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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山下断头崖,一首歌谣竟成了我永生的宿命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我怒道,哪有这样引导人的。“我喜欢她又怎么样?咱们都是三岁小孩吗?为了这点事就杀人?杀了江叔叔,江楚眉不是更恨我?那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老警察还想说什么,欧阳雄用拐杖敲敲地板,然后慢悠悠地说:“警察同志,咱们不要急,你何不想想,这种断头不流血的杀人方法是怎么操作的。”
“愿闻其详。”老警察对欧阳雄倒是毕恭毕敬。
“知道两千多年前,宜城是什么地儿吗?”欧阳雄笑道。
“楚国?”
“对的,看来你对历史还是有一点的了解嘛,楚国有个楚灵王,杀侄夺位,是楚国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当时不仅他自己的子民反对他,东周列国的诸侯也不承认他的合法地位,于是有术士教给他一个杀鸡儆猴的邪法,那就是对那些反对他的臣民,行无血斩之术,术士对天下人说,反对楚灵王就是反对神仙的旨意,当烈焰刀封魂,永世不得超生。”
欧阳雄讲完抽了一口雪茄,优雅地摸着绿扳指。
小警察似乎对欧阳雄讲的故事很感兴趣,连忙追问道。“然后呢?”
“哈哈,怎么?你们想听我讲《东周列国志》还是咋的?那恐怕得讲一天一夜了。”欧阳雄讽刺道。
“没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两千年前的杀人术,现在还有人在模仿?”老警察问。
“没错,无血斩说来很简单,其实也不容易,再锋利的刀想要一次砍掉人头,也是有技术含量的。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更何况烧红的铁刀会影响其锋利性,要是砍在骨头上,可就尴尬了,所以必须一刀砍在脖子颈椎的薄弱处,这准头是需要练习的。”欧阳雄讲得很淡然,我听着都觉得这种手法太残忍了。
“这么费劲儿杀人有什么好处呢?”老警察不解地问,这也是我不解的,杀人就杀人,还搞这么多名堂。
“一是可以吓唬人啊,二来行刑的人肯定也认为这样能将人的灵魂封印在体内,永世不得投胎做人。所以传说中也称无血斩为封魂斩。”
“荒谬。”老警察说完又点上一支烟,然后皱着眉头问:“欧阳总裁,这是您从哪本史书上看到的?《东周列国志》吗?”
“怎么?你还怀疑我这把老骨头去杀人啊?不是什么史书上记载的,而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书籍有讲过此事,我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那会不会是有人照你收藏的这种书来模仿的呢?毕竟两千多年了,应该早就失传了啊!”老警察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是跟审讯我的时候一样的语气,套话高手,胡乱引导,不过这招对我可能有点用,至少我会生气,但是欧阳雄则依然微笑地看着他。
“您怎么知道没人知道?”欧阳雄笑眯眯地问,“这一带可是楚国的家乡,到处都是楚国后人,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有心术不正的人,学学也就会了。”
“那您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算是一个提示吧。另外要想知道是不是悬棺里的东西闹事,也很容易,我们在断头崖边上装了一圈监控,内存卡刚去取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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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和张蓬去其他房间搜集了十台笔记本电脑,查尔斯将内存卡插进去,里面有好几个小时的内容,所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一次还未必能看清,可能要看第二遍,监控照的位置主要是崖边,再远就看不清了。
一个小时后,两个警察已经开始不耐烦,毕竟凌晨一点多了,老警察哈欠打个不停,盯着没有丝毫动静的屏幕直揉眼睛,欧阳雄更是一直咳嗽,我担心他把肺咳出来,杵着拐杖睡觉去了。老警察将笔录推到我跟前,让我签字,然后对我说:“你跟我辨认一下斧头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我回道。
“你得去看看,然后签字确认,万一尸检说这是凶器,你就麻烦了。”
我只好跟着他下去,斧头已经用塑料袋装着封存起来,我看了一眼,确认就是我的,在袋子标签上签了字。
“你认识我吗?”他突然说。
“不认识。”
“一年多前吧,你宰了我们十万块,导致我们奖金都被扣了。”他点着烟,眯着眼睛。
我看视频的时候,还看了他好几眼,心里在嘀咕,说这家伙咋这么眼熟呢,原来那次去打捞女人尸体,他也在场,大概是对我狮子大开口很不满。
“那个男人是她丈夫,他没给钱你们吗?”我问。
“他压根就没想捞尸体,我们甚至怀疑那女人吃的老鼠药是他下的,然后推到江里去,可惜证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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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家人也没给你钱吗?”我很是不解,通常这种费用不可能由警局来承担的。
“她家人就一个老娘,给了我们五万,其他五万基本上就是县局出的了,领导很不满意。”
我皱着眉头,点上一支烟,将笔递给他,“对不起,这是生意,我要冒巨大风险,就必须要获得更大的收益。”
“也许断头峡只是你们打捞队搞出来敲诈的噱头。”老警察笑道。
“我不是打捞队的,以后有这种活儿,你们可以自己下去捞。”
他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脸立马拉下来了,我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被他吓唬。正当我准备转身上楼的时候,张蓬突然喊道:“你们快上来。”
我们快步上去,查尔斯不解地坐在电脑前,孙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来了,他擦了擦眼睛,额头上渗出冷汗。老警察推开我,走到查尔斯跟前,问道:“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很多蛇。”查尔斯说完拉了一下监控录像,不到三秒钟,我便看到一副奇观,密密麻麻的蛇从山林里钻出来,纷纷滑落到断头崖里去了,有大有小,大的比缠着张蓬的那两条还大,小的根本看不清,张蓬面色严峻,大概是想起来了刚才九死一生的场景。如果那时候我们站在崖边,估计也跟着这些蛇下饺子了。
“就这个?”老警察问。
“所有画面都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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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说完随便拖了几台电脑上的画面,我看到每个镜头下面都是黑色涌动,十分恶心。
“断头山有蛇不是什么稀奇事,问题是它们干嘛要往积水潭里跑呢?”老警察问道。
我觉得查尔斯可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便看向张蓬,他先是很装逼的等了等,静静看着查尔斯怎么回答,直到查尔斯摇摇头,他才说:“水底有东西在召唤它们。”
“胡说八道。”老警察不屑地说。
我盯着电脑,觉得其中有个画面里红色小点一闪便不见了,但要不要说出来呢?我担心像上次那样,别人都没看到,就他妈我一个人看到了,有点心虚。但那东西跟他们说的烧红的鬼头刀搞不好有点联系,这是我洗脱嫌疑的好机会。想了想,我还是对查尔斯说:“麻烦你将这个画面往后拖五秒钟。”
查尔斯随便一拉,拖后了十秒,张蓬问我:“你看到什么了?”
“你看这里。”我将手指指着刚才红色一闪的地方,那里不是断头崖的位置,是往断头峡口方向,距离稍微有点远,又是角落,所以很容易被忽略。
这时候监控画面上,漆黑的山林里,一条红色小点晃动了几下便不见了。查尔斯连忙又移回去了,张蓬也说:“能放大吗?”
“超过摄像头高清监控范围了,看不清,太黑了。”
画面定格在红色小点上,老警察也疑惑地问:“这是啥?”
“可能是烧红的鬼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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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蓬说,他的眼皮都跳了几下。
“为啥拿刀的人一点都看不到?距离太远的原因吗?”小警察疑惑地问。
“我咋知道?”张蓬没好气地说,今晚他差点掉进积水潭,情绪不是很好。“要么是距离远了看不见,要么是鬼,热感探测器无法感应。”
“放屁。”老警察也没好气地说。
“你才放屁,不懂就滚!”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张蓬,从断头山到我乱坟岗那边,若是走山路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吧,这刀这么早就烧红了,不会凉吗?”
张蓬看着我,可能是觉得这种气氛下,我的问题有点二,但他还是点点头说:“你的想法很独特,不过有道理,如果是人的话,那么可能在那附近加热了。”
“去找找有没有火堆。”我说。
“外面下雨了,明儿再去吧。”老警察说完便要走,然后跟我说:“明天去警局录个口供。”
“刚才不是签字了吗?”我不解地问。
“这个不算,明儿是正式的,还有在案子水落石出前,你不能离开县城范围。”
我不知道他是针对我,还是工作需要,但我哪里都不会去,因为本来就没地方去,便点点头。
我们三个又研究了半天那个红点,什么都没发现,大家都困得不行。查尔斯先去睡觉了,张蓬也很累,他担心我回家睡会遭遇不测,让我跟他睡一起,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独居惯了,便拒绝了他,再说他那小床,两个大男人家挤着多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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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去你那小屋睡吧,免得你也被砍头了。”他说。
“你连我都打不过,去了又有什么用?”
“放屁,我分分钟放到你,再说了,若是鬼怪作祟,我肯定比你强,要是人在搞鬼的话,那你先上,我伺机救你。”
“你这么担心我干嘛?报答救命之恩吗?”我语气不是很好,他好像的确跟其他人不一样,江叔叔刚死,难道他就不怕那鬼头刀吗?我是被排挤得神经过敏了,甚至怀疑他有什么特殊目的,我们在一起经历过两次生死了,应该算是朋友。以后可不能这样,不然就是自绝于朋友啊!
“再嘴欠,你自个儿回去。”张蓬没好气地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他拿了两把黑伞,我们朝小木屋走去。村里的路一下雨就非常难走,尤其是上山的路,他生怕布袋被淋湿了,紧紧抱在怀里。走到江叔被砍头的位置,我们好像潜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下这么大雨,估计没法去查找火堆了吧?”我说。
“本来就没法查找,别人要装神弄鬼,还会让你查到,这种大山里,随便就处理了。”
“你说咱们村谁像是凶手呢?”
“我哪里知道,你们村太他妈邪乎了,之前李秃子家那石条是牵扯到几百年前,现在好了,两千多年前的邪术都重现江湖了,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让人瘆得慌。”
“你不是大师吗?怎么也怕?”我调侃道,跟他在一起,多少觉得不那么孤独了。
“麻痹的,大师就不怕死啊,人比鬼更可怕。我对付妖魔鬼怪还能撑几下,要是有人搞鬼,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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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跟他聊几句,但他已经不耐烦了,“身上都淋湿了,回去再说。”说完他就走在前面,差点滑倒。
回到家里,他将湿衣服脱了往桌子上一甩,脱得只剩下裤衩,然后从布袋里拿出两只红色的蜡烛,放在门两边点上,蜡烛泛起微弱的黄光,火苗摇摆了几下,便恢复了稳定。
“你这是干嘛?”我不解地问,也脱了衣服换上背心。
“阴眼灯,要是有阴物靠近,烛光就会熄灭,我就知道了。”
“你都睡着了,怎么会知道?”我很好奇,他一个睡觉吸手指的人,打一巴掌都未必能醒。
他没有理我,用食指沾了点朱砂,然后蜡烛火光上过了一下,抹在上眼皮。“看懂了吧?”
“这么小的蜡烛能点到天亮吗?”
“这是假蜡烛,里面是特制的煤油,现在都两点了,你担心什么?”
“要是人靠近呢?”
“那就没办法了。”说完他便很自觉的躺在我床上,这家伙心越来越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背后的皮肤病会不会传染,他似乎从不担心。
“你还是睡沙发吧,就不怕我背部的皮肤病会传染吗?”我故意问道,我还是喜欢睡床,想吓唬他。
“你他妈是三岁小孩吗?十万个为什么?好奇心这么强,啥都要问,睡觉!”
张蓬说完便睡了,他鬼精鬼精的,当然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不到二十秒钟便开始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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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沙发上,脑子清醒得很,那艘邮轮出事后,似乎将死气沉沉的当归村激活了,各色人物闪亮登场,各种怪事连续发生,虽然他们将一切都怪在我头上,但我考虑的是,那些隐藏在村里的村民,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那积水潭底又有什么秘密,江叔一回来便死了,谁要杀他?他可没参加烧棺。
蜡烛微弱的光线照得屋子里有些恐怖,我总是忍不住看衣柜旁边的窗户,虽然我知道上次的红袄女人是我妈妈,不会害我,但越看那里就越怕,越怕就越想看,干脆起来将窗帘拉上。转身的时候,看到衣柜镜子里蜡烛摇曳的黄光,氛围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张蓬的呼噜声高低起伏,一点节奏感都没有,虽然有时候突然来一下,把我从迷迷糊糊中吓醒,但多少能让房间热闹些。大概天亮的时候,我才睡着。
我是被饿醒的,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张蓬在门口打坐,闭着眼睛呼吸新鲜空气。大雨过后,树叶和小草被洗得干干净净,绿意盎然,一群麻雀飞上一棵梧桐树,在上面吱吱喳喳地叫着,让人心旷神怡,疲惫一扫而空。
五岁的时候,刚来这住,白家祠堂虽然破,早上起来总是很饿,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就是山中小鸟,我经常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飞过的小鸟落在枝头,跟它们诉说我对奶奶的思念。
“你在干嘛?”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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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吸收天地之灵气。”
“你不饿?”
“饿,很饿!”
“哦,那我炒剩饭了,还以为你可以靠吃灵气充饥呢。”我嘀咕道。
“除了剩饭,就没别的招待客人吗?比如烤点面包吃吃。”
“你他妈要求挺高啊,哪来的烤面包?”
“买个小烤箱,其实很简单。”
“我又不是你们城里人,没那么多讲究。”
“我出生时还是城里人,不过后来就被师傅带到偏远农村了。”
“你是哪里人?”我好奇地问,很想多了解一下他的信息。
“祖籍应该是淮南一带吧,后跟着师傅到沱沱河附近的唐古镇下面的童话村长大。”
“沱沱河?好像是什么长江源头,但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有机会哥带你去看看西域风情。”
吃完饭,我要去镇派出所录口供,张蓬说要去跟欧阳雄说下监控里的情况,顺便打探一下他对凶手的猜测,还说要去昨晚监控里异常的地方去看看,因为按照他的推论,如果当时监控里的东西真是烧红的鬼头刀,那地方树草茂密,肯定有被烫伤的地方。
“千万别再有蛇了,我挺怕这玩意儿。”他嘀咕道。
我骑自行车去镇上,搭别人的顺风摩托车是不可能了,我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刘叔重病,我吓得要死,以为又是自己连累了他,步行去镇上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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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八岁,第一次去镇上,那时候没有什么水泥路,要翻过三个山头抄近路,我对路又不熟,天生自卑,不敢开口问人,从上午出发,一直到傍晚才回来,觉得镇上真的无比遥远。
到了村口,大概村里人都知道江叔的死跟我有关系,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儿,不过我早已习惯了,骑上车子便走,才不管他们在身后怎么议论我。
村里到镇上骑自行车的话,至少要半个小时,不过幸好现在都是水泥路了,下坡又多,骑车一点都不累,回程会比较吃力。后面响起摩托车的喇叭声,我让路的时候回头瞟了一眼,发现摩托车后面坐着的是黄老头,他腿不好,天天守在那破屋里,连村里都很少逛,不知道这么早去镇上干嘛,去领低保吗?
他瞟了我一眼,装作没看见,摩托车消失在转弯处。我下意识的加快速度,也许像张蓬说的,我现在对一切都很好奇,大概是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吧,也或许我觉得黄老头有太多故事,昨晚他看了江叔叔的尸体,表情怪异,今儿就去镇上,总不会去派出所录口供告知凶手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他可能不会做。
到镇上的时候,我已全身汗湿,幸好里面黑色T恤,外面套着黑色衬衣,经过镇上汽车站的时候,看到黄老头杵着拐杖正站在那里,我便骑着车子过去了。
“黄大爷,你要去县里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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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着烟丝塞进烟斗里,叭叭抽着,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他见我不肯走,昏黄的老眼瞟了我一下,然后说:“去看个朋友。”
“您昨晚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要去派出所录口供,警察怀疑是我干的,我要洗脱嫌疑。”我说道,态度很好。
“放心吧,他们没证据,不会抓你的。车来了,我走了。”黄老头说完便上车了。
黄老头起来时有点吃力,我想去扶他,他却摇摇手拒绝,自个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爬上中巴车。
刚到派出所门口,黄玄便开着摩托车带着二婶和江楚眉到了,这家伙也是奇怪,自己的爹来镇上不带,对二婶倒是真殷勤。江楚眉下了车,看着似乎有话要说,但被二婶拽进去了,黄玄则像眼瞎了一样,把我当空气。
二婶他们在外面,我则像犯人一样被带进审讯室一样的房间,我问:“我现在是犯人吗?”
“你是嫌疑人,跟被害者家属分开比较好。”老警官说。
审讯室里面有模有样,我还不知道穷镇上有摄像机这种设备,看来他们真把我当重点嫌疑人了,问题无非跟昨晚差不多,但是更加仔细,老警察问的时候,年轻警察飞快的记录。
我没见过这种场面,太正式了,虽然表面上一副镇定的样子,但心里其实很慌,尤其他妈的大白天开着高亮台灯照着我,幸好我早上洗脸了。
“好的,签个字,尸体和斧头都送到县局去检验了,你现在每周来派出所报道一次,别让我知道你出了县城,否则就抓你进来住。”老警察说道。
“多久我才可以自由?”
“等找到凶手再说。”
“这要是十年找不到,十年我都不能离开了?”我有点不悦,若真被村里人天天在后面说我是杀人犯,那我未必能待很久。
“放心,没找到凶手,只要排除嫌疑,你也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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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不爽,但是江叔叔的死的确跟我多少有点关系,至少是当事人,他跟我喝酒,又是我发现尸体,被列为重点嫌疑人,无话可说,只是希望能早点破案,不然我看到江楚眉都心虚,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张蓬那样敢于接近我,了解我。
二婶正在跟外面的所长沟通,见我出来了,她似乎很是意外,“怎么不把他关起来,还要放回去害人吗?”
“没有证据,他只是配合调查。”老警察说道。
“万一他跑了呢?”
“跑天上去吗?”老警察没好气地问。
“二婶,我能单独跟你聊聊嘛?”我问。
“聊什么聊?”她没好气地回道。
“妈,你就跟他好好聊聊嘛,他不是那种会害人的人。”江楚眉拽着二婶的手说。
二婶翻了翻白眼,吐出一堆瓜子壳,搞得干净的白色瓷砖上到处都是,年轻警察正要发火,老警察拉着他摇摇头,小伙儿便去拿扫把了。二婶走出去,江楚眉也要跟着出去,我拉着她说:“我只想跟你妈妈好好聊几句,你别去了,免得你跟你妈妈吵起来。”
“好,那你们都好好说。”
二婶走到外面的石墩上,快速地磕着瓜子,目光呆滞地看着路中间一只被压扁的麻雀,麻雀的尸体已近干枯,几只绿头苍蝇在那飞来飞去,无从下口。我无法体会二婶此刻的心情,但想把江叔死前的话跟她说说,至少让她知道,我没有杀江叔,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有什么想说的,快点!”她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黄玄,他正在靠在派出所门口抽烟,看着我们。我也点上一支烟,然后才说:“江叔跟我说,楚眉不是他亲生的。”
二婶刚要吐出去的瓜子壳,突然停在嘴里,嘴唇上沾着碎瓜子仁,表情十分怪异,傻乎乎地看着我,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你没跟楚眉说吧?”
“我没说。”
“他还说了什么?”她问,很难得的主动。
“说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很疼爱楚眉,希望我能离开她,让她去市里过更好的日子。”
“就这些吗?”
“他说他也爱你。”我把过去两个字省略了。
二婶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眼中泛红。她吐了瓜子壳,有气无力的样子,一些落在在她的脚尖上,她也不在意,而是揉揉眼睛,我看到她手背上是湿的,我压根没想到她这么泼的人,也会流泪。“他过去爱。”她说。
“楚眉到底是谁的孩子?”我问。
“你不需要知道。”她抽了抽鼻子,抬起头看着对面镇政府办公楼的屋顶眨了眨眼睛,憋回眼泪,语气又变硬了。
“你是不是知道谁杀了江叔叔?”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我觉得黄老头和二婶都有可能知道,至少他们有怀疑的对象,只是都不肯说。
“我要知道早告诉警察了,不过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就是灾星,碰谁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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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喜欢楚眉,你最好劝她离开村里,离你远点,有人害我男人,就有可能会害我们娘俩。”二婶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严肃,不是她平日里撒泼不讲理的样子。
“好,我会劝她,但是你若知道谁是凶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我这是真心话,要是知道哪个孙子坑我,我会将他手打断,麻痹的,手段如此毒辣,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有点厌恶当归村了,以前就算被人嫌弃,我也依然对村里有眷恋,毕竟别的地方也不熟,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还有亲人的坟墓都在这里。
“你还不够格保护我们,小心自己的小命就行。”二婶说完站起来,拍了拍大腿上沾着的瓜子壳,然后说:“别让楚眉知道老江跟你说的。”
我点点头,跟着进了警局,事情已经结束了,二婶跟老警察进去拿江叔身上带的一点遗物,江楚眉趁机走到我边上,轻声问我:“聊得怎么样?”
“挺好。”我冷冰冰地说,这是故意的疏远她,二婶话中有话,一定是知道江楚眉可能有危险,所以才叫我劝她,那我对她就不能太热情,免得不肯走。
江楚眉见我态度如此冷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冲进警局的男人推开了。这家伙不用想,戴着个傻逼大粗金链子,一股村炮之气三米之外就能感受到,他就是那个当年舍不得出打捞费的男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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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外面停着的车子,是一辆速腾,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穷嘛!
“孙警官呢,我要报警。”他喉咙依然挺大。
“叫什么叫?”老警察从里面出来。
“报警也不行啊?”
“报什么警?天天来这闹,信不信把你抓起来?”
“我家里有鬼。”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孙警官说完端着茶杯吹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渣。
“真的,我晚上起来撒尿,梳妆台镜子里好像有个女人在看我。”
“想女人想疯了吧?”孙警官没好气地说,这态度似乎比对我还差。
“真的,我没骗你,打开灯就没有,睡……睡……觉的时候都感觉她在看我。”他大概是真被吓到了,话都说不利索,口水差点溅到孙警官的杯子里,吓得孙警官连忙将杯子盖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滚蛋!有鬼去找道士,别找警察,天天来报警,烦不烦。”
“哪里有道士?”
“当归村里就有一个,哦,不对,像是两个。”
我觉得他说的肯定是黄玄和张蓬了,但黄玄就他妈在边上呆着呢,一声不吭地。二婶如果是平时可能早就嚷嚷了,但此刻她心情不好,一句话都没说,手里拽着一把江叔叔身上留下的零钱,靠在门口,对屋里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喏,他就是。”孙警官冲黄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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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连忙转过身看着黄玄,大概是不相信,黄玄总是像缩头乌龟,长相还有点猥琐,的确是不像得道高人,还不如张蓬那瘦猴有气质。
“你就是那个当年跟警察一起来找人捞女尸的…那个…”黄玄想了半天,想不起男人的名字。
“叫我王老板。”男人干脆地说。还有人这么称呼自个儿的,也是奇葩了。
“哦,对,对,王老板,若你镜子里是那差点被吸进断头峡的女人,可就不好办了。”
“你都没去看,就知道是谁吗?说吧,要多少钱?”
“十万。”
“你脑子进屎了?十万块,我那房子修起来才花了三十万。”王老板生气了,黄玄的确是狮子大开口。
“那算了,你去找别人吧,我也不惹那个麻烦。”黄玄说完就走,他大概是以为王老板会追上去,但是王老板自个儿开着车先走了。
孙警官端着茶杯站在门口,嘲笑道:“你们当归村的人是不是掉钱眼里了?动不动开口就是十万。等我空了,可要好好去查查你们那些歪门邪道,如果断头峡里真有什么鬼,我看也是贪财鬼。”说完还看了我一眼,但我没理他,准备骑车回去了。
“那不是想等他砍砍价嘛,结果这家伙直接走了,真是抠门。”黄玄陪笑道,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走吧,走吧,别废话!”二婶不耐烦地说。
他们离开后,我想到斧头没了,便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的铁匠铺买了把柴刀,现在情况复杂,都开始杀人了,我在当归村时时刻刻都站在风口浪尖,遭人嫌弃,保命要紧。老铁匠让我自己选,我挑了一把最重的,然后让老铁匠给我磨锋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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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那么锋利干嘛,又不是砍人,太锋利了砍柴容易卷口。”老铁匠说。
“没事,主要是小树枝和草之类的,粗树我用斧头。”
他用砂轮机弄了几下,然后在磨刀石上舔了几下,我又挑了把斧头,用来砍柴,柴刀嘛就用来防身。
骑车子回村的时候,在断头峡口处的路上看到了王老板的速腾,副驾驶上还坐着张蓬,这家伙还真是会找。正在想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车子慢慢停在我边上,张蓬冲我招招手,“小伙子,跟我走,带你去见新鲜玩意儿。”
“不就是心里有鬼吗?”我没好气地说。
“你妹的,我什么时候说心里有鬼了?我说的是镜子里的。”王老板没好气地说。
“王老板,你还别说,这镜里鬼啊跟心里鬼还真是差不多,你想想,你平时照镜子,看到的是谁?看到的是你自己,对吗?”张蓬说道。
“张大师,我看你年龄不大,才不跟你计较,可别在这胡说八道。”
“张大师,这王老板给你多少钱啊?”我问道。
“一万块,哈哈,待会儿咱们在镇上搓一顿。”张蓬得意地说。
“才一万啊,刚才有人找他要十万呢。”
我说完,王老板着急了,他瞪着牛眼冲我吼道:“你麻痹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当归村的吸血鬼啊,一开口就是…十…十万,我才不搭理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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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来,走吧!我张大师一向童叟无欺。”
“不许他去。”王老板怒道。
“不去就变十万了。”张蓬认真地说。他的话搞得我还有点感动,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价这么高。
王老板见张蓬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便不耐烦地说:“自行车塞后备箱里去,快点!”
上了车,张蓬先问我警局的情况,他说今儿去断头山查看过,在那里碰到查尔斯,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的确能看到有很多树叶被烫伤,他们沿着痕迹寻找,但到树草稀少的地方就没了线索,方向肯定是向我住的地方去。
“他会不会本来是要杀我的?”我问。
“谁知道呢,不过杀你的理由可比那江斌要足,如果真是悬棺里的东西,针对你很正常,上次大鱼那件事,你可是让两具棺材掉水里了。不过这事儿有点邪乎,那铁刀的温度难道不会下降吗?”
“我家附近找了没?有没有火堆之类的?”
“找了,没看到,我就说没用,大山里要藏点东西还不容易吗?”
王老板似乎对我们的谈话很感兴趣,就是插不上嘴。憋了半天,他才说:“断头峡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吗?”
“哪天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咋不进去?”
“那个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我突然问。
“关你屁事?”他听我说那女人,情绪波动很大,连前面的石头都没躲开,路本来就不宽,差点跟对面来的摩托车撞上,摩托车司机摔倒在地破口大骂,王老板贱兮兮的一踩油门跑了。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那女人年纪估计也不到三十吧,面容姣好,一定是情人之类的。”我继续补刀,这招激将法有点像那个孙警官,不过人家都没逼问成功,我就更不抱希望了。
“你懂个屁,那是我老婆。”
张蓬看着王老板,轻蔑地笑了下,然后说:“是你老婆?那你他妈让我去捉鬼?还说她要害你?”
“死的那个是老婆,镜子里的那个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披头散发的,我老婆可没这么吓人。”
“那行,待会儿你把她照片给我看看,我辨认下,如果不是恶鬼,我就好好劝说下。”张蓬说,看上去像一个有底线的大师。
“你以为我一万块白给你的啊,不管是不是我老婆,你都要把她抓走啊,害死人你负责吗?”王老板有点激动。
“生前再恶的人,死了也一笔勾销,只要碰到我张大师,都会让她重返轮回,投胎做人。”张蓬眯着眼睛,很不爽的样子,抠了抠鼻子,然后没好气地盯着王老板说:“你不是那种杀妻抛尸的人吧?”
王老板一个急刹车,脸色很那看,“我跟你们两个说,千万别血口喷人,我被警察盯了一年多,烦死个人,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王老板被我激怒,可以理解,因为我昨晚也很激动,但我看不惯的是上次捞尸的时候,他居然不肯出钱,就算我狮子大开口,他也可以讲价,但并没有,转头就走,根本不想捞老婆的尸体,事后也一分钱不出。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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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4-24 22:54:43

更新时间:2019-06-09 13: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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