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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山下断头崖,一首歌谣竟成了我永生的宿命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我听到身后有沙沙的声音,张蓬回头拿着电筒照了下,吓得我们赶紧闪到两边,一团密密麻麻的小黑蛇纠缠在一起,画被裹在中间,我拿着斧头准备随时一顿乱剁。张蓬在那手忙脚乱地翻包,估计想拿什么法器。
李秃子看到黑蛇群不仅不怕,反而转身走向断头崖,嘴里嘀咕道:“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黑蛇群游到他边上,从他的脚上一直缠到脖子处,像是包粽子,李秃子一跃而下,一团黑影跳下断头崖。
我们两个完全傻眼了。
“你怕蛇吗?”张蓬问。
“很怕。”我回道。
“那还不走?”张蓬应该也怕蛇,刚才看到蛇就慌乱的样子就证明了一切。
我们离开了,心情十分沉重,自小我的境遇让我恩怨分明,对我有恩的人,我宁可为他死,比如刘叔,就算再怕,我也是要去捞他尸体的,对我有仇的人,我希望他赶紧去死,别在我眼前烦人。现在有人死在我面前,虽然我们没什么错,但这种对心里的冲击,还是让我不太舒服。
回到村里,张蓬嘱咐我,一定要装傻,否则根本解释不清,就说今晚没见过李秃子。他心情也不好,他虽然有时癫狂,但是个有善义心的人,并非那种歪门邪道。
李秃子这种畏罪自杀的行为,尤其是明知掉进积水潭可能永世不得超生,还一跃而下,挺震撼的,那些蛇也不知道啥情况。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回到家里,我看着两盆剩鱼,顿觉反胃,酒早就醒了,提着蛇皮袋,将两盆剩鱼全倒进蛇皮袋里,然后在屋后挖了个坑,全部埋了。
躺在床上,抽了几支烟才睡着,梦里全是黑鱼,早上醒来后悔昨晚没有控制自己,不吃鱼可能就不会做噩梦了嘛!
坐在门口看着那根叶子已经脱落的干树枝,心里失落,要不是担心王小峰留在那无法投胎,我宁可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那棵樟树,明明知道是虚幻,却依然心甘情愿不醒来,这大概就是世人的痛苦吧!
江楚眉打电话让我去村里,她语气很严肃,我感觉可能是因为李秃子的事儿。我从来没撒过什么弥天大谎,也没被人审问过,有点紧张。
当事人基本都在了,七队的老李和几个孩子,熊老六,探险队的人,应该是他们检查监控时看到了。江楚眉坐在那,她爸妈都陪着,毕竟她还年轻,二婶可不准谁欺负她女儿。张蓬则坐在边上一声不吭,看我来了,也没打招呼。
气氛有点紧张,大家都看着我。“怎么了?”我问。
“水生,你先坐,看个监控。”楚眉说完拿着笔记本电脑,推给我看,就是昨晚李秃子跳崖的嘛,这监控还挺牛逼,那么黑,也能拍清楚,就是没声音,幸好没声音,要不然我们的对话就被听到了。
我盯着监控仔细看着,皱着眉头,表示我很惊讶,只会做这个了,不知道要怎么演。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然后呢?”
“他跳崖前好像在跟人说话。”江楚眉说道。
“那团黑的是蛇吗?我看他的方向应该是跟蛇说话啊!”我说。张蓬眉头一挑,大概是觉得我这谎撒得牛逼,倒是七队老李吓得一跳,哪有人跟蛇说话的。
江楚眉听我这么说,捏着笔,也没反驳,毕竟她天天要搞破除封建迷信,我这样说肯定不对,但她自己也看到那群黑蛇缠在李秃子身上。
“你之前和张蓬跟他发生过矛盾,什么情况?”江楚眉是村长嘛,死人了,既然别人找她处理,总得分析下,看要不要报警。
“我和张蓬去游泳,看到他拿出大白兔奶糖引诱小孩下水,就过去阻止,这个七队老李他们知道。”
老李和他媳妇连忙点头。“的确,几个小孩都是这么说的。”
“楚眉,你应该报警,你只是村长又不是警察,搞不定的。”我说,张蓬脚慢慢挪过来踩了我一脚,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能报警,但我觉得熊老六也不想报警,毕竟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
“当归村出了这种人,你们还觉得不够丢人吗?”熊老六站出来说道。“他自个儿跳崖自杀,还报什么警。”
“熊叔,就算他真害了小孩,咱们也不能烧他房子啊,他跳崖是自杀还是被人威胁都不知道呢,应该交给警察处理。”江楚眉分析道,她倒是给我提供了新思路,就是李秃子不会被熊老六逼着跳下去的吧。
“随便吧,我无所谓,别影响打捞工作。”熊老六说完就离开了。
“他家房子是我烧的。”后面响起黄老头的声音,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要报警就抓我吧,这狗东西,当年我孙子的死他脱不了干系,他就算没死,我也要让他去给我孙儿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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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么是黄玄回家告诉他,他去烧的,要么就是他护子心切,出来顶罪,总之我和张蓬总算没有成为焦点。江叔站起来,拍了拍江楚眉的肩膀,说:“就这样吧,大家散了,李秃子若真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畏罪自杀,那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江楚眉这种较真的劲儿可能会让人觉得烦,江叔叔这种和稀泥的方法看着很老练,虽然人之间的确如此。但若一直这样,当归村就是最后的形态,反正都想着自个儿,一点原则和底线都没有。不过有啥办法?人们依然对这种为人处世的方法趋之若鹜。
等人都走了,张蓬拍着我肩膀,笑道:“小伙儿,可以啊,居然会读心术了。”
“报警本来就是应该的嘛!”我淡定地装逼,不露一丝痕迹。
张蓬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压根不信我这么想。江楚眉跟爸妈在楼下,见我下来,江叔叔笑着跟我说:“水生,晚上有空吗?喝一杯。”
“行。”我回道。
“太好了,咱们有鱼吃。”张蓬凑过来说道。
“滚蛋,没你的份儿。”
江楚眉一脸的担忧,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终究是要面对的。想到江叔叔晚上要来吃饭,我在小卖部买了点菜,我觉得江叔叔肯定要找我说江楚眉的事儿。
我让张蓬明天来,可能还有剩菜留给他,这个家伙贪吃贪喝,一点都不像个修道之人,不过他自己也说是个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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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告诉他,鱼都被我埋了,他气得甩袖而去。
我也知道江斌的态度,不可能会支持我和楚眉交往。但他小时候也没得罪我,最多就是躲着,就算看在江楚眉的面子上,我也应该准备下。
傍晚的时候,我发信息问江楚眉要不要让他爸明天中午过来,晚上就别走夜路了,毕竟刚烧了悬棺,昨晚也被吓得够呛,担心晚上不安全。但她说老爸已经出发了,让我态度好点,不要着急,慢慢聊。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黑,所以也没想那么多了,这两天除了李秃子,也没听说谁家出事。
我炒完两个菜,江叔便到了,他说的好酒就是一大瓶二锅头,我本来对白酒不擅长,昨晚刚喝今晚又喝,不仅心里暗暗叫苦,更何况还是52度的二锅头。但他好像挺爱的,给我倒了之后,他自个儿先喝了一大杯。
我们连续喝了三杯,我说的杯子是那个放在我家柜子里很久的一次性杯子,我的头已经晕乎乎了,跟张蓬喝酒是开心,跟他喝酒是压力大。这时候江叔叔才开始说:“小江,你知道我为啥来找你吧?”
“知道,为了江楚眉的事。”我说。
“对,楚眉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可以跟你说,我很爱她……”
“等等……楚眉不是你亲生女儿?”我虽然喝多了,舌头打卷,但脑子还算清醒,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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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吗?这个不重要,听关键的,我说到哪儿了?”他问。
“你很爱她。”我提醒道。
“对的,我很爱她,她很聪明,我年轻时也很爱你月华婶,所以,我赞同她的说法,你不能跟楚眉在一起。你从小身世可怜,村里人对你也不好,这些我都了解,但人是自私的,希望你也能理解,没哪个人不希望自己孩子能过得幸福。”江叔叔虽然有点醉了,但说话的逻辑很清晰。
“我明白,你放心,楚眉也不是真喜欢我,而是为了工作,破除封建迷信,所以这件事,你们可能多虑了。如果……”我喝了杯中酒,江叔又为了我倒了一杯,“如果是不想让她接近我,觉得会给她带来灾难,那这事我管不了,你得管她。”
“我明天就会带她走了,让她好好找个工作,当归村没你们年轻人想象的那么容易,她是建设不好的。”
我想江叔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便问:“叔,当归村怎么了,跟我讲讲,到时候我好吓唬楚眉。”
他低着头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看来他酒量也不咋样,“没啥好说的,人心坏了。谁也救不了。你也应该出去混混,年纪轻轻,有的是力气,天天待在村里干嘛呢?赚了钱,说不定你还能娶个媳妇,延续你家香火。”
“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又不是他们,没有任何延续家族香火的负担,点上一支烟,递给江叔叔一支,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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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我自个儿就能走。”他手一挥。
“这两天动了悬棺,怕不安全。”我说。
“没事儿,只要不取棺,不开棺就行。”
“你咋知道?”我好奇地问。
“大家都这么说。我回去了,对不起了,大侄子,希望你以后过得好。”
江叔叔说完便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外,他带了手电筒,我拿着斧头说要送他,但他坚决不同意,让我早点休息,想着也许他怕我送了更不安全,毕竟我是丧星嘛,所以也就没坚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也没想太多,反正事情早就知道了结局,只是他话中信息量颇多,我躺在床上也想不透,江楚眉不是他亲生的,那二婶跟谁生的,不会是黄玄吧?这也太他妈搞了。酒劲上头,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看了看是江楚眉打来的,我接了电话,她说老爸还没回去,让我们不要再喝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一愣,这都两三个小时了,怎么可能没回去,我心里一沉,感觉不妙。
“他八点就走了啊!”我说
“什么?”江楚眉急道。
“是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出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睡在路上什么的。”连我自己都害怕了,还安慰人家。
“你们喝了很多吗?”
“喝了不少,你爸爸喝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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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手机没电了吗?”江楚晴问。
“我不知道,没见他拿出来过。”我说。
我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二婶的声音,“小王八蛋,你要是害死我男人,我跟你拼命。”
直接挂了电话,才发现短信里好多江楚眉发来的信息,整个人顿时觉得清醒了,心里很是不安,这江叔要是出了事,我可跳进积水潭也洗不清了,拿着斧头和电筒匆忙出了门。
外面月黑风高,一出门我就打了个哆嗦,虽然是初秋,白天温度还挺高,但是江风吹过来,还是凉飕飕的,大概是要下雨了,今晚连蝉叫都很少。我紧紧拽着斧头,进了小树林,走了没多久,我看到地上有把手电筒,这不就是江叔叔的嘛,他怎么把手电筒扔掉了,不会真是碰到危险了吧。
我越想越怕,这个地方离我上次被袭击,还有跟踪江楚眉的地儿不远,我照了照四周,什么都没有,树叶野草摇摆不停,我捡起手电筒看了看,镜面摔裂了,电筒倒是还能开。正在我琢磨要不要去树林里找找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吓得我电筒差点掉地上。
“喂,水生,找到我爹了吗?”江楚眉问。
“没……没看到人,只有……”我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什么?”
“只看到电筒掉在路上,就是离我们上次被跟踪的地方不远。”
“我和妈妈已经出发了,你等着我们。”
江楚眉说完就挂了,四周又恢复了安静。我将手机装进口袋里,看了看漆黑的草丛里,在考虑要不要进树林里找找,点了一支烟压压惊,握着斧头的手心开始冒冷汗,我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朝右边树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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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大风吹过来,前面的松树针打在我脸上,隐隐作痛,穿过松树林,我用电筒扫了扫,看到前面草地中间好像有块被压下去了,便朝那里走去,越近心里越发毛,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看到江叔叔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睡意安详,连狗尾巴草垂下来,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他都没动一下。我终于放下心来,一定是他喝多了乱走,在这草地里睡着了,看来他的酒量也不过如此啊,人到中年,不吹牛逼会死。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江叔叔,回家了。”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刚想将电筒放在地上,准备拉起他背上,手机又响了,是江楚眉,我告诉她们江叔叔睡着了,我会马上背着他出去。
我将斧头别在腰间,又拍了拍江叔,见他还没反应,便不打算叫了,还是直接背他回去算了,我拉着他的双手,想让他先坐起来。但我立马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松开他的双手,拔腿就跑,因为我拉起他的时候,他的头并没有跟着身体一起起来,还是躺在草地里,闭着眼睛。
二婶和江楚眉正在路边焦急地等待,见我从里面冲出来,迎上来便问:“我男人呢?”
“在……在……”我脑子里尽是江叔叔那睡意安详的人头,嘴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你麻痹啊,好好说话。”二婶估计也觉得不对劲,对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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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江楚眉一听我这么说,便朝树林里冲去,二婶也跟在后面,我在那冷静了十秒钟,还是跟上去了。江楚眉趴在江叔叔的尸体上痛哭,悲惨的声音响彻寂静的黑夜。二婶则抱着江楚眉抹眼泪,我走过去站在那里放哨,看都不敢看,尸体和人头依然分开着。
这时候二婶看了我一眼,然后目露凶光,突然像疯狗一样冲向我,抓着我的衣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就是开始挠人。“你这个灾星,你害死我男人,你杀了他。”
“我没杀他!”我说。
“我要让警察抓你去枪毙。”二婶凶狠地说,又要挠我的脸,我一把推开她,冲她吼道:“我没有杀江叔叔。”
“你约他喝酒,不是你害死的,他怎么死的?”二婶已经泼起来,我根本没法跟她沟通。
“我不知道,我也没约他喝酒,是他想跟我谈楚眉的事儿,我们还是报警吧。”我说完,拿出电话便报了警。警察说到现场可能要一个小时,让我们不要动尸体。
二婶又要上来撕我,但被江楚眉拉住了,两人抱头痛哭,我有点搞不懂,二婶天天跟黄玄勾搭,江叔还说楚眉不是他亲生的,那她和江叔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呢?
我摸摸脸上被挠的伤痕,心情也恨沉重,看了看四周,依然是风吹树叶沙沙响,没有什么动静。我从地上捡起斧头,四处查看,想找找蛛丝马迹,但到处都是草地,加上风的原因,草被吹得四处乱摆,也没看到什么打斗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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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真是悬棺里的鬼魂上来报复了?可为什么就报复江叔,他又不是烧棺的人,这说不过去,或者说是上次偷袭我的人?
“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等着警察来找你吧。”二婶冲我吼道。“死灾星,臭灾星,害死我一家人,还不罢休。”
“我等警察来就走,江叔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也不觉得是鬼怪所为,可能是人,我得在这里保护你们。”我不知道二婶为什么说我害了她一家人还不罢休,我他妈谁都没害过,还救过江楚眉,但她现在是气糊涂了,也懒得跟她狡辩。我之所以认为是人,是因为上次在这附近我也被人偷袭过。
江楚眉死死抱着二婶,怕她再来撕我,我都不敢看她了。就算我没害江叔叔,但我也没保护好他,我要是坚持送的话,要么江叔叔不会死,要么我也被砍头,至少不会有这种局面。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归村会出现杀人的事儿,以前就算鬼怪传说多,大家最多就是不敢走夜路,杀人砍头这种事倒是没发生过。
我傻傻站在那里,心如刀绞,好像这件事真跟我有关系一样。
“水生,你去看看,我怕,好像我爸爸没有流血。”江楚眉带着哭腔说,毕竟读过书的人,再痛苦还是有最基本的理智。
“什么?”我愣着了,后背如果有汗毛,早就竖起来了,刚才被吓得还没回过神呢。头都被砍了,怎么会没流血,应该是鲜血如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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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楚眉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怂,便朝江叔叔的尸体走去。
看了之后,我更害怕了,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难不成真是悬棺里的鬼魂所为,脖子的切口处虽然是血红色,甚至有点溢出来的感觉,但就是没有流出来,好像被固定住了,而且皮肤切口处有烫伤的痕迹。
二婶也看了一眼,然后便哭着掏出手机打给黄玄,说让他赶紧找人来。挂了电话,二婶便又盯着我说:“你别走,你就是杀人嫌疑犯。”
“我不会走,我相信自有公判。”我说。
看着江楚眉在那哭得跟泪人似的,我心中绞痛,大概她此刻心里也怪我吧,要是天没黑那会儿坚持不让江叔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就算最后证明江叔的死跟我无关,大概我们之间也会很别扭。
我呆呆地站在那,看着她们母女在那抱头痛哭,我也是第一次见强悍的二婶哭,她不是装的,真哭假哭很容易分辨出来。黄玄带了很多人来,熊老六,张蓬和查尔斯,黄老头也来了,不过连孙总都跑过来,我十分不解,他还很关心地蹲在江叔叔边上看着尸体,胆子很大,并不是平日里那种文弱书生模样。
黄老头推开人群过去检查了江叔的尸体,面露愁色,但他什么也没说,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无血斩?”张蓬说道。
“什么无血斩?”查尔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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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一种行刑方式,将锋利的鬼头刀烧红,一刀砍下去,高温会将血封住了,就流不出来。”
“那你判断这是人为的?”我问。
“大概率,查尔斯不是在断头崖边装了监控吗?去看看悬棺有没有鬼怪爬上来就知道了。”
“现在过去吧。”查尔斯说。
张蓬看了看布袋里的法器,然后点点头,我不想在这里,便打算跟着去。二婶却一把将我拉住,说道:“你不许走。”
“放心,我跟他们去看看情况,不会离开的,警察来了,我会去找他们说明情况。”我说。
“斧头留下。”她大概是怀疑斧头是凶器,麻痹的,张蓬都说用的是什么鬼头刀了,我这劈柴的小斧头能一下砍掉人头吗?锋口都没那么长,但她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递给她了。
二婶可以说看着我出生,看着我长大的,虽然她并不想看,但毕竟同在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心里应该知道我没这个本事,无非就是想让江楚眉更恨我罢了。
我跟在张蓬和查尔斯后面,路上张蓬听我说完过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不是你的干的,也冤枉不了你,这种事抓到凶手难,排除凶手不难。”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的相信我?”我问。
“这些歪门邪道,根本不是你这个年纪能掌握的,就算有人教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你觉得会是我们村的人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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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村里卧虎藏龙,我也搞不清,我也很年轻嘛,没见过这种毒辣的杀人方法。不过我倒是对那积水潭下面更有兴趣了,不过你想想,这些人世世代代守在这里,不好好打鱼,却懂邪法杀人,到底为的是啥?”张蓬说。
我根本不知道为的是啥,江叔叔至少是无辜的吧。查尔斯走在前面,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说话。张蓬看了他一眼,跑到他边上,问道:“查尔斯,你在外面探险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这种事见过没?”
“没有,很多事都没见过,灵异事件大多是假的,但我无法解释,比如无血斩的意义是什么?”查尔斯问。
“装神弄鬼啊,一般人看到这个不吓得魂飞魄散啊!”
我没有心情插话,心情低落到极点,就算警察排除我的犯罪嫌疑,那我灾星的名声也更坏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等解开积水潭的秘密,治好我背后的鳞甲,以后再也不回当归村了。
张蓬回头看着我说:“好了,别胡思乱想,要上断头山了,打起精神。你应该早就适应了才对啊,你就像积水潭,名声太响,自带吸罪光环,啥事儿都要往你身上赖,啥人不见了,都觉得被吸进了积水潭。”
张蓬这么一说,我还觉得真他妈对,自带这种傻逼光环,生活得真累,好好过日子都难。
上了山,查尔斯打开手电筒,山路非常不好走,张蓬抽出铁剑,手里拽着一张符,以防万一,我手上则空空如也,只能紧紧跟在他后面,我跟断头山真是他妈有缘分,昨晚刚去了,今晚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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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响起警笛声,警察来了,明明没做亏心事,听着声音却心里发慌。
“你们不觉得黄老头刚才有点怪吗?”我问。
“是的,他似乎看出名堂了,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张蓬回道。
“不会真是悬棺里的鬼魂出来了吧?”我说完,张蓬愣了一下,停下来回头看着我。
“你他妈别吓唬人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搞定里面的老鬼呢。”
“又没开棺,应该没事,这可是黄老头自己说的。”查尔斯说。江叔叔也这么说,悬棺没取也没开,应该没事。我们连忙点头安慰自己,毕竟现在我们正朝悬棺的位置去。
“查尔斯,为啥不搞无线传输呢?非要跑过来取。”张蓬说。看来一向以大师自诩的他,也有怕的时候。
“我试过了,断头山信号很差,而且这里离村里那么远,到处都是密集的树林,无线传输行不通。”
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只有查尔斯胆子最大,走在前面,脚步坚定,我猜他若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那就是玩极限探险运动,胆子大。
我们越接近断头崖,风就越大,从耳边呼啸而过,张蓬紧紧握着铁剑,明显也是越来越紧张了,查尔斯今儿穿着大长袖,可能感受稍微好点,我感觉自己穿少了,其实白天温度还挺高,不过在当归村,昼夜温差大很正常。
终于到了断头崖边上,查尔斯去找监控视频,他们好像围绕着断头崖装了十个,查尔斯说带红外线的,监控距离在二十米之内都会很清晰,但这里实在太大,十个也未必能监控到每个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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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带了SD卡用来替换,摄像头全部装在护栏木桩上,所以很容易找,我们负责取,查尔斯负责装上新卡。
“这红外线摄像头好像是热感应的吧,要是那玩意儿,未必能拍到。”张蓬自言自语地说。
“你真的相信这悬棺里有鬼啊?”我问。
“麻痹的,能不能隐晦点,或者回去再问这个问题,人就在下面躺着呢,我看你们那个黄老头懂得挺多,他要真是葬棺人,恐怕不是胡说八道吓唬人,所以小心点。”
我连忙闭嘴,张蓬取下SD卡,我们准备走向下个摄像头,这时候突然听到山上树林里沙沙响,声音十分明显,不是风吹树叶摩擦的那种声音,而是有东西在草丛里穿梭。
“你听到什么没?”张蓬突然回头问。
我点点头,已经头皮发麻,这时候草丛里有东西窜出来,张蓬拿着电筒回头一扫,碗口粗的两条蟒蛇交缠在一起,张开大嘴巴咬向张蓬的头,张蓬一剑砍向其中一条花色蟒蛇的脖子处,但没有砍断,卡在骨头上了,张蓬连忙拔出剑。另外一条黑色吓得躲开,两条蛇的上半身分开,下半身却依然连在一起,它们在滑向断头崖的时候,黑蟒尾巴一卷,拖走张蓬。
我冲过去紧紧拽着张蓬的小腿,两条蛇非常重,连我都差点带进积水潭,我双脚死死勾住木桩,幸好这些家伙把木桩打得比较深,不然我们就全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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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蓬一看就是经过事儿的人,虽然腰被蛇尾缠着,他也很怕蛇,但并不是太慌张,将小手电筒咬在嘴里,皱着眉头,用力掰着蛇尾想挣脱。
这时候那条被砍掉头的花色蟒蛇掉进积水潭里,重量一下轻了很多,也不知道哪条蛇的小弟弟被扯断了。那条黑蟒一声怪叫,吐着蛇信,卷起身子,勾起头,张开大嘴,准备攻击张蓬。
“它要攻击了。”我喊道。
张蓬头朝下看一眼,铁剑猛砍蛇身,那条黑蟒已经飞速咬向他的头,他终于将蛇身剁断了。黑蟒上半身痛得在空中飞舞,掉入黑暗中,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掉进水里的声音。
“看个毛线,赶紧拉我上去。”张蓬吼道,他吓得不轻。
我这才回过神,连忙将他拉上来,蛇尾还死死缠在他身上,张蓬拉下蛇尾踢到积水潭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都是蛇血。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我草……我草……,马个逼的,老子吓尿了。”张蓬对着积水潭骂道。
“你没事吧?”我问。
“你说我他妈有没有事?”他吼道,看了看裤裆,全是红的,“幸好幸好,看不出来尿没尿,最多就是姨妈红。”
查尔斯一直在边上,大概也帮不了什么忙,也没帮忙的意思。他看了看我们身后的树林,搞得我也跟着看,越看越怕,心里砰砰跳。张蓬终于将呼吸稳定下来,他将左手心里紧紧拽着SD卡递给查尔斯,这小子还真是干大事的料,命都快没了,还拽着这玩意儿,跟我当年掉进积水潭,手里拽着半边碗有得一拼。
“断头山还有这么大的蛇?”张蓬问我。上次李秃子死时,可都是小蛇。
“这里是纯野山,蟒蛇比较常见吧。平时牛钻上山,都要找人一起才敢上来。”我说。
“那你妈妈当年为啥不找人一起上山,而要独自上山?”张蓬问。
“我不知道,或许大家忙农活儿去了,没人理她吧。”我说。
“也有可能,那年头牛是农民的最重要的财产。”张蓬回道,然后看着断头崖又喃喃自语地说:“邪门了,明明是两条交媾的蛇,怎么还能那么快速度的攻击人?公蛇跟李秃子一样,活儿不行没快感吗?”
“还是赶紧取了SD卡,早点回去吧。”我催促道,的确是怂了,加上要下雨的样子。
我们快速取完卡,直接回村了。两辆警车停在村口,本来打算先去看看监控视频里面有什么情况,但张蓬身上全是血,必须得先去换了衣服,否则被警察看到又要多生事端。张蓬去换衣服的时候,我问查尔斯:“要不要把视频给警察看?”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他问。
“不会。”我摇头道。
“那不就得了?”查尔斯淡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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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这家伙一直总是装逼的样子,对什么事都很冷漠,但又似乎对当归村很感兴趣。即便他从欧阳雄那里拿了很多钱,漫不经心又毫无内疚感,似乎对欧阳青青的死活并不关心,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张蓬换了一身短衣短裤,我们上到二楼,便看到警车朝这边开来,停在楼下。两个警察问二婶嫌疑人是不是我,二婶点点头。接着警官便下车跟我说,想要让我配合调查。
“外面太黑了,秋蚊咬人狠,而且马上要下暴雨,你们可以来我们办公室里来了解情况。”身后传来声音,是欧阳雄,此刻他正站在最里面的房间走廊前,他在跟警察说话。
大概镇上警察认识他,毕竟最近江难的事儿弄得沸沸扬扬,这种超级大老板加上高悬赏,媒体连番播报,足够吸引眼球了。我跟着他们去了办公室,二婶和江楚眉也跟着来了,尸体应该是被警察收走了。
那个孙总给我们泡茶,看样子没睡好,他除了工作,不怎么爱说话,口风紧得很,难怪欧阳雄那么相信他。欧阳雄并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孙总打开茶几上的盒子,给他剪了支雪茄,然后用打火机点上递给欧阳雄。
“你们要尝尝吗?古巴雪茄。”欧阳雄问,态度非常不诚恳。
两位警察连忙摇头,年轻警察还够着头仔细瞅了瞅盒子里包装精致的雪茄,但孙总已经盖起来了。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洗杯子的时候,孙总用力过猛,差点将开水撒到老警察裤裆里。
“小孙,你累了,去休息。”欧阳雄说完,孙总便点点头离开。
“你们继续,我就是好奇,听听。”欧阳雄说,他吐了一口烟,一股烟草香味入鼻,的确比二手烟的味道好闻多了。
警察让我给他们讲了一下经过,年纪稍大点的警察听完后问:“他喝了多少酒?你大概预估下。”
“一次性杯子,四杯是有的,估计得七两。”我拿着手里的杯子说,应该跟我手里的杯子是差不多大的。
“走的时候,他是清醒的吗?”
“说话有点不利索,但我说送他回去,他不让,说断头崖的悬棺,只要没打开,棺材里的东西就不会出来。”我刚说完,两位警察就制止了我。
“咱们只说实际,不说迷信。你们喝了这么多酒,都在聊什么?”老警察问,他问的问题很细致,应该比较有经验。
“他主要是让我以后不要跟江楚眉交往,还说明儿会带江楚眉离开这里,去风水集团找个工作。”我回道,至于江楚眉不是亲生的这件事我没说,毕竟这么多人呢,而且她现在心情悲痛,说这个也不好,想着以后找机会问问二婶是怎么回事吧。
“没错,江斌的确找过我,要我帮江楚眉找份工作,她也读过大学,各方面形象也不错,我就让小孙给安排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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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雄回道。
老警察点点头,问我:“你为此恨他吗?”这问题让我愣了一会儿,我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恨他?”
“据我所知,你自小没了父母,村里人也排挤你,江楚眉这样的姑娘能愿意跟你交往,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机会,现在却被她父母逼迫跟你分开,所以你会不会心里不满?”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
——我可能因为心怀不满而杀了江斌。
我看了看江楚眉,她还沉浸在悲痛中。
“我有什么不满的?我又不是第一天被村民排挤,从我出生就是如此。我早就习惯了,按你所说,我是不是应该把村里人全杀了?”我情绪有点激动。
“你继续说。”老警察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跟江楚眉本来也不是什么情侣关系,她也不是喜欢我,她不过是受镇长之托,回来破除封建迷信,带领大家致富。而我自小被大家叫鬼胎,她想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仅此而已。”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江楚眉,她也看着我,表情复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现在知道了吧,妈妈可从没骗你,村里那么多老人,能瞎说话吗?”二婶拉着江楚眉的手,说着眼里又来了。
老警察叼着烟,也看着江楚眉,然后跟我说:“她就算不喜欢你,但你喜欢她,对吧?”
“你就是靠这个来破案的?无中生有的瞎几把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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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4-24 22:54:43

更新时间:2019-06-09 13: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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