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职业送葬人，一辈子只做两件事：替死者说话，替活人保命脱水阅读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侯磊最近混的不错，一听这个就跳脚了。说这饭没法吃了，让同事赶紧去安排尸检，要是有啥事，他给担着。
吃饭的时候侯磊才说，最近刚代理刑警队副队长，就碰上了变态的杀人案，凶手和屠夫一样，把人饿上两天，然后给被害者开肠破肚，内脏肠子随机扔到饭店门口。
这话一说出来，同桌的两个警察，饭都吃不下去。爷爷埋怨侯磊吃饭呢，说这干啥？
侯磊笑一笑，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我问，小命你不怕吗？我说怕啥，天天都见死人。
侯磊一愣，他们把凶手锁定在医生的范围。找了这么多天，都没线索。侯磊饭都没吃完，说要去殡仪馆看看。
田静的男人被尸检，根本不是下毒，是遗传性心脏病。
董燕知道后，去接田静的时候，就给了田静两巴掌。田静说自己的男人死了，她也不想活了。董燕骂田静糊涂，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这家人就是因为看不起你，才理直气壮的诬陷你。
你要是人，就挺起胸膛活着，活出人样来让他们看看。
董燕在百货买了儿童三轮车，把我们送了回去。爷爷和妈妈说，他给孙女买了三轮车，明明是我要的好吗？妈妈说妹妹太小，现在用不上，爷爷马上把责任推给我，说是我挑的，瞎挑，白花钱。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我懒得和老头一般见识，就去屋里看电视。
一会爷爷去找我，让我把今天的事儿，总结一下。
我说还不是那个男的，担心媳妇的冤情，所以赖着不走。
爷爷说我什么时候能上点心，这次是那个男的折腾家人，杀人的事儿不小，家里的老头老太就算不喜欢儿媳妇，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冤枉人。
老头老太做了也就罢了，那个田静不傻也不笨，怎么就一口承认了。
这些都是那男的搞的鬼，他赖着不走的原因是想等着媳妇一起走。
这种情况，用老百姓的说法就是鬼迷了心窍，人和驴一样倔，就算撞到南墙也不回头。
我问爷爷，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和警察说，这么藏着掖着，又请吃饭，又让人家验尸，是显得咱有能耐吗？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爷爷听我这么说，脸紧绷着，习惯的想抽烟，我赶紧提醒他，这是在城里的家里。
爷爷把烟放回口袋，叹了一口气说，送葬人不能把从死者得到的信息，直接的表达出来，那样的话，会遭天谴。
我直撇嘴，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坏人老天不去收他们，在这个事儿上较真，没劲儿！
因为我还要上学，董燕答应送我们回去，爷爷想和侯磊说一声谢谢，就顺道去了刑警队，到那一问，才知道侯磊失踪了。
刑警队的人知道侯磊去殡仪馆查案，殡仪馆的人正一个个的排查，都过去一天了，一个嫌疑人都没找到。
爷爷听到这个消息，眉毛拧的像麻花一样，就拉着我说要去厕所。结果跑进了停尸房，还让我在外面把门。
我透着门缝往里面，里面的尸体都是瘪的，杀掉他们的人在他们的肚子上弄了一个锯状的口子，像收拾鱼一样，把内脏和肠子拿了出去。爷爷蹲在停尸板的下面，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
警察来了，问我是谁家的孩子，蹲停尸房干嘛，我装哭，说爷爷喝醉走了进去。
警察把爷爷吼了出来，老人孩子的，给我们做了思想教育就放我们走了。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出来以后，爷爷就让董燕找一个画画的。
去的路上，爷爷和我说，如果爷爷出了啥事不要恨侯磊，爷爷老了，侯磊还年轻，人善良，吃的是皇家饭，救人多。我听不懂，开车的董燕说，三爷你想干啥，怎么和说遗言一样。
爷爷笑着给自己点了一颗烟，摸摸我的脑袋，问我送葬人的几条规矩都记住了吗？我说记住了。
爷爷笑着闭上眼睛，说自己要歇会
到了画画的家，爷爷说，我说啥你画啥！画画的挺厉害，按照爷爷说的画出一个人脸来。
爷爷拿着画像看了一眼，让董燕赶紧送到刑警队，就说是侯磊让画的，落在你这了。
董燕让爷爷一起走，爷爷说有点累，让董燕办完事儿回来接他。
等董燕走了，我问爷爷咋了？怎么老说累。爷爷的脸跟白纸一样，站起来走了两步，和我说，命儿，爷爷有点晕，过来扶爷爷一把。
我刚抓住爷爷的手，爷爷一下子就栽倒了。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那一天，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跪在爷爷的身边，不停的喊他。那个画画的，帮忙打了120.
爷爷是突发性脑淤血，在90年代初的小城镇，那还是一个死亡率比较的病。爸爸愁眉苦脸，给奶奶了打了电话，妈妈得照顾妹妹来不了。
董燕从刑警队回来，在画画的那得到消息，也来到了医院。董燕的大嗓门比谁都响，嚷着让医生用最好的药，让后用磁卡电话张罗着让人往医院送钱。
爸爸说他有钱，董燕说，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爷爷一夜都没有醒过来，侯磊也来了，他身上都是伤，膀大腰圆的男人，见到爷爷这样就掉眼泪，董燕指着侯磊的鼻子骂，说是三爷就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
那张画像是凶手的模样，刑警队拿到画像以后，很快锁定了凶手，千钧一发的情况下，救下了侯磊。
原来侯磊去调查的时候，就引起了凶手的注意。在无人的地方，从背后袭击了侯磊，想着饿侯磊两天，在杀掉侯磊，取出内脏。
爷爷在那一夜做了两次手术，天亮的时候还是没有醒过来，我想着爷爷说的那句话，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我记得爷爷帮侯磊的时候，找的是喇嘛庙山脚下的陈瞎子，我就求董燕带我去喇嘛庙。董燕说三爷是一个老神仙，你小子是鬼精灵，没准你有本事救你爷爷，我听你的，今天你说去哪就去哪。
我走的时候，脱下了爷爷的一只袜子，去找陈瞎子。
下了车没走多远，就听见陈瞎子嚷嚷，呦！是索三骗子的孙子啊，还拿着你爷爷的袜子，你想干啥，咱可是说好了，你索家算命，要封200块的红包。
董燕一听这话，就骂陈瞎子是装的。我说陈爷爷就是瞎子，这一切都是闻出来的。我和陈瞎子说，爷爷为了救人，找人画了像。陈瞎子一听这个就急了，说我爷爷这么大年纪，怎么连基本的都不懂了。
我让陈瞎子帮忙算算，爷爷什么时候醒过来？陈瞎子说，都什么时候了，算个屁命，你赶紧上山找大师，和大师多说两句好话，让大师救你爷爷。
我赶紧往山上跑，第二次见大师，哪怕我说了爷爷为了救人，画了像，现在昏迷不醒，大师还是那笑吟吟的佛陀样。
大师问我，如果你爷爷今天就死，你准备好了吗？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董燕的脾气不好，就问大师说什么混账话。我说，董姨你先出去，我求求大师。董燕跺着脚走了出去，我求大师指点。
大师说，生者必死、聚者必散、积者必竭、立者必倒、高者必堕，这是自然界的真理。还说我爷爷索三，比任何人都明白死亡是什么？
一听这句话，我就跪了下来，我说我还不想爷爷死。大师说，小小年纪眷恋太深，就教给了我一个办法，给了我一颗，磨得锃亮的念珠。
从喇嘛庙出来，我一句话也不说，拼命的往山下跑，董燕也不知道咋回事，赶紧跟着我跑。我说赶紧去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
董燕玩命的开车，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在和爸爸谈话，后来爸爸说，那个时候，医生已经在说，爷爷已经不行了。
我冲进病房，顺手锁上了门。就听董燕在外面喊，侯磊快过来帮忙，谁也不能进去。爸爸和医生都跑了过来，可是董燕横在门口，死活的拖住他们。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爷爷平躺在床上，很安静。
我听见外面吵杂的声音，咬着嘴唇忍着，等着爷爷最后的那一口气。突然，爷爷的喉咙咕噜了一声，开始呻吟，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大师说，爷爷念叨的这几句话，是爷爷心里想着最后的往事回忆。
等爷爷念叨完，爷爷就走了。
大师教我的法子，就在这个时候用，我捏着念咒，说一句，索三回来！爷爷还是念叨着，没有半点的变化，我用全身力气喊了一声索三回来！
爷爷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是没有作用，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哭着喊了一声，索三回来，这一声就像寺庙的钟声，轰的一下，我头昏眼花，手里的念珠也碎了，爷爷停止了唠叨。
当爸爸冲进来的时候，我已昏倒在地上，手里的念珠碎成几瓣，扎进手里染满了鲜血。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那一天爸爸经历了太多，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医院的长条椅子上，爸爸眼睛哭得红红的。
我问爸爸，爷爷怎么样了？爸爸说爷爷醒过来了，医生都说是一个奇迹。问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关着门？那颗碎了的木珠子是啥东西？董燕和侯磊为什么拦住门口？
我看着爸爸，说自己啥也没有做，只是哭得昏倒了，爸爸你问这么多，好像爷爷是我救醒的。爸爸无言以对，我说去看爷爷，问爸爸去吗？
爷爷的身体还很虚弱，医生说他会坐一段时间轮椅，康复的好，也得用半年拐杖。
等医生走了，就剩我和爷爷，爷爷说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
我说谁不让你死了，等你把送葬人的绝活都教给我，我给你安排一场体面的葬礼，你在死。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爷爷笑了，我还没有发现我说话的腔调越来越像爷爷了。
爷爷出院了，恢复的挺好。大部分时间都是我陪着他，刚站起来那会，走得比蜗牛还慢，还帮村里人弄葬礼。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张罗，村里人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我爷爷就给我撑腰，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三年级。
我十岁了，个子不高，但自认心智比同龄孩子成熟，我窝在被窝里，偷偷看奶奶订的故事会。爷爷问我，邻村有个李姓人家，家里有白事儿，问我去不？我说不去，答应了隔壁的王毅去看录像，不能不够意思。再说，爷爷都已经好了，我做一个送葬人的心思也淡化了。
录像厅是那个时代的标志，黑漆漆的屋子里面挤满了人，盯着一个十八寸的彩电，看得津津有味。
一般录像厅的老板为了生意，会在墙外面挂一个大喇叭。枪声、武打声、女人呻吟声，吸引着老少爷们。
我和王毅攒了两块钱，想看一次赌神。进去的时候有点晚，坐在后面，大人的后背挡着我们，只能站起来看。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看了一半，录像厅老板找我，我说这次我没逃票。
在外面，我看见一个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的男人，看着眼熟，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和我说他是爷爷的主治医生张强，家里出了怪事儿，因为见过我在医院引发的奇迹，所以想找我帮忙。
本来我不想答应，可是他说医院进了新设备能帮我爷爷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我就答应他了，去邻村接上爷爷，就进了城。医生张强说，他的妈妈得了癌症，晚期的时候，已经能坦然的面对死亡。张家奶奶会在晚上睡觉前，把自己的喝水的杯子扣过来，电话拔掉线。原因就是，明天可能醒不过来，这些东西就用不上了。
张家奶奶死的时候很安详，张强给妈妈安排了葬礼，过了没几天，家里就出了事儿。晚上电话响了，张强迷迷糊糊的拿起话筒，电话那边竟然是张家奶奶说，我明天就要死了，张强一下子惊醒，想起来喝杯水压惊，发现桌上的水杯都整整齐齐的扣了过来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我回头看了一眼，爷爷眯着眼睛睡觉。我就问张强，张家奶奶死前有什么心事没有。张强吭哧瘪肚半天才说，张家奶奶在世的时候不让张强收红包，张强为此还和张家奶奶吵了一架，说现在的医生不收红包的是傻子。张家奶奶说，医生如果昧良心，会遭报应的。
张强是孝子，他不信报应，也没有背着妈妈收红包。
妈妈死了以后，有个患者在手术前塞给了张强一个红包。张强退不回去就收下了，结果就出张家奶奶半夜十二点打电话的事情。
到了城里爷爷就嚷嚷着要去看孙女，我不喜欢妹妹，她两岁多，典型的刁蛮小公主，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妈妈还教我让着妹妹，凭啥啊，一个早晚会嫁给别人家的丫头片子，因为妹妹的原因，我自告奋勇的在张强家住一宿。
晚上在张强家，我把水壶的水都倒进杯里，卧室的电话拔掉线，坐车太累，床上很舒服，就迷迷糊糊睡着啦！
睡的正香，被电话铃声吵醒，赶紧接电话，电话是个老奶奶的声音，说自己明天要是死了，也不让张强收红包。说完电话就断了，我赶紧跑到客厅，水都倒回了水壶里，杯子整整齐齐的扣着。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我回家和爷爷把具体的情况说一遍，不高兴的问爷爷，什么时候把我的死人玉摘下来，我也窥探一下天机。
爷爷呵呵的笑，我就说你别笑了，像个邪恶的老头。又问爷爷现在该怎么办？爷爷让张强把病人送他的红包准备好，要原封不动的样子。除了这个，还要在封一个红包，面值要小，不能到一百块钱！
我问爷爷，要这样的红包干啥，爷爷说零钱很重要的，还说他去小卖铺买烟，人家不找给他。
我张大嘴巴看着爷爷，埋怨他身体刚好一点，就又抽烟了。爷爷瞪着眼睛说没有，我说我会告诉奶奶，爷爷屈服了，答应在红包里拿出十块钱，给我买好吃的。
第二天张强医生就给爷爷安排了体检，体检的老头，休息的时候就跑到外面抽烟。爷爷掏烟的时候，里面散碎的红包掉了车来，爷爷捡的时候抽出来看，里面十块五块的票子让其他人笑话。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爷爷也不脑，反而低着声音问这个红包要送给谁？
有好心的，小声的告诉爷爷，这个红包要送给金院长。爷爷问金院长是哪个？其他人说就是每天笑嘻嘻，特别关心病人病情的那个。爷爷说是不是因为他特别关心病人，才送红包给他。
这些病人就笑话爷爷活了那么大岁数还活的那么单纯，虽然脑血管这块医生是张强，脸色黑的和铁面包公一样，但他是真心帮病人。那个金院长嘴甜的和蜜一样，笑脸嘻嘻。可背后使绊子，要是不给红包，就让医生给你用外国药，红包才多少钱？那些外国药一瓶就一百多，还说爷爷红包里这些钱都不够买药的。
检查过了一半，那个金院长出现了，白胖胖的，笑起来真的像西游记里救世的弥勒佛。我看见爷爷屁颠屁颠的跟着金院长，找了一个机会，从他的那个破帆布口袋里，拿出病人给张强的那个大红包，塞给了金院长，这个院长收红包的手法可真熟练，悄无声息的。
等院长走了，我问爷爷这是要干啥，爷爷说要替天行道。我瞪着爷爷，让他别玩悬的，大师的脖子上是挂着一串念珠，但他可不一定给我了。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爷爷踢我的屁股，说替天行道和泄漏天机哪是一回事？
我就问爷爷现在要干啥，是不是呼叫侯磊，爷爷说我总算有点长进，不过让侯磊穿着警服来。
侯磊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也不信鬼神，但是他对爷爷的话言听计从。真的穿警服来了，一脸络腮胡子活像个现代版的张飞。
我把红包的事儿和侯磊说了，侯磊说刑警大队介入贪腐调查有些麻烦，如果老爷子说句话就托人找找关系。
爷爷说侯磊，你别闲着没事干瞎折腾，咋还不找对象？侯磊说没时间，除了工作，还要照顾兰兰，兰兰是侯颖的孩子，被救回来之后，一直跟着侯磊，现在上幼儿园了。
爷爷说，这样的话你就和董燕凑合一下，你别嫌人家的过去，董燕是个过日子的人。
侯磊脸通红，说爷爷别乱点鸳鸯谱。侯磊真的啥也不干，爷爷检查的时候，侯磊就按照爷爷的吩咐，和别人闲聊。
大家都知道，侯磊是队长还是爷爷的侄子。期间，金院长来过，他看着侯磊和别人闲聊还不忌讳红包的事情，脸上终于没有了笑模样。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转天爷爷做最后的检查，刚到医院就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金院长对我和爷爷笑脸相迎，还把红包还给，说爷爷是张强医生的朋友，都是自家人，不用客套。爷爷拿回红包，点头哈腰的求金院长以后多关照。
我在旁边看着，开始明白老神棍的心机多么的可怕。
爷爷帮张强还给了患者，我和爷爷走的时候，就看见病人聚在一起说，金院长现在被调查，现在协商还能把以前的红包要回来。
这肯定是爷爷在整事儿，我问爷爷这是什么道理？爷爷说做亏心事的人怕鬼敲门，金院长收钱，有个风吹草动就能吓个半死，这事儿闹开了，金院长这个院长也做到头了。
我问爷爷现在要怎么做，爷爷说去商场买个电话，晚上去张强医生家住。
我问爷爷买电话干啥，爷爷说我明天就知道了。我一直认为，爷爷之所以能未卜先知、步步为营，是因为听鬼说了原委，可是这一次爷爷只听见我说了，我没见到鬼。
晚上，爷爷和张强说，有些事你要是看到了会有些麻烦，问张强能不能一直睡着，张强说行，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会吃一片安眠药，一定不会醒过来。
和我一样，爷爷拔掉电话线，把被子里倒满了水。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十二点的钟声刚醒，电话铃声也和电话一样，爷爷接了电话，唠叨着说，大妹子你放心吧！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强子不会在收红包了，嗯…再见！
爷爷说完，走出屋子，把水倒回水壶，杯子扣过来。
转天，张强醒来，看见杯子扣着，就问爷爷是不是妈妈又回来了。爷爷说杯子是他扣过来的，张强不明白啥意思，我也不懂。
爷爷说生和死其实很近，你有文化琢磨一下就懂了。张强求爷爷指点，爷爷说张家奶奶已经死了，但是还活在张强的心里，晚上水杯会自动扣过来的原因是张强在发癔症，自己迷迷糊糊的把水杯扣过来，至于半夜拔掉线还响的电话，是因为电话有一个录音的功能。
爷爷还说，如果张强惦记着自己的妈妈，就按照要求，好好做医生，别收红包。爷爷走的时候把新电话给了张强，原来的那个，用话筒的线卷了卷扔进了自己的帆布口袋。
出了门以后，我问爷爷为什么骗张强，爷爷没有回答。转移话题说，回家安个电话。
就这样，那个电话安装以后，我发现电话挺先进，还真有录音功能，只是这个电话在我家里，半夜从没有响过。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村里的日子过得飞快，张强没事就来村里帮爷爷做一些例行检查，爷爷哭天喊地的说，搬个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因是爷爷的腿脚刚刚利索一点，喝酒抽烟的毛病就都捡了回来，有张强做思想后盾，我和奶奶做监督，爷爷整天憋得像拉磨的驴，在屋里转圈圈。
爷爷说，阎王要想收我，不喝酒抽烟，我也得去报道。张强语重心长的和爷爷说，您老不是封建迷信，教育我们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了，更该给我们做榜样。
爷爷被噎的直瞪眼，我就在旁边偷笑。
平淡的日子过得还真快，妹妹变得活泼可爱。爸爸打电话，让爷爷照一张全家福。
爷爷不想去，说生意忙。最近村里没啥白事，所谓的生意就是那个电话，那个年代，村里安电话的少。就把我家当成了公用电话厅，爷爷用一个破怀表，掐秒和人家算账，经常为了两毛钱，和村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
到了城里，我爸带着我们去照相，街上都是自行车，到处放着小虎队的音乐。
那个时候，我天真的认为那个广场就是世界上最豪华的地方。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照相的时候，奶奶很开心，爷爷紧张的不会笑。这个时候，碰巧遇见了董燕，董燕看见是爷爷，就要和搂脖来一张，爷爷的脸比苦瓜还难看，现在我的灵宝轩还有那张照片，其实那张照片用了两张底片。另一张照到了活人不该看见的东西。
照相馆让取照片的时间，爸爸要上班，爸爸是工人，现在会有人觉得这个工作很卑微。那个时候国企工人可是铁饭碗，各种福利待遇能养活全家，工作是不能怠慢了。
取照片的任务就交给了我和爷爷，爷爷骑着自行车带着我，道上脚蹬还弄坏了，把爷爷累得够呛。
照相馆的老板见到我们就是道歉，他说有一张照片洗坏了，爷爷拿起来一看，是和董燕合影的那一张。
董燕的背后有个黑影，就像一个大蜘蛛紧紧的抱住董燕的脑袋。
爷爷一看照片就说坏了！董燕要出事！

楼主：尸身人面2015 时间：2019-11-23 19:04:43

爷爷让我呼董燕，董燕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拥有手提电话的人。电话接通得很快，爷爷说要见一面，董燕就安排了一家不错的回民饭店。
爷爷问董燕，最近有没有参加过葬礼？董燕说有啊，男朋友妈妈的葬礼。董燕说自己找了一个男朋友，经营自行车零件，那个男人姓刘，虽然离过婚但是人不错。
去世的刘妈妈，生前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在八十年代，想买一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行的，所以售货员在那个年代是一个广交朋友的职业，正因为刘妈妈的路子广，董燕的男朋友刘广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董燕说的倒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爷爷的眉头使劲的往一起拧，问董燕要烟，董燕递给爷爷，还要帮忙点火，我赶紧拦着。问爷爷这是要帮董阿姨还是烟瘾犯了，爷爷他不抽烟脑袋里和塞了一泼粑粑一样。
爷爷问董燕，最近是不是觉睡不好，晚上老出汗，家里挺干净的，却招了虱子，早上醒来肯定有几个带血的。
董燕目瞪口呆，感情爷爷这个老神棍，又都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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