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到达木材厂的时候，金大爷正在擦窗玻璃。见到我，他总凳子上跳下来，搓着手里的抹布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了。”我去抽屉里去找我的杯子喝水，这天热得让人脱水。
“杭总要做按摩床，你来了正好！”金大爷把抹布丢进水桶里。
“啊？我要回老家！”一杯水下去，感觉好多了。
“你不是刚从老家回来？”大爷有点诧异，我这才想起来我知跟他说了放暑假的时间，没有告诉他去帮大张工画图的事情。
“哦，我还没回去呢，前阵子帮个。。。。。。。朋友。。。。。。的忙！”我不知道如果称呼大张工，老板？同事？老师？朋友？。。。。。。。好像都不准确。
“哈哈哈！不用找借口！处对象了罢？”大爷一脸的狡黠。
“没呢！晚上的火车回老家，现在没事干。”有些事情会越解释越麻烦，最好绝口不要提。我去桶里搓搓抹布，拧了水，去擦窗玻璃。
“你歇会儿，瞧你那一身的汗！”大爷去门边把吊扇的档位调至最大。
“嘿嘿！”我笑笑，我可不会去站在吊扇下吹风，汗湿的衣服，保不准给我个什么感冒。
擦完玻璃，拖了地，顺手洗了身上汗湿透的短袖，暴晒在大货车的货架上。
无聊地坐在门卫室，突然对挂在墙上的那只箫来了兴趣，但又不敢说出来，怕勾起金大爷的过往。
金大爷看我不时去瞧那箫，便取了下来，递给我说：“看上我的东西了？”
“没有啊！这不是无聊嘛！”等人等车耗时间，确实让人难受。
“你试着按住那些孔？”金大爷笑着说。
我试了好几次，最后的那个孔，我的小指不太够得着，这木头箫箫管还挺粗。
“你别用指头按，用指肚子按！”金大爷用他的食指戳动我的手指。
“你这样全按着吹是索，把这个孔打开是拉，这个打开是喜。。。。。。这样是发。。。。。。哦，这还要分低音，中音。。。。。。。”金大爷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东西。
“你吹吹？”金大爷一脸的热切。
我按着孔，我怎么也吹不响，不按孔，还能吹出点声音，惹得金大爷哈哈哈大笑，“没曾想，你个瘦子这么笨！”

当我到达木材厂的时候，金大爷正在擦窗玻璃。见到我，他总凳子上跳下来，搓着手里的抹布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了。”我去抽屉里去找我的杯子喝水，这天热得让人脱水。
“杭总要做按摩床，你来了正好！”金大爷把抹布丢进水桶里。
“啊？我要回老家！”一杯水下去，感觉好多了。
“你不是刚从老家回来？”大爷有点诧异，我这才想起来我知跟他说了放暑假的时间，没有告诉他去帮大张工画图的事情。
“哦，我还没回去呢，前阵子帮个。。。。。。。朋友。。。。。。的忙！”我不知道如果称呼大张工，老板？同事？老师？朋友？。。。。。。。好像都不准确。
“哈哈哈！不用找借口！处对象了罢？”大爷一脸的狡黠。
“没呢！晚上的火车回老家，现在没事干。”有些事情会越解释越麻烦，最好绝口不要提。我去桶里搓搓抹布，拧了水，去擦窗玻璃。
“你歇会儿，瞧你那一身的汗！”大爷去门边把吊扇的档位调至最大。
“嘿嘿！”我笑笑，我可不会去站在吊扇下吹风，汗湿的衣服，保不准给我个什么感冒。
擦完玻璃，拖了地，顺手洗了身上汗湿透的短袖，暴晒在大货车的货架上。
无聊地坐在门卫室，突然对挂在墙上的那只箫来了兴趣，但又不敢说出来，怕勾起金大爷的过往。
金大爷看我不时去瞧那箫，便取了下来，递给我说：“看上我的东西了？”
“没有啊！这不是无聊嘛！”等人等车耗时间，确实让人难受。
“你试着按住那些孔？”金大爷笑着说。
我试了好几次，最后的那个孔，我的小指不太够得着，这木头箫箫管还挺粗。
“你别用指头按，用指肚子按！”金大爷用他的食指戳动我的手指。
“你这样全按着吹是索，把这个孔打开是拉，这个打开是喜。。。。。。这样是发。。。。。。哦，这还要分低音，中音。。。。。。。”金大爷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东西。
“你吹吹？”金大爷一脸的热切。
我按着孔，我怎么也吹不响，不按孔，还能吹出点声音，惹得金大爷哈哈哈大笑，“没曾想，你个瘦子这么笨！”

折腾几小时，也没吹出个多来索发米，混吃了大爷的早晚餐，我去火车长乘车回家。在大站时改签时，还是没遇到好运气，没签到座位，只能站三十多个小时回家。
唐磊放假回了家，我在看木头的山上找到了他，他与他大弟弟在砍树。他两个看到我先是吃惊，后是大笑大喜。
他大弟弟说：“辉哥白了好多哈！”
唐磊冲我直乐，看来高考失利对他影响不算太大。
“我帮砍几下？”我走过去拿斧头。
“嗨！嗨。。。。你就先歇着。。。。。。白面书生可不能干这个！”他大弟弟取笑起我来。
唐磊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笑，他的白脸白眉夹着灰褐色的汗渍。
我拿起镰刀去砍树上的枝。
“嘿嘿！被砍了，我们回家！”唐磊说话了。
“今天还没砍几棵呢，还早就回去，怎么向三大爷交差？。。。。。。我们可收了钱的。。。。。。”他大弟弟擦着脸上的汗说。
“嘿嘿！回家！”唐磊笑着朝我走来，他本来想拍拍我的肩，但看看手掌，又放了下来，呵呵，有点脏。
藏好斧头与镰刀，我们三排队下山，我走中间，他弟弟断后。
“你怎么没写信回来，就直接回来了？”唐磊洗着腊肉，笑着问我。
“在那边没什么事就回来看看你，嘿嘿。”我烧着煮饭的火。
“那么不好找工做？”烟熏的腊肉洗了三遍还是有点黑黑的。
“嗯。。。。不好找。。。。”
“不问问我高考的事？”
“你不是写信告诉我了？”
“哦，是哦。。。。。。考试前我喝了补脑剂，两天没睡好。。。。。。考试的时候头脑是空白的。。。。。。本来模拟考的成绩还是可以的。。。。。。。”
我只认真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准备再复读一年！把那些树卖了，用来做学费，周末不回来找钱了，好好在读一年，再考不上就回来种树。。。。。。”他用力用丝瓜抹搓揉着腊肉，好像那腊肉就是他自己一样，他的手就是现实中的生活。

天还没黑，我们就开始了晚餐。唐磊的两个姐姐也过来吃饭，她们带来一锅鸡肉。记得唐磊曾经跟我说过他又两个姐姐两个弟弟，但我总认为他的小姐姐是她的妹妹，闹过两次笑话。唐磊说除了小姐姐像他父亲，其他孩子都随她妈妈。这一情况，他的小姐姐意见挺大，她总认为她是捡回来似的，说话特别冲，时时都在发泄着他的不满。
我们喝着唐磊自制的猕猴桃汁，吃着腊肉、鸡肉，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看着他们说说笑笑，我由衷的开心，但我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他们几次将话题引到大学生活，都被我把话题岔开了。这个 时候不应该说起这个，毕竟唐磊高考才落榜。
第二天，我跟着他们兄弟倆上山砍树，一个山坳够砍上大半个月，树干要晒干了才能拖下山，生树太沉拖起来可要了老命。
不到一周，晚上睡觉中的我被肚子痛醒，好似小时候吃鱼手术要手术的那种疼。那疼把让我不有自主地呻吟起来，接着便是不受控制地大口呕吐，我的动静把唐磊兄弟两给吵醒了。我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与惨白的脸把他们吓得不轻。借着手电的微光，他们把我背到山外的小诊所。小诊所的医生看有些不省人事的我，建议找车把我送去县医院，我那个样子太吓人了。
拖拉机颠簸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当我们到达县医院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过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了，在观察室我看到了肖毅强。唐磊歪在门旁的椅子上打着呼噜。
肖毅强告诉我，我得了急性胆囊炎，醒来的我身上已经少了胆囊。
医生后来说我命大，又吐又发高烧，折腾了几个小时还没有丢掉命。
我被转去了普通病房，唐磊与肖毅强轮流护理我，赵玉梅也要跟他们轮流值班，被唐磊回绝了，一个女孩子照顾起来不方便。其他几个从大学回来的高中同学也来看我，令我不好意思的是，有三个同学的名字我都叫不上来。
八天后我出院了，在肖毅强家住了三天，唐磊就要雇车把我拉到他家去。在肖毅强的强烈反对下，唐磊一个人回去了。我几次问起我治病的费用，都被肖毅强挡了回来，只是说没花多少。
我躺在床上，心里特别难过。早知道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不回来了，回来了不仅没帮上忙，还给他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我住在肖毅强家的日子，他高兴得不行，不仅打发了他无聊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他几乎天天见到赵玉梅，用现在的话说，他心中的女神。

按医生的嘱咐，我应该再休养十天才能返校，但我不想错过报名注册的时间，便向肖毅强告别。肖他收到了一所警察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全家都开心。他要月中才去学校报到，所以他极力挽留我。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便执意要离开。我留下两封信，一封给唐磊，一封给赵玉梅。肖毅强有些失落，他嘟哝着，为什么没有他的信，估计是我留信给赵玉梅让他心里不舒服。但信已经交了出来，如果再要回来，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我不想他们去车站送我，但是我无法拒绝。我不喜欢那种离别的感觉，送人，这个字眼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不祥的。
看着月台上的肖毅强与赵玉梅越来越远，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我感到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坐我对面的一个大哥递纸巾给我，说：＂舍不得走吧？＂
我点点头并谢过他。
＂你出去是？＂大哥挺健谈。
＂我，我去上学。＂
＂上大学？＂
我点点头，其实我不想说话，心里难受，但看在他递纸巾的份上，我又不好意思不搭理他。
＂那个学校？＂他还是兴趣盎然地追问着。
＂林学院。＂我想尽快闭上自己的嘴。
＂那个林学院？＂大哥好像丝豪看不出我的意思。
我说出了我学校所在地的城市名。
＂现在林学院不好分工哦！＂大哥声音提高了一点。
我笑笑，没有接话。我心里知道以后不好分配工作，可这个学校学费与生活费低，适合我啊。
＂你去S城？＂坐我旁边的一个阿姨开了腔。
＂是啊。＂我看了看这个应该有两百斤的胖阿姨。
＂那咱们同路哦！＂她爽朗地笑了起来。
＂xx丝绸工学院离你们学校远吗？＂她住我这边移了一点过来。
＂不算远。＂s城的三所大学都在城东，相互只是隔着几条马路而巳。
＂叫哥哥！＂胖阿姨拉了拉她身边的一个胖女孩子。那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
我有些奇怪她们为什么这么早就去学校，新生报到一敏得八号以后。

在中转站还是没签到座位，好在一个大哥让我坐他的座位，不然站两个多小时到达S城也够我受的，我肚子上的伤口还不时隐隐作痛。
在出站口，我被一支手拉住了，把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隔壁座位的胖阿姨。
“我们跟你一起走吧？”她的脸笑得五官都移了位。
“我坐公交车。”我晃了晃手中的包，我的行李很少。
“没啥问题！”她把她女儿从身后拉了出来，“叫哥哥！”那胖女孩红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
“嘿嘿”胖阿姨有点尴尬地笑笑。
“走吧!”我本来想帮她拿下一下包，但我伤口的疼痛阻止了我的行动。
公交车站挤满了人，开学季真是让人恐惧。我回头看看那胖胖的母女两个，早已湿透衣背。
“这么多人怎么办？”我看着胖阿姨说，“你们挤不上车的。”
“你怎么办？”胖阿姨擦着脸上的汗说。
“我等人少的时候再坐。”我有的是时间等。
“什么时候人才少啊？”她脸上的汗成了条条小溪。
“不知道哦！”我看看那黑丫丫的一遍人头。
“要不我包个车罢？”胖阿姨还是与她脸上的汗战斗着。
“包车？我不知道怎么包啊！”我平时只有走路与坐公交车，那知道怎么包车。
“你帮我看下她！”胖阿姨把她的胖女儿拉近我，她一个人挤出人堆。
那胖女孩低头看着地上的行李，还是一声不吭。我看着人群往公交车门拥挤与叫骂的情景，心情跟天气一样热浪滚滚。

包车的过程被吃了？

“嗨！上车！嗨！上车！”胖阿姨朝我们舞动着手大喊。
我弯腰去提地上的包，那包太沉，我用力过猛，扯得我术后的刀口一阵生疼，我张大口倒吸一口冷气，头上的汗流得更猛了。
“快点！快点！”胖阿姨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双手艰难地提起她的包，被她一手抢了过去。我回身拿起另一个小包，那胖姑娘只顾拿着她的东西，好像不认识胖阿姨一样。
我们来到车前，他们上了车。我准备转身去公交车站台，那边还是闹哄哄地挤满了人。
“你上来啊！嗨！”胖阿姨冲我大喊。
“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嗯。。。。。。谢谢你了!”我不太习惯这种特殊待遇，不用走路，有公交车坐已经很舒服啦。
“嗨呀！上来！嗨呀！来来，上来！”胖阿姨加大了声音。
“不了！谢谢了！。。。。。。”我转身想走。
“你们走不走？这里不允许停车的！”车里的司机抱怨起来。
“快上来！”胖阿姨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拉我。
“你们走还不走？不走快下车！”那时候缺车，司机特别大爷。
我看着胖阿姨执着的样子，只得上了车，坐在副驾驶旁边。
“系上安全带！”司机摔掉手里的烟，发动了车子。
“怎么系？”我从没系过安全带。司机白了我一眼，歪过身来拉过安全带扣上。他身上的烟味与汗味让我屏住了呼吸，太难闻了，就如我那小黑屋的味道对其他人来说一样。
“去哪里？”司机坐正位置，又大声嚷了起来。
胖阿姨从后面递给司机一张纸，司机念了一遍，我发现怎么是我学校的地址。
“错了吧？这不是丝绸学院的地址！”我说得声音有点大。
“你自己看！”司机把纸丢给我，开动了车子。他可不想耽误时间，每开一公里都是钱。

“就是去这里，去我妹那里。”胖阿姨从后面说话了。
司机头上有个风扇，吹不到我们。我感觉车里比外面热多了，汗像虫子一样在身上爬。
“能开空调吗？”胖姑娘说话了，这是我见到她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能开空调吗？”见司机没说话，她有提高的声音重说了一遍。
“没空调！不坐给我十五块，你们赶紧下车！”司机好像吃了火药一样。
“你。。。。。”我感觉到了胖姑娘的愤怒。
“嗨呀！嗨呀！一下就到了。。。。。。兄弟走吧，走吧。。。。。。”胖阿姨讨好地笑着说。
“真是！”司机好像自己特别有理的样子。
一路无话，我们三个都怕又惹得司机发火。
“到了！下车！”在我们学校的南门，司机息了火，大喊。
“可以开去西门吗？”我小声地请求，南门是教学区，西门才是生活区，要是从南门走过去，还挺远的。
“就这里！给二十七块！快下车！”那司机好像我们跟他有仇似的。
“你数数。”我还想争取一下，胖阿姨已经递钱过来了。
胖姑娘已经从另一侧，拉开车门下了车，听关门的声音，估计她恨不得把车给砸了。
“我们该怎么走?”胖阿姨背上包。
“去哪里？。。。。。。你妹妹住哪里？。。。。。。”我想起来她是来找她妹妹。
她从身前的小包里翻出一个小小电话本，翻到一页递给我。
我一看是教工楼的地址与栋号，捡起地上的小包，便说：“跟着我来吧！”如果伤口不疼，我是应该接过胖阿姨背上的大包的。

敲开四楼的门，一个大男孩探出头，问：“你找谁？”
“小杰？！”胖姑娘从后面叫了起来。
“娇娇姐！”大男孩推开了门，接着有大喊：“妈！妈！娇娇她们到了！”
一个穿着厨房围裙的妇人走了过来，她与胖阿姨长得挺像，虽然胖，但没有胖阿姨胖。
“小罗没接到你们？”那妇人用围裙擦着手问。
“没有啊！。。。。。。我们包车来的。。。。。”胖阿姨挤了过来，楼梯平台太窄，他的包太大了。
“进来说！快进来说！。。。。。。”胖阿姨的妹妹让大家快进去。
我看他们都找到地了，便下了楼，我得赶紧回宿舍洗个澡，躺下休息，这一通折腾，术后的我实在是吃不消了。
我还没出单元门，听到楼上有人喊：“小伙子！小伙子！。。。。。。这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遵循医生的嘱咐，回到宿舍用热得快烧了水，用热水擦洗了一下身体，铺好床倒头就睡，大半天没吃东西，也没觉得饿。
傍晚时分，我被饿醒，坐起来都感觉头晕眼花，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过头了。去食堂打了饭，回到宿舍吃。平常我是不回宿舍吃饭的，现在余同学他们几个还没回来，在宿舍吃饭比食堂吃饭还是自在不少。
当我在盥洗间洗碗、洗衣服的时候，听到走廊上有女人的笑声和同学们的尖叫声。我听那声音有点熟，但我洗着衣服也就没太在意。刚开学，学校的后勤部门常来巡视，学生处的老师也常来。
“哈！哈！嗨呀！原来你在六楼！”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我回身一看，原来是胖阿姨。
“嗨呀！嗨呀！你不错，还知道穿件衣服！。。。。。。哈哈哈哈。。。。。。。”她想笑声把刚从厕所出来的同学吓得不轻。
“早知道你在六楼，我就不从一楼找起了！哈哈哈。。。。。。”又是一通大笑。

“阿。。。。。。阿。。。。。。阿。。。。。。。姨。。。。。”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姓什么。
“来！我帮你洗！”说着话，她就过来抢我手中的衣服，门口有几个要进卫生间看看我们，转身去楼下的卫生间了，宿舍楼的男生平常就一条小内裤，看有女的在盥洗间，他们不好意思进来。
“不。。。不。。。不用了，过一遍水就好了。。。。。。”我有些慌乱，虽然我穿着衣服，可我也只是穿着一条小内，脸有些烫，估计脸红了。
“哈哈哈哈。。。。”胖阿姨还是不由分说地从我手里抢过了衣服，我尴尬地看着她漂洗着衣服，突然想到我只穿着小内，赶紧拿上碗与勺，回宿舍去穿裤子。当我穿好裤子走出宿舍门的时候，又回身请屋内的新疆同学穿上衣裤，我也不知道，胖阿姨进不进我宿舍。
“好像整栋楼就你穿着衣服，哈哈哈。。。。哈哈哈”胖阿姨手里拧着衣服，嘴里还哈哈地笑着，走廊上的同学们探头头脑地不敢进来。
“给我吧。。。。。。谢谢你了。。。。。。”我突然有点想哭，奶奶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洗过衣服了，泪光中，我仿佛看到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妈妈，她会不会也胖了。。。。。。。。。。。。。？
“你怎么了？”胖阿姨看了看愣在那里的我。
“没，没，没。。。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忙转身抹了抹眼睛。
“你住那呢？衣服好了！嗨呀！。。。哈哈哈哈。。。。”她有笑了起来，心宽体胖？爱笑的人应该心宽。她那知道，我不想露出我那一身的伤疤。
“哦，喔，喔，这里呢。”我赶紧拿过我的盆子。
我敲了敲宿舍的门再走进去，我出门的时候把门掩上了，不知道舍友穿好衣服了没有。我推开门，发现里面没人，估计舍友不好意思，转移到其他宿舍去了。
我把脸盆放在阳台上，回来给胖阿姨倒了一杯水，“阿姨请喝水！”
“好!好!”阿姨接过水，看着杯子上的我的学号，接着说“44，这个数字可是我的幸运数字哦！哈哈哈哈哈”，好像任何事情她都觉得好笑。
“那个床是你的？”胖阿姨晃着手里杯子。
我探身进门，用手指指我的床。
她用手锤了锤床，坐在靠爬梯的一侧，又起身拉过一条凳子，把脚搁在上面，这么热的天，她跑遍六层楼找人，估计累得够呛。
“中午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回来睡觉，太困了！”我没好意思说一身汗臭，不好意思进人家门。
“你这床睡得舒服吗？嗨呀，床板缝这么大！”我不明白她用手锤锤床，竟然知道床板缝大。
“嘿嘿，自己的床睡起来就舒服的。”自己的与人家的总是有区别的，哪怕临时属于我也用起来舒服。
“嗨呀！走！跟我去吃晚饭。”她见我晾好衣服进来。
“我吃过了！”我指指刚洗好的碗。
“过去了，还可以吃点，年轻人消化快！嗨呀！哈哈哈。。。。”她有笑了起来。
“谢谢你了！我，我。。。。。还有事要办。。。。。。”我晚上得去看看金大爷。
“呐。。。。。。嗨呀。。。。。不吃你也得过去坐坐。。。。。我找你这么辛苦的。。。。。”胖阿姨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呐，呐。。。。”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心里实在是不想去，生人多我就不自在。
“走啦！走啦！嗨呀！。。。”胖阿姨站起来。
“我。。。。。。”我还是有些犹豫。
“嗨呀！走啦！走啦！”胖阿姨作势要过来拿我。
看着宿舍门口探头探脑的同学，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去。
到胖阿姨妹妹家的时候，他妹妹与妹夫在厨房里忙着，娇娇与她表弟在沙发上玩俄罗斯方块游戏机。胖阿姨让我跟他们两玩，也挤进了厨房。
“呵呵，给你玩？”大男孩把游戏机递给我。
“我不会玩，呵呵。”我对玩游戏机没什么兴趣。
“挺简单的，我教你？”他往我坐的地方移过来。
“不用了，你们玩。。。。。我看你们玩。”拒绝人比较麻烦。
“姐，你玩。”男孩把游戏机递给娇娇。
“我叫罗杰。你叫？”男孩子挺热情。
“我，我，我叫朱向辉.”我觉得自己有点紧张，结巴了起来。
“你在我们学校读书？哦，不是我们学校，是我妈的学校，嘿嘿，我的学校是逸仙中学！哈哈哈。。。。。。”他自嘲地笑了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哦，喔。”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娇娇没有玩游戏机，木然地看着我们两个聊天。

男孩的父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厨房很小，三个人在里面太拥挤。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他走向我们。
“还没开始聊呢。”男孩的嘴挺快。我站了起来，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你好！”男孩的父亲向我伸出了手。
“。。。。。您好！。。。。。”他的手肉呼呼的。
“我们也应该向你学习！”他咧嘴笑了起来，也是一口白白整齐的牙齿，男孩子跟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坐下！你请坐下，不要见外，随意些。”他拉了个圆凳子坐在茶几的对面。
“你看我们都该减肥了！要向你学习！。。。。。来吃点水果。”他拿过水果盘提给我。
“他太瘦了！”男孩子接过了话。
“小孩子懂什么！。。。。。哦，我叫罗子长，你叫？”
“我。。。。”还没等我回答，男孩抢答了我的问题。
“就你话多！”男子训斥他的儿子。
“你们聊！姐，我们去房间！”男孩拉上胖姑娘进了房间。
“你几年级了？”罗见我不接果盘，便掰下一个香蕉提给我，我只得接了。
“马上二年级了。”
“什么专业？”
“园林。”
“哦，这个专业现在好像不好分配工作哦。”
“这样啊，我不太懂。”
“我学建筑学的，我们所就有一个园林专业改行做建筑设计了。。。。。你画画怎么样？”
“我，我，不怎么样。”
“那你要多多练习画画！。。。。剥香蕉吃啊，别拘束。。。。“
“我们有美术课。”
“美术课上什么内容？”
“前两个学期学了素描与钢笔画，这学期要学水彩。。。。。。”
“你成绩怎么样？”
“。。。。。成绩，成绩中等。。。。。。”我不知道他问我是美术成绩还是总成绩。
“那你要加油！不管做园林还是其他设计，你美术得过关！就如写作文，你得会用笔写字。”
我点点头。
“罗子长，收拾一下茶几，准备吃饭！”厨房里传来了命令。
房子太小，没有摆餐桌，只能拿茶几当餐桌了。

菜摆上了茶几，我不知道该坐那里了。我已经吃了饭，可他们要在沙发这吃饭，客厅里每其他地方坐了，我站了起来，不知所措。
“坐下！坐下！”罗把茶几向沙发推了推。
我在沙发端部靠墙的小圆凳坐下。
“你坐沙发上。”罗父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看我挪了位置。
“我吃过饭了，你们吃。”我尴尬地笑笑，我不应该来。
“年轻人，走几步又可以吃几碗饭！。。。。。小杰！跟姐姐出来吃饭了！”罗父伸手过来拉我去去沙发上坐。
“我真吃过了！”我站了起来。
“吃过了还来？”走出房门的胖姑娘开了口。我进屋后，她的第一句话让我红了脸。
“我。。。我。。。。那。。。。那。。。。”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应该沉默。
“叔叔!坐！坐！”小杰也过来拉我。
“还叔叔呢！看你叫的，他才几岁！”胖姑娘提高了声音。
“哈哈哈。。。。嗨呀！嗨呀！。。。。。叫哥哥！叫哥哥！。。。。。”胖阿姨捧了一摞碗出来，她妹妹端着一个大盆。
“阿姨好！”我站在罗父与小杰之间，手足无措。
“好！好！坐！坐！”胖阿姨的妹妹也是笑眯眯的。
罗父拉我坐三人沙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我、罗父、小杰坐三人沙发，胖阿姨做单人沙发，其他二人坐着个小圆凳。
“先喝汤！”我的面前摆上了一碗黄澄澄地鸡汤。我一看那油，突然一阵恶心，我怕油腻的东西，医生交代不要吃油腻的东西，我的身体就直接有反应了。
我犹豫了一下，悄悄对身边的罗父说：“我不久前住过医院，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罗父惊讶地看了看我，把汤挪到他的面前，对小杰说：“去帮哥哥盛饭。”
还好，他家的碗小，我准备一碗饭要磨掉这吃饭的时间。心里特别后悔，真不应该跟胖阿姨来。
“来！你吃饭，先吃菜！”胖阿姨夹了个鸡腿就要往我碗里塞。
“让小朱自己来！自己来！”罗父伸筷子去挡那鸡腿。
胖阿姨犹豫了一下，把鸡腿放在了小杰碗里。胖姑娘白了她母亲几眼。
“那你随意！你随意！”胖阿姨的妹妹热情地说。
“好的！好的！”我端着碗，一点食欲都没有。完全失去了“饭桶”的本色。

这顿饭是我记忆中难吃的一顿饭。肚子是饱的，医生又告诫过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可餐桌上除了一碟青菜外其他都是肉，况且那青菜也是放足了油。
我端着碗，尴尬地无处下筷子。
“吃啊！吃啊！”胖阿姨姐妹俩热情地催我，我只能夹点青菜。
“不合胃口？”胖阿姨的妹妹关切地问，“肯定没你家里的好吃！”
“哼！看他瘦的！他家里的能好吃！”胖姑娘大口吃着肉，还不忘接话，我发现她好像有点讨厌我。
“你少说两句！”胖阿姨敲了敲碗，胖姑娘翻了个白眼，低头自顾自吃饭。
我觉得实在不该了，只是同坐一趟车而已，就上陌生人家里吃饭，好像也不是我的习惯，只是胖阿姨太热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不会拒绝，留个自己的尴尬与难过只能自作自受了。
好不容易挨过吃饭时间，我借口上学期借的书要过期了，要去图书馆还书。
罗父说有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心里纳闷，我一个学生，又不熟，能帮什么忙。我随他进了一间房，房里摆满了东西，但比较整齐。
“你做过家教吗？”罗父没绕弯子。
“做过几天，发现我做不了？”我也直来直去。
“哦？。。。。。。什么原因？”罗父点上一支烟问。
“我 ，我，讲解问题不清楚。。。。。”我与人沟通有点问题，但没敢说家教还有收入少的问题，我闻不了烟味，虽然我强忍着，还是咳起了嗽。
“这样啊。。。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有合适做家教的同学，可以给我推荐一个？”他递过纸和笔。
“主要补习什么课程？”我写下我班级名称与宿舍地址。
“英语加数理化，小杰成绩挺糟糕的。。。。。。”罗父皱起了眉头，搓起手来。
看他难过的样子，我也有点难过。父母总为子女的成绩担忧，可学习成绩确实又影响升学，这可是通向成功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