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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重发】《天地间》 cp 瓶邪 (明末清初背景)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风雨相拥,倚天把酒>
十、

红烛映照,满室锦红的洞房内,吴邪扯下盖头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成亲好累,而且麻烦死了,以后小爷要是成亲才不搞这些,直接带着新娘奔去漠北在广袤的草原上牧马放歌,那多自在逍遥。”
张坤走到窗前听听外面的动静,转头看他一眼,“你不是南方人?”
“就是南方的景致见得多了才想去塞外草原感受一下。”吴邪摸索着摘下一只金钗放到桌子上,“喂,你过来帮我把头上这堆东西摘了,一会儿抓贼行动起来不方便。”
张坤连动都没动一下,淡淡道:“你是诱饵,不需要动手,只需保护好自己。”
吴邪立即沉下脸,“我总不能坐以待毙,万一你出现的晚了我不是要吃亏?”
“不会。”张坤说得笃定,不给吴邪说话的机会,又道:“我先出去,记得含一口酒在口中。”

吴邪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叹气,这死孩子怎么总是跟他唱反调?自己摘掉了所有碍事的饰物散开长发用一根丝带松松地绑起,如玉的指尖敲打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心思一转笑起来。主意是我出的,诱饵也是我扮的,而且腿上的伤已经好利索了,没道理抓贼没我的份。
正在计划之时,房顶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声声细密谨慎。
来了!
拿起桌子上给新人准备的交杯酒,抬头饮进含住。然后起身走到chuang边,唇边荡起一丝笑意状似慵懒地斜靠在摞起的大红锦被上。此景绝对的媚诱至极。

窗棂上的薄纸被一根细细的竹杆捅破。吴邪撩起眼睛,玩味地看着那股涌进来的黄烟,心笑鱼儿果然上钩了。
抬腿用脚尖故意勾倒床边的木凳,做出屋内之人中迷烟站立不稳碰倒身边之物的假象。片刻后,窗子毫无意外地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从窗口跃进来。吴邪微眯起眼睛,状似无力地半伏在chuang上看着那贼人的动作。
长得人摸狗样居然不干人事,等着受死吧!

贼人先是关上窗子,然后转头看着床上假装神志不清的人走到离chuang不远的桌旁,抓起酒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酒,看着吴邪赞叹道:“果真是个美人儿,刚才在客栈前看到你我就差点克制不住上去抢人。”
放下酒壶朝chuang边走过去,到近前伸出手撩起吴邪散在肩头的一撮长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副迷醉的模样又道:“怎么,是不是能听到我看到我全身却使不出力气?美人,这可是西域奇香,不止能令你浑身无力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一会儿大爷保管让你欲仙欲死。”说着,便俯下身体去解吴邪的腰带。

吴邪原本迷离的双眼在贼人的手碰到他腰带之际瞬间清明,咽下口中的醇酒,艳绝的红唇向上弯起。“一会儿小爷保管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趁贼人惊愣之际扣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掰向一边,抬起双腿绞住贼人的脖子腰部用力想把人扭倒在地。
忽然的发难另贼人大惊,迅速压低身体用没有被困住的那只手按住吴邪扭过来的双腿,惊骂道:“你他妈是个男的?!”
吴邪见此招不行,右脚在贼人脖子后一勾,趁人趔趄之时收回左脚猛地踹向胸口。贼人被他踹出几步远,揉着胸口目露凶光。吴邪迅速起身半坐于chuang边,抿唇冷哼道:“今天小爷就要为民除了你这个祸害!”说完便一跃而起,倾城的容颜配上一身红色华服如盛开的红牡丹耀眼夺目。
贼人立时被眼前的人晃花了眼,眼中冒出近乎痴迷的光,甚至忘记了此人是男人一事。晃神之间,吴邪已经手握短刀逼到近前,贼人手臂被划了一刀惊痛之下才慌忙收敛心神抽出腰间软剑挡住来势汹汹的攻击。
刀剑比试向来有以长克短之说,贼人亮出武器吴邪便占了下风。但他并未惊慌,多年的征战令他有一颗冷静的头脑,躲开向胸口刺来的一剑,宽大的衣袖在半空轻扫虚晃一招,一脚向着贼人的下巴勾去,同时身体后仰形成一个完美的弧线伸手扯过桌布抖向空中,身体向后翻转的瞬间把手中桌布快速缠搅几圈形成一条锦缎长鞭。
随着桌布的抽走,桌上的碗碟瞬间掉落一地,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此起彼伏。
贼人被踢中下巴向后仰倒,用剑尖点地勉强站稳心道不好,打破碗盘也许是某种行动信号,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人埋伏在附近。不想恋战,眼中露出阴狠的光,以左手拇指悄悄扣动中指戒指上的机关,右手一剑刺出的同时展开左手掌心,左手佩戴的皮质护腕中立刻射出数道凌厉的寒芒。

一定有毒!
吴邪不敢怠慢,一只脚踩踏到床沿上,双腿使力身体飞旋而起避开几根毒针。落地后看了眼几根钉进床柱只露出一半湛绿色的毒针,一双美眸被黑色尽染。冷笑一声,忽然旋转身体甩动手中锦缎长鞭,带着呼啸的劲风,不留一丝余地砸向贼人。
贼人没想到吴邪竟然能躲开他的暗器,而且武功也不容小觑,更不敢耽搁只想速战速决,躲开迎头一鞭,举起软剑向吴邪刺去。吴邪侧身躲过,手腕一转,锦缎长鞭立即像条灵蛇缠住未及收回的软剑。贼人绷住腕力想要抽回软剑,无奈锦缎本身就有韧性,现在拧成一股他想用软剑割开更加困难,而且时间紧迫,屋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无法抽回只能撒手弃剑而逃。
吴邪根本不给他机会,手腕反转,手中的锦缎长鞭似有生命,缠绕剑身的结扣随着动作散开。随着软剑“锵”地一声落地,照着贼人背后就狠狠抽出一鞭。
“呃!”贼人受痛闷哼一声,顾不得其他,脚下不停地跑到门前拉开门,正欲逃出却被迎面而来的人吓得后退几步。
“不错,来得挺快,我们打了不到十招。”吴邪看着门外之人笑道:“这家伙武功实在稀松平常,你就算晚点来小爷我……”
“小心!”正在吴邪得意之际,张起灵已经飞过贼人头顶跃进屋内,抱住他躲开忽然撒过来的黑色毒粉滚到墙角。等两人再抬头去找贼人,早已无影无踪。
吴邪转头看看还抱着自己的张坤,眨眨眼说道:“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倒是不错,呵呵……还不快追!”
张坤无奈地放开人,起身追出门外跃上屋顶消失于夜色之中。

吴邪暗悔自己大意,发誓绝对不能让恶贼跑了。跑出门外忽然想起之前看到屋子的墙上挂着一张金色的长弓和箭囊,这家主人想必也是爱武之人,今天就借用一下好了。赶紧转回取下,跑出门外提气飞身上房向着贼人与张坤消失的方向追去。

追出不过几条街巷,就听前方有打斗之声。皎洁的月光与满街四溢的红光下,只见两道身影正翻飞跳跃缠斗于屋顶。吴邪知道那贼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刚才在房内只是急着逃脱不敢恋战。不过即使武功不错,张坤对付他也一定是绰绰有余,可他还是更想亲手抓住恶贼为民除害,想着便一跃向前加入打斗。
贼人本来对付张坤就已吃力,一看吴邪加入暗道不妙。他对吴邪使计诱捕怀恨于心,冲着张坤虚晃一招,在吴邪迎面一掌击来之际忽然双臂向前伸直。“嗖”地一声,两只袖箭随声直奔吴邪面门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任谁也无法躲过,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叮叮”两声,袖箭在距吴邪双眼不过几寸的距离被暗器截断偏离轨迹掉落在地。随后张坤飞起一脚把贼人踢飞数丈,拉过吴邪问道:“有没有事?”
吴邪双眼似冒出火来,盯着贼人踉跄逃跑的背影咬牙道:“卑鄙!只会用阴招!”
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要不是张坤用十字镖打落袖箭,现在他的双眼早就废了。谁能想到这恶贼会在身上暗藏了这么多暗器与毒药。刚才在房中就已经用了两样,现在居然还有?!
张坤见他没事,转看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贼人道:“你休息,我去追他。”
“等等。”吴邪抬手拦住他,蹲下看了眼那两只掉在青瓦之上污黑带毒的袖箭,起身道:“他不是还有力气吗,让他继续跑。”
张坤看着吴邪唇角扬起的淡淡笑容,忽然觉得这不是他先前认识的吴邪,他居然在吴邪身后看到了一片黑暗。就如他如黑宝石般的眼睛。

远处的贼人眼见马上就要消失于光亮之中,吴邪才不慌不忙地取下背上的长弓,抽出两只羽箭随意地搭于弓上,转头冲张坤一笑,“你说射哪里好?他太会逃跑了,不如就废了他的双腿吧?”
不待张坤回答,弓箭一点点拉开,慢慢抬起手臂,眸底随之一寸寸冷凝冰封。乌黑的发丝轻轻浮动,大红华服无风轻扬而起,显然是气沉丹田运用了浑厚的内功。
张起灵更是讶异,此刻的吴邪就如披着谪仙圣洁的外表,内里却是真正黑暗的恶魔。那目光太过平静,没有半丝波涛,似乎一块巨石都不能激起半丝波涛,但是他看出眼前的人已经动了杀机。
吴邪轻松地把弓拉满,双目紧紧盯着已经模糊的人影,气息几乎完全隐去。待瞄准目标后,目光一凛猛地松手放开弓弦,两只羽箭以着奇异的弧度快如闪电的袭向人影。端是快,准,恨,并带着浓郁的杀气。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吴邪扔下长弓,也不管那边的鬼哭狼嚎,转对张坤道:“你通知村民去客栈,我会带他回去。”随后,又不理张坤有没有话要说,脚尖点地便向着目标跃去。
张坤站在原地看着在月光中渐远的人,微微眯起眼睛。这难道才是真正的吴邪?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吴邪可以带军一鼓作气拿下崇祯帝的五个城池了。他天真无邪的外表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隐藏着的是果断与狠绝。放眼中原,可以一弓放出两箭并可以在恶劣的光线下一击命中目标的人实属凤毛麟角,不止要有有准确的判断力,还要借助自身内力提高视力和耳力,难道他先前隐藏了实力?看来,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才行。

被射中双腿倒地哀嚎的贼人忽觉得一阵寒意靠近,胆惧之间,大红的身影已经走到眼前。
吴邪看着不断向后蹭的贼人,云淡风轻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吗?”
一步步逼近,带着如修罗般的冷笑,继续道:“我最恨人使阴招,更恨人在暗器上用毒。很不幸,这两样你占全了。今晚,即使别人想给你留个全尸,我也不能答应。”
“你,你别过来!”
外表美丽的人,阴狠起来才是最可怕的。此刻,贼人就觉得那温和的声音宛如从地下炼狱中伸出的鬼爪,正拉住他的脚一步步拖进地狱深渊。
“知道怕了?”吴邪冷眼看着贼人,“告诉我,那两只袖箭上的毒是不是七步绝命?是不是你独家配制的?”
见贼人咬牙不语,抬腿照着他腿上露着的半截羽箭踢了一脚,“不说的话,我会把你那些毒药挨着个的在你身上用一遍,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其中滋味如何。”
“啊!”贼人捂着腿肚子满地打滚,边嚎叫边喊道:“不是,那毒是我师父配制的!”
吴邪目光一冷,“你师父现在何处。”
贼人不知道吴邪为何会对他师父感兴趣,性命被人控制也不敢隐瞒。
“他几年前就已经被李自成军中的一位将军杀死了。英雄,求您放过我,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做坏事了,饶命啊……”
吴邪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片刻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低嚎的人,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开口:“我从不食言,刚才说过你今天必死无疑,又怎么可能放过你?”
“你!”贼人见求饶不成,也自知难逃一死,立即翻脸面目狰狞地破口大骂,“你一个男人居然扮成女人诱我上当,妈的,大爷诅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还有你那个同伙,你们都不得好死!”
“还是先担心下你一会儿怎么死吧。”实在嫌人太吵,弯腰解开贼人的腰带把他双手扳倒背后死死绑紧,又拔下他的鞋子,拽下一只布袜塞进他的口中。
一切妥当之后,嫌弃地把刚才拿了袜子的那只手在贼人身上蹭了蹭,拎起贼人的脖领跳下房顶。
贼人的双腿磕到地面,疼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本章未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接上文




回到客栈时,张坤与村民已经等在门口。吴邪把手中昏死过去的人往地上一扔,“你们处置吧,我去换衣服。”说完,顺着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道路走进客栈。
现今没有官府管事,就那恶贼所作所为,想要在这群村民手中活命是绝对不可能的。人他已经抓到了,想知道的事已经有了答案,他没兴趣去看那人怎么个死法。
回到房间内,他没有急着脱下喜服,而是捧着刚才回房前顺手在柜台里拎的一小坛酒猛地灌了几口。此刻他心里并没有亲手抓住恶贼后的喜悦,从发现袖箭上的毒是七步绝命后,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辛辣的烈酒滑过喉咙引起一连串的烧痛,胸前的衣襟也已经被顺着下巴流下的酒水浸透,大红色的喜服变成了殷红色,一如被鲜血浸染后的颜色。衣服紧贴着胸口泛着一阵凉意,和胸腔内灼烧的火热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却觉得这样很好,这样他才能从悲伤和虚空中解脱出来。
继续捧着酒坛仰头不断灌酒,身后响起开门声,随后是很轻的脚步声。外面的吵嚷声已经远离,显然那些村民是把恶贼带到什么地方处置去了,那么这个时候进来的除了张坤不会是别人。不管是谁,他现都在没心情理会,他只想大醉一场,所以连头都没回一下起身向chuang榻走去,然后抱着酒坛子斜靠在chuang柱上,眼睛里清淡得没有一丝情绪,沉默地举起酒坛。
还没等把酒坛凑近嘴边,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手中的酒坛已经被一只不属于他的手夺了过去。缓缓抬起头,淡淡的面容如同镀上了一层寒色,清华清冷。看了张坤一会儿,伸出手:“把酒还我。”

今晚吴邪显露出的实力虽然令张坤警觉,但想到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即使会对他防备,这种把烈酒当成凉水一样伤身的喝法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作势不管。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两人就该抓紧时间赶路,如果因为吴邪身体出了什么差错而耽误行程,那就有违他答应出手管闲事的初衷。
“不要喝了,明天还要赶路。”
“谁说我要走了?”吴邪收敛去脸上的寒意,扶着chuang柱起身,“如果在这里影响你休息,我可以出去喝,这一坛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反正外面多得是。”

张坤回手一把拉住往外走的人,探究地看向他带着丝醉意却依然熠熠生辉的眼睛,“你有心事。”
吴邪伸手抚去手臂上的力量,毫不闪避地与其对视,“世间万物都会有心事,即使是一株艾草,它也会想想自己何时将会被人采颉挂于门栏之上,那么我有心事也不奇怪不是吗?奇怪的是你这个木头人居然能看出我有心事。”
说完,他走回chuang边,退去大红色的外袍,接着又去脱里面的衣服,只是一条系带解了几下没解开便嫌麻烦的放弃,然后抖起床上的白色外袍直接披在身上,回身说:“你休息吧,我今晚不回来。”
张坤无声地叹气,心说这么反常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有心事。这人大概已经醉了,面上没有显露,但是步伐已经有些摇晃。把酒坛放在桌子上,快步追上已经走出门外的人。
“吴邪,等等。”
吴邪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微微摇晃地走到柜台前,“老板,给我拿坛酒。”
客栈老板没有跟去看大家怎么置cai花贼,李家老爷嘱咐他留下来照顾两位恩人贵客,吴邪一说要酒,赶紧选了店里最好的放到柜台上,“吴英雄,要不要我去弄两个小菜给您下酒?”
吴邪抱起酒坛,冲老板笑笑,“不用了,我出去喝。”余光扫到向他走来的张坤,挑挑眉毛,又说:“刚才你没进来的时候我还拿了一坛,酒钱就冲那个人要。”
略带玩笑的说完,看了一眼张坤,径自出了客栈。
老板追至门口,冲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喊道:“吴英雄,外面起风了,别太晚回来!”
张坤也跟了出来,淡淡地问:“人往哪边去了?”
老板摇摇头表示不知,四下看了一圈赞道:“吴英雄果然好本事,只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哎?张英雄您要去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他口中的张英雄也在眨眼的功夫不见了人影。老板又四下看看,才拢了拢衣服退回屋内关上了店门。
“今天老头我可算见识到什么叫神出鬼没了。”

张坤先是往对着客栈的方向追了一段路,没有见到人影后又转向另一边。吴邪有些醉了,就算运用轻功速度也不可能比过他,会不会藏到哪一处喝酒去了?他有点担心夜风寒凉透骨,怕那个喝醉的人明早会回不来。
半个时辰后,整个镇子基本都被他找遍了还不见人影。刚才他去了两人捉到贼人的地方,发现那两只带毒的袖箭已经不见了,吴邪自从看见袖箭后就开始不正常,现在毒箭不见,一定是他刚才来过拿走了。不知道他拿着那个带毒的东西有什么用,又要去哪里。忽然想起两人进镇子前路过一条小溪时,吴邪曾说过水质清澈,很想在溪流里玩上半日的话。现在人跑得不知所踪,只能把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一遍。
站在高处分辨了下方向,运用轻功向着镇外跃去。

郊外的林中风势渐弱,溪流上跳动的月光与树林的剪影给夜色平添了一丝如梦境般的美感。伴着溪水的响声,张坤便顺着溪岸往前面的林子里走去。走出没多远,果然见到一抹白色坐在一块大石上,孤寂清冷。
怕忽然过去会吓到人,轻咳了一声才继续往前走去。
“真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没等他走近,那抹白色便开了口。
没有答话,一跃而起落于白影身旁,然后很自然地坐到旁边,与身边的人一起抬头望着天幕中的一轮皎月,淡淡道:“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吴邪双手置于脑后,慢慢躺倒在岩石上:“除非你可以和这石头一样不呼吸。”
张坤侧头看他,“那两只袖箭呢?”
吴邪看他一眼,转又去看天上的月亮,“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箭上有毒,你喝了酒拿着它要小心。”
“酒还在,我没喝几口,吹了风已经清醒多了。”
“箭呢?”
“扔掉了。”
吴邪微微眯起眼睛,疲惫地揉揉眉心,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张坤说话,“其实,我比你更了解那毒的厉害……”
风吹乱了他鬓边的长发,丝丝缕缕地遮挡住了他的眼睛,抬手拂开发丝,又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三叔中了那毒后不到一刻钟便开始全身乌黑,我们把他抬到营帐里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经开始溃烂了。”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痛苦,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军医们从没见过那么厉害的毒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死去。”

张坤低头看他,就见吴邪面对着他侧躺的身体已有些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前尘往事之恸折磨着,而目光则虚无的像穿透他的身体不知道望向何处,他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来不及警告自己不可心软就听到吴邪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道吗,他拼着最后一口气说的话就是命令我在他死后不许掉眼泪。”
听见吴邪的哽咽声,张坤还没来得及筑起来的心防又塌陷了一大块,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抚上他的头发。
“他自己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所以也希望我能和他一样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丢了身为男儿的坚强和硬气。可是我那时真的很想哭,怕下葬的时候会忍不住眼泪,我在严冬的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直到把自己冻晕过去来逃避三叔的葬礼。其实,我还是让他失望了……”

张起灵终于明白了今晚吴邪为何会反常,再次见到害死亲人的毒物触景伤情,没有直接撕了那个采hua贼已经是他仁慈了。伸手拿过吴邪放在一边的酒坛,犹豫了下,用另一只手把人拽起来。
“喝吧,我陪你。”
吴邪没有接酒坛,而是撑起身体跳下大石走到小溪边,捧起溪水洗了脸,又在站在溪边吹了会儿风才再次跃上大石。弯腰提起酒坛喝了一大口,之前哀伤之色已经全部收拾干净,对张坤道:“先前见我喝酒还臭着一张脸,怎么现在倒要陪我了?”
“我现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接过吴邪递过来的酒坛,仰头喝下一大口,又道:“我记得你说过和我有过相同的经历。”
吴邪坐到一旁,“是啊,我们都失去了最亲近的人。”侧头看向张坤,接过酒坛又饮一口,继续道:“其实我已经报仇了,那个害死我三叔的人三年前就已经被我亲手杀了,但是再次看到那种毒出现在世上,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
“那个采hua贼跟害死你三叔的人有关系?”
吴邪支起一条腿,用一只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向后仰倒,清华的月光给他艳艳风华的容颜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当年我手刃仇人之后才知道他还有徒弟趁乱逃走,也许是天意,世界这么大他今天偏偏落到我手里。”微微一笑,淡淡道:“因果报应这句话果然不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知为什么,张坤听到吴邪说因果报应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突跳了两下。他接近吴邪是为了尽快得到母亲的消息,对吴邪也确实是恶意的欺骗,不知道他的报应将会是什么……
“你早晚也可以为家人报仇,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你不要急。”
张坤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前面的溪流。他现在心里有些乱,先前就警告过自己不能与吴邪靠得太近,见到吴邪的狠绝后他又警告自己要多加提防。但是,当看到吴邪独自坐在月光下略显孤独的身影还有刚才对他诉说亲人离世的悲戚后,他的心却在瞬间柔软下去。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喂,不是说陪我喝酒?傻愣着干嘛?”
吴邪出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把手中的酒坛塞到张坤怀里,“现在不要去想别的,喝酒!”

流淌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醉人的光辉,风徐徐缓缓地吹过来,醇香的酒气在两人中间弥漫,林中的树叶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响声,两人静静背靠着背,无语动人。
张坤自始至终没有动一动,就任由吴邪靠着,月已西移,他才对身后已经醉得差不多的人说:“该回去了。”
吴邪的酒量不错,但是大半坛的醇酒下肚,头脑虽然还算清醒,身上却已经开始发软了。他很喜欢现在和张坤坐在月下饮酒的感觉,听说要回去便开始摇头,“急什么?一路上我们都在赶时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干嘛要破坏气氛?不要扫兴!”
张坤侧身撑住没骨头一样的人,拎起酒坛晃了晃,淡淡道:“已经没酒了。”
靠在肩头的人笑了笑,伸手拨下他的手道:“不喝酒就做些别的事,不如……你陪我过几招?好久没练练身手了,今晚真的没打过瘾。”
张坤把赖在身上的人往一旁推了推,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腿脚,低头看他,“你还能站稳?”
“当然,我又没醉。”
吴邪慵懒地笑着,双手撑地慢慢地爬起来,起身后有些摇晃地赶紧抓住张坤的手臂稳定了会儿,便转头开始寻找可以容两人过招的场地。

四下都是树林,唯一宽敞的地方就属脚下的岩石了,含着熏醉的笑意看向张坤,把人往后推了下道:“就这吧。”
张坤静静看着眼前的站立不稳的人,对上他雪映朝阳般的笑容,默默转开头:“我没说要和你过招。”
吴邪哼了一声,晃晃荡荡地上前一步抱住张坤的手臂,“不打也得打,不然今天就不让你走。”
张坤身体微微一僵,不去看正在耍无赖的人,沉默半晌忽然伸手推人。吴邪抱着他不松手,蹙眉在推,吴邪再紧紧抱住,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沉声怒道:“松手!”
吴邪抬起一只手把张坤的脸转对自己。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吴邪带着醇香酒气的温热气息喷在张坤脸上,眼神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眸光泛上粼粼波纹,如空山雨后的远山轻雾。
张坤心里莫名一慌,“松手。”打掉吴邪的手撇开脸,俊颜镀上了一层寒霜。明知眼前的人是喝醉了才会露出这样不设防的神情,他却差点沦陷其中。
吴邪借着酒意也强硬起来,“一路上你都跟我唱反调,我说什么了?现在叫你跟我过过招都不行,有什么了不起的!”
松手,转身一脚踢开酒坛,瞪向张坤,“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就算你不尊我是兄长也不该对我这么凶。”
“我……”张坤一时语塞,他还在为刚刚的失神懊悔不已,自是不敢在与吴邪对视,盯着大石下的小溪心里乱成一团。
吴邪,为何要让我见到这么多?你的天真无邪,你的狠绝果断,你的凄惶悲伤,还有你无心的……

“张坤,今天小爷非要让你出手不可!”没等他回过神来,吴邪已经随声而至。
“等一下。”出声想要阻止,可吴邪却根本不管他,虽然力道不足招式却依旧凌厉地向他攻来,无奈只能左右闪躲避开招式。
吴邪一掌落空,身体不稳地向着大石边缘栽去,张坤一惊,立即转身抓住他的胳膊拉了回来。扳着人的肩膀以免跌倒,劝道:“想过招就改天,你已经醉了。”
吴邪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扬起下巴嚷道:“醉了也能打!”
说完,身体忽然跃到空中,向张坤再次发起攻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踹向对方,但是,距离张坤只有两三寸时,张坤都没有移动身体,只是轻轻地歪了歪头便躲过了他的攻击。
“还不还手?!”吴邪仍不罢休,几乎在落地的同时再次跳起来,踹出第二脚。“有本事你就只防不攻!”

喝醉的人真是麻烦,张坤无声叹息,在那一脚到达眼前时伸手一挡,同时旋转身体抓住吴邪的胳膊,向下猛地一扯,吴邪的身体便一下从空中掉落下来。张坤伸出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腰缓解了下掉落的速度,怕人真摔地上,抓着胳膊把人顺势抱进怀里。
吴邪突然失去重心,本以为会摔得很惨,没想到却落到了一个清冷又熟悉的怀抱。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躺在这副怀抱里了,抬眼对上张坤如墨的眼睛,也不知是因为动武使得酒意冲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只觉得脸上火烧般的发热。
东方已经升起一丝霞光,淡金色的光辉与留恋于西方的那轮圆月映照出的光晕在淡青色的天幕中形成一幅瑰丽的景致。溪边大石上的两人无声对视,似被熹微的晨光蛊惑般谁都无法把眼睛从对方脸上挪开半分。
沐浴在霞光中的两张绝美的容颜,在这一刻使山间的万事万物顿时失了颜色。
时间静止了许久,如此暧昧的距离让吴邪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搭在张坤的肩膀上的手慢慢抓紧那墨兰色的衣料,垂下眼睛低声道:“我醉了。”再次抬起眼,目光比刚刚还要令人心悸,头慢慢靠近,“如果我做了什么事一定是我发酒疯了。”说完,闭上眼睛覆上张坤的唇,只不过蜻蜓点水的一下便侧过头靠在已经石化的人的肩头低喃:“呵呵,原来我是可以亲男人的。”
“……吴邪,你……”
“嘘,别说话,我头很晕。”
“……”
张坤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闭上眼睛的人皱起眉头。虽然两次的亲密接触都遂不及防,可这次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厌恶的。
“我不能接受小花亲我,但我却亲了你。呵呵,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行吗,那个任性的人啊,居然一走了之……”
半梦半醒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已经让抱着他的人手上青筋绷紧,更不知道这一句在日后给了他口中的小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
作者有话说:故事还在继续,着急的亲不要妄下结论哦~~~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第二卷
<笑问苍穹,可曾深爱>

一、

天色微明时,张坤抱着吴邪回到客栈,无视了老板开门时瞪得大如铜铃的双眼径直返回房中。
一夜未眠却了无睡意,站在床边俯视着吴邪,窗棂间透进的微光照在那人宁静的面容上,一如昨晚的那轮皎月,如玉清华,一眼倾城。

抬手揉揉眉心,慢慢坐于床边。他今后到底要如何对待吴邪?
摄政王曾承诺他,只要带李自成回盛京,大清得到那批被藏匿起来的宝藏就让他见到母亲,并会告知对他生父所知的一切事情。
但是,他真的不想继续欺骗吴邪。昨晚的种种,他清楚的知道对吴邪的感觉已经在变质。不管无意也好,有意也罢,他都抗拒不了吴邪看向他时眼底流动着的艳艳华光,那双眼睛一次次的在他心底激起千层浪。不过,相较于自己被男人吸引这事儿,他更在意的是吴邪竟然可以左右他的心绪。
此时,他就在寻找李自成和不想继续欺骗吴邪的抉择中进退两难,那么以后呢?他还会为吴邪烦恼些什么?背叛大清,投奔汉军?
想到这里,蓦地睁开眼睛,这个人不能留!
脸色暗沉地转头,眼底一片冰冷,张开手伸向沉睡之中的人。
手指在脉动平缓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催促他快点用力,只要一下就再也用担心有人可以影响他的情绪。
就在他咬紧牙关准备用力时,chuang上的人因为呼吸不畅不悦地哼了两声。
手上一颤,力道瞬间松懈下来,心脏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看向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慢慢握紧。
他真的下不了手……
用目光描绘着那人的眉眼,似要把那张容颜刻到心里,然后缓缓起身。
吴邪,既然我无法下手杀你,只能与你保持距离,等到我找到李自成就会在你面前消失。他日,如果你我在战场上相对,也请你当作从没认识过我。
坚定了想法,变幻的眸光瞬间恢复平静。不再看chuang上的人,毫不留恋地迅速转身出了房间。

吴邪醒来后只觉得头重得跟铅块一样,连撑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艰难的皱了皱眉想要揉揉头,但是手臂也酸痛得抬也抬不起来。
“喂……来点水。”
惊讶声音如此沙哑,只不过是喝多了,怎么嗓子也这么疼?不消片刻,耳边传来一阵倒水声,随后脚步渐进。
勉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隙,冲着来人笑笑,“我起不来了。”
张坤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拽了起来。
“喂!你就这么照顾人啊!”这次吴邪终于把眼睛全睁开了,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伸手抢过张坤手上的杯子咕嘟咕嘟把水喝干,往前一递,“在来一杯。”
“……”
张坤很想把那只手打开,但最终还是接过杯子走向桌子。再次把水递给吴邪,开口道:“准备下,一会上路。”
吴邪瞄他一眼,不耐道:“你怎么从昨晚就一直吵着走?我不舒服,再休息一天。”
张坤面色一冷,问道:“你记得昨晚哪些事?”
吴邪喝水的手顿了下,随后轻松道:“就是你陪我喝酒呗,没想到你还挺能喝,能把我都喝醉了。”
“还有呢?”
吴邪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抹了下嘴巴想了想,“还有?我哪知道,难道昨晚我喝醉了是你背我回来的?哈哈,我以为是自己走回来的呢,谢谢啊。”
张坤抿唇不语,目光直直地看着吴邪的侧脸,似乎要剖析他的内心,片刻后开口道:“你确实醉了。”
两杯水下肚,嗓子已经不似刚才那样难受,吴邪嘿嘿一笑,把手中的空杯子塞给张坤向后靠去,“所以啊,你看我都醉得人事不省了,现在全身都在疼,咱们再休息一天如何?”
张坤抿唇不语,昨晚的动作他可以肯定吴邪完全没有察觉,刚才只是想试探下那个吻吴邪到底记不记得。从吴邪的表情上他并没太多收获,表面看并没有问题,他似乎真的不记得了,不过这样正合他意。
“准备洗漱,一会出发。”张坤像没听见吴邪的话,便私自做了决定,然后不理在chuang上冲他咬牙瞪眼的人走出房外。

人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吴邪拍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险,刚才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装傻充楞这招果然管用!
昨晚掉进张坤怀里,两人亲密的距离让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与小花喝酒时那个人曾借着酒意想要亲他,他惊怒之下就把小花推开了,然后小花第二天就带了个俊美少年当着他的面亲热。他忍无可忍出言教训了那个任性的人,谁知道那人隔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很不能理解从小一直追着他喊哥哥的发小为什么会有这等嗜好,难道男人抱起来比女人更好?
所以对着‘秀色可餐’的张坤时,他就想试试亲男人到底什么感觉,于是头脑一热便鬼使神差地干下了蠢事。
其实他觉得挺对不起张坤的,也不知道他做的事情会不会给人家留下阴影。那孩子问他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时,他还很怂的否认了。吴邪啊吴邪,你真是太混蛋了!以后对那孩子好点吧,就算补偿了。

叹了口气起身下床,洗了脸转身看到张坤那边的chuang铺上还叠放着昨天的喜服,不由自主走过去伸出手指摸了摸烫金的花边,想起之前的那场婚礼垂着的眼眸变得复杂起来,不过也就是一瞬的功夫,便“嘁”的一声直起身体,故作无所谓地嘟囔道:“成亲了他就是小爷的媳妇儿,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嘴里哼着小曲走出房间,对上桌边吃饭那人冷漠的双眼时,不知心中为何会觉得空落落的。这种神情几乎每天都见,只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两人颇为沉默的用完早饭,吴邪也没和张坤就去留的问题争辩,反正张坤做得决定他反对也大多是被无视。
一路风餐露宿,在张坤非人类的速度下终于拖着吴邪在预期的日子到达了海阳。两人穿街过巷,投宿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来到楼上客房,吴邪见到久违的chuang榻简直快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一路上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刚睡得沉一点就会被张坤拽起来继续赶路。不就是在路上开玩笑管他叫了声媳妇吗,张坤那个死孩子一定是借机报复故意折磨他。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觉得张坤比女子和小人都难养。看看那张死人脸,就算小爷吃你的喝你的也不至于拉得那么长吧。
正在心里诅咒让这小子以后娶不到媳妇,就听见被他痛骂的主角发话了。
“我出去看看城里的情况,你留在店里。”
“去吧。”闭着眼懒懒地在chuang上翻了个身,又道:“我看到街上有卖烧饼的,这店里不能打尖,回来的时候带两个。”
等了半晌也没人答复他,睁开眼睛一看,屋中哪还有人?
……闹鬼了吧?怎么无声无息的人就没了?起身走到门口撩起帘子才知道为什么张坤出门没有声音,因为那死孩子根本就没帮他关门!
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骂人,关好门蒙上被子便开始呼呼大睡,直到掌灯时分才幽幽转醒。
屋子里很黑,以至于他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缓了会儿神才想起他们已经到达海阳,而他已经在客栈里睡了一天。
张坤还没回来?点燃油灯推开窗子望向街尾,努力了半天也没能从灯火朦胧的街巷中看出半点人影,他是不指着张坤能给他买烧饼回来的,那死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最近经常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揉着空瘪的胃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衫,拿着张坤之前给他的银子走出客栈。
卖烧饼的在哪条街了?张坤那家伙出去整整一天,一定吃香的喝辣的,估计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走多远,迎面便过来两个人影。等到了近前,他才发现来人是张坤,旁边还跟了一个陌生的胖子。
边往前走边暗中把那胖子打量了一遍,走到张坤面前时问道:“这位是……?”
张坤看了眼吴邪,回道:“是我师兄。”
“师兄?”吴邪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刚到海阳就冒出了个师兄?把人重新打量一遍,只觉得是个身材肥硕相貌平平的普通人。
这人竟是张坤的师兄?吴邪大感意外。不能怪他以貌取人,实在是张坤各方面太过出色,以至于他觉得他的同门应该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少年英雄。
被张坤称为师兄的人一点也不介意吴邪打量的目光,哈哈一笑抱拳道:“在下王凯旋,你就是吴少侠吧,我师弟一直都在说你一路上对他颇多照顾,我这个当师兄的在这里先谢过了。”
“少侠可不敢当,王大侠称呼我吴邪便好。”你师弟一直跟你说我?骗谁啊!就那个闷葫芦还能跟人聊天?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胖子又是哈哈一笑,自来熟地拍拍吴邪的肩膀,“好,吴兄弟一看就是爽快人,你这个朋友胖子我交下了。”
吴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眼睛瞄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张坤,心想这俩人性格南辕北辙,真的会是同门?
哎,当他们师父还真是不容易,一会儿被吵死,一会儿被闷死……
“吴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出来找我师弟?”胖子也不管身后的张坤,过来一把搂住吴邪的肩膀,继续道:“人已经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了。走,回客栈!”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拽着吴邪往回走。
吴邪目瞪口呆地盯着身侧拽他胖子,在心里咆哮着:谁要出来找你那个破师弟啊,你当宝贝小爷可不稀罕!胖子你放手,啊啊啊,小爷的烧饼啊!
吴邪一脸欲哭无泪地被身材肥硕的胖子拖回客栈,一路上在心里把张坤和他师兄还有他们所有同门都从头到脚得骂了一遍。

回到客栈,吴邪已经饿得只剩一口气,无奈胖子一直跟他东拉西扯根本没办法脱身出去找吃的,只能一边哼哼哈哈的敷衍应对,一边祈祷来个大罗神仙把这个啰嗦的胖子给收了。

进了房间刚坐稳,坐在对面的张坤就拿出个一纸包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你要的烧饼。”
吴邪惊讶地抬头,他真没想到上午一声不吭走掉的人竟然听到了他的话,而且真的帮他买了回来。从李家镇出来后张坤就一直对他冷冷淡淡,开始他还会像以前一样没事逗逗这个破孩子,可是时间长了他也厌倦了拿热脸去帖人家的冷屁股。所以,一路上两人说过的话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今天的太阳难道真的是从西边出来的?

在他还在发呆的时候,张坤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饿?”
吴邪赶紧把纸包抱进怀里,冲着张坤眯起眼睛笑了下,“我还以为你上午没听见呢。”
“快吃吧。”张坤看了他一眼目光便快速闪开,对一旁坐着喝水的胖子说:“师兄,我们明早出发,到时城门口汇合。”
“行,把你送回来我也放心了,我回去收拾行李,你们早点休息。”胖子起身冲着一旁的吴邪告辞道:“吴兄弟,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吴邪把拆了一半的纸包放下,起身客气道:“王大哥不再多坐一会儿?”
“不坐了,你别动,赶紧吃饭吧。”
“那王大哥您慢走。”
等两人出去,吴邪便不顾形象地撕开纸包,拿着沾满芝麻的烧饼吸了口口水便大快朵颐起来。

张坤送胖子离开再回到房间见到的就是一个抱着烧饼大啃的饿死鬼。看来这人是真饿了,身上又不是没钱,怎么不知道出去吃饭?察觉到自己操心得有点多了,心里又是一阵懊恼。
他真怕还没找到李自成,自己又不由自主的被吴邪影响了心智。
明天,明天一定要问出李自成的下落!

***
作者有话说:哎,两篇文都不约而同的进行到暧昧纠结的阶段,真的很想撞墙啊!心理描写废把着电脑写了删,删了写的好苦逼……日更一万的日子已经弃我而去,一天憋出不到4000字的楼主欲哭无泪……求安慰……
另,***个花儿表示本章没完,*****个花儿表示一章完了。(喂!你跟大家玩对暗号呢啊!嘿嘿……)
再另:我写文会不断的琢磨一句话怎么说,一句话写出来不满意又会改,所以有时候删除上就有失误,可能会多一个字或少一个字。检查的时候还发现不了,等更完了才会看出来…
错字也是这样的,检查的时候不一定全能发现,所以亲爱的们在见到错字什么的时候就动用你们聪明的大脑领会精神吧~~~(我看你就是个神经!)嘿嘿……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他他)一场跨越时空的相伴旅程,带着它无法抗拒的魔力在这个美好的五月震撼来袭!
今天预售楼已经开启,小晴邀你一同期待他他拿到手的那一刻!
那时候你会怎么样呢?
拿着他摸了又摸,无比珍惜又无比激动地翻开第一页,然后你就会被@唐思美印优美却又朴实的文字所吸引,欲罢不能!你会随着两位主角,(也就是我们最最热爱的小哥和吴邪。)的爱情时而欢喜时而揪心。
哦,亲爱的们,我敢保证我老公绝对不是后爹,只因她创作的每一个故事都是那么贴近我们,又带着艺术性的缱绻动人,所以很多时候会另我们感同身受又超越现实震撼心灵。
我这绝对不是帮自家人说话,至少我认为我老公的水平高于我太多,她是我的良师益友。
她的文可以让人在娱乐的同时引发深思。生活,从来都是平淡又随时有可能会激起惊涛骇浪的。
也许有人觉得他他的文很虐,其实我想说,亲爱的,不是他他虐,而是因为你是一个拥有完整感情的人,那些触动你的句子和情节不能以一个虐或不虐的评价来概括。如果不是真的进入到你的心里,又怎么让你欢喜让你忧呢?
好了,废话太多了,大家拿到本子就知道啦~~他他,囊括了我以上所述,那么,亲爱的们还在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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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说我伪更的拉出去打pp!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他他海报!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通知:楼主陷入卡文纠结期……《浓情咖啡》第一部和《天地间》都是。
楼主正在修《浓情咖啡》,虽然说是修,其实就是重写。可能是我太着急开楼也太高估自己的水平,写着写着就不会写了……以至于赶两个稿子赶得脑子都有点混乱了。
混乱到什么程度呢?令我有种心惊的感觉,比如今天更得,虽然只有2000多字,我却写了整整一天。不知道怎么衔接,不知道怎么描写脑子里的场景,不知道他们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觉得我完全是梦游写出来的。这是我的痛苦也是对大家的一种不负责任,我觉得很对不起追文的亲。我不想这样,我真怕有一天自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然后弃坑跑了。我还有那么多故事想写呢,也不想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跟大家说声抱歉,《浓情咖啡》第一部和《天地间》都会停更一段时间。等我把思路整理通顺再恢复更新。具体什么时候开更我也不清楚……这段时间我会存些稿,争取恢复更新后让大家看个过瘾。
就这样,最后再说一次对不起……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明天,也就是5月24日,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因为我老公的短篇集正式预售哦!
http://tieba.baidu.com/p/3048484049
表示支持老公,本人今天会更新一段慰劳明天抢本子的同学们~~~
今天更完后,楼主会再继续潜水……
下面这段是上次更新的,自己不是很满意,闷闷也提了一些宝贵意见,所以改了一下。后面还有新内容~~
祝大家看文愉快~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接上文


几人已经离开海阳两天,自从张坤的师兄加入后,吴邪终于觉得这才是人过得日子!和那死孩子两个人赶路哪有现在这么热闹,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胖子对他的称呼从吴少侠变成吴兄弟,然后又变成现在这样……
“小天真,再给我说说你以前当将军时候的事儿。”
“昨天不是说了很多吗,也没什么可讲的了。”吴邪嘴里叼着从小路边摘的草梗,看看前面闷声不响的张坤,凑近胖子压低声音道,“不如说说你那个师弟,他在师门里是不是人缘特不好?”
胖子瞄了眼他主子,特意慢下脚步拉开些距离,“为什么觉得我师弟人缘不好?”
吴邪一副你咋这么迟钝的表情,撇撇嘴道:“就他那性子,谁能和他关系好啊。”
胖子回想了下军中的情形,赞同地点点头,“你还别说,真就没人敢跟他套近乎。不过……”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吴邪满眼期待地等他继续,才又道:“师门里倒是有不少小师妹喜欢他。”
吴邪听完剜了一眼前面挺拔俊逸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来这人以前天天都被美人环抱啊,不过那些小师妹没长眼睛吗?就是皮相好点,那性子简直就是个烂!找相公还是找个脾气好性子好的才对。
胖子也看着他家主子的背影,一脸憋笑。小贝勒,胖爷我可没瞎说,宫里和各个王府的小格格们可都惦记着您,都等着皇上与您指婚呢。这次的事办完,估计摄政王就会安排您的终身大事了。
几个人行至一片树林,吴邪正和胖子天南海北的胡侃,就见前面的张坤突然停住转头叫他们别出声。吴邪和胖子都是习武之人,收到张坤的讯息立即警觉地收声。四周无人,但是仔细听可以分别出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听人数应该三十左右。果然,不出片刻,一群持着刀叉剑戟的汉子便从四面八方气势汹汹地冲出林子将几人团团围住。
张坤屹立不动,吴邪不动声色地从袖间滑出短刀,胖子也暗中摸到腰间佩刀。
其中一个为首模样的人拎着刀往前走了两步,冲几人道:“几位这是去哪啊?想过我这青龙山就得把身上的银子留下,不然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胖子一听嗤笑了声,想他堂堂大清将军,怎么扮成个平头百姓就有人欺负到头上了。“小贼,白日做梦呢?胖爷你也敢劫?!”
吴邪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汉子,三角眼、蒜头鼻、肤色黝黑,四方脸上横着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不过他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没见过,一群山贼还想劫他?好笑地看着那人,不屑道:“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抢匪头子见两人完全没把他当回事,怒道,“我管你胖爷瘦爷,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老子的刀是吓唬人玩的!?”
吴邪掏掏耳朵扒拉了一下胖子,“哥哥,怎么有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地叫?你听到没有?”
胖子煞有其事地点头,“还是只绿头苍蝇。”
劫匪彻底炸了,抬手以刀指向吴邪,“敢骂老子?弟兄们,把这几个人给老子剁了!”
一群人听令而动,目露凶光嘶喊着向几人冲来。刀影晃动间一道身影从空中闪过,之后便是一团血雾弥漫,只见冲在最前面的那人身体忽然僵立在那里不动,手臂处深红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手臂落地,那人好像才意识到疼痛,大嚎一声捂住断臂之处跪在了地上翻滚起来。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那人的哀嚎声响彻山林。众人维持着举刀砍人的动作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胖子,均是不敢再动。
“小兔崽子们,你当胖爷是吃素的?我家两位公子岂是你们能动的?”举刀一个个指过去,“还有谁想试试胖爷这把杀猪刀?”
山贼头子也没少杀人,只是失神了片刻,便提刀再次冲了上来。“弟兄们,一起上!”
胖子以为这群小毛贼见了血会被吓退,没想到竟然遇上不怕死的悍匪,啧了一声,飞身迎了上去。
山贼头子武功平平,几下便被胖子逼到了一棵树下。刀架在脖子上,他终于胆颤的不敢妄动。他们平时劫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杀人杀习惯了,今天这阵仗还真不多见,这胖子出手太快太狠了。
吴邪和张坤也没闲着,那一群喽啰均被二人打得倒地哀嚎,有几个胆小怕死的只是提着刀在外围绕着着两人打转没一个敢上前,所以他们也懒得搭理。
“小贼,听好了。”胖子伸手啪啪拍了山贼的脸颊几下,继续道:“我们只是路过,不想在这大开杀戒,识相的就赶紧带着你这些兄弟滚得远远的,不然胖爷就把你全身上下所有凸出来的地方削下来,把你变成人棍!”
山贼头子吓得连连点头应是,等胖子的刀离开他的脖子,踉跄地跑开些距离,招呼手下搀着受伤的兄弟屁滚尿流地钻进了树林。
吴邪看了眼人影消失的树林,推推张坤,“不会去搬救兵了吧?这地界山势连绵起伏,林子又深,不可能只有这一小波山贼。”
张坤也不看他,只说了句快点赶路便走至胖子身边。
吴邪没有动,张坤一路上连个正眼也不给他,他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位大爷了?心中气愤语气自然也就不好,几步追上张坤,一把拉住,“喂,张坤你给小爷说清楚,成天板着个脸给谁看呢!”
张坤微微皱眉,想挣脱吴邪的钳制却被抓得更紧,忽然转身冷冷道:“我本就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你!”可那天晚上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你陪我喝酒,还……吴邪想到那个轻吻,俊颜有些微红。随后想到他可以借酒装失忆,可是张坤不会忘记,难道是为了此事与他置气?也不是没可能,先前自己不是还觉得对不起这孩子吗。
“师弟,天真,好好的你们两个闹什么别扭啊。”胖子一看他家小贝勒那脸色赶紧过来解围。“咱们别在这耽误功夫,万一那些山贼真的搬来救兵就麻烦了。天真,我师弟性子冷,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胖子也有点被张坤弄糊涂了,想通过吴邪找到李自成不是该对人家客气点?看来他家小贝勒安排他一路跟随也是有道理的,至少能和这汉人小将军搞好关系缓和气氛。哎,胖爷除了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还得帮主子料理人际关系,上哪去找他这么忠心又负责的副将啊。
“谁稀罕和一个毛孩子计较。”吴邪故作不经意地瞄了眼张坤,见此话一出那死孩子脸色又冷了几分,顿时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无视张坤冰冷的目光,哥俩好地揽过胖子往前走去,“胖哥哥,还好一路上有你,不然和个闷油瓶子一路为伴兄弟我真是即无聊又可怜。”
胖子嘴角抽了抽,心想小天真你胆子可真不小,敢当面这么说小贝勒的也就你一人了。闷油瓶?哈哈,有创意!
几人走出没半里路,就听身后林中传来一阵呐喊声。吴邪放开胖子,转身站定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先前放走的那个山贼头子又带了几十人向他们追来。
这群匪徒真是恨人,先前放过他们还不知悔改!本来就气愤这些人国难当前不去报效国家却在这里干些杀人越货之事,此时更是怒气上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既然这样,今天就为百姓除去这颗毒瘤好了!他们三人联手,相信就算再来几十号虾兵蟹将都不够他们一勺烩的。
张坤也走到吴邪身边,淡淡道了声速战速决,便率先迎着山贼飞跃过去。胖子也抽出刀喊了声“兔崽子们,快来给胖爷喂刀!”便随着张坤一起冲进人群。
吴邪挑挑眉,心想打架果然还是人多过瘾,也抽出短刀向前走去。张坤与胖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快如闪电般的身手杀得那群匪徒哭爹喊娘,吴邪见不用自己出手也完全没问题,便在一旁时不时收拾几个漏网之鱼。不出片刻,三人便已经放倒了过半人数。那个不长眼的山贼头子这次是真怕了,吓得连方向都分不清,直奔着吴邪这边跑过来。吴邪也不动手,好笑地靠在树上往前一伸腿,那个匪徒便实实诚诚跌了个狗啃屎。吴邪掂掂手中短刀,嘴角带着丝讥笑道:“真是可惜,本想放过你的,不过你不知悔改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了!”说着一脚踩在山贼背上,啧啧两声道:“行这么大礼小爷不送你点礼物都对不起你。”说完蹲下身体,举起短刀直奔匪徒的右手。
眼看短刀就要落下,却听“叮”的一声,一道寒光从吴邪耳侧飞过,迅猛的力道一下打偏了那把短刀。
吴邪大惊,迅速旋身站起来寻找暗器来源,这一手绝不在张坤之下,看来今天有场硬仗要打了。张坤和胖子听到这边的声音,先后解决了两个土匪跃至吴邪身边。
胖子提着刀戒备地查看四周,问道:“天真,看到是谁丢的暗器没?”
吴邪瞄了眼地上的梅花镖,回道:“从我身后发出的,没看见人。”又对张坤道:“这人暗器用得厉害,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就听树叶沙沙作响,一个人影从树冠闪过,三支梅花镖直奔几人而来。“来了。”张坤提醒一声,跃起闪开暗器,一条腿蹬着树干借力飞至树顶追上那人影打斗起来。
吴邪和胖子纷纷躲开暗器,刚要去帮张坤,就见树林里人影晃动,似乎又跑过来一大群人。“他们就在前面!别让他们跑了!”
这片林子树木茂密,杂草丛生,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也看不真切,听那吵吵嚷嚷的就知道人数一定不少。“胖子,咱们似乎捅了马蜂窝,你看都倾巢出动了。”两天的相处,吴邪对胖子也不像第一天那么客气,反正胖子也没跟他客气过。
“一会儿咱们联手去烧了他们的老巢。”胖子边回着吴邪的话边关注着头顶上的动静。虽然知道自家主子身手了得,但是树顶上那人的武功显然不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贝勒您可悠着点,不然摄政王和老王爷那胖爷没法交代啊。
林子里有几个身影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便已经到了近前。吴邪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吴将军?!”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对方的队伍里传出,随后便闪出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
吴邪一愣,没想到土匪窝里居然有人认识他。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当日冲关之时护送闯王离开的程将军。
程将军赶紧对为首的一个壮汉说了几句,便奔至吴邪面前,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激动地说道:“吴将军,你还活着!太好了!”
“程大哥?”吴邪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了眼他身后的山贼,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吴兄弟,此事说来话长。”程将军显得有些激动,上前一步道:“不如我们回山再说。”
“等等。”胖子拦住程将军去拉吴邪的手,指指树顶“我师弟还跟你们的人打着呢。”
“啊!看我一高兴就给忘了。”程将军热络地拉住吴邪的手臂,抬头喊道:“二当家,别打了,是自己人,都是朋友!”
树顶上的兵刃相碰声并未停顿,却有人回道:“老六,你这些朋友可是来了青龙山地界就杀了我们兄弟啊。”说话的居然是个女人!
“二当家,他们也不知道是自己人,估计是有误会,您快下来吧。”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姑娘就先不打啦!”话落,一抹黑色身影从树冠落下。
随后,张坤紧随其后落于那女子身后,见那女子果然不再动手,便默默走到吴邪身边。
“你认识这些人?”
*****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第二卷
<笑问苍穹,可曾深爱>

二、

吴邪心说我怎么可能认识土匪,不过土匪里倒是有个旧识,不着痕迹地拂开程将军的手,介绍道:“这位是我曾经军中的先锋官,程大哥。”
程将军是南方人,心思比较细腻,见吴邪对他不似以前般热络,也大概猜出了一两分原因,叹了口气,语气也带了丝商量:“吴将军,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兄弟可愿随我上山详谈?”
吴邪半垂着眼,思忖了下,摒弃前嫌转问张坤,“你觉得呢?”
没等张坤回话,先前那个女人便冷哼一声,开口道:“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念在你们是老六的朋友本姑娘暂不计较今天之事,不要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话说得不好听,程将军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二当家的语气分明就没把他当回事儿,但是二当家的在山寨是相当得宠的人物,他刚入伙不久,自是没什么份量,只能陪笑着希望息事宁人,“二当家,吴兄弟他们不是这意思,您就消消气吧?”
“没在这里托大最好,姑奶奶最讨厌装腔作势之人,我们虽落草为寇,但也不稀罕那些满口仁义之人。”女子长得相当漂亮,既有南方女子的娇小妩媚,又带着北方女子飒爽泼辣。抬眼看看张坤,冷眼道:“刚才你们杀了我众多兄弟,这样滥杀无辜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
这女人好张狂,胖子把刀往肩膀上一担,说道:“这位二当家的,这话您说反了吧?明明是我们路过,你的人冲出来拦路抢劫。本来我们已经放过他们了,没想到他们居然纠集了更多人来围攻我们,难道我们要站着不动任人宰割?”
“胡说!”女子打断胖子,“我们山寨山规森严,只劫官府从不劫百姓,又怎么会劫你们?”
吴邪皱了皱眉,如果这女子说得都是真的,那么今天这事就奇怪了。上前抱拳,目光坦诚道:“这位当家,我兄弟所说的千真万确,的确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我们才予以反击,我们可以和你的人对峙。”
女子垂眼想了下,转头看了眼往人群里缩去的山贼头子,心中已经了然,叫住那人问道:“他们说的可属实?”
吴邪淡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静观其变。
山贼头子眼神闪躲的不敢看那女子,结巴地回道:“二,二当家的,我们常年奉命在林子里巡逻,怎么敢……怎么敢违背山规抢劫百姓。”
“是吗……?”女子轻柔的尾音慢慢拉长,猛地一甩手,一只梅花镖笔直地镶入山贼眉心。“祸害百姓就该死!”然后扫视了眼那一伙的其他人,道:“坏了山规的都回去领罚!”
女子这般动作吓得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几乎是瘫倒在地任人拖了下去。
吴邪看着一切倒是泰然自若。那些败类的确该杀,死一个嫌少,死两个不多!既然他们当家的会处理此事,那么今天的事也不想再去计较。毕竟人家有人家的规矩,外人不便插手。
“二当家赏罚分明,在下很是佩服,只是我们兄弟几人有事在身,实在不方便上山。”吴邪面对女子而立,温润如玉的气质瞬间压下了女子身上的煞气。女子上下打量了吴邪一遍,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骄傲地扬起下巴,“这么说几位是不给面子了?”
程将军来到吴邪身侧,劝道:“吴兄弟,即使你们马上走,今晚也出不了青龙山。不如随我上山休息两天,山寨中有条捷径可直通后山,不会误了你们的行程。”
可能是那女子的缘故,吴邪对这山寨并无好感,微笑拒绝道:“程大哥,我们还是不上山叨扰了。”
“老六,看来这人也不是你什么好兄弟啊?很不给你面子吗。”女子慢慢抚拭着手中的宝剑,忽地以剑指向吴邪。“既然这样,咱们就来场比试!虽然是我们有错在先,但是你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为了不损我青龙山的威名,你们今天要么上山做朋友,要么就赢过我手中的这把酬情宝剑。”
这婆娘纯属没事找事!胖子向前两步道:“二当家的,您这强人所难可不好。”
“这青龙山我说一还没人敢说二!”女子怒瞪了胖子一眼,又转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坤,微微一笑,“不然把他留下,你们两个可以走。”
“你这婆娘想什么呢!”胖子一急就把心里对女子的称呼喊了出来,只见女子脸色一寒,抽剑向胖子攻来,“敢叫我婆娘?姑奶奶今天就撕烂你的嘴!”
“秀秀,住手!”一声轻叱过后,从女子身后的忽然飞出一道白色身影,手中的长枪一下撩开了女子的宝剑。
“大哥!”女子转身不甘地叫了一声来人,见那人摇头,便恶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冷哼一声向人群中走去。众人似乎对她很恭敬,自动为她让开路,又有两个人赶紧跟在身后不断安慰。
“在下齐羽,是青龙山的大当家。刚刚接到消息才知道这里的事情,来晚让几位受惊了,小妹不懂礼数,还望几位英雄勿怪。”过来解围的男子三十左右岁,面容年轻英俊,手中握着一把长枪,枪尖异常锋利,仿佛是月光的碎片。
人家说了软话,胖子也不好耍横,而且他家主子还没说什么呢,他也不能太过份。冲那男子抱了下拳,道:“无妨,杀你们十几个兄弟实属被逼无奈,还请大当家的理解。”
齐羽点点头,“事情原委我已经听人说了,实在是在下管束不严之过。”说完看向吴邪,“既然这位兄弟是老六的朋友,就请随我们上山,让我们尽下地主之谊。”
程将军也连连点头,“吴将军,你们就上山休息两天,我也好跟你说说闯王的事情。”
许是看出吴邪的犹豫,齐羽又说:“几位不用心存顾虑,即使你们不入伙,我们也不会对各位怎么样的。”
“好。”
应声的是张坤,吴邪真的很想揪着这死孩子的耳朵问问,你凭什么替小爷答应啊?人家问的可是我!
张坤答应上山只有一个原因——李自成。这两天胖子不断旁敲侧击都没有从吴邪嘴里套出有价值的信息,程将军刚才说要与吴邪谈闯王的事,这便是一个好机会,说不定可以通过程将军顺藤摸瓜抓捕到李自成。此事尽快了结,他也不用再为吴邪的事情烦心。
两人从此以后便可尘归尘、路归路。
胖子人精一样,更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想法,哈哈一笑拍拍吴邪的肩膀,“天真,既然大当家和你朋友都这么诚恳邀请,咱就得给人家面子。走,去山上坐坐。”
说实话,吴邪真的不想上山,不是他不关心闯王,而是觉得既然李自成已经逃离险境,那么越少人知道他的下落也就越安全,当然也包括他自己。闯王大势已去,想要卷土重来难如登天。荣耀过,失败过,只愿闯王能安于平庸,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寻得一方水土安度晚年。
最后,吴邪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一群人围绕着,与两位同伴一起跟着山贼往林子深处走去。路上,程将军对他说,青龙山距这林子还有半天的路程,他们今天是下山狩猎的,在营地休息的时候便接到了那伙人的通报,因此才能这么快赶到。
吴邪对此不感什么兴趣,他只是担心上山之后进了人家地盘,什么事都可能身不由己了。张坤那小子平时看着挺精明,怎么竟然在这事儿上犯糊涂了?

青龙山山势险恶,出了树林便是一个很大的水潭,水潭之上的吊桥就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山上树木枝叶茂密,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隐约可见一座木寨藏于深处。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难怪他们常年劫持官银,当地官府却没有除去这寨子。
山风习习,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之上,有种一身系命铁索间的感觉。吴邪与程将军骑马跟在大当家和那女子身后,随后便是张坤与胖子。
一群人过了吊桥,浩浩荡荡的顺着山路往山上走时,胖子催马追上吴邪。“天真,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吴邪跟程将军招呼了声,慢下速度与胖子并排而行,“胖子,你们为什么答应上山?”
胖子插科打诨绝对是把好手,把水壶丢给吴邪,低声道:“其实我觉得那婆娘是看上我师弟了,怕咱们真走了那婆娘会恼羞成怒背着大当家半路搞事儿,那样的话不如咱们上山搞些事儿让那婆娘断了念想。”
“噗!”吴邪刚喝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咳嗽了两声抹掉唇边的水迹把水壶砸过去。“你能说点靠谱的不?”靠,张坤可是小爷的媳妇儿,和那婆4娘半点可能也没有!这种宣告主权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心里突地打了个激灵。这念头来得如此自然且遂不及防,心里那种发酸的感觉就如胖子说很多小师妹喜欢张坤时一样。
“天真,你不会是呛坏了吧,脸色怎么发白了?”胖子不解地看着吴邪,又道:“也不对啊,呛着了应该脸红才对。”
“什么白的红的,山风这么凉,小爷是冻的。”说着还拉了拉外袍,眼睛却假装对路边的蒲公英感兴趣,一直盯着不放,然后借机瞄了眼后面骑马的张坤。
胖子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觉得人忽然沉默有点奇怪。就算再借他两个脑子他也不能把俩男人联系到一堆儿去,尤其其中有一个还是他那不苟言笑,莫测难懂的小贝勒。

到了山寨,大当家齐羽亲自把几人迎到山寨大殿,寒暄了几句便吩咐下去今晚大摆筵席迎接贵客。开席的时候,齐羽叫人去请那女子,可是直到酒过三巡那个女子也没出现。吴邪觉得不来更好,他正不想见呢,至于齐羽替那女人说了什么也不在乎,反正他正不爽呢,和程将军续完旧他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爱谁谁!
酒喝得差不多了,这些满身江湖气的山大王便开始喝酒划拳,整个大殿里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吴邪被吵得头疼,可也不好先行离开,这时程将军放下酒碗对他道:“吴兄弟,请随我出来下。”
吴邪点点头,对一旁的胖子说了一声便跟着程将军往出走。至于张坤……一路上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小爷才懒得搭理你呢!
***

程将军将吴邪带到山寨的练兵场,选了两个石凳坐下道:“吴将军,自山海关分别至今已经近两月有余,不知你是如何脱险的?我一直都在担心你的安危。”
吴邪也不隐瞒,把自己被俘被救之事大体说了说,然后转问道:“程大哥,你怎么不在闯王身边,却来了这青龙山?”
程将军摇头唉声叹气地把出关的事情详细的和吴邪说了一遍。那日吴邪冒充李自成引开追兵后,他便和另外一个人带着受伤的李自成一路向西。路上李自成伤势不断恶化,他们也不敢加快行程,便把李自成安排在一个小村落旁的废弃砖窑里修养疗伤。那村落距山海关不过两百多里,他们怕清军会搜查过来,都是昼伏夜出。有一日,他去村落周围的镇子里买药,回来后却见留下守护的那人头上流着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李自成已经不知所踪。
听到这里,吴邪皱眉问道:“那个人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程将军摇摇头,道:“他说当时睡着了,听到有响动就醒了,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人影举着转头向他砸下来。”
“他看清是谁没有?”
程将军犹豫了下,吸了口气道:“他说看身形像闯王。”
“闯王?!”吴邪眉头紧锁地看着程将军,又问:“你们一路保护闯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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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将军,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闯王藏了一批财宝?”程将军见吴邪摇头,又道:“宝藏之事是闯王昏迷时亲口说的。那几日他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嘴里不断重复着什么宝藏和湖北之类的话。”
“你认为闯王是为了宝藏所以想甩开你们?”程将军沉默不语,那神情算是肯定了吴邪的猜测。“如果真是这样,他去湖北的可能性最大。”
程将军点点头,说道:“吴兄弟,闯王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他无情无义我也不想继续追随。你……不会觉得我是个不忠不义之人吧?”
吴邪完全理解程将军的心情,李自成不听劝告执意入关之时他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为人臣子的无奈与无力感。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问道:“那个昏迷的人呢?他没事吧?”
“那个人已经回老家了。”程将军从石凳上起身,仰头长叹了一声。回身道:“忠心耿耿的追随闯王,反遭到暗算,我们的心都凉了。……吴将军,我们都跟错了主子。”
吴邪沉默地垂着头,心中五味杂陈。他实在不愿把李自成想成不义之人,可是……程将军为人耿直,由不得他不信。
两人皆沉默了一会儿,吴邪才又问道:“程将军,你为何不回老家反而来这青龙山?”
“我本是想回山海关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弟兄,路过青龙山的时候从山上滚下来,就被大当家的救回了山寨。他还派人去山海关帮我打探情况,但是只得到了全军覆没的消息。所以……我便留了下来。”
吴邪也站起来,道:“程大哥,我看大当家的谈吐举止不俗,也是个明事理之人,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劝劝他不要在这里继续占山为王,投靠明主一起赶走鞑子才是正道。”
“大当家他家中以前也是在朝为官的,后来……被人陷害才来这青龙山落草为寇,他对官府很是痛恨,也对这世道失去了信心。”
“所以他立了只劫官银的规矩?”
程将军点头,有些犹豫地说:“而且,通过闯王这件事,我也不想再问世事。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辛酸的往事,在这山林中自在逍遥倒是清静。”
吴邪了解的点点头,也不再劝说。“没关系,我正要往湖南去投奔解家,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困难不得不下山,可以去那找我。”
“吴兄弟,同样的话我也要对你说,如果以后你不得不离开军营,就来青龙山找我。”
看着程将军真诚的目光,吴邪微微点头:“好。”

满怀心事地往回走,吴邪忽然觉得之前所做得事情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何尝不是与程将军一样对闯王感到失望?什么一统天下造福百姓,什么驱逐鞑子捍卫国土,多么冠冕堂皇的豪言,可是那些君主在乎的真是百姓吗?
“小天真,续完旧了?”回到大殿,宴席已经差不多结束。胖子喊了他一声,有些摇晃地走过来:“齐兄弟已经给咱们安排好住处,我师弟已经先过去了,咱们也过去吧。”
吴邪点点头,对迎面走来的齐羽道了谢跟着胖子一齐出了大殿。
胖子见吴邪沉默,假装大咧咧地说道:“天真,你那位姓程的朋友有些意思。”见吴邪不解,又道:“好好的将军不当,却跑到这来当山贼了。”
吴邪没有回他的话,也没有像往日一样与他胡扯,而是轻叹了一声,问道:“胖子,你说什么样的君主才是明君?”
胖子愣了下,回道:“能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君主便是明君。”
吴邪表情淡淡的,说道:“可是哪一个君主不是打着这样的旗号来发动战争的?”也不待胖子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有了战争百姓便会家破人亡,饿殍遍野、血流成河。难道成千上万的生命只为换得一人辉煌?我现在有点不知道去湖南对不对了,不管谁做皇帝,天下兴亡,那都是一小撮人的兴旺,战火连连,遭殃的终究是百姓。”
胖子被吴邪说得一时答不上来,不再自地咳了声:“小天真,怎么续旧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个姓程的对你说了些什么?”
吴邪哼笑一声,又没头没脑地说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夺天下,胜了,便是万人之上,败了……流落民间,可能连身边出现的孩童都会觉得是来害自己的。呵呵,太可笑,也太可悲!”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住处,胖子拉住继续往前走的吴邪说:“咱到地方了,你住……”
“天真?你的房间在这边。”胖子看着吴邪情绪低落地直接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愣在原地砸吧了两下嘴。那是他家小贝勒的房间,天真心情不好发现走错房间会不会跟小贝勒一言不合打起来?

房间内没有点灯,吴邪心情糟糕,又累了一天连脸都懒得洗便在一片漆黑中摸到床边。手还没摸到床上,就忽然被一个人大力地拽倒压住。
“谁!”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随后就是一阵怒吼。
“张坤!你跑到我房间偷袭还问我是谁?!快给我从身上下来,压死小爷了!”
“……”
片刻后房间里亮起了灯光,张坤冷着一张脸站在桌旁,看着坐在床上揉胳膊的吴邪道:“跑到我房间干什么。”
吴邪嘁了一声,回道:“哪里写着这是你房间?我怎么没看到?”
“出去。”张坤的声音更加冷了。
张坤要是说两句好话他也就算了,坏就坏在张坤的态度像是对待敌人。白天对张坤的不满在此时更浓,“凭什么啊,今天小爷就要这间了。你出去!”
吴邪看了眼张坤,哼了一声索性整个身体躺倒在床上伸展手脚呈大字地闭上了眼睛。死孩子,凶什么凶!小爷今天就是不走了,你又能怎么着!
张坤攥起拳头狠狠地握了两下,一步步走到床边,“起来出去。”
吴邪无所谓地又把腿伸了伸,“张坤,你想打架是不是?小爷今天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张坤也不想和吴邪废话,这人太得寸进尺了。他一步步退避,他却步步紧逼。一把拉住吴邪的胳膊,用力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胳膊差点拽断,吴邪也怒了,“张坤!不要以为你和你师兄两个人我就会怕你!”说着,没有被制住的那只手握拳便照着张坤的面门打去。
张坤抬手轻松地拦住攻势,反手一抓扣住吴邪的手腕,冷声道:“不要逼我动手。”
“怕你啊?!”吴邪任张坤抓着也不反抗,而是手臂猛地往后一撤,张坤的身体便向他倾斜过来,然后抬起膝盖直接垫向张坤身下要害。张坤微微皱眉,放开吴邪的手腕,身体向侧一翻躲开,扔抓着吴邪另一只手臂的手马上用力将人甩向床铺。
“够了,不要无理取闹!”
被摔得七荤八素,吴邪本就烦躁的心情更被张坤的话语激得怒火上升。猛地蹿起来,喊了声“不够!”便再次挥出一拳,这次是冲着鼻梁。张坤也有些气了,在吴邪的拳头距他鼻子几寸远的地方抬起左手接住,右手也没闲着,勾起一拳直接打在吴邪肚子上。吴邪受痛立即收回拳头,捂着肚子倒在床上便一动不动了。
长久的静寂之后,张坤试探的叫了吴邪一声。床上的人一直没有反应,张坤有些担心了。虽然他那一拳没用内力也控制了力道,但是也怕万一失手。慢慢弯下腰又推了推人,“吴邪?”
还是没有反应,吴邪侧身埋在被子里,烛光柔柔的映在他露出的侧脸上,宁静中带着瑰丽的光彩,让人心旌动摇。收敛目光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把人打伤了,谁想到毫无防备中,吴邪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吴邪早就有些装不下去了,终于等到张坤送上门来,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搂住那人的脖子拉到身上,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张嘴便照着眼前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嗯。”一声闷哼自张坤口中溢出,吴邪死死扣着张坤的肩膀,两条腿也没闲着,直接盘绕道张坤腰上双脚压在腿上使其动弹不得,见人无法挣脱,得意地叼着那块皮肉磨了磨牙,又加了些力道。
小爷这口恶气终于出来了!

胖子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不住在门口转圈,进还是不进?这俩人水火不容的,不进去怕小贝勒出手太重把人给伤了,进去又怕万一吴邪真的被打叫自己看见了会挂不住面子。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屋子里忽然没了动静。
闹出人命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之后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推门闯了进去。然后,他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吴邪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而他家小贝勒正压在吴邪身上低着头埋在人家颈间。胖子脑子里喀地一声闪过一道白光。
完了,他家主子被大贝勒给传染成断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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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滚回来更文了!


第二卷
<笑问苍穹,可曾深爱>
三、

床上的吴邪在门响的瞬间已经松开嘴,张坤撑着身体想起来,可是吴邪的手和腿却还缠着他,所以他挣了一下没有成功反倒一下栽倒吴邪的身上。这一幕也正好被闯进的胖子撞个正着。
胖子也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彼世面非此世面,但是他还是表现得相当淡定。咳了一声便像在夜市逛了一圈一样,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地转身走了。把门关上后,胖子伸手暗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欲哭无泪地看看紧闭的房门,心里哀嚎:“小贝勒,胖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坏你好事的,没想到您不止要李自成,还要连带着把小天真收入榻上啊。这叫一箭双雕?可是您事前怎么一点话风没露呢,忽然来这么一出是要吓死胖爷啊?”
得嘞,以后可不能跟小天真勾肩搭背的了。虽然天真不可能成为王爷府的福晋,但是小贝勒要想金屋藏个娇,只要不被人知道吴邪汉人的身份别人也不敢多嘴多舌。嗯……至少不敢当面多嘴。
进行了一系列心理建设和宽慰,胖子终于拍着他那尚未抚平的小心肝回到了房中。

另一间房里的两人被这么一惊一吓,气焰却奇迹般地消了下去。
吴邪想到胖子那一脸红白黑青,扑哧一声笑了,拍拍依旧压在身上的张坤,说道:“我想你师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张坤抓着他的手甩开,撑着身体上翻起来,坐到床边扫了一眼还在笑的人,忽然有种无力感。就是这样一个人,没心没肺的闯进了他的心里,想要拔去,却发现为时已晚。
离开李家镇后,他就一直冷漠的对待吴邪。一路上听着那人的抱怨,看着那人疲惫的面容他有好几次心软得想停下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到了海阳,吴邪说想吃烧饼,他故意装没听见直接离开了客栈,可是走在街上,看到让那个快要睡着了的人还惦记着的芝麻烧饼,还是鬼使神差的帮他买了。

最受不了张坤一副死人脸的闷不吭声,吴邪抬手推了那人一把,问道:“怎么不说话?”
张坤看了他一眼,抬手摸摸脖子道:“你属狗的?”
“靠,你才属狗的!”吴邪腾地一下坐起来,拉开张坤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又没流血,别大惊小怪的。”
吴邪没有说谎,的确没流血,不过那是因为胖子进来的及时,如果胖子晚点进来,张坤脖子上就不止是一圈紫红色的齿印了。吴邪心想自己到底是多气张坤才会下这么重的口,不过也是这死孩子自找的!
爬到床尾拿过张坤的包裹翻出药膏,用手指抹了一些慢慢涂到张坤的脖子上。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你一路上都在惹我生气。”
吴邪的动作很轻,边抹药膏边用嘴吹气撩拨得张坤的心里痒痒的,握紧了拳头用指甲抠着掌心,垂着眼提醒自己不可胡思乱想,淡淡回道:“我没有。”
一听张坤反驳,吴邪手指恶意地用了些力气,待张坤受痛躲避了下才又缓下力度。“怎么没有,你不跟我说话,还虐待我。”
“……”
“对了,刚才你还打我。”
“……是你先动手的。”
“你要是好好跟我说话,我能动手吗?”
“……”
“还有,你自以为是的替我做决定。我没答应上山,你凭什么答应?难不成你真看上那女的了?……啧啧,你眼光不是那么差吧……那么凶的女人还不欺负死你这闷葫芦?”吴邪边说边拿过药瓶还想再帮张坤涂点药,那人却忽然站起来一把夺过他放在腿上的包裹向外走去。
“我去别的房间。”
吴邪的举着手指定在半空,等房门关上又看看手指上面如白玉般剔透的药膏叹了口气,这算关系继续恶化还是缓和?不会是因为说那女人不好不高兴了?
下地洗净手上的药膏觉得心里又发堵,便决定出去透透气。

夜色清凉的山风拂过,那份宁静甚是醉人。顺着石板路走出院子,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直到走进一座花园一样的院落才站住脚步。
山寨的主人倒是会修身养性。月光下,假山池塘,曲径亭台一应俱全。这里不像土匪窝,倒像江南官宦人家的后花园。假山间是一株株的海棠,山风吹过,阵阵幽香扑鼻而来。海棠是小花最喜欢的,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哪,他还以为到了解家的海棠园。
这里应该算私人领地,他不便多留,便想按照原路返回。可是刚转身,就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目光一冷,飞身而起,催动内力转身一掌迎向偷袭之人。两掌相碰,对方被他浑厚的内力震得在空中便向后摔去。眼看就要撞到假山,那人反应奇快地伸腿蹬了下脚下的假山,缓和了速度才稍稍稳住身子落于地上。
吴邪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头疼,开口道:“在下不小心误闯此地,并无打扰之意,不知二当家因何偷袭吴某?”
女子抬起头,脸色阴狠地看着吴邪,那眼神似有深仇大恨般,开口道:“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早知道会在这里碰到你,我就该带着酬情出来。”
吴邪皱皱眉,这女子因何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二当家,之前的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
“你我纯属私人恩怨!”女子也不去解释恩怨从何而来,直接挥掌向吴邪袭来。
双手左右格挡着女子的攻势,吴邪怒道:“二当家不要逼人太甚!”
女子在半空扫出一脚,“欺人太甚的是你!”
虽然三叔对他说过好男不跟女斗,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霸道也太过份,不挫挫她的气焰以后会越来越嚣张。
想着,便用了七成的内力灌于掌心,在两人错身之际,猛地转身拍向女子右肩。他知道这一掌的威力,普通人受了他一掌必会被震伤五脏六腑,不立刻死亡也拖不过十几日。他的武功算不上一等一,但是他的箭术和内功修为却可毫不谦虚的说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
这全要感谢他家的几位长辈,从小就不断给他吃一些有助修炼内功的汤药,并逼着他不断练功把药力真正的融于自身。当初被坤贝勒俘获一是武功招式上确实不如那个坤贝勒,再有就是身受重伤并且连日滴水未进根本无法动用内力反击。被救出后虽然一直舟车劳顿,但是每晚休息前他都会运功调息,现在内功也恢复了九成,不然今天和这个武功了得的女人过招说不定还会吃亏。
转身看着捂住肩头低头不语的女子,说道:“二当家,你们的待客之道真是让在下无话可说。”
女子侧头死死地盯着他,回道:“我说了与你是私人恩怨,和山寨无关。”
“哦?还请二当家明示。”吴邪抬手拂了下衣袍,清冷地开口:“在下不记得曾在何时见过二当家,又何来的私人恩怨?”
女子站直身体转眸看他,眼里的情绪万分复杂,慢慢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那你总知道解雨臣吧?”
小花?这女人认识小花?可是他怎么没见过她?而且认识小花的人为什么要杀他?一连串的疑问搅得他愈发糊涂,问道:“你怎么认识小花?”
女子像是听了个天大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角闪动的水光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
笑声停止,女子冷冷地开口:“我叫霍秀秀,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名字吧?”
“你是霍家的四小姐?!”吴邪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女子说出解雨臣名字的时候,原因只有一个,这女子就是小花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霍家与解家,吴家是世交。几位长辈曾同朝为官,后来因当朝帝荒淫无道,又看透官场腐败便纷纷辞官返乡。
他们几个小孩儿在年幼的时候曾京城一起玩儿过一段时间,只是十几年未见,他真的没有认出眼前的女子就是小时候的秀秀。霍家退隐四川后便一直隐居田园不问世事,怎么会让秀秀跑来青龙山落草为寇?
“你怎么会上了青龙山?”
“我在这全是因为你!”霍秀秀一步步走上来,继续道:“我从小便等待着要做小花哥哥的妻子,可是当我随着父母从四川赶到长沙的时候,你却送了我一份大礼。”见吴邪不明地看着她,继续道:“真的要我挑明?吴邪,既然你不要脸,我也就不用给你留脸了!”
吴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霍秀秀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的预感。
“你身为男子,却勾引小花哥哥与你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就是因为你,小花哥哥才会当众悔婚,离家出走!”
大脑嗡嗡作响,吴邪怔在原地无法动弹。霍秀秀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恨意,眼里是恨不得杀死他的怨毒。他与小花之间并没有什么,唯一一次那人借酒亲他也没有得逞,秀秀为何要这么说?
“秀秀,你这话无凭无据,怎可乱说?”
“是我亲眼所见,你还要狡辩?”
“你在何处看到?”
“三年前,解家在长沙近郊的别院里。”
“……”
果然是那次,没想到竟被秀秀看到了,但是她没看见自己把小花推开了?吴邪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误会。”
“误会?如果不是你,小花哥哥为什么会跟我说只喜欢男人?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弃我而去?而我更不会身不由己的陷入这青龙山!”
“小花跟你说只喜欢男人?”吴邪再次惊愕。小花那个家伙和他赌气离家出走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就算真的喜欢男人也不能拿出来直说啊,真是太任性了!
“吴邪,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小花哥哥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你会不知道?!在山下我就认出你了,让你上山就是要方便杀你!”霍秀秀愤恨地说完,一跃而起再次向吴邪袭来。
女子是从小就疼爱的小妹妹,心中有了顾忌也不敢尽全力还击,只能一步步躲闪退让。霍秀秀对吴邪充满了恨意,根本不领情,招招都是必杀技。
***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本文《天地间》与我老公@唐思美印的《瘾》是前生今世的故事,完结后大概会出合集。过几天封面画好会给亲爱的们一睹为先,还会有美美地插图哦~~~~~~~呜呜呜,我老公比我聪明多了,她要等到封面出来才开楼,哼!好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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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两人打斗的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山寨里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张坤和胖子。他们是被人叫来的。从让给吴邪的房间出来后,张坤一直没有睡意,听见吴邪出门的声音也没有出去看他。他不想像那晚一样因为出去找人再与吴邪在发生些令他懊悔的事情。正在床上辗转反侧之时,门外就有人敲门焦急地说吴邪和他们二当家的打起来了。于是,他匆匆穿上衣服,和刚好出来的胖子一齐赶到花园。

在花园外面就看见火光冲天,胖子奔进院子看见正在光影里缠斗的两人,有些气愤地冲举着火把围观的人吼道:“怎么不去拦着你们二当家的!哪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
一个人回道:“山寨里除了大当家的,没人敢对二当家的不敬。”
“那快去叫你们大当家的来!这是什么事儿啊!别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程将军也在人群中,看见胖子赶紧过来安抚道:“王兄勿急,大当家住处稍远,已经差人去叫了。”
焦急的啧了一声,胖子转看张坤,见他家小贝勒只是盯着火光中的两个人影也没有出手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小贝勒不是喜欢天真吗,刚才还把人压在床上那什么……怎么现在自己的人被欺负了都不说过去帮忙?看天真明显是被动的挨打,他难道都不心疼?
还是……小贝勒是耍着天真玩?啧,这可不像他家贝勒爷会做出来的事情。

火光中就见两个人影一进一退,身材娇小的招招凌厉杀气十足,转眼间吴邪就被逼到水塘边。霍秀秀突然腾空一跃,正好踢中吴邪抬起防守的手臂,吴邪的脚踩在池塘边沿的青苔上向后一滑,身体不稳地向池塘倒去。胖子大喊一声“天真”刚要飞身过去,就觉身边一道劲风袭过,速度快得如闪电一般。再一看,他家小贝勒已经飞跃到池塘边,揽住吴邪的腰双脚踩踏着边缘的石头上,借力飞至一旁的亭台中。
胖子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他没有看错,小贝勒果真是的动了凡心了。想到这又不由得皱了皱眉。先前发现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时他只顾着懊恼自己打扰了小贝勒的雅兴,稍后仔细分析了下才觉得事情不太好办。
他们各为其主本就是水火不容敌人,如何能在一起?除非能说动吴邪投奔大清……可就算吴邪投奔了大清,小贝勒是站在万人中央受人仰望的人物,摄政王也绝对不会容许他与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哎,真是越想越替他们的前路担忧。

“怎么不还手?”池塘边的凉亭中,张坤有些不悦的盯着惊魂未定的吴邪。
如何解释吴邪还没有想好,只好默不做声。他微喘着盯着池塘边的霍秀秀心中涌起一丝伤感,秀秀可以无情,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念儿时旧情出手伤了秀秀。
霍秀秀从过来劝拦她的侍女腰中抢下佩剑,对着张坤喊了一句“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便丢掉剑鞘一跃而至凉亭外以剑尖直指吴邪。
“我不会让你伤他。”张坤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已经冷了几分。
吴邪看了眼张坤,默默从他身侧走上前:“秀秀,你不要激动,我和小花真的没什么,他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对你那样说。你跟我一起去湖南找他,我会劝他的。”
“去湖南?!去找他?呵呵呵……”霍秀秀阴狠地笑着:“我现在还能回去吗?!吴邪,你真的太该死了,竟然还要我回去自取其辱!你哪里好了?!小花哥哥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最可笑的是我竟然因为你们的过错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我伤心欲绝的时候你们谁管过我!我一定要先杀了你再去杀了解雨臣!吴邪,你去死!”
霍秀秀已经语无伦次,最后一个死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瞬间寒光一闪,手中的宝剑直向吴邪心脏刺去。
吴邪满眼心痛地看着女子,看她种植了满园的海棠便知道她对小花是用情至深的,可惜造化弄人,他们却无法成为佳偶。曾经娇憨可爱的小妹妹如今恨他入骨,虽然是小花悔婚弃她而去,可若不是自己一直纵容小花的靠近,小花又怎么会对他生出非正常的感情?又怎么会对秀秀说出只喜欢男人的这番言辞?归根究底还是他的无心之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既然她想出了这口气,……就遂了她的愿吧!
叹了口气没有一丝犹豫地向前迎上剑锋,眼见着霍秀秀的宝剑就到近前,没想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师弟!”
“吴兄弟!”
远处的几声大喝令吴邪心里一惊,惊愕地瞪大眼睛看向突然挡在他身前的张坤。秀秀阴毒的眼睛在张坤身后离他越来越近,根本是出于本能的,他一把抓住张坤的胳膊用尽全力猛地旋身,只听到“嗤”一声利器破开布料和皮肉的声音,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衫。
他眼里映满了张坤震惊的神情,锥心的疼痛令他不自觉地仰起了头,微张的嘴里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
空气瞬间凝滞,被吴邪护在身前张坤,平生第一次失控地大吼出声:“吴邪!”
刺在吴邪左肩上的宝剑还在不断用力刺穿,鲜血顺着剑身像溪流般流淌到地上,须臾之间便形成了一滩血洼。
忍过最初的疼痛,吴邪缓过一口气低头看了眼从背后穿过身体的剑尖,又慢慢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张坤。
“还好没有连累你……”说完这一句他便死死揪着张坤衣袖痛得咬紧牙关无法在说出一个字。

“吴邪!”张坤只觉得满眼满手都是血,吴邪的血!
滚烫的血液烫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吴邪看他时眼里那明显如释重负的神情令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一把抱紧吴邪的身体不顾胸口传来的刺痛抬脚踢向霍秀秀。
“死婆娘!”与此同时,在吴邪受伤的那一刻飞跃过来的胖子怒吼着挥刀砍向霍秀秀的手臂。
秀秀见状大惊,猛地抽出吴邪身体里的宝剑迎击。
随着霍秀秀抽出的宝剑,吴邪从嘴里溢出一声呻yin便向地面滑去,张坤一把架住他的身体,抬手快速封住几处大穴为他止血。
嗓子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想叫吴邪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张坤从没有这么慌乱过,人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却觉得怎么也抓不住他。于是像怕吴邪消失一样死死捂着他的伤口抱紧他的身体。

“死……孩子,你……,别抱……这么,紧。我死……不了……”吴邪半眯着眼睛费力的说出一句,抬手一把抓住张坤的手,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又道:“别,别杀……秀秀。”
张坤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唯一感觉到的就是他的心已经疼得几乎失去跳动的能力,吴邪抓着他的手冷得像块冰。他想抓住他,想要温暖他。此时此刻,他知道如果失去吴邪,他定会血洗青龙山!
“吴邪,你别睡!”见吴邪要闭上眼睛,他慌了。
随着张坤的摇晃,吴邪再次撑起眼皮,气若游丝地重复:“答应我……别杀,秀秀……我……不,不睡……”
拳头攥得紧紧的,张坤咬着牙重重的嗯了一声。吴邪满意地微微扯动了下唇角,彻底陷入昏迷。
“吴邪!”张坤惊慌地大喊一声,扳正怀中人的头,摒住呼吸颤抖着手去探吴邪的鼻息。
感觉到微弱的鼻息后,稍稍松下口气把吴邪紧紧搂在身前轻轻吻住他的额头,闭了闭眼睛才强压下心头的恐惧。
凉亭外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紧密,张坤睁开眼睛,慢慢转头:“胖子,你退下。”
他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里溢出浓重的杀意正看向被胖子逼到假山前的霍秀秀。

知道主子要亲自解决这个女人,胖子使尽全力震飞霍秀秀手中的宝剑,跃至吴邪身边。“我照看他。”
张坤没有说话,更没有放开吴邪,只是手伸进怀中夹出一枚十字镖,冷酷无情地对盯着吴邪冷笑的霍秀秀道:“敢动他,你就要付出代价!”说着,那枚泛着寒光的十字镖脱手飞了出去。
“手下留情!”一声急急的厉喝,一道身影飞至假山处揽住霍秀秀翻滚到一旁的花圃中,随后便有一群人迅速围了过来把那两个人护在中间。来人正是齐羽,他从地上爬起来把霍秀秀护于身后,捂着被十字镖打中的肩膀对张坤道:“张兄弟,请饶过小妹一命。”
“饶个屁!”胖子握着刀上前,怒吼道:“谁是你兄弟,别他妈套近乎!妈的伤了人还想这么算了?我兄弟的血岂是白流的!如果你们想以多欺少我们也不怕你!大不了胖爷与你同归于尽!”
“王兄弟,这件事青龙山一定会给几位一个交代。”齐羽向前两步,满眼担忧地看看双目紧闭的吴邪:“吴兄弟伤势严重,而且张兄弟好像也伤到了,还是赶紧送他们去治疗才是首要的。”
“王兄,大当家的说得对,吴兄弟的伤不能耽搁。”一旁的程将军满脸焦急,不住地侧头去看倒在地上被胖子挡住的吴邪。
张坤一直没有说话,他紧紧地盯着吴邪惨白的脸,满心痛楚。他身上的伤不过是抱紧吴邪时,被穿过他身体的剑尖微微刺伤所致,怎么能和吴邪的相比?他身上的血几乎都是吴邪的,不止染红了两人的衣裳,也染红了他的眼。
“胖子,照顾吴邪。”张坤垂着眼,等胖子从他手中接过吴邪,弯腰从台阶上拾起霍秀秀被胖子震飞的宝剑,看向刚刚站起身的霍秀秀,冷声道:“我答应了吴邪不杀你便不会食言,不过他所受的你必须偿还!”话音一落,手腕猛地一甩,长剑直奔霍秀秀心口而去。
齐羽大惊,可身上有伤想要拦截已经晚了,那把宝剑已经直直没进霍秀秀的左肩,与吴邪受伤之处分毫不差!
“胖子,去准备伤药!”不敢再耽搁吴邪的伤势,张坤从胖子手里抱起吴邪,看也不看齐羽等人一眼直接飞身奔着住处跃去。
“如果我兄弟有事,胖爷保管让你们整个青龙山陪葬!”胖子提起长刀看向对面因为霍秀秀受伤而乱成一团的一众人等,甩下这句狠话便追了过去。
*****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第二卷
<笑问苍穹,可曾深爱>
四、

今晚是混乱的一夜,吴邪的房间内,张坤小心翼翼地剪开吴邪的衣服查看伤口。伤口位于左肩靠近心脏之处,由肩胛骨直穿而过。血已经止住,他拿着胖子递过来的热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伤口旁边的血迹,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干脆利落。
“金疮药。”
胖子赶紧把备好的药粉交给张坤。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张坤救治吴邪。他家小贝勒太过冷静了,冷静得就像做这些事情的不是他,或者说,冷静得不像一个人类。他没有忘记小贝勒刚才不顾安危去帮吴邪挡剑的那一幕,更没忘记吴邪反身把小贝勒挡在胸前的时候,小贝勒那声震惊与痛苦的嘶吼声……
这两个人在危急关头,都在瞬间做出保护对方的举动。只这一个瞬间,感情就已经不言而喻了。他家小贝勒和吴邪似乎都是动了真情的。可是……吴邪替小贝勒挡了这一剑,以后如果知道小贝勒的真实身份和目的……那小贝勒要怎么办?他不敢想下去了。
“包裹里蓝色瓶子得是内服伤药,你去煎药。”张坤一边帮吴邪包扎伤口,一边吩咐道:“两碗清水兑三粒。”
“是,属下这就去。”胖子利索地翻出药瓶,“贝勒爷,您的伤口也要处理下。”未得到回应,叹息地看了眼床上的两人握紧了瓶子走了出去。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帮他家小贝勒,这孩子孤寂了十几年,是该有个人陪着了。

把吴邪慢慢放稳在chuang上躺好,又拉过被子盖好张坤才坐回床边。床上的人面容依旧清俊脱俗,只是失去血色的双唇淡得几乎透明,还有那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像一朵迟迟未醒的睡莲。张坤伸出手轻轻抚上吴邪的脸颊,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无法克制的流露出来。
他的手开始颤抖,心也在不断收紧,胸口憋闷得几乎无法呼吸。虽然医术高明,但是面对吴邪的时候他还是很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会导致吴邪死亡。他后悔上这青龙山,后悔晚上没有跟着吴邪出去。他脑子全都吴邪为他挡剑时说出的那句“还好没有连累你。”还有黑色眼眸渐渐黯淡下去时,苍白的唇角却还固执绽放出的笑意。他恨自己不是万能的神,他无法去减弱吴邪所受的痛苦,只能催眠一样的不断的提醒自己冷静,心中不可有一丝杂念。
还好,他没有让自己失望,他让吴邪活了下来。

“吴邪,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你挡那一剑,可你又是为了什么?”他轻声的说着,俯身轻轻吻上那干燥苍白的唇,希望可以让这双唇恢复往日水润的光泽。贴着吴邪的唇,喃喃低语:“你可知道,在你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从今以后只能属于我?”
随着一声叹息,张坤执起吴邪垂在床边的手,握紧。我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也不想在压抑自己,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他都要留住吴邪,即使将来怨他恨他,他也绝不可能放手。

室内静谧无声,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烛火幽幽摇曳时发出的噼啪声。胖子站在门外,看看窗子上映出来的人影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贝勒爷,药煎好了。”胖子把端着药碗走过去,看了眼吴邪问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张坤起身把吴邪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拿起汤勺舀起一勺药汁回道:“如果烧得不厉害,明晚落日之前应该可以醒。”
“贝勒爷,您这样喂药不方便,不然我来吧?”
“不用。”张坤毫不犹豫的拒绝,把汤勺贴近吴邪的唇边慢慢的把药汁喂进去。可是吴邪现在没有吞咽意识,喂进去的药汁很快就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反复几次终是无法喂进去一勺。胖子看得直着急,拿着干布不停擦着吴邪下巴上的药渍。“贝勒爷,怎么办?他咽不进去。”
张坤微微皱起眉毛,想想把汤勺放回碗里侧身调整了下身体的角度,让吴邪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抱稳,从胖子手里拿起药碗饮下一口,直接以唇封唇把药汁渡到吴邪口中。怕人咽不下去,他又伸出舌尖撬开吴邪的牙齿,抵住他的舌头直到听到吞咽声才抬头继续喂第二口。
胖子在一旁僵立着,侧开头不敢多瞧一眼。今晚小贝勒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多了,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刺激等着他。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如果真的在一起,那事情可就多了。
煎药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怎么才帮助小贝勒留住吴邪,可始终没有头绪,似乎不管怎么做都没有个两全的办法。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吴邪是个性情中人,他不相信心思缜密的小贝勒会没想过身份揭穿时会是怎样的暴风骤雨,到时候他要如何应对?摄政王那边又要如何过关?真是替他们着急!

喂完药,张坤把药碗递过去,见胖子欲言又止的看他,便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贝勒爷……”胖子拿着空碗咬咬牙终是没有忍住,问道:“您以后想怎么办?”
“你看出来了?”
胖子跟了他十几年又心思细密,今天他这么多反常的做为又怎能逃过属下的眼睛。
“贝勒爷,旁观者清,从今天吴邪为您挡剑这件事上看,他也是对您有心的。”
吴邪对他有心?
“现在属下最担心的就是吴邪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他又何尝不担心……
“爷……”
“不要再说了。”张坤打断胖子,垂眼看着吴邪苍白的脸孔,伸手撩开了他额前的一丝乱发。“你只要记住,我不能失去他。就算我死了,他也要活着……”他的声音幽冷深远,仿佛是从遥远的山谷中传来。
胖子心里一颤,贝勒爷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那么吴邪以后就是贝勒爷的命了,那也是自己要守护的另一个主子。
“请贝勒爷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属下都会尽全力护他周全。”
“下去吧。”
“嗻。”
等胖子出去,张坤简单的处理了下胸前的伤口便在吴邪身边躺下。今日之事彻底激化了他心底的那份悸动,对吴邪的那份情在须臾之间无限扩大,直到撑破包裹着他的那层厚厚心防而一发不可收拾。可是想到以后,他的心就阵阵缩紧。
吴邪,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得到母亲的下落才欺骗你,你可会理解?可会怪我?
吴邪,我该怎么办……
***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感谢百里自来卷为《轮回》绘制封面图!








今天放上《轮回》合集的封面~
《瘾》by@唐思美印(偶滴亲亲老公吖~~~~)
《天地间》by七月x凤凰于飞 (就是本人这个妖孽诱受啦~~对面的小攻,你在看哪里~?)
好吧说正经的……


两篇文分别为《轮回》的前世今生篇。
宣传语:两世轮回,一爱成瘾。前世今生,纵情天地间!
前世篇:《瘾》文楼地址:http://tieba.baidu.com/p/3094801883

下面复制我老公的话。
再此说明:
镇楼图是请画手画的,为《轮回》本子的封面图,所以上面没有画手“百里自来卷”的水印。有喜欢的妹子收藏自己留着我也阻拦不了,是可以的。

不过除了我和我媳妇晴儿,希望大家不要在网络上的任何地方放出来。谢谢大家!如果我们看到了有人盗用,是会追究的。

下面是我说的:如果真心实意喜欢我这个妖孽又比较二货的作者,就请亲爱的们不要在网络上用这个图哦~~~我相信我的读者没那么不懂事的人。


我老公其他的文链接:
【原创】《他他》(瓶邪短篇集,定稿版)
http://tieba.baidu.com/p/2996735128?pid=49260407896&cid=#49260407896


【原创重发】《如果有一天》(瓶邪HE 一个长达七十年的爱情故事_瓶邪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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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文:
【原创】《浓情咖啡》第一部 架空、瓶邪.黑花 清新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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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第二天傍晚吴邪果然醒了,但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动了几下,张坤喂他喝了些水后就又沉睡过去。张坤说过只要退了烧就不会有大碍,所以胖子也没有太过着急。以他家小贝勒的医术,就算伤得在重也能医治过来,他要做的就是守在门口以防有人来打扰,并时不时的进来送些给吴邪擦身用的热水。

吴邪昏迷期间,他不止一次劝过他家小贝勒趁着人还没醒好好休息下,可小贝勒就像没听见一样,眼睛像粘在吴邪脸上一样,连个眼皮都没撩给他过。就那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旁的状态和细心程度又让他大大感慨了一把。看来不管什么样的英雄人物,碰到一个“情”字也都免不了儿女情长。

自古英雄配美女,他家小贝勒绝对是英雄中的楚翘,吴邪吗……虽不是美女,却也是个俊逸非凡的美男子,这俩人在一起倒也般配得很。

他家主子嘴对嘴的喂药他现在已经可以坦然处之,这三天十几次药的服用,想不坦然也都习惯成坦然了。接过药碗送上热毛巾:“爷,刚才青龙山的六当家,就是那个程将军过来探望吴邪,被我挡回去了。”

见张坤依然用毛巾细心的为吴邪擦拭唇角留下的药渍,继续道:“他说山上有上好的伤药,如有需要就找他去取。”

“知道了。”张坤整理了下吴邪的发丝和衣衫,把人放平在床上又细心地盖好被子,抬头道:“吴邪今晚因该会醒,你去熬点粥。”

胖子没有马上走,又道:“爷,这两天山寨里都在忙乎着救治那个女人,这边暂时没什么危险。可咱们在这儿毕竟势单力薄,虽然那个程将军带话说他们大当家的会在那女人脱离危险后登门谢罪,但是属下怕这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未免着了他们的道,还是要趁早离开才行。”

张坤侧头看了吴邪一眼,平淡道:“你多防备些,吴邪现在的情况还不能马上带他走。”
“这个属下明白,属下只是想问问爷,要不要通知山下的人上来?”
“你这次带了几个暗卫。”
“十人。”
思忖了一下,张坤微微点头:“子夜后发信号让他们上山守备,先去熬粥吧。”

为保险起见,张坤临行前让胖子出关时带了一批暗卫随行至海阳,等两方汇合后便隐于三里之外暗中跟随。他不知道李自成还有没有余部跟随,会不会揭竿再起,这些暗卫就是为了防止找到李自成后会有什么变故或紧急情况用来增援的。本以为一路上不会用到这些人,现在却不得不用了。胖子说得不无道理,青龙山少说上千人,单凭他和胖子二人之力是无法护吴邪周全的。而且如果真的动手,也只有胖子一人可以与之对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吴邪半步的。

这些暗卫跟随身边多年,都是听令护主的死士并且个个武功高强,有他们在,只要制服住青龙山的一干匪首,他们便可安然脱身。
胖子点头:“我去准备。”

夕阳射进格子窗,被半掩的床幔挡住,落日的余晖被折射回去,室内只留朦胧的残影。桌前偎着一个人,看似疲惫的脸上被那朦胧的光晕笼罩,触动得人心中一阵酸软。吴邪一错不错地盯着闭眼休息的人,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还好,他没有被阎王爷的鬼差带走,还能看见这个死孩子。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胸前传来的疼痛让他立即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精神一下紧绷起来,他受伤了,那么那个死孩子呢?!焦急担心地侧头寻找张坤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人单手支着头撑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然后他就挪不开眼睛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张坤,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微微皱起的眉毛让他看起来是有些脆弱的,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疲惫得让人心疼。

不自觉的动了下想要调整身体的角度好好看看那人,不想这一动对面的人立即警醒的睁开了眼睛。两人对视的那一刹那,吴邪的心猛地颤了下,张坤的眼睛依然是深邃的,但又不同于以往的平静无澜,他怎么觉得现在看他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烧出个洞一样?那炙热的目光烫得他有种想要逃跑的念头。眼睛迎着越走越近的张坤,心想这死孩子是怎么了?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我……”刚想问问自己睡了多久,就见张坤忽然快走几步来到床前一把撩开床幔,然后也不等他说完,直接用手摸上他的额头。

他这次受伤不同于上一次的中箭和严刑拷打,因为救治及时伤口并没有恶化发炎。这一剑虽然穿透了左肩却没有伤及到内脏要害,他现在就是觉得很累,倒也没虚弱得一下也动不了。
“我没事。”忍着疼痛微微动了下左臂马上被张坤按住,“别乱动!”
“我没伤到要害。”见张坤依然不错眼睛的凝视他,无奈地叹口气,“睡得好累……”
压在他右肩上的力量缓缓撤去,顺着他的胳膊一点点滑下握住了他的手。他听见张坤很轻的说:“流了很多血……”

这句话一下勾起了他倒在张坤怀里时的记忆。他想起来了,张坤抱着他的时候似乎很慌张,还大声喊他的名字。心中立即被一股暖流充满,原来死孩子是怕他死了,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孩子只不过表面冷漠,其实还是挺有情有义的。

翻转手腕把张坤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握住,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

感觉到张坤与他十指紧扣,然后眼前出现了一片黑影。就见张坤那双深墨色的眸子也越来越近,压迫感自上而下向他压来,随后他的下巴被一只手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张坤近在咫尺的眼睛,不知道先前还对他避而远之的人为何突然如此亲近。紧接着他听见张坤说:“吴邪,以后不要再这样做。”

这几天寸步不离的照顾,张坤亲自为吴邪换药,亲自帮他擦身体,每次看到他身上留下以前还未完全消退的鞭痕他的心就一阵抽疼。吴邪身上的每一处伤似乎都是因为他留下的,他后悔得很想在自己的身上弄出同样的伤来赎过。长这么大他从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唯独吴邪,让他一悔再悔。

“啊?”张坤温热的气息吐在吴邪的唇边,这么近的距离搞得他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张坤指得是什么,想要摆脱下巴上禁锢,却被这暧昧熏染得没有力气动上一丝一毫。“不要……怎样……做?”他有些艰难的问。

张坤放开吴邪的下巴俯下身体,尽量不碰到伤口的把人笼罩在身下,似累极了般把头靠在他的头边,仍是很轻的说:“不要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我……当时没想太多。”感受着张坤的温度,他生出一丝紧张。张坤离他太近了,两个男人这样似乎……脑子里突然冒出霍秀秀的话,他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秀秀说他只会勾引男人,难道这孩子也被他……虽然不想去跟个女人一般见识,可是那句话真的让他心里很难受。闭上眼睛把头往一旁侧了一下,“你,起来……”

以为碰到伤口了,张坤很迅速地抬起身子就伸手去解他的衣衫,吴邪马上察觉地睁开眼睛,“干嘛?”
“看看你的伤口。”张坤手下未停。
“我没事。”吴邪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去拦。开什么玩笑,现在他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这死孩子怎么说脱他衣服就脱他衣服,最可气的是他现在毫无反抗能力。
张坤扣住他的手腕压到枕头旁,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到时辰换药了。”

拿过枕头边的药瓶,不理吴邪微弱的抗拒,利落又很轻柔地拉开了白色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着的绷带,用棉布仔细地清理了伤口又往上倒了些药粉,随后托着吴邪的头慢慢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头,同样的处理着背部的伤口。

吴邪一直忍着药粉接触伤口时的刺痛,心想还不如一直昏睡着,那时候随便死孩子怎么折腾他也没有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怎么这么疼。

“很疼?”张坤的手在他光滑的背部轻轻抚摸,说道:“这个药在伤口还没完全结痂的时候是会有些疼的,但是疗伤的效果很好,明天就可以完全结痂了。”

张坤的手很清凉,碰触到伤口周围的皮肤上似乎缓解了不少火烧般的痛意。这时候缓解疼痛才是最重要的,吴邪也不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享受般慢慢闭上眼睛,问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三天,中间醒过一次。”张坤怕人着凉,边说边重新缠上绷带,又把被退到腰间的衣服帮他拉上来。

“秀秀呢?”重新躺回床上,吴邪又问。他记得自己受伤时张坤似乎要杀了秀秀一样的眼神,所以他才要他答应不许杀秀秀。

“她很好。”张坤面不改色说道:“齐羽带走了。”
“没事就好。”因为秀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过来探望他,所以吴邪也深信不疑。刚才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也累了,虽然还在奇怪张坤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但也没有心力去细想。“我想再睡一会儿。”

目光锁在吴邪有些苍白的脸上,坐在床沿抬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轻应了一声。到现在他的心才完全放下来,吴邪恢复得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大概是他自身的自愈能力比较强,照着这个速度只要再等两天,他就可以带吴邪离开青龙山。

下山之后首要的就是先找一个地方养伤,至于寻找李自成,他已经不是那么着急了。与其说不急倒不如说他害怕吴邪过早的知道他接近他的目的。他还没有让吴邪爱上他,他不敢去赌以现在两人的情况吴邪会不会一怒之下和他反目。他不能把吴邪抓回去关起来,吴邪是个很有骨气的人,用囚禁的方式来得到他就是在侮辱他、在践踏他的尊严。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对着吴邪,他真的不想使用这种极端的办法。
那样,即使得到了人,吴邪的心也永远不会属于他,而且只会更恨他。更重要的是,他舍不得。

他想要的是吴邪能够原谅他,能够与他倾心相爱,他不愿逼迫吴邪一丝一毫。这几天回想和吴邪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是生活在贪婪灰暗世界里的一群人,而吴邪就是生活在明媚阳光下的一群人。
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是天生的宿敌。可吴邪就这样带着另他即渴望又想毁灭的那缕阳光闯进了他的世界。
不,确切的说是他把这缕阳光硬拉进了他的世界,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缕阳光须臾之间便照亮了他整个世界,令他遂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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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时间:2019-05-09 12:26:04
半夜三更来更文,感觉自己萌萌哒!




第二卷
<笑问苍穹,可曾深爱>
五、

子夜前,吴邪再次醒来,张坤让胖子把一直温着的粥端进来后又开始亲自喂他吃。吴邪看着张坤仔细地把粥吹凉又送到他嘴边,就说我又没残废,可以自己吃。可是张坤却不理他,执着地把那一勺白米粥停在他唇边等着他张嘴。吴邪无奈,只能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样任由张坤一口接一口的喂食。
胖子一看俩人那架势,草草地跟吴邪招呼了一声便识相地退出门外。吴邪本想和他聊聊天,可等他咽下一口粥却只抓到了一个背影。
两人沉默地吃完大半碗粥,吴邪胃里有了食儿人也就跟着来了精神,咽下一口粥的空档,看着面色平平的张坤道:“都这时辰了,还折腾你师兄给我熬粥,也不知道你们谁长谁幼,师兄倒要听师弟的使唤。”
张坤吹粥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了吴邪一眼道:“他下午一直再睡。”
“你刚才好像一直睡在我旁边吧,怎么知道他去睡了。”吴邪好笑地看他,调侃道:“要是你这师弟当得也太不懂事儿,这会儿胖子大概在叫苦连天,怎么会有这么不知道心疼人的师弟。”说完这句又笑道:“一路上还要像老妈子似的照顾你这个小孩儿,你胖师兄可真是辛苦。”
一路上吴邪的胡言乱语张坤听得多了,把温度适中的一勺白粥凑近吴邪唇边,云淡风轻地回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小孩儿。张嘴。”
乖乖张嘴把粥咽下,吴邪又不知死活地说:“那个有一天是几年后?”想了下,明了似的点点头继续道:“也是,过几年你也二十多了。你要是早些娶妻,那会儿也该是几个娃娃的爹了。喂,这么着,我做你儿子的干爹怎么样?或者做你闺女的岳父?”
“吴邪。”张坤盯着他的眼睛,唇角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凑近道:“你不会是我儿子的干爹,更不可能是我女儿的岳父。”
“为什么?唔……”一勺粥成功堵住了吴邪的嘴巴,张坤把最后的一点粥喂完起身道:“不为什么。”
“嘁……还学会卖关子了。”

吃完了这碗暖胃的白粥,吴邪对转身去放碗的张坤要求道:“睡了这些天骨头都疼了,扶我去桌子那坐一会吧?”
“不行,你的伤很重,要卧床休息。”张坤想也不想的拒绝。
得到拒绝,看着在眼前行动自如的人,吴邪气得牙痒痒:“喂,别把我当成快要死了一样。我又没残废,你……”看着忽然回头瞪着他的人,舌头忽然打结得无法继续说出下面的话。
“吴邪,”张坤微微蹙眉,紧紧盯着他一步步靠近,等到了近前他又像傍晚时那样扣住了他的下巴,冷声道:“以后如果再说死这个字,我绝对会惩罚你。”
吴邪惊愣地眨着眼睛,咽了咽口水往后躲了下,但是张坤立即紧追不舍的再次扣紧了他的下巴。吴邪现在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打他醒了后张坤就对他一反常态,就比如现在这样暧昧的动作……
以前张坤总对他爱理不睬的,别说像胖子那样的和他勾肩搭背,就连平时吃饭都像躲瘟疫一样离得他远远的。
可是现在的张坤似乎很爱和他有肢体接触,傍晚前是,刚才醒来的时候也是。晚上睁开眼睛那会儿他就感觉到有人睡在身边,侧头去看才发现是张坤正搂着他的腰,安静的在他旁边睡着了。还有刚刚喂他喝粥的时候,张坤也会时不时的用拇指擦拭他的唇角。
这死孩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不会真的应了秀秀的话吧……
呸呸,身正不怕影子斜,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很满意吴邪不在躲避的反应,张坤放开他,直接托着人一把抱起。“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可以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吴邪还在发愣,身体忽然腾空便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想要挣扎却一下被张坤喝止:“别乱动!”张坤边抱着人走,边说:“你不是想去桌子那坐着?”
吴邪立即乖乖地不动了,张坤唇角扬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走得更稳了些。胖子说得果然没错,时不时的肢体接触和暗示才能让吴邪渐渐习惯他的存在与他亲近,以后和他有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才不会把人吓跑。

“……可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吴邪哪里知道张坤在算计什么,抱怨一声又道:“再说我自己也能走,伤得是肩膀又不是腿。”
张坤小心地把他放到椅子上,说:“只能坐一小会儿。”
脱离张坤的怀抱吴邪顿时觉得全身自在不少,见那人怕他摔倒似的谨慎地护在旁边,叹气道:“放心,我不会摔下去的。”扬扬下巴示意张坤坐下,又道:“我发现你也挺婆婆妈妈的,跟我三叔似的。以前我在战场上受了伤,我三叔就会像你一样,不许做这不许做那。”
坐在吴邪对面,张坤垂着眼低声道:“因为……对他来说你是很重要的人。”
吴邪又是一愣,探究地看着张坤,这孩子平时冷冰冰的,说出这样感性的话他还真不太适应。然后他又不自觉想到之前的种种,那些疑问也紧随其后地冒了出来。可是沉睡了许久的大脑实在不适合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他发现只要一想这些就头痛。于是他很不负责任的把张坤的一切反常行为归类于这孩子是因为自己为他挡剑,所以良心发现了想要报恩。
至于那些暧昧的接触,嗯……,应该是中邪了吧!
先这么着吧,等身体再好一点再仔细分析,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就跟张坤好好聊聊,现在么……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被人伺候着也挺舒坦。
想着这些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张坤的脸看,走神儿地心想这孩子长得还真是好看。等张坤抬眼看他的时候,才赶紧掩饰性的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军医吗,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好?”
为吴邪倒了杯水递过去:“伤口结痂后再休息两天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吴邪接过杯子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要下山了?”
张坤看向吴邪,想起掌灯时分齐羽过来找他说起的事微皱起眉:“你想留在这里?”
“我想……去看看秀秀。”
张坤沉下脸,“她差点杀了你。”
“我知道。”吴邪转着手里的杯子,盯着淡绿色水中漂浮着的那片细小的绿叶,低声说道:“可是我不能放着她不管,至少……我要去和她解释清楚。”盯着桌上的烛火,眼里渐渐笼罩上一层朦胧飘远,似怀念又似叹息,顿了很久才又对张坤道:“她本是千金小姐,可是现在却做了山贼,这其中的缘故……我想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路是她自己选的。”张坤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不懂,她……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做解家主母的。”要不是因为我,她不会在这里,也不会因仇恨而变成现在这副疯狂样子。
“别想了,一切等你伤好再说。”说着,张坤又靠过来伸手抱他,“回床上去休息。”
许是真的坐久了,吴邪也没有抗拒,被抱到床上后就闭上了眼睛,只是他心间思绪万千一直无法入睡。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后躺在身边的张坤悄悄起身便出门去了。

已经午夜了,死孩子不乖乖睡觉要去哪?有些费力地爬起来想看看那师兄弟俩搞什么鬼,还没等他摸黑穿上鞋子,忽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厮杀打斗声。
有人来刺杀?!
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口,猛地站起来跑到门前打开房门。只见朦胧夜色中,不大的院落里正有一群人缠斗在一起,然后他听到胖子的声音,“奶奶的,就知道齐大当家的一走你们这群狗东西不会安分!”

齐羽不在山寨?那秀秀呢?吴邪想开口喊胖子,随即想到自己出声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到时就会给胖子和张坤增添麻烦。

暗骂自己伤的不是时候,便开始焦急的寻找张坤的身影。他担心那孩子几日来只顾着他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会体力不支着了这些山贼的暗算。
院子里黑影憧憧,少说也有三十多人,搜寻了一圈,忽然看见张坤从一处人群中飞跃而出向他这边奔过来。而离门口最近的几个山贼大概是发现了他,正提着刀向他这边冲过来。张坤速度奇快,脚尖踏着一个山贼的肩膀,只一个横越便挥刀拦在那群人面前,踢飞一个冲向他这边的山贼后,回头朝他喊道:“快进去!”
“你小心!”吴邪心急地喊了一声,就见张坤一个旋身解决了一个山贼,看了他这边一眼似乎想跑过来,可是刚跑出两步,就被从旁边过来增援的人围住。
该死的,偏偏身上有伤无法过去帮忙!正在吴邪焦急之时,忽然一个黑影从房上跃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眼前就被一阵浓雾遮住,浓郁幽香的药粉钻进鼻腔,顿时头发晕。
眼前的人影开始旋转,他忙往后退,那个人影却上前一步猛地抱起他走进屋子。

房间外的打斗声还没有停止,惨叫声、兵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张坤脸色阴沉地看着坐在吴邪床边嬉皮笑脸的黑衣男子,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的增援到了?外面的那些杂碎都交给他们解决了?”男子似乎不畏惧张坤,依然坐在床边吊儿郎当的笑着。转头看看昏迷中的吴邪,笑道:“看你这么急匆匆的赶进来,想必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戳戳吴邪的脸颊,男子眯起眼睛邀功道:“张起灵,其实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弄昏他,你要怎么跟他解释那些忽然冒出来帮忙的暗卫?”
“我再问一次,你怎么来了。”张坤盯着那根停在吴邪脸上的手指,微微眯了下眼向旁边伸出手,而在旁边一直憋气没敢出声的胖子立即领会地把刀递了过去。
看着提刀过来的张坤,那男子把手指缩了回来,收敛笑容翻了个白眼站起来道:“张起灵,每次你见我都要动刀动枪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名义上的堂兄弟,你不能和平友好一点?”
锋利的长刀泛着寒光,正如张坤双眼里迸射出的森冷寒光。
“哎你别往前走了啊!”男子抬手制止了下张坤,见人不停,依旧带着萧杀的气息逼近,赶紧说道:“我是一路跟着你们上山的。”
“是么。”张坤停下脚步,他居然没有发现一路都在被人跟踪,是他疏忽了还是这人的本事又见长了?
“王将军。”喊了胖子一声,张坤看着眼前笑意正浓的人,冷冷地说:“让人送莫亲王回京。”
一听这话被称为莫亲王的男子立刻不乐意了,“张起灵,你也知道我是亲王,论爵位论辈分你都不如我,凭什么叫人送我回去。”
张坤抬刀横至男子脖子上,平淡道:“摄政王不会由着你胡闹,赶快回京。”
男子歪了歪头,双指夹着刀刃一点点推离自己的脖子,笑道:“刀剑无眼的,堂弟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
“你知道我从不玩笑。”张坤无半分妥协之意。
“两位爷。”一旁看得冷汗直流的胖子走过来说道:“外面好像处理干净了,咱们有事还是出去说吧,你们这……一会儿别吵醒了床上的人。”
“哈哈哈,王将军说得有理。堂弟,出去聊吧?”男子手腕一转把长刀往张坤那边一推,心情似乎很不错的哼着小曲出门去了。
“你守着吴邪。”张坤交代了胖子一句便也跟了出去。

胖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珠。心想得嘞,又来个活祖宗,这回更热闹喽……
不过也多亏了这位爷及时赶到,不然说不定会因为他刚才敲门叫小贝勒出去听他禀报暗卫的事,致使他家主子把吴邪一个人扔在屋子里让人涉险而惩罚他。
想想刚才的情况真的好险,几十号人突然地呼啦一下冲进来,而增援他们的暗卫那时候还没有赶到山上。
那帮狗娘养得山贼真是不把他们齐大当家的放在眼里啊,居然趁着他们大当家的不在跑到这边杀人。
吴邪昏迷的时候齐羽忽然到访,本来小贝勒不想见,但是齐羽说知道那女人与吴邪结怨的原因,小贝勒才见了他。两人谈得时间不算太久,小贝勒回来后就说那个伤了吴邪的那个女人醒了之后带伤偷偷离开了山寨,而齐羽则要带人下山去寻找才来专程前来告辞。临走的时候还让他们放心在山寨修养,说已经交代了其他当家好好照顾。
照顾个屁呀!他和小贝勒早就猜到这么大的山寨一定有心存异心之人,只是没想到这群蠢货心急得片刻都不等。齐羽前脚刚走,后脚就组织人过来偷袭他们了。
那个领头的四当家还口口声声说要为那女人讨回公道,以他看那杂毛四当家没准就是暗地里喜欢那女人,想在美人面前卖好儿邀功。
看看床上睡得深沉的吴邪叹了口气,“天真,你说你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个母老虎,母夜叉。”
“哎,”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胖爷大概也没好日子过了,舒穆禄家的莫亲王要是想搅合这事儿,胖爷这一路就得长八只眼睛防着那俩只猛虎打起来。”
哎……又是一声长叹。
***

楼主:七月x凤凰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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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瓶邪同人文

发表时间:2014-04-18 06:20:00

更新时间:2019-05-09 12:2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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