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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动星弦】0729 青山换白首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图文并茂hhhh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我想了一下 虽然剧透有点不符合我的想法但是感觉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目前的剧情走向(毕竟我也即兴创作就当梳理一下好了)
萧玉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利用元淳去杀皇帝 跟宇文泰算是半个盟友 待皇帝中了蛊自然可以把他交给燕洵处置 并且萧玉会说服燕洵退兵 那么作为交换条件宇文泰会帮助萧玉抓牢大梁秘府 即便萧策登基也不会让他得到秘府的权力
詹子瑜就怕萧玉对他们过河拆桥 怕宇文泰不愿意让萧玉抓到把柄所以破釜沉舟拿他们去要挟萧玉 所以要想办法自保 他推断宇文玥很有可能是没有死 所以想把月七作为一个突破口 如果宇文玥真的没有死一定会干涉他爹的计划 那月七若是想起来了什么就绝对会帮着宇文玥 所以他暗中给月七的摄魂香里下了一半的解药 也就是说月七是很有可能会慢慢想起来的 这样就相当于宇文泰的包围圈里有了一个缺口 主要是我觉得不希望詹子瑜只是个工具人 他应该有自己的立场和个性
宇文玥清楚萧玉最大的软肋就在于大梁秘府(这里面还有南梁皇室内部的纠葛我希望写得尽量简洁一点) 那么既然萧玉最怕的是萧策登基会跟她争大梁秘府的权 就让楚乔直接带兵过去逼宫 帮萧策当了这个皇帝 只要萧策欠下他这个人情 他自然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再者楚乔扶他登位 自然要封赏 有了威名有了爵位 那楚乔日后嫁给他也就名正言顺风风光光 而不是一直顶着一个燕北叛逆的名号 他考虑的并不只是兵行险招最为有效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只能是楚乔去做
至于元彻和他爹 他肯定是要自己去解决的 因为这是他的纠葛 得他亲自去解 至于怎么操作 我还没想好 另外就是元淳的脸是易容蛊一类的东西 杜若蘅为此也不会轻易放过詹子瑜 这也算是一出好戏 但是我现在还没想好究竟谁要下线(没错本后妈死性不改)
大概就是这样?我觉得我讲明白了吧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30
——刀马冷箭护心甲,夜登关山,凭阑未低眉。



卧龙山的欧阳先生,相传手眼通天,虽不问世事,却能让世事全送到眼前,就连谍者始祖的宇文家都佩服其才华,将长孙送到先生门下学艺。
先生原本并不大愿意收徒,只是据说得了一位故人托孤的书信,见了那孩子之后便很合心意,于是收入门下,竟当成了个半子教养,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恰逢那时谍纸天眼内乱,先生大概是看在徒儿的面上,接过这个烂摊子,费尽心力。可怜这孩子天生有些不足,根骨不大牢固,小心将养着才妥妥当当长到了十二岁。按皇家的规矩,该是送回长安进尚武堂的年纪,欧阳先生算了一卦,得了卦辞看了半天,知道这孩子一生的劫难便由此开始,便嘱咐了他切忌露了锋芒,莫要与人深交,便放他回去。
谁知才回去一个月,便得了消息,燕北世子最近出入他那小徒儿的院子很是频繁。
欧阳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挥退了探子,捧出当年托孤故人的书信,是极其俊逸的手书,仔细看去竟是鲜血写就,已被岁月浸得如墨色一般深,一笔一笔,皆是命运的块垒,纠缠在一方小小的帛纸上,末尾俨然是绝笔。
“到底是你儿子,命也像你,凡事躲不开。”老先生笑一笑,将那信放到一旁。
两年后,那小徒儿再上山,已是一副翩翩然少年郎的模样,带回来一个伤重的小姑娘,先生也没多问,只问了一句这姑娘姓甚名谁,徒儿思忖一会,答道:“我想唤她杜若蘅。”欧阳子笑了笑:“名字取得好,正好我差一位关门弟子。”
又过了两年,那徒儿终于掌了谍纸天眼的大印,接下了师父多年的心血,得了破月,坐正了青山院少主人的位置。十六岁的少年,长得玉一般的眉眼,却甚少宴游,难得一见,长安城里多少世家小姐望眼欲穿,也没能看上一眼。
结果最先入了他房中的,竟是一个人猎场上侥幸存活的小女奴。
后来听说这位宇文家的长孙历了许多曲折,最后竟是为这小女奴把一条性命折在了燕北,美人蛇与温柔关,到底是没能过,十分的惹人唏嘘。
欧阳先生得了消息时,愣神很久,还是找出那一方乌木匣子,摊开那封书信,字里行间似乎都是那位故人的眉眼。“本来我也不信,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结果你应了这句话,你儿子也应了。”欧阳子甚少饮酒,那日却醉了。
再后来,便无人知晓故事的后续了。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如今这位本该埋骨黄泉的青山院少主人正和那位害他殒命的小女奴坐在一起,吃着青海的烤地瓜,对着巨幅的地图规划着行军的路线。
“宇文玥,你就这么肯定南梁皇帝能这么轻易地答应退位?”楚乔捧着烫手的地瓜,看着凝神沉思的玥公子问道。“轻易吗?你要知道你可是带着二十万大军过去的,何况萧策本就是太子,我们又没逼着他把皇位交给旁人。”宇文玥轻笑一声,咬了一口她递到他嘴边的半块地瓜。“这么有把握?”“大梁皇后没有嫡子,只有萧玉这一个长女,大梁秘府是皇后母家的家业,皇帝就是为了秘府大权才娶了她,可是我和秘府交手这么多年,他们的尊主一直都是大梁长公主,说明皇帝其实未曾真正得到秘府的根基。萧策是贵妃的孩子,这皇后对皇帝未曾给过她真心很是介怀,害死了萧策的母妃,因此失欢于皇帝郁郁而终。”“怪不得萧玉不肯放开大梁秘府,回回想要置萧策于死地,若是我也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的。”楚乔吃着东西,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玥公子,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神通广大,这等深宫轶事竟然都了如指掌。”她揶揄道,只见宇文玥笑笑,并不理会她幼稚的调侃,接着说:“南梁的太后是皇后的姑姑,也是皇后母家的人,多年来在朝政上掌了半壁江山,因此梁皇是内外受困,当初才想要借大魏的势力翻盘,甚至借着秘府勾结到三房去了,可惜算盘还是不够精,被你给坏了事。”宇文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眼里尽是宠溺。
楚乔被他看得红了脸,移开视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这皇帝其实很希望有人能帮他一把,至少能交给他儿子一个完完整整的朝堂?”“所以你真正要对付的,是太后的势力,必要时,是会有场硬仗。”
“这么险的一招棋,就为了一个萧玉?”楚乔皱了皱眉,“以燕洵的性子,未必肯听她的,他那么恨皇帝,恨不得血洗长安而后快。”
“可是星儿,他身边如今不也只有一个萧玉了吗。”宇文玥说得很轻,看见楚乔剥着地瓜皮的手停了下来,末了低低地叹一声气,跌碎在回忆的缝隙里,荡起一个很小很轻的旋儿。
未杀宇文玥之前,他是孤家寡人,杀念一动,便是众叛亲离。
原来命运严苛却公平,半点由不得人,却又无一不是自作因果。
“萧玉也不是真心帮他,或者,他已经不需要人真心帮他了。”楚乔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想起那个雪夜,字字滴血的决裂,仍是痛得剜心蚀骨。
“星儿,”他柔声唤她,“后悔吗?”当年没听进他的劝,孤注一掷地满怀期待地回到燕北,寒了满腔热血,痛了一颗真心,可有那么一刻后悔了?
“我不后悔帮他,”回忆的雾气氤氲了双眼,楚乔笑着抬头望向宇文玥,“我后悔的是为什么要到了那样的地步,才看清自己的心。”
“那时我是真的动了杀念,想要他给你偿命,可是一想到就算杀了他,这世间也没有你了,我就觉得连杀他的勇气也没有了。”
多日以来他们第一次谈及这一话题,原本宇文玥并不想旧事重提惹得她难过,却想不到楚乔如此坦诚,亦想不到原来自己也是想要一个答案的。经年累月的执念等到了回应,又更贪婪地想要一句安慰,只是一句话,便让多年来溃烂不愈的伤口腐肉生肌。
“宇文玥,我知道你的计划,你父亲的这个结,你是要亲自去解的,元彻的命,你也一定是要亲自救回来。每回我们分开,都没有什么好事,这次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楚乔靠在他肩上,攥紧了他的手:“你若敢死,我也不独活,要是这一大劫平安渡过,尘埃落定了,咱们就成亲,再也不分开了,可好?”
万千情话,也不及这一问动听。
虽则山雨欲来,凄风满楼,而狂澜将倾之前,是一个等候了半生错过了半生的承诺。
到头来,还是得了年少心动过的那个人。这世间荒蛮冷峻,一步步踏在刀剑冷刃之上,火海悬丝,因果连绵,世间无数疾苦,风雨飘摇之间,竟然还能抓住对方的手,写完一个情字。翻来覆去念过的夜色里,唯有月色温柔,星辰璀璨,千年万年地坚守着白昼之后的光亮。
长夜之中的光芒最可贵,乱世里的真心最难得。
他们有了彼此,便都有了。


沉重的铁门一扇一扇地打开,看不见尽头的楼梯指向整个青山院最深的一处暗室,距离地面极远,就连那铁门弄出的声响都不大听得清。
宇文泰缓缓行至闭目假寐的少女跟前,脸色十分难看,也不出声,就等着她自行起身。
杜若蘅睁了一只眼,看见宇文泰的脸色便什么都明白了,仍是把手枕在脑后,翘着腿,痞里痞气地开口:“怎么了,大柱国脸色这么难看,多日不见,竟有些憔悴,不知你的大事办得怎么样了?”
宇文泰强忍着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从地上揪起来的冲动,冷着脸道:“青海究竟是怎么回事?”杜若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今知道了是不是又惊又喜?你儿子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宇文泰很无奈地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是提着两坛酒,他将酒稳稳当当地放在小姑娘跟前,又盘腿坐下:“说说吧,怎么回事。”杜若蘅一个挺身坐起来,看看那两坛酒,又看看宇文泰,笑着说:“想要我给你交底,还要大柱国多拿点诚意出来。”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图文并茂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31
——长安故人问我,道寻常,泥酒只依然。 (辛弃疾《木兰花慢·滁州送范倅》)*



开路的几个狱卒提着摇摇晃晃的灯盏,一路小跑着赶往重重牢门,总感觉脚后跟上就是皇帝衣袍上带起的风,惊得人一身的冷汗。缀满重绣的袍角拖过地上潮冷的积水,他却毫不在意,只是裹着隐忍的怒火快步前行。
燕洵走得很急,只在最后一层牢门前停了停,待两个狱卒将门上沉重的铁链解下,便踏入了整个天牢的最深处,阴暗昏沉的冷气扑面而来,虽已是春夏交际,此时的天牢里仍像冬日,只差一场纷纷扬扬的雪。他接过狱卒递过来的灯笼,缓缓走向那微弱的一束火光所在之处,那灯盏似乎得了他的怒火倾轧,原本微弱的火苗更抬不起头来。
那火光处坐了个女人娉婷的影,锦袍凤帔和华丽的流苏在昏暗的灯光下被剪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影,女人的一只手支在右边的腮边,很悠闲的样子,似乎等了他很久。
那女人待他走到了跟前,才停了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叩着桌面的动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这时辰了,陛下怎么亲自来了这里?”燕洵没有说话,目光沉进黑暗里,找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他被铁链缚在角落里,若不是由于整个人都在颤抖牵动着那些金属块发出声响,实在很难从黑暗中把这个人影剥离出来。
“这话不该是我来问王后吗?”燕洵的声音冷冷的,看着萧玉笑得轻松,怒火有些压不住,“谁准你把他带到这儿来的?”“呀,”萧玉吃惊地半张了嘴,“这可是宇文玥的故人,陛下难道不想看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
燕洵不掩厌恶与不耐烦的神色,别开眼继续冷冷道:“都说大梁秘府问话十分有门道,密宗有极其残忍的十二式,一日之内,便能变换十二种方法折磨人,倒是难得一见。只是,王后动用私刑,也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萧玉站起来,靠近了燕洵,笑得弯起了眼:“陛下也听闻过密宗十二式?轻易不拿出来用的呢,如今正是丑时,这药便能让人头疼难忍,生死不得,疼了一炷香时间便歇上一刻,下回便疼得更甚,是至阴毒的东西。”
燕洵忍无可忍,伸出手去捏紧她的下巴:“这是我与他的恩怨,不需要你插手!”萧玉仍是直直看着他,甚至没有挣扎一下,仿佛早已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燕洵手腕运了劲,将人狠狠往一旁甩开,萧玉踉跄了一下便扶着桌子站稳了,挑起一个冷笑,伸手抿了抿鬓角,并未转身:“陛下不是想知道楚乔在哪么,今日我倒是有些眉目了。”
这个名字仿佛挑动了他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他并不想让萧玉察觉他一瞬的脆弱,深吸一口气才问:“她在哪?”“其实陛下已经见着了,昨日翠微方向不是忽然闯进来一队人马,只是在边境上逛了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么?”萧玉扶了扶有些松了的凤钗,转身向着燕洵道。
“陛下莫忘了,她是为了什么离开你的。”萧玉笑得有些得意,好像已经轻易地将他的软肋捏在手里,只需轻轻用力,便能让他痛不欲生。“既然陛下不希望我插手,我走便是,只是我是想帮陛下一把,也帮自己一把,如今便让你自己来好了。”萧玉说着便伸手抽了燕洵手中的灯,果不其然,竟不需用力便从他的掌中抽出了提灯的横木。
她暗中掀起一个笑,她看人不会错。
她正准备离开,却被燕洵的声音喊停了脚步,是冷冷的两个字:“解药。”萧玉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答道:“陛下不知道吗,这十二式毒发得满了十二个时辰解药才能起作用,本就是拿来拷问那些最不愿开口的人,怎么能不好好地磨上一磨,如今还差得远呢。”她也不等燕洵回话,就自顾自地走了。
燕洵看了看地上伏着的人,便走近了些,执着烛火到黑暗中寻觅出了一副面孔的形状,男人苍白的面容上贴着几绺乱发,额上皆是细密的冷汗,除去微弱的呼吸竟没有一丝活气,显得很是狼狈。
“算来你我也攀不上什么关系,我在长安时,也没见过你几次。”燕洵半蹲着,将烛火放在一旁,声音毫无起伏。“我突然很好奇,皇帝要是知道你在燕北遭此折辱,是会后悔让你来,还是庆幸如今没有落到我手里?”他伸出手去想要托起男人的下巴,却居然被闪开,随后男人脱力地歪倒在另一边,喘息急促,苍白干裂的嘴唇里漏出几丝极隐忍的呻吟。
子时开始发作的毒药先是让他头晕目眩了一个时辰,如今就像头顶悬了一把锥子,不知疲倦地钻着他的颅骨,渐渐凿出一个口子,将疼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
“你刚才也听到了,想必知道我接下来要问什么。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记得当初皇帝要抄斩我们家时,你还是满朝文武里唯一上了反对的折子的人,也算是于我有几分恩义。”燕洵起身,回到桌旁坐下,声音重新没入黑暗里:“这几分恩义,还不够我留着你的性命,你也是聪明人,知道我想要什么。”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乔乔,你该最了解你家这位玥公子,他做事向来讲究滴水不漏,旁人算一步的事,他能算出三步远,一辈子大概也就栽在冰湖那么一次,险些就真的交代进去。”萧策靠到身后的软垫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见楚乔的神色有些黯然,赶紧接着说:“他能在青海经营起这样的势力,完全可以直接带兵回长安给皇帝施压,再加上他爹的势力,就是让大魏的江山改名换姓也不难,何苦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楚乔沉默了,她不太敢去想,就如同很多年前那个夜晚,她一个人执着残虹对着院子里的十数具尸体,又如同更近一些的,也是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她甚至不敢看他黑玉一样剔透的眼,又或是那个冰雪皑皑的小树林里,她几乎就要把自己投进他的怀里。一次又一次,她都不敢去想,后来才明白,不敢想是因为不用深想,她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他在那些孤独又隐忍的日子里,其实从没有一次真的弃她于荒蛮冰雪,从没有一次留她孤身一人。
那么大的一个青海,竟是他留给她的遗物啊。
你说这人舍得么,偏偏又最是舍不得。
“乔乔。”萧策的声音柔柔的,伸手递给她一块帕子,她才惊觉自己已经落了泪。“宇文玥定力实在是好,若是换了我,怎么忍得住不跟你说明白。你在世人眼中始终是燕北叛逆,你若是能助我践祚,我自然要封赏你一个名正言顺的爵位,加上你我交情,日后你出嫁,当然要替你准备嫁妆。”萧策见楚乔不接话,便继续说下去:“以他的本事,自然也可以把这些都送到你跟前,可你不是他屋檐下的燕子,这样的庇护,你不会要的。”
“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就算他能把萧玉逼到绝境,他又准备怎么解决长安和燕北的烂摊子?真打算不动刀兵?”萧策拿了最后一颗葡萄,送到嘴边闻了个香又折到了楚乔唇边,笑意盈盈地请她吃。
楚乔吸了吸鼻子,接过那颗葡萄,在满嘴咸涩的泪里品出一丝酸甜来,于是泪光里绽开一个星辰似的笑:“萧策,你有没有见过真正的破月剑法?”
“我见过。好多年前的那个伏夏里,破月出鞘,是连暑气都能封冻的寒光凛冽,大开大合,行云流水,是青山送月般的大开大合,江河日月都折腰的气度。”
“破月剑不是只问生死,刻薄少恩的兵刃,握着它明明可以折江山,握着它的人却宁为江山而折。”楚乔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好像是忆起那个在她面前舞剑的少年,丰神俊朗,剑刃上能容下千军万马,那一刻只是为她一个人出鞘。
萧策看着微微低眉含笑的楚乔,忽然想起当年送走楚乔之后的那一瞬心念微动:他们俩才更应该在一处的。知晓宇文玥死讯他还不大敢相信,直到听说了九幽台的事才去给人上了柱香,当时玩笑着想,最怕冷的人死在了千丈湖,还真是命运弄人,怎么听怎么好笑。
还好,真的只是好笑。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苏辛都是我男神
辛弃疾真的爱了很久哈哈哈哈哈 虽然这个人作为国家公务员个人作风有问题但是不妨碍我爱他
选这首词是因为这章里都是故人
觉得说不清的合适
大概元彻见了他 也就是淡淡笑一笑 约他一同喝酒去 喝红了眼就说 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萧策见了他 大概也是一脸不把人招惹一下就不舒服的贱贱的笑 问他 你什么时候娶我们家乔乔啊
想一想 要是有那么一天 多好啊


其实我本来想等几天再发的 这样可以拖久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危险发言)
周二周三满课的结果就是我周四完全不想学习虽然明天上课的材料还没看完
接下来放图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图文并茂
是度娘先逼我的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投喂暂且莫得投喂……
上了写作课的我觉得自己不会写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32
——坐时揽月煮酒,笑对半窗云。行时提剑一身铁,泪眼谢知心。



“你真以为自己就找到靠山了吗?”太后的声音冷冷地沉下去,那只雪鸮原本已经被抚摸得有些困倦,微微眯了眼在她怀中松弛下来,乍一听到她的声音,一身的银羽便耸了起来,猛地睁了眼,受惊似的想要从她怀里挣脱出去。她拿细长狠绝的眼角睨着萧策手中那似乎连墨迹都还未干透的帛书,血红的指甲攀上纹丝不乱的鬓角轻轻抿着,实则是在心里思忖着应对的策略。
大意了,竟让个小姑娘摆了一道。
“都说你祸国殃民,恩将仇报才害死了宇文家那根独苗,怎的你父皇竟这么糊涂,收容她来祸害你?”“皇祖母说笑了,”萧策咧嘴一笑,煞有介事地一把搂过楚乔的肩,“乔乔是这天底下难得的奇女子,再者说了,父皇早就盼着我成婚收心,如今我自己去求,他怕是连夜要去告慰列祖列宗了。我这不成器的,用得着旁人来祸害么?”太后的眼神又着了几分寒意:“这么一说我倒是很后悔当初你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我竟没有狠心除掉你,也算是为大梁除了个祸害。”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过捏死一只虫蚁,听得楚乔的心狠狠一揪,侧目望向萧策,却还是那一副附在面皮上的假笑。
出生之前就已经险象环生的日子,落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小就活在最亲近的人的算计之中,早早地就在虚情假意里锤炼出一副不知冷热的皮囊,包裹着虚与委蛇的喉舌。
谁又生来就该承受这些呢?
“楚乔,你已经见过了这世上最好的,就连玉儿当年对他也是一见难忘,怎么也愿意这样委屈地过一辈子?”“何来委屈?”楚乔淡淡笑着反问,“我不过想在这世上寻一处容身之所,避一避这不留情面的腥风血雨,如今留得青山在,不怕日后没柴烧。”
太后听罢便大笑,松手放了怀里的雪鸮冲到那架子上:“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哀家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你自己选了的路,莫要后悔。”她重重咬下后悔二字,仿佛已经能看到他日血光漫天,卷着腥风血雨便吞了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含在唇角。
“你们走吧,能走多远,就各凭本事了。”女人站起身挥一挥手,几个嬷嬷便鱼贯而出,有一个过来替楚乔打开了手铐,其余人伺候着太后徐徐地踩着莲步离开了。
沉重的木门缓缓开启,面无表情地兵士象征性地冲萧策行了个礼:“太子请吧。”萧策不敢久留,但也强作镇定地扯着楚乔快步往外走,一直走出太后的院子,走上了外面的宫道才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我都快吓死了,做了这大半天的戏!好在我机灵,不然你怕是已经被她塞到你公公那儿去了。”楚乔揉着酸痛麻木的手腕,不忘伸手在他手臂上重重拧了一下:“你别乱叫,宇文玥不认他,我干嘛认他。”还没等萧策说话,她便径直扯着他往前走。
如今是已经捅破了天,接下来便要仔细筹划怎么补上这个能泻下滔天洪水的窟窿,一步也错不得,一点也不能差。楚乔这才觉得身上已经被虚汗浸透了,方才强作镇定在太后面前演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了马脚——还好她可是骗过宇文玥的人,不至于乱了阵脚。
想到他,她便似乎有了底,望着破晓的天蒙蒙地擦出火星似的晨光,心定了下来。
“乔乔,”萧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在她身后响起,“这样不问后果地断了自己的后路,会不会太冒失了,若我没有看到那帕子上的字,想不到如何去救你……”“萧策,”楚乔停下来,回头定定望着他,很从容地笑,“我这半辈子颠沛流离,从没有过后路,惟一的后路,一直都是他,只有他。”
萧策默默听完,看着少女越发清瘦了的面庞,忽而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额发:“那你们倒很般配,一个颠沛流离,一个不合时宜。”
人都说郎才女貌,你们却像豺狼配虎豹。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多日来杜若蘅第一次走出地牢,从昏暗幽深的地底一步便踏入青山院的夜色,后院的那方清潭里漂着一汪月色,像一株银白的水草在浅水里摇曳着,假山仍是那样肃穆,静静拢着院子,像护着一块玉璧,千古忠诚。
她伸了个懒腰,却扯到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疼得咧了咧嘴,被迎面而来的宇文泰看了个好笑,原以为这小姑娘铜皮铁骨,砸不烂煮不透,竟然也会觉得疼。
“怎么,你的大事定了?终于肯放我出来了?”“你不出来,怎么看戏?”宇文泰就这么站着和她说话,语气是难得的松弛。“你请小爷看啊。”小姑娘轻描淡写地答道,冲他伸手:“我的东西呢?”宇文泰回过头,不知向哪里递了个眼色,就见月七捧着她的全副身家走过来。杜若蘅望了宇文泰一眼,得了个肯定的眼神:“你的药挺好用的,只是不知能压着多久。”月七走过来,眼神不复上次相见的浑浊和暴戾,仍是从前一般清澈有光,见了她便低头奉上手里的东西,声音颤抖,抖碎了想说的话:“少公子……”
“头还疼吗?”她伸手接过来,好像转眼就忘了方才自己身上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的那一刀。“不疼了,只是偶尔有些反复,需要按时用药。”他不敢抬头看她,她却先笑了:“小爷这身陷囹圄还挂记着你,你就一点都不想我这……勉强也算半个旧主吧?”“月七害了少公子,若非您搭救,恐怕还要犯下更多错事。”年轻的侍卫握紧了腰间的蔽云,每一个字都说得郑重又愧疚。杜若蘅大咧咧地摆摆手:“别说这些酸话,小爷不爱听,何况彻底解毒还需从长计议,我没有这蛊毒的方子,只能暂且用别的毒替你压着,也是伤身的。”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披挂,又从那小囊袋里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条青蛇,嘀咕了一句:“才几日不见,你就又大了一圈,来日把你带在身上,吓都吓死人了。”
月七想到从前她带在身上的还是条环金黑蛇,毒牙极长,看着甚是可怖,但是每回来青山院从不带到宇文玥跟前去,就苦了他们一众月卫心惊胆战地看守那装着蛇的袋子。
回忆和过去往往在经历了生死之后更加纯熟温和,如今一切竟还可得。
他一生只为宇文玥活,这不仅仅是他从被选为月卫的那一天起便注定的使命,更是看着他从一个单薄瘦削的少年一点点在虎狼环伺的生活里磨出一个孤傲卓绝的模样之后忠贞不贰的选择。旁人都当他们是宇文玥的刀,他却知道宇文玥当他们是值得交托生死的亲人。
知遇之恩这几个字落下来,那就是一辈子,一条命,无二心。
“你的好戏何时开场?”杜若蘅冲宇文泰抛了个眼色,问道。“日子已经定好了,人也安排下去了,但是你……”“你放心,小爷说一不二,有了消息你自然会知道。”杜若蘅逗着肩上的蛇,红艳艳的蛇信子在夜色里十分诡异地舔弄出嘶嘶的声响,像在诉说死亡。
“皇帝现在怎么样了?”“这几日看着像是比从前还精神了,只是詹子瑜派过去的蛊医,并不是元淳。”宇文泰皱了皱眉,尽力不去注意她肩上那骇人的活物。
“不可能……”杜若蘅的手忽然顿住,那蛇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迅速缠到她手臂上,豆大的眼睛凶光迸射。她心里浮现一个最坏的猜测,几乎就要什么都顾不上地往宫里冲,被夜风扑了脸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飞身上了房顶。她暗骂了一句入不得耳的话,强自镇定下来,跃到地面冲着宇文泰道:“你要皇帝的人头还是全尸?”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或者活生生地送给燕洵也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她手臂上的蛇便呲出了两颗透明的毒牙,殷红的蛇信子绕来一片月色吞下。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稍微解释一下之前的坑
首先我太久没更搞错了章节数 这是33不是32
之前的才是32……
其次 月七其实就是之前在30里面若蘅提的条件(忘了的就复习一下吧反正我也是边写边忘 这就是本意识流三无 无文案无时间线无情节写手的日常)
一直让玥玥活在台词里是我的问题 我检讨 我反省
最后 我目前想到的就这么多 诈完尸就继续失踪拖更了
谢谢各位错爱 承蒙不弃


以防万一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今晚更一个小番外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燕北的春天一向十分拖沓,高原上的一切似乎都很慢,有足够的天地让春夏无尽地拉锯,直到夏天悄无声息地覆盖春天,带来一层一层油绿的麦浪。
这时的夜已经褪去春寒,夜幕像是盖在草原上的被子,漫天的星就是朴实又华美的刺绣,二十八宿一颗一颗地钉在丝绒似的夜色里,美得难以名状。
而与他无关。
在长安的时候也是念过几句酸诗的,现在正应一句——“吹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燕洵放下最后一本折子,起身迈入空旷的夜里,他结束公务之后都习惯自己走走,因而回寝殿的路上都没有安排士兵值守,只偶尔有巡查的侍卫队匆匆走过。因而他看见地上滚落了几个酒盅时微微皱了皱眉,按理说他的宫里不可能有人敢在夜巡时喝酒误事,那是随时要命的渎职。
他正想说话,就见那柱子后冒出萧玉的笑脸来,她似乎是已经微醺,未施粉黛的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在昏黄的灯光下镀上一层暗色的金边。一身简单的衣裙,没了平日繁复华丽的珠翠华胜,只绾了一个斜斜的随云髻,看上去竟然没了平日的狠辣锐气,醉意倒让她头一次有了一丝少女的娇憨。他一时呆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正想着也许沉默地转头就走是个比较好的选择,她就先开了口:“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她的邀请,于是索性从善如流。
他和她背对背倚着廊柱坐在朱红新漆的栏杆上,她递过来一盅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大梁有个传统,女孩子小的时候要亲手埋下女儿红,来日和夫婿共饮,方能百年好合。只不过你我之间怕也不需要什么白头到老,这酒权当我请你喝。”她真是有些醉了,说话很慢,也不似平时那样听不出丝毫破绽,总是恰到好处地扮演某一种情绪。
原来她也会有撕下伪装的时候,也不知这层皮在身上套久了撕下来会不会疼。他抿了一口酒,醇厚中跳出浓烈的辛辣,回味竟有些苦涩,倒是像她的女儿状。
“你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她仰头去看那漫天的星,又闭上眼笑,喝空了的酒盅跌到地上,粗陶发出沉闷的响声。

“十二岁……”他仔细想了想,甚至连年纪都模糊了,那些自己以为仍然鲜血淋漓的过去其实已经在身上结了痂长出新肉,他去撕扯时做好了疼痛的准备,却仅仅是有些轻微的瘙痒。他以为不可治愈的伤口,原来也敌不过时光荏苒。
“在尚武堂,我们第一次说上话就是我和赵西风他们打了一架。”他说得云淡风轻。
“你赢了?”她问得漫不经心。
“我赢了。”他轻描淡写。
“不打不相识的故事,不稀奇。”她心不在焉。
“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沉默片刻,她又问。
燕洵又喝了一口酒,冰冷的酒液像蛇一样窜入脏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湿润的、浓烈的力量在他身体里爬行的感觉——其实他的胃攒下一堆常年累月的毛病,已经被禁酒很久了,他已经学会了很好地克制一切,从爱到回忆,从痛觉到知觉,只是今夜好像突然不想设防去阻挡思绪泛滥。
他忽然理解了那个老皇帝——这个位子坐得久了,真的会忘记自己本来的面目。
“什么样?”他干笑两声,“闷葫芦一个,全长安出了名的冷公子,到哪都是一身净色的宽袍大袖,惜字如金,寡言得很。”他又闷了一口酒,随口问:“那你第一次见他又是何时?”
她先是叹了口气,笑得眼神朦胧:“那他倒是没怎么变过。”然后又缓缓将酒盅送到嘴边,微微闭起眼,耳边好像还萦绕着那日遥远的清平调,“我初次见他,才知道那些歌里唱的诗里写的原来都不假,真有‘一见知君即断肠’的惊鸿一面。”
千万星辰摇摇晃晃,点缀她一生命定的劫,她追逐那一片盛大的光芒,却不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想。

那年萧玉五岁,母后健在,她还不懂得世态炎凉人心倾轧,不知双亲貌合神离互相猜忌,萧策也还是不及蒜苗高,还没有人逼着他们刀兵相向。
一切都好像安排好了一样,美好得似乎非要遇到他不可。
那个时候宇文家长房式微,操持家务的俨然已是三房,宇文席带着宇文怀来访,不知是不是故意要给长房难堪才非要带上了宇文玥一起来,繁文缛节应付了一天,连晚上纯是宴饮的国宴也不放过他。她那时太小,根本坐不住,趁着父皇母后都没注意就偷偷溜了出去,跑到花园里去看那些为了迎客在池子里放的各式河灯。五岁大的小娃娃竟然想要拿一旁宫人拿来把灭了的灯拨回来的长竹竿去够水面上那些亮盈盈的花灯,险些悄无声息地就落了水——她被人一把拖了上来,惊魂未定的时刻就撞见了他的脸。
“那一刻,我只觉得他是流落人间的另一轮月亮。”萧玉伸出手去,让月光裹着星光从指缝里跌落,是和回忆一样温柔的质地。
他很清瘦,颀长的身姿撑起完全不属于一个孩子的强大气场,十分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好像酝酿了很久才问她:“没事吧。”却又不是询问的语气,也没有一点多余的温情。她认出他来,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大概今日宴会唱名的时候被大监有意无意地略过了,现在想来,不过是又一种刻意折辱。
她问他的名字,天真地笑着说要让父皇赏他。他不笑,也不答,也不问她的名字,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能赏我什么?”她搜肠刮肚地想到了母后平日爱讲给她的那些戏本子,懵懵懂懂又理所当然地回答:“以身相许!”
他突然就被她逗笑,她呆呆地看愣了,真是庭有嘉树,朗月入怀。
他转身要走,她却用小女孩最惯用的手段,撒娇打滚地要他留下姓名日后相见。他沉吟一会,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小木鸟来,很平淡地说出那句牵绊她一生的话:“日后怕是不会再见了,你用它就能找到我。”
她为这一句话,积攒了十余年的情丝,最后不过为自己织了一张巨大的网。

“那时不识货,不知道那是宇文家一等一的机关术,就这么你来我往地互通书信好多好多年。”萧玉自嘲地笑笑,想起那只被她遗弃在黑暗和过去里的小木鸟,就觉得死死守着自己生命里最后一点温柔的她和现在一样荒唐无二。
“其实现在想想,是我自欺欺人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多少次针锋相对,我早该明白他是宇文玥的。”萧玉饮尽最后一口酒,将酒盅狠狠掷向对面的屋顶,陶瓦撞碎在黑夜里的声音撕裂平静,惊起了一群不知名的鸟。
“只能是他,只会是他。”
燕洵静静地听着,听见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然而仍然在继续说下去:“他一直是那个玥兄,我却早就不是小瑜了。”
她一个宫中女子,若是不去争不去抢,便不可能摆脱沦为政治棋子的宿命,在天下这个棋盘上辗转漂泊,被他人操纵着去换取最大的利益。她的母亲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即便是逃不过,自食其果也好过不由自主。
“燕洵,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究竟是怎么狠下心杀他的?”萧玉不知怎的,似乎打定了主意今晚要一次交换所有的真心话一般,又抛了个问句给他。他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苦笑着抿了一口酒,忍着胃部一阵阵的隐痛答道:“大概是当时觉得,若是连他也能狠下心杀了,这世间便没有什么能挡我的路了。”
可原来即便是铁石心肠也经不起考验,人性的脆弱和冷血往往相伴而生。
“那看来你想错了,”萧玉翻身下来,走到他面前,巧笑倩兮,“你还有一件事狠不下心去做——”
“再杀他一次。”

夜风好像忽然凉下来,他们明明离得不远,中间却好像突然变得很空旷,容纳得下燕北高原所有的风。
“怎么,你想代劳吗?”燕洵不置可否地挑起一个笑,满不在乎地喝了一口酒。
“我不会杀他,但是这世上有的是比死更痛苦的事。”萧玉淡淡地笑,是往日她最擅长的一种笑,在醉意朦胧中一点点变得清晰生动起来。

她想起那日宴会上奏的曲子,原来是母亲常常唱的那一段——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他转身走掉的那一刻,那曲子配了清平调的乐声,幽幽地踩着他的背影飘过来,原来说的就是命了。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这是一个关于萧玉和宇文玥的脑洞番
在我眼里他们的故事很有一种“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味道
所以有了这么一篇 就当做是了她一个遗憾吧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记录一个偶遇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时间:2020-05-08 18:42:23




我记录一个以后应该会用到的脑洞
以免我以后忘记了
更文是不可能更文的

楼主:废辭败笔堆如山

字数:86107

帖子分类:星玥夫妇

发表时间:2019-07-30 04:26:00

更新时间:2020-05-08 18:4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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