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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父》耽美 作者:颓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0、Thirty-ninthchild...
说实在的,贝希莫斯并不想跟着那个所谓的“父亲”走,但是母亲那张哭泣哀求的脸,还有那从小挣扎在底层的“理智”让他权衡了利益对比,让他不得不屈服。自从他被带来第一区,贝希莫斯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他整个人被整理了一遍,洗去第七区的尘埃,包装起来。贝希莫斯甚至收到了第四区的皇家学院的入学通知书,那可是被称为“学院城市”的第四区最顶端的学校,以前别说皇家学院,迈入第四区已经是第七区所有青年埋在心底的奢望之一。而现在,只要他达成礼仪识字训练,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皇家学院纵横。
一切似乎看起来都幸福圆满无比,贝希莫斯还是感到莫大的不适,最让他感到顾忌的还是他的“兄弟”们——那是一群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有着远超常人的美丽外貌,或英俊,或可爱,或漂亮;他们毫无顾忌地在第一区行走,安排一切,仿佛他们才是第一区、不,是这个星球、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他们称那个男人为,父。
贝希莫斯已经完全弄不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和他说那笑死人的称呼,先别说年龄的差异,关是那份气质和外貌就已经让贝希莫斯没有勇气和信心去认那些“弟弟”们,他们太耀眼了。他们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很是奇怪,贝希莫斯分不清是他们在支配那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在制约他们。
母亲整天和那个男人在厮混,不愿见到那个男人的贝希莫斯只能连母亲一起回避,于是第一区就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被整个世界孤立着。
——幸好还有他。
“从今天开始由在下服侍你的生活与指导,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请务必提前告知本人。”
“正式作出自我介绍,我叫路西法。”
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沙哑性感的声音,实在让人无法不对他产生好感,金边眼镜为那人俊秀的脸庞添上一丝古朴与斯文,很……适合他。
他很温柔,无论贝希莫斯怎么样闹别扭,他总是那一副温和的笑容安抚着;他很贴心,无论贝希莫斯有什么想法与要求,哪怕是贝希莫斯无意间泄露的一点小小的习惯和妄想,他总会在第一时间达成或提前做好准备。被那无微不至地照顾,连母亲都没有给他过如此细致的关怀,贝希莫斯心中的警钟在不断地敲响,却完全不能够制止住自己去依恋上那片金色。
——人真是贪婪的生物,同时也是可悲的生物,处在黑暗的生物一旦接触到阳光,便会死死抓住哪怕是蛛丝般大小的光芒。明明知道一旦掉回黑暗,面对的便是绝望,却不愿回头。
贝希莫斯突然很想见到那片金色,急切的。他放下书从高凳上跳下来,打开了门——有些奇怪,一向能附和他心意的那人这次却没有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贝希莫斯大人。”门外是不熟悉的面孔。
“路西法、路西法呢?”贝希莫斯的心情开始糟糕起来,就像是没有得到最爱玩具的小孩般开始怄气:“他怎么不在?”
“路西法执事正在主厅用餐,贝希莫斯大人有什么需求吗?请吩……”
贝希莫斯没有理会门口的侍卫,听到那人的所在,想也没想地向主厅的方向跑去,被甩在身后的侍卫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奔跑中的贝希莫斯完全没有在意。
第一区的建筑很多,并且不低。大片大片的建筑成群结队,投射下一簇簇的阴影。贝希莫斯走在被阴影笼罩了半边的走廊,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有种微妙的恐慌感。
——大约是太静了。一路上他完全没有遇见任何人,整个空间像是被封闭了,连鞋底敲在地上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连绵不断的回声让贝希莫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等一切都平息下来,才又小心翼翼地如猫一样踮着脚走着。
然后他就听到了。
那压抑着愉悦的喘息声,男人沙哑的喘息在这片挤压的空间显得尤其鲜明,尤其地……绯淫。
贝希莫斯呆住了,从红灯街出声的他自然没有外表那般纯真无邪,当然知道那种声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出的。但让他整个思维凝固的是,那个声音,是从他前进的方向、也就是主厅传来的。
明明整个脑袋都僵住了,但脚步却机械地继续走着。越近那声音也就越明显,甚至能开始隐约听到说话声了。
“……请……命令……”
“……呜……”
伸出的手已经能碰到主厅冰冷的大门,贝希莫斯钉在原地,看着大门的眼神像是看着潘多拉的盒子。
声音还在持续着,已经清晰得完全能辨认出说话的人是谁了。
“……让、让我……满足!”
“……yes,myfather。”
第二个声音让贝希莫斯如坠冰窟,他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大门,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里面的人受到惊吓地看过来——准确来说只有一个人被影响到,坐在主座上的黑发男人偏过头来,眼角的红痣加上那湿润的双眼简直媚人到极致。黑袍被凌乱地解开着,露出的皮肤简直白嫩得不像话。还有一个人——那个完全不受影响的人跪在主座面前,头埋在男人的膝上,从贝希莫斯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刺眼到极致的金发铺散在男人的腹上上下滑动着,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贝希莫斯双眼通红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你——”
男人惊恐地看着贝希莫斯。
“恶心的变态!!!”
男人的脸完全失去了血色,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失神的眼中倒影着贝希莫斯飞奔离去的背影。没有人看见,金发下那双没了眼镜遮挡的眼早已睁开,尽是恶质残暴的笑意。傲慢吐出口中的事物,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咬掉白色的手套,捧起聂驳古失神茫然的脸,嘴角的笑是满满的暴虐与侵略意味。
“来,父亲大人,请让我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路过。。。
嘛,将BF最初关于傲慢的人设放上来好了=w=睁开眼的傲慢可邪恶了=w=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1、Fortychild...
贝希莫斯用力地奔跑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他的脑中只能充斥着那一副画面,那一副、可以毁灭他的世界的画面。这场没有思维、机械的奔跑,直到他撞上一个人才终止。
“唔……”
贝希莫斯被反作用力推倒坐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倒影在眼中的画面直到久许才通过神经细胞传到脑中。
银发的青年被撞到柱子上,这样正好帮助他稳住身子以防摔倒,只是手上盘子中的食物就没那么好运了,洒了大半。银发青年冷静地蹲下,将那些滚出的果子一一拾起来。
贝希莫斯呆愣了很久,他明明想要爬起来跑过去帮忙,但是一看到对方那明明妖媚到极致却也冷到极致的脸,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那是阿斯蒙蒂斯……他的“弟弟”。除了路西法,他不知道如何去与其他“弟弟”接触。眼前的阿斯蒙蒂斯在最初的见面便是这一副冷漠透着生疏的神情,宽松的休闲服硬是让那人穿出自律禁欲的气息,明明长成那样……
银发青年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一切,抬起冰眸,对坐在地上的贝希莫斯伸出手。
“起得来么?”
贝希莫斯才发现自己还傻乎乎地坐在地上,他垂下头,避开对方的手从地上飞快地爬起。贝希莫斯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少年垂着头不再敢看那张让人思维停滞的脸,嗫喃着:“对不起……”
se-yu不在意地收回手,他看着眼前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少年,做出邀请。
“要一起来么?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
贝希莫斯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他一度认为阿斯蒙蒂斯是讨厌他的,但是他发现好像对方对所有人都是那样保持距离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阿斯蒙蒂斯会对他做出如此友好的邀请。
虽然阿斯蒙蒂斯总是那一副冷淡的摸样,但是贝希莫斯完全无法讨厌他,甚至对银发青年抱有好感,所以他完全无法拒绝对方的邀请。
“呜~好慢啊~”
贝希莫斯被带到一个阳台,那里已经有一名哥特打扮的少年了,正可爱地嘟起腮帮抱怨。紫发少年看到贝希莫斯后,睁大那双金色的眼睛,咧开唇角,似乎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兴奋。
“呐呐~带来了呀,我的食物~”
贝希莫斯有些拘束地看着对方,那是贝露赛布布,他的又一个“弟弟”。
“你要的食物在这里,‘哥哥’。”
se-yu走向前去,将装着果子的盘子塞到暴食的怀中,压低的声线似乎带着隐隐的警告。贝希莫斯没有注意这些,他的思维有些短路,一会看看银发青年,一会看看紫发少年。
“‘哥哥’……?”
“是的。”se-yu像是明白贝希莫斯的诧异,很是风轻云淡地解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我的‘哥哥’呢……”
如果两人的年龄反过来,贝希莫斯绝对会在下一秒相信se-yu的话语,只是此时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叫着十多来岁的少年为“哥哥”,这场面与其说滑稽,不如说诡异来得恰当。
se-yu绕开嘟嘟喃喃的暴食,将一张椅子拉开,绅士地对贝希莫斯做出邀请。
“请坐吧。”
贝希莫斯压下脑中的疑问,有些受宠若惊地坐下,他有些晃神,这样的行为让他想起那个人,那个一直在照顾他的人。心又开始绞痛,一想起那副画面,贝希莫斯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都红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失落。
这样不对,这是不对的!那个男人、他怎么能……!好肮脏,龊龌而且恶心——他们明明是“父子”啊……
宛如一盘冷水撒在身上,贝希莫斯僵住了,因为刚刚突然冒出的念头。他迟疑地咬着嘴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对面那两个同是那个人的“孩子”。
se-yu注意到贝希莫斯的目光:“你的脸色很差呢,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路西法带你……”
“不要!”贝希莫斯大叫,面对se-yu和暴食传来的疑惑目光,他垂下头,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明明不想那么窝囊,但是说出的话语不自觉地带上一点哭腔:“路西法……路西法……他在忙啊……”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话语含糊得自己都快无法辨别,银发青年却立即反应过来:“哦,他在忙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语气似乎微带点不满。
“今天是他~呜~什么时候才轮到贝露赛布布呐~”旁边的紫发正太舔着手指接口道。
贝希莫斯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真的是如他所想的吗?
“你们……你们真的让、让那个男人碰你们……?!”
“有什么不对的么?”银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反问,眼角的红痣勾勒出媚人的弧度。“可以与father结合,这是我们的荣幸呢。”
紫发的正太像是在认同般大大地点着头,金色的妖眸幸福地眯起:“贝露赛布布最喜欢爹地抱了~爹地的身体很美味的哟~”
“你们、你们,可是你们不是父子吗!?”
se-yu与暴食对看了一眼,然后偏头微笑:“对呀,他是我们的父,所以才会如此渴求他的怀抱、他的身体、他的一切。我们诞生于此,不得已与他骨肉分离,想要与他jiao-he,完整地融为一体。”
贝希莫斯不可置信地瞪着对面,那样蓦定地说出那背德的话语,他们的世界观是扭曲的。真的如同他所想,这些被称为“孩子”的人真的是那人所豢养的禁脔,所以才如此美丽、如此无法、如此扭曲,所以从年龄上来说他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些“弟弟”们,他们早已被那个男人调教好,扭曲了世界观和人生观。在第七区,贝希莫斯见过不少喜欢这种变态的角色扮演游戏的“客户”——对于那些人来说,这充满情趣,那被压在下方的少女少年哭喊着“爸爸”时所渗入骨髓的**背德快感让他们更加地“性”奋。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男人、那个居然在血缘上被称为“父”的男人居然……!
路西法、路西法也是么……他是最忠诚的执事,所以会完美地达成主人的愿望。贝希莫斯咬牙切齿,死死握着拳头的手指刺入皮肤而不自知。那个,变态!!!
而他必须依靠那个变态才能在这里生存。
这才是最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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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可以稍稍收敛一点吗?”se-yu按着自己的太阳穴,:“father都快被你玩得斯底里了。这下可好了呢,最近谁也别想再去碰father了。”
“十分抱歉。”傲慢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歉意,金发执事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狮子般:“稍稍欺负了一下父亲大人,因为实在忍不住了啊,父亲大人用那样可怜又湿润的眼神看着我。”
暴食奄奄地趴在沙发上:“呜~爹地刚刚好凶啊~呐呐,暴食真的不可以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么……”
“father受刺激了,所以最近不能去惹他了呢。”se-yu叹息了一声,带着欲求不满的哀怨。
“那~暴食可不可以去吃‘他’?我好饿啊、真的好饿啊~咯咯~”紫发的正太咯咯地笑着,嘴角咧开到不可思会议的高度:“四肢是开胃菜,躯干是主食,餐后甜点是大脑呐~唔…最美妙的是头颅,可要好好品尝呐~”
“给你吃光太可惜了,还是留给我吧,恩?”se-yu妖艳地笑着,用手将银发向后梳,露出那双泛着媚意的丹凤眼。
“十分抱歉。”傲慢不紧不慢地开口,像是在谈论一样物品般撇着不屑的笑:“我可是答应了父亲大人,不能让‘他’死。听说你们今天招待了‘他?”
“是的,‘他’似乎……”se-yu笑得愉悦,嘴角的弧度越发地媚人:“误解了什么。”
“真是不幸。”傲慢也挑高了笑容,满满的残暴意味:“坏孩子。”
阴暗的大厅中,天花板上神的雕像被阴影吞没,黑暗之下,他们如同咏唱般低语。
“至我们的父,明明有我们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人呢?”
42、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番外作为中秋节礼物补偿你们吧=-=
概括为意识流的XXOO(远目
因为最近是河蟹期间,再加上某只的能力正好是通过声音发动来着,所以干脆全程语音来着=-=
这次H父亲大人被从头欺负到尾OTL
具体细节请你们自由地……脑补吧!愿意写出来也可以哟~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关于那个定制印刷的,某只忘了标明是打算完结了才弄的,里面会有番外,据说河蟹神马的可以无所顾忌,比如说这个番外可以在书里写详尽版的……咳,对了,中秋快乐~
两天后会有更新吧==
潜逃。。。
番外言
“父亲大人,吃饱了吗?”
“……嗯。”
“那么,由本人来告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
“今天,将由我来服侍父亲大人。”
“……!”
“请不要动哦,父亲大人。”
“……、……不、不用了——唔呀!”
“请下达明确的指示,父亲大人,您希望不用什么?”
“……啊……别、别碰那里……”
“是这样吗,父亲大人?可是您已经湿漉漉了呢。那么,谨遵您的吩咐。”
“……呜……放、放开我。”
“我并没有束缚您呀,父亲大人。”
“……”
“为什么要这样瞪着我呢,父亲大人,我并没有做什么。”
“……解、解除……绝对……命——呜啊!”
“父亲大人,您看起来很难受。”
“……呼、呵……”
“真可怜啊,它看起来很需要抚慰。”
“……”
“请别再这样瞪着我啊,父亲大人,您会让我失态的——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说出来,下达命令。”
“……呜……”
“您不开口的话,我怎么会知道您的需求呢?父亲大人呵。”
“……”
“命令我吧——父亲大人,我会忠实地执行您的命令。”
“……让、让我……满足!”
“……yes,myfather。”
[吱呀!]
“……!”
[你——恶心的变态——!!!]
“………………”
“来,父亲大人,请让我满足你。”
“……滚、滚开——!别碰我!!!”
“为什么呢?父亲大人。你很介意吗,刚刚那只生物的话语?……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不能再影响父亲大人的思绪好了。”
“……!不不不——!你不能那样做!你明明答应过、答应过——”
“以父之名,我必须保证贝希莫斯存活于这个世界——父亲大人的命令是这样吧?别担心,父亲大人,我会好好执行你的命令的。”
“……”
“请不要用这样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请看着我的眼睛,父亲大人,我始终忠实于你。”
“……”
“你在发抖啊,父亲大人,真的很介意吗,刚刚——”
“不!我不介意,老子完全不介意——!”
“我明白了,父亲大人,我们继续吧。”
“……”
“父亲大人,请稍稍起身,坐在我的腿上——对,就是这样……请张开腿……”
“……”
“请不要咬着嘴巴,这会让你受伤的,父亲大人,来,请含着这枚果子……”
“……唔呜……”
“似乎稍稍大了些……父亲大人,你在发抖,很害怕吗?那么,请你闭上眼吧,这样会让你好受些……”
“……唔、唔……!”
“舒服吗?父亲大人,你现在全身上下是非常漂亮的粉红色,非常的、美丽啊……”
“……唔!”
“请不要着急啊,父亲大人,我现在有点力不从心,空不出手来,只能照顾你的后面——要不这样吧,父亲大人,请你先自己抚慰一下,恩?”
“……!”
“这很简单,父亲大人过去也做过不少吧?请不用在意我。”
“……呜……”
“……对,就是这样,好乖,父亲大人呵……你很敏感呢……”
“……呜!”
“十分抱歉,父亲大人,我弄痛你了吗?可是你看起来十分享受疼痛呢……真是**无比的身子啊,父亲大人,我的意思是,它很诚实。”
“……”
“请不要哭啊,父亲大人……这样会让我更想……”
“……呜啊……”
“已经差不多了,父亲大人,里面足够湿润,而且十分漂亮。那么,父亲大人,你希望我接下来做什么?”
“……”
“……哎呀呀,十分抱歉,父亲大人,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来,父亲大人,果实已经取出,请说出你的命令吧。”
“……呼哈、哈……不、不——呃……”
“你确定吗,父亲大人?你吸得紧紧的,似乎不想要我抽出来。如果你坚持,我会离开。”
“——!”
“父亲大人,请你说出你最真实的渴望吧,我会好好地、充分地让你满足。”
“……呜……”
“恩?”
“……我叫你上啊——!”
“yes,myfather。”
是的,我的父亲大人,我始终——
忠实于你。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3、Forty-firstchild...
“请问……你知道阿古……聂驳古在里面吗?”
“觐爱莎夫人,大人并不在里面。”
爱莎拽着自己的裙子,咬了咬唇,最终只是扯出一个黯淡的笑容:“好的,我知道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然后转身离开。心脏有些疼痛,充斥着失落,最近阿古在躲她,明显得让她想催眠安慰自己都不行。
现在的生活简直像是在做梦一般,爱莎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再遇见“胖子”——不不不,他已经完全不能再叫做“胖子”了,变瘦会让人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吗?她的阿古已经变得快要让她认不出了,如果不是当时聂驳古手上拿着的那支旱烟,爱莎根本不敢走向前去,向那个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纤细男人搭话——没错儿,她甚至可以用纤细来形容她幼年的同伴。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爱莎发现过去那个胆小却透着一股狠劲、向来乐观并且没心没肺的胖子现在变得脆弱、纤细、还有神经质,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美丽与妩媚,让人心恸得无法制止对他罪念的生成。
爱莎不知道聂驳古这失踪的几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的幼年同伴变得如此模样。她已经开始对他感到陌生了,爱莎完全不了解阿古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可以将她——一个第七区卑微的ji-nu带到第一区,并赋予她与儿子如此富丽堂皇的生活;她也不了解现在的聂驳古还是不是她的阿古,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这间缝生存着。所以一旦聂驳古开始躲着她的时候,爱莎立刻就慌了。
发生什么事了么?在来到第一区后,阿古几乎每天都陪伴着她,除了每隔一段时候的失踪,但再见面的时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阿古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地与她相处。爱莎每次都有些强迫地不去想回来时那人身上所沾有的味道,在红灯街漂泊了半辈子的她当然很敏锐地知道那是什么。爱莎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不去追问,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再卑微不过、寄生于其下的ji-nu,聂驳古早已不是与她同等的地位了。就算她为聂驳古生下了孩子,这根本不代表什么,况且在第一区爱莎也看到了那一群完美得可怕、同是那人的“孩子”们。爱莎总是安慰自己,不要多想,阿古总是会陪着她的。
只是在这一次的消失后,阿古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应该说,阿古甚至是避开她的。是阿古厌倦了她吗?爱莎害怕得指甲都掐进肉中了。她现在才发现一个事实,她被带回来这么久,阿古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男人为什么会将女人带在身边?——因为需求。在第七区的红灯街挣扎了这么久,这种道理都不懂她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被带回来的她如果连这种功能都无法提供,那她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等价交换早已深深刻入骨髓。爱莎不会天真地以为,聂驳古纯粹是为了愧疚而养着她——就算是因为愧疚,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持续永恒,毫无价值的她只是累赘,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被抛弃。
爱莎的脑袋乱哄哄的,踩在螺旋楼梯上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连绵不断地传开。不知走了多少层楼梯,爱莎突然定在原地,她的视线穿过巨大的窗户,死死看着远方的一点不能动弹。
那是明明不在的聂驳古,还有一个女人。
漂亮的女人娇笑着,紧紧靠在聂驳古的身上,将一枚果子叼起来,红艳的果实映得那红唇越发地妩媚,女人凑上去,将果实和自己的红唇送到黑袍男人的嘴边。聂驳古并没有拒绝。
爱莎晃了晃,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般,要靠着栏杆才能支撑住自己。她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幅画面,嘴唇因为血液而显得越发地艳丽。
爱莎其实一直有一种自信,她相信聂驳古是喜欢她的。在小时候,在长大后,在从今以后,所以她也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情感,甚至为他生下孩子——这在第七区红灯街是多么危险的事。然后,她突然发现这种自信有多么不堪一击,毫无根据。远处那郎才女貌的画面刺目无比,让她恨不得狠狠地撕裂、撕裂那个——
“……很难受吗?”
爱莎惊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她转移视线,发现她只顾看远处,居然没有看见窗台上坐着一名黑发青年。层层叠叠的猩红帷幕被风吹开,将那名青年的身形完整地展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一腿曲起搭在窗台,一腿自然放下,整个人慵懒地靠在窗框上。
爱莎发现,青年所看的方向如她一样,正是那人所在地方。说话期间,青年并没有回头,只能看到那细细碎碎的黑发下,一个银色的逆十字耳环冰冷地反射着阳光。没有等爱莎反应过来,黑发青年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也是低沉慵懒的,宛如大提琴的鸣奏。
“……我很难受……”
那是宛若入侵神经末梢的低沉声线,深沉暗哑的话语像是弹动了心弦,等爱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像是为了自己,又或者是为了对方声音中那压抑到极致的情感。
似乎意识到爱莎的哭泣,青年转过头来,爱莎充满泪水的眸子中只能看到那暗红怠倦的眼眸。
“你呢?”
“我……我不甘……我很不甘啊……呜……”像是被那片鲜红催眠了,爱莎跌坐在地上,对着那陌生的青年喃喃地说出心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看着别人呢?”黑发青年像是知晓了她的心声一般缓缓地替她说下去。
“为什么他不陪着我呢?”那个贵公子一样的青年缓慢地转过头去,再次专注地看向远处。
“为什么他……不仅仅属于我呢?”
爱莎只能睁大眼,任眼泪流下,她的心感到疼痛,不知是应该先舔弄自己的伤口,还是安慰眼前像是与她有着同样痛楚的英俊青年。
“既然如此。”看着远方的青年像是在喃喃自语:“还是把他抢过来吧。”
爱莎愣住,对方的话语像是在她的脑中点燃一个引爆点。对呀,为什么要感到沮丧,为什么要退怯,为什么要缩在角落中伤心地哭泣呢?他不看过来,那就去抢夺他的注意力,将身边所有的障碍都排除掉,无论什么方法。在第一区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她都要忘了在红灯街时为了抢夺客户那无所不用的手段与方法。
认真地看了看远处那人身旁的漂亮女人,爱莎抹干了眼泪,再转移视线时,窗台上的青年早已不见,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场虚幻的梦,梦中一位美丽慵懒的黑天使对她做出甜美的引诱。
而她,义无反顾。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4、Forty-secondchild...
“请问……你知道阿古……聂驳古在里面吗?”
“觐爱莎夫人,大人并不在里面。”
“好的,我知道了……”
聂驳古紧紧背靠门上,听到爱莎的脚步声远去时才渐渐放松,失了力气滑坐下来。
被看到了……被看到了呢……
聂驳古抱着膝盖,开始发抖。他最近完全不敢面对爱莎,他甚至连想象贝希莫斯把那件事告诉爱莎、他幼年的同伴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时就已经害怕得宛若死去。他不想要任何人知道他与那些“孩子”们的扭曲关系,尤其是爱莎和贝希莫斯,一个是幼年的同伴,一个是他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被他看到了呢……
呼吸猛地一顿,聂驳古已经反射性地不再想下去。穿着黑袍的苍白男人疲惫地从地上爬起来,决定去阳台晒下阳光,驱除一下身上的寒意。
午后的阳光并不太刺眼,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聂驳古站在阳台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今天的天气尤其地好,第一区的绿地非常多,植物这种奢侈的物种随处可见,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鸟儿在树上鸣叫,其间隐隐传来欢笑声,还有歌声。
嗯?
聂驳古向下看去,大片大片的树荫下,他的孩子们在野餐。
青草上铺着格子毯,各式各样的美味食物被凌乱却不失美感地摆放,暴食正幸福地抓着一块三明治咬着,紫色的兔子坐在旁边,脖子上同样围了一个兜兜,显得憨厚无比;se-yu靠着树根,抵着一片绿叶正认真无比地吹着歌,风将歌声和se-yu的银发吹散开来,漂亮得宛如梦幻;傲慢正在削苹果,银色的小刀在指尖舞动着,薄薄的皮一圈圈掉落,不多时一个苹果便削好了,金发的执事微笑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对面的贝希莫斯;贝希莫斯坐在他们中央,接过苹果笑得很是灿烂。空气中满满的是幸福的味道。
聂驳古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太耀眼了,他想,阳光太耀眼了不是么?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相处得如此好了么?这次的野餐他这个做父亲的完全不知道啊……
心中有些什么在发酵,满满的、涨涨的很是难受。聂驳古皱着眉抓住衣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这就是被孩子们忽视的老头心态吧?
他妈的,老子又不是女人唧唧歪歪个毛。
聂驳古转身打算离开,却险先撞上一个女人。
“大人,我来服侍大人了呢。”女人嘴角挂着狐媚的笑容,动作婀娜地举起手中的盘子:“大人想要尝尝果子么?”
女人很漂亮,聂驳古却无心欣赏,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被派来干什么的,自从上次他难得向他们大喊大叫后,他们真的很听话地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这几天过得尤其浑噩,不知不觉又快到了那一天,眼前的女人便是黑暗送过来的下一次祭品。
女人见聂驳古沉默不语,转了转眼睛,娇笑地贴了上来,她拾起一枚果子叼在唇上,将自己送上门去。
聂驳古并没有拒绝,身后的笑声依旧摇荡在风中。
他寂寞了,聂驳古想,他只是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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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希莫斯慢慢地咬着苹果,口中满满的是甘甜的味道。他听着se-yu吹着不知名的歌曲,很好听的旋律,莫名地触动了他的心弦。微风带来凉爽的青草气息,耳朵一阵温热,贝希莫斯有些惊吓地转过头去,傲慢正用手拨弄着他的耳际,意识到贝希莫斯的视线后,他对着受惊的少年露出温柔的微笑。
“请原谅我的逾越,有叶子缠到你的头发中了。”
金发执事收回手,白净的手套上躺着一片绿叶。贝希莫斯只觉得热量从耳际开始蔓延,被无意触碰到的地方烫得可怕。他慌乱地转移视线,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而这时se-yu停下了吹哨,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贝希莫斯已经充分认识到,阿斯蒙蒂斯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冷漠,甚至是很好相处的。趁着此机会,贝希莫斯迅速而慌乱地转移话题。
“刚刚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银发青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苦恋。”
贝希莫斯愣住了,为这首曲的名字。苦恋吗?难怪如此让他心恸。贝希莫斯有些无法想象,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会有陷入苦恋的时候,怕是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吧?即使是他,也无法不对阿斯蒙蒂斯抱有巨大的好感。
se-yu抬起头,像是在通过层层的树木看着什么,被巨大的树干衬托着的身躯显得有些纤细和脆弱,他像是在叹息,带着无奈和宠溺。
“father……”
贝希莫斯的脸刷地变白了,随即涨得通红,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良好的听力了。无法忘记,那鲜明到刻苦铭心的那一幕。贝希莫斯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老妈,在最初的时候他恨不得将那人所作的龊龌完完整整地告诉被蒙在鼓里的母亲。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后,便是难以启齿。告诉老妈?那么知道这一切的老妈只会有两个选择,其一去找那个男人摊牌,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那人赶出来;其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与那个男人相处下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老妈知道这一切并且痛苦呢?
贝希莫斯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傲慢,黑衣执事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以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他很痛苦,并且羞愧,隐瞒这一切的他其实也是那个男人的共犯,因为他真的不想离开这里,离开眼前的这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贝希莫斯带着愤恨,带着不解。为什么大家都要包庇那个人呢?
贝露赛布布是如此,阿斯蒙蒂斯是如此,路西法……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圈~
聂驳古是其二,贝希莫斯是其三。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5、Forty-thirdchild...
下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聂驳古站在其中,周围的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聂驳古的存在而自发地绕开他。聂驳古早已习惯了,在第一区,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上一个人,所有人——除了“他们”——都会不自觉地忽视他的存在,准确来说是潜意识地避开与他接触。他越发地像个第一区的幽灵了,聂驳古有些悲哀地想,再怎么迟钝的大脑已经自然而然地显现出答案。
他的“孩子”们不喜欢他与其他人接触。聂驳古扯出泄气的笑。啊啊,***的小孩式的独占欲。
黑袍男人看着四处奔走忙碌的仆人,随便扯住一个询问缘由。黑白马甲的仆人像是才发现聂驳古的存在似的,对着聂驳古慌张地行了个礼。
“觐聂大人,今天是贝希莫斯少爷前往皇家学院的日子。”
听到那个名字的一霎那,聂驳古僵硬了,恭敬地垂着头的仆人并没有注意男人那没有血色的脸,而是继续说下去。
“现下贝希莫斯少爷正要启程,路西法先生、阿斯蒙蒂斯大人正在为其送行……大人,他们过来了。”
聂驳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差点蹦起来,他慌慌张张地抬头,正好对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那简直是一群移动的发光体,漂亮的银发青年依旧是那副冷漠而禁欲的样子,蓝色的冰眸却关怀着地看着身旁的少年;英俊的金发执事一如既往地跟随在少年身后,像是注意到少年的领子有些问题,叫住少年细心地为其整理;灰眸少年秀丽的脸透着一股粉红,为了方便领子的整理高高扬起了下巴,似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如此和谐美好的一个画面,聂驳古像是想将自己藏起来般垂下了头。
se-yu第一个见到低着头的聂驳古,冰蓝色的眸子整个都亮了,那艳丽起来的脸让周围或明或暗注视这一切的人整个呼吸都顿住了,只能痴傻地盯着那诱惑的艳兽。用傲慢嘲讽的话来形容,se-yu整个人都在开心地散发着荷尔蒙,与那为了雌兽而拼命展示自身美丽的孔雀如出一辙。
“father——”
听到se-yu的呼唤,聂驳古抖了抖,正在整理领子的两人也被引来注意力。贝希莫斯先是因为se-yu的变化而不由自主地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局部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午安,父亲大人。”傲慢像是没有注意到开始变得诡异的气氛,他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眯眼笑脸,然后毫无知觉般地……火上浇油:“请问您用过餐了么?”
聂驳古和贝希莫斯的脸色立马变了,上次的“用餐”简直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
“培里鲜蘑,这是father今天的主食,贝露赛布布的手艺一向令人惊艳呢。”se-yu冷冷地瞥了一眼傲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眼前的黑袍男人仿佛快要抖成碎片了:“father是来送贝希莫斯的么?”
因为话题的转移,近乎凝固的空气有放缓的趋势。贝希莫斯深吸一口气,出人意料地扯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
“爸爸。”
见到男人错愕地抬头看过来,贝希莫斯努力压下心中的怨恨与恶心,撑着笑容:“谢谢你来送我。”
聂驳古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第一次听到贝希莫斯主动承认了他是“父亲”,在那……之后,这个长得与他尤其相似的、再“正常”不过的灰眸少年居然还愿意叫他“老爸”?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不符实际的梦,美好得不愿醒来,聂驳古只能神情恍惚地听着灰眸少年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是爸爸,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第四区的皇家学院。”贝希莫斯腼腆地抓了抓翘起的短发,打趣着:“路西法他们也曾经去过皇家学院吧?这样说来我应该叫我的弟弟们为学长了。”
“不,他们没去过。”聂驳古反射性地回答,面对贝希莫斯的示好,聂驳古紧张得手指都发麻了。
贝希莫斯睁大眼,似乎感到很是诧异。
“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那群被称为人类至高杰作的“新人类”根本不是以普通人的途径获得知识和技能的。
面对聂驳古的迟疑,贝希莫斯似乎有些着急,他抓了抓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建议着:“既然路西法、阿斯蒙蒂斯和贝露赛布布都没上过第四区,那这次不如干脆安排我们一起进皇家学院吧?相互有个照应。”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聂驳古很是心动,不仅是因为贝希莫斯的示好,更因为这样看来,这也是让他的原罪们远离的一个好方法,虽然有点道不明的失落与害怕——这样下来,仿佛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宛如幽灵在第一区寂寞游荡。
聂驳古差点在下一刻就答应了,让他紧要时刻刹住口的原因是,在场的两个原罪看的动作。se-yu用手将银发向后梳,从那手指缝隙露出来的丹凤眼,正冰冷地、妖媚地闪着幽光,仿佛随时随地化身为噬人魂魄的怪物。傲慢取下眼镜,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拭镜片上那并不存在的尘埃,光亮的镜片上反射出一双充满残暴与嗜血的双眼,还有金发执事嘴角那挑高的冰冷弧度。
腿差点就软在地上,聂驳古知道对方想要撕裂的猎物并不是自己,却仍是害怕得发抖。他怎么能忘了,这里的主宰者究竟是谁,他根本没有能力对他们做出,违背他们底线的安排。背对着se-yu与傲慢的贝希莫斯歪着头看着抖个不停的聂驳古,带着疑惑又催问了一遍:“可以吗?”
聂驳古拼命地摇着头,那幅度和频率简直是要将头摇断。看着聂驳古那可以说得上剧烈的拒绝行为,贝希莫斯虽然在笑着,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他原本打着将路西法他们带到皇家学院以逃开那个男人的魔爪的主意,那个男人是不会进入皇家学院的,自然不会再强迫路西法他们玩那种变态游戏。
不肯放手么?这该死的色老头!
是人都可以看出黑袍男人那坚决的态度,贝希莫斯自然不会再跑去问为什么,那样毫无意义,而且会引起对方的排斥感。贝希莫斯终于可以不再用强挑起嘴角的弧度了,他跨下嘴角,似乎被聂驳古的强烈拒绝打击到。
“噢……”灰眸少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他偷瞄着聂驳古的脸色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可不可以带上路西法?您知道的,我现在还不太熟悉这里的生活。”至少、至少他想要带着金发执事逃离这里。
聂驳古这次连摇头都省了,他沉默地表达了拒绝。然后,他感觉到对面那两只兽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爪子。
灰眸少年失望之情是人都看的出来:“那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次见到家人了呢……”
“你、你可以回来!”听到“家人”时聂驳古整个心弦都颤抖了,他冲动地、不顾一切地做出承诺:“这里是你的家,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我会、会……”
“这样会耽搁贝希莫斯的学业。”se-yu冷漠地打断聂驳古发着颤的声音,冰蓝色的眸子清冷地倒影着聂驳古与贝希莫斯:“……不过每个终结日(一个星转的结尾)是皇家学院的休息日,你可以在那时候回来。”
贝希莫斯对上那幽蓝色的眼睛,觉得魂魄都要被吸食殆尽,他想,阿斯蒙蒂斯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冷心热。虽然很是不甘,但现下是他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局面了。
“请不用担心,在下已经在派人在那里为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不适。”这次是傲慢在开导着贝希莫斯:“每个星转的终结日,请允许在下前往皇家学院迎接你,可以么?”
贝希莫斯只能胡乱地点头,金发的执事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显得有些吃惊:“哎呀呀,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我们必须出发了。父亲大人,请问您与我们一起么?”
聂驳古飞快地摇了摇头,他那雪白色的脸对着贝希莫斯露出一个稍稍有些僵硬却很是真诚的笑容,他宛如猫叫一般小心翼翼而又柔软地叫着灰眸少年的名字。
“我……我就不去了……贝、贝希莫斯,路上小心。”
少年复杂地看着他的“父亲”,最后扯出一个稍显扭曲的笑容:“好的……爸爸,请求你、好好地对待妈妈,她等了你半辈子了。”
聂驳古呆呆地看着贝希莫斯走向大门的背影,就在少年的背影激将被门外的光晕吞没时,留在阴影中的聂驳古颤抖着,低声嘶鸣地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贝希莫斯!”
少年疑惑地半回着头。
阴影中的男人披戴着黑暗,被黑暗撑得越发雪白的脸上是一个奇异微带点扭曲笑容:“等……等你回来,我、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承诺——”
站在光晕中的少年似乎露出一个表情,却被光晕渲染得看不贴切。
“好。”
==================================================
贝希莫斯乘坐的飞行车已经变成远处的一个光点,se-yu和傲慢还维持着目送的姿势。
“真是……”良久,银发青年泄露了一声叹息,那张诱惑的脸此时显得越发美艳,而且危险:“何等幸福的家伙呢……”
“father、father、father……”se-yu环抱着自身蹲下,修长妖娆的身躯颤抖着,好像一个被抛弃正在哭泣的小孩般惴惴不安:“father在对着他笑、father在讨好他、father他竟然许下承诺……?那我们也无法妄想得到的承诺居然如此轻易地被他拿到……!?”
旁边的傲慢没有说话,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se-yu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桎梏了自身,比如说,让那个得到父的眷恋的人再也无法出现在他们面前。
se-yu抬起头仰望着上方的傲慢,痴痴地笑着,银发几缕沾到了红唇之上,越发显现出一种致命而绝望的魅惑。
“亲爱的暴君,你没在第一时间内撕裂他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哦,对了,我忘记你已经被father拴上链子,以父之名,嘿嘿,以父之名,这是我们完全无法违背的啊。路西法大人,照顾他的感觉如何,那小鬼可是相当迷恋你呢。”
傲慢睁开眼,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银发青年,这一刻,两人的表里完全反转。
“请把你那幸灾乐祸的眼珠转到其他方向可以么?”傲慢血腥残暴地微笑:“否则我会忍不住让它成为我的皇冠上的装饰,相信我,它会是最美丽耀眼的那一颗。”
傲慢和se-yu都知道对方在发泄,所以各退了一步,划开了理智的界限。
“懒惰怎么还不起来呢?”因为刚刚发泄过一番,se-yu停止了颤抖,但仍旧蹲在地上:“我快忍不住了,一想到今天那画面,啊啊,我几乎想要发疯了呢~”
“懒惰醒过一次。”傲慢却是显得愉悦起来,但嘴角挑起的笑依旧暴虐。
“相信我,不得不看到一些画面的他,起床气可大着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圈~
七宗罪是其四。
爱莎,驳古,贝希莫斯,七宗罪因为一个共同属性联系成一个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于是你们懂的……吧?
话说这章分量够足吧,于是乎请容我消停一下=-=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6、Forty-forthchild...
聂驳古闭着眼睛仰起头,水从四面八方喷洒在他身上,再顺着那白得宛如从未见过阳光的皮肤滑下来。
自从和贝希莫斯那次接触后,没有想象中的不堪,没有想象中的鄙夷,站在光明中的灰眸少年就那样灿烂微带着别扭地接受了他。于是聂驳古被救赎了,那快要将他压垮的巨大压力像是见光的冰雪般化而不见。心脏涨得满满的,这是第一次,他如此鲜明感受到拥有一个普通孩子的滋味,他不用害怕他,可以与那孩子完美地保持着父与子的距离。
聂驳古像是鸵鸟般地不去多想,不去想看到那画面的贝希莫斯为何还能向他示好——或者说害怕去想,只沉沦于貌似近在咫尺的幸福当中。从贝希莫斯最后的话可以推出,那孩子并没有将那件事告诉爱莎。聂驳古心情变得轻松,他想,他应该去向爱莎道歉,并且好好对她,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爱莎也在等待他的一个解释吧。
不过……至少得过了今晚。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聂驳古的心情立即转糟。温暖的水顺着皮肤的肌理滑下的滋味很美妙,但这并不是聂驳古迟迟不肯出去的主要原因。无论他接受与否,几天一次的献祭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做祭品的不是他,便他妈的是那些被黑暗送上来的女人!
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做祭品,但被孩子们抱很痛苦,并非是身体上——相反,他的身体早已趋之若鹜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伦理道德使他惶恐,越来越浓厚的依赖使他害怕,聂驳古从不否认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并且怕死,他的一切思想从自身出发,所以才越发恐惧——如果这样下去,被他们抛弃的那一刻他就会死去。聂驳古并没有那么高尚,在选择了他人和自身之间,他只不过是遵从了人性***选择了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会杀死那些无辜的女人,他也不顾一切了。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聂驳古麻木地想。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只要那些女人不是死在他面前,他就会自我催眠地将头埋入沙地,假装一切都是完好的。一向宠溺父的孩子们这次也一如既往地满足父亲大人那可爱的自欺欺人行为,他们选择的女人从未在聂驳古面前活生生爆开以刺激他们的父那可怜而又脆弱的心脏。在完事后,那些女人也不会再出现在聂驳古面前。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切都皆大欢喜,不是么?
聂驳古看着手中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脸色难看地扒开盖子一口喝掉。那液体在贵族圈中相当受欢迎,它对身体无害,带点催情,是一个助兴的小玩意。为了保证他能够充分地发泄完毕,这玩意儿是必须的,但这越发地让聂驳古感到悲哀,他的身体已经被调教成一个怪物了吧?聂驳古用力地砸在开关上,喷头里的水像是感受到男人的愤怒与凄哀,瞬间换成烘干气。他跨出澡池,抓起旁边的黑袍随便铺在身上,有些吃力和踉跄地向外头走去。
开门的一瞬间,聂驳古有些恍惚,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好闻的香味,是女人的味道。等聂驳古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时,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
“爱莎……?”
坐在床边的不是上次在阳台上碰见的狐媚女人,而是他幼年的玩伴。爱莎橘色的卷发被昏黄的光印成暧昧的颜色,她明媚的大眼睛定定地捕捉住门口那有些不知所措的黑袍男人。
“阿古……我们来谈谈。”
聂驳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那个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的幼年同伴,声音沙哑虚弱:“爱、爱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躲了我好几天了,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只能找到了这里。”爱莎明亮的眸子中似乎夹杂着哀伤:“阿古,我能奢望你将一切告诉我么?就像以前一样,你常常跑到我这里发泄呢……”
聂驳古别开了眼,无法面对那带着期盼的眸子,他也想和爱莎谈谈,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香味似乎越发地浓郁起来,充斥着口鼻。聂驳古雪白的脸颊上透出一层粉色,他简直要破口大骂了,该死的,那药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作用——他妈的平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和一个女人在床上颠龙倒凤了。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聂驳古强压下体内的骚动,为了不泄露他现在的窘况,他压低了声音生硬地开口:“……那个女人呢?这之前有个女人在这里吧,她在哪?”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了,游移着视线的聂驳古并没有看见,爱莎那一瞬间有些扭曲的脸,那是夹杂着失望、愤怒、不甘、恐惧、嫉恨到极致的表情。
“阿古……你不要我了么?”
爱莎的声音夹杂着伤心和落寞,聂驳古下意识地看向爱莎,然后被那泫然欲泣的样子揪起了心。他慌张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爱莎的几步之遥外手足无措。
“不、不是的……”
“那你能亲亲我,抱抱我好么?”爱莎的大眼睛被泪水洗涮得越发明媚了,带着期盼,勾人摄魂:“就像以前一样……”
聂驳古的脸先是变红,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摇着头,看着爱莎的眼仿佛看到一个什么可怕的存在。爱莎见到聂驳古那剧烈的反应,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还有理智断裂的声音。
“我明白了……”
爱莎苍白的脸色上显现出一团异样的艳红,她从床上站起,一步步向门口走去。聂驳古感到焦躁和不安,他应该挽留爱莎的,但不是现在,身体已经兴奋得有了反应,他必须要把爱莎赶离他的视线。聂驳古短促地喘了几声,然后猛然发现,那好闻的香味已经浓郁到一种地步了,并且随着爱莎的接近越发地浓郁。
聂驳古有些晃神,这种香味很令人舒服,舒服得让人只能沉沦进去,他有些朦胧迷糊地想,下次问问爱莎这种香在哪里弄的,很适合她。即使在这种舒服到极致的感觉中,那种越来越明显的燥热却挥之不去,让聂驳古感到心烦意乱。他像一只缺水的鱼,张开嘴用力地洗了几口气,却将更多迷离的香吸入肺中,脑子越发迷糊了,男人胡乱地扯开了衣袍,想要求得一点清凉。
“阿古……”
迷离中似乎有只妖精在向他娇媚地呼唤着,聂驳古只觉得手脚都要软了,他的视线也被那浓郁的香味熏成一片空白,只能努力地睁大迷离的眼睛,恍惚中看到一个漂亮勾人的妖精在向他招手,那妖精有多漂亮呢?聂驳古傻傻地想,如懒惰那般慵懒,同暴食那般可口,像se-yu那般妖媚,带着和傲慢一样迷人的笑容。聂驳古不自觉地向那方向伸出手,像是被海妖诱惑的水手。然后他的手触摸到了一片冰凉,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喊着,那是可以解决身上燥热的药!
“阿古,抱抱我,亲亲我,好么……”
温热的柔软盖在了聂驳古的嘴上,然后他只觉得脑中轰成一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7、Forty-fifthchild...
男孩和女孩坐在废钟之上,女孩望着天:“阿古~聂老爹的《圣经》上有写哦,天上住着‘神’。他们英俊强大,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万物的主宰者呀。”
“屁~”男孩不屑地撇着嘴,拆开手中的袋子,抓起食物塞进嘴巴嘟喃:“神能做什么?神让将第一区的那群蛀虫跪在小爷面前舔着小爷的脚趾吗?!神什么都不能干,所以没有神!小爷的名字就是聂驳古,没有神!”
女孩似乎不满男孩鄙夷的态度,她嘟起嘴,男孩看到女孩眼中酝酿的水色,在下一秒狼狈地改变立场,义正言辞坚决地拥护神的存在。这才满意的女孩转了转眼珠,又露出一种憧憬的神色:“天上除了‘神’,还有一种漂漂亮亮、长着翅膀的人,叫天使噢!”
女孩站起来,转了个圈,白色的裙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秀丽的弧度:“聂老爹说爱莎就是一个小天使噢~”
男孩看着阳光下旋转的女孩,呆了,不自觉地点头附和着女孩的意思。
女孩咯咯地笑了,她对着下边的男孩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稍显调皮的表情。
“可是呢,天使是属于神的哦。”
男孩握紧了拳,大喊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言着:
“那我就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
聂驳古睁开了眼,黑色的眼珠一片茫然,他的思维停在那遥远的记忆中不愿醒来,那时候,一个女孩,一个带着旱烟的老头,一片天地,就构成了他的整一个世界。
四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欢爱后的痕迹,凌乱的记忆充斥着脑海,聂驳古却害怕得完全不敢去解读它们。男人失神的视线游移在凌乱的被褥之上,然后捕捉到一个小巧圆润的肩膀。聂驳古的喉咙发出一阵破碎的嗬嗬声,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颤抖着目光向上移去。
然后,他的世界在下一刻崩溃。
===================================================
殿堂之中,阳光像是无法进入般始终充斥着阴影与黑暗。这些黑暗并不浓郁腻人,像是一点装饰批戴在那四个人身上,烘托着它们的主宰。
黑暗中传来甜美的童音:“呐呐~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殿堂的左侧,se-yu雍容地靠着石柱,整个身体形成一种张扬妖冶的弧度。他微微偏着头,与紫发的正太对着歌谣。暴食弯起了妖眸,咧开了大大的笑容。
“是谁看见他死去?”
“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
“空中所有的鸟,叹息并且悲哀,当他们听到丧钟响起,为了可怜的知更鸟。”暴食哼唱着,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凌乱脚步声,满眼的金色快要溢出来。“启事,关系人请注意,这则启事通知,下回鸟儿审判,麻雀……”
“……将会受审判……”王座上的叹息被黑暗逐渐吞没。
原罪们动作一致地转头,看向殿堂的入口,那里,他们的父正扶着门柱喘气,双眼如鬼火般点亮,直勾勾地看向这边。
聂驳古蹒跚地拖着发软的脚,神色恐惶地跑向王座,那颤抖虚浮的身影简直像是要在下一刻碎成一片片。原罪们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踉跄地摔在通向王座的台阶,然后颤抖、不顾一切地一步步爬到到王座,黑发王者的身上。
脆弱无比的男人抓着懒惰的领子,颤抖而绝望地哭着:“……救……救她、救她……我、我会杀……杀死她的啊——!”
悲鸣在空旷的大厅之中显得越发凄惨,殿堂中一片死寂,聂驳古在这片沉默中越发地绝望了。
“父亲大人,”傲慢从右侧走上来,动作熟练而亲昵地帮聂驳古身上散乱的衣着整理好,垂着眼微笑:“您知道自然界有一种昆虫叫黑寡妇么?它们繁衍之时,雌性会在jiao-gou之后将雄性吃掉,作为孕育孩子的养料。”
傲慢看着聂驳古茫然脆弱的神情,微笑却残忍地说下去:“在父体计划之中,母体便是孩子们的养料啊,所以她们必定会死,用血肉孕育出下一代。”
聂驳古僵硬了,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金发执事,牙齿咯咯地颤抖。但是在下一刻,聂驳古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了光。傲慢笑眯眯地将这一切看着眼底,在聂驳古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微笑着、一字一顿地将男人心中兴起的希望狠狠敲碎。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父亲大人,孩子们是无法取出的,因为他们是比母体更高级的存在,就算是杀死母体,他们也能在母体的‘养料’被吸收完前存活着。一旦将孩子从母体中取出,本人能保证,先死的那一定不是孩子,毕竟是你的种啊,父亲大人呵……”
聂驳古呆呆地摇着头,想要将那宛若嘲讽的话语从脑中排除。金发的暴君却依旧微笑亲昵地摧残着男人的心线,他贴着聂驳古的耳朵,暧昧地吐息着,带着嗜血的兴奋与残暴。
“而且爱莎夫人,她的体质其实并不适于做母体哦,父亲大人,您回去后是否还能再次看到爱莎夫人那漂亮的……”
傲慢微微错开身子,一缕金发缓缓落下,他偏过头去看,se-yu的银发散开,幽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冰冷地燃烧,眼中尽是警告。不用回头,傲慢也知道刚刚差点将他的脑袋切下的发带此时正插在后面的墙上,没了速度的加持而软软无害地垂下。金发的执事万年不变地微笑着,从聂驳古的身边退开。
聂驳古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无力地抓着懒惰的衣襟,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草,却不知道这会不会变成压倒墙壁的最后一根稻草。苍白的男人机械地重复着,哀求着:“……救、救她……”
懒惰微仰着头,血红的眸子中倒影着他那快要崩溃的父亲,如此鲜明,如此绝望。他怠倦地垂下了眼,摇了摇头,冰冷的逆十字耳环在空中划过无机质的光。
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呢?聂驳古怔怔地看着那道弧度,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去解读它,潜意识却始终拒绝去解读懒惰的行为、去解读现实。
“……阿古!”
苍白的男人抖了抖,最后僵硬地、机械地回头,无神的眼眸中倒影出一个身影。那是爱莎,被聂驳古恐惧绝望到极致的表情吓到,直到聂驳古跑出去久许,才记得追上来的爱莎。
爱莎扶着门柱,不知所措地看着殿堂内部,她看到那群美丽得不像话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她看到了那在记忆中出现过的黑天使此时正坐在王座上,她看到了男人颤抖而绝望地攀着王座上的黑天使,就像是他最后的一个依靠。
发生……什么事了?
聂驳古一看到爱莎,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拼尽最后一份力气抓紧黑发王者,沙哑绝望地嘶吼:
“……让她活!让她活着啊!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她啊……呜……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会乖、乖地……都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啊……”
懒惰伸出手,将哭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抱在怀中,暗红色的眼眸中混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似是心疼,似是悲哀,似是无奈,似是愉悦。
“父亲……”懒惰叹息着:
“以父之名,我们不可能拒绝你,永远地。”
作者有话要说:嘛,别指望傲慢能够温柔地疼爱某人,他就是一个鬼畜不解释=-=
阿古各种杯具,从某个方面来说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啊喂!中间的歌谣不用说了--就是那鼎鼎有名的《知更鸟之死》=-=
话说专栏圈养人数要快到300了满足=w=啥时候才能到500呢远目
明天还有一更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8、Forty-sixthchild...
无数的柱子如墓碑般耸立着,懒惰大步走过,翻卷的黑色风衣如同煽起的蝠翼。他停在一个柱子前,柱子因为营养液的关系而透着绿莹莹的光,悬浮在其中的是一个怪异的机械身体,鲜活的大脑盛在玻璃制成的头颅之中。
懒惰扬起了头,总是半搭着的暗红眸子倒影着那个诡谲的身影。
“埃莫森。”黑发血眸的青年淡淡地唤着。
机械原本是眼睛的地方闪了闪蓝光,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啊啊~原来是你啊,初代。”落得与多米一样下场的老人完全不在意自身的改变,或者说更加享受这种改变:“有事快说。我要马上回去,第三次送来的样品有个非常有意思的化验结果。”
“暂停现在的实验。”懒惰的声音永远充满一种怠倦感,点了点空气,构造出幻觉:“……让她活下去。”
机械眼睛的蓝光闪了闪,看到了眼前并不存在的资料和影像。
“……浪费时间。”埃莫森随意看了看懒惰给他的资料:“资料不足、没有样品,对于伪法特的研究早就在你占据中央研究所的那一刻停止了,不能直接取样的研究毫无意义。”埃莫森咻咻地笑着,一针见血:“母体本来就是消耗品!没有必要去提升消耗品的……”
机械的蓝光凝固了,如果是人的形容的话,就是眼睛发直地看着懒惰手尖的血滴。懒惰依旧用他那怠倦的、低沉的声音说着:“……如果不够,我可以把暴食、se-yu、傲慢的血液取来。”
“好、好好……”埃莫森眼睛的蓝光疯狂地闪烁着,机械合成的声音竟然也被模拟出一种狂热感:“虽然不能保证一定存活,让样品多苟延残端几天是绝对没问题的。”
长而直的睫毛搭下来,遮住那片血色:“这样……便好。”
“另外……那个实验。”懒惰极其轻缓地问,似迟疑似期盼,冰冷的逆十字耳环在空中微微晃着:“有成果了么?”
埃莫森顿了顿,然后嘿嘿地冷笑。
“几亿年来人类的追求,怎么可能在朝夕之间就实现。”
机械的蓝光熄灭了,黑发的王者站在被绿光渲染的黑暗之中,修长的身形显得异常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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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莎细细地端量着旁边熟睡的聂驳古,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眼下那鲜明无比的黑眼圈,被那雪白的皮肤衬托得更加明显深刻。哪怕被紧紧抓住的手很是难受,爱莎依旧不忍心将手抽出来。
那次之后的阿古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明明看到她的时候害怕无比,却又自虐般地始终坚持要和她在一起。一旦追问的时候,阿古就会脆弱得不堪一击,疯狂地对她说着“对不起”,就像她会在下一秒杀死他一样。爱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啊,那次欢爱明明是她诱惑的,迷失香也是她下的,早晨起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阿古那不可置信到绝望的表情。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是没有人来告诉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唯一让爱莎觉得安慰的是,至少她的阿古回到她的身边了。而且接下来身体的变化更是意外之喜,让已经有一次经验的爱莎非常清楚近些天来的症状是什么,她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惊喜。她再一次地有了那人的孩子,相较于上次那人的失踪,这次有他的陪伴,一切都显得幸福无比不是么?
出于这种心理,爱莎在贝希莫斯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和他相见,因为她很是担心,贝希莫斯明显地讨厌阿古,而现在她又与那人有了新孩子。爱莎苦笑着,她会被那孩子视为背叛者吧。她带点小小的私心,明知道最后还是要告诉贝希莫斯的,但至少现在,不想到手的幸福被破坏。
这种看似幸福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新的意外便产生了,爱莎抚摸着自己已经涨大的肚子,有些迟疑:这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吧……?
聂驳古不知是不是注意到这个情况,他总会带来一些味道奇怪的药过来,爱莎并不喜欢那种药,那仿佛馋了血液的味道会让她倒足了胃口。但是每当她想要拒绝的时候,阿古总是一副快要死去般的表情,所以那种血腥味从此之后一直缭绕在她的嘴中。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夫人,您的药。”
被打断思绪的爱莎抬起了头,看着女仆手中端来的药,很想任性地拒绝。这时旁边伸出一双苍白纤细的手,爱莎回过头,发现聂驳古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颤颤巍巍地拿过药,黑白分明的眼带着点湿润,尽是哀求与无助。
爱莎不忍心对上那支离破碎的目光,伸出手接过药,俏皮地嘟喃着抱怨的话:“阿古,你看我肚子大得这么快,一定是被你灌药灌的,再灌下去我的肚子可要爆了哦……”
爱莎收住了口,聂驳古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斯底里的绝望与死灰充斥着他的整个眼仁,男人跪坐在地上无力地垂着头,双手颤抖地抓着自己的脸,用力得几乎在脸上抓出血痕。他的表情很奇特,扭曲却不狰狞,似哭似笑,整个人萎缩在地上如一残花枯萎着、败坏着。
“哈……哈……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就像气球一样爆炸了——”
男人咯吱地笑着,那种沙哑怪异的笑声让人心底发毛,却从心底上涌上一种凄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天一个、一天两个、一天三个……嘿……都被老子干死了……干死了哦……”
爱莎不知所措地看着貌似癫狂的男人,聂驳古突然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开始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爱莎……”聂驳古眼角被手指划出一道竖立的血痕,被泪水洗涤后宛如流下两道血泪。男人蜷缩起自己,拼命地道歉,像是在向神告解并请求原谅的虔诚信徒。“对不起……爱莎,我……”
“……我杀了你,我将会杀死你呀,爱莎……”
爱莎愣住了,她完全反应不过来,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说……“死”呢?
聂驳古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支离破碎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爱莎意识到的时候,聂驳古已经虚弱得昏睡过去,苍白的唇依旧抖动地道歉。他像一个婴儿般蜷起了身子,环抱着自己拒绝着整个现实。
爱莎看着倒在地上的聂驳古无能为力,她的肚子已经大得无法弯下腰,刚想叫人的时候,眼前一片黑色晃过。那是一个黑色风衣的下摆,如同黑翼一般逝过,爱莎恍惚看到了从那黑翼上落下的黑色羽毛,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羽毛。
黑发青年轻轻柔柔地将地上的男人抱起,像是对方没有重量般那样轻而易举。黑发青年托着男人的头,这样一来,低下头的他就正好可以吻到男人额头,并一路吻到直到耳朵。
“午安,父亲。”英俊的青年呢喃着,用唇婆娑着聂驳古的耳垂:“会是一个好梦。”
像是听到了懒惰的保证,聂驳古紧紧皱起的眉缓缓松开了,神色变得安宁。
血红色的眸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一旁呆愣的爱莎,懒惰凑上到那没有丝毫血色的唇,在爱莎惊异万分的目光下,黑发青年用舌头抵开他父亲的唇,毫不留情地扫荡了对方整个口腔。在男人因缺氧而***地挣扎后,懒惰稍稍放开了那终于有些血色的唇,转而顺着聂驳古脸上的血痕一路舔舐着。
“你们……”
爱莎马上收住了口,这一刻她突然像是什么都明白了。橘色卷发的女人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向对面可以说得上是唯美的画面。熟睡的聂驳古被黑发青年圈在怀中,血红色的眸子半搭着,却牢牢地将男人印在眼底。他故意的,对方绝对是故意的,那简直就像是一个故意炫耀手中糖果的小孩啊。
“你是他的儿子!”爱莎尖锐地指出:“你怎么能这样做,他明明是你的父亲!”
“我是他的儿子。”懒惰细细舔着血痕,带着深沉的爱怜,缓慢而怠倦地重复着:“所以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爱莎紧紧地咬着唇:“……他不可能接受的!”她抚着自己的肚子,高调地宣言着:“我是女人,我能为他孕育孩子,我们之间完全不存在不伦的关系。能在阿古身边的人是我。”
“……所以,”黑发的王者缓缓抬起了血眸,风将他黑色的风衣吹得翻滚,爱莎在那鲜红的瞳眸中看到被黑羽包围的自己。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你会死。”
爱莎像是缺氧般被黑暗堵住了呼吸,她惊恐地看着对面黑发血眸的贵公子。她错了,那哪是黑天使,那分明就是一个主宰着死亡的魔王啊……
“……我会死。”爱莎喃喃失神地重复着,没有怀疑。
魔王向她伸出食指,在空气中点出圈圈涟漪,然后爱莎便看到了听到了闻到了,她那注定悲惨的结局。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幼年同伴的斯底里是从何而来,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你已经死了。”懒惰低沉的声线永远充满着一股倦意:“但是父亲希望你活着,所以我们会吊着你的命。”
“……但是,我还是会死。”爱莎听出对方的潜台词,凄凉地笑着。
“以父之名判决,我们都有罪。我引诱了你,你的愚蠢造成了你的死。”懒惰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这是我们的罪,与他无关。”
“我将你的未来剥夺了。”黑暗的魔王轻轻地说着:“……所以,你没有资格了。”
====================================================
我会死。
我会死……
爱莎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有泪水落在她的脸上,明明没有温度的液体却让她觉得很是灼热,那大概是她的身体太冷了一点吧?那被撕裂的痛楚已经不再,只剩下麻木的身体在腐朽着。冰冷在蔓延着,爱莎想要笑,没办法啊,肚子上被啃开一个大洞,肠子都暴露在空气中,怎么也无法温暖起来吧?
上方笼罩着人影,爱莎努力睁大空洞的眼,却只能看到一片片飞舞的黑影,那是什么呢?是黑羽,象征着死亡的黑羽,被魔王主宰的黑羽。
我要死了啊……
爱莎惊恐地想要挥手将那些黑色的羽毛打走,伸出的手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就无力地落下了。有人抓住她落下的手,紧紧的,绝望的。爱莎逐渐溃散的双眼看不到,但她知道那是谁。
爱莎笑了,张开嘴却呕出一滩的血,但她不在意,完全不在意,用血组成她的话语。
“……阿、古……”
有声音似乎在她耳边拼命地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听不到、听不到了呐。染血的女人勾起被血染红的笑,死死拉住她所想的那个人,血与语言一同从口中泻出来。
“……你……要记得……是你……杀了我……!爱莎是被……聂驳古杀死的——!”
爱莎的脸上是一种扭曲透着得意的笑容,她无神的眼睛像是在挑衅地看着某处。
——他们英俊强大,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万物的主宰者——
想要将他从她的未来抢过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会让他永远记住她的,永远地!爱莎永远不会从聂驳古的未来退出!
“还有……贝希莫斯……好……咕……”
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她获得她想要的了。女人眼底的生机渐渐没了,却异常满足地在血中呢喃着:
“……阿古……”
“……这次,是我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种情况下,是人都得神经崩溃了吧=-=关于七宗罪之前答应的,那时候懒惰也只是说“不会拒绝”,但也没保证一定会让爱莎活下来呀╮(╯▽╰)╭
有啥不懂的提出来,估计埃莫森你们都差不多忘了==0
嘛,要说这是谁的错,其实都不好说吧。
话说这章分量足吧(都相当于两章了喂),剧情也够吧=-=俺得去更骗子了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49、Forty-seventhchild...
男人的视野中全是红色,血的红色,肠子的红色,女人身上的红色,“胎儿”的红色,灯光的红色,那人眼中的红色,那遮天蔽日的红色快将他淹没了。
聂驳古跪在爱莎的尸体旁边,呆愣地,茫然地握着女人逐渐失了鲜活的手。
——你要记得,是你杀了我……
她在说什么呢,她在说什么呢?她说的他完全不懂啊,不懂啊。
——爱莎是被聂驳古杀死的——!!!
她说了什么呢,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快去理解啊,快去弄懂啊。
咯吱……咯吱……咯吱……
聂驳古茫然地抬起了头,他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呢?
一只血红色的“胎儿”咬断了自身与母亲之间的脐带,它全色的皮肤是血红色的,没有脸,只有一张带着利齿的大嘴,然后用它那张大嘴开始啃着“母亲”的尸体——那是使徒,父体计划中撑不到最后的母体产下的怪物,母体的体质一旦不够强,她们所孕育的“神”就会饥饿地破腹而出,啃食自己的母亲作为最后的祭品。
聂驳古的瞳孔紧缩,他颤抖着爬过去,发疯地将那只啃着尸体的使徒一脚踢开。
“滚开!怪物——”
血红色的使徒被踢得撞到墙上,它蜷缩起身子,对着男人的方向发出像是受伤的小猫般的泣叫声,带着委屈和不解。站在一旁的se-yu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缩成一团的使徒抱在怀中。
“father。”银发青年看着男人的目光带上了丝悲哀:“这是你的孩子啊,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聂驳古瞪看着se-yu怀里的那只使徒——它的嘴上还挂着肉末和血丝,男人脸上的表情扭曲到极致。看着se-yu走过来的脚步,聂驳古颤抖地后退捂着脸尖叫。
“不不不——我不承认——!”
后退的脚触碰到柔软,聂驳古低头正好对上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黑袍男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然后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幅度简直让人怀疑他下一刻会不会破碎。
“哈……哈……哈啊——”聂驳古跪在血泊中,笑得疯狂:“怪物——怪物——是怪物的明明就是我啊——是我啊——!!!怪物杀死了爱莎……嘿嘿……聂驳古杀死了爱莎,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
寂静的繁育室回荡着男人斯底里的尖叫,聂驳古抱着爱莎的尸体,血溅到那似笑似哭的脸上,染上一片凄凉。
“father……”se-yu有些不忍心,他在黑暗低吟着:“那只是个意外呢,father,这不是你的错……”
聂驳古只是在笑着,在哭着,恍然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黑暗包裹过来,聂驳古觉得有人用力地将他的头掰起,空洞的双眼倒影出对方鲜红的瞳眸。
“父亲。”懒惰将聂驳古抱着尸体的手一根根掰开,带着不容置疑。黑暗的主宰者紧紧地抓着聂驳古的目光,一字一顿将话语印在聂驳古的脑中:“把一切罪都推给我们吧。”
“是我们引诱了爱莎。”
“是我们诱导了一切。”
“以父之名判决。”他的第一个孩子死死地将他按在怀中:“是我们杀死了爱莎。”
懒惰抱着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得他觉得骨头都开始发疼,聂驳古正是需要这种疼痛感,他的喉咙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他开始疯狂地咬着,抓着抱着他的黑发青年,不留一丝余力。
“你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
“父亲,”懒惰叹息着,将男人抱得更紧了:“我们不是神。”
所以我们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也会有不想做的事情,于是我们犯下了罪。
“所以父亲。”
“把一切罪都推给我们吧,我们是你的原罪。”
“晚安。”
=====================================================
阳光明媚的午后,却在举行一场葬礼。
懒惰站在墓碑面前,宛如一尊神祗的雕像。傲慢的执事站在后方,手中拿着一束百合,不屑地嗤笑着。
“心软了?”
傲慢将手中的话放在墓碑前,一如既往的笑容,话语中却感受不到半分的尊敬。
“我是没所谓,父亲大人对我是爱还是恨,在下都不会在意呢。”傲慢带着手套的手推了推眼镜,嘴角的笑越发地慑人:“只要我能主宰父亲大人,将父亲大人掌控在手中,在下就满足了。”
金发执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连多余的一眼都不屑于去看坟墓。
懒惰沉默久许,他缓慢地摘下右耳的逆十字,挂在十字架上,像是在以表敬意,又像是在嘲讽着。
“这样的你又能怎么跟我们争呢?他终究会是我们的。”
在旁边玩着诅咒兔子的暴食瞅了瞅坟墓,少年甜到腻人的声音为墓园中添上诡谲:“呐呐~
是谁杀死了爱莎?是我们,原罪说,用我们的爱和恨,我们杀了爱莎。
是谁看见她死去?是我,se-yu说,用我蓝色的眼睛,我看见她死去。
是谁取走了她的血?是我,使徒说,用我的脐带,我取走了她的血。
是谁来当他的牧师?是我,懒惰说,用我的逆十字,我来当她的牧师。
是谁来做她的执事?是我,傲慢说,如果是在黑暗中,我来做她的执事。
是谁来充当主祭?是我,父说,我来悼念我的爱人,我来充当主祭。
是谁来吟唱圣歌?是我,暴食说,翻开黑暗的童谣,我来吟唱圣歌。
是谁来敲响丧钟?是我,贝希莫斯说,我是她儿子,我来敲响丧钟。
启事:关系人请注意,这则启事通知,下回以父之名判决……”(PS:改编自《知更鸟之死》)
暴食看着远方,唇角咧到耳边:
“贝希莫斯将受审判。”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君终于不傲娇了=-=可是最近萌上圈养的那两只不想码其他文啊捶地(被P飞
咳,估计你们也知道了,下章轮到贝希莫斯了=-=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50、Forty-eigthchild...
贝希莫斯烦躁地看了看时间,越发地迫不及待了。
皇家学院在开学的一星转后,连续三个星转都要进行军训,也就是说,他有近60天没有见到那人了。从今天起贝希莫斯可以回去休息一个星转,贝希莫斯在赶回去的时候同时也感到不安,这一次那人并没有过来接他。贝希莫斯有些失望和别扭,明明说好了,明明说好了他会来接他的。
贝希莫斯泄气地拍了拍飞行器,他望着窗外,对那金发执事难以捉摸的态度感到心慌。
一到目的地贝希莫斯就跳下飞行器,到处寻找着金发执事的足迹。被下人告之的贝希莫斯向第一区的偏僻的边角走去,他有些疑惑,路西法在哪里做什么呢?
贝希莫斯跑出建筑群,阳光没了遮挡直接撒到贝希莫斯的身上,灰眸的少年只觉得心底一点寒意冒出,他看到心底的那个身影站在不远处,垂下的头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路西法——”
金发执事似乎有些吃惊地转过身子来,然后贝希莫斯就看见了,被执事遮挡住的墓碑上,所写下的名字。
世界一瞬间死寂下来。
=====================================
se-yu来到繁育室,这只是他的一个心血来潮,他想要看看,那个女人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那个女人的体质并不算好,当初他们就知道了,即使没有在第一时间爆炸,她也绝对撑不到完整“新人类”的诞生,在father的请求下他们找来了埃莫森,为那女人延长了寿命,但仅仅是延长,而已。即使她撑到最后剩下了“新人类”,她也绝对会死。这是当然的,se-yu艳笑着,碰过father的女人都得死呢……
father,father,你就是毒啊,染上了如果不够强的话,就只能死了呢……
那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既带有先天的残缺,又没有啃食到自己的母亲补充能量,在繁育室中如何能存在下去呢?早就说过了,人类的法则是无法用于“新人类”,哪怕是残缺的“新人类”,他们所遵守的法则是至高无上的肉弱强食。
se-yu拉开了门,然后愣住了。
以往四处爬动的红色肉块消失了,繁育室银色光滑的地面干干净净——那些使徒呢,之前父体计划中所有的失败品全部不见了?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se-yu冰蓝色的眸子穿过黑暗直视房间的角落,然后他看见了,“他”。
“他”已经褪去使徒那可怕的形态,雪白的皮肤遮盖住红色的肉膜,让人根本无法想象那水嫩的皮肤下那鲜红的内在,单看身躯的话,“他”已经和一般的婴儿毫无差别了。黑暗遮挡不住se-yu的目光,所以se-yu很清楚地看到,“他”并没有脸。
se-yu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他”,“他”抬起了头,仰望着美丽的银发青年。
“这真是一个惊喜呢。”se-yu蹲下来,将“他”像一个婴儿般抱起:“你吸收了其他的使徒?已经很接近完全体了,那个女人的执念真不不可小看啊……”
se-yu看着怀中乖巧无比的“他”,摸了摸“他”的头。
“但是很可惜啊,father不愿意承认你。”se-yu的声音很轻,带点苦涩:“所以你什么也不是……”
一直很乖巧的“他”在se-yu的怀中颤了颤,发出像猫儿一般的呜咽声。
se-yu沉默久许,然后站起来抱着“他”向外走去。
“好吧,至少我们可以远远地,远远地看一眼father,我们的父……”
========================================
“下午好,se-yu。”
se-yu回头就看到傲慢那张笑眯眯的脸,金发执事似乎心情很好地打着招呼,看到se-yu怀中的“婴儿”后,傲慢有些意外地推了推眼镜。
“哎呀呀,真是出人意料。”傲慢端详着“他”空白的脸:“真不错……”
se-yu皱起了眉头,他盯着傲慢那明显愉悦的脸,开始感到不妙。对于眼前的暴君来说,能让他愉悦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se-yu向傲慢走近一步,突然变了脸色,他闻到了令他厌恶的气息,属于那名灰眸少年的味道。se-yu已经意识到,对面的鬼畜究竟干了什么。
“该死!”se-yu将手中的“婴儿”塞到傲慢怀中,转身向卧室跑去。“你会将father逼疯的!”
傲慢抱着“婴儿”,看着se-yu离去的背影,脸上始终挂着那温文尔雅的笑容。
“那又怎么样?”傲慢抱着“婴儿”,慢悠悠地跟过去:“疯掉的父亲大人和总是想要逃跑的父亲大人,我只觉得前者更好独占啊。”
金发的执事偏头似乎瞥向黑暗,微笑。
“不好好考虑一下本人的提议么,懒惰?”
==========================================
等se-yu赶到卧室的时候,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尖叫怒吼,他推开门,看到愤怒无比的少年抓着神情茫然的男人,毫无章法地乱打着,发泄着。
银发青年冷着脸,无视贝希莫斯愤怒充满泪水的眼,将少年打昏扔到一旁。聂驳古由始至终都是一副空洞的神情,直到贝希莫斯昏在一旁时,男人才突然抖动了一下,他像是老旧坏掉的机器一样,缓慢而机械地跪在少年身边,他的眼中没有站在一旁的se-yu,没有门口抱着“婴儿”的傲慢,浑浊的眼中只有那个昏迷中的少年。男人将脸埋在少年的手中,身体佝偻成一个坏掉了的弧度。
“骂我吧打我吧杀我吧……只要你高兴……只要你高兴就好……”
死寂的房间中只有男人的颤音在抖动着,像是坏掉的录音机不断空洞地重复着。
“只要你高兴就好……”
傲慢无视se-yu愤怒的目光,像是在若有所思,他怀中的“婴儿”用“他”那没有脸的脸对着喃喃自语的男人和昏迷的少年,一直在看着,在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还是让小贝多蹦跶了一章=-=
下一章……你们懂吧。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51、Forty-ninthchild...
贝希莫斯愤怒地瞪着眼前的金发执事,眼中带着一丝受伤。
“为什么?”
傲慢只是在微笑着,一如既往地眯眼笑着。
“在下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傲慢对对面灰眸少年的愤怒熟视无睹:“请贝希莫斯少爷不要错怪父亲大人,这一切并不是父亲大人的罪。”而是他们的。
“可是他承认了!”贝希莫斯尖锐地咆哮着,少年的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他亲口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杀死了我的妈妈——!!!”
“哎呀呀……”傲慢的态度像是在面对一个任性胡闹的孩子,执事有些伤脑筋地扶了扶眼镜:“父亲大人只是受刺激而产生的胡言乱语,因为爱莎夫人死在他面前,让他受到了太大的打击。”
“……”贝希莫斯清秀的脸因表情的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他一言不发地瞪着傲慢,带着被背叛的受伤和心酸。
“请务必相信本人,如果有需要的话,在下可以请阿斯蒙蒂斯少爷或是贝露赛布布少爷来作证,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
“为什么……”贝希莫斯打断了傲慢的话,声音沙哑颤抖。
“为什么你们都要包庇那个男人?!”
贝希莫斯的眼中盛满泪水,少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他像只受伤的野猫,被踩了尾巴般尖叫:“明明他是罪魁祸首啊!明明就是他!他都承认了,那个混帐、那个混帐他亲口对我说的:聂驳古杀死了爱莎——!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他杀了我妈妈啊——!”
无视少年接近斯底里的吼叫,傲慢温文尔雅地笑着。
“那是因为,”整个空间的杂音寂灭了,执事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清晰无比:“他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父啊。”
贝希莫斯愣愣地看著傲慢,那温柔宛如念着情人的话语让贝希莫斯整个人都慌乱了。明明执事一如既往地看著他,贝希莫斯却觉得对方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不在此空间的人,那个最心爱的人。
心开始绞痛。怎么办,怎么办呢?贝希莫斯很清楚,就要失去眼前的执事了。他开始慌张,脑中乱成一团:快、快做些什么啊!做些什么留下留下眼前的人啊——
贝希莫斯明知道这是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了,将埋在心底的眷念说出来了。
“路西法……我喜欢你……所以看着我啊,站在我这一边好不好……”
少年明明已经颤抖羞涩得无以复加,却执拗地直视傲慢。
永远也无法从执事眯起的眼得知他真实的情感,只能看到执事嘴角那越发迷人的弧度。
“这是在下的荣幸。”
“……”贝希莫斯睁大双眼,看着金发执事一如既往地礼貌和客气,却不应……用在这种场合。少年执拗地仰着头,偏执地问:“那你呢?告诉我你的想法。”
“没有想法。”傲慢叹息着,将眼镜取下擦拭着,声音温柔依旧:“让你来说,你会在意蝼蚁的想法么?”
贝希莫斯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刚刚那种无礼到极致的话真的是眼前擦拭着眼镜的斯文青年说的吗?
“对于我来说,整个世界都是尘埃。所有的人只不过是生活在这尘埃中的蝼蚁——当然,除了我。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成为执事吗?因为我必须学会、强制自己去‘尊重’你们。”傲慢挑起眼睫,对着呆掉的贝希莫斯露出藐视一切的残暴笑容:“我不讨厌你,也不喜欢你,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
无视少年颤抖的身子,傲慢继续播撒着绝望和恶意。
“对了,我还要请你帮一个小忙。父亲大人因为你而越发自责和自闭了,虽然我认为这样很不错,但是‘那位’却拒绝了我的提议,所以我只能补救一下。”傲慢将眼镜戴回去,绅士地拉起贝希莫斯的手:“来,请你去开导一下父亲大人,安慰一下他吧。”
那是不容置疑的口气,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贝希莫斯想法的命令态度。
“请你使父亲大人愉悦吧。”
好残忍……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不——!!!”
贝希莫斯闭上眼睛,泪水滑了下来。
==============================================
贝希莫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待在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
少年无神的眼扫视了一番房间,镜中无数个他在机械地转动着脖子。贝希莫斯抱着膝盖缩起身子,将头埋在臂弯,不愿看到自己狼狈到极致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贝希莫斯惊吓地抬起头,防备地扫视着周围。周围除了镜子还是镜子,空旷得能将房子一览无遗。镜中无数个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刚刚是他的幻听么?还是他不知不觉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就当贝希莫斯想要再次将头埋起来的时候,他无意中似乎瞥见了,对面镜中的“他”似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贝希莫斯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凑近了认真去看,那确实是镜子没错。镜子中的“贝希莫斯”也和本体一样的动作,只是这次少年看得更清楚了一些——镜中的“他”对他眨了眨眼。
贝希莫斯倒吸了一口气,这好像是一个信号,镜中的“贝希莫斯”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你是什么!?”
[我是你,你是我。]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镜里的“贝希莫斯”歪着头看向境外的贝希莫斯:[我就是你啊,所以我很清楚,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这么恨‘他’,因为——]
“住口——!!!”贝希莫斯用力堵住自己的双耳,但是“他”的话并不是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回响在脑中。
[——你在嫉妒‘他’吧。你嫉妒‘他’抢走了妈妈,抢走了路西法,嫉妒明明如此不堪的‘他’却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所以你恨‘他’——]
“住口!住口!住口!”贝希莫斯开始尖叫,他愤怒地瞪着镜中的“他”:“我恨‘他’!因为‘他’杀死了妈妈!”
[在这之前,你就已经因嫉妒而恨‘他’了吧。]“贝希莫斯”风轻云淡地点破了贝希莫斯的逃避。
[关于妈妈被杀,我知道哦,这一切的源头。‘弟弟’们因为嫉妒而引诱了妈妈,妈妈因为嫉妒而诱惑了‘他’,然后酿下所有的悲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嫉妒啊。]
看着忡愣的贝希莫斯,镜中的“他”狡黠地笑了。
[你因为嫉妒而迁怒于‘他’,这是一个圈,由嫉妒构成的死结,圈住了所有人。还没完哦,既然是所有人,那当然也包括我啦。妈妈因嫉妒产下了我,我带着她的执念。]
“什……?”
“他”打断了贝希莫斯的话语,镜中少年眼中的灰色沉淀成深不见底的暗色。
[我嫉妒哦,我嫉妒着一切。我嫉妒着‘哥哥’们在我出生前就占有‘他’的时间,我嫉妒着妈妈用死永远地停在‘他’的心中,最让我嫉妒的,是你。]“贝希莫斯”贴在镜面上,好像下一刻就会破镜而出:[你知道吗,我出生后爸爸就一脚把我踢开哦,他叫我为说他绝怪物,他对不会承认我。而你,被爸爸如此地宠爱着,‘只要你高兴’。我还听说了哦,爸爸还给你许下了一个承诺,嘿嘿,多么感人的父子情啊……真是,让人忍不住嫉恨啊……]
贝希莫斯看着镜中的“他”,哆嗦了一下,第六感在不断地警示着他,很危险,太危险了。
[所以,你在不高兴什么?]“贝希莫斯”趴在镜面,十指抠着镜面:[如此幸福的你,究竟在怨恨什么?]
贝希莫斯不断地后退,心中的不祥感越发地浓厚了。
[啊,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路西法拒绝了你,他还要你去安慰爸爸。]“贝希莫斯”勾起笑容,一派天真无邪:[很过分是不是?这样好了,我来代替你吧。]
[我来代替你,去安慰爸爸吧?]镜中少年的笑容越发灿烂:[这样你就不会伤心,再也不用伤心了。]
贝希莫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只能僵在原处看着“贝希莫斯”穿过镜子,爬了出来。穿过镜面的“他”没了衣服,没了脸,只余一副雪白的身躯。贝希莫斯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没有脸的怪物爬过来,贴到他的身上。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在怪物碰到他的一霎那,他又能动了。贝希莫斯剧烈地挣扎着,却敌不过怪物的力量。怪物用手抓住贝希莫斯**的手腕,然后将整个身子贴过来。灰眸少年惊恐到极点,他发现怪物的皮肤,正与他的皮肤“长”在一起,准确来说,他的皮、血、肉、骨正在融入怪物的肉体中——他整个人要融入怪物体内了!
贝希莫斯绝望地挣扎着,怪物越来越近,贝希莫斯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那张没有脸的脸,他想要偏过头去,却只能感到鼻尖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的鼻尖已经与怪物长在一起。
脸颊贴着脸颊后,贝希莫斯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懒惰靠在镜子上,闭上的眼像是在沉睡,他一直都在,房间内发生的一切完全影响不到他。
黑发青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懒散地半搭起眼睫,露出暗红的眸子。满是镜子的房间只剩下一名少年,他有一头蓬松的灰色短发,尾巴稍长小小地扎起,灰色的眸子灵动无比,嘴角的小酒窝配着嘴角的那一丝狡黠,整个人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
懒惰将一旁的皇家学院校服扔过去,慵懒怠倦:“父亲在三楼。”
新生的少年接过衣服,笑得很开心:
“爸爸,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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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驳古靠在床上,空洞的眼混沌地倒影着一切。
他感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也不想费力去听,然后有人将他的头掰起,无神的眼映出一个灰色的影子。
“……爸爸,你答应过我了,要给我一个承诺的哦。”
聂驳古吃力地去辨别,他明明能感受到,那是贝希莫斯,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道不明说不清。
“我们重新开始吧。所以给我一个新名字,承认我好吧?”
可他就是知道,对面的那个少年同时也是……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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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从飞船上下来,避开了守在宇宙港口的记者,看着诺顿星的净空,勾起一抹笑。
“这就是诺顿星么……”
作者有话要说:嘛,你们猜的也差不多了,当初“贝希莫斯”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提示
以下出自资料君:
利维坦(Leviathan):嫉妒(Envy)对应的恶魔,象征邪恶的一种海怪。常与另一种怪物贝希摩斯(Behemoth)联系在一起
贝希摩斯是在圣经中出现的怪物,传说上帝在创世纪第六天用粘土创造了贝希莫斯和利维坦。成为了地狱七君王代表希望反面的君王,强欲君王贝希莫斯。
《旧约圣经》的末经<以诺书>中对它有如下描述:“在那天,两个兽将要被分开,女的兽叫利维坦,男的名叫贝希莫斯。”
以上,我觉得相当有趣的。自此又一个娃诞生了=-=
为啥我觉得嫉妒
爬出来的那一刻诡异得好像在拍恐怖片呢OTL嫉妒不是吃,而是融合吧,暴食才是吃货==0 手机阅读 mbook.cn
爆字数了=-=接下来到父的后半段了,我得构思一下细节,所以现在主攻圈养和骗子,潜逃……


楼主:_大舟

字数:214439

帖子分类:月上梢头

发表时间:2012-08-26 01:59:00

更新时间:2019-05-07 16: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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