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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巫师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行啦,快回去睡觉去!”舒兰一笑,转身也走了。
“不是……我……你们……”,赵司辰愣了一会,跟了上来,“程小马,你丫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
其实赵司辰也习惯了,只是男人嘛,总得要点面子的。
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面包吃了一口,没等吃第二口,我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特别的沉。
我梦到了一座山,山下有一片草原,一个如镜子般的湖泊,非常的美丽。我在草地上奔跑,跑着跑着就飞了起来,越飞越高,直飞入了云端。在云中我看到了杨阳,她正坐在云朵上画画。我兴奋不已,冲过去抱住了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杨阳吃了一惊,发现是我之后,她温柔的一笑,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画画的时候不要这样……”
我没等她说完,就用热吻封住了她的唇,一边忙而不乱的解开她的衣衫,一边将她粗暴的压在了云床上……
春梦,特别幸福的春梦,幸福的我流泪了,因为我知道,这是梦,早晚会醒过来。
我的抽泣声吵醒了赵司辰,他起身来到我床边坐下,看看我,一拍我肩膀,“哎,怎么了?做梦了?”
我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睁眼,只要眼睛不睁开,梦境的感觉还在,但是只要一睁眼,梦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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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见到了杨阳,不想这么快清醒过来,可他这一拍,让我无法逃避的瞬间回到了现实中。
“你拍我干什么?”我怒了。
赵司辰愣了,“不是……我……我看你哭了,这不是好心么?你怎么还跟我火上了?”
我坐起来,冷冷的看着他,“老子用你好心?”
赵司辰打量我片刻,突然笑了,“梦见看台上那姑娘了?你俩做什么了?”
我抹抹眼泪,“闪开,老子去撒尿!”
“哦~”他明白了,“懂了,估计是做春梦了……不过你哭什么呀?”
“你这种人,永远不懂!”我甩下这句话,走进了卫生间。
其实我刚才没理由跟他发火,冷静下来之后,自己也觉得挺不好的,不过又一想这孙子整天拿苗乙跟我找茬,我趁这机会教训他一下也没什么不对的。
回到房间里,赵司辰正靠在床上,一边吸烟一边眯着眼打量我。
“看什么?”我坐下,拿起那面包继续吃。
他拿出一支烟扔给我,我没吸,放在了一边。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姑娘”,他说,“我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的心情,我懂!”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
“其实我可以帮你的”,他看看我,“哎,想不想每天梦里都跟那姑娘……那什么呀?”
“春梦了无痕”,我喝了口牛奶。
他神秘的一笑,“可以的,我可以让你每天晚上都跟她干,想不想试试?”
我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鬼奴可以给你托梦,让你每晚都梦见她……”
“扯淡!”我瞪他,“梦与鬼交,你这是要害死我么?”
他笑了,摇了摇头,“这跟鬼交是两回事,我们南宗有一种巫术叫桃花祝,可以让你和你喜欢的姑娘每晚在梦里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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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这种巫术,会损害自身阳气,但是如果用女鬼奴来配合一下,让她把梦托给你,那就无碍了。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让你试试啊……”
“得了,心领了!”我冷笑,“这种艳福,老子没兴趣!”
他耸耸肩,“那当我没说。”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那你有没有对苗乙这么用过?”
“你太小看我了”,他不屑,“我是真心喜欢苗乙,怎么会在梦里亵渎她?”
“那你就让我在梦里亵渎那个女孩?”我盯着他。
“那就当我没说好了”,他无奈,“我是好心,你却不领情。”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我是很爱她,可我们已经分手了,都过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程小马要睡就睡真人,在梦里靠女鬼托桃花祝,那算什么?真要那么做,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赵司辰想了想,突然笑了,“要说也是,凭你的出神术,你想看哪个姑娘看不了,何必还……”他突然脸色一变,“等等!你有没有偷看过苗乙?”
我一皱眉,“偷看?老子想看就看真的,干嘛偷看?”
老赵一指我,“你……你你你……”
我笑了,站起来,拿过外套,“行了,甭你了,睡了那么久也该出去吃点东西了,走吧,请你吃好吃的去!”
我们来到外面找了家饭店,点了点烤羊肉,烤包子,烤馕还有胡辣汤,痛痛快快的大吃了一顿。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新疆菜味道很实在,用料也实在,烤包子吃起来满口是油,特别的过瘾。尤其是赵司辰,他是南方人,虽然在北京生活了几年,但饮食还是偏重于南方菜的清淡的。刚到饭店的时候,他还为我可能偷看苗乙而耿耿于怀,几个包子下肚之后,这货兴奋的眼睛都亮了,至于苗乙的事,也就扔到一边去了。
我们实在也是太饿了。
吃饱了之后,赵司辰打了两个饱嗝,擦擦手,活动了一下脖子,“哎,下午干嘛?去找队长她们么?”
“昨天队长的意思你没听明白么?”我说,“俩姑娘不想被咱们打扰,估计最快也得今晚才能开会,咱们就等她的消息吧。”
“那就这么闲着?”他看看我,“哎,咱们要去的那个博尔塔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应该是个挺美的地儿吧”,我说,“怎么了?”
他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那个阿索毕竟已经死了三百多年了,还能找到放藏宝图的地儿么?我有点心里没底。”
我看他一眼,“就算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有些标记也不会消失的。既然她说能帮我们找到,那就应该没问题,你多虑了。”
“可问题是,她没跟咱们一起过来呀”,他说,“你想啊,石家庄到这,将近三千公里,这一路上多少路桥神?她自己过得来么?”
我一愣,是啊,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么远的距离,咱们用阵法招她都没用”,他看着我,“哥们儿,你说,咱们不会被一个女鬼给放鸽子吧?”
我刚想说话,突然看见阿索从门外进来,直接走到赵司辰身边坐下了,冲我微微一笑。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傻了?”赵司辰纳闷。
我看看阿索,又看看赵司辰,他这个修炼控鬼之术的巫师,竟然没发现身边坐着一个阴灵!
这是什么情况?
“阿索,你怎么跟过来的?”我下意识的问。
赵司辰一愣,四下看了看,“她来了?哪呢?我怎么看不见?”
阿索笑而不语。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她。
赵司辰毛了,“我操!什么意思?你丫别唬人啊!她要是来了我怎么会看不见?”
我看他一眼,“她就在你旁边坐着,你真的看不到?”
赵司辰咽了口唾沫,“哥们儿,你别开玩笑,我他妈修炼了这么多年控鬼术,还能有我看不到的?这情况太他妈反常了,你别吓唬我!”
他这不是开玩笑,对于一个精通控鬼之术的人来说,身边有阴灵却看不到,的确是一个很可怕的事。这就好比一个香水师,无论什么香水在他面前一过,他就知道成分,但现在,一瓶理论上很普通的香水摆在他面前,而他却失嗅了一样。
这是令人心寒的恐惧。
我看看阿索,“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索看了赵司辰一眼,站了起来,“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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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都没想,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
赵司辰更懵了,“小马!你去哪?”
“你先回酒店,我去办点事!”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饭店。
阿索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我在后面紧随,怎么都追不上她。我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十几分钟后,她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巴扎附近。
所谓巴扎,就相当于我们平时所说的集市。
“这里有人可以给你们当向导”,她看着我,“可是我自己进不去,你帮我一下。”
“怎么帮你?”我问。
她一指旁边的一个卖头巾的大妈,“你去买个头巾,我就可以跟你进去了。”
我走到大妈的摊位前,那维吾尔大妈赶紧站起来,“小伙子,要头巾么?来来来,随便挑,我的头巾,最好的!”她操着声音的汉语说。
这些头巾花花绿绿的,看着都挺好,没什么区别。
我随便选了一条,“那条,多少钱?”
“那个,两百!”她伸出两个手指头。
我一怔,心说这不是要抢么?就这么个头巾,在北京也不过几十块钱而已,她竟然要我两百?
“太贵了!”我摇头,又指着另外一条问,“这个呢?”
“那个,三百!”她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我操!”我无奈,“得了得了,给我拿两百的那个吧!”
那大妈笑了,赶紧把那头巾拿下来准备给我包好。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不用包了,直接给我吧”,我掏出两张一百的递给她,心说这也就是为了办事,老子不计较了!
拿着头巾回到来,我看看阿索,“你进来吧。”
阿索一笑,“你要把头巾包到头上,那样我才能和你说话。”
“什么?”,我一皱眉,下意识的看看四周,“这可是女用的头巾,让我包?”
阿索点点头。
我心说算了,包就包,老子时尚青年,怎么了?世俗之人,爱他妈怎么看怎么看,老子是为了办事!
打定主意,我将头巾包在了头上,阿索身形一闪,消失了。
其实这是个挺危险的事,她附在头巾上,而头巾包在我头上,那我很容易被她压住神识,要是一般人的话,神识有可能会被她夺魄。但我相信她不会害我,退一万步讲,她就是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我修炼出神术,随时可以出阴神,如果她压迫我神识,我只要一动心念就可以用变神术将她制住。所以,我并不担心她害我,只是一想到这幅打扮在人群里穿行,脸上有点发烧而已。
其实是我多虑了,这个时代,你只要穿的还像个人,就没人在意你穿什么。
巴扎里很热闹,各族商人都有,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客商更是来自世界各地。我混杂在人群中,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观察着每一个看上去像是能给我们带路的人。
“别看了,一直往前走”,耳边传来阿索的声音。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嗯”,我加快了脚步。
直到走到一个卖古董的摊位前,阿索让我停下了,“这个老板的儿子,可以为你们带路。”
我一看,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模样应该是汉人。
见我停下来了,那人也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小兄弟,看看?”
跟前面大妈那态度正好反过来,这个人对客人并不殷勤,看上去好像没睡醒似的,没什么精神。
我蹲下来看了看摊上的东西,都是一些古代的物件,比如瓷器,铜壶,佛像和刀具,珠串之类的东西。不用说,这些东西八成都是赝品,放在这里骗游客的。
“有上眼的么?”他问。
我看他一眼,“你儿子在不在?”
他一愣,“你认识我儿子?”
“不认识,找他谈点生意”,我说,“朋友介绍我来的。”
“哪个朋友?”他怀疑的看着我。
我心说是啊,哪个朋友?总不能说是阿索吧?
“你就说,昨天夜里他儿子见过的那个朋友”,阿索在我耳边说。
“昨天夜里,你儿子才见过的那个朋友”,我一笑,“你问问他,还有印象么?”
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吃惊的看着我,“你……你是什么人?”
我也站了起来,“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找的是你儿子,他在不在?”
他打量了我一阵,回身喊过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看看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位小兄弟,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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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摊子交给那男孩,自己带着我来到了巴扎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里。
“请小兄弟稍坐”,他说,“我儿子在楼上,我去喊他。”
我点点头,“好!”
一个维族小伙子走了过来,“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我想了想,“你们新疆的格瓦斯,给我来一杯,要那种劲儿大的那种。”
“好的!”小伙子很有礼貌,不一会给我端来了一大杯橙黄色,半透明的饮料。
格瓦斯是俄罗斯的传统饮料,中国的东北和新疆也有这种东西。不同的是,东北的格瓦斯没有酒精,而俄罗斯的含有酒精,至于新疆的就更有劲了,不但有酒精,还有沉淀,喝起来据说很过瘾。
小伙子把格瓦斯放在我面前,“请慢用。”
我点点头,等他一走,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大口,顿时爽的我眉头一皱,果然够刺激!
这时,那个老板又回来了,带着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儿子他不愿意下来,想请你上去聊。”
“别上去,让他下来”,阿索说。
我平静的一笑,又喝了口格瓦斯,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没说话。
他有点尴尬,“小兄弟,我的话,你听到了么?”
“我是来谈生意的,他要是愿意谈就下来,不愿意谈……”我看他一眼,站起身来,“那就算了!”
“小兄弟!”他赶紧拦住我,犹豫了一下,“这样,你再稍等一下,我再去和他说说。”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我指着剩下的半杯格瓦斯,“那就喝完这一杯。”
“好,我这就跟去跟他说!”他走了。
剩下这半杯,我得慢慢品,给他们点时间。
这次他很快回来了,扶着一个年轻人一起来到我的桌前。
我一怔,“他这是怎么了?”
年轻人面色苍白,满脸冷汗,眼神也快散了。老板扶他坐下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三天前刚才博州回来,本来好好的,昨天晚上突然跟疯了一样,折腾到天亮就这样了。”
我看了看年轻人,“你去博州干什么了?”
年轻人撇我一眼,“她让你来找我的?”
不用问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是”,我点点头,“她让我来找你谈笔生意。”
“生意?”年轻人咳嗽几声,“是条件吧?”
“条件?”我一皱眉,“什么意思?”
“让我做什么?”他问。
“给我们做向导,带我们去博尔塔拉,准葛尔部冬营之地”,我说。
他一惊,“啊?还去那?”
“怎么?你怕?”我问。
他犹豫了一下,冲他爸一使眼色。
老板点点头,吩咐那年轻人,“关门,今天给你放假,明天再来上班。”
酒吧里本来也没有别的客人,小伙子一听放假,什么也没说,知趣的走了。老板亲自把门关好,看看我,“你们聊,我去楼上。”
很快,一楼就剩下我和那年轻人了。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你们为什么要去那?”他问,“我看不像是去旅行吧?”
我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小口格瓦斯。
“看来我不答应是不行了”,他苦涩的一笑,“我带你们去,她就可以放过我么?”
我又喝了一口,还是没说话。
他无奈了,“喂,兄弟,你总得说句话吧?”
我将剩下的格瓦斯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留个电话,明天一早出发。”
他沉默片刻,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往我面前一推。
我拿起来一看,他叫张腾,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好,张腾,等电话吧”,我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
“兄弟!”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你不过才二十出头,办事就这么狠,行,我服了!”
我明白了,他以为是我然阿索缠上他的,这样好威胁他为我办事。这种事,解释没意思,我也不想解释,被人认为心狠手辣,总比被人看成柔弱的绵羊好。
“明天见!”我打开门,走出了酒吧。
回到酒店,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摘下头巾,“阿索,你出来,有话跟你说!”
阿索的身形显现出来,“说吧。”
我看她一眼,“你怎么过来的?为什么赵司辰看不到你?”
阿索一笑,“我跟着舒兰小姐的引灵符过来的呀,你不知道么?”
“引灵符?”我一愣,“她没跟我说呀!”
“那你应该去问她”,她说,“至于你那个同伴赵司辰看不到我,这没什么稀奇的。他修炼的是控鬼之术,能看见各种鬼,可我现在不是鬼了,是鬼仙了呀。”
“鬼……鬼仙?”我一皱眉,“怎么可能?你之前是厉鬼,刚刚散去怨气,怎么就成鬼仙了?”
鬼仙其实就是阴神,身上没有那么强的怨气和阴气,所以赵司辰看不到也就不稀奇了。我修炼出神术,能出阴神,将来百年之后最起码也能出神而去,混成个鬼仙。可她不同,她本是冤魂厉鬼,就算怨气消散了,要修成鬼仙也得经历一个过程才行,不可能这么快。
“这要感谢你”,她微微一笑,“我前世本来就是修炼密法的,元神的基础还在。因为被虐杀而死,所以怨气压制灵性,以至于元神为怨气所蒙。那天见到你之后,我的怨气消散了,尤其是你摸我脸的时候,无意中将我的元神触动,使之觉醒了。如今我怨气散去,元神苏醒,自然也就成了鬼仙了呀!”
我不解的看着她,“这也行?这么说,我这一摸还摸对啦?”
阿索笑了笑,“多谢了。”
我刚想再问问她张腾的事,手机响了,是舒兰打来的电话。
“喂,队长,怎么了?”我问。
“你赶紧回来!”她说,“赵司辰出事了!”。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好,我这就回去”,我挂了电话,犹疑的看着阿索。
“你怀疑我?”她一皱眉。
“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我说,“你真的是跟着舒兰的引灵符过来的?”
“是不是的,你问问她就知道了”,她说,“有些事总要证明一下,你才会真的相信我。快去救你的同伴吧,我跟你一起去。”
“我不是怀疑,但我需要点时间”,我说,“你别跟我一起去,需要的时候我会唤你的。”
她点点头,隐去了身形。
我回到房间里一看,赵司辰脸色发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气场非常的乱,隐隐的还透着一层青黑色。
“他怎么了?”我问舒兰。
“好像是被反噬了”,舒兰说,“刚才他给我发信息,说很难受,我和苗乙就过来了。刚跟他说了几句话,他突然怪叫了一声,然后就晕倒了。这情况看起来很复杂,我们找不出问题所在,所以赶紧喊你回来。”
“他晕了多久了?”我问。
“大概五六分钟了”,苗乙说,“时间不算长,但情况越来越严重,你看到他气场里那股青黑之气了么?那是魔灵的气息,我们怀疑他是被魔控制了。”
我想了想,转身看看舒兰,“你是不是带了一张引灵符,为阿索引路?”
“是啊”,舒兰一愣,“怎么了?”
“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们?”我皱眉。
“引灵符比较特殊,用的时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说,“这事情我和苗乙都知道,只是没告诉你们两个,你怀疑跟这个有关?”
“那倒不是”,我心想只要不是跟阿索有关就行。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先救人吧”,苗乙说,“赵司辰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点点头,走到他身边看了看,“苗乙,用你的内气帮我;队长,你布置阵法,同时给我们护法。”
“布置什么样的阵法?”她问。
“随便,能把魔困住的就行”,我闭上眼睛,抓住了赵司辰的手。
与此同时,苗乙将一股内气输入进了我的经络。
“好!”舒兰掐起了手诀。
此时的我,已经看清了赵司辰身上的问题,他的元神被十多个血灵黑巫压制住了,而指挥那些血灵黑巫的,竟然一个和赵司辰长的一摸一样的魔!
我顿时明白了,这不是外来的魔,这是他的心魔!
鬼分两类,内鬼和外鬼,魔也分两种,心魔和外魔。每个人都有心魔,因为它是正念的孪生兄弟,所有只要有念,就会有魔。之前说过,修道之人压制心魔,炼化心魔,而巫师使用的是暗力量,某种程度上来说,要利用自己的心魔。因为魔性力量强大且容易出神通,所以巫师相比修行之人,更容易有所成就。
凡事有利必有弊,巫术容易修炼出神通,但却容易遭遇瓶颈,很难得到根本境界上的突破。赵司辰就是这样,他的控鬼之术,实际是用心魔控制鬼奴,然后以自己的元神心念控制心魔为自己所用。这就像清朝的做法,用绿营兵控制老百姓,然后用八旗兵控制绿营兵,进而统治全国,就是这个道理。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在清朝国立强盛的时候,八旗兵战斗力强,大清的江山就是稳定的。到了后来,腐败的政治摧毁了国家的根基,八旗兵也失去了战斗力,变得不堪一击,所以清廷也就逐渐失去了对国家的掌控力。
不只是清朝,任何一个朝代都是这样,中国的政治传统是内重外轻,这和巫师的修炼,是异曲同工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赵司辰的八旗兵或者说禁卫军,造反了。
我松开他的手,定了定心神,站起来看看舒兰和苗乙,“他的心神乱了,心魔趁乱得势,逼宫反噬,现在他的元神被压制在识海中,如果用咒语强制驱魔,那会连他一起伤,就算醒过来也是个傻子了。”
“那怎么办?”俩女孩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
“得想办法让他自己的元神恢复过来”,我看看床上的赵司辰,“不过好好的,他心神乱什么啊?你们知道么?”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舒兰说,“他之前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我突然明白了,“难道是因为……那个?”
“哪个?”舒兰不解。
“现在没工夫解释”,我说,“他的元神被困在了识海里,我要进入他的识海,帮他压制心魔,只有这样,他才能醒过来。”
“你有把握么?”舒兰担心,“虽然你的出神术很厉害,可是进入另外一个人的识海……这……这听上去似乎不太容易啊……”
“我可以试一下”,我想了想,“对了,可以用它!”
“什么?”俩女孩问。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我顾不上解释,从包里翻了翻,找出了铮天鼓。这宝贝自从当初冷师叔交给我之后就再也没用过,但这次出来办事,我把它也带上了,总觉得可能会用得上。
舒兰和苗乙都没见过这宝贝,不约而同的一皱眉,“这是什么呀?”
“宝贝”,我转身坐到赵司辰身边,本能的掐指诀一按鼓面,“法鼓铮天,万魔俯首!”念完重重一拍。
铜鼓发出一阵熟悉的清音,我心头一颤,顿时清净了很多。赵司辰就没这么淡定了,他身子猛地一哆嗦,接着浑身颤抖起来,嘴里也开始哼哼唧唧,似乎很害怕。
法宝就是法宝,果然管用!我一看有门,赶紧继续念咒,一下一下的拍起鼓来。
之前冷师叔教我用右手中指血祭鼓,然后再念咒拍鼓。后来跟林师父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让我改掉这个习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血。今天这么一试,感情用气比用血威力来的还大。
我拍了十几下,赵司辰嘴里吐出白沫来了。
继续又拍了几下,白沫里出现血丝了。
看来他身上的魔已经被震的够呛了,进入他识海的机会来了!
我停下,把鼓往旁边一放,握住了他的手,与此同时,苗乙也按住了我的后心,将自己的内气源源不断的补充了进来。
我定了定心神,心里想着进入赵司辰的识海,这个念头刚一起来,手上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吸进了他的神识里……
我来到了一座房子里,很漂亮的房子,这是幻境,赵司辰识海的幻境。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房子装修的很考究,但所有的金器都是用铜代替的,这意思就是说,赵司辰的修为其实不高,只是虚有其表。他喜欢走捷径修炼,所以根基不是那么扎实,很多法门,修的都是一知半解。
“赵司辰!”我看看四周,“赵杂毛!”
没人回应我。
“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我喊道,“再不出来,我跟苗乙入洞房啦!”
“你敢!”一声闷叫自地下传来,“程小马,你敢碰苗乙一个手指头,老子就跟你拼了!”
我明白了,感情这货在地下室!
地下室,对应的就是人的海底桥……这就不细说了,懂的知道是哪儿,不懂得……说了也不懂,反正也不重要。
我很快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门都是虚幻的,直接传过去就是了。
赵司辰被困在了地下室的一间小屋里,一看见我,这货子先骂上了,“程小马你个孙子,你他妈怎么才来?”
“哎呦,真不容易”,我走到门口,透过窗户看了他一眼,“我他妈能来就不错了,你还挑理?”
“赶紧救我出去!”他说,“妈的也不知道谁给了我一闷棍,醒了就在这了!这都快急死我了!”
他的神识处在幻境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观察了一下门上的铁锁,这也是幻境,所以用手一拉,“咔”的一声,锁就开了。
赵司辰愣住了,“就……这么简单?怎么我刚才那么使劲撞门都没用呢?”
他认为这是真实的,所以那锁就是真实的;我知道这里一切都是虚幻,所以那锁也就不过是假象而已。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但现在这话不能和他直说,不然他反而出不来了,现在要紧的是把他赶紧带出去。
我拉住他的手,“跟我走!”
他本能的想甩开我,“干嘛?我自己会走,别碰我,我是直男!”
“谁他妈不是直男?”我骂道:“你自己走,会走丢的,你以为我愿意拉着你?”
“丢?我那么大人怎么会走丢?”他纳闷的看着我,“小马,这到底什么地方?”
我没工夫给他解释,拉着他回到客厅,接着上楼,打开窗户,一指外面,“你自己看!”
外面是一片雾蒙蒙的海,我们所在的房子就漂浮在海上。
“这……这是……”他吃惊地看着我,“怎么回事啊这是?这到底什么地方?”
“你再仔细看看”,我一指,“瞧那,凝神看,看那是谁?”
他揉了揉眼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啊?”
我一愣,“不是吧你?你平时都修什么了?”
“真的没有啊!”他无辜的看着我,“就是一片海水,上面还有雾,没别的呀!”
我确定了,他就是因为阿索的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修为不行了,看不到灵体了。这么心神一乱,心魔就趁机而起,带着那些血灵黑巫们发动了叛乱,将他的神识封入了这里。
海上虽然空旷,但是凝神看过去,却远不止只有海水和雾。
“你仔细看清楚,那可不是只有海水和雾气!”我看着他。
他看看远处,又看看我,更茫然了,“真的没有别的了呀!”
我想了想,走到他身后,“你闭上眼睛,放下自己,观想三神娘娘……”
“我没见过三神娘娘,但我见过圣女的照片,我可以观想她么?”他闭着眼睛问。
“圣女?”,我楞了一下,点点头,“可以!觉得心里静了,清凉了或者暖了,就睁开眼睛。”
他脸上的神情慢慢放松了,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网远处一看,顿时惊呼起来,“我操!那不是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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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其实海上原本什么都看不到,他喊完这一嗓子之后,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长的和他一模一样,那就是他的那个心魔。刚才我所做的那一切,不过都是引导他发现自己心魔的方法,至于心魔具体在哪,还得靠他自己来发现。
我松了口气,只要心魔出现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是谁?在那飞来飞去的干嘛呢?”赵司辰看着我。
“那是你的心魔,他正在指挥你的血灵黑巫们封印你”,我说,“一旦让他成功了,你就会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这样一来,他就会成为你,代替你。”
“那……那我呢?”他愣住了。
“你要么变成他的心魔,要么……慢慢消亡”,我平静的说。
赵司辰咽了口唾沫,看着远处的海上的那个“赵司辰”,“操,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如果那是我的心魔,那……那你又是什么?你真的是小马么?”
“那你以为我是谁?”我一皱眉。
“你不会也是我的心魔吧?”他怀疑。
“扯淡!”我骂道,“如果我是你心魔,还能救你出来?你他妈早就被我整死了!”
“不行,你得证明下”,他不踏实。
我无奈的笑了,“证明?我证明不了!行,我承认了,我是你的心魔,你这破事我不管了,让外面那个赵杂毛整死你,你就不用整天在我耳边叨逼叨了。”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我转身想走,他一把拉住我,“我确定了,你就是程小马!”
人性就是贱,赵司辰的人性更他妈贱!
“你再耽误会,我也只能走了”,我指着远处,“看见海上那些雾了么?它会越来越浓,颜色也会越来越重,最后会变成黑雾。到时候阳光就进不来了,阳光进不来,你的阳气也就被阻隔了,那样一来你就死定了!”
“那怎么办啊?”他急了,“你别光讲情况,说点实在的!”
“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我说,“只要太阳升起来,这些雾气自然就散了,你的心魔喜欢月亮,见不得阳光。你现在还有点时间,能让太阳升起来,你就能活;如果黑雾起来了,只能看到朦胧的月亮了,那你就在这老实待着吧,我也不管你了。”
“我操,你还是不是兄弟?”他一推我。
“不是兄弟,我会冒着被封在这里的危险来救你?”我看他一眼,“你现在的时间是论秒的,再墨迹,我只能先跑了。”
他有点慌了,“可是……你说让太阳升起来,我又不是太阳神,我让它升它就升?”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只不过有时候是被乌云或者雾霾遮住了而已”,我说,“这里是你的说识海,就是你的元神深处,那太阳实际就是你的阳气,而这阳气的本质,则是你的心。”
“心?什么心?”他平静了些。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阳为动,阴为静”,我说,“阳气代表活力,积极,向上,自信,你现在必须找回自信心,找回阳气所代表的心态,那样一来,你的太阳自然就升起来了,外面的雾气也就散了。只要太阳一起来,你的心魔只能躲在犄角旮旯里,为你所用了。你要知道,太阳代表你的力量,月亮代表心魔的力量,谁得势了,谁就能控制你的神识,谁控制了你的神识,谁就掌控了你的全部,懂了么?”
他点点头,“懂了,自信,我得自信!可是……我具体该怎么做?”
我拉他回到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对你自己的人生,对你的能力,有自信么?”
“我……”他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其实我问的这些问题,答案我都明了,但我知道没用,得引导他自己想通了才行。
我微微一笑,“其实这个不难,你想想你之前最自信的能力是什么?”
他看我一眼,“最自信的能力……两件事,一是泡妞,二是巫术!”
“那现在呢?”我问。
“现在……”他自嘲的一笑,“我看上的姑娘,基本很快都能拿下,但是现在我看上苗乙了,却又碰上了你。我虽然表面上气势汹汹的,可心里明白……你我之前,她好像对你更好些。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不会放弃,我会努力的!这辈子,我非得娶了她不行!”
我一怔,这点我没想到,只考虑阿索的影响了,原来这里面还有我和苗乙的原因。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我清了清嗓子,“这不是根本的,你的巫术呢?”
提到巫术,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巫术……呵呵……巫术……”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自信了?”我看着他。
他沉思良久,抬起头来,“我知道你的出神术厉害,但是在你面前,我不用自卑,因为我的控鬼之术也不差。我们能力上各有所长,魅力上也就不相上下,所以咱俩竞争苗乙我也有信心。但是……今天在饭店,你说那个阿索来了,我却一点也没看见。我修炼控鬼之术十多年了,几乎没有我看不到的灵体,现在一个女鬼坐在我旁边,我他妈竟然发现不了……”
“所以你慌了,是吧?”
他不置可否,“如果鱼不会游泳了,鹰不能飞翔了,你说会怎么样?”
“最自信的能力一旦自己都产生了怀疑,那你的信心瞬间就会崩溃”,我说,“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它能成就你,也能毁灭你。”
“那怎么办?”他看着我,“为了不被毁灭,连成就也不要了?”
我淡淡一笑,“当然不能不要了,只要纠正过来就行了。”
“怎么纠正?”他不解。
南宗弟子只信仰三神娘娘,醉心巫术,这种虔诚会让他们进步神速,但是一旦出了问题,想纠正也不容易。救他的办法在我看来很简单,可是想让他明白,估计会很难。我必须想个办法,用三神教的理论,用一个巫师的思路来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其实看不到阿索并不意味着他的能力不行。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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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1-19 02:08:34

更新时间:2019-06-10 14: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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