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有睡好，打三点醒来迷迷糊糊的怎么都睡不着。

到五点多他醒来，二人随便说着话。我提到写小说征文的事情。“看过的几篇文章，有文章像台湾甘耀明的文风；也有文章写很清楚的记事；还有我感觉像意识流的风格，虽然我不确定意识流风格是什么样儿的。

当然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如此评论是否对？但是脑海里却总是记得孙犁的文章很美，张抗抗的文章符合我喜欢的类型，描写老道如张爱玲。至于王安忆的小鲍庄我都说不出什么。”

他却说：“伺候老太太在沙发上躺着，她一动我就坐起来，一夜坐七八次，三点一刻扶她坐起你就去了，五点又睡，还嗓子痛呢。”

“我想了，再轮到咱俩我去陪伴我妈半夜，你到外甥的床上睡会儿。”带着愧疚的心这样说。

“还是我守着吧，再把你熬出毛病来我得伺候俩，这样三天里我一天，那样我就成了每天啦！你身体还不如我呢。”他心痛我这样阻止着。

我先哎了一声算是要说话：“上次以时间的征文得了奖，真的出乎意料之外。这次？看别人写的，越看越邯郸学步！要爬着走了。那篇拧钉儿，我读给你听的时候就想起来过去你说的掐谷穗，你记谷子捆儿，过秋给你置气的事儿。”

他只是翻了个身，说：这左膝盖痛。我用脚给他按摩一样蹬了几下。建议：吃点儿药吧。

我说：“大儿子没有第二次来看姥姥，一个是换新单位忙，再一个总觉得和两个姨姨点拨我学话给儿，还有杰提醒表哥的因素。是不是我多想了？”

“谁知道呢？倒是姨姨和姥姥把那近两万块钱退给儿子使儿子伤的慌，不然怎么会说：当时三年攒的钱，到现在仨月能赚到又给我了。儿子用救命的一碗糠来做比喻，那么老实的人伤透了心。”

我想着说：“活到这会儿，姊妹仨各有各的性格，大妹是稳稳当当地钻在钱眼里，过的家底厚实，小妹，从身材到说话办事，都给我的印象是横的了不得，只有我，自己觉得窝窝囊囊，谁给话头都吃。你说呢？”

他思索了会儿开口：“你大妹？要我说是个鬼睄子，你小妹是个泼皮，你是个少心没肺的人。”

仔细想想他说的也对。好大会儿我没有做声。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少心没肺，我若是他说的那样，孩子能长成现在的模样？或许是：娘养身自长心，我就是少心没肺。

二零一八年的第一天，想写点什么？回忆着与他相识四十九年了。因为都爱看书走到一起。可现在想来，书与输同音，我的一辈子应该是输了。

他起床后给我读小说征文，问我听了没有？我说听了，恐龙算什么风格的文章？昨夜我已经匆匆瞭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