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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玄犬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贴吧使我心力憔悴,老是漏发,骂人了啊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qioqio顶一下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放假了放假了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萧长风被他眼底那抹愤恨惊得心头一颤,软下语气道:“锦织,你也知道锦湘她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我……我不是担心她吗。”他抬手想拍一拍白锦织的肩头,却被白锦织一手拍开,只觉得胸口压抑的东西悄然无息的碎裂,一时间呼吸都变得举步维艰。
“你……萧长风,若是缺钱财,我们三人一同想想法子便是,你又何必去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在我家习的那些礼法你可是都忘了!”白锦织怒其不争,他与萧长风同岁,今年,他们不过是八岁,上一年还是锦衣玉食的贵胄,现如今却过着不如人的生活。
夜风将二人身上的衣袍拂起,来自仅存的倔强与骨气还在支撑着白锦织现如今的片刻执着,他眼底闪烁,从未如同现在这般觉着心底的恨意与不堪有这般的浓厚与痛苦——他恨尽世间贪婪,又不堪现在的苟活。
从前的君子之行,倒成了现下的做作之态。
“锦织……!我没忘,我没忘……但我实在看不下去锦湘这般跟着受苦,千错万错也不该是她的错,我……出身卑贱,哪里是什么君子,”萧长风自嘲的勾起唇角,缓缓道:“锦织,我不是君子,那些脏的累的不如让我担下来,你和锦湘都是金枝玉叶,今后也定是要出人头地的。现下,全部都交给我,可好?”
……
“你又凭什么担下所有了?”默了半晌,白锦织哑声道:“锦湘本就是我的妹妹,何须你来全权照顾了?还有,你凭什么说自己卑贱?萧长风,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这般看轻自己了。你既然称锦湘一声妹妹,那便也是我白锦织的兄弟,我们日后可是要相互照拂的。”
少年清冽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如同刀刃般刺骨且冰寒的恨意:“何必去偷?我们取回我们的东西不就可以了。”
萧长风一怔,心底暖意泛起,先前的那些晦暗一瞬烟消云散,他同白锦织碰了碰拳,笑说:“一言为定,我们一齐去取回那些我们自己的东西。”

然而到最后,属于他们的都一一离去,没有一样能够讨回来。
说来碰巧,约莫到了春末,天气着实奇怪,竟下了场雪。一位穿着烟青色斗篷的女子突然到访旧阁,并且许诺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将白锦湘调养好身子骨。
那是一个妩媚与温柔兼并的女子,指尖点了娇艳蔻丹,肤如白雪,一对盛满风与月的好看眼眸流转着清澈华光,红唇似笑非笑。
“我名沈莲歌,谢谢小友们近日替我将这座阁子洒扫出来,我无以为谢,但瞧着小友们如此落魄,可要同我回去?”
她眸子弯起来,煞是好看:“我乃江湖中人,承于般若教门下,若是你们愿意入我教中,将来定可风光无限。”
在他们思索后点了点头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便开始转动起来,奔驰着向不可逆的洪流里扎去,掉进了名为“羁绊”的罗网里。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咕咕,咕咕…。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qioqio的up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萧长风自然知道这对兄妹脾性,也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对了锦湘,待会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千万别客气,尽管说与我便是!”
“好!”

……


因着努力,萧长风当时已是教中修为数一数二的剑道修者,未来在众望所归下,下一任的教主应该就是他了。崇岚——教主在近年来想要归隐的念头亦是众所周知的。
崇岚当年约莫三十余,未许婚嫁,无人与共。
萧长风与白锦织只知道她曾是江湖正派世家的小姐,后来却因种种际遇而自立门户,成立了现如今的般若教。流年岁月驰骋向前,她发间也叠了层薄薄的霜雪,从前凛冽的锐气,也被时光悄悄打磨掉了。
她也不再是如兰般的清逸女子,而是踏过霜雪,闯过征途的暮云。
好在从始至终,沈莲歌都一直站在崇岚身边,从未离去;般若教日渐的繁盛,与二人的苦心经营离不开。
听闻教中众人所言,曾经的沈莲歌同崇岚啊,当真是双生并蒂,一人妩媚,一人清雅,一人八面玲珑,一人明快如风。
当萧长风背着白锦湘经过前殿时,几个小丫头侍女躲在门后争相探看,她们笑笑闹闹,说:“萧郎实在是温柔!日后定然是个好夫君——”
萧长风长叹一口气,却回头朝着门边露出个极其缱绻的笑,那对上挑凤眸里含着四月的芳菲,载着数不尽的桃花——
“姐姐们,既然如此赏识我,日后嫁与我可好?”
然后那群小侍女便红着脸作散了。
白锦湘的面颊也蓦的腾红,急急从萧长风背上下来,只是揪着萧长风的衣摆,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
萧长风察觉到他家的小妹似是害起羞来,便玩味问道:“嘿嘿,日后我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嫂嫂,叫她每日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白锦湘抬起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萧长风的后背,不悦地闷声道:“谁要你娶了……”
萧长风眉头不易察的微蹙起,抬手想要拉起白锦湘的手,却被她拒开。
一路上他牵着马,白锦湘坐在马上,却相望无话。
到了市集,萧长风让白锦湘在原地等他片刻,白锦湘点了点头,一张小脸依旧阴沉。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他带回了一支珠钗和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亲手为白锦湘佩上珠钗后,白锦湘才展颜一笑。
两人一路游赏,尝过美味的吃食,看过不夜的烟火,访过青石古桥,去过晨曦初照的峰峦,这次出行方才终了。
般若教那时在各地都有信驿做通传,好巧不巧,在他们准备启程回去时,萧长风接到了一项任务。
若是平时,萧长风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以往的任务大都是隔上月余才会有,现下他闲定不过才过了一两日,便又接到了任务。
这次任务着实蹊跷,竟是教主亲自吩咐下来的,说是让他尽快启程,勿要耽搁。
他皱着眉思量了片刻,便将白锦湘交托给了信驿的人,仔细嘱咐,让他们务必将白锦湘安安全全送回般若教主教内。
信驿的人也连声应允,萧长风启程前,将身上的令牌交予白锦湘,同她说:“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你用这块令牌示人,无人会麻烦你的。”
白锦湘点点头,在萧长风跨上马将要离开时,方才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
她说:“长风哥哥,早日回来。”
萧长风朝她挥挥手,温声道别。

……
待萧长风任务结束途经市集,却发现信驿满目狼藉,一支残破的珠簪蒙了层暗淡的灰尘,寂寥的躺在地上。
他心头蓦地一紧。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备注:岐明大约是顾玄的故乡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这道沟壑如同白纸上被火星烙出灰暗痕迹,顺着逐渐灼烫的焰色一点点扩大,最终融成脆弱且无法弥补的丑陋伤疤。
约莫曾经安都灯会上赢来的流光溢彩的琉璃宫灯,也再也不能被烛光的暖色所温热。

二人约莫寻了三日,顺着那些蛛丝马迹,最终才从杂乱无章的线索里打理出些眉目。
那日的信驿中空无一人,原先通传的信使不知所踪,据街上有所目睹的人之言,大约是某一世家的人到此处来抓一个欠了他们巨额赌债的赖皮户,连带着带走了他的小女儿。
“小公子们啊,你们是不知,那日本来恰逢城外的庙会,人山人海呢……街上忽的出现了几个佩着刀的男子,似乎都穿着墨绿衣裳,我们这些小市民没见过世面就凑过去瞧了瞧……”
萧长风与白锦织面前站着的那个颧骨极高,瘦如猴的戴帽灰布衫男子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小姑娘倒是可怜,跟了这么个倒霉老爹……我瞧着那小丫头约莫吓傻了,她当时被人架起来抱走时,脸那叫一个白!哟,虽然我家没奶娃娃,但是我也忍不住有几分心疼了。”
白锦织闻言有些气结,抬手便揪住男子衣领,那个看起来本就怯懦胆小的男子脸色霎时苍白,浑身发颤,显得愈发的可欺可笑——白锦织的眼中燃着幽暗且疯狂的火焰,形如洪水猛兽,噬人的光泽如刀光般锐利刻薄,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若是普通的少年,眼中万万不会有这样诡异的色彩,可——那是一个丢失了半条魂的哥哥。
“你说!后来那个小姑娘被带去哪里了!”白锦织双眼死死盯着男子那张被吓得冷汗直冒的脸,似是要从他那张脸上刨出些蛛丝马迹。他恶狠狠的补了一句:“敢说谎我饶不了你!”
萧长风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刻他心里没有寻到线索的欣喜,反倒是觉得心底有一股不详的阴影,带着刺骨寒意缓缓漫延滋长。
明明今年他们不过十一,难道真的要苦楚满身,同至亲至爱别离?
他细细咀嚼着方才男子所言,想着所谓的“墨绿衣裳”——他是知道的,此间江湖偌大,却唯有一家碧衣客。
传闻岚芷曦微晨未破,有碧色行,如厉风瀑水;轻剑点寒快如雷,斩尽世间罪。
天下有五洲,分别为东浩、西川、北泽、南疆、渝中。世有三都,北泽安都、渝中岐明、东浩岚芷。安都是人间不夜城,是红尘与金玉交织出的温柔乡;岐明则是远近闻名的商都,其中顾、尹两家独大,各有千秋;江湖客大都集于岚芷,历年来武会也都在岚芷举行。该处人杰地灵,百家齐聚,风流人物无数,然当中最是盛极的,是那随云堂。
随云堂的弟子向来一身墨绿衣衫。据说堂内等级十分森严,凭衣服上所纹的“梅兰竹菊”来分三六九等。四字中,“兰”排首位。然据说随云堂的象征,从十余年起便是兰花了。不知是不是因那些在入堂的山路上,盛开着的无数灿漫如繁星的,柔蓝浅紫交错的兰花而得名——风过时,那些兰花摇曳如美人倩影,仿佛在无声指引着迷途人何处觅归途。
不少有心人从旁猜测随云堂堂主约莫是个爱兰如命的,这般嗜兰,倒也是个痴人。
可这随云堂对外界而言,象征的是人间正道。但这人间正道,又何故无端绑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萧长风回想起前几日莫名其妙接到的任务,心中那股不详便一丝丝扩大漫延,他不住地想到三个字。
“般若教”。
若是他没有想错,此次的变故同般若教的干系不止一星半点,在他们出发前,崇岚却依旧不见踪影——教中只剩沈莲歌一人把持,沈莲歌只是皱眉浅答崇岚约莫是闭关了,让他们速速去调查白锦湘去向,若是有了眉目便回到教中汇报。
他忽然有些好奇崇岚究竟在哪里。
“锦织,我们回去吧,我大约知道是谁带走锦湘的了。”萧长风瞧着被掐得喘不过气的男人,有些不忍的拉了拉白锦织的袖子,白锦织这才将男人的领口松开,长长吐了口气,只是他眼中的戾气依旧沉如寒潭。
一路上,萧长风劝慰着白锦织,他心想,正派之人应当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白锦湘还小,应当不会发生什么的。
而白锦织似乎不太愿意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只哼了一声后便冷声道:“萧长风,你真的觉得这世间有正邪之说?”
萧长风一愣,似是不解其意,皱起眉问了一声:“什么?”
白锦织面上漫起一丝嘲色,眼底轻蔑:“自我失掉住所颠沛流离,我便知道这世间不过是强弱之别,何来对错,何来正邪之分?”
萧长风干涩扬起唇角,想要寻找一些反驳他的底气,然而最终嗓子却同样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萧长风,般若教不是杀人吗?你也杀人了。”白锦织声音里透着不同于往日的少年骄纵,是暮古沉西那样暗沉又疲惫的决绝。
“我们做错了什么?萧长风……长风,你告诉我,我们做错了什么?”
白锦织忽的停了下来,一对无神的眼眸对上萧长风慌乱的目光。
萧长风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脊后一股冷意随之而来。他往前稍稍跨了一步,背身躲开白锦织的目光,隔了片刻挂着僵硬微笑回过头,哑声道:“锦织我们……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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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忽的,一把含着暴怒与的利落剑“飒”地闪过,白锦织一跃而起,却不免得被那道锋芒割断一截衣袖,剑嗡鸣落地,竟将地面震得微颤。他落地后缓缓抬头,缓缓提起手中他自己那把沾着萧长风温热鲜血的佩剑,灿然笑着开口同那来人打趣:“小狗,你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也不会是别人。
只见数丈处一抹黑影如同迅雷,来势汹汹的袭来,他那袭一成不变的黑衣携带着风,席卷了林间的落叶,那些纷飞的叶同他锐利的气息纠缠,又随着他一齐切向白锦织;他面色沉沉,平日端的冷静眉目此刻染上了近乎疯狂的色彩,那对寒潭般的眸子里,翻涌沸腾着噬人的暗潮与波浪。
正是顾玄。
萧长风离散的意识因顾玄的到来而瞬间聚拢,他猛地睁眼,努力朝顾玄那头望去,因着施力,他左颊眉骨到脸侧的伤口愈发得疼痛起来,方才流得差不多的血液此刻又随着伤口迸裂而出。
此刻他的左眼已近乎看不见,于是他便努力侧过身,用那只还算清明的眼眸瞧着顾玄。顾玄同白锦织死死缠斗在一起,兴许是因为方才他与白锦织已有一战的缘故,也兴许是顾玄攻势太过于癫狂的缘故,白锦织从开始便落了下风。
瞧见顾玄,他心底那层灰暗的阴霾似乎被一缕金色的光激起尘浪,它突然而带着耀眼的希望,带着体贴且亲昵的温柔,悄悄跌落在他心脏最为隐秘柔软的地方;自他到来时,从未有过的颤栗与麻痒悄无声息的在黑暗的角落交织漫延,就好像蝴蝶脆弱的翅膀摩擦过叶隙的轻颤,又是平如明镜的水面忽的漾起的波澜,一圈一圈安静地扩散。
他冷却了数十年的心脏,忽然开始变得鲜活。
他也似乎变得和顾玄一样,眼里有着决然的疯狂。
顾玄此刻只觉得自己快要疯掉,萧长风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好似一道道添在了他心底,他的心好似要被撕裂那般痛。
方才沈莲歌告诉他今日教主不在教中,让他速速赶到此处寻一寻,务必要寻到教主,并且一定要尽好责。
闻言顾玄已经忘了曾经沈莲歌在他受伤时嘱咐的话,运起气便踏轻功一路疾行;一路上他口中生出丝丝腥锈味道,胸口也隐隐闷痛,那份隐隐的不详却冲淡了他的不适。果然,他赶到时只看到他放在心头的人被伤得体无完肤,他便疯得彻底了。
顾玄运功极其急躁,血脉几乎是逆行,已是岁余未曾碰的无妄功法在此刻被他用到极致,手背上的青筋正扭曲的怒张着。
他抽回剑时依依不舍看了一侧的萧长风,萧长风似乎也在看他,二人目光有一瞬是交接了的。
白锦织节节败退,顾玄对于看到他这件事情并不惊讶,他剑上沾染的血已经彻底激怒了野兽,此刻一波又一波猛烈而夹杂着狠绝杀意的攻势朝他袭来。
避无可避的刀刃一次次被顾玄用惊人的力度挥向他,几次堪堪擦过他的皮肉,那刺骨的寒意着实叫人惊心。然而白锦织对这般场面见得惯了,即使疲于应对,即使落于下风,也显得从容不迫,仿佛大局在握。
兵刃交接半晌,白锦织忽的嘲讽一笑,在躲开顾玄一记侧袭后他轻咳了一声,抽剑回鞘,腿猛地施力跃上树梢,阴恻恻开口:
“真是忠心耿耿的好狗,可是你的主子快死了,不该去可怜兮兮的蹭蹭他的手求求他别走吗?”
方才顾玄杀心急切,愤怒将他的头脑冲击得失了理智,来时他只是草草打量了萧长风身上的伤势如何,便提起剑想要将白锦织杀之后快。届时停手后他胸膛中那股血气翻涌得愈发凶猛,
浑身的筋脉都在隐隐作痛,并且那种熟悉的麻木感正一丝丝顺着他的手腕散布全身。
闻言他猛地回头看向萧长风,只见不知何时一个着了身青色袍子的女人已架起萧长风,锋利的刀尖正在萧长风颈间游离。
一瞬间那种麻木感愈发将顾玄吞噬,他已经隐隐感受到自己浑身都在发颤,无边的冷意自心脏缓缓地生长,就好似他此刻不是立在秋日的风里,而是在腊月的厚重霜雪中。
那女人面色有几分不悦,但仍是挑起眉笑吟吟开口,带着胜者的睥睨:“小鬼,你若再动大人分毫,我手下这把刀便要不长眼了!”
白锦织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随即换上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眉目间染上轻佻的色彩,他拍了拍衣袍,朝顾玄缓缓走去,不似方才那个吃力回应顾玄每一击的落败方。
“你的主子方才被我刺了好几个窟窿,此刻怕是手无缚鸡之力……咳,顾玄,你说今日那震慑江湖的萧大教主,会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女流之辈手里呢?哦对了,我自然是忌惮他,我这把佩剑上沾了些许软骨散,”
他在顾玄身侧站定,笑得粲然。
“你并未受到多大影响吧?想必是因为方才拿你主子的血洗过它了。”
白锦织阖起眼,似是醒神,待他再次睁开双眸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他侧眸看了看萧长风,发觉萧长风刻意偏转了目光,平日骄纵的色彩变得颓靡且阴郁,好如多年前他们初见时,灰暗如不见光的夜。他默然片刻,便朝顾玄低声道:“把你的剑放下,我便不动他。今日,我忽的不想杀人了。”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白锦织头也不回,敷衍似的答道:“好啊。”
……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三十一章完——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然不等萧长风回答,只听见清脆的玉碎声——顾玄从怀中取出了那块方才白锦织给他的玉牌,竟是徒手捏碎了。
萧长风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然而顾玄竟是丝毫不在意地将破碎的玉牌扔到了泥泞的地上。
顾玄表情到底有些疯魔,似是哭,又似是笑:“我不在意……你看,你现在可满意了?我说……我不在意,你大可当我忘了……你也忘了,不好吗?”
萧长风并未缓过神来,只觉得脑中空白。
他抬手捏住萧长风的双肩,几乎将萧长风的双肩捏的有些变形;萧长风吃痛地皱眉,半晌后开口道:“你我之间,本该有所了断,你忘了?顾玄,一味地逃避并非是……”
“只要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白锦织说的都是在骗我的,我就信你!只要你说……!说啊!”然而萧长风的话并未说完,顾玄便打断了他。顾玄几乎是在冲着他嘶吼,面上的表情凄厉,却又仍保留着几分可笑的挽留。
他几乎带了哽咽,讨好般开口:“你说……求你说啊……”
萧长风倒吸一口气,顾玄一反常态的模样,叫他的心底愈发苦涩。
二人对峙了片刻,其间只听得到顾玄焦躁的呼吸声;它混杂在稠密的雨声里,显得无比沉闷。
萧长风唇角一颤,本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咽回腹中,他凝了凝神,平静地道:“顾玄,你的爹***,确与我有关,他并非是在骗你。”
闻言,顾玄似是稍稍平静了些,可接下来他的话,却让萧长风心房猛地一缩。
顾玄仰起脸,抬手按住失控的双眼,阖眼的片刻安宁使他稍稍找到丝缕自己仍活着的感觉,片刻后,他忽的“咯咯”笑出声。续而,便用着扭曲的声音质问萧长风:“为何……你连骗一骗我都不愿?”
他是如何的孩子气,如何的幼稚,又如何的脆弱。
就连如同鸩毒般的假象,他也想贪心的甘之如饴;他想远远的逃开,他再也不愿接受。
可是萧长风已不愿再骗他。
“我只是不愿你此生都要蒙昧……顾玄,你知道吗。我也不愿再活在日复一日的愧罪里。你……放过你自己,也成全我,可好?”
萧长风干涩的声音如同一簇荆刺,顺着顾玄的耳廓渐渐延伸至他的全部。
萧长风说,让顾玄成全他。
顾玄迷茫注视着面前这个他心心念念想着、喜欢了十五年的人,眼底模糊不清,只依稀辨得那人似是也在看他,只觉着相比之下,怕是他更加身形狼狈;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觉得眼前人是如此可恨——他恨他从来不肯信他,也恨他不肯将这个弥天的谎言继续圆满,恨他从来的置身事外,恨他从来不肯施舍半分爱的吝啬。
纵然千错万错,可他仍然恨不了眼前的人。
他所能宣泄的,无非是无用的情绪。
他几乎是带着绝望地朝着萧长风怒喊,声嘶力竭:“萧长风……!”
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喊那个人的名字;他没有丝毫底气不足,却真真切切从自己心底品到了排山倒海的伤痛,十余年的委屈似乎都随着这声呐喊而决堤。
顾玄挥拳砸在萧长风颈侧,那一击使得满树低垂的雨珠如同倾落的泪光,一霎那挥洒下来,将二人淋得愈发潮湿。
续而顾玄便揪起了萧长风的衣领,往日诸多不敢的大不敬,他此刻都一一犯了个遍——他忽的觉得自己像个绝境的死士,此刻倒像是绝境的搏杀,再无退路。
他声嘶力竭的嚎啕,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痛都一一宣泄。
萧长风似是不忍看他,亦或是不想再看到他,只见萧长风微微垂眸,将脸侧到了一边,似乎面前的嘈杂再也打动不了他。
一阵惊雷闪起,将天地照得透彻。
顾玄几乎是残暴的贴上萧长风的双唇,交缠间血腥气弥漫;他想从萧长风的脸上找出任何一缕情绪,可萧长风就好像失魂般面无表情,任他摆布。
他满脸泪痕,而萧长风面上不过是雨丝滑落的痕迹。他们皆是被天地间的水汽所潮湿,他狼狈不堪,萧长风却仍然自若。
他从来都比不过萧长风。
他比不上萧长风的从容,比不上萧长风的沉静。
他从来追不上萧长风,也走不进萧长风心底的任何一片地方。
想着想着,他的动作便愈发的重,好像想要把萧长风融进骨血那般,难止难休;这份带着报复意味的亲昵,直到二人气竭时方才结束。
顾玄略带喘息,面颊缓缓顺着萧长风修长的脖颈向下,在萧长风肩窝处斜斜靠着,声音依旧哽咽,似是累了。
萧长风抬起手来,略有些生硬地想要抚上顾玄颤抖的背脊,然而还未触碰到顾玄,来自肩颈处的剧痛使他不由得低呼出声,他几乎是悲哀地看向顾玄——顾玄那对红肿的、湿透的眼眸,丝毫不惧的对上了他的目光,甚至带着三分报复的快意;顾玄咬了他,口下带着愤怒地撕扯。
顾玄似乎是为了在萧长风身上烙下一个他的印记,几乎用虎牙厮磨了他脖颈那块软肉半天,才堪堪撒口。他仰头看着萧长风,恨恨道:“不要施舍我。”
萧长风惨淡一笑,暗暗抽了口冷气,说:“好。”
他瞧着未歇的雨,翻腾的天空依旧在无休止向下倾倒着它的冰凉,时不时扫过的凉风作祟,叫人遍体生寒。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三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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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数道,约莫子时苏家的二子方才回到府中。
本这雨势连绵且大如瓢泼,道路泥泞不堪,中途归家多有不便,但所幸苏家家府有官道相通,稍稍途经了一段崎路便辙至官道,一路畅行无阻。
于岐明主城的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灯火通明;夜风将府邸两侧的灯笼摇动不止,那明晃晃的灯笼,像盼人归来急切的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暖色的光,指引着归途之人返家。府邸鎏金的牌匾上题着苏府二字,不知是谁的铁画银钩。
夜色已深,府邸中一男一女正依偎着等侯在正厅檐下,身旁立着数名侍从;女子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却依然不掩那份天生的明艳,只是此刻双眉微蹙,面上尽是担忧;男子虽年长,一身风骨犹在,浑身透着沉稳,自有种如兰的修雅;面色虽不若女子那般焦急,眼眸中也含着无数难掩的担忧。
这二位正是苏玉成与苏晚亭的父亲母亲。苏父乃苏家当家人苏景行,苏母乃杨氏长女杨华;二人婚后感情和睦,对家中两子更是极为宠爱。
这不饶人的雨,着实将二位长辈的心提到了喉咙,二人只盼着这雨小些,盼着那扇红木门快些被敲响。
盼了半宿,那扇木门终于被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惊动,一旁的管家方才暗暗叹了口气,挂着宽慰的笑同苏当家道:“老爷夫人,恐怕是少爷们到了,小的这就去开门。”
杨氏下意识搂紧了怀中苏景行的手臂,声音哽咽道:“真是两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早知如此便不差他二人去了。这雨下得这般大,妾身只盼他二人平平安安归来。”
苏景行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温声说:“夫人莫要担忧,晚亭与玉成并非凡才,此番历练无非是对他二人的考验罢,定会无事的。”
杨氏往苏景行怀中靠了靠,皱眉道:“还不是老爷的主意……若是妾身的两个宝贝疙瘩有什么闪失,妾身定饶不了老爷!”
苏景行替自家夫人拢了拢狐裘的颈子,哈哈笑道:“无妨无妨!他们兄弟二人若是有事夫人是要点金阁一年份的珠钗还是万香楼一季的脂粉都完全……”
然而话音未落,那扇红木门不过才打开,苏玉成便急匆匆冲进了府中,管家被他吓得呆立在一侧;苏玉成并未撑伞,一身衣物都淋得半湿,只急匆匆朝二人大喊到:“爹!娘!快将府中的医师寻来!!”
言毕他便又冲出了府中,只留下府中人面面相觑。
苏当家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老爷!妾身便料是如此!!”言罢杨氏已双目微垂欲泣,满面伤悲,又同一侧的丫鬟安排道:“去通知少夫人,说是大少爷回来了,想必那可怜的孩子还在等吧……”
苏景行面色惊恐:“夫人切莫心急!方才玉成还未说是何事……!”
然杨氏已迈到侍者撑起的伞下,转瞬收起方才的泣容,回头嗔视道:“那老爷还不速速同妾身去瞧一瞧。”
苏景行笑着讪讪点头,而后侧身一挥手,即有侍从上前,他旋即沉声吩咐到:“去唤医师来,快一些。”
侍从应了声“是”便小跑着隐在了府中四通八达的小道里去。苏当家叹了口气,便也往府外赶去。
万幸的是苏景行和杨氏刚到门外,便见着苏晚亭正好端端站在门侧,不过正朝着门口的马车观望,似是凝神在思虑些什么——他不像是受了伤,可衣袍上却沾染了大片污黑的血渍,浑身上下也皆被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笼罩。
首先是杨氏欣喜道:“亭儿!亭儿你没事便好……为娘的心快碎了,知道娘有多担忧你们二人吗?!”
苏晚亭闻声便回头看向杨氏,那对沉静的眸子泛起柔和的光芒,温声道:“母亲勿念,孩儿已携弟平安归来,只恐身上这股不净的味道惊扰了父亲与母亲,便未先同父亲母亲问安。”
苏景行轻轻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头,说:“我与你母亲皆是盼你二人平安归来,怎会在意这些呢?”他又看向马车,事情的异样叫他不由得皱起眉,转头向苏晚亭问:“晚亭,你们在路上遇到了何事?”
苏晚亭目光一沉,顿了片刻后道:“方才归家途中,我与玉成……”
然而苏晚亭还未说完话,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便带着暖意急切扑到了他怀中;苏晚亭叹了口气,目光里盛放的温柔与爱意却满溢而出,就连唇角都微微扬起,他抬手抚上他家少夫人的肩头,无奈地低声责备道:“夜雨未止,路上湿滑,怎可如此胡闹?”
苏景行瞧着面前情愫盎然的场景,又侧眼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杨氏已到马车侧去寻苏玉成;他示意苏晚亭止住方才的话题,续而轻咳一声笑道:“湫儿候了你一夜,也莫要怪她心切。”
言毕埋在苏晚亭怀中的娇小女子方才缓缓抬头,她眉目生得极其温柔,仿佛江南叫人不舍折的弱柳,细腻且柔软,未施粉黛的脸颊却叫人看着甚为舒心,浑身上下透着深闺女子应有的恬静与乖巧;而此刻她双眉微皱,似是委屈,她眼角那抹湿润的微红,愈发叫人不舍得过多责备她方才的莽撞与冒失——实为非常时期,这位苏家少夫人狄湫,正有身孕。现下已入秋,约莫来年春日,她便将为苏家添一枚子嗣;现如今,苏家人都盼着来年春的小娃娃了。
却只见狄湫声音微颤,含着浓浓鼻音道:“想见得夫君平安罢了,夫君莫怪。”

楼主:咩咩Kyoto君  时间:2019-12-25 21:07:08
苏晚亭无奈的摇摇头,臂间力道却微微收紧,同狄湫轻声说:“我并无责怪之意……湫儿,我回来了。”
雨的腥味并未将苏晚亭身上的气息冲散多少,狄湫嗅了嗅,便觉察到了那股血锈味。她皱眉问道:“夫君可是受了伤?”
苏晚亭垂眸看她,微微扬起唇角:“未曾,路途中稍稍遇及了些事罢了。”又亲自扶起他家少夫人的手臂,温声劝说:“但若湫儿再不肯回房好好休息,为夫确是要心疼了。”
狄湫乖乖应声,也并未多问,便随着苏晚亭回了寝房。
灯花续了数盏,盼啊盼的归人终究是归家了。
……
待一切安置妥当,杨氏见得两个孩子平安便入了寝,苏晚亭也将自家少夫人送去安寝后,苏家父子方才正式坐下细谈方才的事。
首先是苏景行眉头紧皱,向身形狼狈的苏玉成问道:“玉成,今日你同你兄长究竟是遇上了何事?方才你让医师所救那人又是何人?”
苏玉成此刻浑身上下都透着潮气,方才被雨打湿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换下,便被苏景行提到了正堂内询问起缘由来。
“爹,我……那人是我同哥哥在路上所救,我瞧他一身经脉几乎破损严重,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些皮肉伤,所幸还有一口气便救了……”苏玉成有些心虚,却仍把话说圆了,他丝毫不想他爹知道他怀着什么私心才救的人。
一旁的苏晚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苏玉成,却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瞧着苏玉成,颇有一副看戏的闲适模样。
苏景行叹了口气,阖眼略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说:“虽说你救人无过,可进来世道杂乱,你可知你所救的又是何人?”
苏玉成愣了一秒,下一秒笑道:“爹……好爹爹,孩儿不过是行善罢了,再说,那人经脉受损,几乎废了,还能有什么作为呢……就先收留他几日可好?”言毕他紧张地朝自家兄长疯狂暗示,一对修目眨了数次。
苏晚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苏景行眉一竖,声音似乎都有些绷不住:“玉成!爹同你说过多次,现如今世道紊乱,这善人可不是何人都能当得!若是你救那人是好人也罢,可万一是十恶不赦之徒,将来可如何是好?”
苏玉成委屈地耷拉下脑袋,声音微不可闻:“可……大道乃义,怎可因世道而改?”
苏景行一甩袖,怒其不争地道:“罢了罢了,便依了你,可那人一旦好转,你便速速让他离去吧。”
闻言苏玉成眼底若有光,好像见得未来豁然明朗,若不是他没有猫啊狗啊似的耳朵,否则此刻定是摇摆得欢快。
一旁,苏晚亭见自家弟弟目的算是成了,便拂袖而立,正声同苏景行道:“父亲,此次会谈结果不甚如愿。正如父亲所言,各家皆是……不愿出手。”
苏景行叹了口气,道:“局势如此,他人所愿如此,当真无所对策。”
一旁的苏玉成打了个喷嚏,摸着鼻子不屑道:“兄长和爹爹便是太过高看那些名门世家,一个个的只愿坐井观天,占着天地的一个隅角罢,便这样庸人自满……何其可笑!”
苏晚亭瞥了苏玉成一眼,又看向苏景行,沉思片刻后缓声道:“也许……他们同般若教间多多少少有所关联,才这般犹豫不决吧。”
苏景行眸光一闪,一瞬似是忆起了些许不好的事,续而说:“为父担心的正是如此,想以往的武会之逐,其中个别翘楚无故殒命也并非少见……其中缘由,便是人所不知的了。”
苏晚亭皱眉道:“父亲是说……”
苏景行目光沉沉:“正是如此。”
一旁的苏玉成多多少少也听了其中意思,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名门无耻,心中对现下局势忽得迷茫了起来。
然他却忽得想起方才在路上所救那人;一路赶回家,他只不过渡了些气给那人稍护筋脉,回府后便交给了医师,不知此刻那人如何。
至此他灵光一闪,大大打了个喷嚏,同苏景行耍起宝来:“爹,孩儿若是再不换洗衣物,明日就要着凉了……娘见了怕是要心疼,所以……”
苏景行瞅了他一眼,道:“你还知道你娘会心疼!便知道你这猴儿要耍滑,本想好好训斥你一通,哼……若是如此你便回去休息罢,这里留我与你兄长便是。”
苏玉成讪讪一笑,摸着后脑勺从门侧摸了出去,走时不忘回头吐舌,才将门带上。
苏景行与苏晚亭默默相视一笑,皆无奈的叹气。
……
待苏玉成回到了客房内,医师已将他顺手救下的人包扎得妥妥贴贴;医师瞧见他,恭恭敬敬喊了声少爷,同他简要说明了那人的伤势,便退了出去。
医师言此人体格较常人而言颇为强健,所受的皮肉断骨之伤修复不过是几月的事,只是内伤,诸如筋脉断裂,内息紊乱之类的,什么时候能好,或者能不能好,便说不准了。
因为那人体内是中了剧毒的,且毒性颇深,像是有些年月了,早已经深入他的四肢百骸,想要拔除根本无方可循;且虽说那毒不致命,慢慢废掉人一身修为与筋脉却毫不是问题。在现下他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修为受限,无疑是雪上加霜。

楼主:咩咩Kyoto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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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8-05-29 05:33:00

更新时间:2019-12-25 21: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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