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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晚秋-两宋繁华往事(第一部 最爱东京)我用心写 你认真读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04)
或许是太顺遂了吧,曾布有些膨胀了。
时间来到公元1074年,曾布开始对新法有些条文不以为然了。这原本也是正常的。有不同意见,如果仅是私下发发牢骚,也无可厚非。但是,他却公然上书神宗,直指新法之弊,而且言辞激烈。这就是公然反对新法、公然背叛新党了。一时间,朝廷上下舆论大哗。
当年的朝堂,新旧两党正激烈交锋,旧党以天下大旱、灾民四起为借口,猛烈攻击新法,王安石正四面受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曾布,就在这个时候,从背后捅了一刀。
王安石盛怒,痛骂曾布忘恩负义,旋即将其罢官贬黜。
不久后,王安石也黯然下台,是他第一次罢相。
这件事,成为曾布一生的转折点。孰是孰非,众说纷纭。
有人说,曾布此举是仗义执言,对事不对人。新法确实有不妥之处,作为新党骨干,他能不避家丑,是有勇气、有担当的体现。
也有人说,此事恰恰说明曾布是真小人。新法之弊,并非一日所有。实际上,任何变法革新,都会有不便不利之处,需要在执行中不断调整。看出问题,应该力陈意见,在内部去推动解决问题。曾布,却选择公开上书,这就是背叛。
似乎都有道理。
我们还是回到历史的现场看看吧。
曾布,这年38岁,入仕17年,任地方官12年、京官5年。年岁上,已不是毛头小伙子了;在政治上,也有了相对丰富的积淀了。如此年纪,如此阅历,还有冲动和激愤吗?或许有,但更大的可能,是曾布想赌一把。原因在于时机。
他选的时机很微妙,正是新旧两党相持激烈,新党岌岌可危之时。他早不上书、晚不上书,偏偏选择这个关键时刻,这难道是巧合?会不会是他审时度势、看准时机后,用对旧主的反手一刀,作为给旧党的投名状?又或者,在此之前,他已经秘密倒向了旧党,此举正是为了向新主表忠心?
可惜,他看准了局势,却输了赌局。王安石确实被罢相了。不过,他却在坠地之前,将曾布一脚踹出了京城。
这一踹里面,不仅仅有王安石的寒心和愤怒,还有新党同僚们的鄙视和不屑。所以,曾布,这一贬,就是十一年之久。直到公元1085年,神宗驾崩,旧党上台。
当年可能的投名状,终于变成了回京的通行证。
曾布,这位曾经的新党骨干,被旧党光荣地召回了京城,荣升户部尚书。在章惇等其他新党骨干,被贬的凄凄惨惨之时,曾布却迎来了人生的春天。这是否更能坐实他当年的举动,确实是背叛、至少是和旧党的勾兑呢?原因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春天很短暂。回京后,曾布并没能站住脚,仅仅一年,便又被旧党撵出了东京城。
真是里外不是人啊。
这一去,又是八年。直到公元1094年,太皇太后高氏去世,哲宗皇帝亲政,曾布这才回到了京城。
这次,他的标签,还是新党。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越是如此,越是替他可惜!
感谢支持!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05)
此时的曾布,已年近花甲。
这前后二十年,从38岁到58岁,曾布辗转地方无数,围着东京城东南西北的迁徙,无数次路过京城,却只进城待了一年。那些漂泊的日子,那种苦,应该痛彻心扉。
二十年,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要说,曾布无恨无怨、心如止水,估计没人会信,只是他笑眯眯的样子,让人们以为历经沧桑的他,已经淡然了。
这二十年,不仅深刻地改变了曾布的人生,也模糊了他身上的党派色彩。他成了不新不旧、又新又旧的人物。
他出身新党,师从王安石,却又被王安石贬谪地方;后来,他投靠司马光得以回京,又再被司马光所贬。算起来,新党收拾了他十年,旧党再收拾他十年。
时光荏苒,满脸的笑容,已成为他游走新旧两党之间的利器。只是,夜深人静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地自问,真的遗忘了吗,那些朋友们、那些敌人们?可,谁是朋友、谁又是敌人?
当须发如雪的曾布,再回到东京城时,无论世人给他贴上什么样的标签,都只是形式而已,没有人再能洞察他的内心。实际上,在他心里,早已不属于任何党派,他只为自己奋斗。
至此,他也深刻地认识到,所谓的理想抱负、政党同盟,统统都是假的。权力,唯有权力才是真的。
东京城内,王安石、司马光等曾经的重臣们,俱往矣。
再回京城的曾布,已是朝堂上的顶尖人物。环顾四周,他的身边只有章惇、蔡卞等少数几人。能与他过招的,能和他争夺权力的,也只有这些人了。
首当其冲的,正是章惇。
哲宗亲政后,章惇长期为独相,权倾天下。
而且,章惇为人跋扈,根本没将曾布放在眼里。确实,论年纪、论资历,他都在曾布之上。别忘了,他们还是同年进士,只不过章惇不耻名次较低,主动放弃而已。
官大一级压死人,曾布恨的牙痒痒。
实际上,在很多事情上,曾布都与章惇、蔡卞意见不一。比如,对旧党,章惇、蔡卞都是必欲除之而后快,曾布则主张留有余地。对新法,章惇、蔡卞都是主张全面恢复,曾布则强调适时而变,应该有所损益。
曾布的这些主张,倒未必是仁慈、也未必是出于公心。
二十年来,他被新党、旧党轮番折磨,犹如油锅里的烧饼被翻来覆去。无论哪一边,他都谈不上忠诚,只是恨多恨少而已。他之所以留有余地,不过是一种政治策略,以保持自己在两党的影响力。换句话说,他是想两党利益均沾,挟两党之力来巩固自己的权位。客观上,又能为己博得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好名声。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曾布这点小心思,或许能瞒过别人,但很难瞒得过章惇、蔡卞。在他们看来,曾布是在耍滑头,是政治上不坚定。
在政治斗争中,想着两头讨好、左右逢源,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两边都不满意。在激烈的斗争中,那些政治上的骑墙派,最终都会摔下来。而无论摔到哪一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起来,政治权斗,没有是非,只有成败。想要大赢,首先就得坚定的选边站。所谓坚定,就如同赌博,选定离手、认赌服输,从来就没有什么中间路线。
想走中间路线的曾布,与坚定的章惇、蔡卞,斗争不可避免。不过,他缺乏正面冲突的勇气。想想也好理解,自古以来,对这些走中间路线的人,还有另外一些称谓,比如中庸派、投降派、妥协派等等。总之,在他们身上,多少都缺少点刺刀见红的血性和勇气。
曾布也是这样。他斗争的方式,主要是靠一张嘴。
在哲宗皇帝面前,反复地打小报告。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哈哈哈
感谢支持!
稍后更新!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06)
打小报告,就是在人后搬弄是非。
人后讲是非,似乎是八卦女人们的专属。其实,未必如此。女人的是非,很多时候不过是费些口水,无伤大雅。而政客们的是非,可是刀刀见血。多少忠臣良将、股肱之臣、名士大儒,都毁于君王身边人的口舌之下。
古往今来,这样的人多如牛毛。
痛骂这些打小报告的人,没有什么意义。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讲是非,似乎是人的天性;讲是非的,也未必都是小人。毕竟,权斗本身,都谈不上道德性。再去骂斗争的手段方法,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曾布,还有个习惯,喜欢写日记。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关于哲宗朝、徽宗朝的故事,都来自曾巩的记录。
很多向哲宗打小报告的事,曾布都写在了日记里。
很显然,在曾布看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因为,这起码说明了,他圣眷正隆。毕竟,能向皇帝打小报告不易,能让皇帝批准小报告更不易。
据说,有次哲宗与曾布闲谈。曾布眼看时机合适,就开始打小报告,说章惇、蔡卞一遇事就起争执,朝政常有延误。哲宗听完,便问原因。这时,曾布就故意打马虎眼,装傻充楞。待哲宗追问,他便迅速插刀说,章、蔡二人不心系国事,只考虑自身富贵。而且,话里话外的说他们结党。
在皇帝面前,一个宰相、一个副宰相,被评价为不忧心国事,只考虑自身富贵,且结党营私。曾布下手太重了。
靠着一次次的小报告,曾布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也不断巩固着自己的权位。即便章惇、蔡卞心知肚明,也奈何他不得。
除了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曾布还利用章惇、蔡卞的矛盾,渔翁得利。尤其是在用人上。
一般程序是这样的,章惇或者蔡卞,刚提出一个重要官职人选,对方就反对并提出己方人选。待哲宗犹豫不决时,曾布便会恰到好处的提出自己的人选。最终,曾布的人选过关。
章惇、曾布、蔡卞,三人之间,相互斗心眼、耍计谋,却谁也扳不倒谁,维持着斗而不破的格局。这倒未必是他们有默契,而是在他们头顶之上,还有哲宗。
亲政的哲宗,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这位少年天子,前半生都活在祖母高氏的阴影下。虽然,身为皇帝,却饱受被忽视、被冷落、甚至被漠视的苦闷。亲政后,他对旧党的雷霆之击,与其说是为恢复父亲神宗的事业,倒不如他是在发泄压抑多年的怒火。
哲宗,也是个被严重弱化的历史人物。后世,将这段历史时期内发生的很多事,都归结为章惇、曾布、蔡卞等人所为,只能说,这是古人为尊者讳的老把戏。
很难想象,皇权之下,没有哲宗的默许、同意,乃至纵容,章惇等人能够肆意妄为。说到底,章惇也好,曾布、蔡卞也罢,都只是哲宗复仇的利剑。
哲宗,始终牢牢把握着朝廷大局。这从他熟练地控制着章、曾、蔡三人,就可以看出来。这三个人,之所以既争斗、又斗而不破,既合作、又相互掣肘,归根到底这是哲宗所希望的,也是哲宗的最大利益所在。
哲宗,也给过蔡京机会。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06)
打小报告,就是在人后搬弄是非。
人后讲是非,似乎是八卦女人们的专属。其实,未必如此。女人的是非,很多时候不过是费些口水,无伤大雅。而政客们的是非,可是刀刀见血。多少忠臣良将、股肱之臣、名士大儒,都毁于君王身边人的口舌之下。
古往今来,这样的人多如牛毛。
痛骂这些打小报告的人,没有什么意义。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讲是非,似乎是人的天性;讲是非的,也未必都是小人。毕竟,权斗本身,都谈不上道德性。再去骂斗争的手段方法,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曾布,还有个习惯,喜欢写日记。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关于哲宗朝、徽宗朝的故事,都来自曾巩的记录。
很多向哲宗打小报告的事,曾布都写在了日记里。
很显然,在曾布看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因为,这起码说明了,他圣眷正隆。毕竟,能向皇帝打小报告不易,能让皇帝批准小报告更不易。
据说,有次哲宗与曾布闲谈。曾布眼看时机合适,就开始打小报告,说章惇、蔡卞一遇事就起争执,朝政常有延误。哲宗听完,便问原因。这时,曾布就故意打马虎眼,装傻充楞。待哲宗追问,他便迅速插刀说,章、蔡二人不心系国事,只考虑自身富贵。而且,话里话外的说他们结党。
在皇帝面前,一个宰相、一个副宰相,被评价为不忧心国事,只考虑自身富贵,且结党营私。曾布下手太重了。
靠着一次次的小报告,曾布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也不断巩固着自己的权位。即便章惇、蔡卞心知肚明,也奈何他不得。
除了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曾布还利用章惇、蔡卞的矛盾,渔翁得利。尤其是在用人上。
一般程序是这样的,章惇或者蔡卞,刚提出一个重要官职人选,对方就反对并提出己方人选。待哲宗犹豫不决时,曾布便会恰到好处的提出自己的人选。最终,曾布的人选过关。
章惇、曾布、蔡卞,三人之间,相互斗心眼、耍计谋,却谁也扳不倒谁,维持着斗而不破的格局。这倒未必是他们有默契,而是在他们头顶之上,还有哲宗。
亲政的哲宗,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这位少年天子,前半生都活在祖母高氏的阴影下。虽然,身为皇帝,却饱受被忽视、被冷落、甚至被漠视的苦闷。亲政后,他对旧党的雷霆之击,与其说是为恢复父亲神宗的事业,倒不如他是在发泄压抑多年的怒火。
哲宗,也是个被严重弱化的历史人物。后世,将这段历史时期内发生的很多事,都归结为章惇、曾布、蔡卞等人所为,只能说,这是古人为尊者讳的老把戏。
很难想象,皇权之下,没有哲宗的默许、同意,乃至纵容,章惇等人能够肆意妄为。说到底,章惇也好,曾布、蔡卞也罢,都只是哲宗复仇的利剑。
哲宗,始终牢牢把握着朝廷大局。这从他熟练地控制着章、曾、蔡三人,就可以看出来。这三个人,之所以既争斗、又斗而不破,既合作、又相互掣肘,归根到底这是哲宗所希望的,也是哲宗的最大利益所在。
哲宗,也给过蔡京机会。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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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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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07)
不过,哲宗真正的欣赏,蔡京似乎从没得到。
在哲宗亲政的几年里,蔡京虽然也是新党骨干,但与上面三位相比,他的地位和权势还是低了一个层次。
换句话说,朝廷的权力核心,蔡京并没有入局。
实际上,蔡京原本也是自信满满,以为可以大展拳脚的。在掌握朝政的章、蔡、曾三人中,章惇是老乡、蔡卞是弟弟,即便与曾布没有太深交情,也是三人之中有其二。
章惇是宰相,领袖群臣,蔡京对他寄予厚望。有一段时间,章惇和蔡京非常亲近,对他言听计从。时人评论,章、蔡二人亲密无间,以至对朝局的议论都如出一辙。
蔡京,满心欢喜,以为升迁在望。结果,章惇首先提拔的却是蔡卞。蔡卞是弟弟,蔡京也不好说啥。不过,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只好等着下次机会了。
时间不长,机会还真来了。
当时,曾布由同知枢密院事升为知枢密院事。由“同知”到“知”,就是类似由主持工作到扶正,算是晋升。可惜,曾布并不领情。在他看来,凭功劳、讲资历,他早该进入宰执行列、当副宰相了。
曾布,往前迈了一步,就空出了原来的位子。在蔡京看来,这是章惇为他创造的完美机会。于是,蔡京便痴痴地等着,没想到,幸运儿却另有其人。章惇为掣肘曾布,居然提拔另一个亲信担任此职,将蔡京晾在了一边。
蔡京大怨。从此,他与章惇行如陌路。
实际上,以章惇的火爆性格,性格阴沉的蔡京未必喜欢。多年来,为了升官,他刻意攀附章惇,想章惇所想、行章惇所想,就是等这样的提拔机会。而章惇关键时刻的选择,意味着蔡京在他那里,远不是什么核心的亲信。
这几乎是,蔡京走进权力核心最好的机会。这次失之交臂,让蔡京有些颓废了,甚至有些信命了。
官场之人,很多人都信命。这不是迷信,也不是唯心,而是历经辗转、饱经搓揉之后,深刻反思反省后的心得。
在这条艰难的仕途上,有着太多不可预测的人和事。有时候,哪怕远在天边发生的一件事,跟你八竿子打不着,转了几个弯后,也会深刻的影响到你,甚至改变你的命运。这样的人和事,怎么防?防不胜防!
官场,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又好像一个巨大的迷魂阵,任何身在其中的人,几乎都是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即便位高权重、位极人臣,也未必能摆脱被操纵的命运。充其量,不过是只更大的棋子罢了。
都说世事如棋局,其实最像棋局,是官场。
如此,哲宗亲政的时代,蔡京虽然安坐京城、高官厚禄,但这并不是他的时代。在核心权力面前,他依然是个小角色,距离舞台中央,还有一大步的距离。
想要跨越这一步,还得看天时、看命运。
不错,属于蔡京的时代,还没有拉开序幕。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08)
虽然,无法走进哲宗的核心圈子。
蔡京,却也没有闲着。
京城里面,有的是机会。
何况,蔡京还有独步天下的书法。
事实上,有着书法等多门绝杀技的蔡京,在京城的高端文化圈里,是很受欢迎的。当年的蔡京,也远非后来历史里那么不堪的形象。不过,他虽受欢迎,却算不上是主角。
当年的东京城,在书画界有两位大牛人。一位是王诜,英宗皇帝的驸马,娶的是神宗的妹妹。王诜,书画界的风云人物,为人风流潇洒、洒脱俊逸,苏轼兄弟、米芾、黄庭坚等人,都是他的座上客。王诜府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另一人,便是赵佶,哲宗亲弟弟,爵封端王。花样少年,天潢贵胄、贵不可言,更难得是他天赋异禀、异乎常人,可谓书画天才。
蔡京,便是王诜和端王的座上客。
这里的席位,论的不仅仅是官职,更是才学。以蔡京在书法上的造诣,他是完全有资格坐在宴席之上的。实际上,无论是王诜还是端王,都对蔡京尊崇有佳。
驸马爷,有宋一朝,几乎都是荣衔。当了驸马,几乎就注定了没有出将入相的机会,这是朝廷制度。所以,王诜虽贵,却无多少潜力可挖。
端王赵佶,其实也差不多。尽管,他贵为亲王、皇帝的弟弟,但是按照大宋祖宗家法,一辈子也只能是富贵王爷。实际上,自真宗以后,大宋王爷们,几乎没有在朝廷担任过实衔。
所以,一开始,蔡京走进这个圈子,更多是应酬的性质,也是自娱自乐,玩票而已。对他来说,书法不过是门技艺,用来装点门面而已,他可没想过以此为业。
不过,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
因为,哲宗病了,而且一病不起。皇帝生病,非同小可。何况,这个皇帝,还没有儿子,没有继承人,那就更是非同小可了。哲宗的病,断断续续拖了一年多。
东京城内,流言四起。所有的流言,都围绕着皇宫的御座。大家都在猜测,一旦哲宗驾崩,谁将坐上皇帝宝座?这是天大的事,事关天下安危,无数人的富贵荣辱。
蔡京,岂能无动于衷?
此时,蔡京再看赵佶,已判若两人。
仕途之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事事循规蹈矩,做官只是份职业而已。想要有大富贵,就得抓住关键时刻的大机遇。而所谓的大机遇,本质上就是赌博。赌注越大,富贵越大。若是赌上了身家性命,那便是天大的富贵了。
求富贵,拼的是脑子,拼的也是胆子。有才无胆,莫求富贵。对蔡京来说,才华不缺,胆子更不缺。
随着,哲宗油尽灯枯,赌局也要开盘了。
蔡京,应该下了大注。尽管,历史并没有相关的记载。不过,纵观后几十年的历史,我们是可以想见的。否则,他那非凡的富贵,从何而来。
果真是靠他的书法?别开玩笑了。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哈哈哈
感谢各位支持
今天回来了很多老朋友
很荣幸!
稍后更新!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09)
公元1100年,哲宗驾崩。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时代开始了。
这个崭新的时代,至少属于两个人,一个是宋徽宗,另一个就是蔡京。而宋徽宗和蔡京,几乎是连在一起的,犹如一枚硬币的两面。
只不过,拉开时代大幕的人,却是另外几个人。他们是,向太后、章惇、曾布和蔡卞。不错,在哲宗灵柩前的御前会议上,这几个人正是主角。
这次会议,通过决定皇位的归属,决定了一个时代的起伏、一个王朝的兴衰,也决定了千千万万人的命运。即便放眼中华历史,这也是个重大的历史拐点。
当然,这几个当事人的人生命运,也被决定了。
章惇,因为那句“端王轻佻,不足以君天下”,在徽宗登基后,坎坷悲催的下半生就被注定了。
曾布,也及时发言了。不过,他说的是:章惇并没有与我等商量,章惇的意见只代表他自己,皇太后的圣谕极为妥当。正是这句话,为曾布捞取了最大的政治资本,让他成为几位重臣中的最大赢家。
蔡卞,也赶紧附和,全凭皇太后定夺。
多年来,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的曾布,在这关键时刻,犹如顿悟一般,头脑极为清醒,行事极为妥帖,让人刮目相看,也让人印象深刻。
比如,在会议议定结果之后,众人等待赵佶之前,曾布就对太后说:皇位继承,天下最大之事,为慎重起见,请让几位朝廷重臣亲自查看哲宗遗体,以确保万无一失。
向太后听后,频频点头,深以为然。可以想见,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提出这般心细如发的建议,可见曾布是个内心多么缜密的人。
在这皇位传承的千钧时刻,蔡京也在场。不过,他的角色,远没有以上几位吃重,他甚至连御前会议的门都进不去。蔡京,只能候在门外,他的职位是翰林学士承旨。
不过,能够守在门外,已非一般人能比拟。果然,会议刚有结果,蔡京便被召入,负责起草哲宗的遗诏。这也是天大的事。当时尚未发丧,消息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先帝遗诏,也是后继之君的继位诏书,说是帝国最重要的文书,也毫不过分。能起草如此诏书,对臣子来说,真是无上的荣光,再配上蔡京那独步天下的书法,堪称人间佳话。
在场的三位重臣围在蔡京一旁,曾布捧砚,蔡卞磨墨,章惇递笔,人人都不愿意错过这关键时刻。若干年后,蔡京回忆此刻,依然非常得意。他说,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大儒是怎样的尊贵。显然,在别人眼中他是权臣,可他却自诩大儒。
虽然,这些执笔并围观的人,都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但遗诏从来不在文字,而在内容。妙笔生花的蔡京,略加思索,便用他那天下第一的书法,挥挥洒洒,一蹴而就。遗诏内容,包括三部分,指定赵佶继位、哲宗的病情、国丧的安排。
赵佶阅后,提出再加上一条,请向太后垂帘听政。听完新君旨意,蔡京手快,现场很快又重写了一份。赵佶再读,颔首称是。这是赵佶和蔡京君臣的第一次合作,堪称完美。
众臣入殿,宣读遗诏,恭贺新帝登位。
魂归九霄的哲宗,再无人间牵挂。坐在御座上的赵佶,则是百感交集,思如泉涌。跪在前排的章惇、曾布、蔡卞,各怀心事。跪在后面的蔡京,则看到了新希望。
是的,这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0)
变化最大的,应该是曾布。
实际上,曾布根本不是什么顿悟,而是本色使然,之前的种种更多的是假象,或者是谋略而已。为了这新旧交替的关键时刻,他应该是蓄势已久。
其实,但凡在仕途上飞黄腾达的人,翻翻他们的履历,一定有几次神来之笔。而这神来之笔,就是抓住了关键时刻,实现了一种质的跨越。
曾布,就是抓机会的高手。继在御前会议和新君登基时的高光时刻之后,曾布,继续有着精彩的表现。
按照徽宗意思,在哲宗遗诏上已经写明,要请向太后垂帘听政。登基大典之后,大臣们便商议如何具体执行垂帘事宜。凡是这种大事,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找先例。本朝有先例最好,若本朝没有就参照前朝,前朝再没有就寻查古籍。
对大宋来说,太后垂帘,根本无须参照前朝,仁宗、英宗、哲宗,三朝都有类似情况。细究起来,仁宗朝和哲宗朝类似,英宗朝单列。
仁宗和哲宗登基时,年纪尚小,太后亲临朝殿,与皇帝一起听政。大臣们名为同时向太后、皇帝两人报告,实际上只是向太后禀告,并由太后裁度。英宗朝则不然,在英宗生病期间,大臣们先在朝堂上参见皇帝,再去宫中拜见太后,凡大事请太后最终拿主意。
这两种方式看似相同,实际上大不同。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太后听政是制度性安排,后者只是权宜之计。
那么,向太后垂帘,究竟该参照哪朝先例呢?
这当然是件大事。天大的事。
宰相章惇,在御前会议上已经输了一局,把新天子彻底得罪了。眼下,他正急于扳回局面。他的意见是,参照仁宗、哲宗朝旧例,由向太后和徽宗同时上殿听政。显然,他想重新讨好结盟向太后,避免皇帝和太后两边都不靠的尴尬局面。
对于向太后,章惇也未必衷心拥护,他有着自己的考量。当年,刘娥和高滔滔临朝听政都有十多年,即便向氏没有那么久,只要有个几年时间,他这个宰相便有了转圜腾挪的空间。
蔡卞的态度,则很暧昧,几乎就是没有态度。很显然,他没看好局势,便想在这件事上打马虎眼。
曾布,态度很明确,他坚持英宗朝先例。无论其他人提什么反对意见,他就死死咬住一条:当年仁宗、哲宗,都只是个孩子,当今天子年方十八、已然成年,岂能相提并论?
最终,曾布的方案获得通过。
在具体细节上,向太后的生辰无须定为国家假日,不仅不用辽、夏等国来朝恭贺太后生辰,甚至连太后听政这件事都不通报辽、夏诸邦。如此垂帘,即便相比英宗朝旧事,也是比权宜之计更权宜的安排了。
如此安排,谁是最大收益者?当然是徽宗了,刚刚登基的新天子。天子欣慰,曾布自然受益受宠。
曾布,再胜一局。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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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1)
新君登基,当然要有新政。
徽宗的新政思路,充分体现了在年号上,建中靖国。这个年号的背后,很显然有着曾布的影子。他对登基之初的少年天子,有很大的影响力。
四个字的年号,在中原王朝的历史上相对较少。北宋出现过三次,在此之前,太宗朝有过“太平兴国”、真宗朝有过“大中祥符”。
建中靖国,这个年号是有深意的。徽宗是想以此来诏告天下,他的新政不偏不倚,立足于居中调和,使新旧两党放下争议、终止三十余年的恶斗,开创法无新旧,便民则为利,人无彼此,当材则可用的朝廷新局面。
这自是一片好意。可惜,好意难为之。多年的争斗,双方很多人手上都沾满了血。沾过了血,往前一步是嗜血,往后万步才成佛。嗜血容易,还是成佛难?不言而喻。
回望历史,仔细品来,这个年号可以有另外的解读,很不吉利。建中靖国,建,是建隆,这是太祖建国的年号;靖,是靖康,这是徽钦亡国的年号;中,就是终,结束。连起来,恰恰就是北宋由建隆开始、到靖康结束的意思。
当然,这不过是牵强附会、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放在徽宗继位之初,能有这样的年号,其本意还是好的。
既然是调和、中立、不偏不倚,首先就要在人事上做出调整。从权力的分配上,就要打破哲宗去世时,新党垄断朝政的局面,让旧党也重新参与朝政。
这对于旧党,自然欢天喜地,皇帝诏书一下,许多旧党人士纷纷由贬谪地回到朝堂。韩忠彦是代表人物,他是前朝功勋宰相韩琦的孙子。
对于新党,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无论把谁的权力割出去,不管多大多小的一块,都很疼。尤其是对新党三位领袖,章惇、曾布、蔡卞,该何去何从呢?
实际上,经过徽宗登基前后的几件大事,哲宗朝一直明争暗斗的三个人,已经分出了胜负。章惇虽仍在相位,但已结怨新君,被贬只是时间问题。蔡卞,无所作为,有了边缘化的趋势。此消彼长之下,先前一直落在下风的曾布,行情大为看涨。实际上,这时的朝堂,已经形成了徽宗、向太后、韩忠彦、曾布为首的新的权力核心。
眼看时机已到,曾布,该出手了。他的策略是各个击破。
按朝廷惯例,由宰相担任大行皇帝山陵使,章惇负责哲宗陵墓修建和安葬事宜,将会离京一段时间。因此,章惇可以暂且放下。那剩下便是蔡卞了。而蔡京、蔡卞兄弟,互有表里、互为援手。曾布决定先易后难,先对蔡京下手。
对于贬谪蔡京,章惇没有反对。或许,章惇从来就没拿蔡京当臂膀;又或许,章惇已自身难保、无暇他顾了。不过,他提出给蔡京更高的名位,作为离京的安慰。章惇此举,更大的可能是物伤其类、触景生情吧。
蔡卞,则看穿了曾布的伎俩,坚决反对。
不过,蔡卞的反对无效,因为曾布已征得了徽宗的批准。很显然,此时的蔡京,还没有真正走进徽宗的内心。很快,朝廷议定,翰林学士承旨蔡京,以端明殿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出知太原府,算是给足了章惇、蔡卞面子。
首战眼看告捷,曾布洋洋得意。
看上去,蔡京,又得被贬离开东京城了。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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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2)
可惜,曾布又失望了。
为了撵走蔡京,曾布几乎打通了所有的环节,却卡在了最后的关口,向太后那里。
曾布,只好去拜见向太后。太后甚至都没有耐心听完曾布的话,就坚决又坚定地驳回了他的意见,坚持留蔡京在京城。曾布自恃有皇帝力挺,也不甘示弱,居然语带威胁地说,如果太后执意留下蔡京,他就将请辞、告老还乡。
这是明目张胆地和太后叫板。近来红的发紫的曾布,有点过于膨胀了。太后微微一笑,反问道,蔡京留京与否,关你枢密使何事?言下之意,朝廷有法度,上有太后、天子,下有宰相,朝政之事自有体统,枢密使是管军事的大臣,如此行事是否越权了?曾布辩解道,君子和小人岂能共处?向太后抓住话头,立马反驳道,你等都是先帝重臣,不也共事数载吗?
曾布还想争辩,向太后没再理他,拂袖而去。曾布心中即便是万马奔腾,也只能徒呼奈何?就这样,蔡京继续留在了京城,继续任翰林学士承旨,主修神宗实录。
凡事皆有因果。向太后如此袒护蔡京,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说起来,蔡京与向家相交很久了。
当年,向太后弟弟为在向家祖坟修建佛寺,强拆了祖坟四周的数间民宅,惹得百姓告到官府。其时,蔡京任户部尚书,此事原本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不过,蔡京担任过开封知府,早有旧属将此事报告给他。正苦于无法结交向家的蔡京,立马来了精神。在他的上下走动打点下,很快就替向家平了官司。
不过,事后蔡京还是被御史参了一本。倒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罚钱了事了。倒是向家建起的寺庙,巍峨壮观,甚得太后欢喜,赐名慈云寺。蔡京的功劳,自然也就入了太后的心。据说,在太后授意下,慈云寺的匾额,便出自蔡京之手。
此事过后,向家子弟在京城的麻烦事,多由蔡京出面摆平。有此渊源,向太后力主蔡京留京,也就顺理成章了。
蔡京,有垂帘听政的向太后庇护,暂时动不了。曾布一脚踢空,便调整了计划,发动台谏官员重点攻击蔡卞。这次,很快得手。蔡卞被贬官,罢了副宰相之职,知江宁。
算起来,未及十年,蔡卞再次被贬江宁。上次,对他动手的是旧党,这次换成了新党的老战友,曾布。
不知,赴任江宁的路上,蔡卞是怎样的心情?
蔡卞走后,朝局再生重大变故。
垂帘不过数月的向太后,归政天子。徽宗亲政了。
章惇被罢相,旧党韩忠彦接任了宰相。
对蔡京来说,这两条都不是好消息。
在曾布的上一轮打击中,蔡京一只脚都已跨出了东京城,只是因为向太后力挺,才又硬生生的留了下来。如今向太后撤帘归政、弟弟蔡卞也已被贬江宁,还有谁能保他呢?果然,三个月后,蔡京被撵出了京城,知永兴军(治所在今陕西西安)。
至此,自哲宗去世不足一年,曾布费尽心思、接连出手,终于将老战友兼老对手,章惇、蔡卞、蔡京等,一一扳倒,并都贬出了东京城。这口郁积心底多年的恶气,终于出来了。
好事还在继续。
在蔡京被贬六天后,曾布被擢升为副宰相,仅次时任宰相韩忠彦。虽名为副宰相,但曾布在朝中年头更久、资历更深,在天子的恩宠和权力的含金量上,他倒更像是宰相。
曾布,终于扬眉吐气了。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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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3)
曾布的扬眉吐气,来自徽宗的信任。
赵佶初登大宝,最头疼的就是错综复杂的朝局,亟需有人来帮他理出头绪。曾布,就是这个人,也是徽宗信任的人。
在施政思路上,徽宗听取了曾布的建议,联合新旧两党,走中间路线。这在用人上体现的很鲜明,宰相韩忠彦算是旧党里的温和派、副宰相曾布算是新党里的温和派。不过,曾布这个副宰相更有实权,对朝政的影响也更大。
站在历史的纵深处去看,自王安石变法引发新旧党争以来,大宋朝就在激烈的党争下,一面不断损耗着国家的元气,一面正急速地向悬崖边奔去。
徽宗登基后选择的中间路线,是大宋朝自我救赎的绝好良机。如果能长期坚持下去,天长日久、固本培元,渐渐修复朝廷的元气,定能扭转帝国坠崖的势头。
在路线的选择上,曾布确有建议之功。可惜,最终毁掉这条路的,恰恰也是曾布。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说起来,曾布这个人挺可惜的。他错过了一次力挽狂澜、名垂青史的机会。
当其时,徽宗对其言听计从,他算的上是徽宗的第一宠臣。如果,他真能心底无私,真正践行他倡导的中间路线,用心调理朝政,极力弥合两党多年争斗的裂痕,或许,北宋朝堂真能重新形成一团和气,那真是天下人之福。
可惜,曾布从提出这条路线时,就没想过好好的去走这条路。说到底,这不过是他争权夺利、玩弄权术的障眼法而已。
看看他的建议,就知道了。
他反复向徽宗进言,嘴上说的要破除党派之见,在用人上持平用中,实际上利用皇帝的信任,不断安插自己的亲信。他还再三强调两党领袖皆不可用,劝谏徽宗:今日之事,左不可用轼、辙,右不可用京、卞。听上去,大公无私。实际上,他是借此打击两党领袖,把那些比他资历深的、能力强的两党领袖全部撵出京城,让两党群龙无首、好让自己成为共主。
他这么做,是基于权力基础的考量。这些年来,曾布看上去左右逢源,实际上新旧两方都涉足不深。所以,只有选择中间路线,才有他的位置,也只有去除两党领袖,他才有可能唯我独尊。这是典型的权力思维。
这是曾布一生中,最野心膨胀的时刻。可惜,曾布膨胀的私欲,让他在朝政中失去了公允之心,也注定得不到两党的信任和支持,相反成为两党共同的靶子。
而新旧两党,在短暂的观望之后,很快便识破了曾布整日鼓吹的所谓中间路线,不过空有虚名罢了。他们很快便又重新斗在了一起。大宋朝,彻底错过了这次良机。
要说,曾布完全没有考虑过国家、没有考虑过朝政、没有考虑过百姓,那应该也不符合实际。毕竟,他也是读圣贤书、登科举的饱学之士。可惜,这些高尚的想法,敌不过权力的诱惑。实际上,坐上副宰相的位子,曾布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扳倒韩忠彦,当上宰相。
韩忠彦,又岂能束手就擒?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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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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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煮酒论史

发表时间:2019-08-10 21:38:58

更新时间:2021-03-21 11: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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