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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第二部《70后之盲流》90年代流浪广州火车站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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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炒鱿鱼(1)

周建光虽然回家了,但上车前竟然被几个人围打,是带着一身内伤回家的。据东北说,围打周建光的那伙人是在广州火车站一带活动的“黑衣党”。那个和周建光一起回家的女孩是“黑衣党”物色后准备转卖去做小姐的,却被周建光带回家了。“黑衣党”岂能容忍小白脸周建光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周建光才有此横祸,也许终生“受用”不尽!
王佐唯一在广州火车站的老乡回家去了,而且伤痕累累回家了,他感到很伤感,也很悲痛。虽然王佐和周建光相处一般,虽然在关键时候周建光不够朋友,没有借钱给东北,也可以看出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市民的角色,但王佐心中还是舍不得,有点失落。
此时,王佐完全没有拉客的冲动,从东北借钱可以看出那些混迹于广州火车站的人,是多么势利,多么没有人情味,人情冷暖,开口便知啊!话说回来,人家凭什么给你人情味呢?想到这里,王佐更加无精打彩,慢慢踱着步,手拿着牌子,没有目标地遛达着,累了,找一个空地甩屁股便座下了,点起一根烟,失神地看着人流车流......
他正失神地看着火车站广场,忽然有人对他说话:“喂——你是接站的?”
王佐转眼一看,是坐在旁边的一个男年青,浑身利落,身边也没有旅行包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像他一样手拿招待所的接站牌。
“是呀!你也在火车站混饭吃?”
王左故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那人点点头,递一根烟给王佐,自已点燃了,把火递过来。王佐深吸了一口烟,说:“不是毒品吧?”
那人笑了,说:“我还够不上这档次呢!”
王佐问:“听你口音,好像挺熟的。”
那人说:“你什么地方?”
王佐说:“长江中下游的。”
那人兴奋的样子,说:“说不定真是老乡,我湖北的,你呢?”
王佐假装高兴说:“真是老乡,我是武穴的,你呢?”
武穴和王佐家乡一江之隔,说话相同,说自已是湖北人,当然说武穴。那人显得高兴,挥着手说:“真是老乡,我沙市的!很久没碰见老乡了。”
接着他们聊得很欢,在聊天中,王佐心想,他应该不会怀疑我是假冒的湖北人,因为我对湖北各地比较熟悉;还有,沙市在武汉上面长江长游,武穴在武汉下面长江下游,他应该不了解靠近江西省的湖北省那一块地方的。老乡见老乡,在火车站不免亲切。
这位沙市人在广州混了好几年,以火车站为生存据点,从他口中王佐得知很多混迹于火车站的各种人的生存之路和故事,莫不使王佐大吃一惊。
王佐已没有少年时那么冲动,也没有少年时那么无知,生活的阅历使他明白很多现实生活中正常生活中所看不到的一面。作为人,你首先得生存,社会没办法让你生存,你何以去责人?去责社会?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有由自己决定的。社会制造出了各种制度,在社会的框架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如果你脱离了位置,要么一飞九天,要么掉进十八层地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成长环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圈子,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的人生,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人生故事。千万人个人的人生和人生故事就是一个时代的再现了。王佐不在意人的正义和好坏,只在意这个人所如影随形的故事,以及故事的原因和主角的心理发展过程,因为大部人的人生和故事都是社会深层次的原因造成的。
王佐和“沙市老乡”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找王佐要了一个拉客的牌子。
快下班时候,王佐一路走一路想,社会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不是你愿不愿做的问题,你只能随着环境去变化,去决定。他想,他身在广州火车站,处在各种骗局和社会乱象之中,耳闻目睹了很多很多......假如有一天,他身无分文,没有饭吃,也没有地方睡觉,他会饿死街头保节吗?他会不会象沙市那样,做尽丧尽天良的事呢?
他想,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此后,为了保护自已,为了能有别的路子生存,王佐尽量结交各类在火车站混迹的人。同时,他也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比他更困难的人,更无助的人。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今天,也许就是他的明的天,也许哪一天他就会饿死街头,成为社会的笑柄。
人类从自然中走来,几十万年来梦想创造一个非自然的人类社会,这个社会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居者有其屋,人人安居乐业。可是,终点又回到起点,现实社会又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了。人与人之间有竟争,社会才有进步,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人的动物性本能,又一次喷涌而出。人类总是在摸索中前进,历史总是重复昨天的故事。
两天后,王佐和东北被海军二招炒鱿鱼了。
东北这几天热衷于炒火车票,再加上拉客不多,不知是谁告密于老板,才造成被炒。老板本来就看不顺眼东北,因为东北不但拉不到旅客,而且还自以为了不起!什么?他还暗地倒火车票,这还了得,你们每个人都去倒火车票,我的火车票谁买!主意已定,老板交待出纳结算东北的工资,除掉住宿吃饭,还倒贴呢。有人说那个江西整天和东北混在一起,是一条裤子的兄弟。老板对王佐的印像还算好,但一想到你一个江西人,不和邻居湖南人打成一片,却和东北人穿一条裤子,这还了得,江西湖南两省的人岂不互相枉叫老表吗?一并炒掉!就这样,王佐也和东北一并被海军二招炒鱿鱼。不过,出纳结算出来的结果,他比东北好点,扣掉吃饭住宿还可以领一百元钱的工资。当然,这时,王佐和东北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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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炒鱿鱼(2)


这天坐车去火车站上班时,领班通知东北王佐,因炒票和打饭给外人吃,老板不用你们了。王佐和东北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王佐和东北并行走在火车站广场,东北说:“一定是老周,老子没有和他合作倒卖火车票,王八蛋,他忌恨在心。可是,我根本还没开始倒票呢。小王,不要急,我们先找家招待所,首先保证有吃住的地方再说,这比什么都重要。”
王佐在车上听说被炒,当时一愣,静下来想想不免奇怪,他答非所问地对东北说:“为什么不直接结工资走人呢?等我们上车再宣布炒掉我们,莫名奇妙!”
东北说:“管他妈的是什么用意,反正今晚是没地方去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流落街头。我们得分头找招待所,所以两人一起找,目标太大。”
王佐说:“有个安徽大姐,你也见过,一直邀请请我去她们招待所呢,我们一起先找找安徽大姐再说吧,那边还有个东北大哥,我和那个东北大哥挺合得来。”
接着王佐把他和东北大哥的相识以及在黄埔再次相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东北听了很高兴,说:“小王,你的人缘还挺好的嘛,我们这就去找安徽大姐。”
周建光走后,在火车站要算安徽大姐对王佐比较关注了,接下来找事做,找一家招待所暂时吃住,他自然而然想到安微大姐了。其实并不是安徽大姐几次邀他去她那家招待所上班,而是他感觉到安徽大姐对他说,有亲人般的亲切感。
王佐和东北在省汽车站找到安徽大姐,大姐一见王佐,亲热地说:“哟,小兄弟,几天都没看到你了,怎么了,有了小妹妹就忘记大姐我了。”
王佐笑着说:“大姐,哪能呢,你就是我亲大姐,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接站吗?这不,今天我不就来看你来了吗?哦,这是我一起的,东北人,大家叫他东北。”
安徽大姐说:“我见过,经常看见你们走在一起呢。”
东北说:“大姐,我听小王经常提起你,早就想认识你呢,今天一见,果然像小王说的,感觉你就像我们的亲姐姐一样。”
安徽大姐“咯咯”地笑了,说:“嘴巴真甜,有事就说嘛,只要我办得到。”
王佐说:“大姐,是这样的,东北他从海军二招出来了,你那里要人吗?”
安徽大姐说:“我要问领班,干脆你们一起过来吧,大姐可以天天看到你。”
王佐说:“那就谢谢大姐了,我正有此意呢。”
于是,安徽大姐带他们去见黄埔一招的领班,事情顺利办成。
当晚就要去黄埔,王佐和东北决定马上去海军二招结账,取行李。因为有事做了,东北心情很好,一路说笑,向各招待所火车站停车场方向走去。在的士停车场,迎面走来几个老外,东北示意去拉客。他们迎着老外,东北绅士般地用敝脚的英语问候。老外停下脚,用英语回答他们。王佐对了几句对不上来,东北口手并用,连带比划,对了几句。老外明白了,是问需要住宿吗?但继续对答,东北也不行了。这时,走上来一个中国人对东北说,他们才知道这些老外是准备去流花酒店住的。王佐拿出上次和老黄一起搞的那家酒店小册子给老外看,东北向那位中国人讲了这家酒店同流花酒店相比,同样的设施要便宜一半等等,而且还有车接送。这几个老外是留学生,那位中国人是他们的同校不同班的同学,对广州也不熟悉。和老外讲了一阵子,老外同意了,说:“OK!OK!GO!GO!”
东北对王佐说:“小王,你先把他们带到招待所停车场,我去叫的士。”
说完,东北就就走了。王佐一惊,为何不直接叫的士来这儿,但马上一想,明白了,东北是想气气海军二招的那些人罢了。
王佐刚把老外他们带到海军二招的中巴车旁边,海军二招的领班热情地迎上来,打着手势让老外上车。这时一辆的士“吱”的一声停在老外身边,门开了,东北下车。海军二招的人眼睁睁地看看老外上的士,王佐和东北上的士,的士左拐右拐,消失在人流中……
把老外送到酒店后,当时兑现了提成,王佐和东北坐上送旅客的海军二招中巴车回到海军二招。在房间收拾好行李后,然后他们去找老板。老板没找到,有人说下午就出门了。他们只好找到出纳。出纳说老板已交待,你们炒票,私自打饭给外人吃,按规定工资全部扣除。但考虑到你们也拉了一些客,人品还不错,每人发奖金五拾元。工资嘛,我已算好了,扣除吃饭住宿水电等,东北你还要倒贴,江西你有一百块钱,你们看看。
他们惊呆了,在二招这么长时间,提成也有好几百了,王佐火了,说:“当时不是说包吃住吗?凭什么扣工资?”
出纳不卑不亢地说:“是包吃住啊,那是招待所提供吃住,但要自己掏腰包呀!”
王佐一时无语,说:“你——”
东北拍了拍王佐的肩膀,说:“我们走吧,老天自有公道,不跟他们这帮傻逼计较了。”
他们又坐上海军二招的中巴车回火车站,在火车站广场,东北对王佐说:“小王,你细心想想,海军二招的老板在火车站所有招待所老板中,是做得最大的了。暂时,我们是斗不过他的,我们压下这口气吧。”
王佐明白,海军二招的老板,本是湖南某地一个流氓头子,这家招待所是个骗人的点而已,他手下有一帮打手,招待所里还住了一大帮鸡头。目前情况下,他们怎能耐何!?
所以王佐和东北只能负气离开海军二招,当晚转到黄埔。
王佐自己都没想到,在广州火车站,结束了海军二招的日子,却不是春天的到来。因为此后,他们几天换一个招待所,颠沛流离,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在人世间尝尽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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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流少妇(1)

王佐和东北来到安徽大姐、东北大哥所在的黄埔一招,当晚在招待所认识了东北黑龙江省海宁市的三个小伙子。这三个小伙子是同一所保安学校毕业的,同班十多个人闯广州,如今只有他们三个人了。其余的先后离他们而去,回家的回家,进厂的进厂,也有耐不住清贫走入黑道的,一律音讯皆无。这三个小伙子一个叫毛毛,一个叫阿鹏,一个叫小安,他们大概都只有十七、八岁的年龄。毛毛高个英俊,天生的衣架子;阿鹏白面无须,英武冷峻;小安黑黑胖胖,笑口常开。王佐原以为东北人都是东北大哥那样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看来是以误传误了,毛毛他们三个人就跟江南小伙子没啥区别,站在人流中,你是猜不出他们是江南人还是东北人,只有开口说话听口音,才知道他们是东北人。
东北石乐贵和他们唠得很欢,从东三省的乔四爷吹到抚顺黑道,东北把自已吹得很厉害,好像他就是抚顺的黑道龙头大哥一样,只要在抚顺,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就是在沈阳,说一句话也是顶用的。王佐想起刚才下班时,他把东北介绍给东北大哥认识,东北和东北大哥唠嗑时,也是一阵大吹,但没有吹自己在东北怎么混,怎么厉害,而是吹在湛江跑业务的事,说有机会要去那家湛江公司客户那里讨债,而且送了一条领带给东北大哥。
在快睡觉时,王佐和东北去招待所门外小店买烟。在路上,王佐想着东北的不同做法,不免好奇,于是问:“东北,你对毛毛等三人大吹一通,给他们的感觉,你在抚顺黑白二道都是头面角色,都能摆平不顺的事,而在和东北大哥聊天时,你只说有机会有时间要去讨以前你那家公司的债务,并送了一领带给东北大哥,这是为何呢?”
东北笑了,说:“在广州混,没人相帮是不成的,任何时候团队的力量总大于个人,如果要做一番事业,没有得力人手是不行的,就算独善其身,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比没有总强多了,在外靠朋友嘛。几个小伙子用大话就能唬住,而东北大哥,见多识广,只能感情投资,不同的人要用不同方法策略嘛!一句话,人生在世,不管在哪里,与其得罪一个人,还不与把这个人培养成朋友。当然,别看我和他们唠得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似的,其实只是点头之交,真正推心置腹的知己朋友,那是要时间才能考证出来的。”
王佐听后,恍然大悟,心想,跑过业务的人就是不一样,他们与一个人从相识到距离拉近真是太容易了。而自己,从没想过这些,与人交往,只是顺其自然而已,看来自己虽然活到第二个本命年了,其实为人处世还是嫩了点。但他同时又想,东北对我又是什么用意呢?难道从一开始,东北就是有目的与自己交往。虽然这种念头在王佐脑中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自我批评了一把。至少东北把对待毛毛三人和东北大哥的不同想法,坦诚说出,你就不应该去怀疑你与东北之间建立起来的友情了,那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吗?
王佐和东北在黄埔军供站第一招待所住了一晚,还没上班,黄埔一招停业了。这是王佐所知道的黄埔一招第二次停业。据说,黄埔一招曾有过辉煌时期,接站高手云集,后来由于打了一名记者,记者捅了出去,从此振作不起来,往日的风光也随风而去了。
第二天吃中饭时,毛毛三个人买了几瓶二锅头酒和三斤花生,请东北、王佐、东北大哥喝酒。东北大哥在招待所门口值班,毛毛提了一瓶酒,抓了几把花生送到保安室给东北大哥了。另外,毛毛把安徽大姐也请过来了。因为毛毛三个人在火车鬼混走投无路时,也是安徽大姐把他们三个人介绍到黄埔一招来的。
大家把食堂打来的的菜,干豆角炒肉用二个大饭盒合在一起放在桌子中间,花生倒在菜的四周,毛毛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然后站起来,说:“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姐侠骨柔肠,把我们三个人介绍到这里,不然我们还不知在哪里流浪呢。感谢广州,让我们三个人能和贵哥在黄埔有缘相识。感谢广州火车站,让我们和江西共事黄埔一招。我干了,大姐随便,其他兄弟全干了!”
王佐愣了,看着手中喝啤酒的小玻璃杯,心想,原来东北人是这样喝白酒的,这可是大热天啊!他正犹豫时,大家全喝干了,连安徽大姐都喝干了,于是忙不跌地喝下去。由于喝得急,有些酒从嘴边流了出来,随即感觉肚子火辣辣的,像是一团火在然烧。
王佐放下杯子,问:“东北人就是东北人,喝酒都不一样,豪爽!”
小安“嘿嘿”地笑着说:“那当然,小口小口地喝,那多没意思,以后跟俺们东北人在一起,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呢,慢慢适应,习惯成自然嘛。”
王佐说:“那是,跟你们东北人在一起,感觉很好,现在想想,我们江西人,真是鸡肠小肚,喝酒都不一样,一看就小气八拉的。哦,大姐,你也喝干了?”
安徽大姐笑呤呤地说:“我们北方人都这样,我是皖北的。”
东北说:“吃菜,干豆角炒肉,这种菜在海军二招时,隔三岔五就有一次,可能是他们从湖南带过来的,跟着湖南人接站,就得吃湖南菜,哈哈哈......”
阿鹏吃了一口菜,说:“好吃,真好吃,这到广州也没白来呀,最少可以常吃干豆角炒肉,终生的回忆啊,再来一口——”
大家哄堂大笑,有人叫“倒酒、倒酒”,于是王佐和一帮东北人大杯喝白酒,大口吃干豆角,在南国的广州,暂时不知今日是何年?
酒足饭饱后,四个东北人打扑克牌,王佐在东北旁边看牌,安徽大姐在毛毛旁边看牌。
一会儿,安徽大姐说:“喝高了,我去休息了,你们玩。哦,小兄弟,晚上有节目吗?帮我写封信,好吗?写给我儿子——”
王佐说:“没事,好的,大姐,冲完凉洗好了衣服我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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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流少妇(2)


安徽大姐走后,王佐也没有兴趣看打牌了,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看着。看着看着,他却看不进去,脑子中总是想着安徽大姐。
安徽大姐并不大,也就三十左右而已。上次王佐在黄埔期间,就听说她是一个离婚的女人,有一个儿子十岁了,在她娘家寄养。据说她年青时在她那个小乡镇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漂亮姑娘,早早就嫁给当地一个包工头的儿子。结婚后,她老公不是在外赌,就是在外寻花问柳,完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就这样过了二年,安徽大姐的老公把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那姑娘寻死觅活,她老公也早就厌烦了和安徽大姐争吵的日子,安徽大姐也觉得这样过下去没意思,于是就离婚了,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前几年,安徽大姐跟着一个家乡人来到广州打工,谁知道那个人带她来广州做“小姐”。她当然不干,身无分文的跑到广州火车站,后来就在广州火车站拉客接站。
王佐听人说安徽大姐和黄埔一招老板的关系不清不楚,他也有点怀疑。因为安徽大姐单独住着一间一室一厅的客房,而且带卫生间,这在接站行业中是不多见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安徽大姐,王佐对安徽大姐还是很尊敬的。因为安徽大姐不但把他引进了火车站接站行业,而且很关心他,经常对他问寒问暖,就像一个亲姐姐一样。他也确实把安徽大姐当作亲姐姐一样看待。
吃过晚餐后,王佐稍事休息,便冲凉洗衣服,然后来到安徽大姐的房门前。上次在黄埔期间,他也曾和周建光一起在安徽大姐房间里玩过,现在是一个人,所以站在熟悉的房门前,王佐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了安徽大姐富有成熟女性所独有的好听的声音:“门没有关死呀!小兄弟,你推门进来吧,进来吧——”
王佐推开门进入房间后,又顺手关上房门,走进兼餐厅的客厅,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安徽大姐,卫生间里却传出了“哗哗”的水响......
“小兄弟,把门关上吧,坐在沙发上等等……哦,茶几上有烟,你随便抽吧。”安徽大姐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王佐在沙发上坐下来,他没有抽烟,只是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翻看起来。这是一本有关影视的杂志,王佐却看不下去。耳听着卫生间的水声,他的心在卫生间那儿,他有点害怕,他又想出门,但又有那么一点期待......”
“小兄弟,能帮我把毛巾拿来么?”突然安徽大姐的声音从卫生间里次传来。
王佐为难了,平生从没有帮一个冲凉的女人拿毛巾,一时怔怔地,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他很想拿毛巾过去,看看不该看的,但他还是有点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小兄弟,你没有找到毛巾吗?就放在我卧室的床头柜上。”
这一次,安徽大姐的声音更大了,她已经把头从浴室里伸了出来,头上布满白色泡沫。
王佐担心安徽大姐会从浴室里走出来,那就不好面对了。于是,他来到卧室,只见一张宽大的双人床摆放在卧室的中央,紧靠对面的墙壁,大床一边摆放着一个床头柜,上面有一盏台灯,发出粉红色的暧昧的光,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卫生间的门响了一下,王佐慌忙把眼光投向那张双人床上,没有看到毛巾,却看到一件粉红色的睡衣。于是,他迅速从床上拿起睡衣,刚一转身,却看见安徽大姐已经双手捂着她的胸部,一丝不挂地站在了门前。
王佐的脑瓜一下子就炸开了,手里拿的睡衣不经意间滑到了地板上。安徽大姐慌乱地跑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睡衣,转过身去,把睡衣乱扯在身上。王佐眼睛都直了,在安徽大姐检睡衣的那一刹那,他已看到安徽大姐丰满的胸部在他眼前抖动,特别是那胸前两点,就如带露的草莓,鲜艳欲滴,以及那小腹下微微隆起的黑黑的一小片,就像雨后芳草......
王佐的脑子一片火海,身体某个部位迅速变化,就如一根铁棍,一根烧红的铁棍......他有一种冲上去搂抱面前安徽大姐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安徽大姐抬起头,盯住王佐涨红的脸......忽然,她把双臂一抖,睡衣掉在地上,她冲上前一下子就勾住了王佐的脖子,整个人就挂在他的身上......
刹时,温香暖玉把王佐包围了,他的热血在奔流,在冲突……他任她那丰满而又弹性极强的胸部,在他的胸前摩擦,他感觉她在把他往后轻轻压了一下,又压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倒退着,倒退着,倒在了床上......
安徽大姐在王佐身上缠绵,王佐已经无意识把她压在了身下……窗外忽然有人大声叫“姐姐”,这一声“姐姐”就像一束电流传入王佐全身,他猛然清醒过来,自己怎么能和一个他从心底就认为是亲姐姐的女人做苟合之事呢?于是他触电般从安徽大姐身上爬起来,低着头,说:“大姐,对不起,我帮你写信——”
安徽大姐看着王佐未经人事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很龌龊,流着泪说:“是我不好,我的前夫玩女人无数,我现在孤身一人,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是自由的,只要我需要,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今天,我知道,你才是一个好男人,我对不起你。小兄弟,谢谢你把我当作姐姐看待......我阅男无数,只有你把我当作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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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广州,多少浪子梦碎之地(1)

王佐和东北在黄埔一招算是游兴一把,第三天,随着黄埔一招全体接站人员被中巴车送到梅花园的一家军区干休所内打着广州省军区的招待所。
梅花园王佐早有耳闻,以前周建光经常提起,他以为梅花园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应是梅花开放之地。到了之后他才知道,梅花园是白云山附近的一条破路,在火车站拉客的招待所,这条路上有好几家呢。
一般来说,刚进招待所,三天接不到旅客,老板就会炒你鱿鱼,你也会自动离开。今天是王佐来梅花园第一天,他倍加努力。他从的士停车场到火车站问询处、到公交车停车场、到火车站出口处、到邮电局门口,在火车站广场转了一圈,一无所得。王佐很是恼火,转而一想,不能怠气,拉客,拉下去,是的,必须拉客,一定要在广州呆下去,待拿到电工证书后再去找工作。于是王佐横过大街,来到高架桥下。高架桥下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天天坐着躺着挤满了人。王佐在这些人当中穿行,一个一个地劝说,可惜的是,不管他怎样口出莲花,苦口婆心,也无济于事,旅客们就是不理他。他在高架桥下真是泄气了,于是来到流花酒店、流花车站一带拉客。
在流花车站没接到客,王佐又来到省汽车站,照样是没接到客。转了一大圈,脚都走酸了,口也说干了,却英雄跑白路,王佐很生自己的气,于是在省汽车站坐着休息休息。
旁边是几个乡下模样的人,王佐没去搭理他们,把牌子放在地下,坐在牌子上抽烟。旁边那几个人正愁眉不展,低声争论着什么。王佐仔细一听,口音很熟,心想莫不是家乡人。于是他一边抽烟一边打听,原来家乡对面武穴人,于是他和他们聊了起来。
几个武穴人是从河南来的,一位在顺德打工的老乡打电话叫他们来广东打工。那个在顺德打工的老乡在广州火车站接到他们后,带他们坐公共汽车。他们几个到站下车了,而带他们来的那个老乡却没有下车。这下可惨了,他们的钱全放在那个老乡身上,而他们身上没有几块钱,已饿了一天了。
王佐和他们以老乡相称,他们求助于王佐,但他身上也没钱,怎么帮呢?
最后王佐想了这样一个办法:把他们几个人拉到招待所,把手表身份证压在老板那儿,求老板住下来。他们当中的一个,明天去顺德,找到老乡,然后带钱过来,大家去顺德。若没找到老乡,他们也可以在梅花园附近的工地上做——王佐发现梅花园一带有很多工地,待有钱了,他们再取出证件,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这样的话既帮助了他们的困境,他又拉到了客,他们几个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王佐的办法,王佐的心情略为开心点。
把武穴人送上车后,王佐又来到火车站广场,在公交车停车场出口处大树下,遇见东北及毛毛三个人。毛毛接到一个旅客,其他人都没接到。东北叫王佐再接到的话,就帮他挂号。王佐一口答应,接着几个人团坐一起聊天,聊些东三省的事情,王佐接不上话,只在边上做相公,听他们吐沫横飞。
“大哥,你是招待所的?”
王佐正听着一帮东北人聊天,忽然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是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打扮入时,还带着一个小朋友。
王佐笑着说:“姐姐,你要住宿吗?带小朋友出门挺累的,咋不早点住下来呢?”
少妇心烦地说:“是的,确实很累呀,我刚下火车,从武汉来的,坐了一天的火车,真是很累。刚才在火车站到处有人问我,要不要住招待所?我一看见他们就烦,这不见你坐这儿不说话,挺厚道的,所以问你了。”
王佐心中暗自好笑,刚刚在火车站广场,他也像个苍蝇,到处拉客,惹人讨厌,于是问:“武汉来?你是湖北人?”
少妇说:“是湖北人,黄石的,你呢?”
王佐说:“武穴的,我们是真正的老乡!”
他乡遇老乡,少妇更加相信王佐了。王佐向少妇介绍了一下招待所的环境价格等等,少妇选择了四十元一晚的床位。于是王佐把这位少妇及小朋友送上了梅花园省军区招待所的中巴车上,并且是替东北挂号的。
一连三天,王佐和东北都没拉到什么客,毛毛他们三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天晚上,王佐和东北并肩走在火车站广场邮电局门口,讨论找一份正经工作做,诸多想法皆因没钱而罢休,而且也得有一个稳定的住所才行,他们只能对天长叹,混一天算一天吧,也机遇就会在偶然中出现。
此时,迎面碰见老周。老周皮笑肉不笑,问:“东北,炒到票没有?发财了别忘了老朋友我咯!我们谁跟谁啊!东北,是不是?”
东北内心厌恶,表面却装作微笑地说:“俺们又没有路子,哪敢上这条船呀!只是你老周老大吃肉,别忘了我们喝汤啊!”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整理版整翻页了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世界末日来看朋友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第十五章 广州,多少浪子梦碎之地(2)


老周得意得说:“东北,我们一起合作吧!你不是说东北女人漂亮性感吗?特别是鲜族女人,那地方是凉的,时间长啊!有钱了上东北,打东北鸡去,还有俄罗斯小姐......”
闲聊了一阵,老周给王佐一封信,然后转着牌子,边走边大叫:“招待所!招待所!住店的快来呀!包吃包住包打洞——”
东北看着走远的老周,说:“瞧他那德性!迟早要教训一次!”
王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忽然他想到手上的信,拿起来一看,是东莞厚街高家胜的地址寄来的。由此他想到电工证,这是他在广东唯一能呆下去的护照啊!他不由心中窃喜。信封已被拆开,他抽出信来看完,才知是高家胜弟弟写来的。高家胜弟弟在信中说,高家胜已回湖北,是因为考电工证超了假期,被工厂炒了。他还说电工证书还没寄到东莞,到了东莞,便写信来,且留了电话,叫王佐来取电工取时,带上学生证身份证。王佐知道,高家胜弟弟并不认识自己,他想得很周到嘛。他信中还说了董长军的地址,王佐得知董长军已经在深圳,找了一份普工做,也在等电工证。
意外得到电工证书的消息,王佐颇为激动,想着一个月来在广州火车站的流浪的生活快要结束了,心中别提多高兴。但同时他想到,应该搞点钱,不然拿到电工证书,又没钱找事,有什么用呢?不免心忧!他的心又沉了下来。
晚上下班后,随着东北进房间来了一个人,王佐定睛一看,是多日不见的鲜族小伙子。
鲜族买了二瓶二锅头酒、花生、牛肉干,来酬谢王佐和东北。
原来鲜族没有去珠海,而在广州同一伙山东人混在一起,无非抢劫偷骗而已。据他说,他打电话到珠海女朋友那儿去,女朋友说没钱接他,并叫鲜族不要去珠海。鲜族很气愤,在电话里把女朋友痛骂一顿而分手。后来为了生存,为了有一个吃住的地方,他混世进山东人一伙,今天他是来取行李的。
鲜族举起一杯酒,说:“小弟落难广州,感谢二位大哥的相助,我敬你们一杯!以后,二位大哥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对小弟说,小弟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我干了。”
三人碰杯喝了一大杯二锅头,王佐说:“鲜族,你跟山东人一伙混,太危险了,我看,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来接站吧。”
鲜族“哈哈”大笑,说:“我来接站,你这不是叫张飞绣花吗?打打杀杀我还可以,叫我耍嘴皮子去拉客接站,打死我,我也做不了。人生在世,快意就好,哪怕明天就离开这个世上,那也值了,那也活得舒坦。人生不快意,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意思呢?”
鲜族的一番话,一下子把王佐说愣了,不知说什么好。他一向自以为自己口才好,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也算是博学多才了。但是,在鲜族的一番快意言辞下,他真地感觉到自己所学的所看的,以及那些经史哲理,显得那么无力,那么苍白。他暗下决心,明天去地中海书店买一本孔子的《论语》来看看,因为他早已发现地中海书店有一本《论语》的小册子,一直舍不得买。
喝酒聊天中,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由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无奈,鲜族显得豪放以及不在意人生之得失,不在意目前这一切……
人生莫不过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天弄扁舟。
王佐和东北对鲜族的处境忧心忡忡,却苦于没有能力相帮而惋惜,东北对鲜族说:“在外面混,特别是吃你这碗饭,不好吃呀!相互利用而已,一旦翻船,首当其冲的是你,因为你毕竟对一伙山东人来说是外人啊!你要多留点心眼啊!”
鲜族感激地说:“大哥放心,小弟混社会不是一天二天了,小弟明白,你放心好了。”
二锅头二瓶,在南国的广州,三个碰在一起的浪子,以酒话人生,感叹时事,感叹广州,感叹社会,感叹人生……知心话说完,他们酒后各闯社会,在广州苦苦挣扎,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在等他们,也不管他是福是祸是生是死!
这就是广州!多少人梦碎之地!
梅花园接站人员都是高手,从黄埔转过来的那批人当中被炒掉几个,东北大哥也在其中。东北大哥相貌凶恶,高大威武,天生做保安的材料,到梅花园后却没有保安做,只好去拉客,三天没有接到客,被炒了。东北劝东北大哥回东北去,东北大哥言词激昂地说:“不管在什么地方混,始终把住一点,警匪一家。在广州一定要混下去,不能对广州投降,如果对广州投降了,那么就对以后的人生也投降了。所以现在不是回东北的时候,是时候了,实在对广州没希望了,再投降。那时,回黑土地上老老实实过日子,无怨无悔!”
一通激烈陈词后,东北大哥把包放在朋友那儿,此后几天,他手拿一把大大的黑伞,绅士般在火车站广场转来转去,再后来进了一家工地暂且安身。


楼主: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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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2-10-20 00:43:00

更新时间:2019-04-22 08: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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