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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年少才来说回忆 (伪装者同人,楼诚台)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阿诚手足无措地将草递给大哥,学着他的样子摆弄。可那些顽劣的草到他这里就不听话了,不由得再挨大哥紧些,小鹿眼乞求地眨巴着,指望能获得帮助。

明楼叹了一声,眉头皱得松些,神色稍缓。阿诚得了这讯息,便欢快地把手伸过去,向他臂弯里挤,要大哥环抱着亲自教他。

……

半空好像有一道极浅极浅的彩虹。阿诚被这手工的玩具吸引得忘了畏怕,亲昵地偎在大哥身边,闹着要求再编一只燕子。他扬起脖子再去凝望,那彩虹又倏忽消失了,无影无踪,余下小园几许,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阿诚多希望时光永远停驻在此刻,再不提过去,也不用面对迷惘的将来。明楼不断地给他编各种小动物,他生怕大哥停下,撒娇地瞎指挥、要这要那,期盼那堆席草永远都用不完。

“原来大哥还会编着些小玩意儿,真厉害……”阿诚乖巧地捏去落在明楼衣上的碎草屑,“阿诚以前都不知道。”

“会得多了。”明楼看他一眼,“是你不肯认真学。”

阿诚到底明白之前犯下的过错不能轻易原谅,羞赧地十指紧扣。可他又好想跟大哥剖白自己的深心,支吾几下,拿起一只小兔放在手里,鼓起勇气小声跟明楼讲,那些和《金瓶梅》倾吐过的混账话。

庄子《秋水篇》云: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明楼一边缓缓编,一边耐心听着,听阿诚絮絮叨叨说他们的亲历,在他心中又是怎样版本不同的故事。说令他长夜难眠的惭愧与委屈、低徊反复的少年心事……说他因为懒惰耽误了用功,自责却难做出改变、一时满足于自我,一时又深深厌弃……明楼与他有问有答,听见实在荒唐可恨的,就假装生气要掐他的脸蛋,阿诚也乖巧凑过去,受完这一下疼痛,再接着说后续……

草编的小动物在夕阳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围在身旁一圈,也像座城堡。阿诚终于讲完了,小脸发烫地抬起湿润的眸子,总结了一句,“……大哥比《金瓶梅》要好很多很多呀。”

还会宽解,还会安慰。

明楼气得胸口发疼,半晌接不上话。

……

明镜一直惦着阿诚的事,期间从二楼窗口看下去,见明楼和他其乐融融,便放心地吩咐人备车出门。走时扬声喊他们,吃晚饭莫忘带上明台一起。

直到天边残阳如血。兄弟俩真的坐在庭院里,玩了一下午席草。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明楼的家法】loading 99%
薄荷在等你们夸我拆了凉席编鞭子的脑洞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那,我今天还应该虐宝宝吗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明楼读《梦溪笔谈》等他。约莫两盏茶后,外面传来几下奇怪的敲门声。

阿诚端着一大摞书站在门口,上头还摆了其余,看不清是何物。

如履薄冰地进来,阿诚又开始心颤着后悔。草木芳菲,书房这天地却还停在寒冬时节,一踏入就觉出气氛凉飕飕的。明楼平静地坐在桌前,书搁下,伸手将台灯熄了。

肩背瘦削的棱角与眉峰,在昏暗中更显明。分明同一件衣裳,在书房里瞬间就不是那个坐在庭院陪他玩草编的大哥了。

“阿诚……阿诚来向您认错,大哥……”他上前几步将那摞书小心放在桌上,攥了草鞭子藏在身后,又退回来等着。

明楼拿起一本随手翻了翻,浓眉马上皱紧,舒展不开。阿诚心砰砰狂跳,手心里浸了冷汗:那可是春宫图啊。

午后的时光重又让他决定相信依赖大哥,但并不代表不会害怕。他晚间掀了床铺将这些珍藏的读本拿来上缴,仍是止不住地胡乱猜想。

大哥会不会一怒之下撅断了他的小命根子,来惩罚他像小猫小狗似的乱发情呢。

“之前都藏在哪了?”

不怒自威的语气。阿诚垂着头呜咽,“在自己床垫下……”

“原来还不止一本呢,”明楼将书房与卧室套间的灯都打开,灯火辉煌之下,走过来好好欣赏阿诚的神情,“长大了?让我说你什么好。”

“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也怪不得。”

明楼定定看了阿诚一眼,回身从书桌上拿了他前些日子的功课摊在他眼前,“还记得不?”

阿诚紧张地去瞧,偶尔扫到纸上几个零星字句,似乎觉得熟识,文采练达,可又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啪!”

明楼卷起手中练习簿狠狠砸在阿诚脑袋上,怒声吼道:“眼皮底下,敢抄袭大哥的习作!谁借你的胆子!”

书页在他脸颊上划了道火辣辣的红痕,阿诚连忙护住头脸躲了一下,害怕得哭出声,嗫喏开口,“大哥……”

这些天浑噩度日,不知犯下多少错,他早把功课抄了大哥现成这码事抛诸脑后了。下午的谈话好歹让他清醒回了轨道,此时家法家规全想起来,浑身一阵战栗,“阿诚是……是没有自己写……”

明楼离他极近,低头看了看他溢满泪水的眼眸,“有什么要辩解的没有?”

阿诚睫毛轻颤,透过晶莹的眼泪,惶然从身后捧出那根自己编的刑具,双手托着给明楼,“……阿诚知道错了,大哥揍我吧!”

揪得死紧的三股草鞭子,入手颇有些分量,编得格外实诚。明楼沉默着接过来,从头到尾捋一遍,然后便冷冷盯着他。

许久只闻呼吸。

阿诚突然被死拽出右手,明楼强迫他抓着鞭子,握住他手往外抽那根粗粝不堪的破玩意儿,让他感受席草锋利的边缘割着手心的锐痛。阿诚又疼又怕慌忙要伸开手指,明楼压紧了不让动。

“大哥,好疼,好疼!”阿诚带着哭腔挥舞手臂,明楼放开了他,阿诚看自己手里,宛然已经有横七竖八的细小血痕。

……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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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罚你,你说了算?”

阿诚哭着把手藏在背后,“阿诚是觉得做了丢脸的错事,不配再挨家法……”

明楼懒得多言,将草鞭丢开,拖着他一路走到卧房,刚想命他趴在床沿上。

阿诚踉跄着站稳了身子,又扑回去抓着明楼的小臂求恳:“大哥……阿诚这回能不能不像明台那样挨打,要、要像个大人……”

“也好。”明楼神色复杂地一指地面,“那就跪着。”

阿诚依言跪好,眼看大哥开了衣柜的门,找出条皮带,一面对折一面脚下生风地走过来,抡圆了胳膊抽他。

“嗖——啪!”

阿诚哭叫着挺起上身,背脊迎来不能忍受的凛痛,冷汗一下冒了出来。骤雨似的鞭影挥过四五次,皮肤薄的地方好似要被生生撕裂开,阿诚几乎魂飞魄散地怕了,单薄的小身影原地翻滚几下,再也受不住,嚎啕大哭,“……大哥求你停一停!”

再一皮带落了空,孩子连滚带爬地缩去了床边。

明楼早料到他这样,躲了也没恼。慢慢去床边坐下,也不再说话。阿诚躬着身子靠在大哥腿边,惊吓后不能平复地抽泣着,侧头将脸埋在床单上。

明楼拍拍他,将上身扶到腿上,掀开他后背衣裳看伤势。只隔了这么一阵,那几条狰狞鞭痕就变成淤红,肿得烫手起来,与背上细嫩的肌肤格格不入。幸好尚未交叠,应该不会破皮流血了。

阿诚埋着脸涕泪交流,已羞得无地自容。他发了宏愿要像个大人似的承担责任,结果转眼就受不了痛,逃得比谁都快。大哥看透了他,一言不发赏了几皮带,便教他认清了现实。

明楼不轻不重抚摸着那惨痛的鞭伤,“还要试么?”

阿诚不敢答话,强忍着哭泣,缓慢将身子一点点往上挪动。

眼前离了大哥的腿,洁白床单迎面闯入视线。明楼弄懂了他要干什么,由得他以为自己发现不了似的,越趴越高,毛毛虫似的蹭。

“不试了?”明楼明知故问。

阿诚终于将自己的身子横在明楼膝上,听了这句,嘤咛哭了一声算作回答。他又哪敢让大哥伺候他挨打的规矩,虽然脸颊滚烫发烧,还是自己乖乖伸手向后扯落了裤子,露出真正该打的臀部来。

“小兔崽子。”明楼恨恨拍了他一下,“你以为还像上次那样挨几下巴掌就能饶?给我起来!”

一双大手将他揪离,“去书桌后面找!”


“唔……”

阿诚已经羞愧得不能再多,抹着眼泪晕乎乎走到书房去,发现椅旁有个盛满清水的木盆不合时宜地放在地上,里面泡了根树枝。

有拇指那么粗。阿诚想,这样精致的枝条折下来,树木多有毁伤,大姐不会生气?若是容它继续生长,很快就能成材,当是一把好拐杖……

阿诚弯腰捞它出来,手一碰,黝黑外皮就一片片剥落了,最后剩下一根劲韧的芯。

这……大哥要拿这个揍他?,阿诚缩头缩脑地从书桌后直起身,去看明楼,哀泣着不肯相信,“大哥……”

“回来撅好罢。”明楼在卧室里间唤他,“我不想跟你多讲道理,你就是欠打。“

“让你多受些皮肉之苦,看挨完了能清醒不能。”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我这回是真要揍诚宝宝
前面说了亲妈闪避哈~谁求都木用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明楼接过来等着。趁阿诚自己在床边趴好、将脑袋深藏进臂弯的间隙,用手仔细摸了一遍棍身。

有一点清香,光滑微凉。因为足够粗,用力折弯也无法撼动。剥去了毛糙的树皮,当真是惩罚人的好物事。

“啪!”

明楼执紧了棍子,扬手毫不容情地重重打在他右边臀上。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这场迟来的跨过新年的打终是上了身,阿诚一颤,两滴大大的眼泪掉到床单上,绽开一簇湿润的小花。

……

明楼既然打了就一棍棍接下去。阿诚听着“嘭、嘭”的闷响落在身后,起先连羞带怕忘了疼,可痛楚很快提醒着他回了情境。

树枝打在屁股上如有记忆,虽离身再责下一记,却给他留下同样拇指粗细的印痕,肌肤从小麦色瞬间打红了,继而充鼓着深暗的血,变成令人心疼的紫,最后成了条条淤青的楞子。阿诚原本哭得小声,直至号啕起来,“啊!……大哥轻点、轻点啊!”

“啪!啪!……”明楼紧跟两棍子让他抽噎着哭去,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诚呜呜嘶喊着,小幅度地左右晃,床沿低矮,硌得他腿根生疼,又生生不能动弹。

这还不超过十下的工夫,就觉得承受不住了。

阿诚终究身躯扭动着侧过去躲,“大哥!大哥……”

明楼瞥一眼他伤势,将手里长棍拄在地上,转身去拿了个长枕递到阿诚脸前,冷声跟他说:“用它垫着。”

“不……”阿诚羞得浑身难受,湿潮的后背渐有冷汗密布,又往上蹭了几分,让小屁股高耸在床边,回头泪盈盈地瞧大哥:这回总行了吧……

明楼唇边浮起一丝笑意,嘲讽他,“我是看你没什么规矩就不懂轻重。要是在床沿上磕得狠了,《金瓶梅》种种,以后还怎么亲身体验?”

阿诚跟明楼一把抢过枕头,哭着摆好,扑到床里再不愿起来,“阿诚再不敢躲了!呜呜……”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家法多写几天,好吧
薄荷今天接连说错话,心好累,心好累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然后没有然后了,明楼被诚宝宝气死了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单身狗要上街流浪今天不写文大家七夕快乐,一生一代一双人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明楼立时收了调侃,脸上怒色如霜,接连狠狠抽他几棍子,“你还知道不敢躲!”

“啪!啪!啪!啪!啪!……”

棍子落得又急又重,很快两瓣小屁股上条条淤青都隐去了,敲打得发面馒头似的全肿起来。


阿诚趴不稳,疼得一个劲儿打滚颤动,双腿抽搐着踢蹬地面,惨兮兮地哭。


“大哥!……大哥!”


明楼挥棍不停,大部分责罚都集中在挺翘的臀峰上,誓要打得他半个月沾不得凳子。“再闭不上嘴就报数!”


“嗯!呜呜……”


阿诚求饶不得,痛得一刻也忍受不下去,只好无助地拼命揪明楼的床单,将额头冷汗拱在上面。一整幅没几下就全扯掉了,乱七八糟都堆叠在身旁。


“啪!啪!啪!啪!……”


明楼随他怎么造反,真拆了床也不管,一气不歇地打。


阿诚咬着嘴呜呜直哭,害怕得厉害,只感觉每下打在身后,钝痛都直敲到骨头上。明明小屁股上可怜的有点肉,还肿高了,仍是难禁得住打,下一刻腿就要断掉。越这般想,越觉得浑身酸疼,连挣扎都动不了。树枝有多沉重,是自己拿在手中掂过的。硬撑着挨了二十余,已经心胆俱裂。


“大哥呜呜……阿诚受不住了!求大哥换戒尺打吧!呜呜……”


“这就想起戒尺的好了?趴回去!”


阿诚听话地趴得再乖些,昂起小脑袋满脸泪痕地望大哥。明楼收了几分力道,棍子啪啪打在臀峰以上教训他:


“扑作教刑,那是教你学会为人子弟与学生的规矩,犯了过错也是劝诫为主。拿棍子打你,纯是惩戒,为的就是让你记住疼!”


“大哥轻一点……呜呜……阿诚记住了!知道错了……”


“啪!啪!”


棍子照顾得整个臀部都肿起一大圈,阿诚以为他受的疼抵得上肌肤满布裂口,其实只是棍痕一道道隆起,青紫罢了。


“家规早学过了吧,孰是孰非你不清楚?”明楼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扬手再揍得狠些,“你管得住自己?”
“趴稳了挨着!这棍子可听不懂你满口认错。”


……


棍影翻飞,眼泪流成最不值钱的断线珠子。


阿诚在疼痛里回想这桩桩件件,犹如梦魂不安的人硬要溯洄自己的过往。单挑出什么,他认不得这一无是处的错。理有几分情有几许,夜半悲伤,俱是殷殷存在的铁证。他突然有一点点为自己伤心。


明楼再打,阿诚不顾一切地蹿上床去,躲在角落里呜咽。


“下来!”


阿诚眸子里突然显出仓皇绝望,抱紧了膝盖,小脸上浮现哀戚神情,颤声喊着,
“救命,大哥!救我呀……”


明楼心里蓦然一痛。


多么熟悉的噩梦,还有醒后,不能抑制的童年恐惧。


是这狠厉的责打让孩子想起被桂姨虐待的时候。他虽不曾亲见,可日后身体与心灵的创伤是如何难以平复,他知道的。明楼深恨自己,今天的所谓家法,是他怀怨于那句“比大哥都重要”吧,觉得心血付诸东流,失望,痛恨。


做大哥的已经忘却了将阿诚搂在怀里哄的日子。他成了另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棍子,呵,如果确要责打,戒尺还不够吗。


这早失去了教育的意义。他不断下狠手,其实是在泄私愤啊!


扑棱棱一声,明楼失手将棍子扔了。嘴唇咬住,瞬间出了血。


……


阿诚呆愣地止了哭声。他其实……只是偏想气气大哥而已,打得那么重,一点都不怜惜。没料想这苦情的一招如此奏效,假戏玩成真的了——可他毕竟良心未泯,就算为了逃打,也再不愿欺骗大哥了呀。


阿诚迷瞪瞪将下唇含在嘴里,歪歪扭扭从床角爬过来,倒着溜下床去。


结果被褪到一半的裤子牵绊住腿,噗通一声栽到地上。

“哎呦……”


明楼略弯着腰,双臂伸在半空翼护着他,一颗心跟着他的动作打颤。


阿诚怯生生将两只小手重又搭回床沿,跪立起来,扭身跟明楼结巴着:


“大哥你别难过啦……阿诚、阿诚不装了……”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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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好好一出戏,演得荒腔走板的孩子很快要为刚才的事付出代价。

明楼气得头都晕了,左手捏着额角,俯身一把将棍子重新抄起来,三两步冲到阿诚面前,将他掀在床垫上趴着,左手臂杀气腾腾地抵在背上: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我话,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真……呃,阿诚装的,真的是装的……”

阿诚费力扭头看他,突然觉得能把大哥惹得这么气急败坏,就算挨打也值了呀,小酒窝一凹,泪花都漾开了,眯出一个坏坏的嘿嘿笑。

可随即又变成哭嚎,“大哥饶命饶命……阿诚再也不敢戏弄你了呜呜!”

明楼拿棍子在他身后响了一串鞭炮。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场严肃的家法要以闹剧收尾,噼里啪啦的声响夹杂着怒吼:“真是个好苗子!连大哥都敢糊弄,我把你送去戏班子行不行!”

“啪!啪!啪!啪!……”

力道仅留了五分,明楼揍着实不解恨,又将阿诚拖到自己腿上,动了巴掌。

……

阿诚默默盯着眼前床单。大哥打得他一晃一晃的,他却安静下来,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水,诚心忍受责打。

其实棍子又如何,碎骨断筋的痛只是他的臆想。他坚持了那么久的“恨”与疏远,大哥却被他轻易骗了,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到底为了什么,阿诚一时得意一时苦恼。脑海里大哥成了耄耋的老人,自己长成了大人,仍然这般不懂事,着实是该打。

而《金瓶梅》的事,当真越想越难过。

阿诚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还是乖一点,不惹大哥生气了。

“大哥,好疼……不打啦……”

明楼停下手,五指握紧,自己也手掌生疼。环顾四周,满室狼藉。他看着这孩子又委屈又服气地趴在他腿上挨打,像个皮毛黯淡的小红狐狸。顽劣淘气,跑出洞穴就要吸取天地灵气成了精,回到他身边,还是乖顺地需要他管教。

“今天为什么打你?”

明楼威胁地掐了他一下,心想若再敢答错,非得再找来戒尺抽他一顿。

阿诚扭捏着爬起来,去大哥胸口蹭他的小脸。今天又淋雨又冒冷汗,头发痒痒的不舒服,伸小手抓了抓。

“因为……嗯……阿诚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就是……”

诸事难以启齿。阿诚鼓着脸颊承认,“反正大哥真要一笔笔清算完的话,阿诚就要被打死了……”

“你还怕就此夭折了?”明楼扫一眼他,“你有七窍玲珑心,都是用来气我的。”

明楼叹了一声,“光阴易逝,不能荒废了自己。”

要玩要闹都好,哪怕看些《金瓶梅》也不打紧。只是绝不愿看你因为少年心性而浮躁喜怒,虚度了时日,将来追悔莫及。

可道理都轻飘飘的,如同虚无缥缈的梵音。西天佛祖讲经说法,费尽辛苦,顽石还是不能被点化。

“大哥很生气,你知不知道?”

被褥全掉在地上,阿诚把身子裹在里面,耍赖地就不肯听说教。

明楼实不想娇纵他,见他玩得欢,起身丢下一句,“你好好想吧。今晚书房让给你,我去楼上睡。”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失踪人口薄荷
前几天突然没爱了,对这一切。我需要去思考人生。。。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薄荷明楼阿诚小剧场

开场白:最近薄荷常有自家地里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太阳当空照,汗滴叭叭掉。种白菜和养猪都不容易,所以心里最苦的还是薄荷。

阿诚(羞羞地滚在地上):大哥~
明楼(前脚刚出门,回身):你还想怎样……
阿诚(感觉自己有点萌):挨打好痛55555我要享受明台待遇,要揉揉要亲亲!
明楼无视了他,走到书桌旁,那里摆着一盆薄荷。
明楼(胸口火焰手势):万能的植物!请你告诉我怎样能重获威信,完虐青春期小孩!
薄荷(无所谓):想想你大姐怎么收拾你的呗。
明楼(尴尬):啊,这,冷处理嘛,进小祠堂罚跪,不给饭吃。
薄荷嗅到了尾重原则的气息。
薄荷(挥舞一片叶子):谈谈感想。
明楼(嘿嘿嘿):诅咒大姐赶紧嫁出去,嫁给隔壁老王,又丑又暴力那种。
薄荷(抬头纹):嗯?酱纸哦。我是说理性分析,有效吗?
明楼(思考):现在想想,有吧。其实那时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比从前有主见,也不那么怕疼,不是挥鞭子吓唬一下就放弃原则的。而且仗着大姐又不能往死里揍,可劲儿气她呗。
薄荷(循循善诱):啊~那你知道对错好坏吗?
明楼(笑哭):就想跟她对着干而已。
薄荷(感觉白菜没种好):合着你的人设都是假的?
明楼(豁出去准备说实话):不不,有了俩弟弟之后吧,责任感来了,成熟理智了,一瞬间长大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薄荷突然发现我应该是1907年生人,对吧,毕竟我高帅的年月1941年是个亮点,那时候30岁【月半木娄】……给谁谁信。
薄荷(doge脸,悄悄对它脚下的土壤说):然而我并不打算承认。
薄荷(咳咳,恢复正常):父兄之爱嘛,确实容易让人成长。所以我决定给阿诚说一房媳妇,剧透给你,你自己处理下。

若干年后
明楼将冷空气吸到鼻子里,口中呵出一团团白雾。彼时明诚二十有余,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阿诚啊,军校毕业,我给你准备了一门亲事。给大姐去信,说很满意。”
“嗯?抗战不胜,何以家为。大哥你别逗我。”
明楼勾起嘴角笑,“你知道违抗这个事的代价。”
青年其实很懂大哥的套路,心虚地搓搓手,“那……也就是说有转机,有什么能交换我不结亲?”
明楼眼一瞪,中气十足地喝道:“白伺候我!”
明楼(感激涕零):噎死人真的好爽。
薄荷(抖叶子,你的眼泪落在我肩上):话说回来,我觉得你这个大哥当得挺随意。
明楼(不解):porqué?
薄荷(秀普通话):你就负责揍孩子,揍完人家就自己想通了。
阿诚(当了好久背景板,泪眼,告状):大哥都不给我洗澡澡……
明楼(急需阿司匹林):你们,你们还想要我怎样!!!
薄荷(先知脸):我知道成长的事是一团乱麻。
明楼(敲桌子):阿诚饿不得,我也答应过轻易不罚跪。
薄荷(路人脸):怪不得最近我对你俩没爱。
明楼阿诚一齐转圈哭。
薄荷(伸出上帝之手):客厅里吼《弟子规》,诸如此类的脑洞我都替你做出了榜样。此事如何终结,你看着办吧,要是打算揍一顿完事,我……
薄荷发出了只有植物能听懂的次声波,此次密谈结果无人知晓。
明楼(摘墨镜,做忧伤状):我想我曼春。

薄荷欣慰地点点头,你很聪明。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最后明楼到底也没敢忘了给阿诚上药擦身子。阿诚过了把富家少爷使唤人的瘾,拿大哥当老妈子一样,乐颠颠地指派他。大哥说要走,阿诚心里总萦绕着一丝挨打后害怕孤独寂寞的念头,就打横趴着,将明楼双腿压得动弹不得。

明楼手法轻缓地给揉着臀上淤伤,问他,“这时候又不嫌羞了?”

阿诚哼唧两声。掌心温热,一离了就要疼。没吃饱的小孩一念即来,“晚饭太简单啦,还要加餐,吃小馄饨!”

“我又不会煮。”

“大哥会,你‘文武双全’!”阿诚爬起来文明地撒泼,郑重眨眼,就差学明台的样儿在床上蹦高了。

明楼鼻子里轻轻哼一声,“我当你今晚板子吃够了。”

书房门外听见响声,阿玫迎了大姐进屋。生意上的琐事忙碌到这么晚方归,真该全家人心疼的柔弱隐忍,孩子倒一个两个都学会哗众取宠。

……

破晓时分,院里院外都冷冷清清。这个钟点,连最勤快的起早贪黑的绣娘,也还未梳好头上的辫子。

明楼推门进来,站到床边喊人,“起来。”

被子里的小鼓包动了动。阿诚睡得正香,眼睛睁开一道缝,瞥一下大哥脸色,就赶紧悻悻掀开体温捂热的铺盖,不情愿地做出马上就起的表示。

他身上凉,早春仍不暖和,一个人睡晚间总要缩成团。明楼看看他不像发烧的样子,“别磨蹭。我跟大姐今日要去苏州,有交待给你的事情做。”

等迷糊着洗漱完了,早饭已经摆好。这么早叫醒明台显然过分,所以只剩他们三个。明镜明楼都穿戴齐整地坐下,阿诚偷偷咋舌,连忙几步滑到餐桌边将自己摁进椅中。

昨天挨了棍子,屁股上的伤势正痛得难熬呢。阿诚双手直直撑着自己不去坐实,累得又酸又麻,连端碗拿筷子的余暇都省不出,红着脸低头吭哧。

明楼没说什么,明镜也不管他,硬木椅子就没加坐垫。

“前年统计的证券指数,居然有八十点之多。去年落回六十几,看这形势,还要落。咱们家投的公债也不知盈余多少,不存了,你待会儿上街去,到商业银行将钱取出来。”

阿诚小鹿眼里尽是还没醒明白的迷蒙水雾,闻言一脸困惑地看明楼,“啊……?”

“你啊什么,”明楼匆匆夹了一筷子,“票据我放在桌上。本金多再加上储蓄的优惠条件,业务很繁杂。去之前你自己先算算清楚,别让人家因为你小孩就坑骗了。”

“我不去!阿诚以前没做过,怕做不好,而且路人万一有人抢劫呢,大哥……”

明楼搁下碗抬头看他,“为家里做点事,谁教你推三阻四的?”

没有半分转圜余地。阿诚窝肩缩脖正坐得难受,又不敢松手去端碗吃饭,原本饿着干着急,现在也没了胃口。

“倒也没你想得那么吓人。”明镜见阿诚看她求助,淡淡解围道,“司机送你来回。你大哥像你这么大,都上海苏州两头跑了,这有什么为难。”

见阿诚迟迟不肯动,明楼盛了粥放他眼前,“快点吃,等我们吃完就撤了,再饿也没你的。”

阿诚气恼地侧身坐了,拿筷子将一碟蓑衣黄瓜都捣烂,又心虚地夹回自己碗里,酸得口水直涌。

“二月新颁布了《公司法施行法》,具体章程出来了。还有之前的《票据法》、《保险法》,都在银行里有公示。”

阿诚好歹通透地接了一句,“不是都统一改入民法典了嘛。”

“哪有那么轻巧。“明楼随口解释,”这种重要的商事法规仍然单独修订,总之是卷帙浩繁,比先前改了不少。你去查阅抄录,将可钻的空子列出来。”

阿诚不忿他家办事的不正直,嘟哝着,“这能有什么用处。”

“人家规定着我们家公司的主管官署、设立登记应缴纳的各种费用,你说没用?”明楼转头跟明镜说,“政府努力收回治外法权,咱们也好好办点实事。”

吩咐了这么一摊毫无头绪的任务,阿诚都快哭出来了。莫说他做不做得来,学堂开学在即,他的功课可怎么办呢。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夭寿啦痛哭流涕
薄荷就是一根儿无耻的薄荷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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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空中极快地划了道火红的弧线,一白天过去。

明楼明镜傍晚回来,见家里静得反常。明台的小身影藏在餐桌后面,往嘴里扒拉饭粒。

明楼未脱外套风尘仆仆,推门进了书房,见阿诚也软乎乎趴在书桌上,咬笔杆子。

房间昏暗,唯一发着光的台灯只照亮他一侧。两只支棱的耳朵尖几乎要塌在脸上,脸蛋一片圆鼓鼓的醉了酒似的酡红,那应该是做什么功课被难住,着急较劲,憋的。

阿诚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哥!”

“……阿诚没、没办好你交待的事。”

明楼一步步走过来,低头带着审视去看阿诚压在手臂下的演算。

“拖了一天,没敢去银行是吧。”

阿诚的眼神泄气地顺着明楼直溜的一排铜扣子滑到底,把自己脖颈给大哥看。“去啦!”

还跑了不止一趟呢。

“阿诚算好了,就去……结果和银行结算的本息不一样,跟人理论,又被赶出来了。”

明楼边解扣子边侧头去看他的草稿。墨迹一块一块的,往往开头齐整,到后面几行就凌乱起来。

阿诚殷勤地接了大哥的外套,箍在怀里。他在外头做事受了委屈,心里正格外难受着。

明楼坐在椅上歇口气,阿诚灰溜溜蹭到身边来,不甘心地补充:“后来再回家核对,自己跟自己算的都不一样了……”

“哪个多?”

没头没脑的一问,阿诚却一下子听明白,表情霎时精彩。“啊,人家算得多诶。”

“那你不取?”

“万一两边都错了呢!”

说完这句满以为要挨打。阿诚耷拉下脑袋半蹲着,挤开大哥的腿去书桌暗格里摸戒尺。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凯宝宝生日快乐。
果然越来越喜欢他,已经超过了喜欢《年少》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明楼歪在一旁,看阿诚悉悉索索小耗子一样忙活。戒尺平日放在哪儿他再清楚不过,阿诚怕大哥真等得不耐烦了,只好狠心闭眼,拔剑一般抽出来,势要与明楼决斗一番。

“大哥没吩咐要你请罚。”

阿诚一听他又要来前几天那一套,晾着不管,恼得瞬间撅嘴,“每回都攒着一起打,大哥你不累吗!”

明楼困倦地挑起眉眼,“小东西,你惹的祸自己心里不清楚?读书起居哪一样能达到我标准?非得刻板地计较规矩,每天罚你一场,略嫌暴虐吧。”

阿诚站着活动了腿脚。窗帘微动,呼吸晚风吹来的新鲜空气,浑身舒畅不少,吐字都带着胸腔里凉凉的感觉。

听出那话里讽刺,阿诚忍了许多天的怨怼终于爆发,气鼓鼓戳在明楼面前,手舞足蹈数落起来:

“大哥你最近越来越离经叛道啦!明台和阿诚你都拿来戏耍着玩,不教不引,想起一出是一出,就算责罚,也根本就是打我们解气!”

“就说……过年前后的事,大哥纯粹是乘兴而来、兴之所至,想打就打想饶就饶!再这样下去规矩是什么都要忘干净啦,顾着别惹您生气就行了对吧——”

“跟您顶嘴和明台打架、态度不恭言语不敬、功课偷懒做事懈怠……是、是我错了嘛。阿诚又不是不辨是非,这么直白显明的道理哪里想不通了,您就非要绕圈子,有什么好处吗!”

“还有这次!您给的差事阿诚没处理好,又没用脑子,先想逃避后推脱……总之就是办砸了!您又连句准话都不给,好歹罚完了教阿诚怎么做嘛!”

“您不仅喜怒无常、擅专独断,还阳奉阴违的!大哥敢不敢去告诉大姐,您教训我都是循着哪门子十七律五十四斩,还是要看当下心情呀!”

……

明楼听他一串串说辞机关枪似的扫射,义愤填膺地演讲,不说观众如何,倒先将他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少年又稚嫩又倔强,明楼看着他慷慨激昂的小脸,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阿诚大大换了口气,胸脯一挺,“你……诸葛亮费心使计赚典韦,阿诚就算栽在你手里,以大欺小,你也没什么好光荣嘛!”

“说得挺好。”明楼颔首一下,甚至微笑着鼓了鼓掌。

“但,不论你是乖是任性,你凭什么要求这个世界,不能对你蛮不讲理?”

阿诚张着嘴,一下哑了。

楼主:野薄荷花开  时间:2019-03-06 20:45:08
我更得少我骄傲。。。
本节:论嘴炮世家也有阿诚一份

楼主:野薄荷花开

字数:237392

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6-03-12 05:41:00

更新时间:2019-03-06 20:45:08

评论数:1163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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