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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父》耽美 作者:颓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1、Fifty-ninthchild
宇宙737年的暗星11日注定将被小部分诺顿人记住一辈子,在皇家学院第二百七十五届学院祭的第二天,第一表演厅深度崩毁,等救助人员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他们惊恐地发现巨蛋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奶酪”,外壳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圆形空洞,比复活节的彩蛋还要光辉灿烂。里面的舞台被碾成粉末,亮晶晶地铺落了一地,整个地面凹凸不平,他们像是穿越到了陨石表面,面对上下左右数不清的缺口所有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开什么玩笑,那简直像是被星际战争兽践踏过!
在这个被称为血腥情人节的11日中,整个会场3万人无一生还。正值星际拍卖会如火如荼地举行,诺顿皇族将这件“意外”死死地压了下去,血腥情人节这词只在特定的一个小圈里流传,却也让某些人永生难忘了。第一区的皇族说这是意外,即使是失去亲人的贵族们联合上书,也被莉莉女皇压了下去,面对那些闹事的人,或打压,或暗中操作,或者干脆让他们永远地消失,在绝对的强势面前,那一天的成为了“意外事故”。
于是除了死人,谁也不知道血腥情人节的真实是什么了吗?
se-yu用食指抵着唇,冶艳地弯起了红唇:
嘘——
***
嫉妒悬浮在海水中,轻巧地躲开了对手的袭击,比起对方的迟缓,灰发少年的动作轻松流畅得宛若不存在海水阻力。
强大的利维坦在海底是无敌的,他像是猫抓老鼠般地戏弄着男主角。邪恶的海怪要在女主角面前残忍地玩弄男主角,傲慢地昭示着自己的强大与对手的渺小,直到利维坦厌倦之时,就是男主角的死期。幽蓝的海水中,数个灰发少年从不同的方位攻击着中央的金发青年,这不是人工制作的投影,而是一种真正的强大武技:利用光影角度还有自身的速度,所有人眼前出现了复数的“利维坦”,仿佛在同一时刻攻向男主角,这种被称为镜像术的技巧在武技认定会中被评为3A+的难度——比起用投影制造的虚假幻影,这种纯武技的强大更让观众们兴奋难耐,他们刚刚见识了三线Z型闪避、瞬移步、超速变向等强大武技,那些武技无一不是超过A级以上的高难度,这简直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为舞台上那个强大的海怪而狂热。
在这一刻他们都相信,利维坦是无敌的!
“利维坦——利维坦——利维坦——!!!”
嫉妒无聊地打着哈欠,表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藐视味道。事实上他真的无聊了,灰发少年看着对面狼狈躲闪的英俊青年,有些恶意地想:真的将触手插入他的身体如何?
这样想着的嫉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对小酒窝无辜而又诱人,他期待地看着男主角,身后的触手有些蠢蠢欲动了。
铮——
血红在深蓝中扩散,一会儿就没了影。嫉妒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刚刚他所想的差点在下一刻变成了事实,已经严重处于劣势的男主角在强烈对抗中居然还走了神,如果不是嫉妒反应得快了,触手绝对会横穿对方的锁骨而不会只带了一点血皮了事。嫉妒歪头看向男主角,此时他的对手正傻乎乎地仰头看着上方。
上面……?
***
聂驳古的处境不妙,相当不妙,他正吊在圆蛋顶上,手指死死地扒抓着舞台入口的台板,只要他一个松手,他就会像枚炮弹垂直地砸向舞台,贡献出一滩血肉——哦,好吧,现在下面被模拟成简单水世界,或许将他形容成秤砣更为恰当。
咯噔——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一阵阴影罩下来,聂驳古吃力地抬头,笼罩在他上方的瑞德正站在台板边,穿着军靴的脚毫不留情地将聂驳古的右手作为鞋垫。
“怪物,怪物,我好怕哟。”
瑞德碾着聂驳古的右手,一点一点,骨头发出的悲鸣声和男人的痛苦表情让他越发地兴奋和用力。
“叫怪物来啊,让它看看我疼爱你得爽——么?”
尖锐的疼痛从右手传来,十指连心的痛苦让聂驳古的脸整个都扭曲了,他细细地吸着气,无力垂头望向下方——那里,有他的“孩子”。聂驳古其实在无谓地挣扎着,他真的只是想来看看嫉妒,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现在的他并不想与他任何一个孩子接触,那样会让他的思维混乱,然后重复走向崩坏的道路。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咯吱咯吱的碾碎声没了,右手已经痛得麻木了,聂驳古却在下一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已经麻痹的右手再次传来让人眼前一黑的巨大痛楚——刚刚那人轻飘飘地抬起了脚,然后再一次狠狠踩下,手骨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几乎是在一秒内被碾成了粉碎。
“啊啊啊啊——”
“嘘,”瑞德蹲下身子把脸凑近,脸上的笑容油腻无比:“小声点,你想要打扰到学生们精心准备的舞台剧吗?先省着点力气,等到牢中我疼爱你的时候再尽情发挥,懂?”
他们所在的舞台入口极其隐蔽,从观众的角度是绝对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瑞德才毫无忌惮,唯一能看到这入口的就只有下面舞台上的演员们了。
聂驳古眼前一阵发黑,他用力眨了眨眼,才使眼前的黑暗变成星星点点的彩色一点一点褪去。然后,聂驳古愣住了,因为逐渐清明的视线中,那双熟悉的灰色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灰发少年在海水中,举目高高仰望着他的父。
……嫉妒……
少年冷漠疏离地收回目光,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无动于衷。
男人的脸一瞬间刷白了,心像是不知被谁咆哮着挖去了老大一块,比起疼痛,那种空荡荡无所依凭的滋味更是难受得让人宛若死去。
瑞德抓起聂驳古的头发将他像条死鱼般扯起,见到男人那惨白惨白的脸愉快地笑起来。瑞德亲昵地拍了拍聂驳古的脸,准备将男人带回去:
“来,让我们回去好好享……啊——!!!”
***
“怎么了,你已经不行了吗?”邪恶的海怪嗤笑着。
男主角像是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演戏当中,他开始努力地掩饰刚刚的声音与失误:“你、你太卑鄙了,居然用声音分散我的注意力!”
“哦?可是我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利维坦轻蔑地瞥了一眼男主角,嘲笑道:“当然,除了你的惨叫声——”
嫉妒的话语被截断了,因为他现在也听到了上面传来的惨叫声。男主角现在整个脸都僵住了,目瞪口呆地望向上方。嫉妒仰起头,一个迅速坠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姿势奇异扭曲,他的手渗着血,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咬着。
聂驳古死死地咬着瑞德的手,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飞速下坠的风刮得眼睛生痛,聂驳古却偏执地不愿闭上眼,一直一直、自虐般地看着嫉妒那无动于衷的身影,连身心都颤抖起来。
后颈一阵巨痛,男人终于闭上了他的眼。
哗啦——
巨大的冲击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已经昏过去的聂驳古直直地沉下去,男主角有些慌张地带着冲到这边来的瑞德向上浮去,回头却发现灰发少年无动于衷地待在原地,而那个黑袍男人已经快沉到水底了。男主角慌乱地对着嫉妒大叫:
“快将那个男人捞起来啊!”
嫉妒蓦地睁大眼。
“什……么……男人?”
“就是你脚下的那个人!穿黑衣的!他已经昏迷了!”
灰发少年呆呆地悬浮在原地,双眼茫然地扫视着下方。
没有——没有——明明——什么都没有——
少年纤细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会是谁了。
男主角将瑞德送上去后,看到嫉妒无措地呆在原地,只能再一次地潜入水底,将昏迷的男人捞上去。
“……给我。”
男主角惊吓地回过头,发现嫉妒几乎贴着自己,少年灰色的眼瞳一片深暗,水滴从湿漉漉的灰发从前额滑下,顺过鼻梁落在嘴角,看起来极其惊心动魄。
“把他给我!!!”
恐惧如针一点一点刺入所有的毛孔,男主角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暴怒受伤的野兽盯上,只能瑟瑟发抖,无力地向黑暗呈上他手中的祭品。
嫉妒盯着男主角空无一物的手,是的,空无一物,即使他明明知道那人就在那里,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嫉妒伸出手去捞,但是他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摸到,那里只是空气。
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碰不到——被封锁的五感再也无法触碰到那人、他最爱的父。这是惩罚,对嫉妒原罪的惩罚……多么的,残忍。
以父之名忏悔,他犯了嫉妒的罪,所以他受到了惩罚;他选择了看不见父,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爸爸,我发现我好像又要犯罪了哦——
“……你们都看得见——他。”
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诡异,一点一丝的不祥在巨蛋中蔓延。
“你们都看得见爸爸——看得见看得见看得见——哈哈哈——只有我看不见爸爸,我——”嫉妒用双手掩着脸,他的身形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开始膨胀:“我嫉妒你们,嫉妒你们喔——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嫉妒得快要疯了!”
瑞德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表情从愤恨、到惊讶、到难以置信、到目瞪口呆、到惊慌失措、到恐惧再到最后的绝望,发昏的大脑如同坏掉的收音机一遍遍回放着一句话:
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很可怕的怪物——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舞台,怪物张开它硕大的血红眼珠,冰冷睥睨着底下的一切。
“把属于我的,还回来。”
当父神降临,利维坦将被镇吓,邪恶的海怪表示臣服。一切新生。
——《圣战》
当父神陨落,利维坦将失去桎梏,邪恶的海怪发了狂。毁灭一切。
——《血腥情人节》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某只娃暴走了。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2、Sixtiethchild
医务室中,男人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沉睡,黑发下的眉头细细地拧着,仿佛正陷入某种梦魇之中。
“你可以克制一点儿吗?”se-yu坐在男人身边,他对面是垂着头的嫉妒:“我不想再次去发表什么意外声明呢。”
关于血腥情人节事件,se-yu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然后再将所有遭殃的家族叫到第一区好好地谈了一次心。在se-yu的“外交赦免”下,所有家族都乖乖地表示服帖,没有闹事——当然,se-yu觉得无比闹心,以往这些事只要懒惰的一次“清洗”,便会毫无痕迹地被抹去,而现下懒惰沉睡去了,这些闹心的事全部堆到了se-yu的面前。
嫉妒低着头没有回话,一副乖乖认错的摸样。
“原来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因为‘贝希莫斯’已经‘死’在皇家学院第一表演厅中。”se-yu偏头示意嫉妒将旁边的一张黑卡拿起:“这是新转学过来的身份,你自己设定一下吧。”
嫉妒拿起黑卡,看着上面空白的基本头像信息。灰发的少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弯起了眼,他用手从额头向下抹去——就像是非常古老的一种戏法“变脸”一样,手掌抹过之后显现的却是另一张脸。病房内一阵晦暗诡异的骨头咯吱声和血肉蠕动声,出现在se-yu面前的是一个18岁上下的少年,英俊阳光的脸笑得格外灿烂。黑卡上名字一栏出现了“利维坦”三个字,头像也显现出来,少年抚摸着黑卡上的照片,然后亲吻了上去。
“太像了呢。”
“是的。”嫉妒的神情透出一股陶醉意味:“我叫利维坦,是贝希莫斯的哥哥,更是爸—爸—的孩子。”
“让我给你一个忠告,恩?”se-yu转过身俯下身子,将男人全部笼罩在身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瞥向一旁的嫉妒:“你还是别出现在father身边了。”
“反正你也看不到father不是么。”青年唇角勾起了妩媚的弧度。
嫉妒看着se-yu像只慵懒美艳的埃及猫一样伏在空荡荡的床上,瞳孔开始紧缩。
“这是father的发。”葱白的指尖挑起空气中的一缕。
“这是father的眼、鼻……唇。”手指向下滑落,停在一处微微捏压亵玩,像是在揉捏着一团软绵绵的春泥。
“这是father的……”
银发从se-yu的肩头滑落,青年水色的眼眸中尽是湿意,上挑的眼角仿佛连人的魂魄都能勾了去。se-yu细细喘着气,冶艳地笑着:
“这是father的ru-tou……”妖媚的艳兽伏贴在雪白的床上,手指恶意地弹动了一下那处,受到袭击的男人不自觉地发出***:“还有father的声音……”
“……克制点。”se-yu眼波流转,静静地瞅着旁边快要爆发的怪物:“我不会再为你收拾烂摊子了,所以你最好别再出现在father周围。”
苍白的空间中一片死寂,良久,嗒嗒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se-yu将头埋在男人的怀中,银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满室的春色只剩下一片寂寥。
***
阿米斯觉得那绝不是什么血腥情人节,而是他的幸运日。他最讨厌的贝希莫斯死了,死了!死在第一表演厅,连骨渣都不剩!阿米斯简直想要欢呼,如果不是女皇的命令,他绝对会大张旗鼓地开个party来庆祝。
既然公开不许说,那私下里就无所谓了吧。阿米斯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他的朋友听,告诉他们,那个不可一世的贝希莫斯是怎么一文不值地死去,哦,还有那个家伙的父亲,是怎么愚蠢地被他骗到了第一表演厅、被他栽赃,现在那倒霉父子二人组一定在地下兴高采烈地见面了吧。
阿米斯和同伴们哄笑着,毫无忌惮。他们太年轻了,也被保护得太好了,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被隔离的第一表演厅是一副怎样的地狱情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仅仅只是消失。因此,讨人厌的贝希莫斯消失了,嘲笑吧,讥讽吧,欢呼吧,赞颂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阿米斯一群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的对面站着一名18岁上下的灰发少年,双手插在裤袋中,正对着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啊拉,你们好。”
阿米斯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对面那张噩梦般的脸。
“初次见面,我是今天转学过来的,利维坦。”
***
聂驳古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他蜷缩起身子,觉得很是难受。现在的科技条件只要不是即死,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能抹去。他身上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最严重手骨也只不过多废了一天去重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但他依旧觉得难受无比。
原来被他们拒绝,是比想象中还要难受的事。
灰发少年那漠然的身影还残留在视网膜上,灼伤着他的神经。心脏传来的酸痛,让聂驳古不得不用力将自己蜷成一团才不那么难受。
原来被拒绝是这么令人难受的事么……
突然有一双手钻进了聂驳古的被子中,绕过过他的背部和膝下,然后将他猛地抱起。骤然失重的感觉让聂驳古惊吓地张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将他抱起的……少年?
那人垂下头看着聂驳古,长长的淡蓝色刘海搭下,一只医用眼罩斜斜地遮住他/她的左眼,紫罗兰色的右眼正认真地看着聂驳古,他/她的脸过于精致,那种精致模糊了性别,挨着聂驳古的身躯也很纤细,让聂驳古根本分不清眼前正抱着他的少年是男是女。
已经被对方外貌震撼得呆掉的聂驳古完全忘了他此刻的处境,直到被少年抱着走出了医务室,聂驳古才开始慌乱地挣扎起来。
“你、你干什么!?”
明明抱着一个比自身大许多的男人,蓝发少年却完全没有一丝吃力的感觉,他/她轻而易举地制止了聂驳古的挣扎,有些茫然地看着聂驳古,似乎相当不解聂驳古的挣扎:“鸠迷路了。”
少年的声音也是介于男声与女声的清脆,雌雄莫辩。
“你迷路抱我走做什么?!”
“鸠迷路了,因为鸠是最近才转学过来的。”精致少年依旧是一副迷茫的表情:“斑说这时候要找人问路,鸠只找到了你,你在睡觉。”
所以他就成为了“待机的SGPS”?还是随身携带的!
聂驳古的脸绿了绿,他很怀疑,少年的脑袋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你找错人了。”
精致少年停下了脚步,低头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聂驳古。
“我不是这个学校人,我也不认得路。”聂驳古平和地说,心底却在骂娘:“所以现在,立刻放我下去。”
蓝发少年没有说话,神情间却露出了挣扎的神色,那种挣扎让聂驳古打心底里觉得相当不妙。
“鸠不想放手,想抱着你。”
“……”
将聂驳古的无言心安理得地视为默认,精致少年心满意足地继续前进。
“我很重,你放我下来。”
“不重,鸠很轻松。”
“……有人在看了啊。”
“鸠习惯了。”
“……”
武力上聂驳古完全奈何不了对方,只有说服少年亲自放手。但是无论聂驳古一路上怎么说,对方都很认真地回答,然后堵得聂驳古说不出半分话来。
“……我说错了,其实我认得路。”
蓝发少年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带路。”
于是聂驳古终于脚踏实地了,少年眼中的不舍让聂驳古默默地向旁边挪了好几步,然后聂驳古整个人傻掉了。因为角度的问题,直到现在聂驳古才看清了少年的全貌:对方上半身是皇家学院统一的白衬衫,下半身则是在女生中非常受欢迎的,百褶裙。
也就是说刚刚他被一个15岁的纤细少女公主抱着走了十五分钟……?聂驳古被这个事实击中了。
浅蓝色头发的少女抓着聂驳古的黑袍,仅露的一只眼中带着莫名的眷念:
“带鸠走。”
***
兰纳正在看着拍卖物的资料,一双手从后面圈着她的脖子。
“母上,斑回来了。”
兰纳的嘴角勾起,拍了拍她脖子上的手。
“拿过来了?”
那双手从兰纳的脖子撤走,一名蓝发少年走到了兰纳的身边蹲下,将一瓶血红色的液体试管呈上。他与鸠如一个模子刻出来,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戴在右眼的眼罩了。
兰纳接过来,着迷地看着那血红色的液体,液体所散发的光将女人的眼底也印成一片猩红。
“真是令人期待呢……”兰纳嘴角的笑越发张扬:“那个将由我掌控的世界。”
女人像爱抚着宠物般抚摸着少年的蓝发,偏过头慵懒地问着:“我的宝贝,你们是爱着我的吧?”
精致少年露出的左眼眨了眨:“是的。斑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母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斑和小鸠都出场了哦也,各种加快剧情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3、Sixty-firstchild
“阿斯蒙蒂斯,好久不见了。”
se-yu转过头,兰纳在不远处招手,脸上是掩不住的愉悦。
“因为最近家里出了一点儿事。”青年冰蓝色的眼睛似乎亮了,冰冷的神情间出现了一抹喜色,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种见到对方的欣喜感:“很高兴见到你,兰纳小姐。”
“我也很高兴。”兰纳妩媚地笑着,将脸颊边的短发向耳后拨去:“没有你的陪伴,感觉有点寂寞了呢……”
喑哑晦涩的暧昧暗示,银发青年漂亮的脸蛋蒙上一层淡粉的羞涩,迷人得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那无意散发的色香,能从所有人的灵魂深处撩拨起晦暗的欲望,兰纳的眼神暗了暗。
真的很想把眼前美丽的祸害给……
“母上……”
se-yu眨了眨眼,让那一抹引诱逝去。他看见一名精致漂亮的少年从女人的身后走出来,用手扯了扯女人的衣摆,小动物似的叫唤,仅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斜斜地瞅着se-yu。
se-yu用手抚着眼角的红痣,他好像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很接近,却又缺乏了一点什么。
“阿斯蒙蒂斯。”兰纳领着那名少年走了过来:“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孩子,兰纳斑。”
她亲昵地拍了拍少年的头,对少年介绍se-yu:“这是阿斯蒙蒂斯。”
se-yu与少年对视,像两只野兽在互相确认对方的味道。对视只是那一瞬间,那个叫斑的少年就好像很害羞似地躲在兰纳的身后,将整个身子藏起来。
“这孩子……”兰纳无奈地笑笑,却透着一股宠溺:“比较怕生。”
“我见过他,在电视上。”se-yu将目光转移到兰纳脸上:“‘斑鸠’现在是全宇宙的偶像,我很高兴我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了偶像之一。”
受到恭维的兰纳咯咯地笑了,神色间是掩不住的自豪与愉悦。
“这孩子也只有歌唱的不错了,我打算让他们在拍卖会上献一首歌,表达对各位赞助的感谢。”
“传说中,人们把斑鸠为祭物献给上帝,以得上帝的喜悦。”银发青年挑起唇角,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我很期待。”
兰纳和se-yu又聊了几句,就带着斑离开了,se-yu站在远处目送着,他用手插入刘海向后梳去,冰蓝色的眼眸泛着不明的光亮。
se-yu说:[____。]
远去的两人均没有回头,银发青年似乎觉得很无趣地放下了手,也转身离开了。
蓝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抓着女人的衣摆跟在后方,一只眼被医用眼罩遮挡,一只眼空空洞洞地直视前方,单薄的嘴唇开了又合上,像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开了口,无声无息地说:[____。]
“斑。”兰纳突然停了下来,少年茫然地看着女人。
“你想不想……要个父亲?”
***
“驳古,陪鸠出去。”
少女趴在床头,淡蓝色的碎发铺散在床铺上,露出的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像一只乞食的小动物。
“陪鸠出去。”
刚起床的聂驳古慌张地挡住少女伸过来的双手:“我自己走!”
鸠安静地站在床边,柔弱而无害的样子。这些天来聂驳古都住在医务室,那个带着单边眼罩的少女常常跑过来,就差没一同住在医务室了。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聂驳古知道这看似柔弱的少女到底有多……危险。事实上,单从性格上来说,鸠只是一个有些迷糊的少女,缺乏一些常识,像一个孩子般纯净,但是纯净并不代表无害,正因为她太过“纯白”,所以她做事根本没有分寸,显现出一种孩子一样的无知残酷。她那柔弱的外表下,却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强势——鸠从来没有说过问句,她想要得到什么或者做什么,只会在做之前向其他人宣告一句,而不会询问对方的意志。
就是这样一个因纯净而危险的少女,聂驳古却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他很难真正意义上地拒绝鸠,就好像、好像是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孩子们一样。而且这几天正是因为鸠的出现,让他没那么多精力去想其他,能短暂地遗忘一切。
皇家学院学院祭第五天,这一天最火热的就是交易市场,中央广场被分成大大小小的摊位,学生们将自己精心准备的商品摆上来贩卖。聂驳古对这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人,到处都是人,堆满了他整个视野,如果没有重叠通道的话,他早已被挤得不知东南西北了。鸠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伸出一只手小小地抓住黑袍。每当聂驳古盯着某件商品超过五秒,第六秒的时候聂驳古就会听到“叮”的一声,回过头去发现鸠已经将那件商品买下,讨好地举着,仰着头像是期待着夸奖的小动物。所以三分钟后聂驳古就果断决定眼观鼻鼻观心,他们身后的购物机械车已经排成一条购物火车了。
“别买了。”
“可是驳古喜欢。”鸠迷茫地看着聂驳古:“喜欢就要弄到手。”
“不是喜欢的都必须弄到手。”聂驳古开始觉得头疼,每次面对鸠那严重缺乏的常识他就变得嘴拙:“就让它们放在那里也行。”
“为什么不要呢?”
聂驳古愣住了,他第一次从蓝发少女那儿听到反问,却觉得那句反问比任何一句否认还要坚决。鸠站在对面,茫茫的人海模糊了远去,只留下少女纤细的身影格外分明。她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声音平缓没有一丝起伏,甚至带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空洞。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为什么不要呢?……要吧要吧要吧,要更多一点儿,你可以要更多一些。这些不够,完全不够。把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讨厌的都拿过来,把那些不属于你的、不该要的就变成自己的,然后你就可以恣意地处理你的所有物了。”精致的少女站在人流中,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就那样单纯而又满足地笑着:“只要映入你眼中的,都可以拿过来;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变成你的。驳古,你还可以更有野心一点,你还可以更贪心一点,鸠都会满足你的。驳古,告诉鸠,你想要的是什么?”
聂驳古的喉结滚动了一番,声音像是挤出来的:
“我……我没想要的。”
“驳古在说谎。”鸠依偎过来,张开双手拥着僵硬的男人,头埋在聂驳古的胸前,像是在倾听他的心跳声:“鸠听得很清楚,驳古有一个巨大的野心,很大很大,鸠被吸引了,完完全全地。”她抬起头,紫色的右眼中充满深深的迷恋:“驳古,告诉鸠吧,告诉鸠你的愿望,鸠想满足你,鸠会满足你的。”
少女中性的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引诱,悄然无息地拨动着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在第七区,他想要逃离饥饿、逃离那一文不值的下场;在中央研究所,他想要逃离实验、逃离那个叫埃莫森的疯子;在第一区,他想要逃离他的责任、逃离他的“孩子们”;而现在,他不知所措了。他一直以为他想要的是自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快活,一个人自由自在,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本是他想的,一辈子就那样自私自由自在地走下去。但是,现在为什么这么心酸,这么痛苦呢?
血缘真的是太过奥妙的存在了。固若金汤的城堡在国王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无息地打开了大门。
“臭老头……你把我教得太好了……”
聂驳古恍惚地看着远方,喃喃自语:“老子是第七区的人,什么伦理道德,什么家庭观念,第七区根本不需要这些,你想要我死得更快一点儿吗……好人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久的……嘿嘿,你不是‘亲自’告诉我这一点了吗……”
一滴泪水从聂驳古的眼角滑落,聂驳古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你……我还可以再坏一点……坏到完全不在意我弄死了多少女人,坏到完全不在意被小兔崽子们上了多少次——坏到把一切错误完.完.全.全.推给别人,完全地、无所顾忌……”
由孩子们操控着屠刀架起的罪孽,最后全部被父下意识地揽在身上,然后压垮了脊背。
“如果我……能再自私一点儿……就好了。”聂驳古流着泪:“是不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抛弃所有了。什么也不用在乎,即使是犯下罪孽也不会感到痛苦,即使是被他们拒绝也不会感到心酸……?”
懒惰疲惫的叹息还在耳边回绕,嫉妒漠然的身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从那一刻起,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来回避心中的苦痛。
透明的液体将聂驳古眼角的红痣洗得越发明艳,男人的神情却是平静接近死寂的。
“我承认,我在意他们。”聂驳古嘴角的弧度悲凉而凄哀:“虽然我无法面对他们,但是……”
“我想要他们。”
***
“你回来了啊,鸠。”
兰纳一进门就看见少女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张板子在画些什么。鸠抬起头,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眼弯了起来:
“母上,欢迎回来。”
鸠扫视了一下兰纳的周围,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斑回房间了。”兰纳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将耳际的头发拨到耳后:“那孩子在跟我怄气呢。”女人顿了顿,然后貌若无事地开口:“鸠,你想要一个父亲吗?”
蓝发少女睁大了双眼,紫色的眼珠怔怔地看着兰纳。
“父亲……?”鸠有些迟疑地呢喃着,然后出乎兰纳意料地点了点头:“……鸠想要。”
兰纳太过震惊以至于什么也说不出话来,不太对,她很清楚她的两个孩子对她的独占欲,对于任何和她亲近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他们不着痕迹地抹去。兰纳很享受双子对她的依赖和独占,刚刚的话也只不过是逗弄居多,而现在……?
鸠没有看到兰纳骤变的脸色,她很开心地在画板上又画了好几笔,然后将画板上的画展现在兰纳面前。
“鸠想要他。”精致的少女笑得很满足,指着画上的人:“鸠喜欢他。”
画上是一副精细的素描,非常细致,连画中人皮肤的纹理都细细打磨出来。那是一个男人,半长不断的黑发,黑白分明的眼睛下,一颗痣尤其显眼。兰纳的呼吸沉重了,她死死地、用力地盯着画中的男人,似乎要烧穿了画板。
“这个男人——”兰纳的脸因极度激烈的情感而显得分外扭曲,她指着画中的男人质问,声音尖利得近乎尖叫:“是谁!?”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4、Sixty-secondchild
全金属制的房间中,女人飞快地在光屏上敲出通讯密码,蓝光在她的眼睛中幽幽地跳着,冰冷而又炽目。她咬着唇的牙齿越发地用力,神情也越来越扭曲,最后猛地一砸虚拟键盘,尖叫:
“斯林!给我滚出来!”
一圈圈的光晕波纹从键盘扩散,整个房间的空气扭曲了一下,逐渐显现出一些虚拟场景。虚影中,一个诡异的老人站在一堆实验器材中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然后在下一刻像是变魔术般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胖乎乎的脸如弥勒佛一样讨喜:
“有事吗?送去的原液没到手?我记得明明让你那只宠物给你拿去了。”
在说到“宠物”的时候,老人的脸一瞬间闪过一丝扭曲。兰纳吭哧吭哧地瞪着对面的虚影,高分贝地怒吼:
“我见到他了!”
在斯林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兰纳抓着脸,扯着自己的眼睑,声音越发地尖利:
“是他是他是他——!绝对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认识!!!那个恶心的、变态的实验体,那个叫‘父体’的玩意儿——”
“你说你见到了……你给我闭嘴!停止你那毫无意义的嚎叫!现在,马上!”斯林脸上讨喜的笑没了,他厉声喝止了兰纳过于激烈的情感:“你说你见到了,恩,父体?”
“……呵呵呵……对,我看见他了,就在诺顿,那恶心的家伙就在离我不到4珐里的距离——”
斯林的整个眼都亮起来,他甚至跑离了他最重要的实验器材,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出油腻的波纹。
“宝贝!这太好了,太好了。”斯林一兴奋起来就喜欢叫人宝贝:“我把阿加雷斯,布锐斯,吉蒙里,欧塞都派过去!把父体抓过来!把那可爱的宝贝给我抢过来!”老人已经陷入狂乱的状态,他又蹦又跳,放声大笑:“不对,这不够,还不够——我要让埃莫森那个鼻涕鬼好好见识一下,我可爱的‘七十二柱魔神’,他们才是真正站在人类进化顶端的存在——!!!”
兰纳看着斯林那疯狂的乱舞,冷静下来:“你要抓父体?”
“当然,当然宝贝儿。”斯林摇晃着手指:“将那个鼻涕鬼的最高杰作夺过来,宝贝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发挥出最强的作用。而且……”老人的脸上又出现了貌似慈祥亲切的笑容:“你不想要更多一点儿的、宠物吗?”
兰纳将垂在耳边的头发拨到耳后,一遍又一遍。最后,女人妩媚地笑了,眼中幽蓝的光是烧不殆尽的野心。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呢。”兰纳直视着斯林:“那你呢,斯林,你不打算来?”
这句像是触动了斯林的一个逆鳞,老人突然开始发狂地砸东西。
“我才不去——我怎么可能去——!!!在那个该死的、无能的、讨厌的埃莫森亲自伏在地上央求我之前,我怎么可能去那些沾有恶心鼻涕虫味道的地方!!!”
因为是虚影的缘故,这次兰纳不用担心被斯林的疯狂波及,她冷漠地站在一边旁观,虚影构建的物体不断地穿越过女人的身体。
“发够疯没?发够了就听听这次的计划。”
斯林沉默地站在一堆杂乱物中,突然抬起头笑得像个弥勒佛:“你说。”
“父体周围不可能不存在保护层,他的资料很含糊,应该是被人抹去了。想要将父体带离诺顿星,必须破掉那层看不见的保护,这就需要一个好时机。”兰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快:“拍卖会……真是一个非常让人期待的活动呢。”
老人非常认同地眯起了眼:
“是的,十分地、令人期待。”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
阿米斯觉得自己蠢透了,居然会被一个陌生人吓破了胆。那个自称为利维坦的家伙据说是贝希莫斯的哥哥,但,那又怎样?死在血腥情人节的贝希莫斯和贝希莫斯的父亲又不是他杀的,他紧张个屁,而且他见鬼的只是因为对方的一个招呼而心慌得睡不着觉。
去他妈的贝希莫斯……还有利维坦!阿米斯决定将那些恼人的玩意儿统统抛出脑袋,出去好好玩乐一番——他为什么要被败坏了心情呢?贝希莫斯已经死了,最后的赢家还是他!
阿米斯的心情一瞬间好转,他欢快地哼着歌走出宿舍,却被他的同伴们堵在门口。
“阿米斯,你疯了吗!?”
所有人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他们看着阿米斯的目光带着怜悯和疑惑,阿米斯觉得有些不妙了。
“怎么了?”阿米斯皱着眉问:“我怎么了吗?”
同伴们都愣住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米斯,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还说怎么了!”其中一个人开了口:“你发了什么疯?居然弄残了西蒙,虽然谁都不喜欢西蒙那胖子,但是人家……”
“等等!”阿米斯抓住说话人的领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你说什么?我,把西蒙,弄残了!?”
西蒙是一个胖子,他下作、残暴并且恣意妄为,几乎是皇家学院最污的那一个点,没有之一。但是没有人愿意收拾他,因为西蒙他是个皇族,而且那个胖子小心眼、瑕疵必报,恶毒得无法无天,谁惹上了谁倒霉。
“不、不是我……”阿米斯全身发冷,他茫然地看着他的同伴:“我、没有去碰西蒙啊——”
阿米斯那不愿面对现实的样子让所有人眼中的怜悯更盛,被阿米斯抓着的那个人叹息着:“阿米斯,别否认了,18个摄像头将你的行动从头到尾拍了下来,从西蒙身上采集到的DNA直接指向了你。你、你还是快逃吧,西蒙已经气疯了,他说、他说要把你……”
“不,不,不!真的不是我!”阿米斯绝望地吼叫着:“我没有!我没有做!”
所有人看着貌若癫狂的阿米斯,像是在看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可怜虫,沉默地表达了他们的怜悯与同情。
“你、你们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他们那怜悯的姿态深深刺痛着阿米斯,无论他怎么申辩,他怎么解释,所有人都用一副“别再挣扎了”的神情回馈过来。阿米斯感到恐惧,他害怕得无以复加,面对疯狂的西蒙,他的父母保不住他,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他会完的!
阿米斯的视线漂移了一下,透过同伴们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名灰发少年。
那是利维坦。
利维坦像是注意到了阿米斯的目光,他对阿
米斯露出微笑,那笑容即使是在树木的阴影下也灿烂得近乎炫目。然后,阿米斯就看见了这辈子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灰发的少年伸出一只手,从上而下地抚过自己的脸,然后、然后他的脸……!
那是阿米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每天早晨他都会对着镜子无数次地端详着,那分明是只属于他的脸,却顶在其他人的脸上——
阿米斯的瞳孔猛地紧缩,他疯狂地想要冲出同伴们的包围,对着树荫下的那人咆哮:
“是他!是他!是他冒充了我!你们快看!快看啊——!!!”
所有人被阿米斯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他们回过头去,看到灰发少年无辜地向着他们眨了眨眼,非常意外和无措的样子。
“阿米斯,阿米斯!你冷静点!那是利维坦,没有什么——”
“不——就是他冒充了我!我看到了!”阿米斯的双眼通红,被同伴们架着不住挣扎:“他变成了我的样子!是他陷害了我——!!!”
“冷静点阿米斯——没有人能变脸——”
“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居然宁愿帮助他也不相信我!?”
“好吧,阿米斯,即使是脸可以伪装,可是DNA——”
“是他弄的!绝对是他!他栽赃给我啊——!”
“……”
“放开我!我叫你们放——开——我——啊!!!”
……
嫉妒目送着被逐渐推远的阿米斯一群人,吹了一声口哨。少年笑得极其灿烂,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一派天真无邪。
被se-yu警告了,所以他得收敛点。于是嫉妒决定了,他的目的其实很单纯:他只不过想要告诉阿米斯,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栽赃。
他很好心呀……
灰发少年心情极其愉悦地转身,然后有些意外地看到远方站着一名蓝色头发的、少女?那名少女的长相很中性,那种精致的中性使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性别,嫉妒捏了捏鼻子,空气中淡淡地传来貌似同类的味道,却又差了一些什么。
再看去时,少女已经没了踪影。嫉妒慢慢地眯起了眼。
是错觉吗?
***
耳边传来隐隐的歌声,那是非常含糊的小调,内心深处却因这模糊不清的调子而蠢蠢欲动着,聂驳古张开了眼,头顶是一片蓝空,还有与天空同样颜色的碎发。鸠低头看着聂驳古,耳边淡蓝色的长发柔软地垂下,小巧的嘴巴微微抿着,那模糊不清的小调便是由少女哼出来的。
“我睡着了……?”聂驳古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天空太过明亮了:“刚刚的歌,很好听……”
鸠的声音很奇特,既不像男生那样沉厚,也不像女生那般尖细,就这样模糊地介于两者之间,纯粹得让人只能跟着音调走,而遗忘了歌者本身。聂驳古不知道斑鸠这个名字在娱乐界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全宇宙有多少人为斑鸠的歌而狂热,他只是觉得,这种奇妙的歌声似乎带有隐隐的魔力,它们不着痕迹地、微妙地勾起人心底中那抹最深沉的渴望,让那种渴望越来越鲜明,越来越难以抗拒。
突然很想去见他们,很想很想,想得心都要颤抖了。
聂驳古将表情掩在手下,他想,他也许被蛊惑了:把一切顾忌都抛下,把一切伪装都除去,顺从心底最深切的渴望与***,魔性的歌直白地对他指出,聂驳古最大的野心是什么。
“驳古喜欢鸠的歌。”受到称赞的女孩儿弯起了眼:“明天是拍卖会的开幕式,鸠会在那里唱歌。”
鸠像是小动物一样抓着聂驳古的小指头,晃了晃。
“驳古,去拍卖会吧,鸠唱歌给你听。”
少女的手极其柔软,聂驳古微微勾起了小拇指。他想,等明天拍卖会结束之后,就是他去面对他们之时。
“好。”
已经无须逃避了。
作者有话要说:喵呜,前奏都弄好了,接下来=w=~
感谢SOS2332908、秦瑟合鸣姑娘扔的地雷,某颓被炸得内牛满面地蹦跶
话说我要四级考试了昂TAT,下周的更新不能保证了。。。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5、Sixty-thirdchild
星际拍卖会是四年一次的重大项目,每一届的星际拍卖会都会吸引全宇宙的目光。对于承办星际拍卖会的星球来说,这种类似古地球的奥运会的巨大盛事往往会吸引无数人的到来——高阶层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这对那些人或商团来说是一种炫耀和荣誉;低一层次的商团直接将拍卖会当成一次星际商业交流会,他们举行一些小型拍卖会和交流宴会,寻找无处不在的商机或是合作伙伴;还有一些则是偷偷潜进来想要混水摸鱼的杂乱团体,他们会对该星球的治安形成严峻的挑战——总之在举行星际拍卖会的途中,承办星球将会处于一种“爆满”状态,更别说本届星际拍卖会中的压轴是兰纳家族提供的96克星源体,要知道1克星源体就可以维持一队航舰七个星转的能源消费!这种大型战略资源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前往诺顿的人简直要塞爆这颗不算小的星球。
聂驳古当然听说过星际拍卖会,但这对于第七区的“胖子”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男人抬头看着五彩斑斓的夜空——巨大的光影效果将第三区的天空印成一片彩色,带着姹紫嫣红的迷醉。对面就是拍卖会开幕式的入口,往来的人络绎不绝,连空气都被火热
的人气加热膨胀出一种骚动意味。聂驳古想,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了呢?
对面越热闹,映衬着角落里的男人越发孤寂。聂驳古已经习惯于站在阴影中了,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但意外地他并不感到悲哀——站在阴影里的他还有黑暗陪伴。
……就这样吧。
聂驳古最终迈开脚步,向那片辉煌走了过去,黑暗铺洒在他的背后,如影如随。
“欢迎您的到来,请您搭乘CET4P号莱卡。”
把鸠给的白卡放在感应器一刷,聂驳古顺着机械合成音的提示搭乘“莱卡”,那是一个像水母般漂浮在空中的生物机械,半透明的身躯散发着莹莹的蓝光,不同编号的莱卡通向不同的目的地。聂驳古站在平稳漂浮移动水母体上,看着远方成千上万的光点悬浮在空中——那是无数个被模糊成光点的莱卡,载着人们向不同的方向移动,光是看到那堪比繁星的光点数量,就知道这次拍卖会到底有多火爆了。
水母体看似缓慢的飘荡移动比想象中快得多,没过多久聂驳古就被送到一条甬道上。甬道的尽头只有一扇金属门,聂驳古刚接近那扇门,金属门就刷地一下自动打开,展现出门内的一切。
这似乎是一个高级观赏室,房间的一面墙完全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奢华的舞台,并不算宽敞的房间中被舒适地布置好沙发和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精美的食物。聂驳古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蓝发少女。
鸠今天没有穿皇家学院那套衬衫和百褶裙,她的脖子上围了一圈长长的青色围巾,上身是样式别致的墨蓝色毛衣,下身是松垮的筒裤,戴在右边的白色眼罩上画了一个Q版的骷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鸠的性别,单从现在这副摸样打扮根本辨别不出对面那个精致得像个娃娃的少年究竟是男是女。
蓝发少女坐在沙发上,露出来的左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她的脸被淡淡地上了一点妆,将那份精致细腻地描绘出来,那份极致中性的漂亮演变成强烈的气势,压得聂驳古有些喘不过气来。
聂驳古觉得有些怪异,对面的鸠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出那一丝违和的地方——好像、好像有什么和过去的不太一样?
“鸠……”
鸠像是没有听到聂驳古有些尴尬的声音,依旧是直勾勾地看着聂驳古,那强烈的视线透出一种强烈的渴望,甚至可以说是贪婪的。
“鸠?”
聂驳古加大音量,沙发上的蓝发少女终于眨了眨眼睛,回应了他。
“鸠不在这里。”那人弯起了眼睛:“驳古,斑看见你了。”
聂驳古睁大眼睛,对面的人有着聂驳古熟悉的容貌和声线,却自称为“斑”。他终于发觉刚刚那丝异样的违和感在哪里了,鸠一直以来都是左边带着眼罩,而对面的蓝发少年带着眼罩的却是右边。模糊的记忆中,鸠曾经提过“斑”这个名字,那么眼前与鸠长得如出一辙的斑是鸠的双胞胎血缘?
理智上是这样推理的,可是脑中有什么在大声尖叫着说“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鸠!”
斑露出迷茫的神色。
聂驳古瞪着眼,用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干涩声线重复着:“不对,你明明是鸠……”
斑像是被蛊惑了,表情由迷茫变成迷离,重复着聂驳古的话语:“驳古说,斑是鸠。”
金属门再次开合的声音响起,聂驳古反射性地回头,然后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那名蓝发少女,熟悉的容貌和戴在左边的眼罩都在宣告着她才是货真价实的“鸠”。聂驳古傻了,他呆滞地看着斑来到鸠身边,两个简直是一个镜子彼端的人儿站在了一起,那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聂驳古脑袋一阵发昏。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左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女对右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年说:“看到了?”
“恩,斑看到了,斑很喜欢。”斑白皙的脸透出一股粉色。
“要吗?”
“要的。”
“斑想要驳古。”
“鸠想要驳古。”
精致的双胞胎一同偏头看向僵在原地的聂驳古,异口同声:“驳古,成为斑/鸠的所有物吧。”
聂驳古不可置信地瞪着对面宛如复制品的双子,他的脑袋涨得快要爆开了,那一直隐隐的感觉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如此清晰过:为什么会对鸠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呢?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意识到呢?为什么他会执着于把斑当成鸠?即使是现在双胞胎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觉得眼前其实一直只有一个人。
因为潜意识已经告诉了他,那玄妙的、难以言喻的血缘联系主导了一切,就像是曾经那样,他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本质的一切。过去他被误导了,聂驳古总是觉得奇怪,明明鸠一直让他觉得很熟悉,却总是缺少那么一点什么似的,直到斑和鸠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聂驳古才明了,这才是完整的……“他”。
“你是……鸠……也是斑……”聂驳古用了“你”而非“你们”,他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原来这就是你啊……贪婪。”
听到聂驳古近乎喃喃的话语,斑和鸠同时出现了迷离空茫的神情。
“母上说,这是斑,斑是男性。”斑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右眼:“驳古说,斑是鸠。”
“母上说,这是鸠,鸠是女性。”鸠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驳古说,鸠是斑。”
然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蓝发少年同时露出了暧昧带有一丝不明邪恶意味的笑容,声音同步得简直像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以父之名,我是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从四级的地狱中内牛满面地爬上来TAT
嘛我想大家都应该猜到了,前面的暗示其实很明显了嗷╮(╯▽╰)╭
关于斑鸠的设定,如果看不懂的不要紧,下一章会解释清楚的远目。
于是封面你们懂的=-=。。。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6、Sixty-forthchild
“斑鸠,准备好了?”
“是的,母上,斑/鸠准备好了。”
兰纳的视线游移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着唇开口:“把……把他弄上来,把阿斯蒙蒂斯给我弄过来。”
精致的双子直勾勾地瞅着他们的母亲,右边戴着眼罩的少年歪了歪脑袋:“母上,斑和他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话,”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迷惑地眨了眨眼:“母上还是想要他吗?”
“……没错!我想要阿斯蒙蒂斯,我要他成为我的!”
“母上想要阿斯蒙蒂斯。”鸠说。
斑接上:“那就去把阿斯蒙蒂斯抢过来吧。”
“这是母上的欲望。”斑和鸠同时弯起了眼,那一模一样的动作像是一个人在照着镜子,就连眼角勾起的弧度也没有丝毫差别:“母上,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我会将它们取来,献给母上。”那重合如一体的清脆声音夹杂着隐隐的蛊惑,双子分毫不差的笑容隐隐染上一丝妖异:“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母上的,所以母上,更多更多地要点吧。”
兰纳的眼睛中微微带点迷蒙,她得意而又张扬地笑着,喃喃自语:“我要这个世界……很快了……很快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了!”
蓝发的少年像是被女人的野心所取悦,他们温柔甚至可以说地上是宠溺地看着他们的母亲,声音柔软:“是的母上,这个世界都是你的。”
兰纳满足地叹息着,她挥了挥手,让斑鸠离去,却在双子离开的前一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男人,怎么样了?”
斑和鸠同时回头,紫罗兰色的眼亮晶晶的。
“父上他……”
“不要叫他父!”兰纳尖锐的声音近乎尖叫,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一片狰狞:“你们——给我滚!滚啊!”
就在双胞胎转回头的那一刻,兰纳又惶恐地改变了声调:
“宝贝、宝贝儿——”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弱势的无助和哀求:“我的宝贝们,你们是爱着我的吧?”
斑和鸠转过身来,静静地瞅了一下兰纳,然后各自按着自身的眼罩,微笑地问:“母上,这是谁?”
“鸠——”兰纳将目光从左边的鸠移到右边的斑身上:“——还有斑。”
然后在下一刻,左边的少年将眼罩从左眼移到右眼,右边的少年将眼罩从右眼移到左眼,两个一摸一样的少年天然地笑着:“母上,这是谁?”
“你们——!”兰纳额角的青筋开始鼓起,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母上,你说过的。”左边的少年指着自己:“这是斑,斑是男性。”
“母上,你说过的。”右边的少年指着自己:“这是鸠,鸠是女性。”
“我……”
“母上,别担心。”精致的双子眨了眨露出的眼睛,打断女人有些惊恐的话语:“斑/鸠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母上。”
***
会场上一片喧哗,星际拍卖会的开幕式正式开始。
se-yu透过透明的屏障看向会场之中,巨大的会场四方尽是密密麻麻的光点,连成一片光海。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名观众,这恐怖的数量恐怕是历届星际拍卖会上都未曾出现过的——事实上现在只是星际拍卖会的开幕式,拍卖会是在7小时后举行的,因此会出现如此恐怖的人数,更多的是因为名为“斑鸠”的星际歌手组合的号召力。
银发青年静静地思索着,他其实也对斑鸠很感兴趣,上次在兰纳身边看到的浅蓝色头发少年,格外地勾起了se-yu的兴趣。se-yu舔了舔上唇,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泛着一股勾引猎物的奇异色香——他很好奇,那个名为“斑”的少年,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貌似同类的气息。
外边的巨大喧哗引起了se-yu的注意,此刻会场上正在下着“钱雨”,那闪烁的星际币(宇宙流通的货币,面值很高)源源不断地从会场上方落下,洋洋洒洒,一片金碧辉煌。所有人都被这大手笔的场面给震撼了,他们呼吸沉重,双眼通红,有些人甚至疯狂地探出身子伸出手去捞——这太令人疯狂了,简直是只有做梦才会出现的场景,整个会场被刺激得一片沸腾。
真是不错的创意呢。银发青年勾起了唇,笑意深沉。人性中最为直白的欲望在这一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快,落在地上的星际币就堆成了闪烁的钱币堆,时不时地有宝箱落下,砸在钱堆里兴起一片金银的浪花。一声鹰吟长长地划破虚空,然后从上方飞下一只雪白的鹰。
“我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传说,莉莉。”se-yu仰头看着在星币间飞舞的雪鹰:“传说中有个被称为财富和钱的恶魔。”
血腥女皇乖巧地倚在se-yu身边,认真地听着。
“它的化身是人身双头鹰,名字是——玛门。”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空中的星币已经停止洒落,雪鹰姿态优雅地滑翔下来,越接近地面形状就越发生改变,最后落在钱币堆砌的谷峰上的,却是一名蓝发少年。少年过于中性精致的脸还有纤细娇小的身躯让人辨别不出男女,但是知道斑鸠的人都从少年戴在右边的眼罩认出他是“斑”。
[一直想要向你倾诉的/明明只是那唯一的话语
无法压抑的那份冲动/如果就这样毁坏了的话]
斑一落地就爆发出高昂的歌声,与他那在空旷昼亮的舞台上显得尤其娇小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一瞬间将气氛点爆到极点。观众们疯狂地大叫,舞动肢体,那狂热至极的神态简直像是被海妖蛊惑送死的水手般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力。
[想要被紧紧地抱住/被强力地占有
重叠着身体的温度是IMITATION
太阳的照射/会让我感到困扰
因为那样就无法注视着你了]
不知从哪溢出的声音与舞台中央的少年合唱着,se-yu抚着自己眼角的红痣,水蓝色的眸子里晶莹地盛满了深沉的qing yu:这首歌……
被蛊惑了呢。银发青年妖媚地笑着,他将手放在眼前,看着那染上颤抖的指尖,那细细的颤动说明他压抑的欲望已经快要决堤了。非常高明的手段,无论是谁也无法抵御这首歌的捕获。因为那根本不是歌,而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的映射。那被激发的欲望组成了歌词,传到了人们的耳边——于是所有人都沦陷了,谁能拒绝自己最深沉的欲望呢?se-yu叹息着,没有人能拒绝,他也无法拒绝他听到的歌声——那是名为father的、他最深沉最真实的,欲望。
[Pleaseteachmetheanswer,father.]
一阵激昂的伴奏,还有细碎的水声。水从舞台底下溢出来,逐渐淹没了地面,斑像是被惊动了,他轻巧地跳到空中,巨大的雪翼从他身后展开,落下的羽毛在空中变成了钱币,清脆地落入了水中。水涨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整个舞台变得水汪汪的一片,唯有金钱堆砌的岸和小岛。精致的少年轻巧地站在水面之上,垂首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淡蓝色的碎发细细地垂下。
[无论何时都思念着你喔
这曾拥抱过的肩膀的触感
在它融化消失化为无之前
我将前去与你相会喔]
水面的倒影弯着眼唱着歌,水上的少年俯下身子,向水中伸出手,水中的倒影也凑近了做出同样的动作,两只白皙的手隔着一层水面交错在一起。
[被飘荡摇曳的幻想给拥抱住
曾对你说过的话是IMITATION
在那冰冷肌肤上/无法消逝的吻痕
全部的记忆
不管什么东西都沉入黑暗/而堕落下去]
水上的蓝发少年轻轻一拉,水下的倒影就被他拉了出来。纤细的少年抱着他的“倒影”,如出一辙的两张脸仰着,一左一右的两只眼睛如同月牙般弯起,像是在对某一个人进行最终的审判宣告:
[将常识和道德全都击溃
只要惩罚我们就足够了]
se-yu看着那宛如复制品的两个少年,眼中闪过惊异。
[___。]se-yu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而这时,整个会场异象突生。
最初是观众席上的一个人,他突然抓着自己的脸开始吼叫,那充满痛楚的、凄厉的嘶吼像野兽多于人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皮肤像是被火舌舔舐的纸一样破开并且分解,露出那鲜红的、油腻的红色血肉。很快那人全身上下只剩下红色——血肉的红色——已经没了人样的怪物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开始袭击它的前同类。
会场上已经开始充斥着各种惊叫和嘶吼,仿佛星星之火开始燎原,会场中的人类都或快或慢地开始产生异变,无数个红色怪物开始嘶吼,还幸存的人类发出绝望的惨叫,血肉纷飞,浓郁的血腥气息仿佛将空气都染成了血色。在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中,斑和鸠依旧在甜美地唱着歌。
“呵,开始了。”兰纳坐在观测室里,透过摄像机将会场上的一切尽收于眼底,她愉悦地端起红酒抿了一口,酒幽幽的红色映得女人的唇越发地猩红:“这是一个新的纪年。”
兰纳对面的巨大屏幕上除了诺顿星拍卖会的会场,还存在其他大大小小的窗口,每一个窗口显现出一个星球的状况,全都是大同小异的炼狱情景。
“从此,人类终于走上了终极进化的道路。”斯林的投影站在兰纳的后方,老人胖乎乎的脑袋陶醉地左摇右摆:“历史上将永远记住我的名字!至于埃莫森,那是谁?哦,好像是一条鼻涕虫的名字。”
“埃莫森,好好看着,好好看着!”斯林发出桀桀的笑声:“世界会证明,我是对的!我才是最接近真理的!”
兰纳没有去管老人那怪异的笑声,她舒适地靠在柔软的皮椅上,欣赏着她的孩子们的演唱会——那以地狱为背景的演唱会。
se-yu扫视了一眼已经变为炼狱的会场,那四处撕咬爬动的红色人型满满地将se-yu的视野填满,他揉了揉眉头,貌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外面那些[___],是你们的杰作吗。”
银发青年回过头来,瞥向不知什么时候闯入房间的数人,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着,冰蓝色的眸子中流转着晦暗难明的光。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7、Sixty-fifthchild...
房间多出了五个人。最左边的是带着一把古怪器具的男人,他的旁边则是一名衣着暴露、长相妖娆的漂亮女人;中间的中年人一副学者打扮,相貌平凡却透出极致的亲和力,与他右边的花花公子形象的青年形成强烈反差;花花公子此时正笑嘻嘻地勾搭着身边全黑打扮的男人,黑衣男人苍白着脸,沉默地抱着他武器。
听到se-yu说的话,五人的神色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疑问:银发青年刚刚的话语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相当古怪的……空缺?很快中间的中年人作为代表站了出来,语气温和像是在和好朋友打招呼:“你好,阿斯蒙蒂斯,我叫古辛。”
自称为古辛的中年人由左到右地点出其他四人的名字:“这是布锐斯、西迪、化勒、拉默,你可以这样称呼他们。”
布锐斯将那古怪的器具取下来,礼貌地向se-yu点点头;西迪毫不掩饰她对于se-yu的好感,紧紧捉着se-yu的目光,暧昧而诱惑地舔了一下她那丰润的红唇;化勒的表现比西迪好不了多少,他对着se-yu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放肆的目光像是在用眼睛脱着se-yu的衣服;拉默拿着武器的手垂下,无言地将se-yu映在眼底。
“……”银发青年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冰蓝色的眸子透出一股淡漠,就像是在冰冷地欣赏着古辛一行人的独角戏。
没有被se-yu的冷漠所干扰,古辛自如地说了下去:“这次前来是受到兰纳大人的嘱托,她希望能邀请你前往兰纳家族做客。阿斯蒙蒂斯,我们这就出发,可以么?”
古辛无异是个意外能让他人产生好感的中年人,即使是这样强势的话语,用他那温润的嗓音这么一烘托,好像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让人根本产生不了拒绝的念头。se-yu静静地瞅着对面,莉莉紧紧地挨着他,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血腥女皇是一副虎视眈眈的表现——就像是担心手中的宝物被其他人觊觎抢走而快要发狂的母龙。
血腥女皇愤怒地用手砸在权杖的一处凸起的浮雕上,几乎在下一刻,古辛五人就感到腰间被顶上硬物,五个全身装备得严严实实的红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古辛他们身后。那是皇家精英骑护卫队,除了古辛五人身后的那五个,许多同样装扮的红衣人纷纷出现,他们沉默地将五人包围起来,把se-yu和莉莉护在安全圈内,一时间空旷的房间开始显得拥挤了。
莉莉紧紧地抱着se-yu的腰,双眼通红地瞪着宛如瓮中鳖的五个人,尖利地笑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咯咯咯咯——不能和我抢,谁都不能和我抢,阿斯蒙蒂斯是我的,是莉莉的噢——”
皇家护卫没有丝毫迟疑,沉默而迅速地执行女皇的命令。然而,在武器的威胁下的五个人却没有丝毫紧张感,他们的脸上除了轻松,就只剩下轻蔑了。
化勒笑嘻嘻地说:“喂,打打杀杀的不好啊。”
西迪嗔怒地瞥了一眼皇家护卫,接口道:“是嘛,你们忍心对我下手吗,恩哼?”
拉默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看着所有人,在他的目光下,仿佛拿着武器都是一种罪孽。
布锐斯同样没有开口,他拨弄了一下那古怪的器具,古怪器具发出一声低鸣,那竟然是一种乐器。然后布锐斯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弹奏了起来,在这无法形容的声乐中,所有的皇家护卫,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看着莉莉瞪大的眼睛,古辛谦虚地笑了,“好心”提醒着:“请不要做多余的动作,我想我现在不用解释什么了。”
“……拉默、化勒、古辛、西迪、布锐斯。”
se-yu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感:“排名第40位、第47位、第11位、第12位、第13位,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
古辛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他的意外:“阿斯蒙蒂斯居然看过《所罗门之钥》,相当博学。”他微笑着:“这样比较轻松了,阿斯蒙蒂斯应该相当了解那些传说中的魔神的力量了吧……我想我只用说一句,聪明的你应该懂的。”
“我们之所以拥有魔神的名字,是因为我们所拥有的,就是魔神一般的力量。”
仿佛为了验证古辛的话,西迪用手摸着自己脸,媚眼如丝地看着se-yu,暧昧喑哑地呢喃着:
“宝贝们,帮我劝劝这位可人儿,恩?”
所有的皇家护卫用武器指着se-yu和莉莉,他们的动作整齐一致,坚定并且果断,一点都没有自己拿着武器指着自家主人的自觉。
se-yu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种冰冷禁欲却透着一股无力和脆弱的摸样却更让人有种想要摧残和征服的欲望。布锐斯的弹奏似乎中断了一霎那,西迪和化勒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就连拉默也不由地盯着那份绝色。
“……让莉莉走。”沉默了一会儿,se-yu才迟疑地开了口:“她不会影响到你们。”
“好。”古辛没有犹豫,在他看来,诺顿的女皇是死是活已经没多大关系了,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被重新洗牌,更何况现在外边已经成为了炼狱,血腥女皇在炼狱里面也只不过是一个纤弱的小女孩儿,能不能活着离开那只能看女诺顿皇族的先辈们是否在保佑她了。
莉莉怔怔地看着se-yu的脸,突然流出血泪来:“阿斯蒙蒂斯,莉莉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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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青年在看向莉莉的时候,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他轻轻地推开了女孩儿:“……好孩子,回到第一区。”
莉莉被推着走了几步,没了作用力,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但她最终没有停下。血腥女皇用手抹去眼角的血泪,挺直腰板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那么,”化勒吹了一声口哨,对着se-yu轻佻地勾了勾食指:“过来吧,宝贝儿。”
se-yu定定地看着化勒,突然勾起唇笑了。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呢?”
那抹笑如那融化了冰池的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化勒只觉得眼前一片无边艳色,他痴迷地向前走了好几步,直到被西迪一把抓住才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亲爱的,你可不能这样坏心眼。”西迪微微翘起那性感的红唇,嗔怒地道,她很快又变成一幅迷离诱人的神色:“不过我就喜欢这样坏的你呢……”
“那么,”se-yu冰蓝色的眸子蒙了一层水光,水盈盈地望过来,清冷带着点喑哑的声音宛若叹息:“就请你更多、更多地喜欢我吧。”
西迪迷离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古辛重重的一声咳嗽中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在七十二魔神中,魔神拉默、化勒、古辛所主宰的力量是仇恨平抑,魔神化勒、西迪、布锐斯主宰的力量是爱情引诱。”se-yu的目光在“被策反”的皇家侍卫身上一晃而过,银发的艳兽弯起了眼:“我见识到了,你们的力量。以人类的基准来说,你们已经相当不错了。”
“人类?”一直沉默的拉默突然开了口,苍白的脸上透出一股不正常的殷红:“你觉得,我们还是那种低等的人类?”
“我们已经进化了。”西迪的脸上透出一股高傲,她傲慢地瞥了一眼皇家护卫:“我们现在可是站在人类顶端的‘新人类’!”
“抱歉呢,我说错了。”se-yu相当坦然地承认他的错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似笑非笑:“你们现在确实说不上是‘人类’了,应该是[___]……”
诡谲的空白再次出现,se-yu从五人的神色中看出了迷茫,他顿了顿,然后轻笑着解释:“用现有的名词来翻译,你们都是‘使徒碎片’,呵,或者说是被‘伪法特’病毒感染了的‘伪使徒’?”se-yu没有去看五人难看无比的脸色,而是用一种近乎诡谲的温柔目光去看外边那些四处爬动的红色人型:“外面的它们,这里的你们,都仅仅是‘使徒碎片’,没有差别。”
“什么——”化勒第一个大叫起来:“你说我们和外面那些levelE没什么区别!?你居然说身为魔神的我是外头那群垃圾!?”
化勒的反应很剧烈,其余四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就像是被戳到痛处般露出被侮辱的表情。
“原来你们是这样称呼的么。”se-yu微微眯起了眼:“我知道了。那么,现在补上刚刚漏掉的见面礼。”
“晚上好,魔神们。”
处在黑暗深处的恶魔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撕去外表的伪装,银发蓝眸的妖艳青年用手抚着眼角妖娆的红痣,向世界宣告:
“我是se-yu,是father的原罪。”
作者有话要说:11.古辛(Gusion):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1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40个军团。能将对魔法师抱持敌意之人,转成善意。对过去、现在和未来,他无所不知,并能揭露一切问题的结果和意义。他能让人们和谐相处,并维护友谊的荣誉和尊严。
12.西迪(Sitri):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2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统帅60个军团。他豹头鸱翼,但是根据召唤者的请求也会变作绝世美人现身。他能让男女坠入爱河,欲火焚身,抵死缠绵。掌管qing yu、热情。
13.布锐斯(Beleth):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3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85个军团。他骑着一匹白马,各种乐器在他身前不停的自动演奏。他能够让召唤者得到所有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爱,直到召唤者满意为止。
13.布锐斯(Beleth):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3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85个军团。他骑着一匹白马,各种乐器在他身前不停的自动演奏。他能够让召唤者得到所有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爱,直到召唤者满意为止。
40.拉默(Raum):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0位的魔神,位阶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是一只乌鸦,如果收到召唤者的指令也可变成人的形象。可以从皇家宝库中偷盗出财宝并携带到指定的地方,还可以替召唤者摧毁敌人的城市,能够通晓古今,预言未来,也可以平抑仇敌之间的愤恨。
47.化勒(Uvall):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7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7个军团。原本的样子是一枝独峰驼,也可以人形示人。他可以使人获得女性青睐,本身还通晓古今,可预言未来,平抑仇恨。
咳咳,以上为资料君,可以当题外话来看看╮(╯_╰)╭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
斑鸠的歌,已经停止了。
舞台上的水已经消失不见,像是被诡异地蒸发了。遍地的星际币无人来拾取,因为现在在会场中还活动的全是爬行的红色血肉人型,“正常的”人类已经死光了——不是变成了血肉怪物,就是被血肉怪物撕裂了吃光。现在爬动的血肉人型已经少了很多,因为在吃光了前同类之后,因为新陈代谢加快而感到饥饿的怪物们将目光放在了现在的同类身上。整个会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蛊器,它们相互撕咬着,吞噬着,并且进化着——进化得快的已经显现出个体差异了,有的肥硕如肉山,就像是将几吨的血肉揉成一个油腻腻的肉团子;有的干瘪如干尸,黑褐色的皮紧紧地贴在骷髅架子上。嘶吼和嘶叫声从未停止过。
蓝发紫眸的双胞胎在这炼狱中美好得如同天使一般,他们踩着金钱铺成的路,来到一个巨大的宝箱面前。双子打开宝箱,右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半探入身子,然后抱出来一个人。黑袍男人闭着眼,在这血色的炼狱中睡得安详无比。
“父上。”
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用手将手贴在聂驳古的脸上,感受着手心的温润,弯着眼纯净地笑了。
“跟我回家吧。”“他”如是如说着。
旁边的箱子也相继打开,分别爬出两名女性来,一个是像一只猫一样的短发少女,另一个女人则是一个黑人,橙黄色的爆炸头满满地占据了脖子以上的空间。
“少主。”
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他”想,很快“他”就可以抱着“他”的父上回去了。
[___。]
短发少女和黑女人刚露出戒备的表情,却在下一刻支离破碎,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___!]
蓝发紫眸的双胞胎侧了侧头,映在他们一左一右的眼睛中的是一个令人惊艳的身影。se-yu站在不远处,冰冷地看向这边。两个一摸一样的蓝发少年茫然地看着银发青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___。]se-yu眯起了眼,危险而煽情:“father……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感到,完全没有发现,father最终残留的气息是在第四区,他甚至不知道father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在离开前无意中看到这一幕……se-yu蹙起了眉头,他被欺瞒了呢。
精致的双子依旧是一副迷糊的表情,短发少女拿着一把镶着紫水晶的短杖,圆圆的猫眼警惕地瞪着se-yu,偶尔会闪过一丝迷醉。se-yu瞥了一眼少女,忽地露出一抹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帕尔……”短发少女呆呆地回答,声音意外地嘶哑粗嘎。
爆炸头黑女人刚露出惊异的表情,就看到银发青年静静地瞅过来:“你呢?”
“格莱杨拉波尔。”
帕尔,七十二魔神第10名;格莱杨拉波尔,七十二魔神第25名;他们所擅长的是虚体隐身。
“[___],你想做什么呢?”se-yu偏着头笑,总是噙在唇边的轻笑蕴出一份跟此前截然不同的深沉:“隐瞒father的行踪,你想要把father带到哪里去呢?”
双胞胎偏着头回看se-yu,一左一右像两只呆呆萌萌的小动物。
“你、究竟想要对father做什么呢?”
斑和鸠终于不再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了,他们互相瞅着,旁若无人地一问一答,通常是一个说了,另一个几乎不断地接上,那种连续感加上毫无差别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斑有母上了。”“恩,鸠一直都有母上。”
“够吗?”“不够的。”
“斑和鸠还想要什么?”“想要父上。”
“想要父爱,想要他对斑和鸠的疼爱。”“想要父上,想要他身体的精神上的一切。”
“想要更多的,更多的。”双子同时弯起了眼:“父上说我贪婪,那么我就可以更贪心地要很多很多吧。”
“既然father给你名字了……”se-yu清冷的目光在双胞胎身上游移着:“那就别装了,一个人在那里自问自答很好玩吗,贪婪。”
人类是怎么区分一个人的呢?用相貌,用形体,用声音,用指纹,用性格……最精细的就是DNA鉴定,区别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但是对于新人类呢?他们不会用以上的方法来区分彼此,对于嫉妒的“基因刻制”,DNA也可以达到99.9987%的相似度。外形可以复制,性格可以模拟,但是唯一不同、那唯一的“指纹”就是他们的脑波。只要脑波有0.1%的差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人,同样的,没有丝毫差别的脑波,就算是装在两个不同的身体中,在他们的认知里,那就是同一个人,就比如斑,比如鸠,比如贪婪。
在帕尔和格莱杨拉波尔惊吓的目光中,两个宛如复制品的蓝发少年真像是在照镜子了,他们的动作完全一致,没有丝毫差别,就连说的话也重合得听不出两把声音。
“没办法啊,因为母上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贪婪脸上的笑容邪气而微妙扭曲的宠溺:“她生下的两个孩子其实是‘一个人’的怪物。”
贪婪伸出手掩着自己的眼罩:“其实从科学上来说,双胞胎原本就是一个人。但是母上还是无法接受,所以只能依顺母上了。”贪婪指了指右边的眼罩:“这是斑。”贪婪指了指左边的眼罩:“这是鸠。斑是男性,鸠是女性,这是母上的设定。”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对于我来说,仅仅是斑的性别和鸠的相反,鸠的性别与斑相反。”贪婪将两边的眼罩互换了一番,那过于中性的脸让人根本分不清他的性别:“为了满足母上的欲望,我接受了她的设定。”
“我也有些意外。”银发青年细细地打量着双子,此时双子正围着同一条围巾,遮住了脖颈,光看那张脸和纤细的身子,没有人能够分辨出他们的性别:“你居然会要两具身体。”
“我是贪婪,所以我很贪心啊。不仅男性的躯体想要,女性的也想要。”
“所以我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最好时机。”se-yu叹息着:“我看见了‘斑’,却没有认出‘你’。”
斑和鸠合起来才算是一个人,反过来说,分开的斑鸠不能说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们就像是贪婪的半身,光看一个人的半身,难以认出那个人的全部,尤其是那个人你连熟悉都说不上,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听到se-yu的话语,贪婪似乎显得有些无奈:“如果将两具身体分开,滋味说不上难受,但两个身体只能缺一根筋似地傻乎乎的。”
“不过不这样的话,我怎么能遇见父上?”贪婪用身体将聂驳古圈起,露出满足的表情。“父上有欲望,所以我的半身被吸引了。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欲望,真的非常地甘美。”
“你知道……father的欲望。”se-yu极轻极轻地说,声音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祈求:“告诉我。”
贪婪沉默地看着se-yu,抿紧了唇。
轰隆隆——
所有人一致抬头,会场上方的天幕被打开了,露出一片深沉的黑暗——天有这么黑吗?那根本不是黑夜,而是一巨大望不着边缘的黑色战舰。在平时,这种巨型战舰一靠近诺顿星50里就会被警报,但是现在瞭望塔中,还存在活人么?
蓝发的双胞胎弯起了眼:“母上,你来接我了。”
贪婪抱着聂驳古猛地后退,险险避开se-yu的袭击。帕尔和格莱杨拉波尔一看不对,马上冲过来想要拦住se-yu,却被冷着脸的se-yu扔到一边。而此时又有五道身影跳到场中央,是古辛五人,两个魔神拦不住se-yu,但七个呢?
se-yu原本就不是擅长战斗的原罪,七人无法伤害se-yu,se-yu也完全接触不到贪婪。
“把father给我,那不是你该占有的。”银发青年绝色的脸上一片寒霜:“你应该知道,‘他’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从我踏上这个星球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这个星球的真正主宰者在哪。”贪婪垂下了眼,用手蹭着聂驳古的眼眉:“但是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贪念就无法停止了,就如同你的欲念,对吧。”
我们都有罪,是父的原罪。
“所以我趁着他在沉睡做了这一切。”双子的眼睛如月牙般弯起:“我不后悔,我想要他。”
贪婪的声音哑然而至,se-yu弯起了唇角:“‘他’醒了。”
双子沉默地瞅着远方,又安静地转回目光。
“我知道‘他’会醒的,我无法瞒桩‘他’很久。”贪婪抬起了头,看着从战舰上降下的交接机:“只要我在‘他’赶来之前离开就可以了。”
“你觉得,我会让你离开么?”
se-yu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就连肌肤最细微的扩散都没有出现,但是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地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甚至移上去就不愿退下来了。从上方而下的风吹散了那一头银发,如水波一样轻微的荡漾,银丝的那最细微的翩跹也让人觉得心痒难耐,冰蓝色的眸子明明没有丝毫波动,却总像是隐隐有芳华流转,不可方物,令人觉得只要让那双眼一直看着他,他做任何事也愿意。
“把father给我。”
贪婪眨了眨眼,眼睛波动了一番又恢复平常。而有人似乎看不惯了,他们的心底充满了对se-yu的怜爱,想要帮助那只银发妖孽达成任何愿望,七魔神中有五个被策反,转过身冲向双胞胎。
“我不擅长战斗。”贪婪低低地说:“在单体作战中,我是辅助的。”
右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将聂驳古整个抱起,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松开了手,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石头,那石头蒙着幽幽的紫光,整个都是能量的结晶。se-yu眯起了眼,他终于想起他在哪见过这紫色物质了,在兰纳的耳饰上,在西迪的玻璃球中,在帕尔的手杖上,在贪婪的手中。此时,蓝发紫眸的少年拿起那颗紫色的小石头,极轻极轻地说:“谨祈,愿敌对者五人死亡。”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还在向这边奔跑的五个人在半路中就分崩离析,少年手上的紫色石头也碎成了粉末,风一吹就了无痕迹。
凭借着新人类良好的视力,se-yu很清楚地看到,那五个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迅速老化,从壮年一直长到垂暮老者,最终腐朽成枯骨,被风一吹就碎了。
“催化?”se-yu扫了一眼地上的灰烬,又看向双子。
“是的,是催化。”贪婪又从口袋中取出一颗紫色石头:“这是我做的,是最好的催化剂:能把石头变成黄金,能使人延长寿命,刚刚的老化死亡都是催化的结果。他们把这个石头叫做第五元素、贤者之石、祈愿石或是其他的,因为这石头可以给他们带来力量,财富,甚至可以实现他们的愿望,于是他们上瘾了。”贪婪快乐而纯粹地笑了:“欲望是最容易滋生的存在,一个石头不够,两个石头还不够,三个太少了,四个……就这样,他们的野心越来越大,欲望越来越无法满足,终是,好戏上演了。”
se-yu静静地瞅着贪婪:“你在喂养野心呢……”
“这会让我感到快乐。”贪婪开心地笑着:“想要更多更多,去要更多更多吧。石头催化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愿望,还有他们的欲望。这就是我的能力,‘愿望催化’。”
“你是母上的欲望。”精致的双子偏着头看向se-yu:“要送给母上。”
“我应该说我很荣幸么?”se-yu勾着唇浅笑,那笑容中不含一丝笑意。
贪婪捧着那颗石头,雌雄莫辩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谨祈,愿能捕获原罪se-yu。”
se-yu很清晰地感受到石头粉碎产生的能量从哪个方向袭过来,他刚想要侧身避开之时,贪婪的声音再次响起:
“父上唯一的欲望,就是摆脱你们。”
se-yu睁大了眼。
***
他在飞快地奔驰着,黑色的风衣被速度加持展开在空中,如同魔王的蝠翼。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世界上没有一艘飞行器能比得过他的速度,周围的一切被模糊拉长成一片五彩斑斓的横线,但是他还得更快、更快一点。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炼狱,无数的红色怪物在黑夜中游荡着,寻找着比自己弱的“食物”,它们统一地无视了那正在飞速奔驰的身影,就好像他是那无处不在的黑暗。
等到他赶到拍卖会会场的那一刻,正是战舰回收交接机的那一瞬间。
黑暗的魔王站在会场的顶端,高高扬起了头,黑发下总是半搭的眼睛第一次睁大,殷红的眸子如地心深处最炽烈的岩浆。
“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为资料君:
10.帕尔(Buer):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0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50个军团。以类似于人类的头部为中心,左右生有蟾蜍头及猫头,身体及脚连为一体。再者,其声音嘶哑粗嘎。因为君临于东分,所以腓尼基和迦南被当作太阳之神而被崇拜。另外,据说帕尔带给人类知性、智能,也教导人类隐身术。
25.格莱杨拉波尔(Glasya-Labolas):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5位的魔神,位阶统领及伯爵,统帅36个军团。他的形象是一个狗头的狮鹫兽。他是一个嗜血的艺术家,同时知晓科学,通晓古今,分辨敌友,并且可以使人隐身。
额,这些魔神只是给大家看着玩的,不用特别去记,他们只是算比较金贵的……跑龙套?咳咳,还是配角比较好听吧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69、Sixty-seventhchild...
“啊哈~看来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似乎相当成功的样子。”
绿色的水泡咕嘟一声上升溢出,怪异的机械人型在营养液中发出“嗬嗬”的刺耳笑声,眼睛部位的蓝光疯狂地闪烁着,机械形态的埃莫森不怀好意地盯着对面。
黑发的青年坐在阶梯上,双手交叉垂在两膝之间,他微微弯着身子,用手肘撑着上半身,黑暗之中,只能看到那双泛着血腥味的炙红眼珠。
“初代。”埃莫森大笑着:“与失散的兄弟重逢的滋味如何?”
绯红的眸子在黑暗中静静燃烧着,懒惰如同恒久凝固的无机质雕像溶在黑暗里,埃莫森看着他的至高杰作,如果机械能有表情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慈祥或者说是纵容的。
“我会告诉你的。”老人说:“这毕竟是送给你的惊‘喜’。”
机械合成的音顿了顿,埃莫森像是在思索着该从哪里讲起才好。
“那时候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母体,她和父体jiao-he时正好排出两个卵子,然后两个卵子都同时受精了,以人类的标准来说就会产生一对异卵双胞胎。这真是绝无仅有的样品啊,一万分之一的几率选出能与父体jiao-he的母体,一千分之一的几率产生双卵子,一百分之一的几率母体能撑过初次受精,光是想到这特别的例子能给我的研究带来多大扩展,我就忍不住颤抖。”埃莫森那冰冷的合成音染上了一层狂热:“知道吗?那个母体根本不能离开营养液一步,作为新人类的养料,而且是双子的养料,她本身根本不能提供那么多的能量,所以母体发生了某种改变,也许是那两颗受精卵使她的身体达成了某种平衡,她的身体更像是一个提供营养的接口而不是营养本身,这样推断下去的话,那个母体最后不会被新人类‘吸收’得只剩下一具空壳,也就是说,在生完双胞胎后,母体能活下来。呵呵呵……这太有趣了,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系列的变化呢……”
老人喃喃自语了一阵子,在某一刻突然回过神来,然后继续说下去:
“我知
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三代马上出生,我就更没有约束你们的能力。”埃莫森古怪地笑了:“——但是我为什么要约束你们,你们本该站在人类顶端,你们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能掌控你们。但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啊,不甘我的研究就这样终止了,我没有料到你们会留下我,所以那时候我做了一点小小的反抗——不是为了拒绝死亡,而是为了让我的研究继续下去,非常地、无伤大雅。”
“我将所有知道这个母体的人全部处理掉了,我知道他们逃不过你的捕获,所有人都逃不过,包括我,所以我在赌。”机械的人型毫不掩饰他的愉悦和得意:“事实证明我还是赌赢了,我做了一切,然后将自己洗脑,遗忘了这件事,只在中央电脑的最深处留下密封的记录,纯物理的机械是你们的弱项。”老人惋惜地说:“这不太好,不太好,你们不应该有弱点。我最近才翻出这项记录,才发现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居然是我的杰作。”
“知道我做了什么吗?”黑发青年一言不发。面对懒惰的冷漠反应,埃莫森不在意地自问自答:“我把那个特殊的母体送了人。”
“我有个死对头,他叫斯林。”即使是合成音,也能听出埃莫森语气中浓浓的嘲讽:“虽然那只跟屁虫大脑还没发育完毕,但不得不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一份还过得去的智商。那份智商都用在向我疯吠,我做什么,那只跟屁虫马上会在下一刻跳出来向我挑衅。在进化的领域上,他一直叫嚣着要我好看,哼,我看好他,我非常地、看好他,所以我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埃莫森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刺耳了:“收到带着四代的母体,想必那只跟屁虫一定喜极而泣了罢,这对于他的研究来说可是无与伦比的帮助啊。他也没有让我失望,现在外头的世界可是再热闹不过了。”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70、Sixty-eightchild
一觉起来,一个美艳的女人来到你的面前,向你发出邀请。
聂驳古觉得他再也找不回当初那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了,他对此的反应仅仅是掀了掀眼皮子,有气无力地说:
"你想死吗?"
聂驳古很平淡地陈述事实,但这很显然激怒了兰纳。兰纳的眉头先是高高挑起,然后死死皱着,眼中翻卷的黑qing-se绪简直想要将对面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燃烧殆尽。
“你以为,”兰纳伸出手,鲜红色的指甲轻轻地划着聂驳古的下巴,带着危险的亲昵感:“我很想碰你么?”
永远无法忘记,当她诚惶诚恐地被家主召见的时候,迎接怀着终于被兰纳家重视的欣喜心情的她的却是一群冰冷的仪器,她被按在仪器上,机器将尖端刺入她的眉心,很痛很痛,比当初被兄弟姐妹们拿针扎入十指时还要痛。在她的惨叫中,有人像是在评论市场上的猪肉分量一样不含一丝感情地说:她可以。
那先生就带走她吧。家主如此微笑着。
于是她就这样被送走了,之后的记忆一直都是一段空白,那是被深度催眠的后遗症。噢,她算漏了,期间她有一次的清醒,可她却怨恨为什么要记住那一刻,为什么不干脆将所有的都忘记——忘记她被糟蹋的那一刻,忘记那个毁了她的男人,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她还是兰纳家族里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谁也无法理解,当一个少女好不容易从死亡的混沌中清醒过来,得知面前两个染血的婴儿是她的孩子时,该是一幅怎么样的心情。
女人妩媚地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想你有必要认识到你现在是我的囚徒这个事实呢,现在可不像是你在诺顿星那么舒服了,再没有数不清的女人被选出来让你为所欲为了。我其实很想将你身体的部位一块块地切下来,这样在**的时候,说不定我可以大大减少碰到你身体的几率了,反正你只有留下那活儿就可以了,那是你唯一的存在价值。”
“那就不要碰我。”聂驳古无视下巴处的刺痛感,语气平淡带着认真建议的意味:“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勉强我和自己?”
“那当然是为了‘造神’。”兰纳的表情张扬而恣意,眼底燃烧着野心:“就像是我那两个可爱听话的孩子斑鸠一样,创造一个、两个……无数个‘神’——神掌控世界,我掌控神。”
“……你是贪婪的母亲?”聂驳古直勾勾地盯着兰纳,他的表情难以言喻。
“不是、不是、不是!他们是斑和鸠!不要擅自给他们起名字,你没有资格!”一阵刺痛传来,聂驳古感到下巴与脖颈的交界处流下一片滑腻。兰纳的指尖划破了男人的皮肤,鲜血将那指甲盖上的红色染得越发亮丽:“只是我的斑鸠!”
聂驳古恍惚地看着兰纳,眼前的兰纳是过去埃莫森送到他面前无数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她还活着,如此鲜明的愤怒,如此鲜明的怨恨,如此地、鲜活——
男人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喃喃自语着:“你没有死啊……”
“很遗憾。”兰纳一字一顿地将字咬在牙齿里,指尖死死地挤压着聂驳古的伤口,表情已经从扭曲开始向狰狞转变:“我.还.活.得.好.好.的,好得甚至能将你请过来做客——”
“对不起。”
兰纳僵住了,那声道歉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的、不真实。
聂驳古极轻极轻地说:“我没有想过要杀死你们。”
不管怎么样,身为“凶器”的聂驳古始终是直接造成她们死亡的直接原因。逃避了这么久,他终于面对这一切。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兰纳嘲弄地勾起红唇:“你难道觉得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将一切抹去了?又或者是,你想说‘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所以可以放了我’吗?该说你天真过头呢,还是说你那将所有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行为让我恶心呢?”
鲜红的指甲一点一丝地将伤口划开、扯大,那猩红的伤口一如女人嘴角那丝最艳丽的笑容。
“这么想要赎罪的话,不如将自己的肠子拉出来打个结如何?”


楼主:_大舟  时间:2019-05-07 16:16:44
黑发的男人转动他那黑白分明的眼,古怪地瞥了一眼兰纳,然后又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的虚空,黑暗一点一丝地将那漆黑的眼珠染得一点光都无法渗入。
“你说的没错。”聂驳古开始笑了,轻松的,没心没肺的,如同第七区那个猥琐到极致的胖子:“老子从来没有天真过,刚刚的话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大家都不必太较真,对吧。”
他对过去所造成的罪孽说了一声抱歉,今后他就会自私地走下去了,不再回头。没办法啊,无论是第七区的胖子、还是现在的聂驳古,他从来都是这样自私到无可救药的人。
兰纳的脸色青了又白,她一巴掌打在聂驳古的脸上,眼睛气得发红:“你这个——该死的——人渣——”
聂驳古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过于白皙的皮肤将那巴掌印衬得鲜明无比,黑发遮住了男人的眼,只能看到那鲜红的巴掌印旁,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
那是败坏的弧度。身为罪孽源头的父,已经开始不再拒绝骨子里的腐朽和崩坏。
“是的,”苍白的男人微笑着:“我是人渣。”
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向崩坏吧,聂老头已经不能再抽着他那老旧的旱烟,爱莎已经不再能在阳光下旋舞,他们都变成了坟墓冰冷而沉默着,所以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是最重要的了吧。
“你要我上你。”这句话连着上一句简直就像是在说“你让一个人渣来上你”,聂驳古笑嘻嘻地看着那愤怒到极致的兰纳,表情无辜而淳朴地陈述事实:“我现在对女人一点性趣都没了。”
脖颈被狠狠扼住,聂驳古依旧没心没肺地在笑着,声音因缺气而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当然……在……死亡的、威胁下,我会和你、**……”
“……如你所愿地、上你。”
“反、正……”
最后死的不会是他,不是么。
聂驳古微笑着,败坏着,一点一丝地扭曲。
***
以下为小剧场
***
关于懒惰的五感操纵:
聂驳古:最近出去旅游吧喂。
懒惰:……
聂驳古:再宅在第一区老子要发霉了。
懒惰默默拿起一本旅游杂志。
聂驳古:去哪好?克莱姆星的雪山、莱亚星的的海洋滩、风云星的……呃……?(眼前一花)
聂驳古(望着周围的场景一瞬间从室内切换到白雪皑皑的雪山顶,迎风凌乱着):……
懒惰(看着在白雪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打响指)
聂驳古(低头看看地上的白雪一瞬间变成沙滩,头上的烈日默默烘烤,海风习习吹来):……
懒惰(看着在沙滩上流汗的男人,想了想):……(打响指)
聂驳古(光溜溜地护住重点部位):……你好歹给我留一条游泳裤啊!!!不、这不是重点!快把我从幻觉中放出去啊啊啊——
懒惰(愉悦地):父亲,还有哪里想去?
聂驳古:……
懒惰:没了,那就睡觉吧,父亲。
一瞬间切换回卧室。
聂驳古:=A=!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把主角的三观写崩坏了,其实他从承认后就一点一丝地崩坏来着,现在终于开始各种败坏撒欢——(好吧这真的不是俺的问题,掩面)——孩子他妈,要坚强点啊,表气坏了QAQ



楼主:_大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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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月上梢头

发表时间:2012-08-26 01:59:00

更新时间:2019-05-07 16: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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