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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晚秋-两宋繁华往事(第一部 最爱东京)我用心写 你认真读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4)
韩忠彦,前朝宰相韩琦长子,驸马都尉韩嘉彦之兄。
他生于1038年,小曾布两岁,长蔡京九岁。
韩忠彦,生于宰相之家,锦衣玉食之外,深受韩氏家风的熏陶,诗学才名盛于一时。先以恩荫进入官场,后又通过科举拿到进士出身,在父亲的庇护下,仕途平坦、顺风顺水。
受父亲韩琦的影响,韩忠彦也是坚定的旧党人士。在哲宗朝早期,曾任户部尚书,后来官至知枢密院事,成为朝廷掌管军事的最高长官,是旧党的核心骨干。哲宗亲政后,新党上台,韩忠彦被贬官,以观文殿学士身份知真定府,后来移知定州,后来又改知大名府,辗转地方数年之久。
徽宗继位,向太后垂帘听政,召韩忠彦回京。随即,他便以火箭般的速度蹿升,先以吏部尚书,后拜门下侍郎,再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终任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就是当宰相了,晋封仪国公。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数月之间。
对韩忠彦的火速晋升,最咬牙切齿的莫过曾布了。
想想也好理解,他和章惇、蔡卞等人恶斗多年,眼看扳倒了章、蔡,却被韩忠彦半路赶来,捡了桃子,当了宰相,这他如何咽下这口恶气?曾、韩之斗,几乎不可避免。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争斗。曾布的身后,站着恩宠他的徽宗;韩忠彦的背后,则是垂帘听政的向太后。
这里,就得说说向太后的政治取向了。和婆婆高氏一样,向太后也是支持旧党的。所以,向太后垂帘以来,大批旧党人士陆续回朝为官。这里面,最突出、最耀眼的就是韩忠彦。很难想象,没有向太后的力挺,韩忠彦能以如此速度蹿升,直至接任宰相,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向太后的取态如此明显,徽宗又岂能坐视不顾?
如此看来,徽宗登基初年,接受曾布的建议,采用持平守中、调和新旧的政策,既是徽宗出于对党争危害的反思,也可能是他迫于形势的违心之举。甚至,后一种可能性更大。如此的话,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更合乎逻辑了。
世事难料,徽宗登基刚一年,向太后就离世了。
权力平衡被打破,朝局再次迎来大洗牌。
没有太后羁绊,曾布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而韩忠彦,失去了太后庇护,更觉得势单力薄。此消彼长,曾、韩的实力相差越发明显。无奈之下,韩忠彦想到了引入外援。
不错,他的意中人正是蔡京。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南方水灾严重
心痛。
希望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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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5)
韩忠彦的选择,让后世很多人大为不解。
他是旧党人物,理应选择旧党为援,却为何选择新党的蔡京?要知道,当其时,即便旧党人物有所凋零,但还是有位名望极高的旧党领袖,离京不远。
是的,那人正是苏辙。
哲宗亲政以后,苏轼、苏辙兄弟,便被章惇、蔡卞一贬再贬,直到天涯海角。到哲宗驾崩时,哥哥在海南、弟弟在广东,中间隔着大海。徽宗继位后,两人获赦。
朝廷赦免的诏书,接连而下,不断恢复职务、不断调整安置的地点,总归就是官职越来越高、安置地点离京越来越近,直到朝廷下旨,让苏轼、苏辙兄弟自行选择居住之地。
很显然,这是朝廷即将启用他们的重大信号。
相比较东坡先生的意兴阑珊、行动迟缓,静如处子的苏辙表现出动若脱兔的一面,他迅速启程北归,并在数月内到达了颍昌府(今河南许昌),东京城依稀可见了。
苏辙,61岁了,虽已逾花甲,历经波折,却依然怀揣雄心。可惜,虽一箭之地,苏辙终未能迈进东京城。
个中缘由,一言难尽。
曾布,或许是最大的坎。他的口头禅,“左不可用轼、辙,右不可用京、卞”,徽宗和向太后听的多,都入心了。
所以,太后宁愿用能力威望远逊的韩忠彦,也没选苏辙。
而韩忠彦,虽同为旧党,却也不是苏辙的盟友。
这里面,又涉及到元祐年间的“蜀洛党争”。当年,旧党上台赶走了新党,在领军人物司马光死后,内部又起了纷争。一派以苏轼、苏辙为首,称为蜀党;一派以程颐为首,称为洛党;还有一派以刘安世等人为首,力量稍小,称“朔党”。三党同为旧党,虽在反对新法上保持一致,但在具体政见上又各有一套,相互间口诛笔伐,斗争之激烈丝毫不让新旧党争。
时人称,蜀党领袖,苏轼挂名而已,实际主导者正是苏辙;而韩忠彦,则是洛党大将。有此芥蒂在前,韩忠彦,又怎会让苏辙进京?
如此看来,朝廷三股力量,无论是皇帝徽宗,还是代表新党的曾布、代表旧党的韩忠彦,都无意苏辙,他也只能望京兴叹了。
而实际上,即便韩忠彦不计前嫌,力请苏辙进京,他已未必再有兴致。因为,他刚刚遭受重击,正悲痛万分,且已心神俱散。
不久前,他的哥哥,东坡先生,与世长辞了。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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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6)
苏轼,东坡先生,公元1101年,即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7月28日,病逝于今江苏常州,终年六十四岁。
据说,当东坡先生由南而北,跨过海峡、翻过高山,“初复中原日,人争拜马蹄”,人们给予了这位才情卓著、命运坎坷的大文豪极大的关注。
当他行至江南,乘坐的小舟临近常州时,虽正值暑中,运河两岸仍有成千上万的百姓争相观之。东坡此时身体已有不适,他戴着小帽,披着夏衣,对坐在身边的朋友玩笑说,莫非这些人要看杀苏轼不可?
岂料,一语成谶。
到常州后,东坡病情开始加重。尽管这样,他还想硬撑着赶往颖昌府与苏辙会聚。这时,京城传来朝廷要起用蔡京的消息,东坡原本就对建中靖国的年号琢磨不透,此时更加心生退意,毕竟颖昌府离京太近易惹是非,便放弃了抱病北上的念头,留在常州养病。
不料,病势竟日渐沉重,渐有不起之态。
临终前五日,其好友云门宗长老径山维琳来访。此时,东坡神志尚清醒,能与人交谈。维琳之前已了解东坡病情,他是专程为东坡的生死大事来的。临终前两日,维琳以偈语问疾,东坡做诗回答,是为《答径山琳长老》
与君皆丙子,各已三万日。
一日一千偈,电往那容诘。
大患缘有身,无身则无疾。
平生笑罗什,神咒真浪出。
东坡一生诗文无数,此为绝笔。
从诗中,我们可清晰读出,他在生命的尽头,那份对生死的淡然。实际上,到了弥留之际,他除不能与苏辙面辞而感到痛苦以外,已了无牵挂。
倒是维琳长老不放心,到二十八日,东坡将去之时,他凑到先生耳畔大声地说,先生勿忘西方。他是提醒东坡不要忘了西方极乐世界,以便能超生。
东坡闻之,不作言语、闭上双眼,淡然而去。
后来,苏辙所作《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里提及,东坡在临终前曾对家人说:我一生没有作恶,死后必不会坠落于万劫不复之地,你们不要过于悲伤。
就这样,一身才情、一生坎坷,生性豁达、风趣乐观,早已洞悉人世、看穿生死的千古东坡,带着无憾走到生命的终点,羽化登仙而去。
东坡去后,苏辙按兄遗愿,葬其在汝州颊城县小眉山(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颊县小峨眉)。
兄长的去世,似乎带走了苏辙所有的雄心壮志。此后,朝廷对他虽有任用,但其终再无心仕途,几次三番请辞。后来,他定居颖川,因感元祐时人所剩无几,筑室曰遗老斋,自号颖滨遗老,终日读书著述、默坐参禅,谢绝宾客,不谈时事。
东坡去后11年,苏辙病逝,终年七十三岁。
苏辙死后,也葬在了小眉山,在兄之侧。
至此,这对患难与共、荣辱半生的兄弟,再无分开。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7)
苏轼兄弟,一人登仙、一人归隐。
这对旧党来说,当然是重大的损失。对蔡京来说,则是不折不扣的好消息,他少了一对强劲的对手。
那就再来说说蔡京。
他自从被贬知永兴军后,还未及到任,便又改知江宁府。
蔡京心中有些不满,脚下的步伐就慢了些。这又让曾布抓住把柄,在他授意下,台谏官们继续猛烈攻击蔡京、蔡卞兄弟。于是,蔡京再被贬,提举杭州洞霄宫。
大宋天子多崇道,杭州洞霄宫虽号称天下道观之首,但毕竟只是道观而已。如此官职,章惇被贬时也曾担任过。看来旧党对他们的打击,连程序都是一致的。换句话说,在旧党眼里,章惇、蔡京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此前,蔡卞,已由知江宁府贬为太中大夫、太平州居住,后又贬为中大夫、少府少监,分司南京、池州居住。
蔡京,又回到了杭州,他上次为官杭州,还是入仕初年。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三十年,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早已是面沉似水的政坛老人。
再回杭州,沧海桑田、风吹雨打去,飞来峰下西湖如故;翻天覆地、人事有代谢,为官杭州的父亲早已驾鹤西去,就连诗画风流、曾教授他书法的苏轼,也在这年羽化登仙了,惟留苏堤上垂柳依依。
杭州市井繁华,美景冠绝天下,可蔡京却没有赏景的兴致。漫步在西湖之畔,徘徊在道观树下,蔡京心烦意乱。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重返京城。
然而回京,又谈何容易?
这年,蔡京54岁了,人生已强过半,他还有机会吗?
蔡京,当然不会放弃。实际上,他一直在想法设法、挖空心思地,收集来自京城的信息,更是细心梳理、多方打点,寻找与京城权贵勾兑的一切机会。
正当事情有些眉目之时,又有了韩忠彦的神助攻。这虽然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但确实让他的归京路更加顺遂了。
也许,韩忠彦正是蔡京的另一条线。虽然历史没有提供证据,这样的事,当事人是不会留下痕迹的。不过,后来蔡京权倾天下,韩虽被贬地方却过的逍遥自在,蔡京并没有为难他,难道只是因为韩忠彦为人忠厚,这中间是否有曲折呢?
再说,久历宦海浮沉、身居庙堂高位,又有几人是真正忠厚的呢?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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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8)
纵观韩忠彦的为官生涯,这还算是个忠厚之人。
尽管如此,他毕竟出生宰相之家,长期周旋在权力中心,揣摩上意、察言观色、因时顺势,也是他为官的基本功。很显然,对韩忠彦来说,向太后去世,他失去的不仅是靠山,还有复兴旧党事业的最大的保障。朝廷政局急转直下,他迫切需要采取措施自保。
这时候,朝堂上启用蔡京的呼声此起彼伏,他也不可能充耳不闻。如此之下,他力邀蔡京为外援,如能借蔡京之力斗倒曾布,维持现有中间路线,则他至少可以坐稳宰相之位;即便徽宗决意倒向新党,他相位不保,此时交好蔡京也是在给未来铺路。如此,左右妥帖,韩忠彦稳赚不亏。
事实上,正如韩忠彦所料,徽宗欣然同意了他的提议。
说起来,徽宗应是顺水推舟,他原本就对蔡京印象很好。
他还是端王时,蔡京就是府上的坐上宾。年轻的端王,是很仰慕蔡京的,因为他独步天下的书法。
据说,有年夏天,东京酷热,蔡京身边有个小厮,侍奉蔡京十分殷勤,左手果蔬、右手蒲扇,让蔡京十分满意。蔡京一时高兴,便在小厮扇子上题了两句杜甫的诗。几日后,蔡京再见小厮,发现小厮里外焕然一新,问其故。原来,那把蔡京题诗的扇子,当日便被人以2万贯钱买走。如此令人咋舌的价格,买家自非凡人,正是端王赵佶。
由此可见,对蔡京的书法,赵佶是何等喜爱。
不过,蔡京能回京城,也不全是韩忠彦的功劳,曾布客观上也起了作用。他的作用,就是没有反对。
以曾布当时的权势,如果他极力反对的话,蔡京的返京之路至少没那么顺遂。当然,曾布没有反对,也有他的考虑。
徽宗登基以来,曾布的政治主张,是走调和两党的中间路线。这条路线,大体得到了向太后和宋徽宗的认同。只不过,向太后是真心认同、且倾向旧党多一些,而徽宗则可能是违心认同、他更倾向新党。如今,向太后去世,徽宗无所顾忌,更想着早日继承父兄遗志了。
人事即政治。正因为看透了徽宗的真实想法,在蔡京的问题上,曾布也就不再坚持了。当然,这也与曾布托大有关系,他对自己的权位和皇帝恩宠过于自信了,没太拿蔡京当回事。或许,在他眼里,蔡氏兄弟真正厉害的是蔡卞。
韩忠彦力邀,曾布不反对,人在杭州的蔡京,也没闲着。
徽宗登基不久,便在杭州设立了明金局,负责搜罗书画珍品和奇巧玩物。如此机会,蔡京岂能放过,他百般讨好明金局的官员,将自己的书法作品夹在珍玩里面,源源不断地到徽宗的御案前。这是无声的提醒。
此外,知道徽宗喜欢道教,迷信神仙方士及幻术,蔡京就重金贿赂出入宫禁的道士,借他们之口,大谈蔡京有宰相之才。对于后宫妃嫔们和内侍们,蔡京也刻意巴结、不断施以恩惠,让他们在后宫制造舆论,为己博取贤名。为了回京,蔡京,挖空了心思。
自己努力,众人帮忙,蔡京终于盼到了回京的诏书。
这一次,不同凡响,蔡京的巅峰之路,终于拉开帷幕。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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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19)
蔡京进京之前,朝局变动激烈。
几名位居显赫的旧党人士,纷纷被贬。蔡京,由杭州知定州。蔡卞,由池州提举崇禧观、再知大名府。
朝堂之上,有人大吹重用蔡京之风。时有起居郎邓洵,向徽宗呈上《爱莫能助之图》,大讲了一番诛心之论。他说,陛下乃神宗之子,韩忠彦是韩琦之子。当年神宗推行新法,韩琦就是反对的、到处说是非,神宗大度,不予计较而已。如今陛下用韩忠彦为宰相,他之所以极力排斥新法,正是为了继承父志。可如此,陛下就不能继承父志了。皇帝不能而臣子却能,岂非咄咄怪事?绕了一大圈,最后他给出结论,如要继承父兄两代先帝的新法事业,非重用蔡京不可。
据说,徽宗听完,豁然开朗,龙心大悦。
次年,即公元1102年2月,蔡京知大名府;3月蔡京进京,任翰林学士承旨兼修国史;4月,徽宗亲自召见了蔡京;5月,蔡京任尚书右丞。
同在5月,一手策划蔡京进京的韩忠彦,被贬出京城。
6月,宰相曾布,被贬出京城,出知润州(今江苏镇江)。
在这疾风骤雨般的人事调整中,韩忠彦、曾布都是失败者。忙碌许久,朝廷的宰相、副宰相,倒成了鹬蚌,而最终胜出者,只有蔡京。
能有如此翻云覆雨能力的,唯有徽宗皇帝。这时,徽宗不过继位2年,20岁而已。如此政治手腕,也是相当的老练了;如此行事风格,算是相当的凌厉了。那种以为徽宗,只会吟诗作画、终日风花雪月的评价,还是过于肤浅了。
人事调整的背后,正是徽宗对执政思路的调整。
韩忠彦走人,说明旧党路线被彻底弃用。他的宠臣曾布,也跟着离京走人,倒让人颇为意外。这意外的言下之意,曾布倡导的中间路线破产了。
向左不行,中间亦不行,徽宗新政唯一的路,就是神宗、哲宗的新法之路。实际上,这从当年启用的新年号,就能看得出来。公元1102年,是为崇宁元年。
也就是说,建中靖国的年号,仅为公元1101年所用。至于崇宁的意思,则天下无人不知。宁,是熙宁,这是当年神宗变法时的年号,王安石变法,又被称作熙宁变法。徽宗的新年号,再明白不过的告诉天下人,皇帝要走父兄之路了。
这么说起来,蔡京进京、拜相,哪是什么韩忠彦之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徽宗的选择。韩、曾等人,不过是提前读懂了皇帝的心思而已。
蔡京被重用,是天选、天子之选。
那么,韩忠彦、曾布,难道就没有一点机会吗?似乎也不完全是这样,毕竟他们手里都曾经握有一把好牌。
我们来尝试着分析看看。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20)
先来说说韩忠彦。
他一辈子都顶着韩琦之子的名头,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早年间,受父亲的庇护,仕途顺遂、春风得意,过了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后来,新党上台,虽然也受到贬黜,但因为父亲的好名声、好修为,新党也没怎么为难他。地方官的岁月,也是悠然而过。
总体上,这是个缺乏政治野心的人。对于如此境遇,他也是安之若素,就这样一生,也并非不能接受。然而,哲宗驾崩,向太后垂帘听政,给他的人生带来了重大转折。
数月之内,他便由地方而京城,由州县之官而居宰相之位。向太后之所以选中他,未必是因为才干,更多的应该还是韩琦之子的名声和旧党的身份。
这对他、对他的家族,对大宋朝,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可惜,向太后寿短,一年后就去世了。
韩忠彦,被晾在了宰相之位上。
有人说,韩忠彦引蔡京为援是步臭棋。诚然,这步棋确实谈不上有多高明。但在当时,徽宗欲行新法的心思已明,在曾布的围攻下,韩忠彦交好蔡京,未尝不是借力打力的招数。
退一步说,即便没有韩忠彦的谋划,蔡京进京已是势不可挡。韩忠彦此举,倒是顺水人情,既顺遂了徽宗的心思,又结交了未来的权贵,岂不是两全其美。不过,如此行事,到底还是考虑个人得失多了些。
毕竟,他是宰相,还是旧党的旗帜性人物。
那么,回头来看,韩忠彦有没有实力扭转乾坤呢?应该说是没有的。向太后是他的最大靠山,太后一走,他就成了无根之水。再说,当时旧党人物凋敝的厉害,老的老、亡的亡、隐的隐,他能聚焦的力量,也确实有限。
不过,说到底,还是和韩忠彦的能力有关,他终究只是中人之资。遇到太平盛世,做个无忧宰相,或许可以。让他去绝地反击、力挽狂澜,尤其是对抗蔡京这般人物,确实有些勉为其难了。
这不免让人想到离京不远的苏辙,旧党的标志性人物。
有人揣测,如果苏辙被向太后选中,坐在韩忠彦的位子上,历史会不会有不同?或许,会有不同。以苏辙的名望和资历,以及他在党争中的霹雳手段,至少不会像韩忠彦那样几乎是拱手出局。至于,苏辙对决蔡京胜算几何,能否扭转乾坤,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出京之后,韩忠彦继续被贬,但大致平安。相比较蔡京对曾布的打击,他算是安享晚年了。七年后,韩忠彦以宣奉大夫告老还乡。 同年八月,在老家相州(今河南安阳)父亲修建的昼锦堂安然去世,享年七十二岁,算是善终。
韩忠彦身后,韩氏子孙繁盛,陆续入朝为官。在南宋,定韩忠彦谥号为“文定”,并配享宋徽宗庙庭。 再后来,理宗皇帝为韩忠彦绘像,是为大宋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韩忠彦,被向太后选中,在历史的关键节点耀眼出场,虽说无功,却也无过。可贵的是,他虽官居宰相,但没有太多的党同伐异,身上也少有戾气和血腥之味,倒是始终保有宽容、厚道的长者之风。
总体上,韩忠彦是个厚道人,还是个有福之人。
他的生前、身后,都算是功德圆满了。
相比之下,曾布的晚年及身后事,就要惨烈的多。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21)
再来说说曾布吧。
这是个争了一辈子的人。
哲宗亲政后,作为朝廷推行新法最重要的三驾马车之一,他一直和章惇、蔡卞斗个不停。等到哲宗驾崩、徽宗登基,他靠着关键时刻的几次高光表现,赢得了新君的信任,一时间很得宠幸,攀上了人生巅峰。
无奈,太后信任旧党,走了章惇,又来了个韩忠彦抢走相位,曾布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只坐上了副宰相的位子。不过,由于韩忠彦性格偏软,曾布这个副宰相倒像个宰相,这让他好歹找回了些平衡。
向太后一死,韩忠彦走人只是时间问题。曾布自度,无论如何这次应该轮到他了。可惜,韩忠彦这个老实人又使出了个辣招,借着朝廷的舆论将蔡京弄回了京城。
对曾布来说,这真是前门去狼、后门进虎。
相比较韩忠彦,蔡京是真正的虎狼之辈。虽说这么多年,蔡京始终在曾布之下,被他任意打压挤兑,但一朝得势,立马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蔡京回京后,两人很快便接上了火。事关人事任命。
当时,曾布想任命陈佑甫为户部侍郎。此人是曾布的儿女亲家。蔡京在御前会议上向徽宗呈奏,朝廷爵禄应该是天子之赏,怎么能由宰相私自授予亲属呢?曾布闻之,愤然争辩,声色严厉、言行失态。这又让蔡京抓住把柄,攻击他在天子面前无礼,弄的曾布灰头土脸、左右不是。
蔡京再接再厉,发动御史们轮番攻击曾布。
终于,在韩忠彦去职一个月后,曾布被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润州。这是曾布最后一次离开京城。他66岁了,已近古稀之年。算起来,他自哲宗亲政后回京,也不过八年时光。
自此,曾布的余生,再未踏进京城半步。
曾布,这般年纪,如能就此了却余生,或许他也认了。
可惜,蔡京不这么想。
这么多年,他受够了曾布的窝囊气。对失势落水的曾布,他毫不手软,纠结一批人给曾布加上贪污的罪名,还命开封府逮捕了曾布的家人,罗织罪名严加审讯。
短短一年内,曾布,这位天子宠臣,从朝廷副宰相、实际的宰相,沦落到近乎家破人亡,让人唏嘘。老迈的曾布,也被一贬再贬,最后被降为廉州司户。堂堂宰相,被贬到司户,就差让他去守城门了。
终于,在被贬五年后,颠沛流离、身心俱废的曾布在润州去世,终年七十二岁。死后被赠观文殿大学士,谥号文肃。然而,一切并未尘埃落定。
在元人编的《宋史》里,曾布和章惇、蔡卞、蔡京等人,同被列入奸臣传。这些生前同属新党,曾长期并肩作战、却又内斗了大半辈子的人,死后又都背负奸臣之名、聚在了一起。他们如地下相逢,又将作何感受呢?
是哭,还是笑,还是哭笑不得?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rachelpjh 2020-07-29 23:44:40
一年了呀,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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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感谢一路相伴。
是的,确实挺快的。
还在琢磨,满一年了,要不要写篇文章感谢下大家。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22)
回头来看,曾布有无机会改变命运呢?
应该是有的。至少,从徽宗继位开始,曾布是手握一把好牌的。这把牌打好了,不仅他个人的命运会有不同,甚至大宋朝的国运都会大不同。原因就在于,徽宗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赵佶,在18岁时,被阴差阳错地推上帝位。这其中,除了向太后,曾布出力不少。这种拥立之功,对皇帝来说是刻骨铭心的。赵佶年少,又是意外继位,缺乏系统的储君生涯锻炼,对于繁杂的朝政,继位之初他应该是有些蒙的。
这时候,已过花甲之年、从政经验丰富的曾布,更多的扮演了长者和帝师的角色。从曾布留下的日记里,我们可以看到,这段时间徽宗时常与他交谈、向他问计。
同样的机会,是福是祸,关键是拿来做什么?
曾布,也做了一些事,比如建议朝政走弥合新旧两党的中间路线,有了建中靖国的年号,等等。只是,他的私心太重,做的每件事,背后都有弄权的影子。对章惇、蔡卞、蔡京等人落井下石是这样,抢宰相韩忠彦风头是这样,无节制的任用私人还是这样。
徽宗,在坐稳了皇位后,慢慢看清了曾布的真面目,对他渐行渐远。后来,蔡京之所以能对曾布痛下杀手,将其贬至司户并株连其子,以蔡京的情商,很难说这完全是为了泄私愤。或许,这根本就是徽宗的意思,至少皇帝是默许的。
那么,徽宗为何又如此薄情,毕竟拥立之功不远。曾布弄权可恶、,恃宠而骄、跋扈朝堂更加可恶。不过,最令徽宗痛恨的,应该还是曾布挟拥立之功、倚老卖老,有意无意透露出对他的轻视。这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天子,最不能容忍的。
心底无私天地宽。如果,曾布能少些私心,或许就能更好的影响徽宗,不至于将徽宗彻底推到蔡京那里。如果,他能真心践行调和两党的执政路线,全力弥合朝堂上的分歧,重新培育大宋朝的元气,或许历史就会改写。
虽然历史不容假设,但是后世读史,免不了觉得可惜。
有人替曾布不平,觉得将他列入奸臣传有些过了。从独揽朝政的专横、党同伐异的惨烈,曾布比不上章惇、蔡卞,论起生活奢靡、误君误国,他也赶不上蔡京。是的,这应是事实。
不过,曾布确实不冤,只举一点足矣。
在历史关键节点,他正是那个有能力扭转乾坤,却没有尽职尽责的人。不仅没有尽责,反而私欲过重、醉心权斗、弄权误国,自毁的同时,也让大宋错过了宝贵的自救机会。
其实,曾布也冤,他也是大儒,也是饱学之士,也是千古人杰,他完全可以像哥哥那样,用才学、文章流传千古。可惜,他最终还是被权力迷住了双眼。
除了哥哥曾巩,曾布的妻子也值得多说几句。
魏玩,字玉如,曾布妻子。后因夫贵封瀛国夫人、鲁国夫人,人称魏夫人。魏夫人,出语不凡,豪放豁达;擅长作词,清丽婉约,意境感人,有《魏夫人集》传世。南宋大儒朱熹有过评论:本朝妇人能文者,惟魏夫人(魏玩)、李易安(李清照)二人而已,可见魏玩诗词的功力。
仅举一首词如下:
菩萨蛮·春景
溪山掩映斜阳里。
楼台影动鸳鸯起。
隔岸两三家,出墙红杏花。
绿杨堤下路,早晚溪边去。
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
曾布,有兄如此,有妻如此,却一生醉心权力,最后两手空空、带着千疮百孔的内心离开人世,还留下千古骂名。这又是何苦呢?
问世间,权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汉风醉长云 2020-07-30 12:41:33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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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持久的支持!感谢!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23)
韩忠彦走了、曾布走了,蔡京来了。
宋徽宗、蔡京,终于君臣联袂出场了。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能称得上是君臣之遇的,正面的例子有刘备、诸葛亮,唐太宗、魏征等,反例则必有宋徽宗、蔡京,再往后,或还有嘉靖、严嵩,乾隆、和珅可比。
无论如何,他们的联手,的确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站在帝王的角度,徽宗之所以选择蔡京,还是遵循着权力的逻辑。那种将一切归之于徽宗轻佻、以书画之友择人的想法,不仅过于简单,也是对权力的逻辑缺乏清晰的认知。
人,生来对权力就是敏感的,这几乎人的社会属性的重要特点。历史上,那些大字不识的人,风云际会之下,一样能将权力玩的虎虎生风。何况,像宋徽宗这样,生于帝王家、长在皇宫里,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权力更是有着深入骨髓的理解。人们总是强化他书画天子的特性,更多是受戏剧、艺术影响过深。他首先是帝王,其次才是艺术家,而绝不是相反。
不错,是徽宗选择了蔡京。
做端王时,赵佶接触蔡京,起初应该只是书画之事。不过,在哲宗病重之后,他再与蔡京相交,谈的话题就未必那么纯粹了。很多人提出,蔡京在赵佶继位过程中是出过力的。当然,这样的实锤证据,后来为君的徽宗和为相多年的蔡京,都是有能力、也有足够的时间将其从历史中抹去的。
端王府里,在几番深入交流之后,赵佶发现了书画之外的另一个蔡京,那就是胸怀天下之志、长于地方治理、精于行政管理、擅长理财聚财的蔡京。而蔡京,在敏锐意识到赵佶有登基的可能时,应该曾极力的、全方位的、带着炫耀的,向赵佶推荐和展示过他的政治才华。
一个是潜在的储君,一个是朝廷的重臣,这两个人的思想碰撞,注定会在彼此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记。
在徽宗继位之初,因为有向太后垂帘,便隐藏了自己的政治主张,正好曾布提出所谓的中间路线,他也就顺水推舟了。他选择重用、信任曾布,疏远了蔡京。很显然,蔡京曾经向赵佶规划过的宏图大志,还远没到着手实施的时机。
向太后去世,是个转折点。在此之后,徽宗迅速展现出全面绍述父兄事业的志向。这时候,曾布的路线就显得不合时宜了。或许,曾布还在诧异皇帝翻脸如此之快。这只能说明,从头到尾,他都误读懂了这位少年。
仔细想想,其实也好理解。一个少年天子,正是血气方刚、挥斥方遒的年岁,怎么能接受调和新旧、老气横秋、无为而治的执政路线呢?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徽宗继位的心结。
严格意义上说,他并不比兄弟们有更强的登基合法性,大家都是神宗的儿子、哲宗的兄弟。甚至,比起哲宗的同母弟弟,他的合法性似乎还欠缺那么一点。这个心结纠缠着徽宗。
他迫切需要重拾父亲、兄长的事业,向天下人表明,只有他才是最好的接班人和继任者,是真正的天子。唯有如此,才能堵住朝野上下的幽幽之口,更要让他的兄弟们彻底臣服。
所以,蔡京离京、进京,看似是曾布、韩忠彦等人的谋划,实际上最终拍板的人,都是徽宗。这位少年天子,懂得隐忍、知道迂回,该退的时候退、改进的时候进。
亲政后,他便无所顾忌,要全面推行新法。选择蔡京,就是顺理成章了。这背后起作用的,没有多少老友之情、更没有什么诗画之意,遵循的只有冰冷的、现实的权力逻辑。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24)
蔡京回京不久,徽宗便要召见他。
接到旨意的蔡京,内心既欣喜,又有几分不安。他想起了本朝很多往事以及类似的召见。比如,宋神宗见王安石,宋哲宗见章惇。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蔡京知道,这几乎是他人生最后的机会了。入仕以来,他已历神宗、哲宗、徽宗三朝,从王安石、司马光到章惇、曾布等等,一路走来,他始终没有站在舞台中央、更没有机会全面展示自己的才干,大好的年华都在党争中被蹉跎、被消磨了。
无数次,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是的,相比较先祖们,相比较出生的那片土地上的乡亲,他已经超越了太多太多的人,他已是很多人心中的丰碑了。即便在政治上就此到头,木兰陂的功绩、地方治理的业绩、出使辽国的荣光,已足以让他青史留名。即便,所有的这些都不足为道,他还有书法。他的书法成就,别说在大宋朝,就是再往前追溯百年千年,也少有匹敌者,这注定是能流芳百世的。
如此,他还求什么呢?
他曾在深夜里多次扪心自问。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三个字,掌控感。是的,就是掌控感。他要彻底摆脱这么多年来,被别人的权力所挟持的痛苦,他要真正掌控权力、掌控人生、掌控朝政,他要将大宋朝打上自己的烙印。
比起书法,他更在意这个。这些年,无论新党还是旧党,来来回回的人,他见多了,他自信将超越之前所有的人,开创属于他的时代。
而这一切,都要抓住一个人,那就是年轻的徽宗皇帝。
他能抓住这个年轻人吗?
皇宫,延和殿,君臣终于再见面。
虽然时隔不久,却已是翻天覆地。
徽宗,早已不是无忧的少年端王,也不再是初登基时的稚嫩天子。向太后归天,徽宗已是大宋的无上天子、真正的天下一人,他年轻而饱满的脸上,更多了皇帝的威严。
蔡京,历经波折辗转,更多了白发和沧桑。
见到殿下的蔡京,徽宗有些恍惚,只见眼前人须发多白,步履间已依稀可见衰态。确实,这年蔡京入仕32年,55岁,已近花甲之年。
想起昔日端王府里旧事,徽宗心有不忍,指示赐座。御前赐座,这便是当年王安石见神宗的待遇。蔡京遂心安。
君臣二人,有了一番长谈。
徽宗问,先皇创法立制,先帝继之,两遭变更,国是未定,当如何?
蔡京答,自当绍述先皇和先帝遗志,锐意向前。
徽宗又问,如何向前?
蔡京答,贵在用人。
徽宗又问,卿如何?
蔡京,离坐叩首,朗声答,愿尽死。
是的,为了徽宗的志向,蔡京愿意去死。虽然混迹官场多年,说话多是滴水不漏的官话,但这句话却是发自肺腑。蔡京清楚,要圆了自己的梦想,就得先实现徽宗的志向。
年近花甲,还有为梦想拼搏的机会,死又算什么呢?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哈哈哈
感谢支持
稍后更新!
楼主:未央0810  时间:2021-03-21 11:54:32
(125)
新君,当然要有新政。
少年天子,自然有宏图大志。
更重要的是,徽宗和父亲神宗,都是十八岁继承大统。莫非这是天意,至少徽宗肯定是这样认为的。神宗少年时,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宗室,靠着父亲幸运地过继给仁宗,他才登上太子之位,并在父亲英宗为帝四年驾崩后登上了皇位。
和父亲一样,徽宗在做端王时,也是看不到任何为帝希望的。相似的人生经历,让徽宗在心里跟父亲更加亲近,也更加有了追随父亲道路的心理认同。尽管他三岁时,神宗就去世了,父亲的形象是极其模糊的,但登上帝位后,他却想时时事事以父亲为榜样。这是情感的需要,也是政治的需要,更是证明权力来源合法性的需要。
当然,毕竟父子血脉相连,他们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他们都渴望证明自己,希望富国强兵、开疆拓土,建立不世功勋。对徽宗来说,除了父亲,还有哥哥哲宗,在他身上肩负着父兄两代人的志向,建功立业的心情只能是更加迫切。
这点,庸碌的韩忠彦看不出来,糊涂的曾布没看出来。
然而,蔡京却是洞若观火,他紧紧地抓住这一点。
父子两代人,神宗遇到的是王安石,哲宗亲政后遇到的是章惇,徽宗遇到的是蔡京。父子三人,如出一辙。王安石、章惇、蔡京,似乎也是一脉相承。
在君臣见面长谈时,蔡京为徽宗献上了他精心谋划的新政之策。这是个一揽子的振兴计划,从政治到军事、从财政到民生、从教育到艺术,等等。这样的计划,王安石和章惇都曾提过,蔡京的计划不仅毫不逊色,似乎还更胜一筹,更完善、更宏大。听完之后,徽宗如同父兄一般热血沸腾。
这是公元1102年,此后蔡京四次拜相,前后长达14年,这在徽宗26年的皇帝生涯里,占了一多半的时间。即便不在相位,蔡京利用他的权势和门生故吏,也深深地影响着朝局,虽屡次被罢、却又能屡次重登相位。
换句话说,蔡京利用他推动的系统化的改革措施,实现了对朝政、对大宋的牢牢掌控,让徽宗离不开他,也让大宋离不开他。从这点来说,蔡京几乎实现了他的梦想。
单纯就实施新政来说,后来北宋的朝局虽有变迁,蔡京的仕途有所起伏,新政的有些措施随之有兴废,但主要政策大体坚持了下来。仅论此点,蔡京对新政的掌控力,似乎超过了王安石、更超过了章惇。
而且,终徽宗一朝,在蔡京主政下,虽然对新政公然不满者有之、阳奉阴违者有之,但朝野上下并没有形成,如同过往旧党般的强大反对派集团。这也是蔡京的过人之处。当然,也可以说是蔡京打击政敌的手段更为高明、也更有效率。
实际上,如果足够客观的、冷静的看待蔡京主政的这段历史,我们会发现蔡京是大奸臣无疑,但必须承认,在奸臣之外,他也是不折不扣的能臣。
能臣,不是说出来的,是干出来的。

楼主:未央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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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煮酒论史

发表时间:2019-08-10 21:38:58

更新时间:2021-03-21 11: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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