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敏感蛇鬼攻|求生欲极强奶香受
灵异 悬疑
重开贴
之前的被删了，修文后重新开帖。
也在长佩上写，比长佩晚一到两章。
两边都会发文，如果等不及可以去长佩。
别说收钱，我是野生的，为爱发电。
（不要再删了！QAQ）

如果再被删，我就只好放弃贴吧了。

蛇墓

蛇的谎言。
人们都说蛇善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传言。
“不，不是传言，”那个男孩笑盈盈地说出于我而言残酷至极的话，“只是孤不喜蛇罢了。”
……
“这个墓好奇怪啊。”沈曦看着脚下的蛇纹图案。
男人习惯性地将自己隐在光线不明处，他看着男孩，眼神晦涩不明。
“越人崇蛇，”他终是慢吞吞地开口道，“昭和却恶蛇，最终招来祸患。”
“你呢？你喜欢蛇吗？”
……
抱着祭鼎，我看着站在出口处的男孩。只需一步，他便可以离开这个诡异的墓室了。
他很开心。
我站定了，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风诚实地送来男孩随身常携有的奶酥香。
“出去后，你打算做什么呢，沈曦？”
我轻轻的问道。
告诉我吧，男孩。
我暗自用锋利的指甲敲击着鼎壁，让它发出细小的鼎鸣之音。
沈曦回头，才发觉男人又不知觉又将自己隐在黑暗里，那沉沉的通道就如那个诡异的墓一般，仿佛要带着男人沉入无人知的深渊里。
男孩缓缓开口道：“我……”

周更两千，小短篇

谎言一 姓名
“嘶嘶——”
我看着足下的虱虫退开，它们一个个张着那白嫩的口器，耀武扬威极了。
站在我身后的男孩还有些微喘。
我不喜火，但是更厌恶脚下的存在。
肮脏的东西。
“失礼了。”
我一手拥住了身后的男孩，足尖轻点，一跃而起。
男孩手中的火折子晃动着，离我极近，几次擦过我的衣领。索性衣服饰料特殊，未曾被点燃。
男孩注意到了这点，他将手中的火折子移开了些许，避免了一场也许会发生的火案。
其实并无意义，哪怕我身上的衣料只是寻常的麻衣粗布，也不可能就这么被点燃。
唔，我晃了晃神，差点踩空了脚，险些又掉回之前的尸蹩陷阱里。
还好男孩是被我拥在怀里，看不见这一幕。
落了地，我便急忙松了怀抱，只是眼神仍落在男孩身上。
“嘶嘶——”
那些东西还在那里叫唤着，声音里满是渴望——对男孩血肉的渴望。
但是也仅是如此了，它们不敢上来的。
我舔了舔嘴唇，避开了落地后围过来的人群照过来的光。
“沈曦！”站在最前头的人喊道，他体型微胖，神色间还有些后怕。
他拉住了男孩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口中念念有词：“幺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男孩额间还有些微汗，眼神却是亮的惊人。
他没有怕，哪怕是落到了那个一米高的大坑里，周遭全是可食人肉的尸蹩群。
沈曦。
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轻柔且缓慢。当真是人如其名，不愧对他身上的蓬勃朝气，温暖而香甜，如——
“奶酥为何物？”“……温暖而且香甜的……”
啊，对，如一份超大号的奶酥。
那么因他身上的奶酥香而失神的我，虽是险些踩空，却也称不上丢人了。
刺眼的白光照了过来，我不得不闭眼躲开。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那个拉着沈曦上上下下打量的人看了过来，他脸上挂着笑容，很是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只是可惜，任谁都不会轻易相信狭路相逢的陌生人，还是在这么一个阴暗的墓道里。
我知道自己不喜火烛，也不喜过于明亮的光线，也明白身后的墓坑里的小东西不敢上来的原因，也清楚这个体型微胖的人警惕我的理由。
但是他的第一个问题，我却回答不上来。
他估计还会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一人独行？为什么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就算他不问，他身后的人群里自会有人向我询问。
可偏偏这么些个问题，我，一个也答不来。
因为，我不记得了。
什么也不记得了。
……
这么说来，沈曦，那个男孩的名字竟是我睁眼后所知晓的第一个人名，甚至先于我自己。
沈曦，沈曦……
当真是一个相当棒的名字呢。
心情忽地便愉悦起来，便是被人用光失礼地照着，我也不再觉得恼怒了。只是看着那个呼吸已经平静下来的男孩，那个叫做沈曦的男孩。
他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来，向我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是带有善意的微笑，他脸颊处还露出了个小小的酒窝，配着那稚气未退的脸，看上去就像刚刚走出学堂，还未接触到现实黑暗的学子。
干净地见不到一丝一毫的阴影，也看不见他刚刚用火折子驱散尸蹩时的冷静沉稳。
那不如就这样好了。
“叫我易安即可。”我听见自己如是说道。
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多好，多么干净儒雅的名字。
他绝不会讨厌的。

谎言二 来因
“叫我易安即可。”
沈曦听着那个救自己出墓坑的男人这般说道。
男人的面容轮廓鲜明，抿着薄唇，即使是一副冷淡不想理人的模样，也自有一股清贵感。
好看是好看，就是脸上没什么血色，苍白得过分了。沈曦想道。
沈曦拉了拉严叔的手，他没什么事，只是严叔这样用电筒照着人，好像不大礼貌。
尸蹩而已，又不是什么鬼神之物，严叔怎么会吓成这样？
严叔没搭理他，对着男人道：“易安，好名字，兄弟叫我老严就可以了。”
沈曦意识到男人在看他，眼神深沉，但是并不让沈曦觉得冒犯。
“嘶嘶——”
一只巴掌大的尸蹩兀地从那墓坑里飞了出来，足尖发白。其余的嘶嘶鸣叫着，却只是在墓坑口盘旋着，像是在畏惧什么，不如这只飞出来的尸蹩大胆。
沈曦动了动指尖——火折子还没有熄灭——他想提醒挨着墓坑边缘站着的男人。
突如其来的机关声打断了沈曦的思路。
火像是从墓道壁上猛然烧起来的，舔着火舌，向墓道中的众人袭去。
那只大胆的尸蹩被这骤然升起的火线吓着了，落进了墓坑，墓道石砖迅速地移动着，纹丝合缝地封上了那个墓坑。
火势迅速蔓延，没人再管这个突然出现自称是易安的男人，众人纷纷沿着墓道向前跑去。
沈曦一时没有动弹。
严叔顾不上人，他得带队，先走在队伍的前面。
“快走，我为后。”
被易安推耸着离开原位时，沈曦还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火一点都不烫人，而且没有丝毫的黑烟升腾呢？
就像是——
假的一样。
没有时间多想，沈曦跟着队伍往前去。
他在下斗这事上没有话语权，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下斗。
当然作为沈家幺子，这也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
毕竟众所周知，沈家早就金盆洗手，再不下斗了。
这次是沈家的破例，对沈曦的破例。
那火线蔓延的并不快，甚至没多久就听不到动静了。
“终于没有那呛人的火炭味了。”队里有人骂骂咧咧地说道。
沈曦没有说话。
走在他身后的男人也同样没有说话。
等等，男人真的跟上来了吗？沈曦记得家里说过，若是独行者，少有会与偶或相识的人同路。
他往后瞄了一眼。
正好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眼神。
深沉却安静，一如男人身上的气质，虽是清贵却有着见不到底的沉沉气势。
沈曦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动作，不过思绪有些放飞。
不知当时将自己救出墓坑时，男人脸上的神情会是怎样的……
易安应该没有察觉到他的纷乱思绪。
“你为何来此呢？”
沈曦听见男人这般问自己。他低着头往前走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年幼时做过的那些梦纷纷扰扰涌上心间，沈曦依旧保持沉默。
“嘿，你这问题问得真好笑，我们干这行不都是为了……”钱。
也不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严叔是怎么听到这句话的，他接过了话头。虽然碍于某种忌讳，严叔话只说了一半，但好歹是把沈曦从那种不知如何作答的困境里救了出来。
当然，这个回答并不是很让沈曦满意罢了。
他下斗，才不是为了钱呢！
如此想着的沈曦，摸摸自己的左手腕上的护腕，并没有出声反驳。
因为他不干这行，自是没权发话。

谎言三 队伍
男孩的影子因墓穴里光线昏暗而有些模糊。
走在队伍的最后方，我自己也为问这样的问题觉得无趣。能为何呢？不过是钱财金帛而已。
不若为此，也是有所相图，无非是各自为利。
队伍停了下来，只足两人通行的墓道实是窄了点。
那体格微胖的老严又望了过来，随之一同而往的便是那明亮晃眼的白光。
这白光还不如火烛光来得柔和。
我不大舒服地移了移位置，不小心触及了男孩的肩颈。
顺滑如丝的口感，引人口齿生津。这奶酥香实在是香甜得有些扰人。
“易安，多亏你的相助，不然我们一行人早折在那里了。”
女子嗔笑，温温软软，却如锋利剑芒，直将我的神志从那香甜奶酥香里撕扯了出来。
沈曦回首望了过来。
他应是未曾注意到我方才的失神。
女子打扮妖艳张扬，眉眼盈盈。我微微避开她望过来的眼神。
虽是作着女儿情态，张望回眸间却并无多少温婉之感。
她说她名邓晓。
——并不是个真的温婉女子。她时时露出精明强势的锋芒，女色也不过是一个锐利好使的器具而已。
就像她身后眼神躲闪着的小个子男子，被欺骗而后悔跟随，却依旧掩不住眼里时有的欲念。
叫邓晓的女子终是说出了她的邀请：“易安，独自一人太过危险，不如我们同路？”
同路？
简直荒谬！
脑海中陡然升起的念头，连我自己都有点诧异。
我甚至还很有些想笑。
女子故作笨拙地摆弄着手中的东西，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
只是世间男子，非是全爱那温婉无慧的女人。
我失了兴致。
稍稍垂首，又对上了沈曦干净明亮的眼。
……
“自是可以。”
——也罢。
鼻尖的奶酥香让我心软，使我改了主意。
忽地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
细致且严肃。
站在角落里的中年男子看着我，眉尖紧皱。他额上的细纹无声地述说着他严肃认真的作风。
太过于严肃且执着，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对象。
我有些担心他会问出什么。
不过，他收回了仔细打量我的眼神。
老严许是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陈亚，陈派的人。”他语辞简短。
听到了老严介绍自己的话，陈亚只是微微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几人，道：“几个背东西的下手。”
陈亚，陈派的人，看上去严肃执着，不好糊弄。
但，他不一定正直。
这就够了。
我点首示意了解。
老严问道：“易安兄弟，你这是和队伍走散了还是怎么着？”
意料中的问题。
我记忆里一片空白，若直言告知，恐怕并不大妥当。
更何况，有意识醒来时，我只见着一地还留有余热的尸体——可能是我之前的队友？
不大确定。
也不好解释。
我又瞄了一眼沈曦。男孩已经熄了手中的火折子，拿出了别的照明工具。他神情专注，并没有看向我这边。
思绪不过稍稍在脑海里转了一圈。
“出了点意外，走散了。”我轻描淡写地将这个话题揭过。
老严笑了笑，他没有再问。
站在角落里的陈亚——他本是在检查着身后人背着的器具——闻言看了我一眼。

谎言四 墓道
沈曦觉得陈亚对待易安的态度不大对。
他也不大喜欢陈亚，较真又多疑。
早些年，沈家和陈派也是不大对付的，只不过是近十年来沈家金盆洗手的缘故，没再如早些时候闹得那么僵罢了。
但，男人的话里确实有问题。
之前下斗的那一队已经失去音讯近两天了。那个队伍里的人里并没有一个叫易安的。
沈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独行者未必要说真言。
“易安哥，你又为什么下来呢？”
他出声道。
昏暗的光线下，没人留意到沈曦的小动作——他有些许神经质地掐住了左手的护腕。
沈曦转开了手电，他发觉易安倚在了墙壁上，把苍白无血色的脸隐在了阴影里。
他似乎不怎么喜欢灯火，沈曦想到。
电筒的光照到了墓道的地板上。
真是奇妙，沈曦看着男人苍白沉默的样子，只觉得易安和严叔他们不一样。
有着这般气质的人，应该不会是为了钱而下斗吧。
男人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垂首，看向了那手电筒光所照向的地方。
沈曦随着易安的动作，也看向了墓道地板。地板上似乎隐隐刻有什么花纹，但是因为灰尘和污迹而看不清明。
等等，这是什么的的污迹？
男孩蹲了下来，用手电筒的光仔细打量着墓道地板石砖。
“看出来了吗？”身后倚墙的人沉声道，“石砖上刻着的图案为何物？”
易安的声音悠扬低沉，明明是极其随意懒散的语气，却仍是有种清傲之感。
如那手电发出的白光，清冷却能轻易地吸引人的注意。
“林中遇君子，实乃幸事。”少年轻语，轻松自然。
蹲着的沈曦有瞬间脑海里浮现了这般人语，在无人看见的角度里脸色泛白。
这不是林中，是墓中。
沈曦知晓自己老毛病犯了。
他咬牙屏空脑中思绪。
除了划痕外，石砖上的不是污迹，而是一种不知名的赤色染料，沿着石砖上的纹饰走向勾勒着。
扇纹层层叠叠，虽因年岁磨损而有些模糊难辨，但是起起伏伏流畅自然，墨色的石砖在手电的照射下，隐隐泛起幽光。层层叠依的扇形纹路，就好像是，好像是——
蛇鳞。
而那赤色染料，像是画匠刻意做成的染血效果。
“图案？”陈亚走了过来，也蹲下来看着通道地板，半响说道，“看不出来是什么，划痕磨损太厉害，应该是些做装饰用的东西。”
通道不大，陈亚一蹲下来，沈曦就不得不让开，动作有些窘迫。然而陈亚却是自顾自地看着，像是半点没有注意到沈曦一样。
站起来的沈曦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那蹲着看图案的陈亚，嘴巴张了又闭，到底是没有出声。
半倚墙的易安神色微冷，他站直了身体，道：“许是我多心了，你们若无继续前进之意，我就先行——”
沈曦拉住了男人。
后来沈曦想起自己的这般动作，是相当大胆。
也许是刚刚老毛病发了的缘故，此时沈曦没有发觉这一点。
“是一条蛇，”沈曦踮着脚，在男人耳边又轻又急地说道，“蛇身上缠着不知什么动物的血。”
明明是蛇身带血，沈曦却莫名笃信，工匠想表达效果是——
墓主虽已沉眠地下，却仍是热血难凉。
……
老毛病还在发作，沈曦有点走神。
他觉得有些悲伤。
难言的悲伤。

震动声越来越大，时间不多了。我敲了敲身后的墙，心中竟没有什么慌忙之感。
“你觉得这蛇纹好看吗？”话问出口，我抿了抿唇，等着男孩的回答。
男孩没有回答，似乎在思索，我却不知为何猜到了他的答案：
估计是不喜欢吧，叶公好龙尚且不真，更何况蛇呢？
心中的兴致淡了下来。
“按你喜欢的路走吧。”我闭上眼，任那队伍后方的动静逐渐逼近。

谎言六 选择
沈曦在凑近男人耳边说完话后，就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男人那随着自己的靠近而紧绷起来的身体，让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莽撞，下斗的警惕心都很高，男人那闭眼忍耐的神情在光线不明时显得极其危险。
自己是怎么了？顺着严叔给的梯子收回手的沈曦想，怎么会下意识就这么信任这个男人呢？不过是被救了一次，自己难不成就像那些小女生一样春心萌动叫嚣着以身相许？
都是老毛病发作害的。
沈曦暗自掐了掐自己的左手手腕带着的护腕，想到护腕下所遮掩的东西，心绪有些低落。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只是个蛇型装饰图案。
只是后来，被男人问及蛇纹是否好看时，沈曦忽地升腾起了一种感觉。
这蛇纹怕是另有蹊跷。
光线真的太昏暗了，他竟然从男人苍白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小心与期待的意味。
在这个氛围下，这个环境中，他怎么感觉这是个死亡问答？
震动声越来越大，有限的光线也可以让队伍里人看清楚了——队伍后方的甬道中出现了一堵墙，随着机关的触动，不断地向他们移动，逼迫着他们在队伍前方的岔路上做出选择。
蛇纹吗？沈曦转了转左手腕，护腕依旧尽职地履行着它的职责。
他从小就不喜欢蛇这种动物，因为农夫与蛇的故事，他总觉得蛇这种动物狡诈且喜欢骗人。
但蛇和蛇纹并不等同吧？
沈曦想道。
他思绪有瞬间飘及自己初发现蛇纹时，那种莫名的悲哀。
“磨磨唧唧的，不管了！”陈亚身旁的大汉有些慌张，他急急忙忙地选了一条岔路走了。
陈亚看着大汉离去，眼神只是虚虚地落在了大汉背着的仪器上，他冷着脸没有再拦了。
其他人一时没有动，老严闪开身子，任大汉的身影消失在在黑暗里。
那堵墙越来越近了，老旧的尘土气息里裹挟着微不可闻的血腥味。
男人又隐在了黑暗里，沈曦看不见他的神情，却依旧觉得男人并不在意身后逼近的墙，明明最先受罪的肯定会是站在队伍最后的人。
按你喜欢的路走……
说出这话的易安哥……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过，时间已经不够沈曦犹豫了，他看了一眼男人身后逼近的墙——似乎已经可以挨到男人的肩。
沈曦伸出手拉起男人，没有丝毫过多的停顿，他拉着人跑向了和大汉相左的另一条岔路。
陈亚侧过身子，看着沈曦拉着易安从自己身前经过。
被人强行拉出阴影的易安好像很惊讶，低着头看向身前牵着人的沈曦。
擦肩而过的瞬息，陈亚对上了易安无意瞥过来的眼神。
冷风兀地吹过，陈亚打了个寒战。
墙直逼他而来，阴冷潮湿的寒意袭来，他回过神。
“陈亚，快走！”
——是老严喊他的声音。
沈曦不知道身后的动静，他喘息着，紧了紧牵着易安的手。
他警惕地用电筒照着这条岔路里的情况，没有注意到被他牵着的男人神情。
沈曦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条岔路平静的就和之前他们走过的那条通道无异。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去，才发现自己还牵着易安哥的手。
男人的手一如他的人那般，冰凉苍白。
沈曦不自觉地颤了颤手。
好在男人并没有在意，他的眼神落在地上。
“蛇纹……你……”
不同于之前那般语带清傲之意，垂首的男人压低了音线，含糊不清的低哑嗓音就如甬道里不明的光线，摇曳而危险。
沈曦悚然一惊，他兀自松了手，却是被男人在那一刹那猛地反拉住手腕。
“砰——”
墙壁相合之声，那个移动着的墙稳稳地在之前的岔道口处停了下来，彻底将一行人逼进了这个岔路。
“沈曦，你刚挡着路做什么？”邓晓没好气地道，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空中还有些尘土在飞扬，光线却因一行人的重新聚集而又明亮了几分。
邓晓停下了拨弄头发的动作，她看着沈曦和易安此时的姿势，大脑有点难以反应。

QAQ
@throb-@🍒LL🍒@♬雨霁@卢汉饭
不要放弃我。

谎言七 拥抱
他警惕地用电筒照着这条岔路里的情况。
我看着男孩牵着我的手，白皙温暖，一如背对着我的男孩身上传来的奶酥香——似乎因为男孩剧烈运动的缘故，我竟恍惚觉得那奶酥香越发醇厚。
我下意识转开眼，看着地面。
蛇鳞片片清晰精致，不如之前那般因磨损而模糊不清。幽暗的光线下，此时的蛇纹图案逼真，竟好像人真站在一条巨蟒身上一般。
男孩选了这条路，这条带有蛇纹的路。
所以……他是认为这蛇纹好看吗？
那觉得蛇纹好看的他，会喜欢蛇吗？
就算不喜欢，也该是不讨厌的……吧？
那个女人莽莽撞撞地跑了过来。
不过是想将男孩拉离原地，没想到却是拥了一怀酥香入怀。
牙根有些发痒，我用舌尖抵了抵牙根。
年轻蓬勃的男孩，身体也如其人一般，温暖且充满朝气。
太近了，我竟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腔中跳动。
浓浓的奶酥香争相涌入鼻尖，之前被强行压下的饥饿感如丝如缕地漫散开来。
我只得越发用力地用舌尖抵着牙根。
女子看着我们，神情诡秘，她喃喃道：“沈曦，你这是？”
“……刚你们忽然跑过来，差点撞上，易安哥把我拉开，免得被你们撞着。”
怀中的男孩低着头，呐呐地出声。
他撇过了脸，极近的距离让我将他脸上的那抹微红看得分明。
我忽然想起了他自我介绍时的腼腆姿态。既然他这般羞涩，那为什么会在我拉他的那一瞬间主动往我这边倾倒？
邓晓看着沈曦，显然也是在疑惑。
沈曦冷静下来后，挣脱了我的怀抱。
温暖浸口的奶酥味迅速离去，白亮的手电筒光却是照了过来，我愣了一下。
灯光照来，我却不觉得其有丝毫的明亮温暖之感，被光照到的皮肤反还泛上了被针刺痛的错觉。
阴冷的风轻轻触过墙壁，发出窃窃私语。
我记得我是讨厌这白光的。
……
“有风……”陈亚抵着身后的墙，喃喃道，像是陷入了沉思里。
我的神情应是有异。
那个老严看着我的眼神惊疑不定。
“沈曦——”他喊了男孩的名，两步作一步地大步走了过来。
“啊啊啊啊……”
恐惧到变形的尖叫声，让陈旧的甬道里又落下了些细小的尘砾。
男孩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电筒。
白光擦过我的肩，落到我身后。
“是哪个**？”陈亚被打断了思路，他抬首望了一圈周围，面色阴沉。
邓晓拧起袖子。“你看我做什么？”她侧了侧头，神情冷静，“似乎是从墙那边传来的。”
她没再作那副姿态，看上去倒是顺眼不少。
我敲了敲身后的墙。
——是那个走了另一条岔路的大汉。
老严应该也意识到了，他又望了我这边一眼。
我知晓他在看什么了。
他在观察我的影子。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奇怪的念头？
我闭上眼，任沈曦将手电筒光照到我身上。
忽地脑海里又起一句零散的话。
“卿知鬼神语？”
那个模糊的人影笑着问道。
——是谁？到底是何人相语？
听着墙那边传来的动静的中年人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
“易安，我记得你说过，两条路没有什么差别？”
细小嘶鸣般的风声遮盖了一切，除了之前传来的那声尖叫外，那边安静到异常。
我松了抵着牙根的舌尖。
长时间被奶酥香包裹，我发觉自己的忍耐力变强了不少。
“自然是没有差别，我无意在此事上撒谎。”我回复了陈亚的问题。
不过，那个大汉也许是受不了那条路上的东西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陈亚抬眼望了过来，老严和邓晓也纷纷看向我。
“易安，把你之前的话说完。”老严道，他表情严肃，失了贯来的笑意。
我侧过身子，看向道路远处的黑暗里。
明殿不远了。
手电筒的光擦过我的肩，照在我的身后，男孩倾过了身子，仔细看着墙壁，半点不在意我们正在进行的对话。
“恰如你们此时所想的那样，”话语在舌尖流连，每一个字都像是不舍留恋般迟迟而出，我缓慢地说道，“为土夫子，鬼神常伴，无异左右——”
“生死同等，不是吗？”

谎言八 无异
队里有人摒住呼吸。
风声渐弱，若有若无的私语声隐而不闻了。
邓晓撤回眼神，看向缩在她身后的小个子男人，嘟囔道：“别抖了，胆子这么小，早知道就不带你下来了……”易安，易安，倒是可惜。她想道，面上不露分毫。
陈亚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个挨着电筒光站着的男人，只是沉默地偏过头，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老严勾了勾嘴角，良久，他竟露出了个极浅的笑容。
“真是熟悉的发言，”说罢，他转身看向沈曦，“小家伙儿，你发现什么了？”
他走向沈曦。
沈曦正在琢磨着墙上的东西。
“啊，我在看墙上的壁画。”他下意识接话道，“就是划痕太多了，有点难以分辨。”
腰倾得有点久，沈曦站直了身子。他手中的电筒随着动作滑出一道圆弧，明晃晃的光照过来，站在一旁的男人却没有再任那光照在身上了，他皱着眉片偏开身子，避开了这束摇曳而来的光。
微胖身形的老严立刻趁着此次易安躲避光线的机会，灵活地插到了沈曦身旁，将易安和沈曦隔开。
沈曦眼神并没有移开，他也不在意老严的这番动作。
墨色的云纹行云流水舒展开来，偶或一抹朱红挑染，如闲云中的野鹤悠然展翅。云纹是墓室里很常见的图饰，有着希望墓室主人驾鹤升仙的美好祈愿。不过那道道或深或浅的划痕，破坏了整幅壁画的美感。
沈曦的指虚虚落在了一道划痕上方。是巧合吗？他想道，大部分的朱红挑染的地方都有划痕。
他转了转手腕，手中的电筒光沿着壁画照向通道顶部。
弧形的通道顶部随着电筒光的照射，微弱的光忽地亮起，森冷惨白的墓顶反射回了些许电筒光，不算很亮，却可以使人大致分辨出墓道里的环境。
这反射的光……
陈亚眉尖一跳，还不等他说话，站在一旁的老严就果断伸手拉下沈曦手中的电筒。
墓道里立刻又恢复成之前的光线不明的情况。
老严道：“不要照墓顶。”
不仅是如此，老严嘴唇蠕动着，像是还想说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极淡。
沈曦怔了一下，他看向老严抓着他掌心的手。老严的手指指腹上满是冷汗，他的指尖甚至还有些颤抖。他在沈曦的掌心飞快画着图案——他和沈曦下斗前约好的简明暗号。
一个圆中间打上一个点，一个圆圈上加一个箭头，再打一个大大的叉叉。
光，男性，不要。
——严叔是在警告他什么？沈曦看着老严眼睛里的严肃之意，与其脸上的浅淡笑意完全不符。
老严松了手，他垂眼看向队伍里，道：“都记得不要用光照墓顶。”刚刚墓顶反射回来的光森冷惨白，墓顶的石砖在手电光下，竟还有种古怪的细腻质感。
陈亚和老严对视一眼，互相肯定了对方的猜想。
邓晓瞥了二人一眼，压长音问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有什么发现不妨说出来，藏着掖着作什么，嗯？”她转转手腕，撇开身旁缩缩躲躲的小个子男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队伍里本在努力保持镇定的人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细小的讨论声逐渐冒出来。
避开了光线的易安侧了侧头，神情有些不耐。
“用不着此般作态，我既说过无异，自不会骗你们。”
他点点壁画上的划痕，眼神又看向了沈曦。
沈曦感受到了男人的注视，他攥紧了手中的电筒。刚刚被男人拥入怀前，沈曦无意在光线摇曳间于男人身后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条安静直立着蛇身的蛇影。
不过是将眼神从男人冰凉苍白的手上移开，便恍惚从男人身后看到了这么一个令人悚然的模糊阴影，沈曦在那一刹那间冒出了一个念头：有东西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们。
第一次下斗便遇上了此般事情，就算是因为自身体质而从小遭遇许多的沈曦，也不禁下意识一惊。
却是被人一下拥进了怀里，所有的惊惧都被那入耳的有力心跳声给击散了。男人的体温确实有些偏低，却奇异地并不让沈曦觉得寒冷。
当真是陌生却令沈曦觉得熟悉入骨的奇怪感觉，是种让他不自觉放松下来的熟识感。
沈曦忽然就明白自己之前倾向男人耳边说话的行为了——正是这种熟识感让他无意识的靠近了易安，甚至可以无比自然地拉起对方的手，扯着对方进入了这条岔路。
“易安，”陈亚哑声道，“你视生死同等，与鬼神常伴，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可我们却无意惊动它们。”他垂着头，注视着地面上的蛇纹。
错了，沈曦想，陈派总是理解错这句话的本意。
沈曦收回飘飞的思绪，他没有提醒陈亚，以免又惹出了多年不曾出现过的流派之争。
沈家金盆洗手，而沈曦只是个特例。
既然沈家无意重出，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和陈亚争执。
若是真有东西跟着，以易安之前将他拉出虱海的敏锐，易安不可能没有警觉。那么唯有一个原因了：墙上的壁画。正巧发生岔路事件前，男人也提及了墙壁。
可偏偏再用手电仔细打量墙壁时，沈曦却没有再看见那条模糊的蛇影了。
严叔也恰巧是此时背着人群给了他这么一个警告，会是因为他也见着了蛇影的缘故吗？
如此这般想着，沈曦忽地听到男人开口道：
“既如此，你们是不愿进入前方的明殿了？”
明明语气中已有些许不耐，男人的神情未变，他走了过来，没有在意老严紧绷起来的身体，只是专注地看着沈曦。

“沈曦，不若你来说说你所见为何？”
“我刚刚在墙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沈曦道，“如一条蛇直立身形望着我们。”
“现在细看却不再见着了，只是觉得这些朱红颜料上的划痕显得很刻意。”
男人望着自己的眼，认真而专注，许是光线的缘故，沈曦有些晃神。
“陪臣愿往。”
“奕以不可，腾以文名天下，未可用以武。”
……老毛病这是没完没了了吗！
总觉得沈曦和易安认识。邓晓压下心里的古怪感，沈家幺子有时可以见阴，这是行里偶有耳闻的，她之前就闹不明白，为什么老严此次会带着沈家幺子一同下斗，而且沈家竟还没有阻拦。
“又是蛇，”陈亚没有怀疑，他神色变得僵硬起来，“熄了手电，用火烛。”
“为什么？”队里有人轻声问。
老严瞅着沈曦和易安两人的互动，他手指微颤，却是被人察觉了动作，邓晓伸手把他拉了过来。
邓晓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家幺儿认识的？”
老严嘴唇蠕动，原本还专注看着男孩的易安似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看了过来。
“也许吧，毕竟沈家向来是‘无异左右’的。”老严避开了易安的眼神，他对邓晓道，“说出那般话来，易安多少与沈家有点关系。”
邓晓松了手，她眉眼一挑，道：“你这严胖子不早说？害得我白白抛了那么多媚眼。”边如此说，她边伸手把那个又依上她身子来的小个子男人扒开。
陈亚瞪了过来。
他没有解释，只是向男孩又重复了一遍：“把手电换了，沈曦。”
被点了名，男孩才回过神来。沈曦抬眼，发现易安哥已经收回了那专注盯着自己的眼神，刚刚蒙眬中偶或听到的那几句人声，一时又不大能回忆起来了。
冷汗反是沁湿了衣领。
沈曦深吸了口气，他掐了掐左手上的护腕，警告自己不要在这种地方走神。
火烛点起来的时候，火芯颤了又颤，引得众人一阵心慌。
烛火摇曳闪烁，竟是半天不曾点着。
“……点不亮？”人群骚动。
被冷汗浸湿的衣领透着丝丝寒意，壁画上的云纹也在这摇曳颤抖的火光中，变得模糊不清，沈曦眼角余光却是能将那道道鲜红的朱红挑染看得一清二楚，一如他此时脚下的精致的蛇纹，竟开始缓缓挪动起来，仿佛一条巨蟒终于开始苏醒。
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抓住了沈曦的右手手腕。
沈曦一时受惊，竟在那一瞬没拿稳手中的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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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我有些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