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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第二部《70后之盲流》90年代流浪广州火车站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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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火车站被抓(1)

王佐,东北,毛毛,阿鹏,小安,五个人在火车站出口处聊天,说着各自的拉客笑料,在人如潮涌的广场嬉笑,肆无忌惮。
突然,王佐对面的东北面露异样,并且马上站起来向后退去。王佐刚想站起来,衣服已被人抓住,别人都跑开了,只留下王佐和毛毛。便衣用手铐把毛毛和王佐拷在一起,进了候车室。候车室里的旅客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王佐和毛毛,他们被便衣推搡着进了候车室值勤点。在值勤室里一个大个子站警命令他们把身上的所有东西的拿出来,并脱掉鞋子,在本子上记下姓名地址,然后把钱和身份证还给他们,推进关押室。关押室里挤满了人,男女老少,接站的、炒票的、卖淫的、嫖娼的、偷拐骗抢的、贩毒吸毒的……有的嬉嬉哈哈,一点不在意,有的一脸愁容,一筹莫展。
一会儿,一位站警大叫:“某某某,出来!”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正在说话的男人马上站起来,大声说:“我!我!让一下,让一下!”
这个男人一边向人群借光,一边向铁门跑去。
被关押的人迅速纷纷把纸条递到那人手上,说:“大哥,帮帮忙!出去请你吃饭!”
王佐和毛毛搞明白了,若没有人拿钱来保,要被关押的人送走做三个月的苦力,所以被关押的人纷纷写纸条让放出去的人传纸条,让人带线来保人出去。于是王佐和毛毛也写了纸条,是写给梅花园老板的,叫出去的人送到梅花园接站人员的手中。
“哐!”门开了,“进去!”一个人被推进来。
王佐和毛毛一看,是东北,不禁奇怪,而且愣了,问:“怎么回事?”
东北急急地说:“我来看你们关在什么地方——”
话没说完,王佐打断东北的话头,说:“来看也不要看到这里来呀!”
大家都笑了,东北也笑了。
听东北说完,王佐才知道他和毛毛被抓时,东北赶快跑到停车场中巴车旁边告诉了梅花园老板,然后又火急火燎地跑到候车室门口探望,看王佐和毛毛关在什么地方。东北正向一个接站的女子打听时,冷不防被便衣抓着,和那女子拷在一起,所以东北才和王佐毛毛二人在火车站候车室值勤点押室铁牢相会。
在广州火车站流浪,能有东北这样一个情真意切,生死相依,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兄弟,王佐内心涌出一股热流,也为自己前几天对东北的怀疑而感到惭愧。
“公安叔叔,公安叔叔!我没有摸那个小姐的波!”
一阵喊叫声把关押室里的人全搞笑了,算是给沉闷的关押室里的人佐兴一把。
原来,一个河南小伙子回家,排队买票时,一个烂仔把一位女子推到他前面。这个河南小伙子当然不愿意,把女子推开了。一连几次,把烂仔惹火了,说河南小伙子调戏那女子,摸那女子的波,于是吵闹中河南小伙子被站警抓起来了。
这就是我们的公安,真是警匪一家呀!
河南小伙子进来后,一直喊叫,站警烦了,把他的脚倒挂悬铐着,任凭他怎么叫,也没人理。抓进来的人时间长了,无聊极了,有人就开他的玩笑,“你摸了那个小姐的波没有?大不大?挺不挺?丰满吗……”
“别吵!”
一位被打得流血的小姐大叫着,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一会儿,又乱哄哄,哄哄乱……“哐”地一声门响,有人又被推进关押室来了——”
“有烟吗?”
“快拿出来!丢你老母黑!”
王佐、东北、毛毛被关押了六个多小时,终于被保出来了。
他们几个人出了关押室,走在火车站广场,王佐对东北和毛毛说:“我有点事,先去那棵大树下,我们晚上再聊。”
王佐一路小跑,正看到小弟在大树下东张西望,于是他绕到背后,大叫一声:“小弟——”
小弟回过头来,又惊又喜,说:“佐哥,都十一点了,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抓进去了呢。今天晚上火车站抓了好多人啊!听说有个杀人犯流窜到广州,所以就抓人呀!”
王佐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有杀人犯来广州了,就乱抓人吗?男女老少,啥样的人都有,这不是为了赚钱吗?害得我在那里呆了几个小时呢。”
“啊!”小弟惊叫一声,“他们有没有打你,听说里面打人好狠哪!还好,你出来了,如果没人保,就要送去劳改三个月啊!”
王佐调侃说:“送去劳改也好,三个月后,一个又黑又瘦的叫花子来找小弟,你会不会理呢?我估计你十有八九装作不认识。”
小弟扭了扭腰,像是撒娇,又像生气,说:“说什么呢?你们老板不保,我也要想办法保你出来呀!我在这里没等到你,准备在下班的时候去你们梅花园的车上看看,如果知道你被抓了,我今晚一定想办法保你出来。这不,你还真被抓了,还真出来了,呵呵……”
看着天真可爱的小弟,王佐不知道说什么,小弟又说:“好了,现在太平无事了,佐哥,讲讲你怎么跑到广州拉客来了。”
两人蹲下来,王佐于是把他怎么从闽南来广东,怎么走遍东莞长安镇,怎么到工地上等那份机械制图的工作,怎么被偷毕业证和身上所有的钱,又怎么来广州考电工证,怎么流落到广州火车站,等等,原原本本地讲给小弟听了。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下了,平安夜来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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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火车站被抓(2)

小弟听完后,睁着一双大眼睛,说:“这么曲折,我怎么像听小说一样啊!佐哥,就在这二个多月时间,你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要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王佐说:“人生十之八九不得意,最重要的是经历,经历才是一生的财富,和一生的回忆,老了回忆年青时的经历,才不后悔嘛。”
小弟天真地笑了,说:“我向佐哥你学习,这么多事情,这么艰难,你还这么乐观……那么,你在广州火车站就是为了等电工证吗?你有文凭有专业,为什么不回家办好毕业证,然后再出来呢?还有,你为什么要出来打工呢?你又怎么到了福建呢?”
王佐长叹一声,说:“小弟,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只有等你经历过了,你才知道。我确实是在等电工证,至于回乡,那是关山万里,遥遥无期了——”
小弟做了一个鬼脸,说:“你说给我你嘛,我愿意做你忠实的听众。虽然我帮不上你的什么忙,但你说出来了,也许你的心里会好受点。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不然,你一个有文化,有正式工作的人,怎么会出来打工呢?怎么会跟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呢?”
王佐看了一眼小弟,无可奈何地说:“真是人小鬼大,机灵鬼啊!现在几点了?”
小弟一愣,看看手表,说:“啊!都十二点了,这么晚,下班了。”
王佐说:“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小弟,你如果愿意听我的故事,明天我再讲吧。”
小弟高兴地说:“好,明天晚上十点,还在这棵大树下,不见不散!”
下班的时候,在车上王佐和小胖坐在一起。
小胖是浙江人,年龄和王佐相仿,是从黄埔一起转到梅花园来的,但他是原黄埔一招的接站人员,和安徽大姐是老同事了。由于小胖白白胖胖,整天笑呵呵的,每天在火车站白裤子白衬衣,很讨女孩子喜欢。他自己也每每自称楚留香,和王佐东北等人相处挺好。
王佐靠窗坐着,看着夜色中南国第一都市,脑子中却想着火车站被抓和小弟天真灿烂的笑脸,心中想着这些天和小弟的相识以及交往,似乎他们像老朋友一样,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他感觉到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心里距离,还互相牵挂着对方,关心着对方,隐隐还有一丝那久远的爱情的感觉,既令人甜蜜,又让人朝思暮想。想起自己一个流浪尘世的处处不如意的社会底层的人,王佐心底苦笑,他们之间最好不要有这种感觉,最好不要再发展下去。不然,一个在尘世间朝不保夕的浪子,岂不是害了一个涉世未深纯洁又多情的少女吗?
“王佐,你在想什么呢?”是小胖在问。
“噢!没想什么。”
王佐从沉思中把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向小胖,小胖正拿一个小笔记本,右手拿着一支钢笔,示意王佐看。只见小胖写道:“不要说话,你知道就好,你能出来,是安徽大姐在帮忙。”
看着小胖笑呵呵的脸,王佐惊呆了,嘴巴张成了“O”字,他原以为他们三个人能从火车站被保出来,是梅花园老板出的钱,看样子他真把老板看得太仁慈了。他们几个人在梅花园也有几天了,客没拉到,白吃白住老板的,没被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怎么可能让老板把他们从关押室保出来呢?
晚上洗完澡后,王佐来到安徽大姐的房间。
安徽大姐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呢,只见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浴后熟女,显得格外性感迷人。
“小兄弟,你来了,几天都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哦,坐,坐呀!”
“我不坐了,大姐,我就问你一件事。”
“呵呵,是不是我去换件衣服,你才肯坐啊!”
“不,不是,我坐,我是来谢谢大姐的。”
“谢我什么呀!我又不是什么好女人!”
“大姐,你别这样说,你永远是我的大姐,是我的亲姐姐。”
“今儿个怎么了?”
“大姐,今天我被抓,我知道,是你帮忙,不然,我们得去劳改三个月了。大姐,我会记住你的,我特来谢谢你的。”
“小兄弟,出来了就好,至于谢就不用了,只要你认为大姐是个好女人,我就心满意足了,心满意足了——”
安徽大姐说着说着流泪了,好一会儿,又说:“小兄弟,女人无夫身无主,上次,是大姐不好,但你的洁身自好也震醒了我。我过几天就回家了,回家做点小生意,把我儿子抚养成人。以后,在广州火车站,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有机会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那几个东北人,讲义气,够朋友,跟他们在一起,确实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但是,凡事有好也有坏,如果他们犯事了,你也脱不了干系。或者说他们离开了火车站,假如你还在火车站的话,也许有人就把对他们的怒火撒在你身上。一句话,早点离开火车站吧。”
一股被关心的暖流倾刻间涌遍全身,王佐感激地看着安徽大姐,说:“大姐,我知道!一有机会,我就会离开火车站。哦,你把老家的地址留给我,我以后去看你。”
“好吧,希望你到安徽去玩玩。另外,我买了两件白衬衣送给你,在火车站混日子,还是穿得干净整齐点好,至少被抓的机会也少多了。”
“大姐,这——”
“就这样吧,小兄弟,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晨三点多了,王佐还是睡不着,他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安徽大姐,一会儿又是小弟,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流浪的岁月里,竟然认识这么多对他如此好的女人……睡不着,还是睡不着,于是他靠在床上,看起了前些天买的《道德经》一书。
他随手一翻,正是“道经”第二十章,“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儽儽(lěilěi) 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忽兮其若海,飘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
他默默念着:“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
良久,王佐才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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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邂逅重庆女孩(1)

过了两天,因为东北等人没拉到到多少客,毛毛三人又在梅花园打了一架,被梅花园炒掉了。因为王佐和几个东北人混在一起,被梅花园招待所老板视为同伙,也同样被炒。
明天就得离开梅花园,当晚几个人在火车站广场一筹莫展。
良久,东北说:“我们从梅花园被炒出来,而且全部被炒,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我们没拉到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走得太近了,给人感觉就是一个团伙,这是每个招待所老板最忌讳的。所以,我们要分头找事,分散到各个招待所去,这样最少不会全部没有吃住的地方。当然,分散只是化整为零而已,我们在火车站每天都能见面,有什么事大家一定要通气,一定要互相帮助,一定要商讨对策,这叫形散神不散。”
大家答应一声“好”,于是五人分开,各自去找招待所了。
王佐对广州火车站的混迹生活已厌倦了,希望找一份正经工作做,因此他慢悠悠地走到省汽车站附近,然后进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电话是打给惠州的一个律师朋友那儿。他一连按了三次号码,电话那头说律师出门了。没找到那个律师朋友,王佐好不恼火。于是他准备去看看东北找到招待所没有。但他转而一想,不如拉上一个旅客,随便送到哪家招待所,那家招待所也就收留他了。想好后他走出了电话亭。
王佐来到省汽车站售票厅,站在售票厅中间,环顾四周。只见每个售票窗都有人排队买票,大概是晚上吧,买票的队伍并不长。售票厅两边沿墙坐满了大包小包的出门打工模样的人。在售票厅中间,也坐了几伙人。有的人失神地不知看什么,有的几个人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还有的人靠在大包上睡觉......
王佐在省汽车站售票厅,走了一圈,口都说干了,就是没拉到客。
在离售票口不远的地上,坐着一伙打工模样的人。
其中一个女孩,二十左右,额前留海,穿红色套裙,坐在边上。
王佐走过去,晃着手中的牌子,对坐着的那一伙人,说:“朋友们,去哪里?”
本来那伙人正在说话,听见王佐的问话,所有人看着王佐,但没一个人答话。王佐心想,这帮人怎么胆子这么小呢?于是继续说:“朋友们,我是招待所的服务人员,如果你们要住店的话,可以看看我们招待所。我们招待所有10元一张床铺......你们看看,梅花园省军区招待所,正儿八经部队招待所。我们招待所以前只接待部队出差军人,这不,今年才对外营业,绝对安全,绝对卫生,朋友们,看看吧,这牌子上写了各种房间价钱......”
说了一大堆话,就是没人回答,王佐不由火了,说:“你们住不住店?说一句呀,怎么一个个像个哑巴似的,好歹我嘴巴都说干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人,说:“我们不住店,我们买好了票,在这里等车呢。”
如果买了票也不可能在汽车站售票厅地上等车,王佐明知道这些人是为了省钱,或者说没钱,才说谎说买了票,但也不便说破,只轻描淡写地说道:“听你们口音是四川人,买了票说出来就算了,早说不就得了,害得我说破了嘴。”
说着王佐转身就走,忽然他鬼使神差般又转回来,蹲在那个女孩身边,问:“小姐,我感觉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你住店吗?”
女孩看着着王佐,一双眼睛特别明亮,笑笑没回答,王佐看见她唇红齿白,给人一种青春灿烂的感觉,但长相不算漂亮。
王佐直盯着对方,说:“你笑什么?不说话我咋知道你要干嘛?你倒是说呀!”
“我在等车,你要我说什么呢?其实我和他们是一起的。”
“凭我的感觉,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我的感觉特别灵。”
“噢,是吗?那你感觉感觉我的情况,有钱没钱,要去哪里?”
“不就是回家吗?我们聊聊。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有一面之缘,也算是十年修得同船渡嘛。”
女孩“咯咯”笑了,说:“一列火车多少人哪,我等坐儿上火车,那么多人同车,岂不是全部有十年的缘份。”
说着,女孩低下了头,捂着嘴还在笑,其他的人也停止了说话,全部听他们俩聊天。王佐断定这女孩和这些说四川话的人不是一起的,不然这女孩也不会和自己聊天,其他人也会上来阻止呀。那么就是说这女孩是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的,那帮说四川话的人只不过和她是同路的,她和那些人凑在一起只不过为了找些同伴而已,或者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反正明天就没地方去了,也不知道明天在不在这个汽车站,在不在广州,聊聊天再说吧。王佐想好了,一屁股坐在女孩身边,天南地北乱聊起来。
这个女孩虽然不算漂亮,但对王佐并不反感,甚至聊得还有些投机,有些投缘。
王佐发现女孩谈笑风生,给人感觉似乎不知世事,一脸天真的样子。王佐心想,大概她是在等车吧,她肯定在想,反正等会我就走了,聊聊天你又不会吃掉我,你聊够了后自然就会走的,你也就是为我打发打发等车的时光而已,我在意什么呢?
王佐确实郁闷,在广州火车站的这些时光里太郁闷了。为了排解郁闷,既然你愿意聊,那我就吹吧,反正明天谁也见不着谁。于是他同女孩大聊特聊,聊自已不是拉客的,而是一名朝鲜留学生,在北京上学,是趁假期跑到广州来玩玩的,看看中国的改开放前没阵地,看看你们的富裕生活,一句话就是为了了解中国,以后回国搞改革开放去。
女孩将信不信,忽然问:“那你怎么会说中国话啊?普通话比我还流利。”
王佐想起鲜族小伙子说他们那儿和朝鲜交界,边界两边的人都会说朝鲜话,也会说中国话,而且他们还有亲戚关系,经常跨边界走亲戚,于是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的家乡在中国东北延吉的一个村子的对面,就隔一条小河,两国的小朋友就在一条河里游泳,而且都是朝鲜族。我们既会朝鲜话,也会说普通话,在我那儿再也正常不过了。我要不说我是朝鲜人,我的言行举止比你还中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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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最后一天,来看朋友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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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一天,来看看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第十七章 邂逅重庆女孩(2)

王佐想起自己身上有一张德芳酒楼的名片,于是掏出来递给女孩看,说:“这是德芳酒楼卡片,住店的客人都有一张,是为了客人出酒店后有事联系方便。我就是住在这酒店里。我想了解你们的国家和社会,我发现火车站有很多人拿着牌子,后来才搞清楚是一些招待所为了拉生意,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于是我就搞了一张招待所的牌子,本意不在拉客,而是想同在社会流动的这些人聊聊天,理解了解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呢。”
女孩一直笑着,听王佐乱侃。王佐心想,不管你信不信,既然吹开了,就继续吹吧,于是说:“我马上回北京上学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出门打工的姑娘,在我们国家还没有打工这些事情,也就是没有改革开放,你把你打工的经历写出来,好吗?写出来寄给我,我把你的故事整理整理,发表在朝鲜的报刊杂志上。”
王佐看见女孩没有反对的意思,还真的掏出一个电话本递给他,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在她的本子上写了这样一行字:北京大学亚洲学院哲学系9307班,王佐。胡写了这一行字后,他心里不由为自己的荒唐而感到好笑。
王佐和女孩聊了好久好久,足有二个小时,打电话没找到人的气也就消了,心中的郁闷也消减了许多。他几次欲走,几次又回到女孩身边,继续聊继续吹。他心里始终这样想,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我心情不好,今天碰在一起明天就不认识了,我的聊天和傻逼吹牛,就当作是你日后的笑料吧。
离开省汽车站,已快到十一点了,王佐的心情略带愉快,他迈开大步向火车站走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了小弟。自从认识了小弟,他们谁也没有约定,但几乎在每晚的十点钟会在火车站广场大树下碰面,这也许是心灵感应吧。特别是那晚他们在越秀公园聊天至通宵后,小弟明显已把王佐当作男朋友了,这一点王佐明显感觉得到。虽然在没有明天的无聊寂寞的盲流生涯中,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王佐的心灵沙漠有一种对女性的强烈渴望,现在小弟已经润湿了他的这片沙漠,但他却不想害了小弟。因为,凭他目前的情况,他是没有办法去履行一个男人的义务和责任的,他不能光顾自己的及时行乐而害了别人。人生在世,更多的是责任,人之所以活着,就是为别人而活,不然,这个世界也就成不了世界了。他以前之所以缕缕受挫,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也许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吧。
所以,王佐和小弟的交往,始终把握一点,既不在小弟这堆干柴上添火,也不浇水。也就是说他既不想冷了小弟如火之心,也不想去点燃那堆干柴。虽然从内心来讲,他挺喜欢小弟的活泼可爱,天真清纯,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在人生的长河中,几年前他已经错了一次,他不能一错再错。
王佐急匆匆走到大树下,小弟已站在大树下东张西望呢。
看见王佐来了,小弟又开心又委屈,惊叫一声“佐哥”,接着用小手在王佐有胸膛狠狠打了几下,嗔怪地说:“人家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咋这么不守信用呢!”
王佐心想,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定每天在大树下见面了?什么时候约定十点钟不见不散了?但他嘴上没说,他怕伤了小弟那冰雪般的纯情纯心,于是说:“来梅花园几天了,我一直没完成任务,今天想多拉几个客人,一直到处乱转,哎,就是没拉到......哎!我给人的感觉是骗子吗?怎么就拉不到客呢?”
小弟装模作样认真地盯着王佐的脸看了多时,说:“有点,我看你就是骗子,大大的骗子,把一个女孩子的心都骗去了,不是骗子是什么!”
虽然小弟的这种略带风趣的表白,让处于热恋中打情骂俏的少男少女听了,如饮蜂蜜,王佐也一样,但他还是转移话题,说:“看来我在火车站呆不下去了,小弟,拉不到客,哪个老板也不会留你白吃白住的。”
小弟这才着急起来,说:“那怎么办?明天你把牌子给我,我帮你拉客吧。”
王佐说:“那怎么行呢!让你老板知道了,岂不是要炒掉你,不行不行,这是下下之策。”
“是呀!”小弟自言自语,“我能在招待所做,最少还可以让你可以在火车站不饿着......你本来就不是拉客的人嘛,你是做大事的,你是读书人,你将来是工程师设计师,佐哥,在这火车站真是委屈你了,看到你受苦,我也里不是滋味......”
说着说着,小弟竟然眼睛红红的,王佐也不免感动,说:“小弟,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来,我讲故事给你听,讲美女西施的故事给你听,那西施啊,是越国的一个聪明美丽的少女,她在河边洗衣服,鱼儿看到她的像貌,感觉自己太丑了,全部沉到水底去了,这叫‘沉鱼落雁’。落雁嘛,是讲王昭君......”
小弟打断王佐的话,说:“我不听这些,我要你讲你自己的故事,离开温州后,你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王佐说:“讲就讲吧,我可是一丝不挂在你面前呢。”
小弟又狠狠打了王佐了两下,说:“说什么呢,不害羞!”
接着,王佐开始讲自己盲流的经历,把自己自1993年端午节离开温州后,盲流了大半个南中国的事简略讲了一遍。
王佐娓娓道来,小弟专注地听着,一直到各招待所下班了,小弟才恋恋不舍地和王佐分开,向各自招待所中巴车走去。
下班回到宿舍,大家说出各自找招待所的情况,不免气愤,五个人竟然没有一个找到招待所。看来,他们明天只能提包到火车站再说了。
毛毛等三人年轻气盛,说什么屁招待所,不干了,我们有一帮人,干什么做不成!?东北说行是行,只是对火车站的各种势力不了解,把握不大,还是先找个招待所住下来再说,以后有机会再相机行事。在冲凉时,东北对王佐说了一些话,大意是毛毛等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不能和他们搅在一起,明天找招待所要特别注意。
躺在床上,王佐辗转反侧,没有睡着。他想着广州,想着这些年的流浪,失眠了。为了生存,为了未来,为了这纷乱繁华的尘世,王佐这些天里却要做他所不愿做的事而不眠,他为明天的流离失所而失眠。
是啊!明天又是什么样的际遇在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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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再遇重庆女孩(1)

无边的雨帘笼罩着广州火车站广场,行人车辆乱纷纷,纷纷乱,在雨中穿行。旅客这里一群那里一帮,在火车站广场各处躲雨。
王佐和毛毛等四个人在火车站托运处躲雨。透过雨幕,远处车站派出所上面,一亮一闪,显着四个大字:“着着领先。”一架乳白色的飞机掠过广场上空,向白云山方向飞去。
王佐他们几个人离开了梅花园,经小胖推荐,找到一家招待所。面见老板时,老板没收,可能是看到一伙东北人吧,也有可能是海军二招或梅花园的人在搞鬼。在广州火车站招待所拉客王国中,湖南人一统天下,王佐跟着一伙东北人,毛毛他们又在梅花园大打出手,得罪了湖南人,现在找招待所难于上青天。他们一伙人正在看着雨幕百般无奈,一个辽宁沈阳市人拉客,拉到王佐他们这儿。拉客聊天中,沈阳人知道东北是抚顺人,是老乡。这个沈阳人带着东北去试试,看看他那家招待所要不要人。王佐和毛毛等四人,在广场转了一圈,一无所获,现在既是躲雨也是等东北……
雨越下越大,淋湿了衣服,淋湿了行李......王佐他们几个人没有说话,无助失神地看着罩住天地一切的雨幕,看着匆匆忙忙而过旅客......王佐的脑瓜子在飞快地转着,今晚到哪里去呢?何处安身呢?若找不到招待所,现在身上只有几块钱啊!昨天不打电话就好了,那么,就有钱去东莞找高家胜的弟弟取电工证,再找他借点钱就可以去找工作了。可惜的是,昨天挂了几个电话到惠州,希冀通过交游广阔的律师朋友找份事做,暂且安身。结果人没找到,白白几十块钱丢入水中了。王佐不由叹息。
王佐忽然想到小弟。
天还没黑下来时,王佐他们几个人拎着包,撞见小弟。小弟对王佐的绵绵情意,行动语言中,更是像对待情哥哥一样。王佐心中明白,但表面装作没什么,他也不想让东北知道他和小弟的事情。
王佐对东北说:“你们先等一下,我和她聊一下,打听她那里的情况。”
王佐和小弟走开了几十步,小弟问:“昨天都好好的,怎么说炒就炒了呢?”
王佐摆摆手,说:“正常,太正常了,出门在外,就这样,我早就领教过了。”
“佐哥,你有什么计划,会离开火车站吗?到了别的地方一定要给我写信啊!”
“我也想离开火车站,可是我没钱,我们那帮朋友也身无分文。所以,暂时,我想离开火车站,也离开不了啊!”
“也好,佐哥,如果你这样突然离开,我会难过的,我一看见你被炒,就想到你会走的,从此后,再也看不到你了,心里失落落的。”
“傻丫头,我就是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会写信给你,稳定下来也会帮你找工作,帮你离开火车站。这火车站就算能赚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等下我问问我那家招待所要不要人?另外,你在停车场一家一家地问,总会找到的。实在找不到,你今晚到我那家招待所住一晚,我还有点钱。”
“不用了,小弟,我有个朋友在工地上,如果没找到招待所,我就去他那里住,没事就到火车站来看看你——”
“工地远吗?”
“不远,就在火车站后面。”
“好吧,佐哥,你吃了没有,我去买面包。”
说着小弟就在他们不远的一个地方买了一袋面包,硬递给王佐。王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佐哥,你不要走远了,不然等会我找不到你,我现在去问问我们老板。”
现在,王佐看着雨中火车站广场,灯光被大雨打得支离破碎......他想,小弟那家招待所是不是能进去呢?他茫然地看着急风骤雨,想不出所以然。
“毛毛——毛毛——”
有人在叫,无精打彩地他们四个人抬起头,不觉一阵惊喜,是东北和小胖。
“我已经找好了,你们呢?”东北问。
毛毛摆了摆头,用求助的眼光看东北。
东北说:“我不会拉客,只是找几天吃饭的地方,你们也要这么想,我说过了,你们一起进一家招待所,一大帮人,哪个老板都不会要你们的。你们分头去找,多跑点路,多问几家,如果能拉一个客人过去,那就更好......”
毛毛说:“找了,操他妈!没人要!”
东北继续说:“我那儿也不要人,也不能介绍,但我看见有一个空床铺,小王你去试试看。”东北转过头对王佐说:“小王,你去找老板吧,嘴巴放活点!”
东北用手指着停车场一辆中巴车说:“那辆车就是盛添的,车上写了‘盛添’两个字,你找老板说去,试试看,我在这等你。”
问了东北一些情况,王佐就冒雨向盛添招待所的中巴车跑过去。
王佐气喘喘吁吁地跑上盛添中巴车,拂了拂被雨打湿的头发,问:“请问老板在吗?”
坐在司机座位上的一个中年胖子说:“什么事?”
王佐说:“老板,是这样的,我想到你这儿来接站。”
胖子看看王佐,说:“拉客?你是哪里人?以前做过吗?”
王佐回答:“江西的,在海军二招做过。”
说着王佐掏出海军二招的工作证,递给老板。老板看看工作证,问:“怎么不在二招做呢?二招不是挺好的吗?”
王佐问答:“老板,是这样的,我在二招住的房间,全部是湖南人,他们见我一个人是外地的,总爱动我东西,而且欺负我,我感觉不舒服,所以就不在二招做了。”
“哦!”老板抬起头,“你会不会拉客?交50块押金吧!”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来看看
楼主:佐王  时间:2019-04-22 08:56:52
第十八章 再遇重庆女孩(2)


王佐看了看老板说:“老板,我才从二招出来,二招是25号发工资,我身上没钱,我在火车站做了半年,不说拉客很厉害,但比一般人还是强,只要我在老板这儿好好干,肯定会好好做的,我也要赚钱呀!本来一位朋友,介绍我到梅花园去。我以前,十多天前,同你们盛添的一个接站的聊天来着,他说你这儿条件好,环境好,人与人之间相处好,还说老板对接站人亲近亲切,工资到时就发......老板,我是慕名而来的,我希望在你这儿做。不过,要交押金的话,我也没办法......”
老板笑了,对旁边的人说:“这小子嘴巴挺活的。”然后他转向王佐说:“你行李呢?”
王佐脸露笑容:“在邮电局那边,一个朋友在看着呢。”
老板说:“去拿行李吧!到我这里好好干吧!”
王佐笑着对老板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去拿行李了,马上过来。”
说完,王佐下车,冒雨绕道跑向毛毛几个人躲雨的地方,心情挺高兴。
东北问了王佐几句,心放下了,继而转向毛毛等人,掏出三十块钱给毛毛说:“你们也知道,我没钱,这几块钱还是我留着去人才市场的,你们吃餐饭吧,别的我也帮不了什么!”
东北又对王佐说:“小王,我们不能一起过去,我先过去,在桥底下拉客,你过一会儿把包提到车上吧,好,就这样吧。”
东北和小胖走了,王佐又呆了一会儿,掏出几块钱,给毛毛说:“我就这点钱,你们抽包烟吧,还有这面包,是那个女孩子买给我的,你们拿去将就一顿饭也好。”
阿鹏接过钱,感激地说:“小王,谢谢你!谢谢你!”
王佐正要提包离开,忽然有人叫:“佐哥!”
来的正是小弟,王佐站起看着冒雨跑过来的小弟,心疼地说:“这么大的姑娘,跑来跑去,这不下雨吗?也不打把伞!”
小弟脸上滴答着水珠,喘着气说:“伞在车上呢,佐哥,我那边也不要人,要不,今晚你到我那里住一晚,这下雨天,去你那个朋友的工地上也不方便嘛。”
王佐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弟的鼻子,开心地说:“我找到招待所了,我正要把包提上车呢,呵呵,小弟你就跑来了。”但他马上就后悔了,干嘛对小弟那么亲昵的动作呢,以后不要这样得意忘形了,一定要保持距离。
小弟的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花,说:“太好了,太好了......”
王佐说:“我现在就把包提上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等到下班,回招待所换上干净衣服,不然感冒就不好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哪——”
小弟歪着脑袋,俏皮地说:“就要你负责任,你要负一辈子的责任......好吧,我们一起去停车场那儿,今晚下雨我也不想拉客了。”
王佐对毛毛三个人说:“你们还是去东北大哥那儿混一晚上吧,我们明天再见。”
到了停车场,小弟上了她那家招待所的中巴车。
王佐把包放在盛添中巴车上后,因为没伞,他也来到高架桥下接站,和东北碰在了一起。东北听王佐说了一切顺利后,二人一边说毛毛等三个人的情况,一边向省汽车站方向走去。他们转了一圈,说是陪毛毛他们再聊聊,东北又转到毛毛那里去了。
王佐一个人站在高架桥下,想着一天来的事,不由感叹,也无心拉客了。在他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红色套裙,额前留海的女孩,王佐很眼熟。哦!这不是昨晚在省汽车站聊天的那位重庆女孩吗?她不是等车回家吗?这是怎么回事?
王佐走到女孩面前,说:“天下何处不逢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孩睁着大眼,面露惊奇,看看王佐,说:“你?昨晚那位,你不是回北京了吗?”
“没走?”王佐笑了,说:“走啥?这里这么好玩,再玩几天。”
“你在盛添?”王佐忽然看见女孩手拿盛添的接站牌子,于是问道。
女孩拿出盛添的牌子,说:“今天来的,第一天上班。”
王佐大吃一惊,也拿出牌子,说:“你不是回家吗?咋跑到这儿来了?我也在盛添!”
遇见这女孩后,王佐更没心思去拉客了,一直和她聊天,直聊到下班。
原来,女孩是重庆人,今年高中毕业,在东莞打工一个多月,辞工回家读大学去。在火车站汽车站一带,由于她太相信别人了,身上的钱被骗光偷光。昨晚她是同一伙四川人在起的,也就是找几个同乡暂时安全几个小时。王佐昨晚走后,一伙四川人也走了,一个盛添的接站人员了解情况后,劝她去盛添上班。她想想已无路可走了,于是跟着那个男人去盛添了。那个人把她带到盛添,还替她交了入职押金。
王佐听了女孩的故事后,不得不感叹人生的际遇。昨晚为了好玩,为了发泄胸中的郁闷,他和她在省汽车站瞎聊,反正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而今晚,他们竟然又相遇了,而且在同一家招待所共事。这难道是冥冥之中上苍安排的吗?
下班了,王佐说:“上车吧!”
女孩说:“我等人!”
王佐大感奇怪,问:“等人?你认识谁?”
女孩说:“那个替我交押金的男人,他叫我下班前在这里等他。”
王佐点点头,心想原来这样,就一个人走向中巴车停车场方向。
坐在盛添的中巴车上,王佐心想,这个重庆女孩也太天真了,太不知道世道险恶了。你一个回家上大学的大姑娘,干嘛要跟一个一脸凶像又丑的中年男人在一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男人一定没安好心。
你道这个女孩是谁,姓宁名静,重庆渝北区人。
后来,为了搭救她,王佐忍痛离开广州,送她回重庆,历尽坎坷,吃尽苦头。
君问归时未有时
天涯海角转年轮
只因滋生同情心
别却白话听巴音

楼主: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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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2-10-20 00:43:00

更新时间:2019-04-22 08: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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