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今天下午再来更新一次，把第一章结束。

明天开始第二章：《秦老师、装好人与林律师》

所长又想起一件事，问金志海手肘和膝盖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金志海说是不小心碰伤的，所长特意把这做了笔录，还对伤口拍了照，才和另一人开着车，把金志海送去看守所。金志海透过车窗望见外面的人流，心里猛然间泛起了苍凉的悲戚，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会不会让他们又整出一个聂树斌来？此去蓬山无多路，地狱之门已洞开，前方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在狞笑着等待？

金志海想了想，试探着问在看守所要呆多久，所长说几个月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金志海暗衬难道韩家的人真的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这些警察说话阴阳怪气的，旁人根本没法判断他们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看守所到了，所长把金志海领进去，每进一重门铁闸就重重地响一下，又阴森又霸气，仿佛要把一个人的信心与勇气彻底粉碎。金志海轻叹一声，也罢，就算是刑场也只能往前走了。

第一章《当造假成为习惯》到此完结。

明天开始连载第二章《秦老师、装好人与林律师》

敬请期待。

谢谢各位读者的捧场！

二、秦老师、装好人与林律师

房子里的办公桌坐着两男一女，还站着一个穿辅警服装的小鲜肉。办入所手续无非也就是照相、按指模、量身高、称体重一类，只是在做这些事之前得脱个精光，让他们仔细地打量一番。金志海想可能是怕身上藏着什么违禁品之类吧，只是旁边坐着一个老女人，脱光衣服总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老女人目不斜视，根本没往这边看。可也是的，她这种年龄了，什么战场和武器没见过。倒是那个小鲜肉的眼睛紧盯着关键部位，好像金志海是个T形台上走猫步的全祼模特。

小鲜肉提来一个印有号码的布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样一样数给金志海看，共有春夏衣服大小长短共十四件，说每丢失一件要罚款五十元，还有牙刷牙膏毛巾杯子拖鞋各一份。衣物上全印有号码，2958，代表金志海在这里的编号。金志海穿上囚衣，照了相，称了体重，62公斤。原来穿的内衣内裤和鞋子袜子统统丢进垃圾箱，就连眼镜因为是玻璃片的也不准戴，小鲜肉说你可以让家里配个树脂片的送进来。所长在交接单上签了字，问金志海怎么一点钱也不带进来？金志海懒得再去搭理他，提起号码袋跟着狱警往里面走，被领着走进一重铁门又一重铁门。他想，所长去农庄吃大餐了，自己也要开始吃牢饭了，这苦难的生活刚刚开始，一定要打起精神做人，前面还有很多未知数呢。

领路的是另一个狱警，很胖且屁股很大，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活像猪屁股。金志海脑子里一闪，突然想起民间流传的一句话：“警察靠得住，母猪会爬树”。走过一个足球场般的大院子，拐了几个弯，又是咣当咣当的两道铁门，金志海被关进了24号监室。室外亮室内暗，他走进去眼睛有点不适应，呆呆地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把他招到床边，拿出一个本本，问了姓名、年龄、文化程度、哪里人、什么罪名、有没有什么病之类，记下了。然后看了看金志海，道：“打架？你这个年纪还打架呵？看着你也不像。”

金志海小声说：“我没打架，警察硬说我打的。”

那人道：“你别害怕，这里没人会惹你，你也不要去惹别人。你是有文化的人，我相信你不会惹事，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我是这里管事的，大家都叫我秦老师。你吃晚饭了么？”

金志海说没有，秦老师就让人拿来两个面包，又道：“你有病，就要单独用餐单独洗漱，不要和大家混在一起，以免交叉传染，知道么？”

金志海连连点头，说听从秦老师安排。秦老师把金志海安排在最后面靠厕所那里挨墙坐着，说年纪大了，可以靠墙坐，有什么事打报告，不懂的话看看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原来这里面规矩特别多，上床下床要打报告，喝水要打报告，去厕所大号小号也要打报告；没事就坐着，不要乱说乱动。金志海说昨晚关在看守所没洗澡，身上发臭，可不可以先洗个澡。秦老师拿来一块硫磺药皂，还有一卷卫生纸，让金志海单独用。金志海谢了又谢，蹲在厕所里洗了澡，这才感到松了一口气。只是这看守所也太小气了，发的毛巾像幼儿园小朋友用的，巴掌大的一块，比洗碗布大不了多少。

洗完澡靠墙坐着，金志海才发现这监室其实还算不错，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高高的房顶像个凉亭，四面通透，悬下三台大风扇，哗哗哗地转个不停，两支灯管也算明亮，一前一后的窗上还装有监控。两面墙上挂着写了字的牌牌，正面墙上是个大的液晶彩电，金志海没有眼镜，什么也看不清晰。坐在床上的人肯定是小角色，规规矩矩地不怎么动，最多也就是低声说说话。前面那四个就不一样了，大声说笑，不打报告就随意走动，一看就是管理层。秦老师隔一会儿就前后走动巡视一下，看有谁不老实。金志海大致测算一下，这里大约只有28平方米左右，还要隔出3平米当厕所，却关了二十多人，这床肯定睡不下。

天黑时有狱警来巡逻，大家报了一次数，然后开始让大家看电视，四个领导在前面打牌。金志海趁着电视声音响，悄悄问旁边的人这里会不会打人，那人说不会，秦老师人很好的，骂人都很少，除非你实在捣蛋，他才骂几句。另外墙上有监控，要是打架的话，管教（就是狱警）立马给你上手铐和脚镣，让你受罪。还有你别叫领导，正规名称是轮值员，专门管我们的。听了这话，金志海放下心来。确实，吃不饱就少吃点，没事就多睡睡觉，只要不被人打，其他都好说。

过了一会窗口有医生把金志海的药递进来，叮嘱轮值员在十点半要看着金志海吃药。到了十点半又报一次数，秦老师指派人擦床擦地，铺床睡觉。四个轮值员睡在最前面，其他人一直排下来；排完床上就排地下，最后排到金志海，睡在厕所边上。秦老师说被套在外面放着，明天再发给金志海，金志海说有地胶铺着已经不错了，比想象中要好。秦老师说年纪大就是不一样，不会挑三剔四；金志海想我还敢挑剔呵，昨晚关在派出所那才叫受罪呢。他困得不行，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时天都亮了。

第二天金志海看明白了。每天五次报数，早上夜班管教下班前来监报一次，所有人站好报数，一会儿白班管教上班又报一次。中午睡觉前报一次，晚上管教下班前报一次，临睡觉前还报一次。点名则不定时，由管教进来逐个逐个点名字喊到。秦老师在上午领着大家操练，是站在床上操，把床板跺得震天响；下午放风到风场里操，然后是洗澡洗衣服。每天有三顿饭，早餐是一点稀饭和一个鸡蛋，午饭大约十点多吃，晚饭大约四点多吃。中午十二点睡午觉，晚上十点半睡。另外还要背诵《在押人员权利和义务告知书》，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大家看着墙上的条文背，金志海没有眼镜看不见，秦老师就说不要背了，又说年纪大不要操练了，站在一边看看就好。但有一样是每个人必须紧记的，遇到狱警来或是有警察提审，必须大声握拳像宣誓一样报告，蹲下，巨声说“报告管教！24仓某某某前来报到，请指示！”然后又是一句“谢谢管教！”这词必须背得滚瓜烂熟，否则不准吃饭喝水。

说起吃饭真可怜，一盒饭只有一点点，再加上一点点菜，几口就扒拉完了。一般是在外面放风场吃，秦老师让金志海留在里面单独吃，然后给金志海加饭加菜，说自己吃素，也吃得少。金志海不知道自己积了什么德承蒙秦老师看得起，肚子也实在饿，秦老师给多少就吃多少，吃得一颗不剩。秦老师见他饭量大，又拿了些饼干面包和牛奶过来，感动得金志海眼眶都湿了，心里有话不知怎么说，只能一个劲地谢谢。秦老师叹口气，说你比我爸还大一岁，来坐牢真是造孽。唉，我们也是缘分呵。

这话却让金志海狐疑，记得以前毛老爷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秦老师为什么会对我好？是不是警察派他来摸我底的？再一想管他呢，有就先吃着，摸不摸底自己心中有数就行。秦老师说现在关押的人还算少了，很快就会增加到三十多人，最高峰时能睡到四五十人。现在是每天晚上每两人轮一小时值班，换着值，人太多实在睡不下了就四个或六个人值班，轮着睡。监室的设计已经到了极限，床下有箱子放杂物，睡觉时把箱子摞起来，睡地下的人把脚伸进去，有点复式的味道。就连放杯子的台和门边放书的杂物柜都是凌空的，充分利用了每一寸空间。

金志海不习惯的是灯和风扇都二十四小时开着，灯是让监控能发挥作用，风扇是通风。人多气味杂，加上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一人大便全屋皆臭。卫生方面倒是做到了极致，饭后和睡前必有几个人擦墙擦地板擦床，湿毛巾擦两道再干毛巾擦两道。那毛巾每天要用洗衣粉和洗洁清洗个四五次，厕所也至少大洗两次，比在家里还干净。秦老师说卫生最重要，在这里千万不要得病，得了病那才叫生不如死。

监室里的分工很细，几乎每个人都有事做，洗衣服、洗碗、洗地板、洗厕所、洗毛巾都由专人负责，连号码袋、杯子、牙刷、毛巾的摆放都有统一的要求，比军营里还整齐。白天背监规，晚上看电视，倒也平安无事。电视基本上是洗脑台的节目，大家就盯着有没美女，美女一出现就啧啧啧，若有个大胸的就更是叫好。这时秦老师他们就会暂停打牌，跟着评价美女的优劣。

管教来了，找金志海聊了一下基本情况，也还是那一套程序。管教的重点是叫金志海不要闹事，为什么抓、怎么样审、会怎样判都不是看守所的事，看守所只管关押犯罪嫌疑人，保证不被打不被虐待，有冤情的话还可以代为上交申诉材料，但前提是一定要听话守规矩。金志海连忙保证绝不会闹事，说这个年纪再闹事就是笑话了。回到监室，秦老师就兴冲冲地告诉他，说管教让你不值夜班了，管教对你还真是好。金志海也觉得很意外，一连声地谢个不停。秦老师说每个新兵进来管教都要找谈话的，但能得到优待的极少。还有，新兵一进来都会有密集提审，主要是怕和里面的人混熟了学会反审讯手段，你要有心理准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在心里先想好。

正说着，小铁窗被手铐拍得山响，一张小纸条递进来，值班的轮值员大喊：“金志海，提审！”

金志海戴上手铐，穿上拖鞋，报告了出去，又是咣当咣当地过了院子和四道铁门，被提进了提审室。他原以为会又见到那个痞帅，没想到手上的提审单写的却是个叫庄浩然的人，单位是公安局案审大队。那庄浩然低头在写着什么，然后例行公事地问了姓名、住址、文化程度等事项，就和蔼可亲地道：“我是案审大队的，现在接手你的案件。你是有文化的人，也是有经历有故事的人，也算是我的前辈，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你说清楚了，就可以回家。你要抽烟么？来一根？”

金志海说不抽。那庄浩然又道：“你说说，为什么要打人？打了人以后，把凶器丢到哪里去了？”

金志海道：“我没有打人。”

庄浩然的眼光从眼镜后面射出来，盯了一会儿，突然把桌子一拍，骂道：“他妈的，你别给老子装蒜！你们这些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都是强奸犯！你以为不说就能蒙混过关么？啊？”

金志海心里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川剧的变脸还要快？戴眼镜的就是强奸犯？那包不包括你？这种人也能办案，真是奇葩。什么庄浩然，叫“装好人”还差不多。

装好人又放出几招，前后左右旁敲侧击地问了几遍，金志海就是无招对有招，不回应。僵持了一会儿，装好人没办法，打出一张笔录让金志海签字。金志海逐字逐句看完，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才签了字，又被辅警押回监室里。

秦老师过来轻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吓唬你？”

金志海把经过说了一遍，道：“他说我承认了就可以回家，骗鬼吃豆腐呵！我又没打人，也不知道那人伤成什么样，如果承认了才发现那人被打死了，那我就真成替死鬼了！”

秦老师赞许地竖起拇指：“对，不是你做的就决不能承认。他们如果没证据，顶多关你一个月就会放你走的。”

一个月？金志海还是害怕。现在不是无罪推断么？没有证据怎么就能把人关一个月？秦老师说宣传上是实行无罪推断，但实际上还是有罪推断，因为几十年形成的办案习惯不是一下子就改得过来的。管你有罪没罪先关进来再说，真的查清楚你没罪了，放你出去也不犯法。法治法治，就是总有办法治你呵。这里关过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不过就是在街上拣了个手机，因为有人报案说手机是被抢的，就关了进来。其实是失主喝醉了酒把手机扔在街上，老头见没人要就拣了。后来失主承认是自己酒后扔的，老头才放出去，但已经被关了一个月。

过了两天，轮值员开始抽查大家背监规，要求一定背熟墙上的条文，说不定哪天管教就来抽查了，不会背的不准购物和加菜。于是带了钱进来的人就一天到晚背背背，还羡慕金志海不用背。金志海想反正我也没钱，购物和加菜与我无关。秦老师很和气，反复告诉大家啥事能做啥事不能做，比如不准吵架不准打架，要互相忍让，有事报轮值员处理。聊天要小声，不准在床上打飞机，但可以去厕所打，正常的生理要求嘛。

秦老师特别爱干净，每天吃完早餐后亲自洗所有人的饭盒，每天至少洗三次澡。金志海坐在最后面，秦老师每次过来就和金志海攀谈，两人就慢慢熟起来。秦老师也是名校毕业的，从北体毕业后就当了体育老师，因为一些职责上的事进来了，在这里已经关了两年多。

两年多？金志海着实被吓到了，在这里才关了几天就难受得要命，怎么可以忍受关两年多？职责上的事？秦老师语焉不详，金志海也不便多问。看秦老师长得挺帅的，身材又是体校生胚子，还皮白肉滑，浓眉大眼，能说会道，可能是和女学生有一腿吧。现在的女学生成熟得忒早，小小年纪就谈恋爱，还胆子大，看见体育老师和音乐老师往往就思春得不行，男老师要抵抗得住诱惑还真不容易。发生故事后家长一告状，倒霉的肯定是老师。可是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像，大凡强奸犯会有自卑感，在众人面前尽量少谈性事，以掩饰自己的内心。可秦老师爽朗开放，喜欢和几个轮值员开荤玩笑，偶尔还做几个性交动作；洗澡也不避人，甩着阳具大大咧咧的。从这些细节看，秦老师完全不像强奸犯。

秦老师的老婆在澳门上班，有个可爱的小儿子，家庭环境不错，金志海真为他坐牢可惜。秦老师倒看得开，也不知是不是在这里关得太久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天该做啥做啥，没有什么忧伤的表现。秦老师很忙，除了处理仓（监室又叫仓）内的日常事务，还频繁地找新进来的人聊天，声音放得低低的，聊些什么不得而知。仓内所有人用的洗衣粉、洗洁精、卫生纸都是秦老师掏钱买的，所以他要求大家不能浪费，要学会节省，二十多号人每天的用量还是蛮大的。金志海心里连连感叹，秦老师在外面一定是个好人，好人是无法伪装的，最起码，他本质不坏。

秦老师坐牢以后开始吃素，金志海猜可能是想赎罪或者给心灵找点安慰吧。金志海相反，在家里不怎么吃肉，在这里什么都吃。因为饭的量很少，菜更少，有时一片肉如指甲般大小，再加上几片薄薄的东瓜，很多人一天到晚都处于饥饿状态。秦老师有钱，可以吃面包饼干喝饮料，才能做到对伙食无感。金志海叹穷人真是悲惨，没钱连坐牢都吃不饱肚子，有坐牢经验的人说，只有看守所才不让吃饱，如果去到监狱，菜不敢说好，饭是管够的。为什么？监狱里要你干活为他们赚钱呵，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看守所的原则是你不死就好，让你饿着你都没劲逃跑，也没劲打架。

众人聊得起劲声音就难免大了点，秦老师就说你们声音小点，说政府的坏话别让政府听见。又说金志海你看着不像坏人，别和这些坏人混在一起，这里什么人都有，乌龟王八蛋谁也分不清，哪天吃了你骨头渣子都不剩。一个肥仔就说秦老师我可不是坏人，我是被冤枉的，我很快就能回家去。秦老师笑笑说你这个强奸犯专门从事色情行业，抓你进来关几天也不算冤枉，最好是把你阉割了，让你以后不能害人。肥仔就把胖脸挤成压扁的葫芦瓜模型，显出很无辜的样子，努力向大家辩解自己的冤情。

肥仔在外面是开性用品店的小老板，专卖震动棒、跳蛋、塑胶鸡巴之类的情趣用品，生意还不错。一天他和女朋友为点什么破事吵架了，女朋友摔了他的爱疯手机，他就动手打了女朋友几下，然后捎带着干了她一炮。女朋友气不过，告他强奸，警察就把他抓进来了。进来后他一直不认罪，不断诉说自己如何被冤枉，警察向检察院申请逮捕令，检察院也觉得这强奸很牵强，就找肥仔问了经过，说还要找他女朋友核实。肥仔说检察院答应了，只要女朋友撤销告状，就可以放人回家。肥仔信誓旦旦告诉大家说肯定没问题的，我和女朋友是有感情的，我以后再也不打她，有事好商量，总可以了吧。她现在还帮我看着那店，还往我这里打钱让我买东西吃，可见她并非恩断义绝。

秦老师说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有没有强奸，而是看你有没有运气；运气好的话就算强奸了也能走，运气不好的话没强奸也抓你当强奸犯。

金志海听出话中有话，忙问秦老师此中的深意。秦老师说你听说过聂树斌吧？听说过雷洋吧？这就是运气不好呵。一个人若时乖命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啊！

又是聂树斌！以前金志海看到这个案子的报道，觉得是一件离自己很遥远的新闻，不料转眼之间，这事就和自己贴得如此之近，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各位朋友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有点忙，现在才来更新。请谅！

@尤熊熊 2018-11-16 14:29:33
太有意思了
-----------------------------
谢谢你的夸奖！

我还担心这种写实的作品不会有人喜欢呢。现在基本上是玄幻的作品大行其道，但我还是希望多写些现实的，反映我们生活中喜怒哀乐的小说比较好。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小说中大部份都是真实发生的，底层民众的痛苦，有时真令人心酸。

@twissyh 2018-11-18 11:43:54
艾滋病？
-----------------------------
不看到最后，不知道答案，所以叫悬疑。

@ty_袁488 2018-11-18 17:28:26
@子君周生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
谢谢您的打赏！我会继续努力发帖，也请您继续观赏。

聊天时秦老师专门问过艾滋病的事，金志海说自从老婆死了以后一直没有再婚，有时会在外面认识些女朋友，结果不知哪次没用安全套就中招了，现在是艾滋病毒疑似携带者。其实这个病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它的传染方式是体液（性交）与血液，也就是双方有精液、血液沟通才可能传染，如果病毒在空气中暴露超过八秒钟就会死亡。一般的生活、唾沫等都不会传染，金志海和家人吃饭都不用分碗，但既然大家忌讳，在这里还是分开好，要尊重别人的感受。还有，蚊子咬了病患再咬其他人也不会传染，因为蚊子天生抗艾滋病毒，就像苍蝇天生抗癌一样。金志海这么一说，秦老师放心多了。

这期间装好人又来提审了一次，金志海还是不认罪，装好人也疲了，草草地做了笔录，把提审日期误写成了“2000年1月1日”。金志海也没做声，就让他粗枝大叶好了，没工作责任心的人活该爬不上去。回到仓里不一会儿手铐又拍着铁窗响，却是律师来会见金志海，秦老师说那是你家里给你请律师了，你可以把情况告诉律师转达家里人。会见律师要求比较严格，除了穿一件红色的马甲以示区分，还有狱警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又要另过三四道门，才能见到有玻璃隔着的律师。这律师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看起来很和蔼，自称姓林，还递过来一张名片。林律师说是你妹夫请我来的，我是市律师协会的副会长，你把案件大致给我说一下，金志海就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下。

林律师想了想，道：“你这个案子听起来很蹊跷，但是有一点，你不能把我当傻瓜，如果你对警察承认了又对我说不是你做的，我就没法给你做无罪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