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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走好你的路 (瓶邪\/黑邪\/启邪 古风+架空 略虐)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玄猫妖2@丶就爱走夜路@Anymous0@云胡不喜pass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九菜饺子@我听见我拒绝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sunny_沫殇_@爱鹿无限@Tknow衫亥@我家飞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9 新邻居

回到临江城后,日子一晃过去已翻两月有余,生活没起多少涟漪,只是吴山居右边临拐角的屋子开了间铁匠铺,老板是个西北来的汉子,一手打铁功夫到家,渐渐地生意旺了起来,连带着它斜对面的包子铺也日嘉红火。

吴邪一大清早排队等候下一笼虾仁灌汤包出屉,他最近正在纠结一个问题,要不要让齐墨给小哥打一副合适的颈链。

小狼崽子见风长,才没多久就遏制不住飙长体型,把府里的小丫头们都吓得不敢来他院子了,牠鼻子还特灵,闻到点味儿就扑上去猛嗅,撒开腿奔人去的样子一点都遮掩不住其本性,越来越多人看出牠是条狼,吴邪也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将牠抱着走,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不得不考虑给牠栓条链子。

“今天那么早?”齐墨的嗓音清晰,发自胸腔的力度正好。

吴邪偏头,看见他走过来,便冲后头人笑了笑,“我的朋友,一块买了。”后面人也是一脸和善点头。

再回应齐墨,“你也很早,昨晚忙到什么时辰?”

齐墨笑,“快有子时。”

吴邪惊挑眉,“那还起这么早?!”

齐墨嘿嘿一声,回转指指铺子,“主顾找上门,才不管你在没在睡觉呢。”

吴邪顿觉羡慕,“诶,你知道我昨晚什么时辰睡的么?”

齐墨盯他脸看不多时,便说,“戌时刚过,不过亥时。”

吴邪觉得神奇,问:“你怎的看出?”

齐墨却扭头看前方,拍着他的脑袋提醒,“包子出来了!”

吴邪赶紧凑上前,“虾仁的,要两个,再来三个腌菜的。”

叫完又调转头找齐墨寻答案,“快说,怎的看出来?”

齐墨笑笑没说话,倒是上前一步伸两手接过包子,将吴邪的那一包推到他眼前,“你今天的脸色,就跟这包子差不多,新鲜。”

“有么?”吴邪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脑子里回想早晨照镜子的模样,还真别说,确实,感觉睡了个好觉,比什么都强。

人会欺骗自己,时间却不会,年龄长了,细微地变化不易被观察到,可每每清晨醒来,需要一泼凉水醒脑,看看是否甩掉昨日疲累恢复如初的时候,确实变了。

不知曾几何时,吴邪渐渐目视着自己的少年味儿越来越淡,渐行渐远,转变成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知世故了,知人情了,知亲善了,知无奈了,知孝道了,知拿捏了,知担当了,却还做不完善,差些自己都不愿接近的火候。

吴邪咬着包子,跟在齐墨身后进了铁匠铺,真有两个人坐在厅里,齐墨啃着自己的包子却没问来人是否用过早饭,想来是出门时已说过。

那两人齐齐看向走在齐墨身后的吴邪,并不意外,却着实打量一番,再看回齐墨,“我们的货还要等多久?”

齐墨往火炉边站定,用火钳添了点柴,开始拉风箱,火炉里的苗子瞬时蹿了起来,映照的他一脸通红,他没抬眼,一本正经地拉风箱。

“再等几天吧,我记了你们家的门牌,好了自会去通知。”这就是下逐客令了,显然早上被打搅好梦让他不太舒坦。

那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言,站起身来,远远地说道:“货等着急用,你应该知道的,别拖太久。”

说完便出了门,自吴邪身边过时,又是一阵压迫感,他不适地皱眉,很高么,还很壮?

再回头,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是哪家的生意?我认识么?”

吴邪上前问,对于这个新邻居,吴邪始终在心头萦绕了那么一丝丝好奇。



“怎么才能让一把铁铲破土如新?”吴邪问。

“不能偷工减料,我用五斤生铁打出来的,跟人家三斤生铁掺两斤锈铁打出的当然不同,况且你看得出,我这把铲子有五斤铁么?”齐墨边敲边将烧红的铁铲举起左右细看,复又敲打整齐。

“看不出。”吴邪照实说。

“是了,其实只是我全部打实了,这样的铲子用起来重量厚,力道足,也不容易被硬土给磨糙,好东西,还是要用长远来直到当初为啥多花钱的。”

“你家里人教的?”

“也不是,他们没教过我多少,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那你挺厉害,我还是喜欢有人带带,很多东西靠自己摸不到精髓。”

齐墨看他一眼,笑了,摇摇头。

“假如有一天,你只能靠自己摸索,渐渐的,你就会摒弃所有外事,摸索核心不过是终极目的,途径是有一套方法可取的。”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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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天就脱离苦海了,就可以回归了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吴邪又记起当初跟这个叫齐墨的男人一段深深刻在心里的话,每每回想总要揣摩一番自己的回答和对方的用心,最后觉得这人应当是说真话。

这是他成年后,少有认真对待外人说与自己的衷言,并不是说没人把做人做事的箴言告诫于他,而是这世上有些事,需要碰到一个本人恰好也愿意敞开心扉接纳的机会。

他心里明白,经张起灵洪水里搭救一事,或许应该放开些心接受别人的善意和好心,而心传是相互的,倘若不真心实意待人,愣是也别想心安理得接纳旁人的好意,过的太辛苦了,不利于自己将来要掌控的更大局面。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给打条颈链,给我家那条小狼。”对齐墨,吴邪没瞒着,事实上,自从齐墨第一次在他铺子里见到小哥,就知道牠是条不折不扣的狼。

“你想要什么式样的?”齐墨问他。

“不知道,没想,你看着打吧,应该不会太丑就行。”吴邪想都没想作答,他真没想过,只要能给拴上随便什么样都行,对小哥,诚如他对张起灵那般,随意如何都不太挂心。

“那什么时候要?”齐墨已经开始收拾起铁铸。

“尽快吧...诶,我的活,不许多收钱!”吴邪想了想加一句。

“哟,你不是临江城无所不能的小王爷么,一点小钱都不让我们做小本生意的赚。”齐墨心里一过,算着要收他多少钱。

“临江城生意者八千,个个都想从我这撸一把,我还不得被你们给活剥了。”吴邪对钱之事向来看的严肃,这还得益于吴二白曾经完全放手他去经营白记茶楼的经历,好几个月被他险些亏了大半年的营生,吴二白果真没给他好脸看,让王府里除了吃穿供应,用度上皆用来赔偿茶楼损失了,吴一穷这几年没少拿这是瘪他,好在他是个自小生在圣贤之家,明白知错须改、欠债须偿的道理,只得闷着头努力做事,也不需记着旁人耻笑之仇,还算是个骨子里本分的好孩子。

“三钱银子,给你打条精铁狗链。”齐墨伸出三根手指。

“好。”吴邪答应了。

“你不说你在这没什么朋友么,怎么我前两天晚上见你从南山街那边过来?”吴邪想起前两天晚上夜里给一个客人看货看晚了,抄了条小路回王府,却打南山街那头看见齐墨从阴影里出来。

他奇怪的不是齐墨半夜出去,而是南山街那面既不是酒肆也不是夜摊,夜里黑咕隆咚,见他过来,隔了有些远,天太晚了,又不是什么亲密的友人,他懒得去喊。

齐墨听了这话,抬起的铁锤在空中不易察觉的一丝顿,说道:“有点事儿。”

“什么事啊?”吴邪也是嘴快,他其实并不真想知道。

齐墨斜着眼看他一眼,面庞上露出一抹莫名地笑,“男人的事儿。”

然后,吴邪便住了嘴,男人的事,除了下半身,还能有啥。

他有个习惯,只跟关系特好的人他才贫,好不好坏不坏的,他不乐意谈,便不提了。

可他不提,却管不住别人被他开了荒,齐墨问他,“你明白了?”

“不明白。”他直截了当说不。

“我看你是明白了,”齐墨手也不停,还是继续打铁,“南方的女人水灵,可比西北那边的强。”

可吴邪却并没被他绕进去,执着着自己的道,“南山街那边离花街可远了啊,你莫不是偷了谁家小娘子。”

齐墨一听,喷笑出来,“从南山街穿过去到秀林街不远,那边开了家新妓坊,你不知道?”

吴邪翻转眼皮仔细回想,还真不知,“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多久,要不下回,带你也去看看。”齐墨怂恿他。

“不了,”吴邪摆手,“别说我现在是有主的人,就是没主,也不上妓坊。”

“主儿?”齐墨看他,好生奇怪,一般男人可不会用这么个示弱的词。

“嗯,可不是主儿嘛。”吴邪当他知晓,他当全天下都知晓。

可齐墨偏就不知道,他能知道临江城有新妓坊,因为他有需求,他不知道远不到百米的字画店老板有主儿,因为他原不在意。

“那女人很凶?”齐墨问。

吴邪回忆了一遍与阿宁的种种接触,发现并未被她当面凶狠过,于是摇头,“好的很,漂亮的很凶。”

“哦,”齐墨发出一声怪音,“看来你很看重她嘛。”

吴邪心说能不看重么,那么大的名头,于是点头,“是哦。”

齐墨叹口气,又笑,“你们这样的,难得哟,好好珍惜,我要是找到个好的,一定好好对待。”

吴邪看出他有些埋藏的落寞,想到他一个西北人只身到南方,成天守个铁匠铺,也不知道攒没攒到讨老婆的钱,有需要了得往妓坊去,是有点可怜。

“你今年几岁了?在老家没谈门亲事?”吴邪问道。

对方又露出那种他一点都看不懂的神情,像是在想什么又不像,总之说不清楚,只是摇头,“没条件。”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认识的人多,可以给你物色物色。”

那人抬起个脑袋,眼睛往前看,目光嗖的变深,像是在仔细考虑,末了,只说一句,“我也不知道。”便又低下头敲铁。

吴邪心里咕噜,大概是睡的女人太多了,各有不同,自己也搞不清了吧。

想到此,他又看了眼齐墨,再想了想自己,果真还是觉得自己的活法踏实一点,好歹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两人又随意说了些话,吴邪便回铺子去了,开始新的一天。
Chapter 60 大意

给小哥打的狗链很快就到了吴邪手里,这次是齐墨自己给送来的,他站在吴山居门口一开始没踏进来,吴邪正在给一个主顾讲字画,余光瞟了一眼,并没招呼他,一来也熟识,二来不愿打断自己的思路。

齐墨很少来他的吴山居,站了一会后,许是今天不忙活,最后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铁链放在靠墙的小茶几上,便抬头看起画来,吴山居的墙上,挂了几幅吴邪临摹的假画,他才不拿真品出来挂呢,只有需要保养时才偶尔挂挂去潮气。

那面墙上多是山水,山顶或林间的庙宇,总被几笔带过,却又几乎是画中工笔最佳之处,可见画作之人曾经用心练过笔。

吴邪送走那顾客,从门口回头过来,“看出些什么名堂没?”他随口问。

“那房子画的好。”齐墨指着说。

吴邪心里一惊,却开口说道:“我费了半天劲要学山水的神韵,你倒看那房子。”

“这些都是你画的?”齐墨也有些惊讶。

“是呐,不然还有谁。”吴邪不以为然。

“卖多少钱一幅?”齐墨问。

“你买我画做什么,这是我临的前人的,挂着当样板用。”吴邪端起杯茶喝,差点被呛着。

“那你自己的画呢?”齐墨仍不死心又问。

吴邪看他一眼,没吭声,随手拿起那铁链,“这个打好了,嗯,看着还不错,你等着,我给你拿钱。”说完就往帘布遮挡的后堂去。

“你画画那么好,我还真没想到。”齐墨跟过来。

吴邪心里一个翻白眼,“我要没两把刷子干嘛开书画店。”

“你可画过临江城?”齐墨问。

吴邪取了钱出来,递给他,说:“画过,怎么了?”

“我想看下。”齐墨好像抱着很大期待。

吴邪心里难免几分得意,克制住勾嘴角地说:“你也喜欢看画?”

齐墨有些发光的眼睛看着吴邪,“我喜欢看画事物。”

吴邪心里一笑,也是难得,很少有人喜欢画事物,多半文人雅士爱画名山大川,要么就是花鸟鱼虫,可吴邪就爱画些堂前庙宇的,跟个工匠似的。

得,今天碰上,就上楼去取了两幅过来,摊开了给齐墨看看。

齐墨的一双眼睛聚了精神一般,重重扫过画卷上的一梁一木,心里渐越起兴,面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愉快,只是两种兴奋南辕北辙。

吴邪也再次观摩自己的前作,暗暗观察齐墨的表情,心说这个关外铁匠还懂得赏画,呵。

收起画来,齐墨对吴邪说,“我可以找你做单生意么?”

“什么?”

“请你帮我画些常见铁器的式样,我方便装订成册,给顾客挑选。”

吴邪这才估计着他刚才的行为,“好啊,改天我有时间,你拿过来我店里,我给你画。”

“比较多,不太方便拿。”

吴邪说:“我不管是多少,也不管是什么,凡是都按画数收钱。”

“好,你随我去看看吧。”齐墨要带他往铁匠铺去。

“成。”吴邪给铺子合上门便走。

“就是那些。”齐墨带着他往铁匠铺后头的院子里一站,随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大摞东西。

“兵器!”吴邪吃惊。

“嗯,式样很多。”齐墨反倒不以为然,敲上他一眼,没多说话。

“你可知没有官府文书,私自锻造兵器是触犯麟国司法的。”

“所以,你要拿我。”

齐墨说话时的口吻十分自然,显然早就知道,吴邪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人,为什么一直觉得对这人有股探寻的气味,总有点叫人琢磨不透。

“你当我不会。”吴邪问他。

齐墨笑笑,摇头,“你当然不会,陈国私下搞给关外的兵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么。”

吴邪这时看着对方的眼里,瞬时收缩起瞳孔,心里为自己的大意痛揪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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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1 齐墨的故事

吴邪看着面前眼里含着精光的人,心里骂着老子瞎了眼没看穿你这千刀万剐满口谎言的王八蛋。

可骂归骂,这事到底哪一出吴邪还得弄明白。他含着眉瞥向齐墨,此一刻便将这么些日子积攒起来的信任都抹干净了。

他心里在组织着,该怎么问这个话。想好便开口:“这些东西都是你打的?”

“是”齐墨回答的直接。

这一应吴邪便更直接下问了,“是不是我那日在你处见到的人来定的?”

“他们只是我的其中一批主顾,实际上,我原先也只是负责打铁,至于买的人拿去做什么我统统不清。”齐墨认真地说道。

吴邪审视这话,忽然心里有了个猜测,只是他还不愿妄下定论,毕竟眼前这人说过假话,但凡说过假话的人,便不值得信任。

他说:“你来临江城,暗中观察局势,为的又是如何?”冲那日齐墨对上门之人的态度,吴邪打赌应该不是装的。

虽然齐墨骗了自己,可并不一定就是对方的探子,吴邪念及此,抬眼瞟去,这人面相并不像两面三刀之人,不过,却不妨碍他办欺上瞒下之事。

齐墨朝他的方向一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椅,“我们坐下谈,这事需要花点时间解释。”

吴邪坐下后便望着对方,齐墨也只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吴邪也倒上一杯。

他有一个不短的故事要讲述,并且不希望人打断。

“我从关外来,常住在西域的伊犁河谷,那是个环境很不错的地方,在我看来,并不比这江南差多少。”

吴邪垂着眼,不看人,只是在听,面前这个人在说谎。

“但是,我和族里的人也不老待在一处,我们靠放羊为生,春天来了,将赶着羊群去转山,到山南面水草更丰美的地区去放牧,冬天来临前,我们得收起帐子让骆驼驮着,再把羊赶回来。平时就靠吃些羊肉和自己酿的酒填肚子,这些都是男人们要做的事,其实河谷的日子并不难过,女人们留在河谷种庄稼,只要不碰上特别难熬的天,年年还都能有固定收成。”

吴邪古怪的看他一眼,对方很快接上了话,没能让他发言。

“但是你知道,人都是不能满足于现状的,一个族子里总有些人受不了日复一日的活法,老人们也只是告诫几句,却没有真正阻止过他们的离开。”

说到这时,齐墨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固然吴邪知道他说的那些离开族群的人里面便有他自己,只是对方的神情不像是仅仅只传达这点。

“河谷地区是南疆人世代都梦寐以求的栖身之所,只是人总在离开后才能明白家乡好。”

“从河谷出来,很容易便遇上路途中的旅人,多半都是商队,从内地把茶叶和丝绸贩卖到关外去,所有人都朝一个叫喀什的地方前进,商人们说那是个什么都能买到的地方,最好喝的茶叶,最好看的宝石,最光鲜的丝绸,最漂亮的美女.... 于是出来的人就随商人一块上路了,大伙把从河谷带出来的羊毛凑到一起算了算,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这个故事十分带有个人色彩,吴邪抱着手背靠在椅子上慢慢听,没什么表情,并不准备着随时打断,至于可信的部分,他自行会摘取。

齐墨眉毛稍提了提,看向旁边的一处定下视线,“倒真买了好价钱,别处的羊毛都没我们那儿的油光好,摸着也水滑,给关外的蛮人制作毛毯是再好不过的货物了。倒货赚来了钱,该上楼里找姑娘的找姑娘,该去酒肆买醉的就成天窝在酒坊里,该吃吃逛逛的给家里老小换稀罕物件的也长了见识,就这样,族里的人们被满足了诸多的欲望,在最初的几年里,他们从外面带回了众多的新东西和见闻,没出去过的年轻人也被那些故事吸引上了,轮番的和前人一块走出河谷,渐渐地,外出到喀什甚至更远的地方,他们与外族人通婚,出外定居,族群变了,所有人都变的欲壑难填,眼里闪红着金光。金钱已经无法满足他们。”

说到这,齐墨停了停,望向吴邪,“你知道这个世上,什么东西最能定乾坤么?”

吴邪长久地回看他,眼睛变的异常精光锋利。

齐墨也没真要听他回答,接着道:“没有人能在走上关西之路前想象出那是条怎样波谲云诡的死亡之路,在没有到达终点时,没人能坚信自己一定能活着,”齐墨用脚将身边的一条木凳勾过来,把自己的双腿放松的架上去,喝了口茶,目视前上方的虚空,提口气继续道:“你经历过半个时辰不到一阵大风暴过去,就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和将走的路线么;你知道拿着铁铲往黄沙下挖个上百米都还是只见沙子的绝望么;十几个夜里睡不着被冷醒,却不能揭开帐帘只能窝在几个人叠睡的小帐篷里,因为外头随时都有可能等着一群眼冒绿光的胡狼;如果不幸迷路走进魔鬼城,那可能就永远都等不来同伴的呼唤了,因为根本就不会有所谓的同伴会舍弃身家性命来陪你;好不容易押着一批过五关闯六将才保住的货物达到喀什,却少不了被各级官吏横剥一层,他们何德何能,就坐在城里等着鱼肉商旅,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天高皇帝远,况且皇帝也没说不能盘剥。总有被敲大发了的商人不肯屈就,发牢骚闹事的月月有,但那又能怎样,你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带兵打仗的,腰里没武器,手上没力气,闹来闹去也成不了气候。但你也是个商人,应当明白商人是个怎样无利不起早、见缝就钻的玩意儿。”齐墨伸过胳膊探头过来贴近吴邪,射过来的双眸里笃定看穿。

吴邪的手在桌上受压迫地点了两点,便也稳住不动了。

齐墨快速退回去,洋洋洒洒地看吴邪,吴邪低垂眼不动声色。

“小王爷,如果你是那些商人,你会怎么做?”

吴邪没作答,而是问了个问题:“原来的生活不好么?既然那么难做,何不还与原来一样留居河谷。”

“习惯已经形成了,你能让族里的女人不再想着下一块更大更闪亮的宝石,老人可不愿意江南来的绿茶就此断掉,男人更是如此,更迭不断长大的年轻人,没人愿意聆听着外界的世界而无所行动,孩子们都不愿只听自己父辈的英雄见闻,他们需要的是更强更出众,唯有超越才能使他们获得更多的满足感。事情的发展早就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期,唯有走的更远,换的更多,才是前行的方向。”

“所以说,还是过于野蛮,不能够自制。”吴邪答道。

齐墨笑了,“小王爷,读再多书,识再多字,也无非是人为达目的而借助的工具罢了。”

“所以后来呢?”

“有些族人在外定居了,干的行当五花八门,但多半还在做生意,既然有人要做生意,为避免被官吏盘剥的过于严重,就得有人常去官府走动,久而久之成了官家的买办。有乐于趋炎附势的,自然就有强硬抵抗的,毕竟人的世界太复杂。为了负隅顽抗,得有人读书靠功名,便有人送家里儿子到内地来求学,顺带做生意养家。外地方来的人总容易被本地人排挤打压,有人心有不甘,便组了人看家护院,一来二去这打铁练兵也就成了常事,再回去家乡,将这一手功夫传递下去,很多人就学会了这手本事,自从手里有了硬家伙,就更敢与当兵的比练了,要说西北人蛮力,却着实打不出削铁如泥的利刃,手里明晃晃的好东西亮多了,自然有人识货,于是打铁练兵器也就成了一项生意,”齐墨笑说,“并且这才算是真正的大买卖。”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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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吴邪心里一盘算,是了,麟国对冶铁和兵器的打制有着明确森严的条例,明令禁止私人作坊未经允许打造一切官府军备用器,也只有在遥远的边关,常年离家的官使懈怠管理,一番往返几经生死的商人更是永远都把命吊在半空,在他们眼里,只要有利可图,性命一直都摆在赌台上。

他垂着头用余光瞟向齐墨,只是盯了眼对方的衣角,心情凝重起来,同为男人,他很少遇见如此经历深刻又对他侃侃而谈却好似并无保留和盘托出的情况,眼前的人无疑比自己更强,无论处事、经验和为人,都给予他一定的压迫感。他脑子突然连着脖子一紧,有一瞬难受,浑身缩紧,这是动物意识到强者威胁的警备和敌视。

吴邪问他:“一般都是些什么人要买你们的兵器?”

“很多,大多是来往于东西两地的商人,大家都需要武器防身,做大买卖的商人往往是南方人,他们很狡猾,也很吃得苦,妻儿老母都留在家里操持生活,男人们冬天采买好茶叶丝绸瓷器,过了年便启程往西,依次往复,一批人一年能走个两趟,家大业大的将家里的商队分成好几拨,在收到上拨人从关外安全踏上归程的消息,下拨人就开始准备开启下一趟西行,就这样一年里少说可以走上四回,你知道这些货物运到鸟不拉屎的关外,价格早就翻翻成天价了,如果撞上大运,可以让他们在路途中就遇上个把意图往东的关外商人,就能直接把货卖给他们,收拾好钱财回家去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齐墨话锋一转,“他们能活着到达玉门关,安全出关,一路上不被风沙掩埋、不被豺狼吞食、不遭到沙漠土匪的洗劫和队伍里外的猜忌跟反水,喔,还有,或者可能被同行的商队在某个不知名的沙丘中一夜屠尽抢去全部的货物,数不清的危险在接近,想要活着多走几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吴邪接话,“他们需要防身的武器,——花多少钱都毫不吝惜,因此,由于在特殊的环境中,冷兵器是稀缺物件,只要他们出得起价,你们怎么漫天叫价可是被接受的。”吴邪皱着眉看他。

“不错,事实就是这样,谁让我们有这个本事呢?”齐墨晃动了几下架在凳子上的腿,很是理所当然的得意。

“但生意市场不会永久的放任你们打破常规,即使这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吴邪接口道。

齐墨抬眼看他,勾起嘴角坦然承认,“不错,就是这样。”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而这也是促使我来到江南的起因。”

齐墨身子稍微前倾,睁大了双眼放出目的性十足的光亮盯着吴邪的脸色。

吴邪看他一眼,便知这事的勾连必定自己是绕不过了,他倒不是急于想撇开干系,毕竟眼前这人的打铁手法如此精炼,怕是陈国进出的武器逃不过他所处的家族,但如果这人在外边惹了些不干净的事端,要借由这事让自己为他开道,便是万万要小心的。

且看他怎么说,若是既能让自己追查武器一事同时又有利可图——他心想,多一个合作伙伴也未尝不可。

“你说说来听,到底是碰上了什么事儿?”吴邪端坐好,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齐墨看他一眼,往回忆起,忽然笑了,“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本来我们这打铁的生意做得渐渐风生水起,族里人都很高兴,觉得为自己找到了条新的谋生甚至生财的路。那几年,往来生意的人特别多,几乎每个月都有人会来订大批的货,要说一开始做着生意我们还都谨慎着,可接触的人越多了,谈定程序越发简单,到后来便也不再盘根问底买家的身份,只要价钱合适,先付一半货钱,我们便开始定材料做事。但是,后来,来了一家不一样的买主。”

“怎么个不同法?”吴邪问他。

“他家要的量,特别的大。”齐墨似乎在回忆当初谈生意的过程,眉头微拧,看来不是个好拿下的生意。

“我记得,那时候一般的客人,少就几把刀剑,多也就百十来件,毕竟不可能一个商队和所有家丁都佩戴如此锋锐又昂贵的武器,况且即便碰上有钱的,走一趟商队也决计带不了那么多人马,人多的商队都是请了镖师的,给镖局做活又是另一桩生意,分开做,不同的。而这家主顾,一次要了上千件。”

“哦?”吴邪有些诧异。

“而且并不同其他客人一般,按照我们的刀样打制,他们要打的武器式样五花八门,刀剑是最普通的,还有箭矢,飞镖,盾牌,矛,长枪,等等吧。”

这些东西被报出来时,吴邪便已经感觉到了异样,这分明是一支军队的装备用物。

“你就没怀疑过这家人的来路?”基本是再爱钱的商人,也不会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况且商人本来就是最敏感而心细的。

“当然怀疑过,我们还问过,不过对方不是中原人,即便打仗又跟麟国有何关系。”

齐墨笑道:“那些人来自比喀什更西边的地方,说实话我也没去过。”

“你这么没有好奇心?”吴邪道。

“好奇心这个东西,对于经历越多的人来讲只是个相对消减的存在。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未知,如果你要把每一件经历的陌生事情都了解透彻,那太浪费时间了。而成年人,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齐墨说道。

“你猜你说的这话我会不会信?做生意的人,如果连这点好奇心都没有,怎么可能坚持的下去。”吴邪自然地说道。

“生意人的好奇心是建立在怕死和自保的前提下的,你见过哪个生意人乐意为不明前路的事情倾家荡产。”齐墨回他。

吴邪不理他,“做生意,不是为了自保或活着,而是为了更大和尽可能占有最多的利益,商机本来就存在在一念之间,没有风险的事谁都能做。你们在喀什,往东是茫茫大漠,固然穿越沙漠来到中原江南能赚取大量的利益,可路途凶险假若不是华山一路何必非要将命搭出去。一定有人想过往西去探看,就像你说的,年复一年河谷族人牧羊种地,却也有人忍不住往外跑,命硬的发了财,命短的死在路上,几率这种事情各占一半,但总有人愿意尝试。你也说官府无良,有的人能举家迁徙来江南读书考功名,定有人不愿待在这种政权管辖之下,往西逃荒不也算是条路么。”

齐墨看了眼吴邪,发现这个人端正认真对待事情时十分不留情面,与早两个月友人相处模式下的闲趣温和很是不同,这大概就是一个人在面对朋友和面对利益方时的不同状态。“可惜不巧的是,我就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

“那你还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吴邪给了他个定断。

齐墨看着他笑,真是个聪明的人。

吴邪突然昂了昂脑袋,张开嘴透口气,“你的故事还有多长,我有点累了,如果还有很长并且谈不到点子上的话,我想我应该先回店里去一趟。”

这是在露骨的催促了,但是齐墨说:“我所说的所有情节都对这整件事情的走向有着影响,你确定你想遗漏掉。”

“我铺子真没关门。”吴邪笑了。

“那你不要插嘴,听着就好。”齐墨说道。

“前提是你的故事不要有那么多思维上漏洞,我这个人没法平心静气地去听一大段明显带着欺骗性质的长篇废话。”吴邪脸色没变,话也没说的多用力,只是不太好听,显示出他莫名滋生出的不耐。

齐墨没有不高兴,他甚至是有些高兴的。吴邪的精明预示着在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里,他不会太过被动。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你快点讲,我还要回家吃饭去。”时间已经来到午时,吴邪催促道。

“那正好,我也要去烧饭了,留下来一块吃吧。”说完,齐墨还真站起来往后厨走去。

吴邪看他进去,心里是不愿意的,若对方真是普通的邻里街坊,随便怎么吃都行,可当已知对方来路不明并且摸不清立场后,还随便吃喝就是胆儿太肥了。吴邪自认不是个缺心眼,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不用了,我不在这儿吃。”

齐墨笑着一张脸回头,“放心吧,我不会朝菜里吐口水的。”

这话瞬时让吴邪消化了更多无法接受的念头,强忍着不发作就要往外头走。他也挺想不通的,齐墨此人,早上在他眼里还是个算挺靠谱的踏实形象,毕竟对方在工作上稳扎稳打,可一转眼到中午,这人就成了个抓不住的藤球,连蹦带跳的,没点重心,说出的话也毫不让人信赖。

“还是老规矩,不吃辣椒是吧,我给你单独炒一盘素的,刚好我这剩点干饭,炒个蛋炒饭给你吃。”

齐墨用木勺把他锅里昨晚剩下的干饭都扒拉出来用一个碗盛好,摆在大锅边,又拿了个鸡蛋往锅里一敲,灶上坐着火,一拉风箱就着,他撩上袖子提起锅铲下去翻了两翻,再把饭一块倒下去,没多时就好了一碗蛋炒饭。

他给吴邪端到桌上,把灶边的酱料一起拿过来,“自己看着来。”

吴邪看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心里倒划过一丝异样,便自己找来筷子吃上了,也不多说话。

齐墨的手艺自然比不得楼外楼的厨子,说真的味道不是吴邪惯常爱吃的偏清口味,但吃过几次也不觉得违和。

这饭吃下去,吴邪又觉得好像自己与齐墨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敌对关系,心思放了下来。所以说吃饭这事不得了,一顿饭下来很容易就让人放松警惕。

“你继续说吧,那帮人后来怎么样了?”吴邪抹完嘴,还是要把这个故事听完,最好今天能搞明白来龙去脉。

齐墨嘿嘿笑了下,“我就知道你还得听。”

“我不听完,明天还得来,我不干这么折腾的事。”吴邪说。

“你这样的人就是好奇心太重,是不是不听完晚上会睡不着觉。”齐墨一副很懂你的摸样。

“不是,我是为你好,怕你没讲完晚上憋不住。你都摊牌了一定不想留到明天说,我怀疑你一大早就来找我完全是有阴谋。”吴邪是忽然想到齐墨还有一大堆物件没打,中午连炒个菜都吝啬,很赶时间呐。

“不是我赶时间,我是怕你赶时间。”齐墨说道。

吴邪看他,想说话被他制止了。

“不要再插嘴了,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我要赶在天黑前跟你说清楚这件事。”齐墨突然正经起来。

好在吴邪是个配合度很高的人,否则换了别人还得问。

“那帮人要的量很大,而且对精度的要求高,这就对生铁本身的质量要求更高。他们出手很阔绰,别人都是一次付一半,他们可以一次付清,好像也不怕铁匠卷款私逃,似乎无论你跑去哪里他们都有把握将人追回来一样,这点其实是很奇怪的。”

吴邪心说,废话,人家都能让你给他打制兵器,还怕你跑。

“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们是催着赶货,把全款都付了让我们上心给他们先办事。但是你知道,付全款这犯了商家的大计,一来买家怕人货两空,二来最重要的是一旦钱都付清了,反倒被卖家不放在心上,能拖就拖。不过我们当时的情况不同,他们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可办事爽快,最重要的是他们要的是那么复杂的兵器,我们得先过样,打出一批样品给他们看,确定好了我们才开始大批量的做,而这又要涉及采买生铁,总之前头的准备工作很多,我们并没拖得了,他这桩事值钱,做好了如果还有下回,那我们一年到头的生计就解决了。”

“本来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但是后面,我发现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齐墨看了吴邪一眼,相当狡黠,“我们进货生铁石有着自己的门路,一般不会和外人说道,毕竟提货的价格是相对保密的。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给我们生铁石货源的东家竟然和这帮人是一家子!”

吴邪着实也惊着了,天底下没有这样做生意的!

这根本就是在耍人玩,买家付了全款,让卖家去进货,供应原料的商人坐地起价,最后让卖家交不了差,这整件事联想起来太坑人了!

这还真是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买就得赔了血本,不买可就交不了货,这招还真是够下三滥的。

吴邪看齐墨一眼,努力想在他脸上找出容易得罪人的特质来,总不能是抢了人家的姨娘小妾吧。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62 晴天霹雳

话说回来,吴邪仔细一想齐墨的说法,从语气到神情怎么也不像赔了个大本的懊恼摸样,他这回没忍住出声道:“那买家是有意使诈要让你们亏这一本?”

齐墨一听连忙摆手,又指着自己说道:“没那回事,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帮人,可贼阴着。”

吴邪心说,那就是有其他缘故了?

齐墨接着说:“本来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那还是在我们跟对方已经达成交易后的一天,我们先用之前剩余的铁料打制出了样品给他们府上送去,结果很生奇怪的发现他家武人的手臂上有一个类似家徽的图案。他们最初找到我们时正是当地入春的日子,而后又经过了多番交谈才定下的这桩生意,这中间又过去一个多月,加上我们打样件的时间,一来二去的,时间已经到了三月半快到四月,白天关外风沙大,日头毒,出门怎么着都还算穿的严实,可日上三竿,又是在自己个儿屋里,他们家里有些武人便脱了身上的外褂,露出两个膀子在院里练功,我们家这些打铁的,论别的不行,眼神倒是好得很,看过的东西很能做到过目不忘,为的就是有顾客需要打制特殊形状的兵刃时以防没有图样,只能靠眼观心记。”

吴邪听了他的说法,立即想到一定是他们常接触的那个生铁石供货商人中也有人带着那个记号,类似家徽?所以,才可能被猜测是同出一家。

他看着齐墨,听他继续往下说,“之前说过,给我们供货生铁石的商人是常年合作的,底细自然比这个来路不明的买家要清楚的多,他们是在天山南面进行采矿的,他们的矿区我们族里都有人去看过,由于要长期合作,质量好坏我们也很重视,所以从头到尾,若不是他们拥有那个同样的家徽图案,我们根本不会把天山的采矿商与麟国以西来自别国的阔绰买家联系到一块去!”

齐墨自嘲的笑起来,只是看上去也有些无奈。

通过这么些时间的接触,吴邪自认对齐墨这人还是拿不准,他有许多秘密,说出来的是一件,很可能却只是冰山一角,只不过他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论,他不说,外人无从得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说简单也简单,但对象换成了吴邪,就成了个烦人的事。

本来齐墨不来招惹吴邪,吴邪的好奇心伸不到他那去,可如今他非要拉着吴邪讲这个貌似战线拉得也太长了的故事,就不怪吴邪投入进来不给他面子了。

“你说的那个家徽是什么样子的?”吴邪问他。

“这个不重要,等你看到了就自然能记住。”齐墨说道。

“我认为你还是有必要跟我说清楚,你碰到都那么倒霉,难保我以后也要倒霉。”吴邪接话说道。

齐墨笑起来,特别幸灾乐祸地说:“别以为就我倒霉是被招惹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之后轮到你倒霉的时候别怪我没讲清楚。”

吴邪心说,完了,就不该听他这里胡诌浪费时间,听了他的话,得邪门。

“你知道后来那帮人干了什么不?”齐墨说。

吴邪心境不稳,不知道为啥,他就觉得后头将有祸事发生,他看齐墨一眼,对方俨然就像个到处播散种子的瘟神。

“碰上这种事,得栽大跟头。我们就是一个跟头栽到眼下还没停。”齐墨接着说:“那帮孙干了所有小人都会干的事,帮我们给勒索了,这趟生意只出不进差不多要把家底儿都掏光,嘿,可最好玩的事还在后头,亏大发了的我们还没乱作一团,对方却闹了起来,真是叫人瞠目结舌。”

什么玩意儿?吴邪心想。


楼主:汪裔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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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5-11-12 10:05:00

更新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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