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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巫师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只有这样,他的自信心才能恢复过来。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佛祖,道祖和生人们要随方设教了,其实教化人心,真挺不容易的。
想了一会之后,我心里有主意了,抬起头来看着他,“老赵,自从认识我之后,你修炼是不是放下了?”
他看我一眼,“我在浙江老家的时候,每天修炼一次,到了北京后,开始的时候每三天修炼一次。从去年开始,生活比较丰富了,每周修炼一次。虽然修炼的周期越来越长,但是每晚我都会观想,念咒,这个从来没放下。加入赤焰堂后,喜欢上了苗乙,也认识了你,从那天开始到现在,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再观想,也没在念咒,除了办事的时候。”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我说,“你刚才连外面的心魔都看不到,后来静了静心,观想了一下,是不是就看到了?对了,你说的那个照片上的是圣女?”
“对,是我们南宗的圣女”,他看看我,“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总坛教主。”
“原来是总坛教主”,我点点头,“这么说南宗弟子都见过她的照片?”
“不是,只有极少数的能看到”,他说,“普通的南宗弟子,只是用圣女赐予的密符来观想修炼的。”
“那圣女漂亮么?”我禁不住问。
“总坛教主真人我没见过,但是照片上看,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他突然回过神来,“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丫竟然跑题?”
“哦,对对对”,我收回漫无边际的想象,“你看啊,你刚才观想了一会,立马就能看到心魔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关键在修炼内伤?”他疑惑的看着我。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对啊!”我一拍大腿,“你最近都没观想,也没念咒,那天在紫楼又一番大战,耗费了那么多元气,你说,你的本事会不会降低?”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因为我修炼不勤了,消耗的又多了些,所以才没看到阿索?”
“对啊!”我趁热打铁,“而且还有一点,阿索现在已经不是厉鬼了,而是阴神,相当于鬼仙。你的控鬼之术,看到阴灵,魔之类的没什么问题,但是看阴神的话,不那么注意是看不到的。这不是巫术的问题,是你修为的问题。你他妈的光想着跟我抢苗乙了,修炼都放下了,你说你能不退步么?”
“对!是这么回事!”他眼睛一下子亮了,“只要我好好修炼,我一定会越来越厉害,对!这次的事是跟我提了个醒,我应该像过去一样,踏踏实实的观想,念咒,做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了苗乙,也为了我师父和我爸的脸面,我不能在这么放纵下去!”
积极的心态一起来,信心也就起来了,外面突然亮了很多,一缕阳光射了进来。
我笑了,“这就对了,你看看外面。”
他回头一看,更有信心了,“阳光,是阳光!太阳升起来了,哥们儿,我活过来啦!”他兴奋不已,跑到窗户那,一指远处的心魔,“孙子!你他妈的还想造老子的反?做梦去吧!老子不怕你,老子今天要晒死你,灭了你!”
我站起来,“你不能灭了他,心魔没了,你一样也会没了,人只要活着,就是神与魔对立,平衡是暂时的,对立却是永恒的。”
他回过头来,“你……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师父教的啊”,我一笑,“行了,我先走一步,一会见。”
“哎你什么意思?”他过来一把抓住我,“自己先走?把我扔这?”
“这是你的识海,你只要走出这房子,就能恢复过来”,我掰开他的手,“兄弟,一会见!”
他明白了,拍拍我肩膀,“兄弟,谢了!一会见!”。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其实这次的事并不是全是坏事,赵司辰经过这番历练,修为会进步一个层次。说到底,他之所以会被心魔反噬,一是因为机缘,二也是因为修炼到了瓶颈,很难上升了。
现在,这个瓶颈打开了。
我回到自己的本体,定了定心神,慢慢睁开眼睛,轻轻舒了口气。
“小马,怎么样?”舒兰赶紧问。
苗乙没说话,但也关切的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转身掐手诀在赵司辰的眉心按了按,接着使劲一拍他额头,“赵杂毛,起来!”
赵司辰猛吸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吃惊的看着四周。
俩姑娘这才放心,都长长了出了口气。
“我……我怎么了?”赵司辰坐起来,看着我,“哎,刚才好像梦见你了!”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瞥他一眼,“操,你大爷的,请客!”
“啊?”他有点懵,“为什么呀?”
“要是小马,你早就没命了”,苗乙说。
赵司辰一皱眉,“真的假的?”
“他就这德性”,我冲俩姑娘一笑,“刚才我就不该管他,活该让他被心魔整死!”
舒兰笑了,“赵司辰,小马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你刚醒过来就不认账,这可不太地道。”
赵司辰慢慢明白过来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兄弟,辛苦你了!”
“甭废话”,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拿出点诚意来!”
“行,晚上我请!吃什么你们随便点!”老赵大手一挥。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好,那就这么定了”,舒兰说,“你们休息一会,到楼下咖啡厅来,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苗乙,咱们先走。”
苗乙点了点头,跟着舒兰走了。
我刚把门关上,阿索在我身边显现了出来,“现在信我了吧?”
“我操!那不是阿索吗?”赵司辰惊呼起来。
我和阿索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谁也没理他。
赵杂毛这点苦,真没白吃,值得!
咖啡厅在酒店三楼,很大,环境不错,也安静,是个谈事的好地方。我们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壶茶,要了几盘干果,边喝边商量下一步的安排。
“阿索给我们找了个向导,叫张腾”,我说,“明天他会跟我们一起去博州,有人带路的话,找冬营之地应该很简单了。”
“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舒兰纳闷。
“我和阿索办的,你们当然不知道”,我一笑,“你把阿索引来,我们不也不知道么?还差点把我们老赵吓废了。”
“去去去!”赵司辰不爱听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非拉上我干嘛?”
苗乙看看我俩,“行了,别闹了。”
舒兰想了想,“这个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另外一些事,我们得早做打算。从传说来说,当年阿奴的藏宝之地应该是在科布多附近。可是当年的科布多现在分属于四个国家,中国,蒙古国和哈萨克斯坦以及俄罗斯各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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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做好准备,出国寻宝,这游戏就是另一个玩法了。”
“如果真的是在国外,就算找到,能带回来么?”苗乙担心。
“只要找到,自然能有人帮我们运回来”,舒兰自信的一笑,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找到而已。”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了”,赵司辰说,“队长操心就行了,我们只听命令。”
舒兰看他一眼,点点头,“我好好想想。”
这时阿索穿过门,走了进来。
“哎呦,阿索姑娘来啦!”赵司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能看似的,赶紧站了起来。
舒兰和苗乙看不到阴神状态下的我,但是却能看到阿索,但她们不像赵司辰那么夸张,苗乙冲阿索点了点头,舒兰则微微一笑,“坐吧。”
阿索笑了笑,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了。
“找藏宝图,你们不能一起去”,阿索说,“人越少越好。”
“为什么?”苗乙问。
“你们都是很厉害的巫师,如果四个人都去,会干扰我”,她说,“那样一来,我没法引导你们找到正确的位置。”
“那找图的时候我们回避,你带着小马去不就行了?”赵司辰说。
阿索看他一眼,笑而不语。
“要不这样吧”,舒兰想了想,“小马你带苗乙去找藏宝图;赵司辰,你和我留在乌鲁木齐,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苗乙没意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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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司辰炸了,“凭什么呀?队长,凭什么让苗乙跟他去?我和他去不行么?”
苗乙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舒兰也看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上次去紫楼就是他俩,这孙子就趁机占了苗乙那么多便宜!”赵司辰有点激动,“这次你又安排他俩单独行动,这也太偏心了,我不服!”
苗乙一整冷笑,“你话说清楚,什么占便宜,占什么便宜?”
“我……”赵司辰不敢接苗乙的眼神,“反正不合适!”
“赵司辰,刚才谁说的,队长操心就行,你们只听命令”,舒兰的话软中带硬,“我们这是出来办事,不是旅行谈恋爱,你说我偏心?我哪偏心了?先不说那天他们在紫楼里九死一生,就说半个小时前吧,小马可是刚救了你的命,你这么说他合适么?”
我一直没说话,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看着赵司辰。
赵司辰一时很窘,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旁边的阿索又轻描淡写的补了一枪,“如果那天是你替小马进紫楼,你早死在我手上了。”
赵司辰受不了了,站起来一指阿索,“你!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赵司辰!”舒兰眼神一冷,“你干什么?坐下!”
“我……”赵司辰无奈,只好又坐下了。
阿索一笑,并没跟杂毛一般见识。
“刚才谁说的,队长操心就行,你们只听命令”,舒兰问,“赵司辰,你想怎么做,直说!”
最后这句,她语气很平淡,但我们都听出来了,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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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司辰赶紧换了副态度,“队长,对不起,我错了!”
“要不然这样,等回去,我跟师父说,让你来当这个队长?”舒兰看着他,“这样,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你可以直接把程小马赶出去,把我也轰出去,这样不管有什么行动,你都能有机会追苗乙了。”
赵司辰汗下来了,“队长……你别说了……我不敢有这心,也从来没有过这想法……”
舒兰笑了,“是么?”
赵司辰手都颤抖起来了,“我错了,对不起队长。小马,兄弟,你别生我气,我刚才那就是犯贱,就是欠……”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阿索看看我们,“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赵司辰赶紧说,“没事了,都听队长的,阿索姑娘,你和他俩去,我们在乌鲁木齐等着。”他看看舒兰,“队长,听你的,都听你的!”
舒兰平静了一下,看看我们,“那就这么定吧,明天天亮之后,你们就出发。”
回到房间里,赵司辰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一言不发,掏出烟来叼了半天,一直也没点。
我洗了把脸,往床上一趟,想找点话题打破一下这种气氛,可转念一想,凭什么我来打破?又不是我的错!
可话又说话来了,跟赵司辰这种没脑子的,我有必要矫情么?
“给我根烟”,我坐起来,冷冷的说。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啊?”他一愣,“哦,好!”
他赶紧凑过来掏出一支烟递给我,给我点着了。
我吸了几口,看看他,“晚上不是请客么?这一会天都黑了,还不赶紧定饭店?”
他一怔,“你不生我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说,“你以后别跟队长那么说话,你真以为她看着好很温柔就好欺负?”
“天地良心,我哪敢欺负她呀?”他无奈,“刚才那是一时激动,话没收住……”
我笑了,“行了,晚上敬队长杯酒,她不会真的跟你计较的。对了,还有苗乙,你拿我开涮没什么,人家毕竟女孩子,以后你那破嘴再胡说八道前,先过过脑子吧。”
赵司辰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我知道,兄弟,谢了!”
我拍拍他胳膊,“去定饭店吧!”
赵司辰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其实酒店里就有高档餐厅,他出去,是不想让我看到某些神情而已。
老赵年纪比我们大,但却是最孩子气的一个。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出发了,这次没开车,坐的是张腾的改装皮卡。
张腾的气色明显好多了,但是神情却依然忐忑,时不时的和我说两句话,却每到关键的时候又欲言又止。
终于,我有点不耐烦了,“有什么话你直说,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的干嘛?”
他尴尬的一笑,“真的可以问么?”
我没理他,无奈的一笑。
“小马兄弟,你们去那地方,是为了找东西吧?”他试探着问。
“对!”
“很值钱的东西?”他又问。
“是啊,特别的值钱”,我说,“还想问什么?”
“那这么说,你们也知道那有古墓?”他赶紧问。
我一怔,“哦,你误会了,咱们不是同行。”
“哦”,他讪笑着点点头,“那你们是去找什么?”
“去找寻一段逝去的历史遗迹,”我说,“我是学历史的,研究蒙古史很多年了,博尔塔拉是卫拉特蒙古准葛尔部的冬营之地,你说我去那找什么?”
这番瞎话说的,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既不显山不露水,还把我们的目的含蓄的表达了出来,我给自己点赞。
他犹豫了一下,“这样啊……那好吧。”
我一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缓缓停下车,鼓起了勇气,“小马兄弟,办完你们的事,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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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来,静静的打量起他来。
他一看我这神情,无奈的耸了耸肩,“算了,我就是随便一说,咱们继续赶路吧。”
我微微一笑,“想让我们帮你什么?”
“呃……帮我定位一个西辽大墓,事成之后,咱们三七分,你们三,我七,怎么样?”他赶紧说。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我们不是倒斗的,你是专业的,自己不能定位么?”我问。
“那地方很怪”,他说,“我去了两次了,每次都遭遇鬼打墙,稀里糊涂的就在山里迷路了。那里离你们要去的地方不算太远,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是有点特殊本事的,所以才想问问你们。小马兄弟,你考虑一下,怎么样?”
我笑了,“我们很忙的。”
他看了苗乙一眼,想了想,“四六!”
“很忙的”,我看着远处。
“五五!”
“你没听清我的话么?”我说,“很忙的!”
他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你们拿六,行不行?”
我来兴趣了,“你是不是知道那墓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呀?怎么这么执着?”
“我跟你说实话吧兄弟,那里的西辽大墓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了,没见谁能给它定准过”,他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根,“我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准备干完这一次就收手了。博州我去了几次了,每次都是被迷进山里,他们都说我命大,之前有几个人都是被困死在山里的,而我却活着出来了。”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他吸了几口,继续说,“本来呢,我这次回来想,以后再也不去碰这个事了。可前天晚上刚要睡觉,窗外面飘进来一个姑娘——就是你那朋友。我那会没睡着,睁着眼睛看着她飘进来的,差点没给我吓死!”
我点点头,“难怪你昨天那模样,一晚上没合眼吧?”
他心有余悸的看我一眼,“何止?她站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喊也喊不出来,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打透了。盯了好一会,她消失不见了,我也能动了,就出来喊我爸。但见了我爸之后,我一想说话就唱歌,唱的还特难听,唱一会就没力气了,稀里糊涂的就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了。接着,那姑娘就又出现了,继续盯着我……”他一脸的无奈,使劲吸了口烟,缓缓的吐了出来。
“难怪他说你跟疯了似的”,我看着他,“一晚上重复了很多次吧?”
他点点头,“后来天快亮了,她终于说话了。说我几次闯入了她们的禁地,犯了不饶恕的罪,她可以随时杀了我。我跪在地上给她磕头,求她给我个机会,她什么都没说,笑了笑,转身飘走了。那笑的,让我现在想起来身上都冷。”
“那你怎么还敢去探那西辽大墓?”我故意问。
“你听我说完”,他说,“第二天你就去找我了,说她是你朋友,让我给你们当向导,我没得选择,只能答应。到了晚上,我不敢睡觉,但太累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我梦到她又来了,对我说,如果事情办得好,她可以放过我,而且不会让我白走一趟。她昨天的样子跟前天晚上不一样,是一副蒙古人的打扮。我原来以为,她是那西辽大墓的墓主,既然她是蒙古人,那就不是西辽人了。而且她也说了,不会让我白走一趟,所以我就……”
我平静的一笑,心说还真是贼不走空,一个盗墓贼想让两个巫师帮他盗墓,这事听着怎么那么滑稽?
“既然她说了不会让你白走一趟,那就先赶路,至于你说的事”,我摇下车窗,扔掉烟头,“到时候再说。”
“好!兄弟痛快!”他顿时高兴起来,“咱们先赶路,天黑之前就能到,晚上我请你们喝酒,吃手把羊肉!”
想让人效力,就得给他点甜头,不然他也没激情不是?定位古墓这种事,对我来说很简单,对他来说也不难。但是听他的意思,这么多年来很多盗墓的都在那附近遭遇了鬼打墙,这就不对劲了。仅仅是鬼的话,不可能对所有的摸金校尉都好使。我现在明白阿索为什么要找他去了,两点:一是藏图的石像离那西辽大墓不远;二是那附近——不是有鬼作祟,八成是有特殊的风水阵!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她才把图藏在那里的吧。我可以把她招出来问一下,但我不急,她既然不主动说,必然有她的用意,这种情况下信任她就够了,少操点心没什么不好。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路上经过服务区,张腾去加油,我和苗乙走进了超市。
“你真要帮他定位那大墓?”苗乙拿起一包和田大枣看了看,又放下了。
“先答应了,到时候再说”,我拿了几瓶格瓦斯。
苗乙看我一眼,“我们不是盗墓贼。”
“我们当然不是了”,我说,“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什么意思?”她一皱眉。
“你相信我,他打不开那大墓”,我说,“我答应他,不过是给他个念想而已,不然的话,怎么让他踏踏实实的给咱们干活?”
“你那么有信心?”她看着我,“专业的盗墓贼还有打不开的墓?”
我笑了,“如果盗墓贼真像小说上那么厉害,有上天入地的本事,那唐高宗和武则天的乾陵不早就被挖开了?当年唐巢动用三十万大军挖掘乾陵都没把地宫找出来,这就是凿山为陵的好处。那西辽大墓在山上,虽不是凿山为陵,但它附近既然有特殊的风水阵在,起码说明那不是一个普通贵族的墓,区区一个张腾怎么可能打得开?”
“你用出神术了?”她问。
“没有啊,猜的”,我说。
她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拿了两罐咖啡,转身去结账了。
我看着她曲线优美的背影,不由得笑了,我喜欢她冷或不屑的样子,特别的迷人。
一路上,张腾心情大好,这就是念想的力量。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并不是每一个念想都能变成现实,但只要念想在,人就会有信心,有力量,活的就有奔头。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赶到了博尔塔拉蒙古族自治州阿拉套山市的一个小镇上。
张腾停好车,“咱们在这镇上住一晚,明天上午进山。”
“这地方你住过?”我看着车窗外的小旅馆。
“每次来,都住这”,张腾说,“条件不算好,将就一晚上。”
“我看挺好,就住这吧”,我开门下车,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口气,很舒服——起码空气很好。
房间很简陋,但也算能将就,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我们出发赶赴冬营之地。
对于游牧部落来说,冬营之地不是指某一块具体营地,整个博尔塔拉当年都是准葛尔的驻牧地。而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是当年准葛尔贵族冬季的祭祀之地。
张腾对那里很熟悉,他为了那个西辽大墓做了很多年的功课,把那一带的情况摸了个纯熟,甚至比当地人都熟。他说那里有一片草原,一条河流,一个湖泊,旁边的山上,有一座很古老的石像,绕过石像继续往山里走一公里左右是一个山梁,那西辽大墓据说就是在那一带。
这种说法很模糊,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怎么回事,得到了那才能知道。
从小镇出来,沿着公路开了约莫半个小时,眼前就出现了一片草原。车子离开公路,直接进入草原,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穿过一个山口,眼前出现了一个更广阔的草原,一条很宽的河蜿蜒其中,山脚下一个美丽的湖泊,闪耀着无比圣洁的光芒。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这才是他口中的那个草原,那个准葛尔部的冬营祭祀之地。
“就是那座山么?”我指着远处。
“对!”张腾停下车,“车停在这,咱们走过去。”
“好!”我开门下车,“苗乙,咱们走。”
苗乙没说话,利落的跳下皮卡,抄起了自己的包。
“走吧!”我说,“我们动作快点,办完事,回乌鲁木齐跟队长她们会合。”
“嗯!”苗乙点点头。
“你们还有队长?”张腾好奇,“一共多少人啊?”
我瞥他一眼,“你好奇么?”
“呃……不是”,他有点尴尬,“不过你不是答应帮我定位那西辽大墓了么?如果今天要赶回去的话……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吧?”
“你好好带路就行”,我说,“只要我们的事情顺利,你那件事不过捎带脚就办了。”
“可是……”他犹豫。
“实话告诉你吧,那西辽大墓之所以古怪,是因为它附近有特殊的风水阵,在那里待的时间一长就会被迷住,就像鬼打墙似的”,我说,“等我们的事办完了,那个风水阵估计也就破了,到时候你再去定位就简单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明白了,看我的眼神也顿时佩服了起来,“小马兄弟,你真是高人!”
我一笑,“先别捧,四六分,一分钱都不能少!”
“你放心!这次不管我能得到什么宝贝,出手了咱们都四六分!”他拍着胸脯说。
我看他一眼,“行!你说的,别后悔!”
他笑了,“放心,我张牙子办事,从来不后悔!”
张牙子,是他的外号,也是他这一行里对他的尊称,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咱们走!”他说完一马当先,向远处的山峰走去。
我和苗乙互相看了一眼,在后面跟上了。
“阿索,你还不出来么?”我默默的问。
张腾突然停下了,转身冲我微微一笑,“我在了,走吧。”。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你附在他身上了?”我一怔。
“你刚才说的没错,那石像附近有一个结界,它很厉害,不仅灵体不能靠近,人也会被迷惑,失去意识”,他继续往前走,“当年我们的先首领巴图尔珲台吉征服了博尔塔拉,一次游猎的时候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和他的卫队在那山上被迷惑了两天三夜才走出来。后来藏地的巴尔马拉呼图克图来准葛尔做客,巴图尔珲台吉请他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巴尔马拉呼图克图来这里看过之后,说这里有古代的陵墓,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结界。”
“他破不了?”苗乙问。
他点了点头,“他说这不是他的职责,不能妄加干预。他建议巴图尔珲台吉将这里将博尔塔拉设为冬营之地,将这一代奉为祭祀之地,等一会上山之后,就能看到那个古代石像。三百年前,每年冬天我们部中贵族都会去那里祭祀天神的。”
“既然有结界,那你们怎么没事?”我问。
“巴尔马拉呼图克图说,那结界虽然厉害,但在其中有密径可以进入”,他走得很快,“准葛尔贵族们就是在他指引的密径穿行,才可以安全的到达石像附近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阿奴姑姑才让我把另外一张藏宝图藏在了那里。”
“那这密径是所有准葛尔贵族都知道么?”
“当然不是了”,他说,“只有少数人知道,我是其中之一。”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我看看苗乙,“得,看来我没全蒙对,咱们走密径进去就能把图找出来,我还以为得破了那风水阵呢!”
“你想破的话,也不是做不到”,苗乙说。
“我说了,不会让他白走一趟,你们放心,跟着我就是了”,他停下来看看我俩,“如果到时候你们想破那结界,也可以。”
我心里踏实了,“这个问题回头再说,咱们先去找图要紧,走吧!”
这段路不近,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上山之后,阿索带着我们开始了走迷宫似的游行,她是在领着我们绕密径。在密径中我们的意识非常清醒,但也能感受到周围气场跟山下是很不一样的,透着一股躁动。
我回头看看苗乙,“这好像是迷魂阵之类的,属于火性阵法,你怎么样?”
她脸色潮红,微微喘息着,“还好,没事。”
对于火性阵法,她远比我敏感的多。
我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部分内气融入她的身体,这样能帮她克制周围的火气。
她身子微微一颤,停下了脚步,闭上了眼睛。
“阿索,等等!”我边喊边扶住了苗乙,“别怕,放松……”
阿索也停了下来,“她要不要紧?”
“她有点不适应”,我说。
过了几秒,苗乙睁开眼睛,脸色好多了,呼吸也平静了些。
“还难受么?”我看着她。
她看我一眼,“好多了,没事,继续走吧。”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我背着你吧”,我转过身。
她一按我的腰,“我自己能走。”
“密径里不能停太久”,阿索说,“抓紧时间吧。”
“嗯”,我拉住她苗乙的手,“走。”
继续向前走,跨过一条山溪后,阿索一怔,一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那林子,以前没有。”
“你都三百多年没来这里了,早就有所变化了”,我说,“只要方向对就行,密径是错不了的。”
她看看我俩,点点头,“那继续走吧。”
穿过树林之后,前面出现了一块巨石,阿索松了口气,“就是它。”
我有点纳闷,“不是说是石像么?怎么是石头?”
阿索没说话,直接向石像走去,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
“你以为这里是中原腹地么?”苗乙说,“这是古代西域的石像,离近了你才能看得清的。”
我点点头,“行,咱们走。”
苗乙说的没错,那的确是古代西域的石像,离得近了就看出来了。这石像很高,足有三米多,看上去有点像某位古代西域的国王,因为年代太久了,上面的刻痕都已经风化了,看着模糊不说,还有点怪怪的感觉。
离石像还有十几米,阿索拦住了我们,“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图取出来。”
“好!”我拉着苗乙后退两步。
阿索脱下张腾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刀,一把铲子,接着单膝跪地说了几句蒙语,像是在祈祷。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接着,她站起来,拿着刀和铲子走到石像前,围着那石像转了几圈之后,她在石像右侧再次单膝跪下了。
这次,她念的是咒语。
种种迹象上来看,阿索当年被认证为转世活佛之前,应该是部落里的巫师,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密径?又怎么会用咒语?虽然藏传佛教也是持密咒修行的,但是直觉告诉我,她刚才用的咒语绝对不是喇嘛教的,那更像是萨满教的。
咒语念完之后,她用刀划破了张腾的胳膊,将血滴在了石像下面。血祭之后,她拿起铲子开始挖那石像下面的土。
她力量很大,挖的很快,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小坑,接着她扔掉铲子,用手刨坑里的土,最后从里面挖出来一个物件。她双膝跪倒,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了片刻,起身抱起那个物件,回到了我们身边。
“藏宝图,就在这里”,她把那物件放到地上。
这下我们看清楚了,那东西竟然是一个黄金制成的瓶子!阔口瓶子,足有三十厘米高,瓶肚的宽度约二十五六厘米,很漂亮,上面刻了很多经文和咒语,还有三个兽纹,分别是,海东青,苍狼和白鹿。
“这是当年大清皇帝赐予喀尔喀哲博尊丹巴呼图克图的宝瓶”,她说,“藏宝图就在里面,瓶子也一并送给你们,权当我对小马的感谢吧。”
“这……”我有点懵,“太贵重了吧?有图就行了,这瓶子我拿着合适么?”
阿索平静的一笑,“这宝瓶是我们准葛尔的战利品,送给朋友自然是合适了。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现在准葛尔也不在了,我也用不着它,不送给你,难道送给这个盗墓贼么?”
我看看苗乙,“那我就收啦?”
苗乙看我一眼,“你的事,问我干嘛?”
我嘿嘿一笑,又看看阿索,“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阿索笑了,看看我俩,“你们带回去,三天之后再打开,图我给你了,藏宝之地,只能你们自己去了。”
“嗯,这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从苗乙肩上脱下她的包,将黄金宝瓶装了进去,“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办就行了。”
她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晶莹玉润的白色玉片,“这个,你交给这盗墓贼,我说了不让会让他白走的。”
我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刻着几个奇怪的花纹,合在一起像是一只鹰,“这是什么东西呀?”
“匈奴王阿提拉的护身符”,她说,“这是当初罗刹人送给葛尔丹大汗的,那年冬天祭祀的时候,他把这个作为了祭品,埋在了神像下。”
“阿提拉!”我惊住了,“你没搞错吧?这是阿提拉的护身符?老毛子竟然舍得给葛尔丹?”
匈奴王阿提拉,是西方世界的噩梦。
汉朝时,遭受汉军重创的匈奴人的分崩离析,有一支向西迁徙到了中亚和东欧一带。几百年后,他们的势力强大了起来,他们的统治者就是阿提拉。
这个被西方史学界称为“上帝之鞭”的匈奴人,少年时代曾经作为人质被送往西罗马宫廷,他在那里接受教育,同时也搜集罗马帝国的各种情报。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时间:2019-06-10 14:40:27
因为有良好的罗马式教育基础,所以当他称为匈奴人的领袖之后,便整顿政治,加强军队,接着就对西方世界开始了暴风骤雨似的进攻。
简单的说吧,让西方人和西方历史颤抖的来自东方的人有两个,第一个是残暴的阿提拉大帝;第二个就是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
西方人信奉上帝,喜欢什么事都解释成上帝的意思,就像古希腊人把一切都跟奥林匹亚众神联系起来一样,他们把阿提拉造成的灾难,解释为上帝的惩罚,所以称他为“上帝之鞭”。
其实呢,阿提拉根本不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姓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正因阿提拉这显赫的威名,所以他的护身符应该被被西方君主们视若珍宝才对,葛尔丹时代统治俄罗斯的是彼得大帝,他怎么会舍得把这东西送给偏远之地那野蛮的卡尔梅克汗呢?(注:老毛子称准葛尔人为卡尔梅克人,葛尔丹就是卡尔梅克汗。)
“这不会是赝品吧?”我问阿索,“老毛子那么精明,会舍得把这个送给你们葛尔丹大汗?”
“罗刹皇帝将这个送给葛尔丹大汗,是想让他像阿提拉一样成就一番大业”,阿索说,“只不过,不是让他向西,而是向东——统一蒙古,牵制大清皇帝,恢复成吉思汗时代的伟业。罗刹人对匈奴没什么好印象,视他们为魔鬼,这护身符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宝贵之物了。”
我点点头,“好,你可真够舍得,这玩意现在可值钱了!张腾这小子发财了!”
苗乙眉毛一挑,“舍不得了?”
“怎么会”,我一笑,“六成是咱俩的呢,一人一半。”
苗乙摇了摇头,无语了。
阿索笑了,“就是因为有你们的六成,所以我才将这个送给他的。好了,图你们也找到了,小马,这个结界,你要不要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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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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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1-19 02:08:34

更新时间:2019-06-10 14: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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