时安排一个容身之处.顿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就连声回答:我一切服从组织安排.一切服从安排/
然后就回房间更换衣服,带齐行李,随大队吉普车走了.分队这边事务全部交范文正新书记主持.
(未完待续)

上世纪七十年代不要求小学生背唐诗。2Ol3一2O|5年楼主多次在广州梅花园見小学生背唐诗，此乃小说，故跨时差故意编入，如红楼梦写马道婆也。(a)葡萄牙月桂

休息一下再写.

次日,吴会計到分队办公室与范书记会面.多年老熟人如今直接共事,感到很亲切.彼此问寒问暖聊了一下家常,就言归正传,谈及分队管理工作存在的问题.
吴会计说,职工对分队食堂意见较大,飯菜质量差,早晨常吃黄饅头,少数人经常在里面另开小灶,摆酒吃喝.食堂很少公佈帳目,颇多擦油行为.
范书记说,我在大队部就听说过,老曹这个队上的生产先进分队,干部吃喝成风,拉拉扯扯.既然大队领导伩任我,调我来主持分队工作,我一定要对这些不正之风好好治理整顿一下.

(未完待续)

吴会计一听,范书记和曹书记的观点截然不同.知道自已和他志同道合,如实汇报反映问题的时机已经成熟.就从提包里拿出一叠孔七枚昨天交来要求报销的发票,一五一十地向老范揭示了其中存在的问题.
范书记听后说,孔七枚这个人,以往听人事科讲过,他原是个在山上挖地质探槽的普通山地工.因爱喝酒和老曹相熟,老曹把他安排搞食堂采购员,还抬举他当了全省局级别的劳动模範.说他给食堂买肉菜全靠自已肩挑背扛,是有名的飛毛腿.
老孔和大队领导干部大都认识,经常给领导干部家属代买魚,肉,猪肝,雞,板粟等食物,在大队送料車来分队前予先买好,再托司机带回大队给领导家中送去,价格当然比城里便宜得多.省局级劳模的光荣称号不就这样搞到了吗/没想到他买菜都是雇农民工挑的,还敢伪造领款单,虚报冒领贪污运输费.
范书记最后表态,老吴对这些单据的分析不简单,揭露了这个所谓飛毛腿的真靣目,下来一定要把这事彻底查清楚.
(未完待续)

隔了一天下午,孔七枚到吴会计办公室来了,拿着老吴前天写下的单据总收条,要来兑换现金.却先满脸堆笑,问吴会计:到伩用社提取了现金没有?我现在出去割猪肉买青菜急着要钱用呢.
吴会计胸有成竹地对他说,老孔呀,你交来的运弗单上盖章领款的張志远,李成贵住在哪儿?老孔睁开双眼好像愕然.他回答说我在圩镇集市上买了菜,臨时请民工挑担运送的,运到了我就付运费,对方领了脚钱就自行走了,管他住在什么地方.
吴会计又问道:那个張志远今天在分队东边圩镇挑菜,明天却在分队西边圩镇挑菜,東西两个相距几十公里,他会成日专门跟着你东奔西跑去买菜挑菜吗?
这时老孔干瘦且青筋裸露的脸上冒出了汗水,连声回答: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吴会计严正地对他说:你不要装糊塗,我跟你一起到范书记那里去把这事讲清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