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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着闲,讲两圈儿~~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19)酿了

桑树也一身都是宝。
桑叶喂蚕,还可入药。
桑木,那是非常优质的木材。
桑树皮,造纸原料。有一味药,叫“桑白皮”,好像能治感冒咳喘。
桑果就不用说了。以前只是觉得好吃,现在还知道含有花青素以及多种微量元素,吹得玄乎了,延年益寿无穷多好处……
有一年,我买了好多斤桑葚,自己试着酿酒。
我的设想是,做成酒,就可以长期吃到桑葚的营养了。桑葚只有一季,又是多么不易保存的果实啊。

洗净后,捣烂,贮存在玻璃罐子里——超市买的做泡菜用的那种大玻璃罐子。所有用到的工具都得用开水消毒。事实上,出于谨慎,最开始的全果淘洗之后,我还用大漏网盛着它们,都用开水冲淋了一遍。目的就是尽量减少杂菌的渗透。
然后加了做馒头的酵母菌进去。加多少,只能凭“手感”了。
还加了一些白砂糖,凭手感。因为没有专门的酿酒桑葚品种,桑葚的糖度不够。
发酵过程就是将糖分转化为酒精。糖分不够,做出来后,酒精度数就非常低。

话说,过不了多久,罐子里就跟文火细煨似地闹腾开了,冒着泡泡,不断往上膨胀。水分和果渣开始分离。果渣浮在上面,一窝蜂地往瓶口涌,就像传说中黄河发生的凌汛。
能听到轻微的咕咕嘟嘟嘟。
最后漫了出来,像紫色染料,把桌子染变色了一大片。染色效果很好,差点清洗不干净。
所以不能装得太满。盖子也不能太紧,得留着空隙出气。发酵的过程不仅产生乙醇,还会产生二氧化碳。
真正麻烦的是之后的过滤。
不仅过滤果渣,还要过滤死去的酵母菌沉淀形成的“酒泥”。为了这一过程,我买了各种工具,在设想构思与试错的过程中捣腾来捣腾去,复杂得可以谱成曲。
一不注意就将桌子和地板染上紫色~~~

如此大费周章,最后,怎么说呢,我还是享受过劳动果实。
糖水差不多,微甜,有点酸。像干红,只是基本没酒味儿,酸度大一点。当然还保留有桑葚的风味。
颜色真的漂亮,饱满,深邃,还透着神秘。
想象自己每天补充了花青素,抗了氧化,还有很多有益的微量元素在俺血管和内脏里滋滋滋地跳广场舞……

就是度数低了,不能长时间保存。过不了多久就有点变味。
没喝多少,最后都倒了。
我对自己酿制的过程也不放心,毕竟缺乏专业知识。比如使用发馒头的酵母是否可以?发酵过程是否产生有害物质?又没有专业的祛除工艺。
算是尝试了一遭。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0)瞌睡虫

跟小伙伴在田间地头寻桑葚吃。
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种水果桑葚,蚕农也没把这果子当做可以卖的水果。吃一点没关系。
那种桑葚,大部分是青里透红,带有一点特有的酸味。酸味都令人惊喜。
全红的,熟了。红到有点紫,就熟透了。
走到果园旁边的时候,那儿有个草棚子,一个老大爷在棚子下安了个椅子,躺着,安安静静地,睡得迷糊。
我们走过去时,他醒了。
我们问他,为什么白天睡觉?
他笑眯眯地,说有瞌睡虫,然后用手指在鼻子上挤了一遍,鼻子上的毛孔里就冒出了好多白色的细小的虫。
“瞌睡虫。”他将指甲上沾着的白点给我们看,“把这个挤出来就不瞌睡了。”
还说,你们挤挤看,挤出来晚上都没有瞌睡。
那时候我们太小,皮脂腺里还挤不出东西来,就对这玩意儿感到非常新奇。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1)应声虫

《夷坚志》里讲:永州通判厅军员毛景,得了一种怪病,只要说话,喉咙中就会有个东西跟着说。
无论你说什么,它就嗯嗯啊啊地重复念一遍,像是回音一样。
一天天下来,太刺激人了。
有个道人教了毛景一个办法:学习诵读本草里的药名。
毛景就用手指指着本草上的药名,孩童识字似地,一个一个念下去。每读一个药名,喉咙里那个声音也顽强不屈地跟着念诵一次。
当他读到“蓝”(蓼蓝,亦称靛青)时,喉咙里那玩意儿哑火了。
于是,就采集了蓼蓝叶,绞出汁,喝下去。
一会儿,就呕吐出一团肉块,长二寸余,形状像人,眼耳口鼻身躯四肢,全都具备。

这个故事有好几个版本。《朝野佥载》就讲过,主角是洛州某位士人,患了“应病”,求教于良医张文仲。张文仲闭门造车憋了一个晚上,想到一个方法,就是拿出《本草》让他读,喉咙里都一一回应。到了那声音所畏惧的药名,就没有回应了。
吃了那药就好了。好了就好了,这故事里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也有说,士人咨询的医生是苏澄。

苏澄的故事《隋唐嘉话》有记录:有患应病者,问医官苏澄,怎么治疗。
苏澄就递给他一套书,说:“自古没有治疗这种病的方子。俺所撰写的《本草》,网罗天下药物,可以说没有遗漏。你把俺这书拿起来读读,试试看,应该有惊喜哦。”
那人诚惶诚恐地开始读书中的药名,每读一次,身体里就有相应的跟读。唯独到某一味药时,他读了好几遍,都没有跟读的声儿。过了这味药,继续读后面的药名,身体里又像之前那样继续回应了。
苏澄就以此药为主,开了个方子。
就此痊愈。

话说,如今某人得了这病。在大医院里把那里的所有仪器都查了个遍,后来实在觉得破费,剩下的钱,还要去报名参赛呢。
他有一个歌手梦,为了音乐艺术付出一切。就揣着剩下的钱去了电视台。
海选顺利通过。回来后兴奋地告诉女友:“再不去医院受那劳什子罪了。俺唱了一两首,知道老师怎么说吗?”
“让你读药典。”女友勤读诗书,有文化。
“能不能有点创意?老师们都两眼放光,很羡慕俺,都说:你的共鸣音真好!”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2)虫牙
小时候见过的“江湖”,有治虫牙的把戏。
那时候,虫牙就叫虫牙。好多人不知道“龋齿”。治疗虫牙的手段就非常有想象力,可谓名实相副:给你把虫虫弄出来!
质朴,生动,直指人心。
准备的基础用具是一个搪瓷脸盆,里面盛上浅浅一层水。另一个用具是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的瓦片,主家将秘制药粉倒在瓦片上,再用火钳夹住瓦片,迅速放进盆里。
呲——烧得滚烫的瓦片激起的水雾,混同已被烤出的药粉烟雾,气势汹汹地往上直冒。
这时就得使用第三个道具,一个饭碗那么大的罩子,眼疾手快,将整个瓦片连同烟雾一同罩住。
罩子顶端,接着一根又粗又短的吸管。患者就老老实实撅着屁股坐在脸盆旁边,垂下头,伸嘴含住那吸管,瞪着眼安静地接受治疗。那场景很像一些现代主义风格的绘画。
药雾连同水蒸汽,呼呼呼地涌入了患者口腔,在齿间缭绕,熏得那些虫子们晕头胀脑,乖乖地爬出来……现在管类似的方式叫熏蒸疗法,或者雾化治疗。
瓦片的高温渐渐丧失,就再激不出水汽了。
患者松嘴。松,松开。
主家取下罩子,拔掉吸管。
要么在罩子里,要么在吸管里,能找到一两只细小的虫,白色,跟米虫差不多大小。
不由得你不服。

有的地方用咒语治疗。
在一本讲萨/满/教的书上读到的,某地用来治虫牙的一段咒语:

细小、细小、细小的虫,
落在芨芨草上的小小的虫,
像乌鸦一样的黑小虫,
落在皇帝头上的小小的虫。
你的草原被人占了,
你的冬窝子着了火。
黑头小虫出来吧,
快快出来吧!

咒语是这样的,听不懂的时候最神奇有效,等知道念的是什么,就会怀疑了:就这么几句话?
别去刨根问底最好。
牙疼的原因是里面生了虫子,这种认识看来在老早前是很普遍的了。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后来俺一同学讲,他逝去的爷爷有偏方,治牙疼。
几味草药,做成药末,塞在牙缝里。给很多人治过,效验如神。
不收费的,帮忙。有的经亲朋好友介绍,找到他。也给治。
那这药方呢?你有吗?
同学说没有。他爷爷脾性大。有一次给一熟人治疗,本来是有效的,那人愣说没效,说他爷爷的药不管用。这等于坏了名声。他爷爷受了刺激,一怒之下,把家里的草药全都烧了。
以后再不给人治了。不提这事儿。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3)无痛拔牙

江湖游医的无痛拔牙“绝招”,俺曾亲眼目睹过。
刚上初中,放学路上见到的。
路边簇拥着一堆揣着小聪明的憨实看客,中心一人在吆喝什么。
卖打药,卖耗子药,卖各种特效产品的,看得多了。这一次。却是拔牙。
吆喝者是一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眼镜男,看起来比较斯文,说话的语气却笃定有力。
就靠着行道树,支一小摊儿,小摊儿上摆着一具牙模,几颗坏牙,外加药箱以及镊子等工具。
两棵树之间扯着一横幅,上书:“不痛不流血不打针不吃药,祖传穴位拔牙”——前半句,不痛不流血不打针不吃药,我记得很清楚;后半句,不记得了,是根据想象补充的。
眼镜男不停地说,大家又冷漠又好奇地观望着。
终于有一卖菜的老农,背着竹篼,看了好久,了解价格并不贵,决定尝试一下。
老农说自己两颗后槽牙之间,长了一颗“胚牙”,就是硬生生地挤出一颗新牙来,加塞儿,疼得厉害。
眼镜男掰着老农的下颌,按压观望了几下,塞了一块药棉进去。
“咬着,不要动。”
眼镜男又对着大家哇啦哇啦地宣传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就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老农说:“可以了,掉了。”
老农一脸地不相信,唔了一声。
眼镜男故意做出不耐烦的姿态,说:“你要不信,自己伸手进去取。”
老农吐掉药棉,将两根粗糙的手指塞进去,摇了摇,果然取出了那颗带着血迹的“胚牙”。
长长的,扁扁的,窄窄的,像一个楔子。
过去的月份里,这个楔子一直折磨着他。现在,老农像拿着一颗奖赏的糖果,咧着嘴,带着被冲昏了头脑的不适应感,一直笑着。


所谓穴位拔牙。我觉得不可信。
那药棉上大概有某种腐蚀性的药物。反正会存在安全问题。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4)外星人王母娘娘
电影里,侵入地球的外星大咖,常常是兽类的怪模样,有的还很像节肢动物。比如经典科幻片《铁血战士》。
西王母也是这路数。
山海经说:“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经典外星入侵大咖形象。
“司天之厉及五残”,袁珂说,“主管上天灾厉和五刑残杀之气”。五残,也是星象上的星名。都跟天象有关。西王母其所由来的星系。
她老人家住得高,在昆仑山上,“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三架青色无人机给她运送食物。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5)射水鱼


射水鱼,那是真的。
爱吃虫虫。水面附近的树枝、草叶上有什么蚊虫或小昆虫,它就piu——嘴里飙出一道水箭,射翻虫虫,令其跌落水中,吞掉。
神奇的是,光在水中有折射,好像也被它算计到了......

《搜神记》记录过类似的玩意儿:“有物处于江水中,其名曰蜮,一曰短狐,能含沙射人,所中者则身体筋急,头痛发热,剧者至死。”
称为“蜮”,生活在江水中。不是射水了,射出来的,是水中吸的沙。目标不是小虫虫,而是人。人中了招,就会痉挛,头痛发热,严重的会致死。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6)自恋成疾
希腊神话的美少年纳喀索斯,自恋的代名词
在水中发现了自己的影子,越看越不舍。难以自拔。结果溺水而亡,死后化为水仙花。

《博物志》中记载:“山鸡有美毛,自爱其色毛,终日印水,目眩则溺死。”
差不多的故事,一个是水仙花,一个是野山鸡,都爱美,临水而照,不小心溺死。
说明认真上游泳课,有多重要。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7)量人蛇
俺前面讲过画个圈圈诅咒你的治蛇妙招。
在《两般秋雨盦随笔》里居然读到一个有些类似的故事。篇名叫“量人蛇“。
说广东琼州有种蛇,叫做“量人蛇”,长六七尺呢,遇到人就竖立起来,量人的长短,就跟人比高低,然后就把人给吞下去。
大概是比不过它,就会被它吞吃。它那么长,一般人哪比得过呢。
当地土人说,此蛇直立起来量人时,会高声鸣叫“我高”,这时你只要不怕,也大声说“我高!”
蛇听了,就会——刷——自己委顿下来,一下就垮了。死掉。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8)阿紫
阿紫,好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人名哦~
这名字响靓,在《搜神记》中就有,专用于狐狸精。
据说狐精自称为“阿紫”,别人也就这么叫她们了
为哈呢?
都说狐精化人。但是搜神记说,狐精先祖其实是由人化过去的。那人就叫“阿紫”。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听了一会儿邓丽君的岛国语歌曲《夜のフェリーボート 》,特记录高潮处歌词如下:

莎哟哪啦,啊啊拿他,阿姨洗铁,姨妈洗他,
哟噜那费力,莫拖娃,
姨妈,lete又ki马苏

不能用普通话将其完全标识出来,是俺最大的遗憾~~~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28)陌生化的语言
1,这个人的恶性杀死了那个孩子的贫穷。
2,她把委陵菜根放入一个蛤篮的小中。
这两个句子,是不是很好的诗句?
也可以放在小说叙述中。少数在语言上特别有灵性的作家会有这样的语言发现。
有奇异的美感。
这两句其实是北美契努可印第安语的普通语句。他们说的这些话,换成我们的语言习惯,就是这样的:
1,这个恶人杀死了那个穷孩子。
2,这个女人使用过一个很小的篮子。

出自列维-斯特劳斯《野性的思维》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30)虹。
虹,虫旁。自古就被拟人化。古人认为虹是神物。能饮。
甲骨文中就有了“虹”字:

《山海经·海外东经》说:“????在其北,各有两首。”??,郭注谓即虹。


甲骨文的虹字就有两首,还长着大口,说明能饮。
甲骨文卜辞中确实也有虹饮水的内容。
只不过商代人认为出虹不是好兆头。胡厚宣说,古人认为虹见则雨止,雨量不足,会影响到丰收。

古人还有“真实经历”。
《太平广记》里讲,东晋时,有个人家里突然来了一条虹,伸到他家锅里饮水,发出一阵稀稀哗哗吸水声,一会儿就吸干了。他又拿酒倒进去,结果倒进去就被吸干,倒进去又被吸干。
重点来了,饮了酒之后,那条虹就开吐了,吐出的是黄金,装了满锅。
就靠着为这条虹供应酒水,这人发了财。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31)怨念
薛度(南宋时任过某夔路提刑司检法官)的爱妻病了,沉疴难起。
他满怀希望地请了一个叫刘太初的名医来治疗。
治来治去,居然愈发严重。最后死了。
正当年。正当年。就此别过了。
她的死,到底跟这医生的用药有无关系,也许很难说清。
反正,她刚死一会儿,居然又睁开了眼睛,向周围的人询问那个医生的姓名、家乡住址等,询问得非常详细。
之后,才真正闭上眼睛。人鬼殊途。

几年后,那位医生,刘太初,举家迁居到了荆州之南。
某一天,白昼里,来了位穿着绯红衣服的妇人,蒙着头,进了门内,说是有病来求治。
刘太初的家人告诉她,刘不在家。
妇人也不多话,径直往里走。
真不在,改日再来吧。家人着急。
妇人毫不理睬,走到了中堂,就在那里端坐着等候。
坐着,就不动了。
身形袅袅。
仿佛把时间给踩住了。
到底是谁?刘家人很困惑。好长时间过去了,有位家人实在好奇,就去撩开妇人的头巾。
竟然是一具骷髅。
家里人正惊呼的时候,骷髅化作轻烟,消散了。

从此后,刘太初的医术就越来越差劲,他开出的方子好像总没啥效果。来找他治病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家里因此日渐贫困。

那时,薛度任潭州的衡山县令,听说了这件事,哭着说:“吾妻也。”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翻老刊《天涯》,读到黄灿然诗《孤独》,感觉可以是小说:

两个一年不见的朋友,
坐在屋里闲聊,秋老虎的天气
闯入屋里,做客人的那位
提议到江边散步。江边的树叶
纹丝不动,他们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他们不谈天气,也没有继续
刚才的话题,他们把这些都忘了——
背对宽阔而浑浊的江水,
他们忘我地谈起孤独。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32)江湖越老,胆子......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生活中,这话是对滴。
阅读中,就不这样了。无论所谓多恐怖多惊悚的小说,俺现在读来都跟读言情小说似的,冇感觉啦~~
苏童谈到:“有人说斯蒂芬·金如何恐怖,我拿来读竟然读不下去,哪儿也没吓着,不知道是他有问题还是我自己有问题。”
这也是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试着读过大概五部斯蒂芬·金的小说。恐怖?根本没有的事儿。就只感觉极为拖沓乏味。论情节,赶其他几位灯塔国畅销小说家差了大概一条公路那么远。
我真算个有耐心的读者,认真读过那么多难看得要命的经典文学作品。所以在读第一部斯蒂芬·金时,愣是坚持读到最末一页才确定它既不恐怖也不好看。也许我恰好选了一部不那么精彩的呢?毕竟金大爷有那么作品,有少量不好看,那也正常不是?
我又说服自己读完了三部,读第五部时,终于在读了开头就决定放弃了。
洋人的口味,跟俺们真的有点不一样~~~

我倒是感觉,老金的文字水平那是真不赖。
至于恐怖的观感,也许俺切入的时间不对。如果少年时读,应该会有感觉的。上了年纪才读,那是自己的感觉已经钝化了啊。
至于拖沓、乏味......不就是经典小说的典型长处么?
被公认为经典的小说,有几部是好看的?有几部是轻松而不磨叽的?大家都习惯了在磨叽乏味中苦苦寻找乐趣~
由此观之,老金的作品可以成为经典。如果一定要说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大家都能读懂 :)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经典中的经典,往往是越来越让人读不懂。几乎没人能读懂的小说,也几乎没人敢说它不好。必须说它好。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装小笼子里卖的蝈蝈儿,一个笼子一只虫的那种,
俺见着了,仔细观察了一哈,主要是为了跟蚱蜢区分。
发觉蝈蝈儿除了个头大点外,嘴前还垂着一舌头状的圆片——此乃显著特征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33)怕不怕
苏童谈到几个朋友聚的时候找乐子,各自把知道的最恐怖的故事讲出来。“我倒是听了几个真正让人恐惧的故事”。其中一个被他改写为短篇《樱桃》。据他自己说,写成小说后,朋友读了都说不不不恐怖。有个朋友说,这样的故事只能讲出来,一写就变味了。
我读过这篇。其实苏童的叙述方式,本就不是“讲恐怖故事”的方式。当然,他的朋友说得对,这种故事,在朋友间讲的时候,才有恐怖感。单单是文字的叙述,传达不出那种情景。
这是小说的界限决定的。

他朋友间讲的那个鬼故事,原版大概是这样的:
六七十年代吧,说一个人在一僻静的小路上,被另一人拦住了。后者渴求友谊:交个朋友,交个朋友!
后者还强烈要求前者送个送个啥东西做纪念。
那时候的人,身上没有手机、饰品,也没卡,纪念卡都没有,有时候钱都没揣。
前者在自身摸索了一下,唯有一方蓝格子手帕(对了,那时候的人身上常带有手帕),就送给了后者。
两人就此成了朋友。
故事继续下去,就出事了。说某一天,前者想找后者聊天,按照后者给的详细地址找过去,找到一家医院。发现那地址太平间。
他的朋友躺在尸床上,手里握着那块蓝格子手帕。
楼主:夏螳螂  时间:2020-01-28 11:40:58
其实这个故事的套路,早已有之。
《稽神录》里就有一篇,道具不是“手帕”,而是“饼”:

霍丘令周洁,甲辰岁罢任,客游淮上。时民大饥,逆旅殆绝,投宿无所。升高而望,遥见村落烟火,趋而诣之。
得一村舍。扣门久之,一女子出应门,告以求宿。女子曰:“家中饥饿,老幼皆病,愧无以延客,止中堂一榻可矣。”遂入之。
女子侍立于前,少顷,其妹复出,映妇而立,不见其面。洁自具食,取饼二枚,以与二女。持之入室。
闭关而听,悄无人声,洁方竦然而惧。向晓将去,使呼二女告别,了无声应者,因坏户而入,乃见积尸满屋,皆将枯朽,惟女子死未旬日,其妹面目已枯矣,二饼置胸上。洁后皆为瘗之云。

楼主:夏螳螂

字数:38284

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19-04-20 06:57:57

更新时间:2020-01-28 11:40:58

评论数:44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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