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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佛法的正见,给有缘人。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利弗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乞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持尼师檀,入林中,昼日坐禅。时,舍利弗从禅觉,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
尔时,佛告舍利弗:“汝从何来?”
舍利弗答言:“世尊,从林中昼日坐禅来。”
佛告舍利弗:“今入何等禅住?”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今于林中入空三昧禅住。”
佛告舍利弗:“善哉!善哉!舍利弗,汝今入上座禅住而坐禅。若诸比丘欲入上座禅者,当如是学。若入城时、若行乞食时、若出城时,当作是思惟:‘我今眼见色,颇起欲、恩爱、爱念著不?’舍利弗,比丘作如是观时,若眼识于色有爱念染著者,彼比丘为断恶不善故,当勤欲方便,堪能系念修学。譬如有人,火烧头衣,为尽灭故,当起增上方便,勤教令灭;彼比丘亦复如是,当起增上勤欲方便,系念修学。若比丘观察时,若于道路、若聚落中行乞食、若出聚落,于其中间,眼识于色,无有爱念染著者,彼比丘愿以此喜乐善根,日夜精勤,系念修习,是名比丘于行、住、坐、卧净除乞食。是故此经名清净乞食住。”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比丘名三弥离提,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所谓世间空,云何名为世间空?”
佛告三弥离提:“眼空、常、恒、不变易法空,我所空。所以者何?此性自尔。若色、眼识、眼触、眼触因缘生受,若苦、若乐、不苦不乐,彼亦空,常、恒、不变易法空,我所空。所以者何?此性自尔。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是名空世间。”
佛说此经已,三弥离提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
尔时,尊者罗睺罗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云何知、云何见我内识身及外一切相,令我、我所、我慢使系著不生?”
尔时,世尊告罗睺罗:“善哉!罗睺罗,能问如来甚深之义。”
佛告罗睺罗:“眼若过去若未来若现在、若内若外、若粗若细、若好若丑、若远若近,彼一切非我、非异我、不相在如实知;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罗睺罗,作如是知、如是见我此识身及外一切相,令我、我所、我慢使系著不生。罗睺罗,如是我、我所、我慢使紧著不生者,罗睺罗,是名断爱浊见,正无间等,究竟苦边。”
佛说此经已,尊者罗睺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意为有情的中枢有情即有情识,故识为有情的特征。佛教于心识发挥的极精密,确为应有的努力。经中以种种名词去说明识,又总括为「此心、此意、此识」(杂含卷二.三五经)。佛虽总说此三者,但并未给与严密的定义。圣典中有时说心,有时说意,有时又说识。所以历来论师,都认此三者是同一的;但从他的特殊含说,可以做相对的分别。先说意:意的梵语,即「末那」(不必作第七识解),是「思量」义。意的特殊含义,有二:一、意为身心交感的中枢:有情的身心自体,为六根的总和,除前五色根外,还有意根。意根与五根的关系,如『中含』『大拘絺罗经』说:「意为彼(五根)依」。五根是由四大所造成的清净色,是物质的,属于生理的 [P106] 。意根为精神的,属于心理的。意为五根所依止,即是说:物质的生理机构,必依心理而存在,而起作用;如心理一旦停止活动,生理的五根也实时变坏。所以五根与意根,为相依而共存的,实为有情自体的两面观。从触对物质世界看,没有五根,即不能显出意根的存在;从引发精神作用看,没有意根,五根即没有取境生识的作用。意根为根身──含摄得眼、耳、鼻、舌四 [P107] 根的身根活动的所依,根身也是意根存在与生起的所依,二者如芦束相依。五根中,身根此四根的围大,有眼、耳等是必有身根的。这可见意的特征,即是与根身的和合。低级有情,眼等四根可能是没有的,但身根一定有,没有即不成其为有情。有情自体即六根,六根或译作六情,这是从情──情识、情爱而生起,能生情而又与情相应的。身心相互依存,不即不离的有情观,即从五根与意根的交感中显出。有人说:心理作用是由物质结构的生理派生的,这是抹煞意根,偏重物质。有人说:心是离根身而存在的,色根为心的产物,这是忽视色根,偏于心理。佛法的有情论,意根与五色根相依而存。单有五根,仅能与外境触对,而不能发生认识作用;意根不离五根的活动,所以想分解五根而别求意根,也是不可能的。意根与五根的关系,可从取境的作用而知。如眼根,像一架照相机,能摄取外境作资料,现为心相而生起眼识。意根是根,所以也能摄取境界。『中含』『大拘絺罗经』说:「五根异行异境界,各各受(取)自境界,意为彼尽受境界」 [P108] 。意根不但有他独特的(「别法处」)境界,还能承受五根所取的境界。五根如新闻的采访员,意根是编辑部的外稿搜集者。意根能取五根的所取,又为五根起用的所依。五根与意根的交感相通,即说明了意根为身心和合的中枢。二、意为认识作用的源泉:根是生义,如树依根而发枝叶;六根能发识,所以称根。平常说:依眼根生眼识,……依意根生意识,这还是大概的解说。精密的说:意根不但生意识,而且还能生前五识。所以凡能生认识的心理根源,都称为意根;而从此所生的一切识,也可总名之为意识。意为认识作用的根源,研究此发识的根源,佛教有二派解说不同──也有综合的:一、主张「过去意」,即无间灭意。以为前念(六)识灭,引生后念识,前灭识为后起识的所依,前灭识即称为意。一、主张「现在意」,六识生起的同时,即有意根存在,为六识所依。如波浪汹涌时,即依于同时的海水一样。此同时现在意,即意根。所以意的另一特征,即认识活动的泉源。依根本教义而论,意根应该是与六识同时存在的,如十八界中有六识界,同时还有意界。 [P109]依意生识识,了别义,重在触对境界的认识;能了识别,故称为识。所依的根有六,所取的境也有六,识也因此分为六种。『中含』『嗏啼经』说:如火是同一的,草烧即名草火,木烧即名木火。识也如此,依六根,缘六境,依此即成为六识。关于识的是一是多,古来大有争辩。依缘起观的见地说,识应为相对的种种差别,而非绝对的多识。但识为依根缘境而现起者,所以说明上不妨侧重差别。佛教后期,发展为七识说,八识说,九识说。佛的区别识类,本以六根为主要根据,唯有眼等六根,那里会有七识、八识?大乘学者所说的第七识、第八识,都不过是意识的细分。古代的一意识师(见摄大乘论),以意识为本而说明诸识,以为意识对外而了别五尘时,即为一般所说的前五识;意识又向内而执取根身。这向内而执取根身的,即等于一般所说的阿陀那识。此意识为本的意识,应为从意而生的意识,不只是六识中的意识。从有情为本的立埸说,有情为六处和合的存在,意处为身心交感、认识活动 [P110] 的源泉。意根与身根的交感,即有情身心的统一。佛说「依意生识」,应以与根身相依存的「意」为根源。低级的有情,可能没有眼、耳、鼻、舌,但身根是有的。身根为四大所造清净色,由于地大增胜而成定形的机体;水大增胜而有液汁循环的机体;火大增胜而有消化的机体;风大增胜而有运动的机体;意与这身根相应而生起的觉了,或触对外境,从意起身识;或执取身根,执取身心自体,从意生(细)意识,这二者,无论如何微昧,微昧到不易理会,但是一切有情所必具的。此(细)意识为「名色缘识,识缘名色」的有取识,即与极微细的我见、我爱、我慢相应的染识。像人类,意根与根身相应而生的觉了,外缘即明确的五识。如定中根身所起的内触识,及内取根身,执取自体的──细意识,也是极微昧的。此外,有高度明确的意识,承受五识外缘的落谢影像,承受(细)意识内取的积集余势,承受前念意识的活动形态,发为一般明确的意识。重视佛陀「依意生识」的教义,「六处和合」的立埸,应从根身与意识的交感处,说明一切有情共有的微细身识与意识,到达人类特有的明确意识《佛法概论》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先煮饭吃,肚子饿了*^_^*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心及三者的综合心的梵语有四,但中国译成同样的心字。这里所要说的,是「质多」。质多是「种种」的意义;但不就是种种,是由种种而存在而长成的,所以古来约「种种积集滋长」而解说为「集」。眼、耳、鼻、舌、身、意六识的认识,取之于外,同时留下所认识的印象于内,即成为心。识愈攀缘得多,内存的心象也愈多,所以说种种滋长。这可见心的特殊含义,为精神界的统一。这统一性的心,还可从多方面得到明证。如『杂含』(卷一0.二六七经)说:「长夜心为贪欲所染,瞋恚、愚痴所染」,此即说相续心为三毒所染污。又如说「心心所」,依心而起种种心所,也即是以心为统一性的。又如说「心远独行」,独即有独一的意义。所以此心为种种的集起义,又是种种的统一义。识,约认识境界──内境、外境说。识由何来,由身心交感的──心理源泉的意处而来。识生了又如何?识生后剎那即灭,留影象而充实内心,心是种种的积集与统一。心与意,为内心的两种特性:一是六识所引生的,一是六识所从生的,流出又流回。识多对境界说,意多对根身说,心多对心所说。一般的心理学者或认识论者,论到认识的来源时,有的说:心如白纸,什么都没有,一切认识作用,都由生活经验而渐渐生起、资长。如不和外境接触,心就什么也不会有。一切从经验来,即所谓经验派。有的说:认识作用的种种功能,是与生俱来的。如想象、思考、推测等种种认识功能,都本来就有,由外境的触对而引发,此即所谓理性派。以佛法来说,这即是新熏说与本有说。二家所说 [P113] 的,各见得一些,却不是完善的。依佛法,有情为身心相依的共存体;心理活动,是无始以来,即由外而内──从识到心,又由内而外──从意到识,不断的交流。有情无始以来,即有此心此意此识。不悟时间的幻惑性,推断为本有或者始有,实在可以无须!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心与心所,约心的统觉及所有复杂的心理内容说。心所,是「心所有法」,心所生起,系属于心而为心所有的。此心与心所,从依根缘境而发识来说,每分为六识聚,而分别说明他的复杂内容与发展程序。六识聚所有的心所中,最一般的,即作意、触、受、想、思五者。作意与触,更为认识过程中的要素。作意,如『中含』『象迹喻经』说:「若内眼处不坏者,外色便为光明所照,而便有念,眼识得生」。此「念」,『杂心论』译作忆;『智度论』译作忆念;玄奘即译为作意。粗浅的说,此作意即注意。深刻的说,根境和合时,心即 [P114] 反应而起作用;由于心的警动,才发为了别的认识。此心的警动。反应,即作意。古译为忆念,这因为内心的警动,是在根取境相时,心中有熟习的观念起来与境相印合;由根境感发反应而起忆念与境相印合,这才成为认识。『入阿毗达磨论』也说:「亦是忆持曾受境等」。唯识家的「警起心种」,也即此义的不同解说。上座者的九心轮,在根识的瞩「见」境界前,有「能引发」(藏译作动),即与作意──念的作用相同。论到触,习见的经句,如『杂含』(卷一三?三0六经)说:「眼、色缘,生眼识,三事和合触,触俱生受、想、思」。这即是根、境二和生识,根、境、识三和合触的明证。根、境和合生识,即由于根、境相对而引起觉了的识。此识起时,依根缘境而成三事的和合;和合的识,即名为触──感觉而成为认识。此触,经部师解说为即是识,即触境时的识,如『杂含』(卷一三?三0七经)说:「眼色二种缘,生于心心法。识触及俱生,受想等有因」。有部以识及触为二,又是同时相应的;所以触从三和生,又为令三和合的心所。 [P115]与根境相对的识,本没有二者,但由于根取境的引动内心,心反应缘境而成为认识,此从外而内,从内而外的认识过程,似乎有内在心与缘境心的二者。如作意与心,识与触,即是如此。此认识过程,本为极迅速而难于分别先后的,也不能强作内外的划分,不过为了说明方便而如此说。否则,易于误会内心为离根境而恒在。受、想、思与识触俱生。经中曾说到受等依触缘触而生,因为不是识的触境而成为认识,一切感情、构想、意志作用,都无法表达出来。识为有情对境所起的认识,认识到的境界,必与自己相关而引起不同的情感;认识必有摄取境像而成为表象作用,或进而有推想、想象;认识外境,必引起对付外境的作用──思。所以佛法中,不论为五识的感性知识,意识的理性知识,都必会引起受、想、思来。古来,或主张心与心所同起,即同时而有极复杂的心理活动。或主张我们的心识是独一的,在极迅速的情况下,次第引起不同的心所。关于这,应从缘起观 [P116] 的立场而抉择他。认识作用,为相依共存的。如从和合的观点而分析他,即发现确为非常复杂而相应的心聚。但认识又为相续而起的,如从动的观点,辨别认识的内容,即知认识又确为先后别异的心流。从识触而受,从受而想,从想而行的认识过程,似乎与识触与受、想、思俱生的见解相反;但在同时相应的学者中,对于认识的先后发展,也有此解说。受,是情感的受,也是从承受到未能明确分别中间的探求。决定,即确定他是什么,彻底明了而安立分别名言,这与想心所一致。染净,即善恶心行,与势 [P117] 用等相同。这样,尽管同时起与前后起有诤,而在认识的发展过程中,识触与受、想、思,确乎可以看作先后代起而为一心聚的重心。善心所与恶心所佛法对心心所的辨析,为了净化自心,即了解认识的内容与过程,为善为恶,才能给予对治而净化他。佛法的观心,是应用的心理学,这是学者所不可忽略的。直觉境界的(五)识触,即含有可意与不可意,于是引起自心的痛苦或喜乐──受;种种分别──想;引起见于身体语言的动作──思。五蕴的识、受、想、行,实为从认识到行为的过程。五蕴中的行蕴,以思心所为主。除了受、想以外,以一切善恶心所为行蕴的内容,虽为后起的,但实为当然的结论。善心所与恶心所,是极复杂的,可以约种种的含义而立种种名的。其中主要的,即三善根与三不善根。根,即为善与恶的根本特性,其它善恶心所,都依此而生起。三不善根,即贪、瞋、痴。贪是有情自体与环境的染着;痴──无明是对于有情无情到切事理的蒙昧;瞋是对他──他人的不能关切,不能容忍的敌视 [P118] 。据真谛译『随相论』说:「如僧祗等部说:……烦恼即是随眠等烦恼,随眠烦恼即是三不善根……,由有三不善根故起贪、瞋等不善」。这可见一般粗显的贪、瞋、痴,从隐微的,潜行的染根──三不善根而生,三不善根即是随眠。但上座系的学者,以三不善根为欲界粗重的不善,于是乎别立三无记根或四无记根,其实无记根不是经文所说的。四无记根的无明,为隐微的蒙昧心,从不同的性能来分别:我见即痴分,我爱即贪分,我慢──自恃凌他即瞋分。于隐微蒙昧的觉了中,有此我见,我爱,我慢,成为有情识的──极深细的本质。这实为三不善根的内容,不过解说不同。此不善根为一切不善心所的根源;隐微蒙昧虽不是严重的恶心,但到底是不清净的。这相反的善根,即无贪、无瞋、无痴,也是希微而难以明确觉了的。即在到般有情的不善心中,善根也隐微的潜行于心的深处。如经中说:「如是补特伽罗,善法隐没,恶法出现,有随俱行善根未断」(顺正理论卷一八引经)。从此三善根而显现流行,即一般心相应的无贪、无瞋、无痴。如扩充发展到极高明处,无痴即般若,无瞋即大(慈)悲,无贪即三昧。三昧 [P119] 即定心;定学或称心学,而经说「离贪故心得解脱」。无贪为心性明净而不受染着,解脱自在,才是大定的极致。《佛法概论》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出现在本贴的都是极其重要的,凡想见法必须具备。内容虽多,但请不要心急哈,学佛应该和孵蛋一样,条件具足了,你不想解脱都难。今天我们学习印顺法师关于有、时、空、动的解说,对于我们破除心中的邪见有很大的裨益。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在中道的方法论章里,曾经谈到:中观者与一般人,对于「有」的看法,有一根本的不同。一般人以为有,就是自性有,或自体有,这由众生的无始自性妄执而来。中观者以为有,决不是自性有;同时,无自性也不是都无,无自性是不碍其为有的。此理,月称论师也曾如此说:即辨明「有与有性,无与无性」的差别。存在的事理,可以说为有,然与有自性不同;无性,是可以有的,与一切法都无的无不同。有与有性,无与无性,初学中观者应该辨别。其实,教典中不一定这样划分的。依中观者说:有是无自性的有,自性即究极自性不可得。而一般人则以为有是必有自性的,自性即是实有可得的。中观者说无,是异灭的无;无性即自性无。而一般人以为无性即是无,以为即是甚么都没有。外人与中观者,名字同而意解不同;月称不过为不了解中观者,方便的分别有与有性,无与无性的界说而已。今此所讲的有,即一般人所说的「东西」、物;什译的龙树论,每译之为法。此「有」,不论是事是理,一般人即以为是实有。中国称之为物,物即代表一切存在或存在的。『易经』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就是说:在和合的群聚当中分别,其别别的个体——自相,彼此各别的,即称之为物,此就是一般所了解的东西。『中庸』说:「不诚无物」。又说:「诚者自成也」。诚即自有自成的自性,诚而后有物。诚是自有的物自体,如不诚,即没有自有自成的实体,物即不成其为物。这种思想,即是中观者所要彻底否定的自性论。总之,一般的常识与学者的知识——不属于净智的神秘直觉也在内,都要求一自有自成的,此无论是素朴的实在论与形而上的实在论,但计为自有自成是一样的。前面曾经指出:有是最普遍的概念,这种有强烈的实在性的感觉,是一般人认识上极为基本的。不说现代文明人,即使未开化的野蛮人,或是智识未开的幼孩,他们凡是感觉认识的,不晓得甚么是假有(非中观者的假有,也不会是正确的),凡所觉触到的,都以为是真实存在的。小孩不知镜里影现的人是假有,于是望之发笑而以手去抓。野蛮人不知梦是虚妄不实,故以梦境为千真万确的。这种认识上极普遍的自性感,从原始的、幼稚的,到宗教者与哲学者的神秘深玄的,一脉相通,真是「源远流长」。依佛法说,不但小孩、野蛮人同有此种实在——自性感,就是虫、鱼、鸟、兽乃至最下的动物,凡是能感受到甚么而有精神的作用时,这种实在性的直感,也都是一样的。当然,没有人类意识上的明晰,更没有形而上的实在论者那样说得深玄!人类,由于知识的增进,从幼年到成人,从野蛮到文明,在日常的经验当中,渐渐的觉察到认识到的不一定是实在的。如面饼可以充饥,而昼饼无论如何活像的,不能有此作用;梦见的人物,知道不是实有的情事。这在人们的认识上,就有了假有和实有的概念。如萨婆多部等,说法有实有的和假有的。实有的,即觉得有充实内容,甚而想像为形而上的实在。但实有,不一定是可靠的,有的在经验丰富,知识扩展后,即知道过去所认为实有的,不一定是实有的了。如青黄等颜色,似乎是千真万确的,在科学者的探究,知道这是一些光波所假现的。依认识经验的从浅而深,即渐渐的从实有而到达假有。像从前,总以为物质的根源,是不可析不可入的实体,现在才渐渐地知道,即使是电子,也还是太阳系式而不是弹子式的。然而常人为此无始来的实有妄见所迷惑,所以虽不断地了达实在者成为假相,而终于觉得它内在的实有,构成假象与实质,现象与本体等偏执。每以为常识上所认识到的,不过是现象,现象不一定都是实有自体;而现象的背后或者内在,必有实在的本体在。即使说本体是不可知的,也还是要肯定此实在的实体,从素朴的常识的实在,到形而上的本体的实在,永远的死在实有恶见之下。从时间上说,即追求此实在的根元,即是物的本源性,如何从此本源而发现为万有,如数论学者(发展论)的自性说。从空间上说,每分析到事物——甚至事与理的不可分析的质素,以为一切世间的和合相续,都是从此实有的质素成的,如胜论学者(组织论)的六句说。即使不从时空去考察,在直对诸法的认识上,也觉得现相内有本体的存在。归根结底,这都是从自性——有的计执而来。都从此一度——从现象直入内在的直感实在性而来。

此实在的直感,本于认识根源的缺陷性,成为人类——众生普遍牢不可破的成见。虽因意识的经验推比而渐渐的理解了些,而终于不能彻底掀翻,终于迷而不觉,而想像为「假必依实」,从认识的现象而直觉内在的真实。所以,不必是时间的始终寻求,也不必是空间的中边分别,而不能不是直感内在实有的。唯有佛法,寻求此自性而极于不可得,彻了一切唯假名(也有能依所依的层次),一切毕竟空,扫尽一切有情所同病的,也被人看作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戏论——根本的自性妄执,彻底体证一切法的实相,即无自性而缘有,缘有而无自性的中道。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第七章 有·时·空·动

第一节 有——物·体·法

在中道的方法论章里,曾经谈到:中观者与一般人,对于「有」的看法,有一根本的不同。一般人以为有,就是自性有,或自体有,这由众生的无始自性妄执而来。中观者以为有,决不是自性有;同时,无自性也不是都无,无自性是不碍其为有的。此理,月称论师也曾如此说:即辨明「有与有性,无与无性」的差别。存在的事理,可以说为有,然与有自性不同;无性,是可以有的,与一切法都无的无不同。有与有性,无与无性,初学中观者应该辨别。其实,教典中不一定这样划分的。依中观者说:有是无自性的有,自性即究极自性不可得。而一般人则以为有是必有自性的,自性即是实有可得的。中观者说无,是异灭的无;无性即自性无。而一般人以为无性即是无,以为即是甚么都没有。外人与中观者,名字同而意解不同;月称不过为不了解中观者,方便的分别有与有性,无与无性的界说而已。今此所讲的有,即一般人所说的「东西」、物;什译的龙树论,每译之为法。此「有」,不论是事是理,一般人即以为是实有。中国称之为物,物即代表一切存在或存在的。『易经』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就是说:在和合的群聚当中分别,其别别的个体——自相,彼此各别的,即称之为物,此就是一般所了解的东西。『中庸』说:「不诚无物」。又说:「诚者自成也」。诚即自有自成的自性,诚而后有物。诚是自有的物自体,如不诚,即没有自有自成的实体,物即不成其为物。这种思想,即是中观者所要彻底否定的自性论。总之,一般的常识与学者的知识——不属于净智的神秘直觉也在内,都要求一自有自成的,此无论是素朴的实在论与形而上的实在论,但计为自有自成是一样的。前面曾经指出:有是最普遍的概念,这种有强烈的实在性的感觉,是一般人认识上极为基本的。不说现代文明人,即使未开化的野蛮人,或是智识未开的幼孩,他们凡是感觉认识的,不晓得甚么是假有(非中观者的假有,也不会是正确的),凡所觉触到的,都以为是真实存在的。小孩不知镜里影现的人是假有,于是望之发笑而以手去抓。野蛮人不知梦是虚妄不实,故以梦境为千真万确的。这种认识上极普遍的自性感,从原始的、幼稚的,到宗教者与哲学者的神秘深玄的,一脉相通,真是「源远流长」。依佛法说,不但小孩、野蛮人同有此种实在——自性感,就是虫、鱼、鸟、兽乃至最下的动物,凡是能感受到甚么而有精神的作用时,这种实在性的直感,也都是一样的。当然,没有人类意识上的明晰,更没有形而上的实在论者那样说得深玄!人类,由于知识的增进,从幼年到成人,从野蛮到文明,在日常的经验当中,渐渐的觉察到认识到的不一定是实在的。如面饼可以充饥,而昼饼无论如何活像的,不能有此作用;梦见的人物,知道不是实有的情事。这在人们的认识上,就有了假有和实有的概念。如萨婆多部等,说法有实有的和假有的。实有的,即觉得有充实内容,甚而想像为形而上的实在。但实有,不一定是可靠的,有的在经验丰富,知识扩展后,即知道过去所认为实有的,不一定是实有的了。如青黄等颜色,似乎是千真万确的,在科学者的探究,知道这是一些光波所假现的。依认识经验的从浅而深,即渐渐的从实有而到达假有。像从前,总以为物质的根源,是不可析不可入的实体,现在才渐渐地知道,即使是电子,也还是太阳系式而不是弹子式的。然而常人为此无始来的实有妄见所迷惑,所以虽不断地了达实在者成为假相,而终于觉得它内在的实有,构成假象与实质,现象与本体等偏执。每以为常识上所认识到的,不过是现象,现象不一定都是实有自体;而现象的背后或者内在,必有实在的本体在。即使说本体是不可知的,也还是要肯定此实在的实体,从素朴的常识的实在,到形而上的本体的实在,永远的死在实有恶见之下。从时间上说,即追求此实在的根元,即是物的本源性,如何从此本源而发现为万有,如数论学者(发展论)的自性说。从空间上说,每分析到事物——甚至事与理的不可分析的质素,以为一切世间的和合相续,都是从此实有的质素成的,如胜论学者(组织论)的六句说。即使不从时空去考察,在直对诸法的认识上,也觉得现相内有本体的存在。归根结底,这都是从自性——有的计执而来。都从此一度——从现象直入内在的直感实在性而来。

此实在的直感,本于认识根源的缺陷性,成为人类——众生普遍牢不可破的成见。虽因意识的经验推比而渐渐的理解了些,而终于不能彻底掀翻,终于迷而不觉,而想像为「假必依实」,从认识的现象而直觉内在的真实。所以,不必是时间的始终寻求,也不必是空间的中边分别,而不能不是直感内在实有的。唯有佛法,寻求此自性而极于不可得,彻了一切唯假名(也有能依所依的层次),一切毕竟空,扫尽一切有情所同病的,也被人看作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戏论——根本的自性妄执,彻底体证一切法的实相,即无自性而缘有,缘有而无自性的中道。

第二节时间

时间,普通以为这是顶明白的一椿事,像长江大河般的滔滔流来。然而加以深究,即哲学家也不免焦心苦虑,瞠目结舌,成了不易解答的难题。佛在世的时候,外道提出问题问佛:「我与世间常?我与世间无常?我与世间亦常亦无常?我与世间非常非无常」?此中所谓我与世间,即近代所说的人生与宇宙。外道从时间的观念中去看宇宙人生,因为不能理解时间,所以执是常住或是无常等。佛对此等妄执戏论,一概置而不答。

从前,印度有时论外道,其中一派,以时间为一切法发生灭去的根本原因,为一切法的本体。吠师释迦——胜论师在所立的六句义中,实句(九法)中有此时间的实法,看为组成世间的实在因素。考之佛典,佛常说过去、未来、现在的三世说,但时间毕竟是什么,不大正面的说到。譬喻论者,分别论者,才将时间看成实在的、常住的,如『婆沙』卷七十六(又卷一百三十五)说:「如譬喻者分别论师,彼作是说:世体是常,行是无常;行(法)行世时,如器中果,从此器出,转入彼器」。他把时间看成流变诸法——行以外的恒常不变体,一切法的从生而住,从住而灭,都是流转于恒常固定的时间格式中。这种说法,类似西洋哲学者客观存在的绝对时间。把时间实体化,看作诸法活动的根据。「如从此器转入彼器」,不免有失佛意!

依中观的见地来看:时间是不能离开存在——法而有的,离开具体的存在而想像有常住不变的时间实体,是不对的。如『中论』「观时品」说:「因物故有时,离物何有时」?故时间不过依诸法活动因果流变所幻现的形态;有法的因果流行,即有时间的现象。时间的特性,即是幻似前后相。一切法不出因果,法之所以有,必有其因;由因生起的,势必又影响于未来。故任何一法,都有承前启后,包含过去引发未来的性质。也就是说,即一一法的因果流行,必然的现为前后延续的时间相。若离开存在的法,而想像常住真实的时间相,那是由于想像而实不可得的。又,时间的特性是有变动相的,因为诸行——一切法都在息息流变的运行着,即在此息息流变的活动中,现出时间的特徵。『中论』「观去来品」说:「若离于去法,去时不可得」。去,就是运动的一种,离了运动的去,去的时间也就不可说了。前者是说:因存在的——法体而示现时间相,今此依运动而显示时间相。然而这不过是分别的考察,法体与法用是不相离(也是不相即)的,所以也即是依那存在的运动而有时间。

不离存在的运动而有时间相,所以依于法的体、用无限差别,时间相也不是一体的。如我们所说的一天、一月、一年,都是根据某一存在的转动而说的。如依地球绕日一周而说为一年,月球绕地球一周而说为一月,地球自转一周为一日。这种依照存在的运动形相而成的时间,可以说是自然的。而一日分为二十四小时,一小时为六十分等,这都是人类为了计算而假设的。人类假设的时间,可以随时随处因风俗习惯而不同,如现在说一天二十四小时,中国古时只说十二时,印度则说一天有六时。而自然的时间,即随所依存在的运动而安立,在共同的所依(如地球绕日)前,即有一种共同性。但世人每依习惯的方便而有所改动,如佛经说:「世间月」为三十日;而以三百六十五日为一年等。佛法中说时间,如大劫、中劫、小劫等,即依世界的灾患与成坏而施设的;短暂的时间,约心行的变动说,所以称为一念、一刹那。

依存在的变动而有时间相,依自心而推论存在变动的极点而说为刹那,但并非有其小无内的刹那量。惟有自性论者,才会想像依刹那刹那的累积而成延续的时间。存在的变动为我们所知道的,即大有延缓或迅速的区别。举例说:假定于——我们所知的一小时内:瀑流的流速为平流的流速的多少倍,依运动而有时间,所以瀑流的时间必长,平流的时间必短。好在瀑流与平流没有自觉,否则或许会说:平水方七日,瀑流一千年。时间依存在的运动而显现,所以此以为极长,彼不妨以为极短。所以佛法中说:一念与无量劫,相摄相入。

时间,因所依一切法的动变而幻现,所以说为各别的时间。但一切法是缘起的存在,是相关相依的,所以世间每依待于一运动形相较安定而显著者——如日、如地球,依它运动的形态而安立时间,因而可以彼此推算。有了共认的时间标准,即尽管此各各的时间不同,而可以比较,互知长短。有了此共同的时间标准,在世俗事件上,即不应妄说即长即短,否则即是破坏世间。就是佛,也不能不随顺世间而说。然而一切是缘起的,缘起法即不能无所依待的;所以虽概括的说一切一切,而到底没有其大无外的大全,也即不能建立绝对的标准时间。唯有自性论者,还在幻想着!

佛法中,现在实有者说:过去、未来是依现在而安立的。他们是以当下的刹那现在为实有的,依现在的因果诸行,对古名今,对今名古,对现在说过去未来。离了现在,即无所谓过去未来。这也有它的相对意义:例如考古学家,因现在掘得出土之物,能考知其多少年代与及从前如何如何,没有此,过去即无从说起。故离了现在,就不能理解过去,并无真实的过去。三世实有论者——萨婆多部,把三世分得清清楚楚,过去是存在的,不是现在未来;现在不是过去未来,未来也是存在的,不是过去现在。唯识家也是现在实有者,所以只知观待现在而说过去未来,而不知观待过去未来而说现在。『中论』「观去来品」说:「离已去未去,去时亦无去」。去时,即正去的现在,离了已去与未去,是不可得的,此即显示中观与唯识的不同。中观者说:过未是观待现在而有的;同时,现在是观待过未而有的。今试问常人:何者为现在?恐很难得到解答。如说「现在」是上午九点钟;或说现在是求学时代,这现在即可包括一二十年;若说「现在」是二十世纪,这「现在」可包括更多的年代了!故若没有过去未来,也就没有现在,所以时间不是现在实有而过未假有。离了现在,过去未来也就不可说,所以时间也不是三世实有的。

我们觉有时间的前后延续相,以当下的现在而见有前后,即此前后相而说为现在。由于诸法的息息流变,使人发见时间的三世观。在此,更显出缘起的深妙。凡世间的(存在)一切,都是幻现为前后相的;但同时,也可说世间一切,都是没有前后相的。因为,如以前后的延续相为真实有自性,那么前即应更有前的,前前复前前,永远找不出一个元始的极限来!即使找出原始的边沿,这原始的已不是时间相了!时间必然现为前后相的,今既为原始而更没有前相,那就不成为时间,也必不成其为存在了。有前即是无前;照样的,有后,结果是无后。因此,佛说众生流转生死以来,「本际不可得」。本际,即是原始的时间边限,这边限是不可得的。若说有此本际,即等于取消了时间。一般宗教、哲学者,在此即感到困难,于是推想为上帝创造万物,以为有上帝为一切法的生起因,困难就没有了。但推求到上帝,上帝就成了无始无终的!说上帝创造一切,而上帝则不由他造。印度数论师的自性,又名冥性,即推求万有的本源性质,以为杳杳冥冥不可形状,有此胜性,由此冥性而开展为一切。老子的「杳杳冥冥,其中有精;恍恍惚惚,其中有物」,亦由此意见而来。又如近代的学者,说一切进化而来。如照着由前前进化而来,而推溯到原始物质从何而来,即不能答覆。好在站在科学的立场,无须答覆。要知一切法似现为时间的延续相,而实自性不可得,仅能从相依相待的世俗观去了解它。心与境是相应的——而且是自识他识展转相资的,如函小盖也小,函大盖也大:认识到那里,那里即是一切;观察前后到那里,那里即是始终。缘起法依名言而成立,但并不由此而落入唯心,下面还要说。不应为自性见拘碍,非求出时间的始终不可。无论是执著有始,或推求不到原始而执著无始,都是邪见。佛法,只是即现实而如实知之而已!凡是缘起的存在,必有时间相,有时间相才是缘起的存在。时间是缘起的,是如幻的,是世俗不无的;但若作为实有性而追求时间的究极始终,那就完全错了。

存在法是如幻的,唯其幻现实在相,所以每被人们设想它的内在真实自性即本体。但时间的幻相不同,时间是向两端展开的,也即是前后延续的。虽然,在前的也有被看为在后的,在后的也有被看为在前的,常是错乱的;但在个人的认识上,它的前后延续相极为分明,不能倒乱。因此,无论是把时间看成是直线的——,或曲折形的~~,或螺旋形的∞∞,这都是依法的活动样式而想像如此的时间,但同样是露出向前与向后的延续相,而成为时间的矛盾所在。佛悟缘起的虚妄无实,说缘起「如环之无端」,即形容随向两面看都有前后可寻,而到底是始终不可得。从时间的前后幻相看:诸法的生、住、灭;有情的生、老、死;器界的成、住、坏,都是有前后相的。一切在如此的周而复始地无限演变着。不说是旋形的,而说是如环的,问题在似有始终而始终不可得,并不是说后起者即是前者的再现。诸行无常,虽一切不失,而一切是新新不住的流行,不是过去的复活。从如环无端的任何一点去看,都是前后延续的。成、住、坏;生、老、死;生、住、灭,乃至说增劫——进步的时代,减劫——没落的时代,这都不过是一切存在者在环形无前后中的前后动变不息。世间的漫长,人命的短促,幻相的深微,使我们不能知其如幻,不能适如其量的了解他,因而引起不少的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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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空间

空间,所遭遇的困难,与时间差不多。印度的外道,把空也看成实体的东西,他们将空与地、水、火、风合称为五大,认此五大是组成宇宙万象的五种原质。这在佛法,少有这种见解的。即执诸法实有的犊子、上座等,也没有把空看成是实体的。佛经里也常说到虚空,然所说的虚空,是眼所见的,也是身所触的。这眼见、身触的虚空,其性是无障碍的。唯有萨婆多部,把空分为两种:一、有为有漏的虚空,即上来所说的眼见(身触)的虚空。二、虚空无为,此是不生灭法。如说:「虚空但以无碍为性,由无碍故,色于中行」(俱舍论卷一)。一切色法——物质的起灭,皆依于虚空无为,虚空无为的无障碍性是遍于一切色法的,一切色法,由于无碍的虚空性才能起灭。这样,虚空是普遍常恒而不变的无碍性了。萨婆多部这种理论,依于眼见身触的现实虚空而抽象化、理性化的。其实,离了眼见、身触的虚空,是不会使吾人得到虚空之概念的。

时间,幻现为延续相,现为从未来到现在,从现在到过去的;或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的息息流变。虚空即不然,虚空的幻相,似乎是拥抱了一切,如器皿一样的含容着一切,一切事物都在这无限扩展的空器中活动。所以,或以虚空为比喻,而称虚空藏、虚空器的。『中论』「观六种品」,不许虚空是如此的:一、不许离存在的色法:虚空依色相而现起(心与色相为缘起,虚空相也与心有关),所以说:「因色故有无色处,无色处名虚空相」。这即是说:空相是不离存在而幻现的。如有物在此,等到此物坏而归无,空相即现。又如物与物相待,知有虚空的间距。又如身体(色)的运动,感到无色为碍(色是有碍相的)的虚空。所以离色而有的绝对普遍无相的虚空体,是没有的。二、不许虚空是什么都没有,空是缘起幻现而有含容无碍的特性的。三、不许空是属于知者心识的甚么。西洋哲学就有把空间看成主观先在的格式,系此主观上本有的空间格式,这才凡是所认识到的,没有不具此空间相的。但依『中论』的见地:「若使无有有,云何当有无?有无既已无,知有无者谁」?这是说:虚空不是离色法而实有别体;既不离色相,虚空也就不是什么都没有。实有实无都不许,也不能说虚空是属于知空是有是无的知者。不论是有还是无,如境相中毫无此意义,谁(心)知此是虚空呢!由此可知。无相无碍的虚空,是依有相有碍的存在法而幻现的。『中论』也这样说:「空即无相,无相不能离相,离相即非有」。『智论』也曾说:「空有集散」。虚空如何会集散?如一垛墙,破墙为洞,空相显现,即是空集;若以物堵塞墙洞,空相不现,即是空散。虚空依于存在的有相而幻现,有集有散,所以空是缘起的,不能抽象的想为绝对不变的遍在!

色法(约世俗共许说)与虚空,不是隔别的、不是一体的;没有有相而能不是无相的,也没有无相而能离开有相的。有相物与无相虚空界,同是缘起相依的幻在。有情,依佛说:即是「士夫六界」,即物、空与心识的缘起。我们以为身体是坚密的,其实到处是无碍的,眼、耳、腠理等空,还是粗显的呢!小到电子,也还是充满空隙,物质是微乎其微。反之,如我们所见的虚空,其实尽多有微细的有相物。所以,有相有碍与无相无碍,相依相成而不离,相隐相显而不即。在我们不同的认识能力(如常眼与天眼)前,幻现为物相,幻现为虚空(这不是空性寂灭)。

这样,不能离开有相有碍的色法,而有无相无碍的虚空——色法的容受者,但空相不即是色相。因色法的有相有分,而拟想虚空为器皿那样的有量,可以区分空间为这里那里的,固然不可通。即以虚空为无限的或不可析的整体,也还是自性见作祟,未能体会缘起的幻相。从前,外道计「我与世间有边,我与世间无边,我与世间亦有边亦无边,我与世间非有边非无边」;此即将宇宙人生从空间的观念中去推论它的有限与无限,即落戏论而为佛所不答。于此,从空界含容色法而色法占有空间去看,色法是立体的,有三度的。凡是现有体积的,就都有纵的、横的、竖的三度,依佛法说即有六方。此与时间不同,时间现为前后的延续相,空间现为六方的扩展相。由于认识的片面性,每想像为平面的分布。凡有三度或六方相的,即有边的,此色法的边际,依空相而显,而此空即是无相,即是边际不可得。有相有碍的色法是有边,色法的边即是无相的边际不可得。如执无相无碍的空界是无边的,即成戏论,无相有什么边与无边!经说虚空无边,如无始一样,否则有边无边都是邪见。常人以色相去拟议空相,看成实有自体,于是乎说:笔在桌上,桌在地上,地在空上。把空界实体化,那应请问他们:虚空在何处?故凡有相的存在,即现为无相的虚空;离有相的有边限的事物,则无虚空,故空是存在法的又一特相。不但空是如此,即如色法,每一个体,现为有相有边的,如望于他聚,即从此——假定以此为中心而扩展到彼,有边还成无边。如认识界的渐次扩大,空间中的存在——向十方也不断扩大。从前的一切——如古人所说的天下,现在仅是一小部份,极渺小的部份了。缘起色法的幻现六方相,是虚诳似现而不可据为真实的;如以为真实而想推求究竟,那末有限与无限都不可得。因为,范成定型的限相——如国与国界限,必是待他的;其大无外,不过是神的别名。所以,如以为此是极限,此限即不成其为限。反之,如以为世界无尽,而从色法的形成个体去说,色法是不能无限的。有限与无限,世界在诳惑我们!

空间中的存在者,现为六方相,可以分析的,但最后如以为真实的,希望分析质素而找出有相有碍而不可再分析的究竟原质,即成大错!故极微论者,至此难通!以不可再分析的邻虚尘,若仍可分,即非极微;若不可分,即失去方分相而不成其为物质。存在者如幻如化,现为空间的无相,似乎空界拥抱一切而一切占空间而存在。但从外延而扩展去看,世间非有边与无边的;从内含而分析去看,有分与无分是不可能的。因众生的有见深厚,总是从自性见的妄见拟议,不是以为有小一的原质,即以为有大一的总体。否则,扩而复扩之为无边,析而又析之为有分,永久陷于一与异的倒见中!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第四节 行——变勤·运勤

佛法讲到运动,都以「行」做代表。「行」是诸法的流行、运动或变动的。

现在约来去说,就是运动的一种形相。但说有来有去,常是为佛所呵斥的。外道问佛:「死后去,死后不去,死后亦去亦不去,死后非去非不去」?佛皆不答。『胜义空经』说:「眼生无所从来,灭亦无所至」。因为,一般人说到来去,即以为有个从此至彼或从前至后的东西。这种观念,就是对诸法缘起的流行,不能如实了知所引起的错误。佛所以不答外道死后去不去者,以其所说的神我尚且不可得,去与不去更无从谈起。但佛也明法的不来不去,如『胜义空经』所说。然佛法并非不可说来去,如说「从无始生死以来」,或说「来王舍城」。不过不如自性执所见的来去,是不来相而来,不去相而去的。佛以生灭说明流行、运动,如观生灭无常时说:「观诸法如流水灯焰」;流水与灯焰,是刹那不住的,时时变动的,所以是无常的诸行。

先从粗显的来去,也即是从世俗谛的来去加以考察。有人以为『中论』「观去来品」中广破去来,中观者是主张一切法不动的,那是大大的错误!如人的来去、出入、伸臂、举趾、扬眉、瞬目,都是动变的一种。萨婆多部以此为表色,以此为能表显吾人内心的物质形态。正量部学者,即以此等为「动」。唯识者曾破斥曰;「才生即灭,无动义故」。因为,动必是从此至彼,从前至后的,但这在时间的、空间的极点,是不能成其动义的。所以唯识者以为——色相的运动,乃内心中的似现,在心刹那刹那的相续变上,似有从此至彼的相,称之为动,实是唯识所现的。一般学者,每以为在人的感性上,一切是动的,此如眼、耳等所见所听到的。但在理性的思惟推比上,即是不动的了。于是,重视感性的,即以为动是对的,不动不过是理性的抽象知识,是错乱的。重视理性的,以为一切的本体,确是不动的,变动是感性的错觉。佛法即不同他们所说的:一切法依缘和合而幻现自性乱相,认识即以认识的无始自性执,缘彼自性乱相,于是能所交织,构成错误。在根识——即感性的直观前境,不能理解缘起如幻,取实有自性相。因此,意识的思惟推比,虽了解为动的,而由于错误的自性见,到底推论所得的结果,也陷于不动的错误。因为一有自性妄见,如运动上的去来,在空间上将空间推析为一点一点的极微点,即不能成立动的去来相。在时间上分析至最短的刹那点,前刹那不是后一刹那,前后各住自性,也无从建立运动。空间的无方极微,时间上的无分刹那,都不过自性妄见的产物。故有以为在时间、空间的每一点,即失运动相,是颠倒的。不知无有空间的存在而不在此又在彼的——彼此即方分相,无有时间的存在而没有前后相的——前后即延续相。以缘起如幻而观一切时间中的运动,是无有不能成立的。有的说:从甲到乙的运动,势必先通过甲乙中间的丙,从甲至丙的中间,又须先通过甲丙中间的丁,从甲至丁又须先通过戊。这样,由甲至乙中间实有无量的位数序列,即从甲至乙,永不能到达,即一切的运动不成。所以本体实是不动的,动不过是错乱的现象。这是极端错误的!他为自性见所愚蔽,忽略了从甲至乙的运动者,不是抽象的,本身是空间的活动者,是有体积的方分相;是时间的活动者,是有延续前后相的。从甲至乙的运动者,本身即占有时间与空间,本身也是有无限位数序列的。这样,甲与乙间的无限位数序列,与去者自身的无限位数序列相对消,即等于没有。甲乙间的有限长度,与去者的有限长度相比算,则从此至彼,成为有限量的,有限量即可能达到。如我们在宽阔的公路上,远处望去,好像那边的路狭得多,等到过去用尺一量,仍是一样的。路渐远渐小,如把能量的尺放在那边,再远远去看,也似乎狭小得多。但以狭尺量狭路,依旧可得如许宽度。路有错乱的,尺也有错乱相的,以错乱衡错乱,得到的是错乱相的关系法则公例不乱。时空的存在,幻为无限位数的序列,一切是现为在此又在彼的,忽略能动者的时空性与无限位数序列性,这才推论为是不能动的。

有人以『中观论』不来不去,以为是成立诸法不动的,那是错误的。如『中论』「观缚解品」说:「诸行往来者,常不应往来,无常亦不应;众生亦复然」。此中所说的往来,是流转即轮回的意思。外道执有我轮回诸趣,或执有实法可轮回。今中观说:这样的诸行无往来,众生无往来,但并不是中观者不许缘起我法的流转。执有自性者,以自性观一切法的来去运动,即不能成立。以我与法若是常,常则永远应如此,即不能成立轮回。若谓无常,不了无常是说常性不可得,而以无常为实生实灭,那末生不是灭,灭又不是生,前灭后生间中断了,轮回也不成。『中论』的「观去来品」,广泛的以去来为例而研究运动相,不单说去,也曾讨论到住,去是动相,住即是不动——静相。静与动,是运动的相对形象。观去约四事广破:一、去,二、去者,三、去时,四、去处。去与去者,『中论』以一异的论法而研考之。去异去者,或去者即去,把存在的去者与运动的去,看成一体或各别,都不能成立运动。去与去者异,那应该离去者以外而有去了。如去与去者一,即坏体与用的相对差别相。一、异以外——自性论者,不是同一,就是各别,再没有可说的了。又约去时考察去,除了用一异的方法外,又说:「已去无有去,未去亦无去,离已去未去,去时亦无去」。已去、未去、正去的去时,都不能成立自性的运动。外人即转计有发,发即是动的开始,即从静到动的开始。但有发即落时间相,三世求发也还是不可得。约去者,去时求去既不可得,去处求去亦不可得。去等四法——即本章所辨四义,本是缘起法的幻相,是不相离而不相即的。外人于此四作自性观,即必然落于运动的不可能了!龙树又批评外人的住,即从动到静的止息:「去未去无住,去时亦无住」。这说明了「所有行止(住)法,皆同于去义」,可以观去的方法去观住的。去与住,依中观义:离去无住,离住无去。即离动没有静,离静也没有动。住与止,只是运动的相对倾向与必至的形相,同时成为运动的前题。缘起法是相反相成,相成而又相反的。

以上约运动的粗显相来说明,如以生灭破去来而显示诸「行」的动相,那更甚深难解了!依缘起法显示诸行的不住,最根本的即是「刹那生灭」。刹那是形容时间的最短者,刹那是即生即灭的,即生即灭为「行」——有为相,即动相。这即说明时相就是最短的,也是运动着的。动,即使极微而至暂的,也是现有时间相的。无有刹那的极量,刹那是即生即灭的时间相;即生即灭是刹那的动相,缘起法是如实如此的,刹那间生而即灭。如依自性见者看来,即不易懂得。总以为刹那是不能生而又即是灭的;如有生有灭,即不能是刹那的。但佛说诸行即生即灭,他们不敢反对,于是有所谓体同时而用前后的,有所谓一刹那而有二时的。不知刹那即生即灭乃缘起的幻相,幻相是那样诳惑人而困恼人的!即缘起而观自性,生灭相即不可得,缘起即空;但如幻的缘起,即生即灭的流行,宛然如此!所以,佛法对宇宙万象的观察,是动的,这是有为的诸行。生是缘起幻现的生,不是有一实在的东西可生,即自性不生;自性不生,则幻相灭,也非有实物可灭。若从实有的生灭看,则落断常。

经中说幻相的生灭为不住,喻如流水灯焰,这是约相续而显内在生灭不住的。又喻如石火电光,这形容其至极迅速。于此,可有两个问题来讨论:一、诸法刹那生灭,怎么过去的行业,经百千劫而不失?有人以灭为无,无了如何还能感果?因此,有人以为灭后还是有,但有为什么名为灭?诸行才生即灭,究如何能使业不失?这应该了解:没有未来可离过去、现在而成立的:生是起有相,灭是还无相;此有与无,不是凡外的实有见、实无见。无是依有而幻现的,是有——存在的矛盾性即相反的幻相;如没有存在——有,无即谈不到,所以说:「若使无有有,云何当有无」。离有则无无,离生则无灭,灭并非灰断的全无。不了解此义,执无常有生有灭,即成邪见。『智论』卷一说:「若一切实性无常,则无行业报,何以故?无常则生灭失故。……如是则无行业。……以是故诸法非无常性」。但世俗的一切从因而果报,历然而有,故无常相——生而即灭,有而还无,仅是世俗的。经中依生灭显无常相,即依此言其常性不可得以显示空寂,非有无常的实灭。灭与无,是缘起幻相的一姿态,非是都无断灭。灭与无,都不是没有,如说:现在没有抗日战争,这确是什么也没有了。如说:抗日战争已过去,没有了,但历史曾有此抗日战争,此项战争的影响仍在。所以即生而即灭,有而还无,与都无断灭不同。虽念念生灭,刹那不住如石火电光,过去行业已灭而能不失,予未来以作用。月称论师说:灭非无法,故业虽灭而仍感生死,不须阿赖耶持种(是否有赖耶,更当别论),即是此义。有而还无,才生即灭,是如幻缘起流行变动的全貌。无与灭,不是没有,这与自性论者所见,确有不同,但也决非自性的存在于过去。又此所谓灭,系指无常灭,与性空寂灭不同。无常灭是缘起的,有为的。如误会这点,把它看成性空寂灭,这即会说:灭即诸法归于本体寂灭。又自然要说:生是从寂灭本体起用,那是倒见了!中观者以无常灭为缘起的幻灭,幻灭非都无——无见,则不失一切行业。这样,从即生即灭的观点说:诸法是彻底的动,彻底的静。从生与有而观之,即是动;从灭与无而观之,即是静。即生即灭,即有即无,即极动而极静,即新新不住而法法不失,此是佛法的诸「行」观,变动(当体即静)观。僧肇的『物不迁论』,约三世以观一切,即动而静,流行不断为动,动而不失为静,常与无常,仅是同一的不同看法。以现在不到未来,所以不常;但过去在过去,不到现在未来,岂非是常?东坡所说:「自其变者而观之,万物曾不足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物与我皆无尽也」,也是此义。但称之为常,且拟为法性常,即会落入从体起用的过失。而且,如不约缘起假名相待义以说生灭——肇公有假名空义,即又会与有部的三世各住自性义混同。望文生义的盲目修证者,有以「见鸟不见飞」为见道的,这误解即动而静的缘起如幻观,以为亲证法性寂灭了。依佛法说:见道乃体见法法寂灭无自性,那里是不见飞(动相)而见鸟。从即般若起方便智,那应了达无自性的——即生即灭的如幻行相,应该即法法不失而见鸟之飞动才对。故见鸟不见飞,不过是从自性妄见中幻起的神秘直觉,称之为见到了神,倒是最恰当的!

二、刹那生灭,如何未来能新新生灭,相似相续?这一问题,留待下章再为解说。

第五节 无言之秘

外道问佛:「我与世间常,我与世间无常,我与世间亦常亦无常,我与世间非常非无常」等——有边无边、去与不去、一与异等十四不可记事,佛皆默然不答。不但外道所问的神我,根本没有而无从答起;外道兼问法,如所云「世间」,佛何以不答?佛的默然无言,实有甚深的意义!有人谓佛是实际的宗教家,不尚空谈,所以不答。此说固也是有所见的,但佛不答的根本意趣,实因问者异见、异执、异信、异解,自起的分别妄执熏心,不达缘起的我法如幻,所以无从答起,也无用答覆。答覆它,不能信受,或者还要多兴诽谤。佛陀应机说法,缘起性空的意义甚深,问者自性见深,答之不能令其领悟,不答则反可使其自省而自见所执的不当。佛陀默然不应,即于无言中显出缘起空寂的甚深义趣。

一切是缘起如幻的,缘起是绝无自性,相依相待而似现矛盾之特性的。本章所说的有、时、空、行四者,都有此缘起法的共同性。如一切法的存在——有,现似极其充实的样子,众生即执有实在性;即见为虚假,也要从虚假的内在求实在。但实在性终不可得,不可得即是实性,而存在——有不过是缘起如幻的假名有。时间,是缘起法幻现前后相,依众生的自性见执有前后,而有始无始都不通;以自性见而执有刹那实性,而刹那实性也即失去时间的形相——前后。这可见时相性空,观待而有三世,似有始、终、中而实是虚诳不实的。空间,即缘起法幻现的六方扩展相。自性见者对此缘起幻现的空间相,不能了知,依六方扩展相而或执有边、或执无边,有边无边都不可能。执有自性见而推想占有空间的极微点,而不知极微的实性——无彼此分,即失去占有空间的特相。缘起幻相的中、边,实是空无所有的虚诳。行,即约存在者于时间、空间中所现起灭来去的动变相,若执有法的自性,此运动相即不能成立。有、时、空、行,为一切法最普遍的基本概念,离此即无从思想,无可论说。而此同有虚诳的自性乱相,在自性见者,一切是不可通的。根本的困难,同源于缘起相依相待而有内在矛盾之特性。众生为无始以来的自性见所蔽,不但不能了达缘起的寂灭性,即于缘起的幻现,亦处处不通。佛告阿难:「缘起甚深」,这如何能为分别自性妄执根深的外道解说呢!外道问佛:苦自作耶四句,佛一概不答。龙树即解说为:「即是说空」。「从众因缘生义,即是说空义」(十二门论观作者门)。如来的默然不答,意趣在此,这那里是有所得的大小乘学者所知!

缘起甚深,缘起的本性寂灭,甚深更甚深,所以体见毕竟空寂,了达缘起如幻,大不容易!在闻思学习时,即应把握自性空寂不可得,而幻现为缘起的相待义,庶可依此深入,不失中道。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阿含经你都不懂,还能理解金刚经才怪。*^_^*我动了吗?是什么在动?印顺法师的有时空动看不懂,只能在世俗的有为法里面挣扎了。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评论 <a href="http://www.tianya.cn/n/夜已落">夜已落</a>: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当正观察眼无常,如是观者,是名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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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的当下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才是身心的当下,想不是过去就是未来,也就是偏于一边了,心和心所了。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二九)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有异比丘名三蜜离提,来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如世尊说说法师,云何名为说法师?”
佛告比丘:“汝今欲知说法师义耶?”
比丘白佛:“唯然,世尊。”
佛告比丘:“谛听!善思!当为汝说。若比丘于色说厌、离欲、灭尽,是名说法师;如是于受、想、行、识,于识说厌、离欲、灭尽,是名说法师。”
时,彼比丘闻佛所说,踊跃欢喜,作礼而去。
多闻善说法,向法及涅槃,
三蜜离提问,云何说法师。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九六四)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婆蹉种出家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欲有所问。宁有闲暇为解说不。尔时。世尊默然而住。
婆蹉种出家第二、第三问。佛亦第二、第三默然而住。
时。婆蹉种出家白佛言。我与瞿昙共相随顺。今有所问。何故默然。
尔时。世尊作是念。此婆蹉种出家长夜质直。不谄不伪。时有所问。皆以不知故。非故恼乱。我今当以阿毗昙律纳受于彼。作是念已。告婆蹉种出家。随汝所问。当为解说。
婆蹉白佛。云何。瞿昙。有善法耶。
佛答言。有。
婆蹉白佛。当为我说善、不善法。令我得解。
佛告婆蹉。我今当为汝略说善、不善法。谛听。善思。婆蹉。贪欲者是不善法。调伏贪欲是则善法。嗔恚、愚痴是不善法。调伏恚、痴是则善法。杀生者是不善法。离杀生者是则善法。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恚、邪见是不善法。不盗。乃至正见是则善法。是为。婆蹉。我今已说三种善法、三种不善法。如是。圣弟子于三种善法、三种不善法如实知。十种不善法、十种善法如实知者。则于贪欲无余灭尽。嗔恚、愚痴无余灭尽者。则于一切有漏灭尽。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婆蹉白佛。颇有一比丘于此法、律得尽有漏。无漏心解脱。乃至不受后有耶。
佛告婆蹉。不但若一。若二、若三。乃至五百。有众多比丘于此法、律尽诸有漏。乃至不受后有。
婆蹉白佛。且置比丘。有一比丘尼于此法、律尽诸有漏。乃至不受后有不。
佛告婆蹉。不但一、二、三比丘尼。乃至五百。有众多比丘尼于此法、律尽诸有漏。乃至不受后有。
婆蹉白佛。置比丘尼。有一优婆塞修诸梵行。于此法、律度狐疑不。
佛告婆蹉。不但一、二、三。乃至五百优婆塞。乃有众多优婆塞修诸梵行。于此法、律断五下分结。得成阿那含。不复还生此。
婆蹉白佛。复置优婆塞。颇有一优婆夷于此法、律修持梵行。于此法、律度狐疑不。
佛告婆蹉。不但一、二、三优婆夷。乃至五百。乃有众多优婆夷于此法、律断五下分结。于彼化生。得阿那含。不复还生此。
婆蹉白佛。置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修梵行者。颇有优婆塞受五欲。而于此法、律度狐疑不。
佛告婆蹉。不但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众多优婆塞居家妻子。香华严饰。畜养奴婢。于此法、律断三结。贪、恚、痴薄。得斯陀含。一往一来。究竟苦边。
婆蹉白佛。复置优婆塞。颇有一优婆夷受习五欲。于此法、律得度狐疑不。
佛告婆蹉。不但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众多优婆夷在于居家。畜养男女。服习五欲。华香严饰。于此法、律三结尽。得须陀洹。不堕恶趣法。决定正向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究竟苦边。
婆蹉白佛言。瞿昙。若沙门瞿昙成等正觉。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修梵行者。及优婆塞、优婆夷服习五欲。不得如是功德者。则不满足。以沙门瞿昙成等正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修诸梵行。及优婆塞、优婆夷服习五欲。而成就尔所功德故。则为满足。瞿昙。今当说譬。
佛告婆蹉。随意所说。
婆蹉白佛。如天大雨。水流随下。瞿昙法、律亦复如是。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若男、若女。悉皆随流。向于涅槃。浚输涅槃。甚奇。佛、法、僧平等法、律。为余异道出家来诣瞿昙所。于正法、律求出家、受具足者。几时便听出家。
佛告婆蹉。若余异道出家欲来于正法、律求出家、受具足者。乃至四月于和尚所受衣而住。然此是为人粗作齐限耳。
婆蹉白佛。若诸异道出家来于正法、律欲求出家、受具足。听于和尚所受依。若满四月听出家者。我今堪能于四月在和尚所受依。若于正法、律而得出家、受具足。我当于瞿昙法中出家、受具足。修持梵行。
佛告婆蹉。我先不说粗为人作分齐耶。
婆蹉白佛。如是。瞿昙。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度彼婆蹉出家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
婆蹉种出家即得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成比丘分。乃至半月。学所应知、应识、应见、应得、应觉、应证。悉知、悉识、悉见、悉得、悉觉、悉证如来正法。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修行如果一定要出家、深山隐士才能修行,那不是正法。佛陀修过苦行,修过禅定,但是都没有解脱。菩提树下悟的是缘起法。佛陀何曾令众弟子入深山修习?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回到八圣道的七支当中来,今天贴一下安般的经文,及四念处的修习。这个比较接近实修了,我本来是想把安般靠后介绍,今天决定改一点顺序。
(八○三)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修习安那般那念。若比丘修习安那般那念。多修习者。得身心止息。有觉有观。寂灭、纯一。明分想修习满足。何等为修习安那般那念多修习已。身心止息。有觉有观。寂灭、纯一。明分想修习满足。是比丘若依聚落、城邑止住。晨朝着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其身。守诸根门。善系心住。乞食已。还住处。举衣钵。洗足已。或入林中、闲房、树下。或空露地。端身正坐。系念面前。断世贪爱。离欲清净。嗔恚、睡眠、掉悔、疑断。度诸疑惑。于诸善法心得决定。远离五盖烦恼于心。令慧力羸。为障碍分。不趣涅槃。念于内息。系念善学。念于外息。系念善学。息长息短。觉知一切身入息。于一切身入息善学。觉知一切身出息。于一切身出息善学。觉知一切身行息入息。于一切身行息入息善学。觉知一切身行息出息。于一切身行息出息善学。觉知喜。觉知乐。觉知身行。觉知心行息入息。于觉知心行息入息善学。觉知心行息出息。于觉知心行息出息善学。觉知心。觉知心悦。觉知心定。觉知心解脱入息。于觉知心解脱入息善学。觉知心解脱出息。于觉知心解脱出息善学。观察无常。观察断。观察无欲。观察灭入息。于观察灭入息善学。观察灭出息。于观察灭出息善学。是名修安那般那念。身止息、心止息。有觉有观。寂灭、纯一。明分想修习满足。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八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金刚跋求摩河侧萨罗梨林中。
尔时。尊者阿难独一静处。思惟禅思。作如是念。颇有一法。修习多修习。令四法满足。四法满足已。七法满足。七法满足已。二法满足。
时。尊者阿难从禅觉已。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独一静处。思惟禅思。作是念。颇有一法。多修习已。令四法满足。乃至二法满足。我今问世尊。宁有一法。多修习已。能令。乃至二法满足耶。
佛告阿难。有一法。多修习已。乃至能令二法满足。何等为一法。谓安那般那念。多修习已。能令四念处满足。四念处满足已。七觉分满足。七觉分满足已。明、解脱满足。云何修安那般那念。四念处满足。是比丘依止聚落。乃至如灭出息念学。阿难。如是圣弟子入息念时如入息念学。出息念时如出息念学。若长若短。一切身行觉知。入息念时如入息念学。出息念时如出息念学。身行休息入息念时。如身行休息入息念学。身行休息出息念时。如身行休息出息念学。圣弟子尔时身身观念住异于身者。彼亦如是随身比思惟。
若有时圣弟子喜觉知。乐觉知。心行觉知。心行息觉知。入息念时如心行息入息念学。心行息出息念时如心行息出息念学。是圣弟子尔时受受观念住。若复异受者。彼亦受随身比思惟。有时圣弟子心觉知。心悦、心定、心解脱觉知。入息念时如入息念学。心解脱出息念时如心解脱出息念学。是圣弟子尔时心心观念住。若有异心者。彼亦随心比思惟。
若圣弟子有时观无常、断、无欲、灭。如无常、断、无欲、灭观住学。是圣弟子尔时法法观念住异于法者。亦随法比思惟。是名修安那般那念。满足四念处。
阿难白佛。如是修习安那般那念。令四念处满足。云何修四念处。令七觉分满足。
佛告阿难。若比丘身身观念住。念住已。系念住不忘。尔时方便修念觉分。修念觉分已。念觉分满足。念觉满足已。于法选择思量。尔时方便修择法觉分。修择法觉分已。择法觉分满足。于法选择分别思量已。得精勤方便。尔时方便修习精进觉分。修精进觉分已。精进觉分满足。方便精进已。则心欢喜。尔时方便修喜觉分。修喜觉分已。喜觉分满足。欢喜已。身心猗息。尔时方便修猗觉分。修猗觉分已。猗觉分满足。身心乐已。得三昧。尔时修定觉分。修定觉分已。定觉分满足。定觉分满足已。贪忧则灭。得平等舍。尔时方便修舍觉分。修舍觉分已。舍觉分满足。受、心、法法念处亦如是说。是名修四念处。满足七觉分。
阿难白佛。是名修四念处。满足七觉分。云何修七觉分。满足明、解脱。
佛告阿难。若比丘修念觉分。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修念觉分已。满足明、解脱。乃至修舍觉分。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如是修舍觉分已。明、解脱满足。阿难。是名法法相类、法法相润。如是十三法。一法为增上。一法为门。次第增进。修习满足。
佛说此经已。尊者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楼主:tomchioe  时间:2019-09-07 08:24:22
八○七)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一奢能伽罗林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欲二月坐禅。诸比丘勿复往来。唯除送食比丘及布萨时。尔时。世尊作是语已。即二月坐禅。无一比丘敢往来者。唯除送食及布萨时。
尔时。世尊坐禅二月过已。从禅觉。于比丘僧前坐。告诸比丘。若诸外道出家来问汝等。沙门瞿昙于二月中云何坐禅。汝应答言。如来二月以安那般那念坐禅思惟住。所以者何。我于此二月念安那般那。多住思惟。入息时念入息如实知。出息时念出息如实知。若长若短。一切身觉入息念如实知。一切身觉出息念如实知。身行休息入息念如实知。乃至灭出息念如实知。我悉知已。我时作是念。此则粗思惟住。我今于此思惟止息已。当更修余微细修住而住。
尔时。我息止粗思惟已。即更入微细思惟。多住而住。时。有三天子。极上妙色。过夜来至我所。一天子作是言。沙门瞿昙时到。复有一天子言。此非时到。是时向至。第三天子言。非为时到。亦非时向至。此则修住。是阿罗诃寂灭耳。
佛告诸比丘。若有正说。圣住、天住、梵住、学住、无学住、如来住。学人所不得当得。不到当到。不证当证。无学人现法乐住者。谓安那般那念。此则正说。所以者何。安那般那念者。是圣住、天住、梵住。乃至无学现法乐住。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楼主:tomchi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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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红袖天涯

发表时间:2019-08-26 23:28:10

更新时间:2019-09-07 08: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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