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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局

楼主:臃肿的根  时间:2020-08-26 13:43:51
第一章 挑战赌王
楼主:臃肿的根  时间:2020-08-26 13:43:51
庐江县赌协办公室最近公布了一条信息,一个叫张明生的人要挑战“骰子王”鲍习松。时间就定在一个礼拜后的五月十五号开始,共三场定输赢,每天只赌一场,分三天进行。第一场是比麻将,第二场赌梭 哈,而第三场拼的正是骰子。而场地就定在鲍习松开设的‘天下赢’赌城里。挑战者所下的赌注是两百万元,但他提出的要求是赌王鲍习松必须要以张德宝的左手为赌注。
消息一经公布,整个庐江赌界沸腾了,在庐江赌协的官网下瞬间评论跟帖数十万,大家都在问,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张明生是谁?竟敢挑战鲍习松,鲍习松何许人也?赌王级别,人送绰号“骰子王”,骰子玩的出神入化,竟然会有人敢跟他赌骰子。大家都不记得到底是三年还是五年了,在庐江这块地盘上,已经没有人再敢挑战鲍习松了。这就是轰动庐江赌界的原因。
可挑战书已经清晰的上传到网上,挑战书用的是由赌协委员会统一印发的正规格式,上面有挑战者的个人信息,被挑战者的信息,以及挑战时间,挑战方式,还有赌注的大小等。挑战书是以快件的形式寄到庐江县赌协分部的,目前正在会长张余手中,连同两百万的赌资和保证金一万元一并送到。张余收到挑战书后,确认了这确实是一次挑战后,就在庐江县赌协官网上公布了挑战书内容。而后他就带着挑战书和协议书来到了鲍习松的‘天下赢’赌城。
‘天下赢’赌城在庐江县城的东门,是整个庐江标志性的建筑,楼高二十四层,一楼是大厅,二三四楼是各种电玩设备,五六楼上是赌场,各种基本赌具应有尽有,这里赌注上限是一万块。七八楼是各种电子赌博机,这里的赌注上限是十万块。九十楼依旧是赌场,不过这里的赌注上限是十万块。再往上十一二层是贵宾厅,VIP包房,在这里不设上限。十三四层是赌城管理办公室,从十五层开始一直到二十二层是集休闲娱乐为一体,有餐厅,客房,健身房,KTV,游泳池,咖啡厅酒吧等。
最上面两层就是整个赌城的管理机构,张余乘电梯直达二十四层,他来之前已经跟张腊荣电话约好了。张腊荣是鲍习松老婆,‘天下赢’实际上的掌控人。鲍习松只痴迷于赌术,最大的想法就是晋级为赌圣,于外事从不过问,心无旁骛,一心只练赌术。整个二十四层,除了张腊荣的办公室以外,全是他的练功房。
张余到的时候,张腊荣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等他了,身后还立着两个秘书。张余每次进这办公室都有种奢华大气的感觉,办公桌后面整栋墙壁都是纯人工制作的画幕,靠右手墙边那长六米宽一米五的鱼缸更显气派,据说里面的一缸招财鱼价值几百万。在鱼缸边上是一整套茶具,上面有各种茶叶,这是庐江人的风俗,以茶会友。
张余来到张腊荣办公桌前,在她对面坐下,张腊荣顺手递过来一根软中华香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这才说道:
“张哥,那小子什么来头?什么级别?”
张余从包里掏出一摞资料递到张腊荣面前说道:“根据他提供的资料显示,此人叫张明生,是白湖镇国安村西边村民组的,在赌协的资料库里没有他的信息,说明他应该是没有级别的,不过此人和张德宝是亲兄弟,此次应该是为张德宝而来。你自己看吧!资料全部在此,没有问题就请在协议上签字。”
张余刚说完,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一看到张余就两眼放光,立马跑过来拉住张余的手:“啊张余张余你来的正好,赶快陪我赌两把。”
来人正是号称‘骰子王’的鲍习松,四十出头,身高一米七八,微胖,平头,身着一套运动休闲服。赌王级别,人送绰号骰子王。
张余微微一笑:“我只是个大赌师而已,可不敢跟你赌,我看赌王里面你恐怕是难逢敌手了,只有赌圣方能跟你过招。”
鲍习松急了,也没见他如何动作,随手变出一副扑克来:“管他什么赌王赌师,咱们先赌了再说。啊,这样,我抽出一张你来猜牌面。然后你再抽一张我来猜牌面,好不好?”
张余仍旧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我可猜不出。我看你啊别叫‘骰子王’了,干脆叫赌痴算了。哈……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再过一个月就会有人跟你赌了。”
鲍习松一听有人跟他赌,立即来了精神:“真的真的吗?”可随后一听还要过一个月,又变的无精打采:“还要一个月,太久了。还是你先跟我赌两把吧。快,来啊,你要是赢了我,就把我珍藏的大龙袍茶送你二两。”
张余一听他居然要以大红袍来做赌注,也是兴趣盎然,可随后就蔫了下来,他知道是不可能赢的了他的,只不过是诱惑自己跟他赌而已,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无愤恨的说道:“你要是大方点先送我,我再跟你赌,不然坚决不赌。”
鲍习松:“那不行,必须赢了我才给你,最多我赢了不要你任何赌注,这总行了吧?”
张余:“去,不干。”
这时张腊荣已经看完了资料,抬起头来冲着鲍习松说道:“松哥,你想赌就去找张琪羽陪你,我跟张哥说点事情。”
张琪羽是鲍习松的大徒弟,大赌师级别,也是‘天下赢’赌城里的负责人之一,当初张德宝向‘天下赢’挑战的时候,张腊荣就是派的张琪羽应对,虽然张德宝也是大赌师级别,不过那一场赌斗张德宝输的很惨,以至于连自己的左手都输掉了。
他们同样是赌三场,分别是麻将、梭 哈和骰子,分次举行,张德宝不仅一场没赢,而且技术也相去甚远。
愿赌服输,张德宝必须要赔付上自己的左手,不过按照赌界的规矩,所有赌注必须要羁押在赌协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内如果有人提出异议和不服,那就再进行新的赌斗,如果没有,那一个月之后输赢双方就会交割赌注。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的仇杀事件,反正一切的不服都在赌桌上去解决。
离张德宝输赌的日子正好过去二十天,没想到还真有人为他出头,提出新的赌斗,而目前张德宝就拘押在‘天下赢’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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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习松一听让他跟张琪羽去赌,立马没了兴致:“跟他有什么好赌的,一点技术都没有。每次找他还总是忙忙忙的。”转而像张余问道:“张余张余,你说过段时间会有人跟我赌,那人是谁,是个赌圣吗?”
张余笑了笑,张腊荣回答道:“目前我们也不知道对方什么级别,他没有去赌协做级别认证。要么是个雏鸟,要么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鲍习松:“啊,那一定是个怀绝技的家伙。”
张腊荣:“到底是高手还是菜鸟,把张德宝找来问问就知道了,他是张德宝的弟弟。”接着吩咐身后的秘书:“小梅,去叫张虎把张德宝叫带来。”“好的。”小梅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鲍习松盯着张腊荣问道:“张德宝是谁?”
张腊荣:“他是来‘天下赢’挑战的,我叫张琪羽把他打发了。”
鲍习松:“有人来赌斗怎么不叫我?”
张腊荣:“就只是个大赌师而已,技术可能连小赌师都不如,所以没叫你,你赢了也不光彩。”
鲍习松没在说话,拉来一把椅子就靠近张余坐下,然后盯着张余看,那意思好像是不赌一把誓不罢休。
张余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张腊荣:“你确认下资料,包括赌注,赌法,时间,场地都没问题的话,就请在挑战书和协议上签字。”
张腊荣:“其它没有问题,就是人员的话,我想另派别人,对方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有必要让松哥亲自上场。——你说,对方会不会是想借此扬名呢?”
张余接过张腊荣随手递过的烟,再次点上:“这你可要考虑清楚,他跟张德宝不一样。张德宝是跟‘天下赢’下的挑战书,你可以随便派人。但张明生是指明要挑战鲍习松,如果改派其它人上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的‘骰子王’怯场了’,这要是传开了,于你们堵城的名声可不大好听。至于你说他想要出名,要知道,他可是下了两百万的赌本。”
张腊荣:“这样吧,等我跟张德宝谈过以后再签。——走,我们去那边,今天就让你尝尝松哥珍藏的大红袍。咱们边喝茶边等。”说完朝茶几走去,背靠着鱼缸坐下。张余随后起身跟在后面也朝茶几走去,依旧是在张腊荣对面坐下,略有兴奋的说:“今天这趟没白来,我要感谢张明生,这茶我可是惦记好久了。”
鲍习松总是跟着张余,也在他身边坐下,还是那样不说话的看着他,张余也不在意,随他去。他知道他的脾气,他们本就是很熟悉。剩下的一名秘书就开始烧水,水开手洗茶具,涮茶。张腊荣已经从抽屉里取出一包茶叶递给了秘书,所有的茶叶都是摆在茶几上的,唯独这种茶叶是放在抽屉里锁起来的,秘书在泡茶过程中还加入了一朵茉莉花茶,使整个茶汁浓郁而不失清香。
秘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四杯茶斟满后,张腊荣刚想端起杯子,刚想请大家一起饮用,这时鲍习松忽然说话了,他看着张腊荣:“先等等,等等,这茶是不是我的?”
张腊荣了解他的脾气,也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无奈的放下杯子:“当然是你的。”
鲍习松:“知道就好,想喝我的茶,那就要按我的规矩来。我的规矩就是赢了我才能喝。”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是左手随便在身上一摸,手中就出现了三立骰子,然后看着张腊荣:“这样,我摇色子,你猜点数。”这是最基本的赌术。张腊荣知道拧不过他,只能应承着:“可以。”
摇骰子的盅是放在办公桌上的,鲍习松也懒得起身去拿,他左手把骰子朝空中一抛,右手随后从桌上抄起一只空的茶杯,杯口朝骰子罩去,左右来回这么一晃荡,三立骰子已经被他纳入杯中,然后不停的晃动着手臂,右手换到左手,左手再换到右手,骰子撞击杯子的声音叮叮叮叮的煞是好听。鲍习松摇的兴起,忽然一松手杯子朝头顶飞去,杯子在空中仍旧不停的摇动着,并且围绕着众人头顶来回的转圈。等鲍习松所施加的那股巧劲在旋转中慢慢衰退后,杯子开始重新落到鲍习松面前,这时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伸出中指在杯沿处用力一弹,杯子发出叮的一声,向左直直飞去,堪堪将要撞向墙壁,杯子罩着骰子发出的撞击声,一同又飞了回来。鲍习松又是伸指一弹,如此来回往复三次,他才用手接住杯子,啪的一声把杯子轻轻往台上一扣,然后看着张腊荣,那意思是你猜吧。
骰子一落下旁边三人立即鼓起了掌,张余由衷的说道:“果然是‘骰子王’这一手骰子摇的出神入化,这手法,这技巧,尤其是对力道的掌控,真是炉火纯青。”
张腊荣也很开心,松哥的赌技又有长进。鲍习松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张腊荣,那神色一目了然,就是你快来猜骰子吧。
张腊荣的赌术还没能练到听风辩色的地步,她甚至连大赌师都算不上,她哪能猜出里面的点数?不过他已经看到了鲍习松暗示给她的手势,笑笑说:“我猜是一二五八点。”
鲍习松掀开杯子,三粒骰子果然是一二五八点,拍着手凑到张腊荣面前亲了下:“好棒好棒,老婆你猜的真准,喝茶喝茶。”
说完向密书小兰看了眼,想了想左手收起骰子,右手又从身上摸出一副扑克来,然后把扑克在手上展开成半圆状,以牌面对着小兰:“呐,你看下牌面,有没有看不出的,等下我洗牌,然后抽一张你来猜牌面。”
小兰认真的看着:“没有,五十四张牌全部展开了。好,可以了。”
鲍习松把手转过来,自己也看了下牌面,这才收起扑克,接着双手一搓一拉,扑克牌呼的一声,牌随手动。这次鲍习松没有耍太多花招,只是常规的洗了下,从中抽出一张扑克用右手压在桌面上,然后看着小兰,刚想用左手给她点暗示,只听小兰说道:“方块八。”
鲍习松一听眼睛瞪起来看着张余:“咦,这小妮子赌术还不错,这次我没提示她。”说完掀开那张扑克牌来,真就是方块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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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也看着小兰,心下服气的很,这考验的不只是眼力,还有脑力,心力。在那一眼之中,你要记住每张牌的位置,然后不管对方如何洗牌,切牌,如何变换牌的位置,你都需要看得见还能记得住,这不仅要记住之前牌的位置,还要记住现在所处的位置。这种功底绝非一日之功,肯定是长时间练就的。他不禁感慨着:“‘天下赢’果然不简单,有些卧虎藏龙的味道。我看还是叫‘赢天下’吧。张德宝栽的不冤。”
‘天下赢’是鲍习松自己取的,这也是他为这个赌城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意思是说所有人来这里都能赢。不过‘天下赢’还是无法跟‘赢天下’比的,‘赢天下’也是个赌城,是在上海那个国际大都市里,无论是规模、资质、财产还是人员等各方面,都不是‘天下赢’能比的上的,二者之间那是天差地别,那里面才是真的高手如云。
小兰一看自己猜对了,很开心的笑起来:“我猜对了,大哥,我可以喝茶了吧。”
鲍习松笑着说:“喝喝,快喝,喝完我们再来赌过。”
小兰:“不要,说好的赢就喝茶。你跟张哥赌吧,他还等着喝茶呢。”
小兰是张腊荣的四大助手之一,她们分别是梅兰竹菊,小兰就是其中之一。她们很少在人前露面,只在负责幕后帮着张腊荣管理‘天下赢’,没事的时候就跑到鲍习松的练功房配他对赌,鲍习松玩的兴起就会交她们各种赌术、技巧,她们四人虽然性格各有不同,但都一样的聪明伶俐,一教就会,并且还能勤加练习。鲍习松很清楚,这四个小姑娘的赌术比他的四大弟子要高出一筹,这可能连张腊荣都不清楚。
鲍习松一听小兰说那话的意思好像他稳输,很不服气的看着张余:“对对,轮到我们来赌。你说赌什么?”
张余知道鲍习松跟张腊荣和小兰他们赌,那是闹着玩的,跟自己赌必定是认真的,自己又怎么可能赢得了他,于是说道:“好,咱们来赌一把,不过具体怎么赌法,要我说了算。”
鲍习松:“行行行,你说赌什么?”
张余指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你看眼前的这杯茶,刚倒没多久,还很烫,不可能一口喝下去是不是?”
鲍习松:“嗯是。”
张余:“咱们赌的很简单,我端起茶杯你开始洗牌,看是我先喝完茶,还是你先洗出四张四来。我先喝完茶是我赢,你先洗出四张四来是你赢。怎么样,是不是很新颖?”
鲍习松:“啊不错,是很有意思。不过你为什么不叫我洗出四张A或四张K,却要我洗出四张四来?这么奇怪。”
张余:“因为A或K你们一定是情有独钟的,仿佛你们之间有某种联系。而小四不同,你们平时肯定也不太在意,所以必然就缺少了某种联系。当然,这只是玄学之说,开开玩笑。不过难度应该比四张A或K有所增加。所以我选择四个小四。嘿嘿……”
张余一说完鲍习松呆了呆:“不错,难怪我最近苦练一直没有精进,始终成不了赌圣,原来是心有滞碍。”说着跑到张腊荣身边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包茶叶来,再回到座位上,把茶叶塞入张余手中:“张余,不不,张哥,不,张老师,谢谢你的提点,使我茅塞顿开,这茶叶拿去喝,喝完我还有。”
张余被整的一愣一愣的,看着手中的茶叶望望鲍习松,又望望张腊荣,自己一番胡说居然骗到半斤顶级茶叶,这真让他不敢相信,以至于拿着茶叶的手不知道是收回来,还是不收回来。
张腊荣笑笑:“张哥你还是收着吧,你的一番话一定是让松哥受益匪浅,他才送你的。”
鲍习松:“对对!那我们开始赌了吗?”
对于张余来说这真是意外之喜,赌不赌的赢不赢的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他还是收好了茶叶点了点头:“好,开始。”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鲍习松目瞪口呆,他刚拿起扑克准备洗牌呢,谁知对方已经喝完茶了:“你,你,你不怕烫?”
张余笑着说:“哈哈……你上当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啊,喜欢睡懒觉,每天都起的很晚,总是来不及吃早饭,只能路过早点摊的时候买几个包子边走边吃,你知道刚出笼的包子有多烫吗?可是没办法,不吃就得饿,所以我的嘴练的比较耐热。”
小兰轻笑着说道:“大哥,这茶已经倒了这么久,早就不是很烫了。所以说你不是输了,而是被骗了,嘻嘻……”
鲍习松看着小兰一瞪眼:“小姑娘家的懂什么?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这样的胸怀岂能成王成圣!我没看出这茶已经不烫了,是我的眼力不行,我没想到他的嘴特别耐热是我的心智不行,我输的信服口服。不用找什么借口。”
小兰听了鲍习松的训斥也没生气,反而若有所思。正在这时,小梅领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张虎,鲍习松的二徒弟,人长的帅帅的,酷酷的。跟在张虎后面的就是来‘赢天下’挑战的张德宝,长的横眉大眼,国字脸,招风耳,既威严又显的凶厉。一米八几的身高,配上他那冷峻的眼神,给人一种势压天下的感觉。可就是赌技不行,最终败在张琪羽之手。
张德宝三人来到茶几旁,小兰已经摆好椅子,到了茶。茶几比较大,其人围桌而坐也不显拥挤,张德宝一屁股坐在张余旁边,端起茶杯一口喝完,这才说道:“这才二十三天,还没到交割赌注的日子,你们叫我来干嘛?”
张余拍了拍张德宝肩膀:“你小子真是好福气,这茶我可是惦记很久了,托了你的福才好不容易喝到口,你一来就能张开便喝,想喝就喝,鲸吞牛饮。我真是无言以对了。”
张德宝:“什么茶不茶的,茶有什么好喝的。说正经事吧。”
张余摇了摇头,张腊荣看着张德宝说道:“二十天和一个月交割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觉得这往后十天会有人为你出头?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按规矩办事,等足一个月再来找你收割赌注。”
张德宝脸色黯然:“没有,我无朋无友,无亲无故,烂命一条,不会有人替我出头,二十天和一个月实是并无区别。”
张腊荣道:“那也不一定。”说着把吩咐小兰把张余给他的挑战书推到他面前。
张德宝看到挑战书和那上面的名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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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宝把挑战书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仍旧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张腊荣:“这是真的吗?”
张腊荣道:“怎么,这个人不是你弟弟吗?”
张德宝:“我是有一个弟弟叫张明生,但他不会赌博,也从来不喜欢赌。此张明生一定非彼张明生。”
张余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也很错愕:“难道你们村还有好几个名字叫张明生的?”
张德宝:“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二十岁往上的年轻人,就只有我弟弟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二十一岁,年纪也正好和我弟弟一样。难道真的是他?”
张腊荣:“你刚才还说你无亲无故,现在又冒出个弟弟来,那你弟弟现在在哪里?”
张德宝:“不知道,以前是在县城哪家有名的开元大酒店里学厨师的,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哪里了。”
张腊荣右手拍着额头,样子十分无语:“我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冒冒失失的就来‘天下赢’挑战,技术不咋的胆子到不小,竟敢拿自己的手来做赌注。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张德宝尴尬一笑:“来‘赢天下’赌斗,我确实是自不量力了。我有个弟弟还有个妹妹,他们是双胞胎,父母年岁不大,也都健在。”
这时张余生气的说道:“那我们问你,你还说自己无亲无故。你知道赌界的规矩吗?像你这种以肢体作为赌注的,输了的必须要通知到家人,家人在一个月之内可以提出新的赌斗,来赢回你的手。要是没有反应,那往后也不得寻衅滋事。你这是在破坏赌界的规矩。”
张德宝嘿嘿一笑:“我十几岁就外出打工,已经十多年了,没挣一分钱回家,那有脸见他们?我一直在常州那边的小赌场里混迹,吃尽苦头也算是学了一点赌技。回到庐江,我知道‘天下赢’很有名气,于是来挑战,就是想在‘天下赢’谋个好点的差事。然后风光的回家。哪知道输的及其惨烈,还怎么有脸皮面对他们?”
张腊荣:“那这些年你跟家人不联系吗?”
张德宝:“就只是偶尔跟小妹通个话,我也是从她的电话里知道明生去学厨师了。他自小就不喜赌博,直到我出门哪天,都没见他赌过一次,他就想学个手艺,做个手艺人。那像我,从懂事开始就喜欢抓牌摸骰子。”
这时小兰过来为张德宝添茶,看了眼他的耳朵处:“你耳后的伤疤就是在常州吃的苦头?”
张德宝连忙用左手遮住耳朵,用右手端起茶杯一口喝完,没有说话。小兰继续为他斟满茶也继续说道:“你想要到‘天下赢’做事,可以到招聘部门去应征啊,何必要赌斗。”
张德宝闻到小兰身上散发开来的幽香,不禁臊红了脸,嗫嗫的说道:“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在‘天下赢’里谋的一席之地。要是通过应征,就算进来也不过是个顶小的杂役。”
小兰没有再说话,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张腊荣盯着张德宝:“可是以你的赌技,在我们赌城里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张德宝:“这些都过去,不提也罢。你们放心,愿赌服输,这点胸襟我还是有的,到时间我自会交付赌注,也不必要通知我的家人了。”
张腊荣:“这是规矩,我们必须要通知你的家人,不过既然你弟弟已经提出新的赌斗,我们可以暂缓通知你父母。我们叫你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下你弟弟的情况,你知道吗,张哥在赌协的资料库里查过了,他没有在任何地方进行过级别资格认证,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个菜鸟。但他居然敢下两百万的赌注。而且,挑战的是我们松哥。”
张德宝一下子弹了起来:“什么?他没有级别?挑战的是骰子王?还下得是两百万的赌注?他哪来那么多钱?”他一连几个问题,可是没人来回答他,他这才坐下拿起挑战书认真仔细的看起来,之前看的时候他就只是盯着那个名字发呆。他这次认认真真的看完,没放过一个字,然后看着张余问道:“会长,他真的没在赌协进行过级别考核认证?”
张余点了点头:“是的。”接着问道:“你的大赌师是在常州注册认证的,可是听张琪羽说,其实你的技术可能小赌师都不如,你是怎么过关的?”
张德宝:“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然后看着张腊荣,近乎哀求道:“张总,这次的赌斗能不能取消?”
张腊荣:“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是需要赌斗双方协商一致,再经过赌协同意才能取消。所以,首先要经过你弟弟同意。”
张德宝‘哦’了一声坐下,不在说话。
张腊荣继续说道:“这样吧,明天你和张琪羽,还有小兰三个人一起去开元大酒店看看,你弟弟还在不在哪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转头又对小兰吩咐道:“回来把情况告诉我。”
“嗯。”小兰答应着。
这时鲍习松举手说道:“我也去。”
张腊荣:“他们就是去看看,松哥你去干嘛,又不是找人去赌斗。”
鲍习松:“我也去看看。”说着用手指着小兰:“小丫头可别偷偷跑了,记得叫上我。”
小兰还没说话,张腊荣只好笑着遥遥头对小兰说:“明天记得叫上松哥,让他给你们坐镇。”
张余喝干杯子里的茶,问张腊荣:“那这协议暂时不签了?”
张腊荣:“还是等明天看看他弟弟是什么意思再说吧。先放我这可以吗?”
张余:“没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张腊荣:“好的,明天见。小梅,你替我送送张哥。”
张余:“好,明天见。”
小梅自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就只是喝茶,她是属于沉默寡言型的,她站起身来和张余一同走向电梯口。
等他们二人消失在视线里,张腊荣又对张虎吩咐道:“虎子,不要再把张德宝关房间里了,他也算是个豪气之人,不会溜的。再说现在可是大数据时代,他已经在赌协里挂了号,也跑不到哪里去。”
张德宝听完张腊荣的话愤而起身:“张总也忒小瞧人了,我张德宝是那种输了不认账的人吗?不要说是一只手,就算是一条命,也会给的不皱眉头。”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小兰也站起身来:“张总,我跟虎子出去看看,别处什么状况。”
张腊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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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大酒店在县城中心,离中医院很近,是一栋八层高的楼房。主要业务涵盖住宿、餐饮、会议和承办各种宴席。
开元酒店本来之前只是个毫无名气的小酒店,自从五年前不知道老板陈振东从哪里请来了一个厨师,不但各种菜系会做,什么川菜、豫菜、徽菜、湘菜等,还能雕花镂刻,菜做的不仅正宗地道,还对养生颇有研究。渐渐的来吃饭的人、来求教的人越来越多,开元酒店也原来越有名气。最终改成了开元大酒店。要不是陈振东嗜赌成性,大部分的利润都被他输在牌桌上,开元大酒店早已不是现在的规模。
陈振东就只是个赌徒而已,在牌桌上寻求刺激和娱乐消遣。这世界,有百分之八十是像他这样的赌徒和赌鬼,而赌徒与赌鬼的区别就在于,赌徒有正当的职业,稳定的收入,和谐的家庭。他们只是用闲余的钱拿来赌玩。这社会人们已经不习惯把所赚得财物存放于银行和钱庄,全都是存入赌场,化成筹码。即使你不赌,也照样会有丰厚的利润回报给你,因此银行和钱庄之类的机构,早已不复存在了。
而赌鬼就是那些没有正当的职业,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只靠着做些短工赚点钱财,除去生活必须费用之外,全部化成赌资,消耗在赌场里。等到无钱可赌,或者生活没有来源,他们才想着做些事情,赚点钱。如此的日复一日。像张德宝之前就是这样的赌鬼,这部分人虽然可恶,但对社会没有危害。真正对治安有威胁,影响社会团结安定的是一小部分的烂赌鬼,他们从晚上赌场开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关门,整夜整夜的泡在赌场里。不思进取,不想上班,没有生活来源,没有赌资,就去坑蒙拐骗,偷抢爬拿。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这股赌风,然后就愈演愈烈。国家也曾想拨乱反正,但是禁而不绝。最后只好加以引导规范,出 台了许许多多的政策和相关的法律。对于涉赌场所和涉赌人员管理及其严格。
就拿赌场来说,你必须要有赌协发放的营业执照,才能开放营业。而且有着严格的等级之分,你的等级决定了这个赌场的营业时间和赌注限额。庐江城有大大小小的赌场十几家,而赌城就只有‘天下赢’一家,‘天下赢’是可以从晚上六点开始营业到早上六点,并且赌注是上不封顶。但要是赌场,即便你是A级,那也只能营业到凌晨两点,赌注限额是十万块。B级是可以营业到十二点,赌注限额是一万块。而C级就只能开三个小时,即营业到九点,赌注上限也就只有一千块。当然你要是不想去赌场,三五个人聚集一起玩也可以,但同样的只能是玩到九点必须结束,赌资上限只有两百块。总之白天是禁止一切赌博和涉赌行为,要是有人违反规定,惩罚极其严厉。政府为此专门成立了联防队来管理和巡查这些条例以及人员。
决定赌场规模的,取决于你的资金和人脉。而你所能拿到的营业执照等级,这要看你的赌技水平是什么级别。C级营业执照的赌场,只要有小赌师就可以;B级营业执照的赌场,需要有大赌师;A级营业执照的赌场,一定会有赌霸坐镇。而赌城里,必定是有赌王级别的人存在。像庐江这种小县城,赌协委员会发放给庐江分会的营业执照就只有十五块,A级两块,B级四块,C级八块,外加赌城一块。而那些镇上的赌场就由庐江赌协分会根据当地的人口和经济自行决定开设几家。但一律是D级的,虽然营业时间也是可以到晚九点,不过赌注上限只有五百块。
会赌技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像张德宝这种有大赌师资格证书的人,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当初他要不是去‘天下赢’挑战,而是去其它赌场里,绝对可以混的很好,但他心高气傲,要去就去最好的地方,其实‘天下赢’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块跳板而已,他的目光是瞄向大城市里的那些大赌城。
张琪羽领着鲍习松和张德宝以及小兰来到开元大酒店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以陈振东的身份,他要是赌的话肯定是混迹在赌城里,所以他是‘天下赢’的VIP客户,与张琪羽熟悉的很,算的上是很好的朋友。
张琪羽早就已经跟他电话约好了时间,所以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位于二楼陈振东办公室里的时候,陈振东已经坐在茶几边,切好了茶等着他。看见他们进来,立马起身迎了上去,等看到后面的鲍习松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快速上前握住鲍习松的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咱们庐江县唯一的赌王,平时去你的赌城都难得见到你一面,今天来我这小饭馆,真是蓬荜生辉啊。”
鲍习松也握住陈振东的手,直面来意:“陈老板,我今天来呢,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哦?来,请这边咱们边喝茶边说。”陈振东拉着鲍习松的手走到茶几边,大家落座后,鲍习松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陈老板,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张明生的人?”
“有的,”陈振东边给大家续茶边回答道:“他是我们厨房里的大厨师,不知赌王找他有何事?”
鲍习松站了起来:“那厨房在哪里呀,我想去找他,”
陈振东有些疑惑的看着张琪羽,他不明白一个赌王和一个厨师间有什么交集,鲍习松非要去见他?张琪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陈振东只得也站起身来说道:“这样吧,你先坐下喝杯茶,我叫人来带你去。”
鲍习松:“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陈振东:“那行,我叫小丽带你们去。厨房在五楼,不好找。”
陈振东朝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进来一个年轻女子,来到陈振东面前:“老板,什么事?”
陈振东指着鲍习松说道:“你带赌王去五楼厨房,他找张明生。”
小丽这才注意到老板身边的人,看见是鲍习松,立马双手捂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天呐,你是赌王,你真的是赌王。”
这是个人人皆赌的年代,所以小丽对于庐江唯一的赌王是知道,她赶紧跑到老板的办公桌上拿来一支笔递给鲍习松:“赌王,求求你给我签个名吧,就签在后背衣服上。”
陈振东看着也是无奈:“你那是工作服。”
小丽:“没事,我再定一套。”
鲍习松接过笔,唰唰签好名,再把笔递还给小丽:“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
小丽:“可以可以,请请请。”
在鲍习松站起来的时候,小兰和张德宝也站了起来,于是他们四人向厨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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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诛心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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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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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习松在庐江这方土地上名气那不是一般的大,是庐江城里最大的明星。一路走去,但凡遇见的人都请求签名,或合影拍照,小丽还拿出手机不停的招呼人过来。到厨房这么一点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而鲍习松总是来者不拒,脾气极好。
他们走后,办公室就只剩下张琪羽和陈振东,张琪羽是不抽烟的,陈振东给自己点上一颗烟,邀请张琪羽喝了茶,这才问到:“赌王怎么会认识张明生的?我以为你下午没事是来找我喝茶聊天的,原来你们是有事情。”
张琪羽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我也正想问你呢,庐江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陈振东:“什么事?我真不知道。”
张琪羽:“一个月后有人要挑战赌王。”
陈振东一听就来了精神,挑战赌王那可是几年不遇的事:“是谁这么大胆,敢挑战赌王?”
张琪羽:“是谁你不知道吗?”
陈振东一副无辜的表情:“确实不知道。昨晚来了一波老主顾,非拉着我喝酒,最后喝多了就没去赌城,所以不晓得。你也知道,我又从来不上网。”
张琪羽坐直了身体,喝了口茶认真的看着陈振东:“哦,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他是谁。我师傅是找谁来了?”
陈振东本来被张琪羽认真的表情弄的有些局促,一听他的言下之意说的居然是张明生,立马站了起来,第一反应脱口而出:“不可能。”
张琪羽:“噢,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陈振东:“说别人我还相信,讲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在我这里快七年了,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说他赌过,连牌具都从来没摸过,他不会赌钱,怎么可能去‘天下赢’挑战?还直接挑战赌王!”
张琪羽:“赌协已经在其官网上公布了这次挑战的一切信息和细节,而且你知道吗?他下的赌注是:两百万。”
陈振东:“两百万?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他在我这月薪才一万五,并且我知道他大部分钱都寄回老家了,他那来那么多钱?”
张琪羽:“看见刚才另外一个男人了吗?那就是张明生哥哥,他基本已经证实了,挑战者就是你这里的张明生。”
陈振东:“这不可能,天方夜谭嘛不是?我还是不大相信,走,我们也去看看。”
张琪羽:“好。”
鲍习松来到厨房门口朝里看去,里面有二十几人正在忙碌着,有一个年纪大点的,正在不停的转悠着,不知道是监督他们的领班,还是他们的师傅在教授他们手艺。大家都是穿的一样的大白褂,头戴大白冒,就连张德宝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谁是张明生,大家就停在了门口。
虽然里面也有人发现了他们,但都没有在意,因为经常会有客人来参观他们的厨房。这时小丽朝里面喊到:“大家快来看啊,赌王来了。”
鲍习松一听急了:“喂喂,你怎么不叫张明生,这一帮人要是围过来,又有的麻烦了。”
小丽一伸舌头:“嘻嘻…难得见到您一次,就让大家看看您嘛。”一路走来她见赌王脾气随和,她也就放的更开,不在拘束。
果然里面的人一听在外面的居然是赌王,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有问赌技的,有问可不可以去‘天下赢’上班的,要签名的,要拍照的。弄的鲍习松眉头直皱,不胜其烦。幸好有小兰帮忙遮挡着些。
张德宝一看来人里面没有张明生,而里面还有两人没出来,那两人都低着头在切菜,看不见面貌。于是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就近走到一人面前试着喊到:“明生,明生。”
那人比张德宝矮不少,可能一米七都不到,他似乎听到有人再叫,于是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了,等那人抬起头了,张德宝看清楚样貌,不禁兴奋的喊到:“张明生,还真是你啊!”
张明生这才看清楚来人,也是兴奋的叫着:“大,大宝,真,真的是你?”可立马又想起什么似得,放下切菜的刀,一把捞起张德宝左边的胳膊,抬到眼前一看,左手还在,还完整的长在手臂上,这才嘘了口气:“太好了,还在,‘天下赢’把你放了?那我不用再赌了。”
这就是张明生,让整个庐江赌界感到惊奇、下了两百万重注要挑战骰子王的男人,他个子不高,人也长的没有什么出彩之处,说话一急还有些结巴。他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把张德宝大量个透彻,这才问到:“是不是‘天下赢’把你给放出来了?那我就不用再赌了吧?”
张德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像骰子王挑战的人真是你?”
张明生:“是的呢。”
张德宝:“可你最不是讨厌赌斗,从不赌钱的吗?”
张明生:“是啊,我到现在还是讨厌赌斗的,到目前为止,也从来没有赌过呢。”
张德宝听的只发呆,这叫什么事?“那你还去挑战赌王,并且下那么重的赌注?你拿什么跟他赌?”
张明生:“我也知道是稳输不赢的,可要是不这么做,你的左手就没了。去赌一把也许还有一丝希望。我去‘天下赢’找过你,他们不让见,我也找过‘天下赢’的老板,想花钱把你的手买回来,可是去了三次都没见到。他们赌城里管事的跟我说,在赌桌上发生的事情就只能还在赌桌上解决。没办法,我只好下挑战书了。”
张德宝听了十分感动,却也哭笑不得:“你这纯粹是送钱,然后还自取其辱。对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张明生:“我跟师傅借的。”
张德宝:“师傅?什么样的师傅?”
张明生:“就是他了,叫我厨艺的。”他伸手指向剩下的那个人,并且喊到:“师傅,这就是大宝,我哥。”
那人头都没抬,随口达到:“哦你们哥俩聊,我去上个厕所。”说完从侧门出去了。
张德宝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说到:“他怎么会有借那么多钱给你?等下跟我去‘天下赢’,取消赌斗,把钱拿回来还给他吧。”
张明生:“对了,你还没说是不是‘天下赢’把你放了,不用再去赌斗了?”
张德宝:“是的,他们把我放了,你不用再去跟他们赌斗了。”
张明生:“啊这太好了,我最怕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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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振东和张琪羽赶到厨房的时候,现场是一片混乱,什么切菜的,洗碗的,扫地的,服务的,全都围着鲍习松和小兰,想出都出不来。陈振东没办法,只好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呵斥走,再把他们重新领回办公室,也叫上了张明生。
回到办公室相互落座后,鲍习松这才松了口气:“陈老板,你在这里的人真是太热情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来了,嗯,不来了不来了。”
陈振东哈哈大笑:“只怪老兄你太出名了,不要说我这里,你到县城里溜一圈看看,哪里都一样。”
鲍习松:“这样啊,还好我平时不出门,不然烦也烦死了。”
他虽然是跟陈振东在说话,可眼睛一直盯着张明生在看,张明生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只得底下头。“喂,你就是张明生?就是你要跟我赌斗的?”鲍习松冲着张明生喊道。张明生这才抬起头了,看着眼前的赌王,没说话先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说实话,他没有觉得眼前的赌王有什么特别的气质,冷峻,不可接近;或者威严,不可逾越。他反而就得那人还是挺随和的,很有亲近感。
鲍习松:“那我们现在就先赌一把玩玩呗。你说赌什么?”
张明生一听急了,双手乱摇:“不,不不不,我,我不会赌。我赌不来的。”
陈振东也觉得奇怪:“是啊,我也没听说过你会赌,也没见你赌过,可是你怎么想起来要跑去‘天下赢’去挑战赌王的。”
张明生:“因为我,我,我哥,他,他……”小兰见张明生说的不利索,于是接过话头把前因后果跟陈振东说了一遍。
陈振东听完才明白怎么回事,对张明生说道:“你这不是自不量力嘛,你哪来的那么大自信能帮你哥赢回左手。有这钱还不如给他装个假肢。”
“我知道,是我不自量力,不过现在好了,‘天下赢’已经放过我哥,我不用再去赌了。”张明生不着急的时候说话也很自然。
“放……”小兰刚想说话,就被张德宝的眼神给制止了。张琪羽却不管这些,对张明生说道:“张总派我们来看看情况,如果你身份地位匹配的话,那一定会和你赌下去。但是你的钱是借的,自己又不会赌,所以我们张总大发慈悲,允许你撤掉赌斗。但是张德宝的赌注是要准时交割的,我们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放了他。”
张明生站了起来:“那我撤销赌斗,用那两百万的赌本来赎回我哥的左手行吗?”
张琪羽:“不行,不要说区区两百万,就是两千万也不行。这关系到我们‘天下赢’的声誉。这也是赌界的规矩,例不可破。”
张明生:“什什什,什什么规矩,你你你们非非非要他他他他他的手干干干嘛,又不不不能吃。”他看向陈振东:“老老板,你你帮帮我跟他们说说说说看。我用用钱买买买。”
陈振东站起来拍了拍张明生肩膀:“你这个人忠厚老实,人又实在,是个很好的员工。我但凡有点办法,我一定会帮你的。但是这确实是赌界的规矩,在赌桌上发生的事情,必须要在赌桌上解决。规矩没人敢破坏,除非‘天下赢’不想再开了,不然他们也不敢私自破坏规矩。”
这时张德宝也走了过来:“明生,去把赌斗撤了,就像陈老板说的那样,有那钱还不如借点给我做个假肢呢。听大哥一句话,把赌斗撤了吧。”
张明生看着张德宝拿起他的双手:“大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而而为。就就算输了也没关系的, 我我再想办法给给给你凑钱装装装假肢。”他又转向陈振东:“老老板,我我我要请假,回去练练练练练--练。”
陈振东:“好吧,可是就这么几天了,你这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张明生:“没没关系,尽尽人事,听听天天命。”说完放开张德宝的手向外走去。鲍习松看他要走,站起来说:“你怎么就走了,我们还没赌呢,我们先来玩一把啊。”
张明生停下脚步看着鲍习松:“等五月十五号,咱们赌场再见。”这两句话他说的一点也不结巴。
回到‘天下赢’赌城,张琪羽和小兰一起跟张腊荣汇报了情况,张腊荣又请来了张余,在协议书和挑战书上签了字盖了章。随后对张琪羽吩咐到:“今天晚上开档口。”
张琪羽:“好来,那倍率如何赔付?”

张腊荣:“按1.1比3.5,松哥1.1,张明生3.5,另外多开几档,总局一档,每一小局也开一档。小局倍率到时再定。”
张琪羽:“好。”
张腊荣:“另外把张明生的真实情况在赌协的官网下公布出去,多造势。不要以我们的身份,以网友的名义。”
张琪羽:“好!”
开档口也就是另一种赌法,即‘天下赢’为庄家,在赌王和菜鸟之间,押注赢的一方,如果压对了,庄家会按照开出的倍率来赔付给你。比如你压的是赌王赢,那么赌王要是赢了,就会按1.1的倍率来赔付,你压注一百块,连本带利就能获得一百一十块。如果你压的是张明生赢,要真的是他赢了,那庄家就会按3.5的倍率赔付给你,你压注一百块,连本带利就会获得三百五十块。当然,要是压输了,那注码也就就输光。
当天晚上档口开出以后,投注就非常火爆,投注的方式有三种,一是来‘天下赢’面投,二是通过赌协的网站进行网络投注,还有一种是下载‘天下赢’官方APP进行投注。
可不管是哪一种方式的投注,一边倒的是压的赌王赢。尽管对于赌王的倍率开的极低,可大家还是压的赌王胜。这相当于白捡钱。目前累计投注额已经达到了五百万,这还仅仅是开盘不到两个小时。
张腊荣不得以把张明生的赔付倍率调到5倍,却依旧无人问津。这次的投注额度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主要得益于赌协官网上的炒作,而网友下面跟帖对于张明生其人的深扒,披露了更多信息。从没赌过,不会赌博。人比较矮,长得很一般,说话还结结巴巴。并配上了本尊照片,一时之间张明生成了庐江赌界的大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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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号的晚上,‘天下赢’可谓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想见证下这几年不遇的盛事,虽然不能进到内场观看,但是在外围感受一下那种澎湃的氛围也是好的。
张腊荣把生意做到了极致,她在赌斗台附近设了三百个座位,这些座位是需要凭票入场的,而每张票的价格被炒到了五千元一张。并且同时开放六个大厅,超大的液晶显示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转播,每个大厅都能容纳数千人。当然进入这里面也是需要入场券的,每张入场券也被炒到了五百一张。
她还邀请了县电视台和直播网来进行现场直播和视频直播,当然这些也是有偿观看的。她预计三场赌斗下来,收入能超千万。而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开的档口,到目前为止,买赌王赢的资本已经超过千万,而买张明生赢的还不上万。
今天晚上九点进行的第一场赌斗是麻将,地址就在贵宾一号厅,而公证人就是庐江赌协分会会长张余。
张余八点半就已经到了,带着两名手下,对场地和赌具进行了检查验证,检查完毕就等两位主角登场了。
现场来的宾客都是庐江城各行各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十五大赌场的负责人全部到齐,陈振东也赫然在咧。
八点五十五分钟,鲍习松和张明生同时入场,鲍习松从左边门进入,张明生从右边们进入,两边都清理好了两条通道直达赌斗台。通道两边各有五名全副武装的保安手拿电棍在现场维持秩序,这些也都是‘天下赢’的保安。
鲍习松后面一左一右跟着张琪羽和小兰,身着白衬衫,黑色套装西服,黑皮鞋,脖子上系着蝴蝶结,头发上喷了发蜡,油光呈亮,全身上下收拾的一丝不苟。神情也很萧慕。
张明生和鲍习松穿着一样的行头,只不过无论是衬衫还是西服,都特别大,穿在身上都松松垮垮,西服的袖子都已经盖过手背,只露出手指,头发也是抹过发乳之类的,没有光泽,反而有些油腻感,他脖子上系着的蝴蝶结非常不规范,歪歪斜斜。后面跟着的两位是他的厨师同事。
他们同时到达赌斗台,相互落座,张余已经立于赌斗台中间等候着,叫他们坐下这才开口说道:“今晚比的是麻将,赌斗台其实就是一张自动麻将桌,二位要不要验下赌具?”
他看着鲍习松,鲍习松微微颔首,又看向张明生,张明生也摇了摇头,于是接着说道:“既然二位对赌斗台没有异议,那我现在宣布今晚的赌斗规则:等下麻将台会自动升上来一副麻将,二位每人各拿一半的麻将牌,在自己面前牌面朝上一字排开,你们要做的就是要记住每张牌的位置,时间是两分钟。然后再把牌翻过来牌面朝下,整副牌放到一起,你们二人要不停的洗牌,时间是五分钟。接着我喊开始,你们要在十秒钟之内选出十四张牌来。要求每种花色三张牌,牌花两张做将头。即筒索万风四种花色各三张,另外花牌两张。每种花色拿到三张一样的豹子牌为一级,每种花色拿三张能胡的牌为二级,每种花色拿到三张为三级,一级赢二级,二级赢三级,我喊停就不可以再拿牌,就算拿上手的也要放下,如果大家拿的牌都没有达到三级,那就重新比过,你们二位听明白了吗?”
鲍习松和张明生同时轻微的点点头,张余按了下麻将桌上的开关,桌子上升起一副麻将牌,二人各拿两家的牌,在自己面前牌面朝上一字排开,然后双手搭在桌子两边。张余见双方都准备好了,大声说道:“时间两分钟,计时开始。”
陈振东听张余宣布完规则,不禁唏嘘着:“这种比斗他们能完成吗?换成是我,不要说洗牌了,就算翻过来立即让我选,我也选不出来个三级来。”
旁边一个大汉听了嘲讽到:“所以你不是赌王,你没有赌技,是理解不了他们的。”
陈振东侧过头看着大汉:“大哥那里的?”
大汉:“城北霸天赌场熊霸天,人送绰号:游戏王!”
陈振东:“原来是赌霸啊失敬失敬,正好请教下,这样的比斗你能完成吗?”
熊霸天:“要是翻过来就让我选,我能选个一级来,洗牌一分钟我能选个二级,洗牌两分钟我能选个三级,超过两分钟,我选不出来。”
陈振东:“那这样说,洗牌时间越长就越难选了?”
熊霸天:“这当然,你想啊,多洗一次牌,牌的位置就多变动一次。你看他们四只手不停的在搅和牌,这不仅要考验人的眼力,脑力,还要有定力。”
陈振东向赌斗台看去,只见鲍习松和张明生二人四只手不停的晃动,眼神非常专注的盯着麻将牌,只是张明生那宽大且长的衣袖耷拉着,非常碍事。他不时的要抬下胳膊,使衣袖能朝胳膊上褪去。
陈振东接着问到:“你看他们这场赌斗,谁能赢?”
熊霸天:“肯定赌王赢。”
陈振东:“世间哪有肯定的事,说不定是张明生赢。”
熊霸天:“先不说赌技,光是这种气势、专注和对事情的态度,都不是那个张明生能比的,你看他,衣服穿的松松垮垮,头发乱糟糟,说明他对这场赌斗缺乏尊重,从很多细节上已经看出他输了。不过有点也值得肯定,那就是坐下后就忘记一切,眼前只剩下赌斗的这份专注,和赌王是一样的。另外——这场我压了十万块赌王赢。”
陈振东:“哦,你够黑的呀,压了十万。”
熊霸天:“那你没压?”
陈振东:“怎么说我也是他老板,总得给她点支持,所以我压了张明生赢。”
熊霸天竖起大拇指:“有魄力,压多少?”
陈振东嘿嘿一笑:“压了五百块。不过,”他接着把头凑到熊霸天耳边轻轻说道:“我压了赌王两万块。嘿嘿……”
熊霸天哈哈大笑,果然是商人。
这时张余抬起手腕看着手表:“好,时间到。”鲍习松和张明生同时停下了动作,张余继续说道:“规则都清楚了吧?我喊开始你们就选牌,时间十秒。预备…”
鲍习松和张明生不言不动,眼睛就只是盯着面前的麻将,张余喊到:“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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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习松一听到开始,两只手就像是两只飞舞的蝴蝶,双手迅速异常,直如闪电般在赌斗台上不停的穿梭着。他左右手各拿起一张麻将,然后随手一摸,也不用眼睛看,就放在自己身前。如此循环往复,时间仅仅过去了三四秒中,他面前已经有八张麻将牌了。等到第五次拿牌,双手摸过之后,右手的牌被他放下,又重新选了一张,再次摸过后这才放回自己面前。第六次拿牌,右手重新换过两次,左手从新换过三次,这才把牌放到面前。等到第七次拿牌,左右手已经各换过一次牌,第二次牌拿上手的时候,左手已经停止不动,而右手边的牌又被他丢下,显然不对,还是要重新选牌。而这时张余眼睛在盯着表,口里喊着:3、2,1,等到张余最后喊出停的时候,鲍习松终于选好最后一张牌放在自己面前,并停手不动。十四张牌牌面朝下一字排开,鲍习松额头略微见汗。
张余喊停的时候,张明生正好双手各拿一张牌,提到了面前,只是还没放下,他无奈的只好把牌又放回牌桌中间,也停下了双手不动。但是他面前就只有十张牌,显然是没有达成要求,现在就看鲍习松的牌是否达到要求,如果鲍习松的牌达到了要求,那就是他输了。
在张余喊开始的时候,他首先是抬了抬手,好使他那被宽大的衣袖包裹着的手能露出来,并且是一直不停这样重复着,先抬手后拿牌。他的手速也没有鲍习松那么快,相去甚远,但是,他从没换过牌,也没有摸过牌去确认是不是自己要的,拿起来就放在自己面前。
陈振东看着赌斗台上的局面,对熊霸天说道:“赌霸就是赌霸,一万块到手。”
熊霸天:“这是自然,那小子估计菜鸟都不如,可能就胡乱的拿了十张牌。”
这时赌斗台旁边的张余见双方都已罢手,大声宣布道:“张明生未能按要求完成牌的数量,已然出局,现在我们看赌王选的牌是否符合要求,达到要求则就是赢。达不到那就重新赌过。”然后看向鲍习松:“赌王请开牌。”
鲍习松没有开牌,他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是看着张明生,这时他站起来跟身后的张琪羽轻生吩咐道:“等会把这张赌斗桌抬到我的练功房去,上面的牌一张也不要动。”
说完朝张明生走去。而张明生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麻将牌在看,双手张开,似乎相去抓桌上的麻将牌又不敢,样子有些滑稽,感觉到有人向他走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鲍习松。
鲍习松朝他竖起了拇指:“年轻人不简单,呐不要气馁,你其实是输给了衣服,输给了经验。有时间随时来找我赌啊。”鲍习松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贪赌,玩世不恭,无所谓的神态,和刚刚赌场上那种专注,分秒必争,凛然无畏的气势完全是判若两人。
说完他再没有跟现场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朝门外走去,而看起来他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出门左拐他直奔卫生间,这时候再也憋不住一口老血喷到池里。看来这一场赌斗是大耗他的心力,心智消耗过度。
赌斗现场是一片沸腾,有怪赌王连句场面话也不说就走了的;有为赌王风采欢呼的;还有催促快点开牌的。
张余也是很纳闷,鲍习松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牌还是要开的,他只好看像张琪羽:“你师傅走了,你就代劳一下,开牌吧。”
这时张明生也站了起来冲张余喊到:“张会长,明晚再见,我先走了。”
张余:“咦,你不等开了牌再走?”
张明生:“不看了,我输了。”转身回头:“大头,小歪我们走吧。”领着二人也走出门去。
这时张琪羽一挥手招过来四个保安,团团围住了麻将台,因为有观众已经离开位置来到了近前,想要看的更清楚些,而对于张明生的离开,根本没有引起任何反响。
张琪羽让直播镜头推的更近些,然后掀开了第一张麻将牌,是牌花,接着掀开第二张,还是牌花,这时观看的宾客中响起了零星的掌声。第三张到第五张是三张东风,掌声越来越响。第六张翻开来是一张二条,第七第八张在开牌的过程中人们跟着后面喊二条二条,开出来果然都是二条,掌声雷鸣般响起。第九张牌开出来是三筒,开第十张牌的时候大家又跟着喊三筒三筒,张琪羽故意开的很慢,然而翻开来却并不是三筒,而是四筒,大家“哦”了一声,接着在开第十一张牌的时候,喊声就分成了两派,有喊二筒的,有喊五筒的。最后开出来的是张二筒。
第十二张牌开出来是一张七万,第十三张牌开的时候,就只有几个人跟后面喊七万七万的,结果开出来的是一万。张琪羽对于这张牌也很意外,他以为就算不是七万,那也应该是七万相邻的牌,哪知道是张一万,如果最后一张牌不是万字里面的,那就只有两张万子,是没有达到各色三张的要求,那这场赌斗就是个不输不赢的局面了。他因此忽然紧张起来,心里面不停在呐喊着万子万子。
全场也突然之间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足足过了半分钟,张琪羽才把手伸向最后一张牌,然后慢慢的掀开,是九万。
张琪羽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按照规则来说,这副牌为三级,刚好达到要求。张余对着现场观众和镜头大声宣布:今天的赌斗为赌王胜!这时现场一片欢声,在场的大部分都买的是赌王赢,他们赢钱了!
张余宣布后,示意摄像的工作人员把镜头对准张明生选的十张牌,然后把手伸过去,他要开张明生选的牌,可是伸过去的手却被张琪羽抓住了:“张会长,胜负已分,没有必要再开他的牌了吧?”
张余看着张琪羽的眼睛,他似乎从张琪羽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了,笑了笑:“不错,输赢已定,开不开也无所谓。那就不开吧。”张琪羽冲张余点头致意,然后吩咐立在麻将桌边的四个保安:“你们把桌子抬到师傅的练功房去,不要弄乱上面的牌。”
“好的。”四人齐声答到,轻轻的抬起麻将桌朝门外走去。
张琪羽接过小兰递过来的话筒大声吼道:“各位嘉宾,赢了钱的就去兑换处,把它变成筹码,今晚是属于你们的,让我们尽情的嗨皮吧。”现场气氛被他煽动的欢声一片。他放下话筒走到张余身边,挽起张余的胳膊:“走,张会长,我请你去喝一杯。”
张余:“好啊!”



鲍习松一听到开始,两只手就像是两只飞舞的蝴蝶,双手迅速异常,直如闪电般在赌斗台上不停的穿梭着。他左右手各拿起一张麻将,然后随手一摸,也不用眼睛看,就放在自己身前。如此循环往复,时间仅仅过去了三四秒中,他面前已经有八张麻将牌了。等到第五次拿牌,双手摸过之后,右手的牌被他放下,又重新选了一张,再次摸过后这才放回自己面前。第六次拿牌,右手重新换过两次,左手从新换过三次,这才把牌放到面前。等到第七次拿牌,左右手已经各换过一次牌,第二次牌拿上手的时候,左手已经停止不动,而右手边的牌又被他丢下,显然不对,还是要重新选牌。而这时张余眼睛在盯着表,口里喊着:3、2,1,等到张余最后喊出停的时候,鲍习松终于选好最后一张牌放在自己面前,并停手不动。十四张牌牌面朝下一字排开,鲍习松额头略微见汗。
张余喊停的时候,张明生正好双手各拿一张牌,提到了面前,只是还没放下,他无奈的只好把牌又放回牌桌中间,也停下了双手不动。但是他面前就只有十张牌,显然是没有达成要求,现在就看鲍习松的牌是否达到要求,如果鲍习松的牌达到了要求,那就是他输了。
在张余喊开始的时候,他首先是抬了抬手,好使他那被宽大的衣袖包裹着的手能露出来,并且是一直不停这样重复着,先抬手后拿牌。他的手速也没有鲍习松那么快,相去甚远,但是,他从没换过牌,也没有摸过牌去确认是不是自己要的,拿起来就放在自己面前。
陈振东看着赌斗台上的局面,对熊霸天说道:“赌霸就是赌霸,一万块到手。”
熊霸天:“这是自然,那小子估计菜鸟都不如,可能就胡乱的拿了十张牌。”
这时赌斗台旁边的张余见双方都已罢手,大声宣布道:“张明生未能按要求完成牌的数量,已然出局,现在我们看赌王选的牌是否符合要求,达到要求则就是赢。达不到那就重新赌过。”然后看向鲍习松:“赌王请开牌。”
鲍习松没有开牌,他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是看着张明生,这时他站起来跟身后的张琪羽轻生吩咐道:“等会把这张赌斗桌抬到我的练功房去,上面的牌一张也不要动。”
说完朝张明生走去。而张明生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麻将牌在看,双手张开,似乎相去抓桌上的麻将牌又不敢,样子有些滑稽,感觉到有人向他走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鲍习松。
鲍习松朝他竖起了拇指:“年轻人不简单,呐不要气馁,你其实是输给了衣服,输给了经验。有时间随时来找我赌啊。”鲍习松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贪赌,玩世不恭,无所谓的神态,和刚刚赌场上那种专注,分秒必争,凛然无畏的气势完全是判若两人。
说完他再没有跟现场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朝门外走去,而看起来他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出门左拐他直奔卫生间,这时候再也憋不住一口老血喷到池里。看来这一场赌斗是大耗他的心力,心智消耗过度。
赌斗现场是一片沸腾,有怪赌王连句场面话也不说就走了的;有为赌王风采欢呼的;还有催促快点开牌的。
张余也是很纳闷,鲍习松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牌还是要开的,他只好看像张琪羽:“你师傅走了,你就代劳一下,开牌吧。”
这时张明生也站了起来冲张余喊到:“张会长,明晚再见,我先走了。”
张余:“咦,你不等开了牌再走?”
张明生:“不看了,我输了。”转身回头:“大头,小歪我们走吧。”领着二人也走出门去。
这时张琪羽一挥手招过来四个保安,团团围住了麻将台,因为有观众已经离开位置来到了近前,想要看的更清楚些,而对于张明生的离开,根本没有引起任何反响。
张琪羽让直播镜头推的更近些,然后掀开了第一张麻将牌,是牌花,接着掀开第二张,还是牌花,这时观看的宾客中响起了零星的掌声。第三张到第五张是三张东风,掌声越来越响。第六张翻开来是一张二条,第七第八张在开牌的过程中人们跟着后面喊二条二条,开出来果然都是二条,掌声雷鸣般响起。第九张牌开出来是三筒,开第十张牌的时候大家又跟着喊三筒三筒,张琪羽故意开的很慢,然而翻开来却并不是三筒,而是四筒,大家“哦”了一声,接着在开第十一张牌的时候,喊声就分成了两派,有喊二筒的,有喊五筒的。最后开出来的是张二筒。
第十二张牌开出来是一张七万,第十三张牌开的时候,就只有几个人跟后面喊七万七万的,结果开出来的是一万。张琪羽对于这张牌也很意外,他以为就算不是七万,那也应该是七万相邻的牌,哪知道是张一万,如果最后一张牌不是万字里面的,那就只有两张万子,是没有达到各色三张的要求,那这场赌斗就是个不输不赢的局面了。他因此忽然紧张起来,心里面不停在呐喊着万子万子。
全场也突然之间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足足过了半分钟,张琪羽才把手伸向最后一张牌,然后慢慢的掀开,是九万。
张琪羽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按照规则来说,这副牌为三级,刚好达到要求。张余对着现场观众和镜头大声宣布:今天的赌斗为赌王胜!这时现场一片欢声,在场的大部分都买的是赌王赢,他们赢钱了!
张余宣布后,示意摄像的工作人员把镜头对准张明生选的十张牌,然后把手伸过去,他要开张明生选的牌,可是伸过去的手却被张琪羽抓住了:“张会长,胜负已分,没有必要再开他的牌了吧?”
张余看着张琪羽的眼睛,他似乎从张琪羽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了,笑了笑:“不错,输赢已定,开不开也无所谓。那就不开吧。”张琪羽冲张余点头致意,然后吩咐立在麻将桌边的四个保安:“你们把桌子抬到师傅的练功房去,不要弄乱上面的牌。”
“好的。”四人齐声答到,轻轻的抬起麻将桌朝门外走去。
张琪羽接过小兰递过来的话筒大声吼道:“各位嘉宾,赢了钱的就去兑换处,把它变成筹码,今晚是属于你们的,让我们尽情的嗨皮吧。”现场气氛被他煽动的欢声一片。他放下话筒走到张余身边,挽起张余的胳膊:“走,张会长,我请你去喝一杯。”
张余:“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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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宝在大厅里观看了整个的赌斗直播,虽然赌斗已经结束,可大厅里的显示屏仍然在滚动播放着整个的赌斗过程,尤其是张琪羽最后的开牌那一刻,他看的是止不住的心潮澎湃,他为赌王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所折服,也对现场那种众生欢呼的场景心生向往。他没有对张明生的输而感到遗憾或惋惜,因为他觉得张明生输那是必然的,他在换位思考,如果换作自己的话能够完成吗?他不止一次的对着屏幕模拟着,可最后的结果是他最多能记住两张牌,只能选出两张牌。他颓然一笑,这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听声音那是小兰。
小兰从现场出来路过大厅,看见张德宝在对着屏幕发呆,就走了过来,和张德宝并排站立,也盯着屏幕:“张德宝,都已经结束了,你怎么还在看?”
张德宝依然目不斜视:“赌王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还差的远,远的很呐。当初居然要鬼使神差的来挑战‘天下赢’。”
小兰:“那当然,整个庐江唯一的赌王呢。不过你也不必灰心啊,看你跟张琪羽赌,功底其实不错,就是缺少人指点。”
“就算没有人指点,我也一样可以成为赌王,就算没有了左手,我也一样可以成为赌王。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张德宝身上散发着一种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气势,或许这个时候的男人才是最帅的,小兰怔怔的看着张德宝:“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张德宝:“这副牌如果是你,你能选出几张牌?”
小兰:“六张。”
张德宝:“噢?为什么这么肯定?”
小兰:“因为我就在现场,我暗地里也参与了,我记下了六张牌,有三张牌也是被大哥选中了的,开出来跟我记下的丝毫不错,还有三张牌虽然还在桌面上没开出来,但我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
张德宝这时才认真的看了眼小兰:“不简单!”
小兰笑笑:“我也就是闹着玩的,真要是坐到赌桌上,可能一张也记不住。其实这种眼力劲只要多练习练习,也没什么技巧可言。”
张德宝:“嗯,真是开了眼界,为我的磨练提供了方向。”
“你要是没事的话,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张总找我有什么事,待会一起吃个宵夜吧?”小兰歪头看着张德宝,张德宝点头说好,眼睛始终很专注的看着大屏幕,小兰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凛然的气质,温柔一笑转身走开了。
张腊荣坐在她那宽大的办公桌前,左手香烟,右手红酒,悠然自得,小兰进门看见这种光景径直走到旁边的柜子边,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然后就在张腊荣对面坐下,举起酒杯伸向张腊荣:“来,张姐,庆祝大哥赢了,干一杯!”没有人的时候,她们相处还是很随意的,小兰也称呼她张姐。
张腊荣举起杯子和她对碰了下:“没什么值得庆祝的,松哥赢那是意料之中。可是我们却因此赔了几百万,还是时间太短了,如果延后一个月的话,给我们时间进行炒作,拉些赞助和广告商,那就赚大了。”
小兰:“可是我们门票加上直播,还有今晚赌城的生意火爆程度,收入也不小,有可能超千万,虽然开的档口赔了几百万,但我们总的还是有赚。”
张腊荣:“档口得想办法止损。”
小兰:“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到注码压的是一边倒。上次的注码已经达到两千万了,加上今晚那小子的表现,明显就是不会赌,这不等于白捡钱嘛。我预计下场赌局,注码有可能会达到五千万,当初就不应该开档口。”
张腊荣:“档口是一定要开的,我们是赌城,不是赌场,松哥出马,如果档口都不开,会被人笑话的,这种名誉上的损失更加不可估量。”
小兰:“那现在怎么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赔钱?”
张腊荣:“看来只能再次调高张明生的倍率了。”
小兰:“这管用吗?他的倍率从开始的3.5倍调到了5倍,接着又调到了8倍,这已经是很高的倍率了,可还是无人问津啊。”
张腊荣:“那就调到一个充满诱惑的倍率。”
小兰:“你要调到多少倍?”
张腊荣:“二十倍!”
小兰:“这会不会太疯狂了?”
张腊荣:“就这么定了!对了,张琪羽呢,叫他上来,赶紧把倍率调过来。”
“赌斗结束他就去陪张余喝酒了,我来叫他上来。”小兰放下酒杯,拿出手机拨号。
张琪羽正在和张余喝酒闲聊着,接到小兰的电话就对张余说道:“张会长,我知道你也是在档口里压了注码的,既然赢了钱何不去玩一会,我这边有点事就先走了。等会再来找你。”
张余放下酒杯:“正有此意,你去忙吧。”
张琪羽道声抱歉就匆匆走了,他来到张腊荣的办公室,以为里面一定有很多人,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在为师傅欢呼,叫自己过来庆祝一番,可进了门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也没有那么多人,就只有张总和小兰及小梅。小梅就只比他早到一步,竹菊二人是负责酒店餐饮方面的管理工作,小梅帮着张琪羽管理赌场,小兰则是负责整个赌城的财务工作。
小梅的性格是外冷内热,不苟言笑,跟张琪羽是恋人关系,而小兰不同于小梅的个性,她属于活泼大方,俏皮可爱型的。张琪羽感觉氛围不对,大家都耷拉着脸,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张总,师傅是赢的,不是输了,大家这都是什么表情?”
“我们正在为档口的事发愁,今晚上赔了两百万,张总想把张明生的倍率再调高到二十倍。叫你们来就是叫你们去办这个事情。”小兰代为回答,为小梅和张琪羽各倒上了一杯红酒。
张琪羽听了心里一惊:“二十倍?会不会太夸张了,要不要跟师傅商议下?”
张腊荣抬眼看着张琪羽,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怎么,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师傅没信心?你小子眼里是只有师傅,没有我这个师娘啊。”
张琪羽微微一笑:“张总,你这样说是吓的我一身冷汗啊,谁不知道‘天下赢’是在你的掌管之下才越来越兴旺?!”
张腊荣:“那还不去办。”
“这就去。”张琪羽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转身走了出去。
张琪羽出去后,小兰打趣道:“小梅姐,如此出色的男人,可得看住了,别被人给抢走了。”
小梅就靠在桌边,神情很冷峻:“不会,他是我的。”
小兰嘿嘿笑着,指着小梅看向张腊荣说道:“呀,你看还挺自信。”
张腊荣也笑了:“干嘛,你还想插一杠子吗?”
小梅:“她抢不走的。”
小兰:“我才不抢呢,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缺少那种霸气。”
张腊荣:“哦?那你的霸气男找到了没有?”
小兰甜甜一笑:“嘿,不说了,我也走了,约会去。”抬臀起身走了,小梅也跟着走了。张腊荣摇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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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诛心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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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琪羽来到各个档口调整了张明生押注的倍率,顺便查看了一下目前的投注情况,发现投注额已经达到了一千万,而且全部押的是赌王,这离刚刚过去的赌斗才仅一个小时,他相信后面的押注会更疯狂,这时他对张腊荣的胆识和魄力不禁感到佩服,希望在这足够诱人的倍率之下会有人投注吧,不然等赌王的押注超过五千万或者上亿的时候,亏损起来可不是一点点了。
面投的档口安排完毕,他又打电话给了张余,因为他要把网诺投注的倍率也要改过来,目前投注来源网诺投注可是占到了百分之五十。张余告诉他正在五楼珍珠房玩,他挂了电话就快步朝五楼走去。
五楼是小赌的地方,限额一万块,目前张余正在珍珠房玩的兴起。所谓珍珠房其实就是玩的弹珠,人站在栏杆外,把弹珠投向前面木柜上专门挖刻的孔洞里,弹珠是圆的直径一公分,孔洞也是圆的,直径一点二公分,整个木柜的长度是十米多,宽三米。最近的孔洞跟人的距离是两米,孔洞是横二十排,竖有八排,上下左右两洞之间的距离都是十五公分。然后间隔一米的空档又是横二十排竖八排的孔洞,再间隔一米又是一档,总共有五档,分别用颜色区别开来,白蓝黑黄红。弹珠是需要去柜台购买的,十元一个,用购买的弹珠掷向孔洞,如果掷进白色档里面的孔洞,出来的就是白色弹珠,可以去柜台兑换二十元一个。要是掷进蓝色档里的孔洞,出来的就是蓝色弹珠,价值四十元一个,掷进黑色档里的孔洞,出来的是黑色弹珠,价值一百块,黄色弹珠价值两百四十块,红色是五百块一个。出来的弹珠会通过木柜边上的凹槽直接滚到投掷者身前的篮子里,如果投掷不中,弹珠就会滚向中间间隔地带被没收。
其实游戏简单又直接,要的就是那份准头和对手劲的掌控,张余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一百个弹珠,张琪羽来的时候,他正好把最后一个弹珠掷向最后一排的红色区,可惜没有中。张琪羽等他最后一个投完,这才说道:“老规矩,还是一百个弹珠?”
看来张余是经常来的珍珠房玩,他拍了拍手:“是的。”
张琪羽看向他面前的篮子,眼睛瞪的滚圆:“三十五个黄色,六个红色?上次你还只中了二十个黑色,三个黄色。进步是不是太快了,你是怎么练的?看来我要禁止你进入弹珠房了。哈哈……”
张余:“你敢禁止我来,我就敢吊销你们的营业执照。哈哈……”二人一起大笑,相互心情似乎都不错,张余继续说道:“不过你进步也不小啊,上次二十个弹珠你看了两秒才说出数目,这次四十一个弹珠你瞄一眼就知道了。不愧是赌王的大徒弟啊。进步神速。”
张琪羽本来这段时间练的很刻苦,也在为自己的进步沾沾自喜,可他看着篮子里的弹珠却有些兴奋不起来,不自觉的想到,这世界,你是很努力,但是有人比更努力。他拍了拍张余肩膀:“比你差远了。”
张余:“对了,你电话里说要调整张明生的押注倍率,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张总的意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幅度太大了,你们考虑好了,确定要调吗?”
张琪羽:“当然是我们张总的意思,我哪有这个权利和胆量一下调这么高。倍率是必须要调的,上一局赌斗我们已经亏了两百万,明晚的赌斗,我想押注肯定会更多,今晚张明生的表现你也看了,这就是白捡钱嘛,谁不愿意?你知道吗,刚才来的时候我查了下,押注总额,已经达到一千万,全部买我师傅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张余:“只要你们决定好就行了,我只是觉得有些风险,凡事就怕万一。”
张琪羽:“你认为张明生会赢?”
张余:“谁知道呢,凡事无绝对。不过就算张明生真的能赢也没关系,肯定就是些喜欢以小博大的家伙,注码也不会太大。”张余边说着边拨通了电话,他吩咐电话那头的人把张明生的倍率调到二十倍,再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就挂断了电话。
张琪羽看他挂了电话才接着说道:“别,调高倍率就是为了吸引大家押注,要越多越好嘿嘿……”
张余:“对你师傅信心很足吗嘛!”
张琪羽:“那是当然,难道你对我师傅没信心?”
张余:“肯定没有你的足。”
张琪羽:“那你要不然押点张明生,我倒是很期待你输钱,虽然你赌的小,可是我在‘天下赢’还没见你输过钱呢。”
张余:“我正有这个想法。”
张琪羽:“你不是吧,真要押张明生,那你准备押到少?”
张余:“这样吧,这里的弹珠兑换下来一万一多点,我再买一百个弹珠,余下全押张明生身上,昨晚我押你师傅是一万块,也压他一万吧。”
张琪羽帮着张余收拾弹珠:“你这可是无本经营啊。”
张余:“那也要靠运气好哈……”
他们一起来到兑换处,张琪羽吩咐工作人员直接给了张余一百弹珠,余下全部押注张明生,张余收好字据,然后晃着手中的弹珠冲张琪羽道:“要不要一起来玩?”
张琪羽哈哈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先要想张总汇报下情况。然后佳人有约,就不陪你了。”
张余用手指指张琪羽嘿嘿一笑:“重色轻友的家伙,结婚了也是个妻管严。快去吧。”
张琪羽去各个投注点都检查过了,所有地方张明生的倍率都调整到了二十倍,然后又看了下押注情况,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押师傅的注码又增加了五百万,目前将近一千六百万,而张明生的押注额度依旧是零,他也没有太在意,既然倍率调上去了,肯定会有人买的。等一切都确认无误后,他就去练功房看了下师傅鲍习松,只见鲍习松坐在蒲团上打坐调息,也就没打扰,看了下保安抬上来放在边上的赌斗台,上面的麻将牌确实没动过后,就去找小梅子了。
他们约在十八楼的咖啡厅,包厢里两个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聊着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张琪羽说的多,小梅子听的多。张琪羽平时也是个很严谨的一个人,话不太多,可在小梅子面前却一直是废话连篇,并且还毛手毛脚,而小梅子却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时的拨开张琪羽伸过来的手,而张琪羽也不在意,这大概就是情人之间的爱恋方式、沟通方式和相处的方式。
他们耳鬓厮磨了大概一个小时,张琪羽感觉饿了,于是又相约一起去十七楼的餐厅吃宵夜,这时已经十二点多,离赌斗结束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张琪羽准备吃过宵夜再去找张腊荣汇报情况,他们进入餐厅来到吧台前,小梅子一眼看见在角落里的小兰和张德宝,她扯了扯张琪羽的胳膊,张琪羽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二人,不过他示意小梅子不用理会,转过头正要点餐,这时张琪羽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张余打来的,电话接通后传来的张余的声音似紧张、严肃,抑或是正经。

楼主:臃肿的根  时间:2020-08-26 13:43:51
大哥,小说本身就是东拉西扯的啊,我这是奇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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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的声音比较轻:“你看押注情况了吗?”
张余是那种比较豪爽的个性,说话干脆利落,这忽然正正经经起来,张琪羽到有些不适应,他左手示意小梅慢些点餐,右手把手机贴的更近:“没看,有什么问题吗?”
张余:“是不是在温柔乡里流连不舍得出来了嘿嘿……也没什么就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张琪羽:“什么消息?”
张余:“有人押注张明生了,目前已经达到五百多万,其中有一注压的就是五百万。”
张琪羽一听有人押注张明生了,很是高兴:“嘿嘿,这是好事,好消息。我们调整张明生的倍率不就是为了要人押注他吗?”
张余:“那你想过没有,要是你师傅输了会有多少损失?”
张琪羽:“会有如果吗?怎么你突然之间对我师傅缺失了信心?”
张余:“没有,我对你师傅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但是凡事我们要做最好的安排,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因为目前押的注码比较大,所以提醒下你们。”
张琪羽:“多谢关心,没问题的,就算万一师傅输了,也不过是赔一亿多点,我们综合各方面的收入,也不会亏太多的。”
张余:“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你要知道五百万注码押的可是连还注。”
“什么,连还注?知道是谁投的注吗?”张琪羽听说对方下的是连还注,这才有些慌乱,倒不是因为对师傅没信心,而确实是因为金额过大。所谓连还注就是剩下的两场赌斗对方全买的张明生赢,如果第二场张明生赢了,所有的资金连本带利在第三局会自动续押到张明生身上,那时候的注码将达到一亿多,因为他买的就是连还注,所以即使第二局过后庄家重新调整倍率,他也是不受影响的,也就是说,如果张明生连赢两场,那‘天下赢’将要赔付二十多亿。但只要输掉其中一场,那一切就都归零。张琪羽一时之间被庞大的金额吓到了,但随即一想张明生需要连赢两场,这怎么可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所以也就释然了。
“熊霸天。”张余在电话那头回答道。
“不可能,熊霸天还没有这么大的魄力。一定是别人委托的。”张琪羽对于熊霸天还是比较了解的,大家同属赌界中让人,避免不了要打交道,他是属于赌霸级别的,比自己大赌师要高一级,比自己师傅赌王又低一级,虽然名字起的比较粗犷,其实为人很精明,张琪羽绝对不相信他有胆量押注张明生,还是那么大的金额。
“网诺投注都是实名认证的,我们也电话沟通过,确实系熊霸天押的注码,那到底是不是别人委托,我就不清楚了。信息提供给你们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张余就挂断了电话。
张琪羽把情况告诉了小梅,然后说要跟张腊荣汇报商议下,就没在吃宵夜,小梅也跟着去了。来到张腊荣的办公室里,张腊荣不在,打通电话原来是已经回家休息了,张琪羽把情况简要的说了下,张腊荣显的比他镇定多了,只说了声知道了,明天再说就挂断了电话。张琪羽有些不放心,他觉得还是跟师傅说下,就让小梅回去了,自己朝鲍习松的办公室走去。
鲍习松从张琪羽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从赌场出来就回到了练功房,坐在平时打坐的位置上,刚坐下呼了口气,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才呼吸慢慢平稳。 这时从安全通道门处进来一个老头,弯着腰手拿拖把,默默来到鲍习松面前,把血迹拖干净,抬头看了鲍习松一眼,见他闭目打坐,心无旁骛也就没打扰,又悄悄的走了。
等到张琪羽看过鲍习松,前脚刚走,老头后脚端着盘子从安全门处走进来,盘子里面是一碗稀饭,两蝶素菜。鲍习松也同时醒了过来,跟着老头来到桌边,端起老头递过来的稀饭,可是却没有立即食用,眼睛就盯着桌面,像是对老头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看来我的赌术还差的远。”
老头拉过来一把椅子在鲍习松对面坐下:“是,还远的很呐。如果选牌时间再多五秒,你就输了。”
鲍习松抬眼看着老头:“噢?你是如何得知的?我看他选的牌很乱,即使我赢不了,最多也是个平手,重新赌过,怎么会就输了呢?”
老头面无表情:“我猜你最后一张九万不是靠自己的记忆去选的,而是凭手气拿到的吧?”
鲍习松惊讶了,却也直认不讳:“确实是我瞎碰到的,但是,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
老头:“不错,所以我说再多五秒你就输了。你说他牌乱,等下你看看他选的牌就知道了,唉,所以说是人他就有缺点,弱点。要不是因为这个缺点和弱点,或许不用多那五秒,你就已经输了。”
鲍习松见他说的肯定,讶异之情更加明显:“单老你今晚说话有些高深莫测,有话何妨直说?”
这个单老头是鲍习松五年前在马路上碰到的,那时寒雪飘飞,鲍习松从赌协出来,开车在路上看见一个老头弯腰弓背,蜷缩着身体,手中拿着个碗,还不停的咳嗽。他今天正式晋级为赌王,并在赌协经过了认证,心情大好,于是让司机下车看看怎么回事,原来是个要饭的老头,衣着单薄,好像是感冒了。于是鲍习松吩咐司机把他带到了‘天下赢’,并把他交给了小兰,让小兰给他点吃的,再给些钱财,等天晴了再让他走。哪知道老头就此一病不起,各种疾病缠身,什么偏头痛,肺炎,风湿等,还高烧不止。小兰不忍把这样一位孤寡老人赶出去,只好带他去医院,住了十天,身体稍微好些了,又领回‘天下赢’悉心照顾,老头将养了三月有余才完全恢复过来,那段时间小兰整个人都廋了一圈,却从来没有半句怨言。老头身体好了后,一定要帮着做些事情,小兰拧不过他,但是赌场里各种来往的人太多,老头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呆在赌场里,于是就让他来练功房帮着收拾打扫下,伺候鲍习松。
鲍习松平时也挺喜欢这个老头,大家只知道他姓单,就都叫他单伯。鲍习松一般都称他为单老,他在练功不得要领或者没有进步,感到烦恼的时候,就向老头倾诉,而老头也是个最好的听诉者,从不多话,往往鲍习松说完所有的话,他也一个字没说,有时候他也会偶尔劝慰几句,仅此而已。四五年来一直如此, 可今晚老头的话似乎多了起来,而且语出惊人,这让鲍习松大感意外,知道老头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就和他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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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老把菜推向鲍习松面前:“你今晚的心力损耗过大,先吃些清淡的,顺顺气。”
“谢谢单老。”鲍习松这才抬腕吃了起来。
单老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今晚的这局赌斗是有个名堂的,叫做:诛心局。只不过是简化版的。”
“诛心局?简化版的诛心局?”鲍习松停下筷子念叨着:“单老,这是什么意思?”
单老:“顾名思义,诛心就是对人心脉的损伤,今天晚上你们的这种玩法,最考较人的定力,你为什么会呕血?就是因为你的定力不够,你想想看,一个人长时间在看一样禁止不动的事物时,都会头昏眼花,何况还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盯着不停搅动的麻将牌?除非是你在看着的时候没往心里去,否则一旦要很专注的强行记着牌的方位和走向,势必要精神力非常集中,这时必须要有很强的心力、心智来稳定自己的气血,要不然一旦走火入魔,轻则脑力损伤致神志不清,重则就会吐血身亡。”
鲍习松听的有些呆呆的:“单老,你说的是不是太过夸张了?我呕血就是疲累所致,跟你说的心智心力什么的应该无关吧,说的很玄乎。”
单老:“为什么会疲累,就是因为你的精气神使用过度所致。你虽然是个赌王,不过真正的赌术赌技你连门径都没窥到。我来问你,如果当时让你们看牌时间再增加一分钟,洗牌时间再增加一分钟,你会怎么样?”
鲍习松想了想认真的说道:“不用两样都增加一分钟,但有一样再增加一分钟,我就有可能血染赌台,更不要说拿下赌局了。”
单老点点头:“嗯,还算有自知之明。你知道最有名的十五大赌局吗?它们个个有名堂,个个有来头,个个有故事。”
鲍习松茫然的摇摇头,单老继续说道:“所以说你连赌的门径都没窥到,你们这些所谓的赌王赌霸赌圣不过是明面上的,简直不值一哂。——我说的诛心局就是这十五局中的其中一局,他们所定的规则和玩法与你们今晚上所定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略有不同,他们是看牌三十分钟,洗牌三十分钟,而选牌,也是三十分钟。”
“看牌、洗牌三十分钟?这怎么可能?”鲍习松惊的站了起来,单老轻轻的把他拉着坐了下来:“对于你来说是不可能,所以那才叫至尊赌局。”
鲍习松:“至尊赌局?”
单老:“不错。”
鲍习松:“那为什么选牌也要三十分钟?这不是时间越长越好吗,可以不停的换牌,最后就算是懵也能懵的对。”
单老:“所以说庐江这里只是个小地方,贫弱已经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他们规定了,选牌只能一次选一张,每选一张后要重新洗牌两分钟才能继续选下一张牌,而且不能看牌,不能摸牌,不能换牌。”
鲍习松已经听的有些麻木了,单老所说的已经超出他赌术的认知范围了,就只是当故事在听:“那结果呢,他们都选出几级的牌来?”
单老:“其中一人以一张牌之差变成三级而最终败北,唉,其实也是怪他太过逞强斗狠,好胜之心太烈,他一开始定的选牌方向就是一级,开始选的八张牌和你的一样,将头和两抹豹子牌也确实是一级的,可接下来力不从心,只选到了一抹顺子牌,而最后三张连一抹顺子牌都没拿到,只是花色一样却不能胡牌最终变成三级输掉了比赛。”
鲍习松:“那还有一人选的是什么牌?”
单老:“另外一人一开始就决定了选个二级的牌,所以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洗牌选牌,最后也确实拿到了二级的牌面赢了这场赌斗。”
鲍习松:“那他们赌的是什么?”
单老:“命!”
鲍习松:“赌命?这么狠?”
单老:“其实也不是赌命,他们赌的是契约,不过赔上的却是性命。输掉的人因为气血翻涌被他硬生生的压了回去,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命丧赌台。赢的人也是吐血三大碗而当场昏厥。”
鲍习松:“赌斗不过是陶冶情操的一种,纯属娱乐而已,却拿性命相搏,何苦来着。”
单老:“人在赌界,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你掌控不了命运,是命运主宰了你。”
鲍习松:“那单老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说给我听听好不好?我……”
鲍习松话还没说完,这时们开了,张琪羽推门走了进来,他看见单老也在,正听师傅说着什么,这是他常见的景象,于是也凑了过来,先跟单老打了个招呼:“单伯,你也在啊。”继而转向鲍习松:“师傅,你们在聊什么?”
单老回答道:“你师傅饿了,我给他送点吃的。”
鲍习松瞪了张琪羽一眼:“去去去,没看见我正在吃饭吗?想赌的话找小兰虎子他们去,我可没空跟你耍。”
张琪羽没有走,反而凑的更近些:“师傅你从赌场出来就回练功房了,一直没见你,所以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看你说的什么话啊。”
鲍习松扭头斜眼看着他:“现在看完了,我很好,也没事找你,走吧。”
张琪羽:“可是我有事找你说呢。对了师傅,你叫我把赌斗台拉上来干嘛?”
鲍习松:“我想看看张明生选的牌。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说着放下碗筷和张琪羽一起来到麻将台边,单老也慢慢起身跟了过来,张琪羽看着桌上的牌嘲笑到:“我看他就是乱选一通。”本来鲍习松也是这样以为的,因为他记得张明生前四张牌选的是一条一万一筒和南风,他看对方选的牌如此之乱,就没在关注他,而是专心自己身前的牌局,可刚刚听单老说似乎另有门道,于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鲍习松正准备掀开张明生选的牌,这时单老开口说道:“他选的十张牌顺序依次是:一条一万一筒南风,一条一万一筒南风,一条一万,加上他拿上手后又放下去的两张,一筒和南风,一共十二张正好是四抹豹子牌。”单老看着鲍习松继续说道:“你应该还记得他最后放下的两张牌是那两张吧?把它捡过来放一起看看,是不是像我说的。”
鲍习松点点头:“记得。”随手拿过来张明生当时放下的那两张牌一起理整齐,然后全部翻过来牌面朝上,跟单老说的丝毫不差。
张琪羽也没多想,随口问道:“咦,单伯你已经看过牌了啊。”旋即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大变,冷汗直流。
单老没有回答张琪羽,而是反问鲍习松:“你认为最后的两张花牌将头,他能选不出吗?”
“肯定能。”鲍习松回答的很干脆。
楼主:臃肿的根  时间:2020-08-26 13:43:51
鲍习松知道单老没有看过牌,因为他一直就在这里,但单老却能准确的说出张明生所选的牌,说明他全程关注了他们的赌局,而仅仅通过直播就能记住他们所有的选牌,这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只不过碍于张琪羽的面,很多话没有问出口。
张琪羽看着张明生选的麻将牌,面露惶恐:“四抹豹子牌!师傅,难道说张明生是在扮猪吃虎,他其实是会赌的,而且赌术不在师傅之下?”
鲍习松看了单老一眼,嘿嘿一笑:“这才好玩,大家赌术差不多,赌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张琪羽:“可是我查过了,他确实之前从没赌过,这是他第一次赌,就能挑战赌王,还赌技不相伯仲,太不可思议了。”
鲍习松:“嘻嘻…这你可说错了,你看这牌面,如果单论赌术,我也许是完败,加上经验、运气,对,还有细节,这样我们的输赢才会五五开。——嘻嘻,单老,你说我要是赢了,会不会是胜之不武呢?”
单老:“规则范围之内,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输得起是一个赌徒的最基本品质。”
鲍习松:“那是。”
张琪羽见鲍习松居然没有必胜的信心,大为着急:“师傅,这次你一定要赢,不然就遭了。”
鲍习松大笑:“既然是赌,哪有必胜的。对了,你干嘛如此慌张?”
张琪羽:“有人押了张明生的注,而且是五百万。”
鲍习松:“噢,这人倒是有魄力,是谁啊?他应该是不知道张明生有如此赌技的,还敢押他。”
张琪羽:“押注信息是熊霸天,但是我估计他也肯定是受人之托,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鲍习松摆摆手:“哎呀,管他是谁,让他押就是了。”
张琪羽:“可他押的是连环注。”
鲍习松:“那又怎样?”
张琪羽:“关键是张总已经把张明生的倍率调高了,整整二十倍的倍率,也就是说,如果师傅这场赌斗你输了的话,我们要赔付二十亿的。”
鲍习松瞪大眼睛看着张琪羽:“二十亿?我们赌城总资产还不到二十亿吧?”
张琪羽:“是。”
鲍习松:“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事?”
张琪羽:“是。”
“你知道我一向不管赌城的事,你还是去跟张总去说吧。我只会尽力赌好我的局。”鲍习松脸上忽显忧色挥挥手,示意张琪羽出去。
张琪羽没有走开,继续说道:“我已经去找过张总了,可是她没在办公室,我打电话跟她说过了,可她没放在心上,她对师傅你是抱有百分百希望的。我开始也是对师傅有绝对的信心,只是因为涉及的金额太大,所以想跟师傅说一声。可是现在……唉,都是我太鲁莽了,应该先让张总看看牌再做决定的。”
鲍习松没有说话,又回到桌子边继续吃他的稀饭,张琪羽想要跟过去,被单老拉住了:“你知道赌的时候最忌讳的是什么吗?心神不宁,心浮气躁,你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情的。”
张琪羽:“啊,那怎么办?”
单老:“没事,放心吧,我会帮你们解此困厄的。现在麻烦你帮我叫下小兰来,我有事找她,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张琪羽:“她在和张德宝一起吃宵夜,这么晚你还找她?”
单老:“张德宝?就是那个赌斗输给你的家伙?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张琪羽:“通常在那种地方吃夜宵的一般只有两种人,一是夫妻,二是情侣。”
单老:“噢,那麻烦你帮我叫她来下。”
张琪羽:“行,那我打个电话给她。”
单老:“谢谢,你也去忙吧,这里交给我,我来跟你师傅聊聊。”
张琪羽看见鲍习松正吃的不亦乐乎,虽然一如往常的欢快,可眉头微锁,显然是担着心事,想想自己确实帮不了忙,就迈步出去了。单老也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坐下,鲍习松放下碗筷,擦干净嘴巴,看着单老问到:“单老,你今晚有些不同往常啊,有什么事吗?”
单老:“诛心局现,断肠路启,我该归位了。今晚是特地来跟你告别的。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可惜我老头子身无长物,没什么报答你的,但我会帮你解除那五百万的困局,你就安心备战吧。”
鲍习松:“怎么,你要走?什么诛心局现,断崖路启,这是什么意思?”
单老:“是的,到了该走的时候了。至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鲍习松:“好好的为什么就要走了,是住的不舒服还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
单老:“都不是,是我自己有事情要做。对了,我想问下,今晚的赌局,是谁提出来的赌法?”
鲍习松:“张明生,是他提出来的赌法,规则以及时间。”
单老:“这就对了,虽然说赌是需要天赋的,可是天赋再好,没人帮他开窍,那也是枉然。”
鲍习松:“单老的意思是张明生有个很厉害的师傅?可他确实从来没有赌过啊。”
单老:“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这样,你去拿副扑克牌来。”
“哦。好。”鲍习松起身去柜子上拿来一副扑克牌交到单老手中,然后就站在单老身边,他估计单老应该是要指点他一下,用来应对明晚的赌局。单老也站起身来,打开扑克牌看着鲍习松,这一刻的单老不在有老态之相,身如苍松,眼露精光:“诛心局在十五大赌局中排第三,主要是因为它的凶险。我现在让你看看排名第一的‘飞雪局’,是怎么样的,看好时间。”
单老说完右手一抖,用力把整副扑克牌撒向空中,然后左手中指朝着其中一张扑克牌弹去,那张扑克牌极速朝着桌面飞去,普一接触桌面便寂然不动,仿佛是黏在桌面一般。跟着右手一抹,又一张扑克牌朝桌面落去,只见他双手不停的弹动,时而抬左脚踢向扑克牌,时而抬右脚踢向扑克牌,手脚并用,不一会功夫,除了最后一张在顶端的扑克牌冉冉落下外,其余扑克牌均已叠加在桌面上了,当最后一张扑克牌落到脸庞时,单老张口一吹,那张扑克牌缓缓向桌面飘去,落在整副扑克牌的最上面。
一摞扑克牌都是牌面朝下,虽然不是很整齐,歪歪斜斜的,但是一张叠一张,没有丝毫错乱,单老微微有些气喘:“多长时间?”
鲍习松:“一分十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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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老淡淡叹了口气:“人老了,不中用啦,加上又荒废了五年,大不如前了。你去把牌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鲍习松是真心的佩服,偌大的年纪了居然还有如此身手,虽然整副扑克牌被叠的东倒西歪的,但他自问换做是自己的话根本办不到,可是当他把扑克牌理好翻过来的时候,惊的目瞪口呆,整副扑克牌都是以花色从A都K按顺序排列的,难怪他看见有时候牌飞过来的时候不是落在上面,而是插入中间的:“单老,这就是那什么‘飞雪局’吗?”
单老走到桌子边坐下:“和诛心局一样,只是简化版的飞雪局。”
鲍习松:“那正版飞雪局是怎么样的?”
单老:“十副扑克牌被装在箱子里悬挂在十米的高空中,然后再全部倾倒下来,那漫天飞舞的扑克牌就像是雪片一样飘飘洒洒。在扑克牌落地之前,按照花色顺序再复归成十整副扑克牌,不能有一张扑克牌着地。当初我有幸参观了那一场的豪赌盛宴,整个过程用时五分二十秒,那不光是手脚并用,甚至连手肘,膝盖,发丝都用到了。整个过程惊心动魄,蔚为壮观。”
鲍习松坐了下来,满面迷茫,他的脑中幻化着那种场景,向往之情溢于言表,喃喃自语道:“这真的是人所能做到的吗?”
单老的目光很深邃看着鲍习松,在鲍习松望过来的时候又复归平淡:“当然,而且不止一人能做到,赌斗双方仅有三秒只差。”
鲍习松:“那他们都是什么级别的?赌圣,还是赌尊?啊,一定是赌尊。对了,单老你的赌术是什么级别?”
单老嘿嘿一笑:“他们没有级别。”
鲍习松:“这怎么可能?”
单老:“其实在赌的世界里有两面,明面上所有盈利性的机构、组织都是有国家控制的,制定了各种规则,级别,而暗地里还有一个组织管理着所有赌界的精英,在这个组织里是没有级别之分的,只有资格排名,而一旦在这个组织里排上了名号,那将是真正的赌界大佬。可是想要进入这个组织里面论排名,首先你最少得具备明面上的赌圣级别才有资格。”
单老的描述给鲍习松掀开了一副画面,他一直醉心赌术,最大的愿望就晋级赌圣,跨入赌尊,可在单老叙说的世界里,就算他真的能达到赌圣级别,也不过是小道尔:“看来我真的是坐进观天了,原来赌的世界还有如此波澜壮阔的景象,我一定会进入其中,看尽风景。”说着忽然推开椅子,扑通一声跪在单老面前:“还请单老收我为徒,教我赌术!”
单老伸手扶起鲍习松,仍旧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没有时间再教你,不过我已经给你指明了方向,如果你真想拜我为师,只要你潜心练好诛心局和飞雪局,然后再来魂断崖来找我,那时候我定会教你。”
鲍习松问到:“魂断崖?那是在什么地方?”
单老:“等你到了那个级别就自然知道了。”
鲍习松:“哦,那我要是练成了这两局,能不能达到赌圣级别?在你们的组织里面能排第几?”
单老:“如果你真的能练的精纯娴熟,应该会超越赌圣级别,组织排名能进前十!”
鲍习松双手握拳:“多谢单老指点,我一定会把它练成,并且会善于运用。”
单老微微笑着:“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首先不要说你能不能练成,就算你真的能练到这个境界,起码也要数十年时间,这并非一日之功。赌,是要讲天分的。”
鲍习松:“那如果有天分的人,会练多久能成?”
单老:“一年,要是再遇到名师指点,可能只要三个月。”
鲍习松有些呆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落失望:“差别这么大吗?”
单老:“这是天生的,没办法。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俗话说勤能补拙,只要你好好练,终归是能达到,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
鲍习松的眼睛慢慢恢复着光彩:“不错,我一定可以。”
这时们开了,小兰迈步走了进来,鲍习松一见到她进来,还没等她开口,抢先说道:“呐丫头,明天帮我找个牌童过来,另外去买一百箱扑克牌送来,对了。还要再买一百副麻将拿过来。”
小兰先跟单老打了招呼:“单伯你找我?”然后没等单老回答走到鲍习松面前歪着头说到:“大哥,你要那么多扑克牌干嘛,要做扑克牌生意啊?还有,牌童是什么职位,职业?”
“你不要管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鲍习松看着小兰咧嘴一笑,接着又问单老:“单老,你说要帮我接触那五百万押注的困局,意思是我一定会输?那你是要教我一招来应对明晚的赌斗吗?”
单老:“不,你们现在是旗鼓相当,如果我再横插一手的话岂不是有失公允?至于输赢,主要是看张明生背后的师傅是谁了,张明生毕竟是个初入赌场的雏鸟。”
小兰的表情略带夸张:“什么,大哥,你说你可能会输?”鲍习松把玩着扑克牌,他既没有张琪羽的紧张,也不像小兰那么诧异,一如既往的轻松自如:“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赌博输输赢赢很正常正常嘛!——那个单老,你说他师傅会是谁?是不是你认识他?”
单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如果是我猜想的此人,那你必输无疑。我叫小兰来就是要让她带我去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我?”“小兰?”小兰和鲍习松同时发出疑问声,因为小兰建张明生都不认识,有怎么可能认识他师傅?
单老:“咱们找到张明生就自然知道了。”
小兰:“可是我只知道他在开元大酒店上班,住在那里就不知道了。”
单老:“你可以打听的到。”小兰想了想掏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张琪羽,让他帮忙查下张明生的住址,只等了两分钟的时间张琪羽电话回了过来,告诉小兰张明生就住在开元大酒店地下二层的仓库里。
问清楚地址,单老站了起来,走到鲍习松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进入赌局,就不要有杂念,连输赢都要不存于心,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就只有当下的赌斗。这是作为一个高手应有的心里素质。——小兰,我们走吧。”
鲍习松点点头:“这个我理会的了!”
小兰跨上一步搀起单老的胳膊一起朝门外走去,待到门口时,单老又回过头来,朝鲍习松说道:“我什么时候走,就不再过来打招呼了,我在魂断崖等你。”
说完没等鲍习松回话就和小兰走出门去。

楼主:臃肿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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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12-24 17:14:33

更新时间:2020-08-26 13:4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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