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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默语 小哑巴受×汽修总裁攻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简介
超市收银员/钢琴家受×汽修/总裁攻
由于怪异的身体和先天性的声带受损,出生没几天就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后稍长大一些就在聋哑学校就读,直到十八岁毕业,出来独立生活。攻入狱三年,出来后以修车谋生,为了赚更多的钱,参加摩托车赛,后遭人记恨,被撞,导致失忆,被便宜老爸接回,学习做生意,三年后成为霸总,再次遇到了受。
视角:双视角
主角:陈少雄×吴言
配角:阿清、梁斌、陈父、陈不语、陈不言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第一章小城初遇
这是一个三线小城,早晨的街道薄雾弥漫,回荡着清洁工人沙沙的扫帚声,单调的旋律,不依不饶地轻挠着吴言蛋壳般薄薄的梦
微光从关不紧的窗帘缝里探出,外帘是一层金黄色厚布,内帘则是一层黑色的纱布,一张单人床,被单、被罩是一水的天蓝色。
被单里伸出一只细瘦的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吴言看了一眼,刚好六点,是时候起床了。
掀开被子,伸了个大懒腰,摘下挂在墙上的小黑板,写上“早安!”然后在旁边画上一个大大的笑脸,重新挂在墙上。美好的一天,从一句早安开始。
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局促的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的书柜,满满当当地书挤着,呈现着有别与主人的热闹,床与书柜之间是一张胡桃色的书桌,桌面上正摊着一本约翰·汤普森的基础钢琴教学书,靠窗的地方是一架简陋的白色钢琴。
落地窗隔着一个小阳台,被辟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当卫生间,另一部分用来当厨房,电磁炉里泡着一些用作八宝粥的原料,有红豆、花生、红枣、莲子,吴言把脏水倒掉,薏米、小米、大米各抓一把,洗净,开火熬煮,薄薄的炊烟在阳台蔓延开来。
吴言给防盗网上摆着的几盘多肉植物浇了水,然后到卫生间里洗漱,接着回到房间,把折叠着挨在墙角的桌子和椅子展开来放在中间的空地,把熬好的粥端进来,慢慢的吃着,时间尚早。
窗帘早被拉开,细微的晨光大刺刺的照进来,把房里的物件都巡视了一番,一丝不苟、井然有序。
吃完早餐,出门落锁,吴言骑着自行车,一路享受着早晨带着露水味的空气。去到自己上班的小超市,也才刚早上八点钟。这样单调的日子已经重复三个月,不出意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吴言倒也乐在其中。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H市某监狱,铁门在陈少雄面前缓缓关上,他转身,向马路对面走去,脚步缓缓停下,眯着眼睛感受着熹微的晨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三年了,“我陈少雄,终于出来了。”他轻笑着对自己说道。
压在心头的那股抑郁之气终于烟消云散,除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外,并没有预想中兴奋得大喊大叫,甚至挺平静的,就好像他这些年来并不是去做牢了,而是去了某个很地方,过了一段平常的日子,反正自己孑然一身,对生活本来就没有什么过多的期待,在哪不是一样呢?
陈少雄转头,看着一辆黑色的汽车从不远处缓缓开来,停在边上,司机跑下来打开车门,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模样和自己有五分像。
陈少雄意识到来的是谁,不由“啧”了一声,像是不满来人挡住了他享受阳光。
“你来干什么?”语气嘲讽又不耐烦。
“阿雄,我从M市千里迢迢地赶来,你就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这三年来,你拒绝和我见面也就算了,怎么一出来还是这个态度。”
“爸……爸?”陈少雄两手插着兜,歪着头,缓缓吐出这两个生硬陌生的字眼。“呵,这么多年来,你有尽过哪怕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
“以前的事不必再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今天是接你回去的。我今后自会好好补偿你的。”
“你走吧!我不需要。”
“你刚出狱,一无所有,靠什么生活?谁敢要你?”
“不劳您老费心。我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还不至于饿死。”说着,陈少雄插着兜,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年陈少雄跟随徐丽离开时才两岁多,对这个三年前突然冒出来的老爸没啥映像也无好感,不过据说还蛮有钱的。
但就算有钱又怎样,早些年他们母子俩露宿街头的时候,他在哪里,并不是说要责怪对方什么,只是自己如今已经21岁了,再认一个毫无感情的老头作爸爸,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很……尴尬。
“阿雄!迟早你会后悔的!”看着陈少雄离开的背影,陈父血气上涌,脑袋感到一阵眩晕,脸色苍白,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被旁边的助理及时扶住。
“陈董,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男人摆摆手,助理把他先扶到车里。
“先回去吧!”说着,用手揉捏着太阳穴慢慢缓过劲来,这几年,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想到这不由叹了口气。
三年前陈少雄出事,徐丽跑来M市请求他出面,他才知道他们母子的下落,不是没想过要把他捞出来,只是他拿刀捅人是血淋淋的世事,任他拥有再大的权利,再广的人脉也无法帮助自己的儿子逃脱法律的制裁。
没过一年徐丽就由于乳腺癌晚期,再加上儿子入狱的打击,去世了。
回想当年,陈少雄的母亲徐丽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决嫁给当年还是一个穷小子的陈甫梁陪伴自己白手起家,一起走南闯北,度过几年艰苦的岁月。
但当生意做大后,陈甫梁就与所有世俗男人一样整日应酬,不着家。徐丽忍无可忍,提出离婚,两人最终一拍两散。这么多年,徐丽独自一人带着两岁的陈少雄,失去了踪迹。
如今自己才幡然醒悟,想要做出弥补,但这孩子在牢里就不愿意见他。得知儿子出狱了,又总想着接他回去,但儿子看他的眼神始终冰冷得像陌生人。
陈甫梁没办法,只能等他自个儿想清楚。
不知是不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与原配离婚后便没有再婚,尽管桃花不断,却终无所出,如今自己也老了,才恍然觉得膝下凄凉,想着自己闯下的事业,竟无人能继承,更觉着这唯一的血脉的重要性。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陈少雄高中毕业,在一次群殴事件中将人砍成重伤,被判六年,后来由于表现积极,得以缓刑,在牢里待了三年,就出来了。
为了能让罪犯出狱时能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监区领导会安排犯人学习技术。陈少雄在牢里干的就是修理方面的工作,有时候是修水电站,有时候是各种车辆的维修,总之又脏又累。所以每个月的收入比其他的犯人要多些。
陈少雄在牢里处了一个好哥们,叫梁斌,家里开了一个汽修店,早些年由于年轻气盛,在大马路上飙车,撞了人,造成重伤,被判五年。他俩很是投缘,经常合作挣分、一起赶工到深夜,争取早日释放。
梁斌早在前一个星期被放出,两人约好,陈少雄一出来就去他家汽修店找他。陈少雄穿着三年前的衣服,兜里揣着仅剩的几千块劳动所得,赶往目的地。
陈少雄按照梁斌给的指示,来到××路,远远便看到了那家汽修店,烫金的竖排大字“太平洋汽修店”,挺气派的嘛,陈少雄心想,又惦念着不该两手空空的上门,寻思着找个超市,买点烟酒什么的,也不至于失了礼数,更何况自己有求于人。
陈少雄拐过马路,“丰隆超市”四个字映入眼帘,进门,就瞥见了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站在收银台边,也不说话,只微笑着向客人指着电脑显示屏上的数目。
这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少年右边脸夹上一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唇边露出俩颗尖尖的小虎牙,白皙透亮的小脸蛋,一双大眼弯成两枚月牙。
虽然这笑脸并非对着自己,陈少雄还是看愣了,怎么会有男孩子长得那样清秀好看?他活了二十一年,从来不知道竟有如此感染人的笑容,而且还是出现在一个男性的脸上。
这三年来陈少雄面对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牛鬼蛇神,过着尔虞我诈、如履薄冰的生活,这么纯净的眼神和笑容,只有那些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沧桑,保持着最原始最柔软的内心的人才会有这样美好的笑容。
陈少雄进去提了一瓶52度的白酒,出门结账时,看吴言那一副乖顺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从货架上抓起一条烟,远远的就丢到收银台上,发出拍的一声。
吴言吓了一跳,抬头略微惊恐的看着来人,只见那人剑眉虎目,眼光挑衅,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邪气,短短的板寸头,青黑的发茬看着就扎手,高高的个儿,一身健壮却又不张扬的肌肉,浑身迸发着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
吴言低下头脸莫名的发烫,窘迫地拿过烟条来扫码,又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酒。完了之后呐呐的站着,小手指抠着桌沿,只希望那人赶紧付完钱走人。
陈少雄故意装作不知道,痞笑着问他:“多少钱啊?小朋友。”俨然一个流氓的模样,吴言脸更红了,朝他指了指显示屏。
“为什么不说话?”随后又像刚反应过来似的说:“哦,是个小哑巴。”陈少雄挑挑眉,付了钱,提上东西走了。虽然在这里工作不到三个月,听到的类似的嘲讽、接受到的异样的眼光已经很多了,但吴言还是吸了吸鼻子,指头扣着衣服,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陈少雄提着礼物来到汽修店,看到梁斌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塌上睡得正酣,嘴巴张得老大,呼噜声震天。
另外两个员工,只穿着黑色的背心牛仔裤,戴着白色的手套,其中一个拿着扳手鼓捣着一辆保时捷,车前盖掀着;另一个在鼓捣一辆摩托车,貌似是那种专用的赛车,发出框框当当声音。
陈少雄径直走过去,也不打招呼,一条中华烟直接扔到梁斌身上。梁斌被烟砸醒,迷瞪了一阵,看着手上的烟条:“好小子,终于出来了哈。还知道买烟来孝敬****。”
梁斌瞄了陈少雄手上提着的酒,连忙接过,领着陈少雄来到一间小隔间:“哟,还有酒呢?你说你来就来,客气个啥。”把东西放在一张小方桌上,两人就坐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边。
陈少雄:“阿斌,你这汽修店,挺气派的嘛。”
梁斌边打开包装盒,边说到:“咳,这算啥。阿雄,我们之前说好的啊,你就安心在我这干,就凭咱这革命友情。保证不会亏待你。”梁斌拧开白瓷的盖,倒在两个一次性纸杯里,立马酒香四溢。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你这不是你爸开的吗,你说了能算?”
“怎么不算,就我爸吧,自从我出来后,也不怎么管事了,全撂给我,现在不知道和我妈搁哪个鸟不拉屎的旮沓旅游呢?”
“来来,话说咱哥俩,还没碰过杯呢。”两人痛痛快快地干了几杯,抽着烟,有那么几分醉意。
“那你哥呢?”
“我哥和嫂子他们已经在M市安家了。”
梁斌拍着他的肩膀:“走,我带你参观参观。”
梁斌前些年除了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外,他的爱好就是改装各种摩托车,小汽车,以及和别人飙车。这点算是和陈少雄臭味相投,只是陈少雄顾虑着点他老妈,倒没干那么出格,除了那次群殴事件。
三年的牢狱之苦几乎磨平了他的性子,变得更内敛沉稳,只是那骨子里的恶劣气息还是时不时的暴露出来。陈妈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疲于生计,缺少管教的陈少雄像每个中二青年那样整天打架滋事。
“修着保时捷的那位叫废柴。那个搞摩托车的叫阿清”陈少雄朝他们俩点了点头,走到废柴身边问:“这车怎么了?”
废柴:“顾客说它老熄火。检查油泵、喷油嘴并未发现问题。”
“那就是火花塞或者高压包故障?我看看。”陈少雄一看,果然是其中一个火花塞出现了故障,“建议打电话问顾客要不要更换完所有的火花塞。”
梁斌拍拍陈少雄的肩膀,高兴地说:“可以啊,阿雄有两把刷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小意思。”陈少雄笑了笑。
两人又看了些别的什么。陈少雄算是在这个小城市里安顿下来了。他暂时借住在汽修店的小隔间里,上班也方便,还免去了房租,再好不过了。
中午两人去外边搓了一顿,顺便回首了一下在监狱的“光辉岁月”。吃罢饭,梁斌带着陈少雄归置了些生活用品,便溜了。陈少雄回到小隔间,睡了个饱觉,店里正好活挺多的,他脱去衬衫,穿着背心和休闲裤,问阿清要来一副手套,便正式开始投入到修车的行业中去。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吴言所工作的超市的老板是个善良的胖阿姨,不然也不会雇佣像他这样的残疾人。除了他,超市里还有另一个帮工阿清,所有的工作他们俩轮着来干,只是这两天阿清感冒了,活都落在吴言身上。晚上七点,吴言有些困乏,撑着下巴在收银台边坐着打盹。

不知何时进来两个黄毛小混混,痞里痞气的丢了嘴里的烟头,大摇大摆走近超市,拿了些较贵的电器放在推车里便走,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他踩点时就注意到吴言是个哑巴又是个弱鸡,即不会叫喊,也打不过他们。
吴言意识回笼,瞌睡虫全被吓跑了,猛地跑出来紧紧拉扯住他们的衣服,面红耳赤的瞪着两个小混混不让他们走。小混混见挣脱不开,就向他拳打脚踢起来,吴言也顾不得躲,只紧紧扯着对方的衣服,希望有人看到能帮帮他,此时街边没几个人,都已下班回家。

修车算是个又脏又累的活,陈少雄忙了一下午,中午吃的那顿早消化完了,打算到超市买点方便面凑合凑合。没想到在街边就看到对面的那小超市里竟是这般的场景。
陈少雄有那么一刻,气血上涌,“啧”了一声,心想,很久没动手了,正好解解痒。快步走上前拧着两个小混混胳膊,然后再各踹一脚,跟玩似的,力道之大连小推车都被带翻了去。
俩小黄毛一脸震惊的看着来人,躺地上一人捂着肚子一人摸着屁股,疼得嗷嗷叫,陈少雄懒懒的看了他们一眼,“还不快滚!”语气充满危险。俩小混混走前还不忘了放狠话“给我、给我、等着!”陈少雄斜睨了一眼,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两人脸色一白,赶紧相互掺着赶紧滚了。
陈少雄,上前拉起呆坐在地上的吴言,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见义勇为的一天。看他楞楞还没反应过来,顺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一只手就能盖过,看他眼睛红红的样子,觉得有点可怜:“没事吧,小哑巴”。
亏得那俩小混混看起来吓人,但也没真伤到自己,吴言摇摇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两字却无法说出口,眼眶红红,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是今天早上那个恶劣的男人,他想。
他掏出随身携带者的小本子,谢谢你,他写到。陈少雄自来熟地揉揉他的头,其实他今早就想这么做了,又帮他收拾起地上的东西,“说吧,小哑巴,要怎么感谢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小哑巴有点脸红,这是除了阿清以外第一次和成年的男性靠得这么近,他抱着滚落在地上的电饭煲,只用水水的眼睛看着陈少雄。
陈少雄假咳了一声,又想揉他的脑袋了,奈何手上抱着电磁炉。最终,在吴言的坚持下,陈少雄得到了几桶免费的方便面,和一个被请吃饭的许诺。吴言发信息跟老板娘说了超市被抢的事,所以被准许下班了,本来往常超市是要开到晚上十点的。
吴言在本子上写到:去哪吃?陈少雄说:“随你定。”吴言瞄着眼前男人高壮的身体,他那样的大块头,肯定得吃得很多,再看自己瘪瘪的钱包,虽说每个月有三千工资,但除去生活费,也没剩下多少,而且自己才工作三个月。
吴言低下头苦恼了一下,即便宜又能吃得饱的,不如就去吃自助火锅吧!
吴言像是早忘了刚刚惊心动魄的抢劫事件,在心里哔哔啵啵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犹犹豫豫的写下心头的想法,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男人。
陈少雄看他表情几经变化,心头想着什么全写在脸上,觉得可爱又有趣。男人看着小东西手上的小本本,笑着说到,“那就自助火锅吧!正好我也很久没吃了”。
于是,陈少雄骑着吴言那辆小破车,歪歪扭扭地载着小哑巴朝城西的火锅店赶去。吴言一面双手拘谨地抓着车后座,一面又担心自己的小破车会爆胎。
“对了,小哑巴你叫什么名字?”小哑巴犹豫着腾出一个根手指头,在男人宽阔的背上写下“吴言”俩字,触感温热。背后的传来痒痒的麻意,挠得心也痒痒的了。
“吴言,无言,那就是小哑巴的意思嘛,谁给你取的缺德名字,嗯?”吴言恼得拿头去撞他的背。男人被他孩子气的行为逗笑,“我叫陈少雄,就在民族路那边的汽修店里工作,离你那不远,以后要是遇到麻烦,就跑去找我,我帮你揍他们。”顺便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
吴言听得心里暖暖的,也不计较被叫做小哑巴的事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孤苦伶仃,原以为已经习惯了,但自己的内心还是极其渴望温暖的。
吴言在他背后缓缓写下一个谢字。过了会,又写道:你真是个好人。陈少雄感受着从脊梁骨传来的酥麻感,体会着那两个字的含义,想起曾经那荒唐的岁月。自嘲的笑笑,自己,终究是和以前不同了。
在陈少雄的撺掇之下,吴言喝了几小杯十四度的葡萄酒,便觉得后脑勺麻麻的,整个人迷迷瞪瞪起来,脸上染了两坨红晕,双眼迷离,出火锅店的时候已经走不稳了,小哑巴吴言在超市被救后,放下了对这个还算陌生的男人的所有戒心,不然,今天也不会干那么多出格的事情了。
陈少雄看着这小东西东倒西歪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点度数的酒都能醉,酒量是有多差,亏得自己不是什么坏人,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陈少雄抓着吴言的胳膊,入手温良滑腻,这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男人抬起吴言的下巴,凑近他的脸端详,呼吸碰到吴言脸上,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个女孩子吧,嗯?”
吴言拍开他的手,听不懂那个男人在说什么,疑惑地歪着头,身体站立不住地向一边倒去。陈少雄看他那可爱的样子,整个软得像一团棉花糖,把他整个人挟在腋下,吴言才安分了些。
好不容易牵着醉鬼坐上车,身子软得直往下滑,他只好腾出一只手把吴言的两个胳膊牢牢固定在腰上,让他整个人趴在自己的后背,陈少雄缓缓骑着车,单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吴言在车后座迷迷瞪瞪地为陈少雄指着回家的路,晚风轻抚着两人的脸颊,惹人沉醉。好不容易到家,陈少雄看他靠在墙边在口袋里掏半天,找不到钥匙,轻声叹了口气,秉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帮他开了门。吴言在朦胧中认出了自己亲切无比的床,扑上去倒头就睡。
陈少雄无奈摇摇头,略略打量了眼前的单人房,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精致整洁得真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的居所。折腾了那么半天也累了,懒得再回去,想着又都是男人,不忌讳什么,便在那小哑巴身边躺下,也酣睡过去。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我真是个老实人,一章那么长。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还以为大家都去刷《陈情令》没空看文呢,原来还是有人看的。开心,开心。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第二章一吻定情
陈少雄自入狱以来再也没睡过懒觉,醒来摸到怀里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好歹记起昨天晚上将人送回家的事,自己懒得来回奔波,干脆就在这小哑巴身边躺下了。
瞄到旁边人的白色短袖下,露出一截细嫩的腰肢,圆圆的小屁股朝自己俏皮地撅着,侧脸睡得红噗噗,小嘴呼噜着,露出粉色舌头。
陈少雄看他可爱又可怜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狗,忍不住轻笑出声。又联想起监狱里边偶尔会进来一些长得稍微清秀白净的男人,往往会受到某些“特别”的照顾,眼神变得深思起来,男男之间也不是不可以,在监狱里他见过太多了。
他收回目光,走近那个小小的卫生间,就着水龙头洗了把脸,走到楼下,在早餐铺吃了早点,又怕那小东西起来饿着,帮他带了份,留了张小纸条便去了汽修店。

宿醉醒来,吴言捶捶脑袋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的事,吓了一跳,赶紧检查身上的衣物,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体,对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要警惕一些的。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简直羞恼得无地自容,抱着被子懊恼地滚了几下,心底却又泛出一丝别样的情愫来,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让他不知所挫。
他走到桌子旁,看到一杯温热的豆浆和两个包子,装在塑料袋里,底下还压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记得吃早餐,我先去上班了。吴言拿起来吃了,有些美滋滋地想,那个男人看起来粗枝大叶,却也是个体贴的。
吴言匆匆洗了个澡,赶到超市,发现已经开门了,阿清正在整理货物。吴言走过去,高兴地朝他露出右边脸颊的小酒窝,阿清捏了捏他的脸:“小言言,几天不见,你还是这么可爱。”说着,捧着他的脑袋啵了一下。
吴言早就习惯了他这些亲昵的举动,擦擦脸上的口水,朝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感冒好了没?还顺便摸了摸他的额头。
阿清和他是一同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的手势差不多都可以看懂,“早就好啦,其实我是想借机偷懒来着。但又怕你一个人太辛苦了。怎么样,还是我对你最好吧。”阿清又自个嘻嘻哈哈说了些什么,吴言只点头回应。
两人像在花丛中辛勤采蜜的小蜜蜂,嗡嗡嗡,在货架间忙碌起来。整个城市在一夜酣睡后,又神采奕奕的迎接新的一天。
吴言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工作时出错了好几次。他总向着街对面偷偷张望着,猜想那人今天会不会来买东西,但又隐隐地害怕见到他。吴言懊恼着自己的小心思,自己只是个不能说话的小哑巴呀,从小没人疼没人爱,而且还是个,还是个……想到这吴言又沮丧起来,自己终究是自卑怯懦的。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阿清撑着脑袋坐旁边看他脸色几经变化,疑惑到:“小言言,看你这羞涩又哀怨的小眼神,怕不是在思春吧!”
吴言的脸立马烧起来,像鸵鸟一样趴在收银台上,把脸埋进双臂间。
阿清揪着他两个红红的耳朵尖,假装哀怨道:“小言言,我才走了不过三天,你的心就被狐狸精给勾走了。嘤嘤嘤!”好一番哭诉。
过了好些天,那男人终究没有再来,他或许已经把我忘了吧,吴言想,心情有那么一点失落。日子照旧过着,没有什么变化。
今天是周六,晚上不用上班,六点刚过,阿清就和他打了声招呼后跑了,吴言则顺手从超市里拿了金针菇和一条已经切好了的冰冻排骨,,也还算新鲜,自个给自个结了账,放在车篮子里。
回到家,吴言把排骨洗尽放到电磁炉里,抓了点盐、剁了点姜、倒了点酒,用手抓均匀,然后放三碗水,红枣桂圆,开火。把金针菇洗净备用。
然后点饭煲里煮两碗米饭。把已经沸腾的排骨火候关小,趁着这空挡洗了个澡,吴言穿着绿色的薄睡衣,擦着头从洗手间出来,排骨已经煮得差不多了,放入金针菇,用勺子搅拌了几下。
吴言又走近房间,从书柜里抽出一本杂志,坐在书桌前看。大约二十分钟后,放下手里的书,把饭和排骨金针菇盛出来慢慢享用,虽说是粗茶淡饭,但能吃上这些,吴言已心满意足。
吃罢饭,洗干净手,拿出钢琴教材,坐在钢琴面前慢慢练习着,大部分练习曲都弹熟悉,即使不用看谱子也能弹出来,他喜欢弹一些细水长流的钢琴曲,有安定温暖人心的作用。
只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始终无法定下心来练习,脑海中老是闪现那个男人邪笑的样子,怎么赶都赶不走,吴言懊恼着扔了那边钢琴教材,扑到床上,翻来覆去。

周一傍晚,吴言趁着一个钟的休息时间,吃罢饭,独自一人在公园的长椅边坐着,看那些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在草地上玩,爸爸们在教小孩们放着风筝。
嘴角不知不觉地露出了笑容,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温馨的家庭时光,从小就是在吵吵嚷嚷的福利院长大。现在,大多数时候也还是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有些伤感的移开目光。草丛边是一窝小蚂蚁在井然有序地搬家,吴言看着有趣,便丢了些开心果的碎屑,蚂蚁们如获至宝,把果屑团团围住,连蚁后也在洞口探头探脑,想要一看究竟。
周边依旧嘈嚷,然而,在他周身像是设了一道结界,将他与这世界隔绝开来,即使身处繁华喧闹的人流,也安得自己的一片天地,像一滴永远无法溶入世俗之海的油。
陈少雄这几天在汽修店里忙得脚不粘地,梁斌拿死小子晚上不知道去干什么勾当,白天净顾着睡大觉,一点忙也不帮,不过人毕竟是老板,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简单吃了个晚饭,忙里偷闲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抽着烟,眉间藏着若有似无的郁色。那个老家伙又来电话催他回家,“家”这个东西,自从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了。
自己前些天才买的手机,也不知道那老家伙是怎么那么快知道号码的。
陈少雄弹弹烟灰,余光瞥见不远处撅着屁股在草丛中的身影,夕阳的余照在他眼前勾勒出一个浑圆清晰的轮廓。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紧紧绷着,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踝。
呃,这个形状有点熟悉,陈少雄想。悄悄上前恶劣地拍了一下他弹性十足的翘屁股,吴言吓了一跳,差点一头栽进草丛,捂着屁股一脸惊恐的转身。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陈少雄恶劣的笑着说:“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瞧着他一脸被吓傻的样子,怪可怜的,伸手略带歉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肖想了好些天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吴言低着头,眼睛乱瞄,不知作何反应,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夹杂着汗味与汽油味浑,也不觉得难闻。这是真正的男人的味道,他想,脸不禁微微发红。
夕阳照着眼前人干净的侧脸,脸上的细小绒毛被看得一清二楚,陈少雄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很柔软,紧皱的眉头舒缓不少,他不知怎地,好像是完全处于本能地用食指微微抬起少年的下巴,在他额头上轻轻“啵”了那么一下,没有任何言语,神态自若,完全没有任何冒犯别人的意思,仿佛他们是相识已久的恋人一样,没有一丝轻浮做作。
吴言一开始像是被他理所当然的样子给镇住了,愣愣地摸摸额头,一副被吓傻的样子,而后转头看向四周,还好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整个脸红得冒烟,慌忙推开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恼怒着这人怎可这样轻浮,在心里恨不得扎他百遍小人。
陈少雄摸着嘴唇,笑着看他走远,此时他才真正的感觉到,生活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过了好一会儿,脸色忽的一僵,糟糕!这小东西,怕不是还没成年吧?
不对,如果是未成年怎么能出来工作呢?想到这松了口气,自己好歹不是“诱拐”未成年。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就对这小东西动了心思,不过既然喜欢上了,那就……
自那日后,陈少雄抓住一切机会黏在吴言身边,汽修店没活儿的时候,就跑到小超市里逗着小哑巴玩,一会拿根黄瓜去结账,过一会又拿个番茄排队买单。有时候去隔壁花店像模像样地买一支玫瑰花、或送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吴言在他大胆赤裸的注视下,低头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根。有时吴言远远地看到他走进来,就推搡着旁边椅子上打瞌睡的阿清,示意他去结账,自己则转身往厕所边跑,却又不小心撞到装着避孕套和口香糖的架子,实在是十分窘迫。
陈少雄看他慌慌张张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真可爱,他想,知道是自己把这小东西吓到了。吓到就吓到吧,这人迟早是自己的。
阿清一脸茫然的醒过来,搞不清面前的状况:“怎么啦,发生什么了?”眯着眼看眼前的男人,一脸嫌弃:“又是你?”
陈少雄挑挑眉:“怎么着,不能来啊?”
“你这图谋不轨的家伙,休想把我的小言言拐走。”
“哦?小哑巴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我们亲都亲过了,而你连他的手都没摸过。”
男人嗤笑:“阿清同志,你多大了,以为在办家家呢?幼稚。再说了,两个受受是没有未来的。”
阿清气得鼻子都歪了,坐在一边生闷气。
躲在厕所的吴言心嘭嘭直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男生女相,原本白生生的脸此刻染上了两坨红晕,想着自己怪异的身子,心思又黯淡下来,虽说此生对女人不会有任何想法,但是对男人……可以吗?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问到。
吴言开门走出去,躲在货架旁悄悄偷瞄外面那个男人,见他与阿清“相谈甚欢”的样子,心有那么一丢丢醋意,他是不是和每个人都能聊得来啊,吴言一边用脚尖轻轻踢着货架,一边想。
猝不及防一瓶洗发水“啪”地从货架上掉下来,男人回过头远远看到他,对着他邪笑着勾勾手指头,吴言窘迫的捡起洗发水,慢吞吞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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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晚上下班的时候先别走,等我一起去吃饭。嗯?”说着揉了揉吴言的脑袋,身上的汽油味淡淡的传来。吴言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用两手推着陈少雄的背部,把他推出门外。
吴言回头,就看到阿清一脸玩味的看着他:“我说小言言,看在人家那么坚持不懈的份上,你就从了呗?”阿清和吴言一般高,也刚好一米七,此时正搂着他的肩膀,感叹道:“唉~男大不中留啊。”吴言不好意思地直摆手。
阿清看他一脸的春心荡漾,掐着他的后脖子威胁到:“说,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不说?”
吴言脸蛋儿红扑扑地,一边抿着嘴角羞涩地笑,一边扭着脖子扒拉着阿清的魔爪。
中午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吴言吃了午饭,一个人趴在四楼咖啡店的一张小桌旁,右手无意识的搅动着杯里的拿铁,左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瞄着街对面汽修店里,男人忙碌的身影,黑色的背心裹着鼓鼓的肌肉,带着白色手套,不时拿着毛巾擦汗,正在鼓捣着一辆酷酷的摩托车,与车主在交流商量着什么?
看着看着,止不住的脸红耳热,心嘭嘭直跳。远处的那人似有所感应,转头向吴言这个方向寻找着,吴言赶紧扭过头,喝了一口咖啡,被呛着咳嗽个不停。吴言左手枕着脑袋,在桌子上,用指头的写一遍那人的名字“陈少雄”,十八岁的少年,萌动的春心,悄悄膨胀。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和畸形的身子,很快这种心动被另一种情感所代替,再说那个男人也不一定是认真的,也许,也许,他只是在闹着玩呢!毕竟自己是这么平庸,在他十八年的人生当中从来不曾想过情爱这种东西,更遑论这感情来得这样迅猛炽烈、这样戏剧化。吴言的内心焦灼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那男人能坚持两个星期……不,一个月,我就答应他”,想到这脸不争气的发烫。
“答应他什么呢?和他做那些情侣间的事吗?”“不过一个月或许太久了,谁能坚持那么久呢?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比爱自己更爱别人呢?”心下有些凄然。
吴言看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赶忙收拾好情绪,回到超市继续工作。

陈少雄六点钟收工来到超市,恰巧吴言一人在整理货架,阿清吃饭去了。
“来,我帮你。”陈少雄说着,就要拿起箱子里的方便面。
吴言一整天都在想心事,忙不迭被身后突然响起的浑厚的男音吓了一跳,看清来人不自觉低下头。
陈少雄看到他像个机敏的兔子般瑟缩了一下,轻笑着走上去摸他的头,“怎么,吓到你了,哪就那么胆小呢?”
吴言羞恼地把脑袋滑出他温暖干燥的掌心,继续装做很忙的样子,把箱子里的方便面一一摆在货架上,以前男人来时,好歹有阿清在,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法掩藏无所遁形,只能尽量忽略身边那个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性存在,只是脸抑制不住得越来越烫,心脏狂跳,他又为自己这窘迫的反应而更加窘迫,心焦得差点哭出来。
陈少雄两手交叉,轻靠在货架边上噙着笑看他动作,既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就这样一脸满足的看着。
吴言就更加无措,眼泪终是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太蠢了,竟被眼前的男人看哭了,忙抬手去擦。
陈少雄这种老大粗,怎懂得怀春少男的情绪正像四月份的天气那样多变呢!一脸懵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怎么啦,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哭了。”
陈少雄见劝不住,只好把他摁到自己怀里,轻抚着吴言的脑袋瓜,这个动作完全出于亲不自禁,殊不知其实他们也才认识不到两个星期。
吴言一直以来活得规规矩矩安分守己,甚至于有些过分的自卑怯懦,从未想过要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把自己平静如死水的生活一下子搅得天翻地覆,强硬地闯入他的人生,不留一点拒绝的余地,自己内心的害怕彷徨也无从诉说。
那男人只一味拍着他的背部安慰,吴言哭完又觉得自己矫情丢脸。陈少雄看他收了泪偷偷松了口气,看着自己胸前一片濡湿,无奈地说到:“你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那么爱哭呢?”
吴言扭头,不理他,怕阿清回来看出什么端倪,忙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出来时,阿清已经回来了,他看着陈少雄到:“唉,我说你这大块头,怎么又来骚扰我家小言言了,滚边去。”
阿清,歪了下头,转念一想,又对陈少雄勾勾食指道:“不过话说你想要追他也不是不可能,得先过了我这关是吧,怎么样,想好怎么讨好我没?”
“阿清同志,要不找个男人收了你算了,看你还有空在这叽叽歪歪的。”
“去去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男人了。”
陈少雄靠着货架,用嫌弃的眼光把阿清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别装了,就你这泼辣样,妥妥一个,那什么受,对,炸毛受,是吧!呵!”
“我哪里受了,你这是狗眼看人基,小爷不跟你废话。”
吴言从卫生间低着头走出来,阿清上前搂住他的肩膀,看他脸色差的,“哎呦,小言言,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坏蛋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说着朝陈少雄呲牙咧嘴。
男人扶额无奈的摇摇头,吴言摆摆手,拿出本子写到:我先回去了。今天轮到阿清值晚班:“行,先回去好好休息。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被大灰狼给叼走了哟。”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站着的男人。
吴言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降下去,此刻又升起。他片刻不留,走出去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就要走。陈少雄追出去,小跑着跟在吴言自行车边上,“怎么啦小哑巴,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你了?”
吴言对于自己刚刚无厘头的行为羞愧得要死,觉得有点对不住身边的男人,他停下车,掏出笔来写字: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不是说好要去吃饭点吗?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东西再回去?”吴言继续摇头,陈少雄知道不该把人逼得太紧,依依不舍到:“好吧,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陈少雄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在外面郁闷地晃悠了一圈,思索着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始终不得其解,他自小虽放荡不羁,但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追追。
回到汽修店已经晚了,其他两个员工早就下班了,梁斌难得的还没有走,看陈少雄垂头丧气地从外面回来,上前搭着他的肩膀,调笑道:“嗨,哥们,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才回来?说实话,看你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让我猜猜,是不是感情方面的?嗯?”
陈少雄挑挑眉不说话,就着后视镜在一遍撸着自己短短的发茬,想着自己也不丑啊,怎么就把人吓到了呢?梁斌看他那臭美的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错嘛,兄弟,这才回来不到一个星期,就勾搭上了良家少女啊?嗯?快给我说说。”
“还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就一小男孩。”陈少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俨然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梁斌惊了一下,又夸张地朝陈少雄挤眉弄眼:“哟,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哈。说说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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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雄看他那股八卦的劲儿,就差搬个小板凳了。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收起你那龌龊的小心思。我们那是纯洁的感情,还在追求阶段呢。”
复又揽着梁斌的肩膀谄媚到:“话说斌哥儿,凭你那阅人无数的眼光,给哥们支支招?”
“哎,这你可问对人了。这追人吧,首先得投其所好。你先想想他平时都一些什么爱好没?”
陈少雄记起上次送小哑巴回家,在他房间看到的一架简陋的钢琴。说实话,钢琴这种高级艺术,在他们这种阶层的人来说还真不多见,看看他家小哑巴,果然不同凡响。
陈少雄略一沉思,心里有了主意:“行,哥,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男人要是卯起劲儿来追一个人,那真可谓势不可挡。
陈少雄痛定思痛,决定改变自己的战略,于是花了三天的业余时间,利用店里的零件制作了一辆遥感小汽车,由于条件限制,没有车盖只四个赤裸裸的巨轮和与之不成比例的孱弱的身躯,在他自个看来这是一辆无比拉风酷炫的越野小汽车,手掌般大小,在外人看来就整个和屎壳郎无异,毫无美感可言。
虽然陈少雄未曾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知道要想事半功倍,早日追到人不能光送东西,还要花点心思,写写情书之类的东西。
陈少雄挑灯夜读,多方搜寻,还是没写出什么情书,倒是无意间在网上搜到屈原的一句诗入了他的眼,“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陈少雄好歹也是个读过高中的,大概看得懂是什么意思。
他在草稿纸上把这句诗练习着写了十几遍,然后在一笔一划地写在一张粉色便签纸上,在落款处画上一个爱心的形状,然后做成一面旗帜,用牙签做旗杆,粘在越野小汽车上,大功告成,恨不得马上拿着自己的杰作到喜欢的人面前献殷勤,只是现在夜已深了,他只好先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陈少雄无比兴奋的跑到街对面,躲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那辆承载着爱的宣言的小汽车,在陈少雄的遥控下,颠颠地驶向站在收银台边的吴言。
一大早的还没有什么生意,吴言有些百无聊赖地把着鸡毛毯子上的小绒毛,这几天,天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少不得又被阿清嘲笑了一番,时间静静流淌,男人都没有来,也许是被我吓到了,吴言想,压下心里隐隐的失落此时此刻的心情,竟像古人说的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突然,脚背传来细微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脚,低头一看,竟是一辆形状怪异的玩具车?
吴言疑惑的歪头打量,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没一个人影,他犹豫着用两指捏起地上的小车,只见粉色便签纸上写着两行虽然歪歪扭扭,但看的出是极认真的一笔一划地写出来的诗: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心相知。
吴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脸慢慢发烫,他自然知道这两句诗的意思,这是一句情诗,而且显然是写给他的,第一时间想到这是那个男人写的。
心下感动,眼眶微红,看他那老大粗的样子,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为了自己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陈少雄从旁边兴冲冲跑出来,“怎么样,喜欢吗?我……”
话还没有说完,吴言扑到了他的怀里。是想象中熟悉又温暖的感觉。陈少雄心中的千言万语,被吴言这么一撞,居然忘了一干二净,他慢慢收拢胳膊,摸摸他的脑袋,紧扣在自己怀中,急促的心跳,透过胸膛,传到吴言耳中。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今日份发完,溜去看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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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音乐盛宴
早晨,吴言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矮矮的个儿大概只到男人的肩膀。从床底下拉出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自己所有的衣服。

吴言一件件的拿出来试,又气馁的一件件丢在床上。

以前也没觉得这些衣服难看啊?现在自己是怎么了呢?吴言生活拮据,其实也没有多少件衣服可供比划,而且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款式。

几天前,不知男人用什么方法,抢到了钢琴大师格朗早已售罄的巡回演出门票,说要请自己去看。钢琴家格朗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经是钢琴界备受瞩目的名人了,自己一直是他的粉丝来着,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最终他穿了一件还不算太旧的白衬衫和黑色的铅字裤。

晚上六点刚过,超市门口响起摩托车的声音,男人摘下头盔,放到收银台上,“怎么样,我新改装的摩托车,很酷吧?这可花了我三周时间呢?”

吴言朝男人竖起大拇指,走到车子边东摸摸西摸摸,陈少雄得意的笑笑,拉过吴言的手:“走,我们去听演奏咯!”

阿清在旁边挑挑眉,寒碜道:“哟,中心会场那么近,还骑摩托车,存心在我们小言言面前耍帅是吧!”

“我说阿清,你这怕不是什么酸葡萄心理吧?合着每天只能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没人陪,寂寞了吧?”

“去去去,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眼。”阿清一边剔牙缝一边说,心里却想着“明儿我也找个帅气的小哥哥,看你们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秀恩爱。”
陈少雄帮吴言戴上头盔,如今吴言已经能很从容自然地抱着男人的后背了。男人满意地笑笑。不稍一会儿,就到了会场。

中心会场观众席分为三层,估计可以容纳五千人左右,座无虚席。陈少雄牢牢牵着吴言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容易找到他们自己的座位。

不一会儿,灯光缓缓的亮了起来。吴言眼睛亮亮的看着舞台中央,芭蕾舞者开始围着弹钢琴的少年翩翩起舞,亮黑色的钢琴,著一身白色西装的少年,像王子般高贵,他整个身体协调的运作着。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天吧。吴言想,眼神暗了下去,他只不过是个丑小鸭罢了,怎么能同高贵的王子相比呢?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整场音乐会,吴言听得十分入迷,他闭上眼睛,把自己其他的感官全部打开,化作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抛撒向四周,那些流泻而出的音符像鱼儿一样被网住,任何极细腻的感情他都可以捕捉得到。

他就这样跟随着音乐,一会化作山中鸣唱的夜莺,一会化作草原上奔跑的马匹,一会像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享受着大自然发出的交响乐,一会儿在海上划着一艘独木舟,乘风破浪,真正的天籁,也许就是源于对大自然的模仿吧。

旁边的陈少雄无聊的直打盹,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只能扭过头看吴言,看他微眯着眼,沉迷在音乐中的样子,陈少雄忽然觉得,他通过他的表情,听懂了音乐。

如果他的小哑巴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不需要为生计奔波,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也一定可以成为一个那么出色的钢琴家。

所以自己一定要努力啊,为他撑起一片天地,帮助他实现梦想,这同时也是自己的梦想。

演奏会进行到下半场,音乐家格朗换了一套蓝色的西装,背景是一片如沙漠般浩渺的星海。一连窜音符从黑白琴键间流泻出来,吴言马上听出这是那首著名的《戈达那的海滩》

讲述的是一个在戈达那海牧鱼的女孩与水手的悲伤故事。

听到最后,吴言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陈少雄无奈的把他揽进怀里,抹着他的泪,吻着他的额头,安慰道:“宝贝,你是林黛玉吗?怎么那么多愁善感呢?别哭了好不?”

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真是一点都没听懂。

听完演奏会,吴言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任由陈少雄载着他来到一个小吃摊,一人点了一碗面。

“不好意思,小哑巴,现在我经济能力有限,只能委屈你吃面了。等以后我有了钱,一定请你去五星级大酒店好不好?”

吴言摆摆手,在本本上写到“我很喜欢这里。”陈少雄爱怜地摸摸他的头。

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很快被端了上来,陈少雄把牛肉都挑出来夹到吴言碗里边,“你呀,那么瘦,要多吃点肉,知道不。”

吴言架不住男人的热情,只能红着脸接受,又怕吃太快的话发出些什么不好听的声音,于是,用筷子一根根卷吧卷吧,才放进嘴里。

陈少雄则坐旁边吃得稀里哗啦、汤水四溅,没一会一碗面都没了,吴言也才吃了三分之一,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陈少雄意犹未尽,又点了一碗,这次倒慢慢地吃着,陪着吴言。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吴言还得回到超市替阿清的班。陈少雄不放心他,以前还不认识他也就罢了,如今两人在一起了,说什么也不肯独自回去,要陪他一起待到凌晨。

晚上没多少人光顾超市,偶尔来那么一两个,也买不了多少东西。男人一开始还帮着他收钱,催他去睡觉,没多久自己却打起来瞌睡。

吴言工作惯了反倒没怎么困,由着男人趴在收银台上酣睡,自己则看着他的睡颜入了迷,男人闭着眼,眉头却皱着,平日里的戾气倒是敛去不少,刀削一般的鼻子,紧抿的薄唇,让人、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吴言脸红红的想。

以后再也不会是自己孤独一人了吧!怎么那么幸运呢?那么好的人,打架的时候竟那样的帅气,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男人却偏偏看上了自己。

下班时间到,吴言摇醒男人。陈少雄挠着脑袋醒来,“下班啦,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吴言看着男人,眼睛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抿着嘴在本子上写道,“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写完手心都是汗。

男人笑笑:“你说呢,宝贝。”说着,捧过对方的脑袋,吻上了那肖想已久的唇。

值完夜班送了吴言回家,陈少雄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哼着歌,回到店里又看到梁斌在鼓捣他那辆红色的越野摩托,“哥,怎么那么晚还不睡?”

“嘿,你还说我呢,你这不是那么晚才从外边回来。怎么,又送小男朋友回家啦?”

陈少雄有些得意又略带羞赧的笑了笑,继而认真的说到:“哥,说真的,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赚钱的法子没?”

“怎么?最近很缺钱?还是嫌我给的工资少啊?”梁斌挑挑眉,假装开玩笑地到。

陈少雄挠挠头,摸摸鼻子说到“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吗?总得为以后打算打算不是。”

“你小子,这就开始攒起老婆本来啦?”梁斌无奈地摇着头说到。

“哎,哥,别开玩笑,说真的,有还是没有给句实话。”

梁斌想了想说到:“这样,你今晚跟我去一个地方,让你见识见识。”

梁斌骑着那辆红色的越野摩托,陈少雄骑着自己改装的摩托车,两人一起来到了郊外一处废弃工厂,早有一大群人聚集在那里,欢呼着叫嚣着。

陈少雄意识到,这是一个非法摩托车俱乐部,聚集了本市的一些纨绔子弟土豪富二代,他们为了寻求生活的刺激的,玩的都是一些摩托车的极限挑战。
他们进到会场,地面是混着许多小石块的泥地,挖了非常多的壕沟、木头桩子,还有些近乎垂直的坡面等障碍,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宽大的半圆曲面,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简直是一群疯子,陈少雄暗暗想。

四周十分嘈杂,音乐呼喊声、摩托车的轰鸣声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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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雄捂着耳朵凑到梁斌耳边大声问:“斌哥,你以前经常玩这个?”

梁斌显然习惯了这种环境,面色入场,语调平稳的说到: “也不是经常,我还是很惜命的,不像这群崽子那么拼命。”

陈少雄看到,会场中横着一根巨大的铁管,和一根小一点的管子,一些穿着各色皮衣,带着头盔的车手开着越野摩托,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冲过这道障碍,结果都人仰车翻,又爬起来继续试。陈少雄觉着贼刺激,摩拳擦掌地,也想上去试一试。

梁斌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对它说:“去吧,注意安全。”陈少雄,一腔热血上涌,骑着那辆越野摩托车,整个车子长得巨像一只螳螂,弹跳性非常好,他一个加速,车头像上扬起,冲上那个巨型管道时仿佛慢镜头般整个屁股腾空,双脚站立,背部弯曲,最后居然顺利的冲过去了。

四周响起各种欢呼声口哨声。摩托车一直开到十几米远才停下来,就刚刚那一瞬,一种近乎高潮的快感冲上他的大脑,整个人兴奋的微微颤抖。

突然,所有的音乐停下来,广播响起:“四百米障碍赛马上开始,请各位参赛的选手到出发点准备好。”许多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纷纷来清场。

陈少雄把车骑到梁斌身边停下,梁斌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到:“不错嘛,小子,有前途。”其实梁斌也只比陈少雄大了两三岁,但每次和他说活却总是用衣服长辈的语气,陈少雄略感郁闷。

“得,一会看哥给你展示展示什么是一个专业的摩托车手的真正实力。”

所有参赛人员穿着各色的皮衣,在出发点是排成一排,一声枪响,众摩托车发出一声齐齐的呼啸,蹿了出去,飞沙走石,像在荒漠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龙卷风。

陈少雄低声咒骂了一句,撩起衣服捂脸,等再次睁开眼,已经看不到哪个是梁斌了。他跑到五十米外第二个障碍——由许多轮胎组成的路面时,各个选手几乎是把摩托车慢慢提溜过去的而不是骑过去的。场面有些滑稽,他差点没笑出声。

陈少雄把目光转移到第三个障碍,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光滑的曲面,甚至可以反射出周围的环境,这时刚好有一辆摩托车飞速的窜上这个曲面,车身与地面近乎垂直,不料车轮打滑。整个摩托车飞出去碎成了四瓣,一些零件溅得到处都是,车手被甩出去十几米,甚至翻了几个跟斗,直到撞到木桩旁才被迫停下来。

陈少雄惊讶得瞪大眼睛,全场哗然,大家倒吸一口凉气,都在猜测那人摔断几根骨头,没想到,才过一会那人像没事一样拍拍屁股站起来了。

震惊过后,陈少雄继续捕捉梁斌的身影,看到前面路过一个高地时,在原地倒了一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又倒了七八辆。陈少雄继续不厚道的笑了。

此次比赛,梁斌得了第三名,奖金五万块。陈少雄看得直流口水,第三名都得五万块,那第一名岂不是更多。

两人回去深夜搓了一顿,谈了不少梁斌几年前参赛的事,顺便给陈少雄传授了不少经验技巧。陈少雄听得津津有味,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至此以后,每当有比赛的日子,陈少雄都跟着去。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今天是七夕,能来逛贴吧的都是单身狗无疑了,那么就送你们一场音乐会吧,假装是你和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在听,呵呵。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时间:2019-08-18 17:48:29
第四章地老天荒

前些天由于跟着梁斌参加比赛、练车,白天黑夜的倒,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陪伴小哑巴,为了补偿他,陈少雄选了一天他们超市不上班的日子,带着吴言去海边玩。

一大早,陈少雄骑着那辆改造过的摩托车,来接吴言。吴言乖乖的站在车边任陈少雄帮他带好头盔。“抱紧点,起飞咯!”实则在市区根本就不敢开太快,到了郊外,陈少雄才得以大展车技。

吴言紧紧抱着他的腰,仿佛整个人都要嵌进男人的背部,一丝都不敢松懈。

到达目的的时,他们在周边的商场逛了一下午,买了些衣物。去到海边,刚下午五点多,太阳还很猛烈,陈少雄顾念着这小东西不比自己皮糙肉厚,怕他被晒伤,海岸边刚好有一些还算宽敞的岩洞,于是便搂着吴言躲进去乘凉。

吴言人生中第一次看到海,兴奋得不得了,急着挣脱陈少雄的手,想要跑到海边玩水。男人无奈的啜了他一口,吴言愣了一下,瞥到旁边还有人坐在礁石上聊天看风景,羞恼得直往他怀里拱。

两人静静坐在岩洞里,堆沙子玩,先是把沙子拢成一个小山丘,然后在中间挖一条隧道,一直挖到整个小山丘崩掉为止。两人玩了一身的沙子。

太阳渐渐敛去它的锋芒,吴言看到眼前飞过一只巨大的花蝴蝶,五彩的颜色,缤纷漂亮,就举着潮湿沾满沙子的手,要去追赶那只蝴蝶,陈少雄由着他去,却始终用柔软的眼神看着那个孩子气的身影。

吴言跑累了,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沙滩上,他是第一次来海边,如果他能发出声音,此刻一定会开心得嗷嗷叫。

陈少雄走过去,帮他把裤子卷到膝盖的地方,露出细白的小腿,陈少雄看着自己的腿粗大健壮,腿毛旺盛,卷曲着又黑又密,奇怪到“言言,你这腿怎么都没毛啊,而且胳膊也是,喉结也若隐若现的,怕不是个女孩子吧?嗯?”

这次是陈少雄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质疑他的性别,虽然用的是玩笑的语气,并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但吴言还是慌乱的错开眼神,不敢看他,又怕他深究下去,掩饰性的拿眼瞪了他一下,表示:再说我就生气了。陈少雄忙举手投降。

吴言跑到浅水区玩水,弯下腰在水里摸摸索索。书上说,每到傍晚,海水退潮点时候,会有很多海里的小动物被拍到岸上,希望今天能有所收获。

陈少雄则脱了短袖,跑到更深处游泳,饱满的肌肉在太阳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引得不少游人侧目,他自己却毫无所觉般,普通一声扎进海水里。

不一会儿,吴言在柔软的细沙里摸到一点坚硬的一小块,拿起,竟是一只贝壳,只有半截尾指大小,两瓣壳张开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却像涂了釉彩般莹润,泛着光泽,外壳的花纹极为精细。

楼主:朝圣者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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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9-08-05 05:26:00

更新时间:2019-08-18 17:4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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