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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蹀躞万里》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原著风,解密向,中长篇(?),不定期更。
这是一个关于救赎和被救赎的故事。
“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粉身碎骨,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只愿路的尽头,仍有你。”
“千百年之后,我依旧在原地等你。”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从长白山下来的时候,前所未有的疲惫侵袭着我,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不断在眼前涌现,几乎要将我吞没。我看到那人面无表情地提着血尸可怖的头颅,杀气毕现;看到那人以一个漂亮的绝杀救我于危难之间,宛若神佛;看到那人留下一抹出尘的微笑,转身再见;最后脑海中只剩下戈壁滩上那人深邃眼眸中倒映出的满天星河。我不明白,明明几个小时前我还在温暖如春的杭州与那人相对无言,怎么现在却只剩我一个人在这茫茫长白艰难前行?我的手和脚都冻得僵硬,完全是凭着本能拖着麻木的身体一深一浅地向前走去,可我的心却更冷,甚至冷过这层层叠叠的千万重雪。从鲁王宫到海底墓最后行至张家古楼,无论我怎样地千里相随,依然追不上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也让自己深陷迷谭无法抽离。一扇青铜门生生隔绝出两个世界,斩断了与这世间所有的联系也斩断了我来不及说出的情愫。呵,十年啊十年…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成了不正常的粉红色,我知道这是雪盲症的前兆,可我已管不了那么多,心里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如果我在这里倒下了,失踪的三叔怎么办,我的父母怎么办,远在巴乃的胖子怎么办,那个人怎么办?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脚步也愈发地沉重,最后终于陷入一片黑暗。
小哥,闷油瓶,张起灵。
管他十年,我吴邪必倾尽全力,换你一生平安喜乐,岁月无忧。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意识犹如小舟般不断沉浮,皱紧了眉眼前一片漆黑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恍惚间感到身体被谁背了起来,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夹杂着冰雪凛冽的味道萦绕在鼻端,竟让自己有一种奇异的安心的感觉,终于在细微的颠簸中,失去了所有知觉。
我是在“嘚,嘚,嘚”的捣药声中清醒过来的,突如其来的光线激的眼前一片眩晕,微皱了皱眉,眼皮小心地睁开一条缝。入眼是画满繁复花纹的屋顶,多以鲜艳的红色为主,我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沿着那暗金色的条纹慢慢勾勒出大致的轮廓——龙角鹿蹄,狮目圆睁,那赫然是一只踏火焚风的麒麟!定了定神,继续朝周围看去:原本洁白的毛毡已隐隐有些泛黄,墙上挂着几幅色彩明艳的唐卡,价格应当不菲。而不远处的檀木柜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罐,因着是木制的缘故,看不出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这家人,怕还不简单啊。“你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杯清水恰到好处地递至嘴边,嗓子似乎也在一瞬间火烧火燎地渴了起来,于是我索性暂时抛开心中的疑虑,就着那人的手痛快的喝了起来。一阵牛饮过后,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打量起身边的这个人——略长的刘海,微别深邃眼瞳,高挺的鼻,淡色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他娘的闷油瓶那小子什么时候整了个儿子出来!?莫非躲青铜门后面生娃去了!?呆愣了几秒,我才注意到那人被碎发遮掩的两道细长的柳叶眉,意外的带了些江南温婉的味道,即便神似闷油瓶,这双眉却是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而这时我才惊觉自己对着一个陌生人看了许久,不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心虚的瞥向一边,“那个…我是吴邪,谢谢你救了我。”好半天没有等来那人的回答,心下有疑,神色略带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娘的这人不会是个哑巴吧?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张子墨。”哦,原来不是哑巴啊…还姓张…不会真是闷油瓶那家伙欠下的风流债吧!?心里拐了百八十个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微弯了弯嘴角冲人感激地笑笑:“谢谢你救了我。”子墨摇了摇头,“你的腿冻伤了,好好休息。”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径直离开了房间。我撇撇嘴,有些摸不清这人的来头,一时也琢磨不出个道道来,却不知是因为过于疲惫还是心力交瘁的缘故,没过多久就又和周公下棋去了。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在床上挺尸了整整两天后,我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之前清醒的时时候只能干看着张子墨偶尔在那儿捣鼓一堆瓶瓶罐罐,时不时地还念两句奇奇怪怪的咒语,其余的时间要么给我换药,要么对着天花板发呆,平日的交流只有可怜的几个字,跟闷油瓶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慢慢挪到他身边,看到他正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盯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罐子,我探出身去看,立马后悔得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吴邪我叫你好奇!虽然只有一眼,但我还是看清楚了罐子里的情形:一堆红红的长得像水蛭一样,偏偏又在背部怪异地生出一对小小肉翅的东西在罐子里激烈地撕咬翻出暗绿色的内脏,有几只翻过来的小虫腹部竟然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短足,看得我一阵恶心。就算我再傻我也看得出来那他娘的是蛊虫啊喂!“我是苗疆人,善炼蛊。”张子墨破天荒的主动开了口,我咽了咽口水,摸摸鼻子勉强笑道;“啊哈哈那还真是厉害呢,我突然感觉有点累,我再去躺会…”重新躺回床,我突然想起来他娘的这房子里到处都摆满了这样的罐子,***不会都是虫子吧!?这小子给我上的药里不会也有虫子的尸体吧!?还有那些奇奇怪怪叫不上名的草药…心惊肉跳的想着,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大概是小爷我的恢复力太强悍,子墨的药又效力极高,不出一个礼拜我的腿就好的差不多了。这一次本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原则,我没有再去过多的追究,加之心里还装着事,匆匆与子墨告别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杭州。
带着一路的风尘再次站在自家的小古董店前,还没来得及喝杯茶缓缓就看到王盟趴在柜台上,脑袋下垫着小爷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拓本睡得哈喇子直流,我瞬间恶从胆边生,猛地一拍桌子,满意地看到王盟吓得窜了起来,在看清是他老板我大驾光临的时候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狗腿地给我倒来一杯上好的龙井,“老板,这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前您都要去上大半个月呢!”不提还好,被王盟这么一问,我又想起了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呸,什么狗屁十年之约!我的火气蹭蹭蹭得就往上冒,重重放下茶杯,凶神恶煞地冲王盟说到:“青天白日的你小子也能睡着,我这店里可都是宝贝,丢了一两个你赔得起吗!扣工资!必须扣工资!”眼角瞥见王盟陡然哭丧起的一张脸,心下不忍,稍稍放缓了语气,“得嘞,你先回去吧!”哪知王盟突然面色苍白满脸的不可置信:“老板你不是要开除我吧!不要啊老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这小屁孩想哪儿去了,我不免有些无奈,“我有说过要开除你吗?小爷我累了,找女朋友去吧你!”“得令!老板再见!”有些好笑的看着王盟秒变兴高采烈的神情,摇了摇头,拉上卷帘,慢慢向楼上走去。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呼—”浑身脱力的倒在床上,一个翻身抱住了被子,鼻尖萦绕着舒心的味道,果然家才是最棒的地方啊!全身心放松下来的结果就是我再次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是被饿醒的,我望了望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发现竟然已经八点多了,实在不愿意挪窝,于是一个电话完美搞定。等我坐到饭桌前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后了。西湖醋鱼和东坡肉的香味不断勾引着我的味蕾,我不由得拿起筷子一顿猛吃。
饭饱神虚,思绪又飘到了那个远在长白的人。我想起他棱角分明,俊朗坚毅的脸庞上曾经出现过的浅笑,想起他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曾经翻涌的温柔。他希望我永远远离那个名为长生的阴谋,在这人心险恶的俗世抱有一份天真,而他则愿意用自己漫长无尽的生命护我短暂一世的周全。可是,我不是被恶龙囚于高塔的公主,他更不应该是披荆斩棘,浑身浴血的骑士,我吴邪不愿成为他张起灵的累赘,他是张家的族长,而我只是一介凡人,可是我这个凡人毕生所求的不过是能够与他比肩而立,燃尽生命所有的光和热去给他温暖,沉默如他,寂寥如他,冷傲如他,我不奢求他能报以同等的深情,甚至不奢求他一丝一毫的回应,只希望他每一次转身都能知道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家,然后继继续心无旁骛地走向前方。他就像是天上的一轮明月,而我爱这轮明月,爱他的明亮皎洁,也爱他的崎岖嶙峋,可却只能是镜中捞月,缘木求鱼,永远也得不到。呵,嘴角不由扯开一丝苦笑:吴邪啊吴邪,你当真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微敛心神,点支烟狠狠抽了一口压下心底的苦涩,立马着手开始筹备自己的大计:首先是人手和装备,老子可不会再傻到就这么单枪匹马地冲上长白山,那不是救人,那是赴死,我想起在巴乃的胖子,此去凶险,还是让情伤未愈的摸金校尉安心种地,问小花借几个伙计就行;再来是装备,那么也只能向解家当家求助了,看在发小的情分上小花应当愿助我一臂之力;最后就是三叔一团混乱的盘口,树倒猢狲散,虽然有潘子和二二叔周旋,但到底是强弩之末,按理我应立马接手老吴家的产业重振旗鼓,只是… 所以此去必须速战速决,把张起灵从那什么狗屁青铜门里给带回来。打定主意,我立即拿起手机打给小花,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了起来,是小花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小邪?什么事?”“哎哟花儿爷,您这么说可就生分了,小的没事就不能慰问您一下了?”“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讪笑着摸了摸鼻子,腰板儿不自觉地挺得笔直:“这不想搁花儿爷您这搞点装备,借几个伙计,兄弟我好杀上长白山,嘿嘿。”“为了那哑巴张?小邪我奉劝你一句,这人来头可不简单,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小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一路走来我哪还能放得下?小哥…还有胖子,那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他们若是不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花儿,就当我求你了成不?”“……”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听到小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吴邪,你太固执了。仅此一次,这趟过后,你要是再敢涉险,爷一定亲自打断你的腿。”我知道小花这算是答应了,一下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露出八颗明晃晃的白牙:哎好嘞好嘞,谨遵花儿爷之命!”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重新倒回床上:张起灵你给我等着,小爷这就来接你回家!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前前后后又忙碌了大半个月,再次踏上长白山的时候已然是金秋十月。离小哥进青铜门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在门后种蘑菇吃吗?
来到事先与小花约定好的地点,已已有解家识时务的伙计上前招呼:“小三爷,我是解良,花儿爷让我在此等候。”身体微倾,眉眼低垂,不卑不亢,既不失礼节,又颇具解家的风度。不愧是小花手下的人!我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声,婉言谢绝了那人的好意,“带我去看下装备吧。”“好的,小三爷这边请。”解良将我引至旅店二楼的一个房间,随着门卡“滴”的一声响,堆满半个屋子的装备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小花这次可是大手笔啊!身体里流淌的土夫子的血液让我隐隐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开始一一查看。“花儿爷让您有趁手的先选着,他随后就到。”说完解良便替我关好门,离开了房间。
难掩激动心情的我压根没注意到小伙计说了些什么,继续兴致勃勃地选装备。军刀、军刺,嗯太长太重了不适合我;哇靠沙漠之鹰这个必须有;他娘的居然还有个小型火焰喷射器!冷兵器热兵器几乎都齐了,小花这是要去打仗的节奏啊!嗯?视线被一把不甚起眼的短刀所吸引,小心翼翼地打开刀鞘,原来是一把上好的黑金短刀,龙脊背啊这是!正想往兜里塞,一个粗旷而又熟悉的声音将我钉在原地:“天真你他娘的偷偷摸摸的干啥呢!”继而是招摇的粉红衬衫站定在我的身侧;“小邪,别来无恙?”我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一时竟有些结巴:“你你…你们,胖,胖子…花,花花…你们怎么来了!?”“天真,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咱铁三角要是少了一角那还能叫铁三角吗!他娘的接小哥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上报给组织,必须严肃处理!””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胖爷我都知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快点跟小哥双双把家还才是正道理!”胖子冲我挤了挤他那小而聚光的眼睛,表情别提有多猥琐了,一身神膘在巴乃养了几年似乎又圆润了一圈。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一旁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小花发话了:“吴邪,”哟,花儿爷叫我全名了,肯定是大事!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惹来胖子一阵调笑:“天真,妻管炎呐?太他娘的怂了!”我丢给他一个白眼,暗地里也很恨地啐了自己一口,妈的这是什么奴性!“吴邪,这次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话已至此,说再多也无法表达我对这个发小的感激之情,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心里牢牢地记下了这份情。
胖子跟着我们一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习惯了旅途中有他没心没肺的调笑,说实话就凭着胖子那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仗义,他的到来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大的惊讶,可是小花,他不一样。他不仅仅是我幼时的伙伴,更是如今叱咤京城的解家当家。早在四姑娘山的时候我就已深切地明白这是怎样一个以家族利益和使命为重的人,他是堂堂正正的九门当家,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当初那个如画中人般的小小少年是怎样一步一步踩着别人的尸骨爬到如今的位置,他究竟经历了几多冷暖几多生死才稳坐解家,我根本无法去想象。可那朵看似娇嫩却无情的海棠,那朵在戏台上唱罢人情的海棠,实则也怀着一颗赤诚之心,不为任何其他目的,只为着吴邪二字,甘愿只身涉险,没有半句怨言。人生有友如此,死亦何求?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带着“解家伙伙计”——胖子,小花,解良再次向长白山进发。远处的三圣雪山依然是曾经来时的模样,沉稳而内敛,皑皑白雪千重万重地堆积在山峰之上,泛出奇异的光彩。长云在各山峰的半山腰间游走,遮住阳光,山腰以下都显得黯淡不少。继续朝前走去,渐停的风雪加快了我们的步伐,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来到了之前停留的温泉,一行人在此稍作休整。温泉不断上涌的水汽将整个山洞氤氲得有些许闷热和潮湿,我们脱下御寒的衣物,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胖次,痛痛快快地在温泉里泡起澡来,唯独小花,只潇洒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有汗水顺着脖颈一路下滑,平添几分妩媚,“我可不跟你们这些老大三粗一起泡温泉,像下饺子一样。”“花儿爷,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情趣!”胖子不不怕死地开口,小花冷哼一声不再答话。我惬意地趴在泉沿,如果没有胖子扯着他那破锣般的嗓子嘶吼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绝对是一次高级的温泉SPA。“天真,几个月不见,你他娘的怎么又白净了许多?向小哥看齐啊!瞧瞧这小身板咋这么瘦弱,娘的骨头都看得见了!”“去你的,小爷我可是纯爷们儿,身体倍儿棒,哪像那小哥,身子软的跟女人似的。”胖子还想说些什么,我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被胖子这么一说,我才真觉察出一点问题来。之前忙忙碌碌的倒也不觉得,如今泡在这温泉里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我才有时间去回想自己身体的异状。好像从长白山下来之后,我总是感到莫名的疲惫,明明整天窝在铺子里晒晒太阳打打瞌睡最多再想想那闷油瓶子等着小花的消息,可是一躺到床上,立马睡个昏天暗地,本来我不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这几个星期却常常睡的十一点还多,确实有些奇怪。除了嗜睡以外,我鼻子和牙龈出血的次数也多的有些离谱,先前只当是天气干燥内火旺,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恐怕身体真的出了点问题,会是因为我误食的麒麟竭吗?还是那颗天外来的陨石对我造成了影响?又或是秦岭那棵神秘的青铜树?罢了,如今首要任务是接闷油瓶出来,其他的姑且再说。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我是被胖子震天响的呼噜吵醒的,入眼是一片浓重的黑暗,我一时有些慌神,用力眨了眨眼睛。“小邪,你的眼睛怎么了?”“啊哈哈没事没事,睡太多了吧。”还好几秒过后,无烟炉黯淡的火光便映入眼中,同时出现的还有小花略带担忧的眼神。我起身挨着小花坐下,冲他笑了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小爷好着呢!”他转过头,一时无话。“小花,谢谢你。”“嗯,这次过后,就好好做你的小老板吧。”“知道啦你都说了好几遍了,要不是为着小哥,谁他娘的愿意来这种鸟地方。”我知道,小花一心想要护着的其实不仅仅是我这个人,更是我身上那份他渴望拥有却早已被迫失去的天真。而我之所以能够对任何人都始终心怀善意,离不开这一群舍命相护的挚友。我是多么的庆幸,在这黑水横流的世界还能兀自笑得开怀。
没过多久,大家一个个转醒,我们用泉水捂热了牛肉罐头又就着压缩饼干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再次顺着记忆中的那道裂缝进入地宫深处。一路上除了有几只巨型蛐蜒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我不由连连惋惜小小花这千里迢迢运来的精良装备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不多会就来到了那个装满明器的耳室,胖子的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咋咋唬唬地就往明器堆里扑,这次没有粽子迎接我们了,大家都卯足了劲往包里塞满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是我一心记挂着小哥,草草拿了几块成色上好的美玉就催促大家继续往前走。越往下,甬道里那种阴暗潮湿的感觉就愈发强烈,我们不出意料地还是与人面鸟狭路相逢了。“妈的又是这***玩意儿,干***的!”胖子豪气万丈地率先火焰喷射器就往前冲,不得不说这洋货就是够劲儿,一时间人面鸟在空中徘徊不敢靠近。于是由胖子开路,我们在后面给没死透的补上几刀,有只浑身都烧起来的人面鸟扑腾着翅膀朝我俯冲过来,扑面的热气把我的眉毛都烧掉了不少,我顺势一闪,再飞快地拔出黑金短刀利落地一削,谁知那鸟眼神极好,生生避开了我的致命一击,眼看就要和满嘴的锋利尖牙来个亲密接触,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目标。“漂亮!”胖子浮夸吹了一记口哨,我冲着救了我一命的解良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看到他腼腆地笑了笑,我的热血在沸腾,比起过安逸的小日子,我骨子里还是更爱这刀口舔血的活计。一边挥刀砍,一边奋力先前跑着,青铜门终于出现在视线中。然而人面鸟越聚越多,口中猴叫嚣着向我们扑来, 火焰喷射器有限的射程已无法阻挡住成群的人面鸟,我只能焦急万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铜门却无法再迈近一步。身上炸开火辣辣的痛,一不留神被一只趁虚而入的口中猴狠狠地咬住肩膀,几乎咬了个对穿,我疼得惨叫一声,差点没昏厥过去,咬碎一口牙挥起刀就往肩膀上招呼,喷涌而出的液体溅了我满头满脸,鼻腔一下子被腥味和恶臭所覆盖,嫌恶的扯掉已经不会动弹的口中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才稍稍缓解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小邪!我们在这顶着,你快去开门!”“是啊天真,你快去!门开了这群鸟他娘的一个个都是***!”来不及回答,我从包里抓起鬼玺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将鬼玺用力地插在凹槽中,肩膀处的血染红了青铜门繁复的花纹,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有刻骨的寒意从缓缓打开的门中传来,低沉的号角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人面鸟惊恐地四散逃开,我赶紧在一块巨石后躲好就看到身披铠甲,脸色泛青的阴兵一一面无表情地从眼前走过,即便我是第二次亲眼见到阴兵借道,心中的震撼依然无以复加,其他人也个个捂住嘴巴敛住气息瞪大了眼睛见证这堪称神迹的时刻。待到阴兵都已走入青铜门,我打了个安全的手势,一行人原地休整了一翻,包扎好伤口,便小心翼翼地向更深处走去。多亏有先见之明预备了犀牛角的蜡烛,青铜门后这片浓的化不开的黑暗连犀牛角的蜡烛也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我们排成一队,摸索着向前走去。这目不能视的感觉实在太糟糕,又有不知哪来的阵阵阴风吹得人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许是气氛太过压抑,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胖子也噤了声。冷汗顺着脊背悄无声息地滑落,我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不断环顾四周,视线突然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眯了眯眼想要看的更清楚,却听见走在最前头的小花猛地爆了句粗口,我和胖子连忙跑上前查看情况,顺着小花铁青的神色望过去,只见黯淡的烛火中,诡异的青色树枝爬满了墙壁,先前因可视范围实在有限,一时竟没有发觉。但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粗壮树干上一个个似树瘤般的突起,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个个的人头!我呆愣的立在原地,想着看不到的暗处也布满了青铜树枝和可怖的人头,头皮就一阵阵的发麻,我不可抑制地想起秦岭那棵神秘的青铜巨树,想起秦岭中老痒惨死的尸体,和另一个老痒脸上偏执得近乎疯狂的表情。我攥紧了拳强压下心底升起的浓烈的不安,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咽了咽口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娘的这青铜门后面藏着棵人头树!?”一句话带了颤颤抖抖的尾音,巨大的回声在空荡荡的甬道不断炸开,我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立的更精神了。“小邪,你仔细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一双手恰到好处得捏了捏我未受伤的左肩,我向小花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余光瞥见解良略有些苍白的脸,微弯唇角带了安抚的味道冲他笑笑,随即定了定神按着小花的意思细细打量起来。这一看,就看出点问题来。这树枝上其实并非只有人头,那些脑袋的主人隐在更浓的黑暗里叫人看不清,而更奇怪的是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平静,大都紧闭着眼,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视线慢慢下移,突然发现有一张面孔似曾见过,下意识皱了皱眉重新打量先前看到的地方,果然,在墙壁的上方和右下方赫然是同一个人的脸!双胞胎…?“他娘的搁这儿研究人头干啥,考古呢?胖爷我还探索发现呢!走了走了,咱这次来不是为了接小哥吗?管他人头***,不咬人就成,还整这么些幺蛾子干什么!”胖子大大咧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这才想起此行来的首要目的,当下也不再管那么多,强压下心头的疑虑,按了按又开始渗血的伤口,拿过小花手上的蜡烛打头第一个扎进了一片黑暗之中。在这一过程中,目光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墙壁上瞟,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我视线所及之处,那张面孔,居然出现了十几次!他娘的十几胞胎?现代科学都做不到啊!张家人,青铜门,终极…这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似乎有隐隐的青光出现,而那种诡异和阴森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轮廓。“***!”当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我再也忍不住地狠狠爆了一句粗口:这果然是与秦岭别无二致的青铜树!只是这棵显然巨大了许多,粗壮的树枝挣扎着刺向更高更远处,看不见的黑暗里不知还盘亘着多少错综的枝桠,密密麻麻的六角铃铛挂满了整棵树,远远望过去就像片片树叶一般,我甚至都能清楚地想像铜铃表面爬满的诡异纹路和暗青色泽,而我们沿路所见的,不过是这棵青铜树恣意伸展的树根罢了。但当我借着昏暗的光,在错杂丛生的树根间看清那个靠着树干的清瘦身影后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那人额前的刘海更长了,使得大半张脸隐在暗处,看不真切。视线渐渐下移,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我的双眸,暗红色的血迹从他的手腕处缓慢却持续地流出滴落在青铜树粗壮的树根上,刺目的红浸润了他的衣袖,蜿蜒着朝更深处流淌而去。一个人怎么能留那么多血呢?我感到自己的眼角都烧得通红,悲伤,绝望,愤怒…奔涌的情绪在胸腔中翻腾,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中,却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我愣愣地立在原地,直到胖子的一声怒吼在耳边炸开:“回神了天真!”我才猛地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地朝那人飞奔而去。跑至离那人一臂的距离,我却不敢再迈近半步,只呆呆地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毫无血色的唇。小花他们沉默地站在我身后,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棵青铜树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良久,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却依然犹豫不决地停在半空中,“啧。”小花似乎看不下去了,伸手就要探闷油瓶的鼻息。“不许碰他!”我的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嘶哑,甚至还带着小心翼翼的哀求,就像是濒临逆境的困兽一般,生怕这微弱的希望之光也要逐渐堙灭而去。终于,我用平生最小的力气握住了他苍白的手腕,当感受到指腹下微弱的脉动时,铺天盖地的狂喜让我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伸手轻轻圈住那个单薄的身体,拨开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刘海,与他额头相抵,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温柔:“小哥,醒醒,回家了。”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闷油瓶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而我一低头,就跌入了那双睽违许久的深邃眼瞳,明明还是那样古井无波的眸子,可是我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长河落日草长莺飞,看到了白驹过隙星转斗移,看到了那些我所有错失掉的岁月。然后他笑了,极浅极淡,温和了好看的眉眼,一如和煦的春风拂过我的面颊,声音低沉而清冽,还是用着那样波澜不惊的语调淡淡唤着我的名字:
“吴邪。”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我已经不记得是怎么下的长白,又是怎么回的杭州,只是恍然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面对着一桌的佳肴坐在了楼外楼里,当然,身边还多了一个闷油瓶。我沉浸在归家的喜悦中,心里隐约有不对劲的感觉一闪而过,但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多想。依然是胖子先起头,拿起酒杯冲小哥死命碰了一下,杯里的酒都洒出来几滴,“小哥,话不多说,胖爷我先干为敬!”说完豪爽地一仰头,一杯酒就下了肚。闷油瓶虽然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面瘫样,但空了的酒杯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胖子一下子来劲了,逮着小哥就开始猛灌。那闷油瓶也不知是生活能力九级伤残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咋的,一杯杯地陪着胖子闹,我看这酒下的比菜还快,连忙叫停,夹了一大筷子鱼肚子放进闷油瓶碗里,“小哥,别跟那死胖子瞎闹,吃菜吃菜。”“他娘的天真叫谁死胖子呢!胖爷我这身神膘你羡慕不来!”胖子已经有些上头,说话都不利索了,睁着一双小眼睛直直瞅着闷油瓶,“小哥啊,你跟天真都不容易,这趟回来就好好过日子吧,别他娘的再去手那破门了,啊!”酒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闷油瓶垂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我内心深处也期待着他的回答,可他只是一仰头干光了杯里的酒没有答话。心里涌起阵阵失落感,我讪笑了两下一拳捶上胖子的肩膀:“他娘的就你丫话多,喝酒喝酒,咱们不醉不归!”又叫服务员开了箱酒,两个大老爷们卯足了劲儿开始喝,酒精熏得脸都通红一片,脑袋重得要命,身体却轻飘飘的,莫名觉得很爽,于是一杯一杯接着灌。至于后来是谁先趴下不省人事,是怎么结的账,怎么回的家,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只是被家门前的冷风吹了一下,人就清醒了不少,磨磨蹭蹭地往裤兜里掏钥匙,结果那口袋不知是太紧还是怎么回事,死活都掏不出来,气得我狠狠骂了句娘谁知手也卡里面拿不出来了,***的小爷就不信治不了你!倔脾气一上来,拿出吃奶的劲愣是把口袋扯坏了。右手得到了解脱,可他姥姥的钥匙就掉地上去了,我蹲下身想去捡,结果头晕的不行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跟大地母亲来个热烈的拥抱,吓得我立刻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脸贴上了干燥的布料,带着安心的味道。“小,小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扶了我一把,我大着舌头道谢,继续稳稳地蹲着。欸?我是要干嘛来着?地上这串是什么玩意儿,看着挺眼熟啊嘿嘿…不知不觉就傻笑了起来,我听到闷油瓶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然后自己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架了起来,而这陡然上升的姿势让我装满黄汤,本就难受得很的胃一阵紧缩,哇的一声就吐了个酣畅淋漓。吐完就清醒了很多,瞥见闷油瓶身上一大半都沾满了秽物,我立马慌得不行,小心翼翼地去看那人的脸色,还好还好还是那张棺材脸,***不对啊莫非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完了完了吾命休矣!“开门。”当下也不敢违逆,我哆哆嗦嗦地去捡钥匙,眼睛却花的不行,对着锁孔插了几次都插不进去,急的我满身是汗,好不容易开了门,我跟个濒死的鱼一样瘫在自家的沙发上喘着粗气,而闷油瓶则闪身溜进了卫生间。迷迷糊糊地刚想眼一闭去跟周公下棋,结果被一股不明的强大力量提溜起领子,然后就是重重地一声“啪”,厕所门被关上了。我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转过头,愣是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了名为嫌弃的表情,小爷我立刻就暴走了,他娘的死人闷油瓶,老子伺候你那么久,你给老子吐一下怎么了你!恶狠狠地冲上去想要抓住那货的衣领,奈何武力值相差甚远,小爷我又不小心喝高头晕眼花没个准头的,自然是扑空了。“吴邪,这是几?”闷油瓶竖起两根还是三根手指在我面前晃晃,我皱紧眉头眯起眼睛使劲看,可那手指晃的我心烦,索性一把扯过攥在手里,嘿嘿笑了两声:“小,小哥…”回答我的是扣子崩开的清脆响声还有“撕拉”衣服报废的声音,我下意识地两手交叉捂住胸口:“你,你他娘的干嘛!”***这闷油瓶不声不响果然是个行动派,他娘的难道小爷的贞操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估计我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惊到这只瓶子了,难得好心地跟我这个喝醉的人耐下性子来解释:“洗澡。”啊切…洗澡啊…***不对啊吴邪你这万分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早说嘛,我自己来就行了。”说完就抖着双手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完全无视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估计看我状态还行,背后那人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我光溜着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淋浴房,龙头一开,飞溅而出的滚烫液体吓了我一跳,我往边上挪了挪,打算等水凉点再洗,蒸腾起来的雾气将狭小的空间氤氲得潮湿而温暖,同时上头还有我微醺的醉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实在熬不住了抱着花洒就开始不停地点头,刚要睡过去,脚下一个踉跄脑袋“砰”一声狠狠撞在墙上,手中的花洒也飞了出去,滚烫的水溅在我的背上,我“嗷”地一嗓子跟杀猪似的惨叫起来,顾不得脑袋上的包,连滚带爬地想要跑出花洒喷洒的范围,实在太他娘的烫了!可越慌这手脚就越不得劲,最后我只能惨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被偶尔溅出的水烫的浑身一颤,估计一溜排水泡已经立正站好了。“啧。”闷油瓶几乎是在听到我那声痛呼后就立刻闯了进来,赶紧关掉花洒,找了条浴巾把我包起来,然后双手一用力,来了个标标准准的公主抱。要搁平时,那我绝对脸红得堪比猴子屁股,但现在喝了点迷魂汤,又受了这番惊吓,醉意居然不减,紧紧搂着闷油瓶的脖子,把脸整个藏了起来。其实我心里还在回想着刚刚闷油瓶的模样:半湿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和精壮的肌肉,再配上稍显凌乱的刘海和墨色的双眸…啧啧,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闷油瓶弯下腰想把我放在床上,借着酒劲但我死活不肯撒手,神志也不太清醒,生怕那人一个转身又失踪了,“吴邪。”无可奈何的语气,他拍拍我的脑袋,想叫我放手,我心里一个着急,直接嚷嚷出声:“不行!我不让你走!”闷油瓶的身子僵了僵,放缓了语调:“吴邪,我不走。”不知怎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心里感觉委屈得不行,但到底还是放了手,只紧紧攥着眼前这人的衣角,低低地唤他:“小哥…”“嗯。”闷油瓶见状应了我一声干脆就坐在床边任由我抓着,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我。突然闷油瓶眼神一紧,转身就要走,我不知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地就爬起来跟个树袋熊似的硬是挂在他身上,眼底是浓浓的惶恐与不安。“吴邪,你烫伤了,我去给你拿药膏,我不走。”整整十六个字!娘的要开这家伙的瓶盖真是不容易!忙着数字数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直觉这人还是要走,于是扒得死紧,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闷油瓶难得地扶了扶额,竟也就由着我挂在他身上自己到处去找药。
等到再次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我懒洋洋地磨蹭着枕头,身上突然一凉:娘的这死闷油瓶终于忍不住了吗!下意识地就要翻身,结果被死死地压住了,妈的老子喜欢他是不假,但也不想就这么被吃啊!用力挣扎了起来,闷油瓶一声“别动。”我就真乖乖不动了。他娘的对这小子的话都成条件反射了!算了,生活就像强x,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嘛反正对象是闷油瓶,小爷我也不亏哎嘿嘿嘿~打定主意我就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有一抹诡异的弧度。凉凉的感觉从背上传来,我舒服得只想叹气,再加上闷油瓶那一流的按摩手法,我哼哼唧唧着就睡了过去。诶不对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老子还没上他呢…彻底陷入昏睡前,我不无遗憾地想到。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好多都被和谐了😂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我是被亮瞎眼的大太阳照醒的,半眯着眼睛头因为宿醉疼的不行,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也酸痛得连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又迷迷糊糊了半天,习惯性地想去摸床头的手机,结果却碰到了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嗯滑滑的挺舒服,没忍住又捏了两把,啧啧手感真不错。***不对啊!!这什么情况!是哪个妹子爬上了你吴邪哥哥的床!?瞌睡虫完全被吓跑,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妹子”睁着一双同样睡眼朦胧的招子,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黝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带着点茫然的神色,一脸无辜,意外傻得可爱,甚至透着一丝诱惑。我咽了咽口水,心里仿佛有一万只***呼啸而过,他娘的谁来告诉小爷为什么闷油瓶在爷的床上啊啊啊啊!这幅诱人犯罪模样又是闹哪样啊!我吓得立马想滚下床,然后…他娘的老子为毛跟个八抓鱼似的缠在人家身上啊!!!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老子的韧带是怎么做到的!?他娘的手脚绕得都拿不出来了啊!在我狂飙内心戏的时候,对面这冤家也终于彻底清醒了,“吴邪?”妈呀这低沉沙哑的嗓音…爷的小心脏…“吴邪?”我一脸便秘纠结又带着圆满快要升天的表情让这闷王第二次开了金口,而我不知飞哪儿去的思维终于归位了:“小,小哥。”妈的舌头还没捋直。“嗯。”闷油瓶点点头坐了起来,我也跟着沾光顺利抽回了我自己的手脚。“那个,小哥啊…”我下意识地摸摸鼻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啊哈哈哈,都怪胖子那家伙…”视线对上那人深邃的眼,心里一阵阵发虚,脸也莫名地燥热起来,吴邪你他娘的害羞个什么劲啊!!不就睡了一晚上吗!***这话有歧义…赶紧收回又要神游天外的脑子,“小哥你以后就住我家吧,小爷罩着你!不过只有一张床你要不嫌弃的话咱俩就挤挤呗?嘿嘿。”话音刚落我恨不得立马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娘的怎么这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那点小九九全抖出来了!?完了这闷油瓶现在板着一张死人脸半天不吭声估计是没戏了…“好。”“诶什么小哥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你答应了!”“嗯。”闷油瓶点了下头伸手拍拍我的脑袋就下床洗漱去了。我摸了摸发顶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不禁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涨得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于是残留的一丝疑虑也被我丢到爪哇国去了。
“小哥,我们一会出去下馆子吧!娘的昨天被死胖子灌了一肚子黄汤,啥好吃的都没捞着…哎?胖子呢?”迈着虚浮的脚步懒懒地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正好能看到镜子里刷着牙的闷油瓶:一边的腮帮子鼓鼓的,满嘴都是白色的泡沫,跟个仓鼠似的,牙刷配合着手的动作十分有节奏地上下滑动,再加上那一头睡得乱糟糟的毛,活脱脱就是一副没睡醒的小媳妇儿模样。“在宾馆。”这般带着人间烟火味的闷油瓶着实难见,瞬间戳中了小爷的萌点,一时没绷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小哥,你太可爱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眼眶泛起湿意,“哈哈,小,小哥,哈哈…真好…”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知为何竟带了些许哽咽,这样平淡的生活,真的不是我的一场梦吗?“吴邪,”有微凉的温度慢慢靠近最后轻轻地环住我,“吴邪,我在。”“嗯。”心绪稍平,抬眼望见那人嘴角残留的白沫,下意识地伸手抹去,“***不对啊!小哥你他娘的把刷牙水吞下去了?!”
等两个人都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随便找了家小饭店迅速点了几个菜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小哥,你多吃点。”百忙之中抽空看到那个闷油瓶子面对一大堆好吃的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我抄起筷子就往他碗里堆,“小哥,快吃!”满意地看着闷油瓶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一座食物山,我也继续乐呵呵地吃了起来。“嗝~好爽~果然人是铁 饭是钢呐!”饭饱神虚,我翘着个二郎腿拿牙签使劲剔着牙,不知第几次感慨起生活的美好来。“小哥,过会去西湖逛逛吧?你没来过杭州几次,肯定还没好好看过。”“嗯。”有只大手附上我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带着讨好慵懒的意味。娘的这闷油瓶是把我当宠物了还是咋的这么喜欢拍小爷的脑袋!嘛,还挺舒服的就是了~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正值金秋十月,空气中浮动的桂花香平添了几分清冷的味道,有微风自脸颊汩汩吹过,水面清圆,风荷兀自茕茕。我和闷油瓶自西泠出发沿着西湖慢慢走着,偶尔有落叶轻轻掉在他黑色的发上,而那人放空了神色,未曾察觉。“呵。”抬手拂去调皮的不速之客,意料之中地看到闷油瓶微微愣神,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真真是生动可爱得紧。“小哥,前面就是断桥,可惜杭州这地界冬天几乎不下雪,看不了断桥残雪…”我兀自说着,也没在意这人一贯的沉默,眼角瞥见他的脸被过长的刘海遮住,看不真切。阳光将我们并肩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让这短暂的刹那成为永恒。“哎小哥,你…以后还走吗?”我一路踢着个小石子,长时间的沉默后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直直望进那人的眼睛,问出了心中盘亘许久的问题。“……”他垂下眼脸,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久到我的眼睛发酸发胀几乎就要放弃,终于等来了这个闷油瓶子的回答:“嗯,不走了。”
这一天,阳光正好。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叫了份楼外楼的外卖祭了祭五脏庙,眼皮不知怎的就重了起来,我晃了晃脑袋,对坐在沙发上跟天花板交流感情的某个人说:“小哥,我先去洗个澡”“嗯。”脱了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擦着头发换好衣服对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的闷油瓶说:“小哥,你也先去洗吧。”嗯。”闷油瓶点点头朝卫生间走去。约莫二十分钟过后,门哗地一声被打开,我顺着声音望去,瞬间眼睛就粘人身上下不来了:赤裸的上身有头踏火焚风的麒麟张牙舞爪着爬满了大半个胸膛,湿漉漉的黑发还往外滴着水,原本冷峻的轮廓平添了一丝柔和,“吴邪。”那人就这样慢慢朝我走来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燥热,赶紧晃了晃脑袋起身:“哎小哥,你怎么头发也不擦干,会生病的。”冲人咧了咧嘴,拿起一条毛巾恶作剧般地使劲揉乱那人的一头黑发,随即自顾自地打开电视,抱了个枕头在怀里挨着人坐下。我家的沙发是那种懒人沙发,软的不行,一坐进去就直接陷到了最中间,现在我的手臂紧紧贴着闷油瓶的,那人的体温隔着布料清晰地传来,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吴邪!你他娘的也太怂了!不就靠一靠吗!这小子光腚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紧张个屁啊!稳了稳情绪,没有目的地胡乱点开了一部电影,等正片开始才发现他娘的是居然一部动画电影——近来呼声极高的《大鱼海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哥,那啥,反正都是打发时间,咱将就着看看吧?”“嗯。”微不可闻的一声,算是答应了。接下来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认认真真地盯着屏幕看的起劲,偶尔瞥两眼身旁的人,只感受到他平稳清浅的呼吸,大概是睡着了。一直等到片尾曲响起我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妈的又是狗血的三角恋!!不看了不看了浪费小爷时间!"关了电视随手刷了会微博,突然被一组泰山的日出照片所吸引,越看越起劲,萌生了亲自前往观赏日出的念头,转头刚想和闷油瓶说说自己的想法,就见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屏幕出神,“吴邪,一起去吧。”

直到坐上去往泰安的高铁,微侧头就能看到闷油瓶紧闭的双眼,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萦绕着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将晚,两人一合计,在泰山脚下随意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又去买了些沿路充饥的干粮,于晚上十一点准时买了票正式开启了夜爬泰山的旅程。
夜凉如水。点点的星子如同碎金般落在被夜幕笼罩的苍穹中,只余微风在耳边汩汩流过。我不禁咧开嘴深吸了一口山间带着凉意的清爽空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下意识转头去看一旁的闷油瓶,没想到他也正好朝我望过来,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我看到满天的星辰都倒影在他墨色的眸子里,微愣神,随即讪笑着把目光瞥向一边,摸摸鼻子冲人笑笑,“小哥,我们走吧。”“嗯。”有着夜视能力极高的闷油瓶在身边,我们连手电都省了,隐隐绰绰只有皎洁的月光柔和了颜色斑驳着洒在台阶上,同来爬山的游人也不约而同地放低了声音,周身细细索索的话语声夹杂着虫鸣声,衬的静林愈静。一时无话,我和闷油瓶两个人只专心致志地低头爬着脚下的台阶,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的气息开始不稳,小腿肚子也也隐隐有了酸痛的感觉,但看那闷油瓶一脸没事儿人的样子,心里就憋了口气,狠狠跺了跺脚不甘落后。来到中天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的光景了,游人大多在这里稍作停留,而我的腿也酸胀到了极点,实在忍不住哼哼出声,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山石上,狠狠灌了几大口水。“他娘的真是累死小爷我了,下个斗都不带什么累的!“吴邪,还好吗?“那人清冷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一同落在发顶的还有他温暖粗糙的掌心,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一愣,有些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露出八颗牙冲他笑的开怀,拍拍屁股站起身,不怕死地一个爆栗敲在闷油瓶的头上,吐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撒丫子往远处跑去。“啊——”我停下脚步对着空旷的山间嘶吼出声,先前积郁在胸口的浊气一扫而过,舒展了眉眼望着身边站定的那个人,或许是夜色太朦胧,又或许是月光太醉人,我鬼使神差般地向他伸出手,“小哥,一起走吧。”话音刚落我才惊觉自己又在干傻事了,讪笑着抓抓头发刚想收回手,却感到掌心蓦的一重,略带着些许凉意的手就这么覆了上来随即紧紧握住。一瞬间我感到眼角有酸意上涌,于是勾起一抹更大的微笑,拉着他大步向前走去。过了中天门,我们就来到了以险峻著称的十八盘,游人也逐渐稀少了起来,周身一片寂静,那轮明月也悄无声息地隐到了云层之后,四下黑漆漆的一片,耳边是泠冽的山风呼呼刮过石壁的声音。许是先前走的太急,没多久我就只剩瘫在山石上喘气儿的份了,而原本认为登坐泰山不在话下的想法也渐渐被敬畏所取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岂是我们一介普通人能够随随便便征服的?而那一级级用人力凿出来的台阶,又浸透了多少血与泪?之后的路,我几乎是在闷油瓶的半拉半拖之下才勉勉强强走完的,到真正登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多的光景了。而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晨起的薄雾笼罩在青石板的小街上,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恍若真的有身临仙境的感觉。待我和闷油瓶披着租来的十块钱保暖军大衣,站在陡峭的山崖上后,日出就开始了。天际逐渐被染成金红色,朦朦胧胧的好像天堂着了火。可是我的视线却更多的被身旁的闷油瓶吸引了去,浅浅的日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微红的霞光也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而原本抿紧的唇此时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极浅极淡,我几乎都要看呆了。突然,他转过头来直直望进我的眼睛,带着又上扬了几分的嘴角认认真真地看着我,我能瞧见他眼底轻轻跳动着的火焰和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耳边响起他带着暖意的温和嗓音,绕了几转在我的胸腔轻轻发颤:“我爱你,齐羽。”
他说,我爱你,齐羽。

我吴邪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从未爱过任何人,甚至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直到在27岁那年决意将此生的情爱都倾注在一个叫张起灵的人身上。我就像是一只飞蛾,哪怕撞的头破血流也还是不要命的继续向前冲,也许吴邪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要么死在朝他而去的征程上,要么死在靠近他之后的火焰里。本以为自己隐匿的心情终于有了回应,却不过是一场石破天惊的空欢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眉眼温和,深情而缱绻,可是现在,梦醒了。睁开眼依旧是空无一物的荒原,而头顶那片黯淡的日光,也渐渐的,渐渐的,就要熄灭了。
吴邪,他从不爱你。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到底浇了个彻底,连指尖都在微微的发颤。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悲怆的,绝望的,痛彻心扉的,不然为什么周围指指点点的人都拿那么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呢?我想崩溃的大喊大叫,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可我却只是通红着眼一步步地向后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痛快的大笑出声,笑得我忍不住弯了腰,笑得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然后我朝那个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人再次伸出了手,微弯了眸笑容明亮而温暖:“小哥,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希望他像往常一样淡淡的说句好,或者是像不久前那样握住我的手,又或者是唤我一句吴邪,也好。可他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里藏了怜悯,默不作声。我嘴角的弧度拉的更开,退至悬崖边张开了双手向后倒去。
“我是吴邪。”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吴邪…醒醒…”有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挣扎着清醒过来,入眼便是闷油瓶放大的带着忧虑的脸。我有一瞬间的恍神,不知究竟身在何处,我几乎是在看清那人的脸后就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的几乎要生生折断闷油瓶细长消瘦的脖颈,“小哥…"尾音带了七分委屈三分心疼,又紧了紧手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了,直到鼻端萦绕着那熟悉的带着清冷的味道,躁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四周是熟悉的家具,自己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心有戚戚,我依旧不愿放手,多怕这又是自己的南柯一梦,醒来还是怀着破碎的心情向无尽的深渊坠落而下。闷油瓶倒也由我就这么抱着,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小哥…我是谁?”过了许久我终于颤抖着声音询问出声,闷油瓶沉默了一会,随即微后退了半步认真看着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像是盛了一汪化不开的浓墨,细碎的光点隐隐跳动:“吴邪,你是吴邪。”我几乎是下一秒就凑上去狠狠吻住了闷油瓶的唇,而他浑身蓦得一僵,随即带着浓烈到难以忽视的占有欲扣住我的脑袋更重地回吻过来。我惊得瞪大了眼睛无意识地微张开嘴,闷油瓶的舌就立刻灵巧地钻了进来,细细扫过我的上颚,呼吸顿时加重,而他的手则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慢慢解开我的衣扣。“小,小哥。”我有些发懵,徒劳地推了推他纹丝不动的肩膀,皱着眉低下头却只能看到人乌黑的发,细细碎碎地扫在皮肤上,带起一阵战栗。闷油瓶那两根黄金二指在我胸前的突起处轻轻打转,偶尔加重了揉捏的力道让我控制不住地扬起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小哥…”我嘶哑着嗓音想要去揉揉他的发,却在下一瞬对上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那分明是一只可怖的血尸!那东西伸出一条长长的血红色舌头在我的身上肆意游走,两只腐烂的手恶狠狠地抓着我的肩膀,尖利的指甲嵌进皮肉,却没有丝毫的痛感,我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强烈的恶心感逼得我一阵反胃,几近崩溃地想要嘶吼出声,嗓子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张大了嘴抖着唇发不出半点声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踹在血尸的脸上,跌跌撞撞地摔下沙发,喘着粗气拼命向后退,两条腿却一点劲也使不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腐烂的手抓住我的脚踝,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咧着张血红的嘴仿佛在对我笑,“咯嘣“一声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啊!——”那血盆大口只一下就咬断了我的腿骨,画面的最后,是狰狞着飞扑而来的血尸和深入骨髓的痛感。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脸上有火辣辣的刺痛感,我皱着眉慢慢睁开了眼睛。“吴邪。”“小邪,感觉怎么样?”“小三爷,你没事吧?”“他娘的胖爷我就说要来一下狠的,这不小天真立马回神了!”……聒噪的声音忍得我脑壳隐隐作痛,一双手恰到好处得替我揉了揉,我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望过去,还是那样不动如山的表情,却抿紧了唇,隐隐藏了关切和担忧。“小哥…?”“天真你刚才他娘的真是吓死人了,突然就被勾了魂,踹的你胖爷爷的命根子都要断了!”我的大脑还完全处于当机状态,僵硬地转头去看一旁的小花和解良。“小邪,你应该是中幻觉了。“小花叹了口气坐下来拍拍我的背,替我受伤的左肩重新换了绷带,“都看到什么了?就听你小哥小哥的叫着。”我秀逗了大脑终于开始运转起来,顾不得其他,皱紧了眉细细地回忆着梦境的内容。
不对,我环顾了四周的一圈人,我又要怎么确定自己现在不还是在梦境里呢?梦中梦啊…他娘的看来盗梦空间那导演不是瞎吹的。不过那梦也忒真了,我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鼓噪的心依旧残存着梦里的蚀心刻骨的痛感,妈的真实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给我啊!等等,真的没有留吗?我强迫自己仔细回想梦境的细节,这一想,倒真的察觉出一些问题来。第一个梦里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回了杭州,小花和解良却不知所踪;原本受伤严重的肩膀却像有超人的恢复力般完好如初甚至爬泰山都不在话下。至于第二个梦境,就更是荒唐:闷油瓶…我的老脸不由一红,他娘的那小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高超的技术!还有这活人大变血尸,一定是小爷我想象力太好了。晃晃脑袋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发现一行人就在离青铜树不远的地方休息,周身的景象与陷入梦境前的没有丝毫的差别,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假如这是另一场梦境,那么现实中一定有能令人致幻的东西,我想了想最近一个月接触到的人和事还有几次昏迷,确认了身边没有能让人陷入幻觉的坑爹玩意儿,心下一松,释然地冲小花笑笑:“这我哪儿还能记得啊,反正就一场梦,不提也罢。”小花见我不愿说也没再追究,点了点头拿着他那骚包的粉色翻盖手机打俄罗斯方块去了,倒是胖子好奇的紧、冲我挤挤眼睛:“小天真你老实跟胖爷说是不是跟小哥这样那样了嗯??”“我去你大爷!”我想也没想抄起身边的水壶就朝他丢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冲胖子狠狠丢了个白眼,余光瞥见解良忍笑的表情,也不由弯了弯嘴角转头望向身边默不作声的人,刚想说点什么,却见闷油瓶苍白了一张脸直挺挺地倒了过来。“小哥!?”我一惊,焦急地叠声唤着他,其他人也立刻围了过来查看闷油瓶的情况。“此地不宜久留,哑巴现在又昏过去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小花说的在理,再留在这青铜门里也只是浪费时间,顾不得肩上的伤口,我坚持背起闷油瓶,不由自主地又望了一眼身后神秘的青铜巨树,莫名有些移不开目光,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留在这里的念头,我赶紧摇了摇头赶走这破想法,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时间:2020-02-23 23:07:36
糖渣发的快差不多了嗯…之后要开始虐了qwq

楼主:Kylin吴家吾邪

字数:150359

帖子分类:瓶邪同人文

发表时间:2017-05-15 23:08:00

更新时间:2020-02-23 23: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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