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4475）·《伟人周恩来》
《伟人周恩来》，长篇叙事诗。周而复著。中国文献出版社1997年1月出版。作者事迹参见《读书破万卷（4451）•<上海的早晨>》。
《伟人周恩来》共四部，约五万数千行，歌颂世纪伟人周恩来光辉一生，丰功伟绩，高名塞于宇宙，盛业光于天壤。这部巨著视野广阔，结构宏大，史料翔实，再现中国纷纭复杂的矛盾和国际变幻风云，成功地塑造了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陈云、邓小平、彭德怀、叶挺、陈毅等高层人物形象。一幅幅历史画卷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叙事与抒怀融为一体，音韵铿锵，构成激动人心、波澜壮阔的史诗。目前它是我国这个诗的国度里最长最壮观的史诗。它的问世,受到各界高度重视,引起强烈反响。全国政协委员文强撰文写道:“周而复这位著名老作家以史无前例的气魄,以四部诗篇来描写伟大周恩来,在我看来,中国古今的诗人中,可能无此先例。他还赋诗一首,赞赏《伟人周恩来》:
“百年如梦亦如波,而复诗人笑且歌。四卷诗成歌伟大,一人隆誉启先河。
公平二字铭金石,不朽长篇灿玉坷。三读我心观叹止,周公族旗胜天戈。”
为周恩来立传，应该说周而复是较为合适的人选之一。早在1938年，周而复由上海投奔延安途经武汉时，就曾见到周恩来。当时是“国共”第二次合作，国民党的大本营和政治部迁到武汉，那时政治部主任陈诚，副主任便是周恩来，周恩来的睿智、精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44年，周恩来用商量的口吻找他谈话说:“组织上准备派你到重庆新华日报去工作，你有什么意见吗?”他二话没说，便听从组织分配来到重庆新华日报和党刊《群众》工作。1946年，他作为新华社和《新华日报》特派员，随军调处代表马歇尔、张治中、周恩来巡视华北、西北、华中等地的留守处，写下了长篇报告文学《随马歇尔、张治中、周恩来巡视华北记》，周恩来亲自审阅，更正了一些文字错误，在《新华日报》上连载。新中国成立后，他又在周总理的直接和间接领导下从事统战、外事和对外文化交流工作，在任对外文委副主任期间，经常聆听周总理的教诲，周总理对他业余从事写作尤其是《上海的早晨》多有赞赏。“文化大革命”中周而复受到了很大冲击，失去自由达七年之久，最后仍是在周总理的关心过问下才得以恢复自由。从1936年第一次见到周恩来至1976年周总理逝世，整整40年时间，周而复与周恩来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由此，无论于私、于公，他都有义务为周总理立传，这也正是周而复数易其稿、排除万难用诗创作《伟人周恩来》的原动力。
用诗体为伟人立传，在中外文学史并不罕见，但要用史诗为周恩来立传难就大。周恩来一生经历丰富，涉及面广，政治、军事、经济、外事、民族、文化等领域几乎全部涉及，不少领域有着特殊词汇术语，而许多词汇术语又很难表现，但如果避开这些词汇术语，无法准确地表现诗的内容，更何况诗还韵律方面的自身规律。
为什么一定要采用新诗体为周恩来传?我曾劝他说:“写新诗是年轻人的馨您早就过了写新诗的年龄，何况写的还多卷本史诗。为周恩来立传，我觉得适用散文，用影视也可以写抒情组诗，而难写的当然是传记体史诗了，写得越书难度越大，可读性差，成功率也小。”他着回道:“我何尝不知老年人写新诗难写长篇史诗更难昵?!二十来岁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当时写的是新诗，出过诗集《夜行集》，郭沫若还为诗集写了序，我由此就走上了文学之路。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我写起了报告文学，以后又写起长篇小说，诗歌创作一放40年，现已年古稀。老人当然没有年轻人的那股激榨所以我写的是叙事诗。要问为什么不用散文而要用诗来写?因为散文体的周恩来记别人已经写了，也不止一部。至于诗中的人物语言，我将力求口语化，尽可能用他本人的口语来描写人物、刻画人物、表现人物，但是我的这番苦心，怕很少有人体察。”
周而复真正动手创作《伟人周恩来》是在1994年初。1月30日，他的六卷本长篇小说《长城万里图》第六卷《雾重庆》杀青交付出版社。在体整了半个月之后，他便取出冷藏了12年的《巍巍的丰碑》诗稿，着手改写《伟人周恩来》。五年多时间，他三易其稿，终于写下了4卷本54000多行的巨篇史诗一一部古今中外史无前例的史诗。
周而复觉得完成这部史诗，他对总理的情缘总算有了交代。他对我说:“写完这部诗稿，我可以封笔了，螟目了。”殊不料一语成箴，两年后他果然于1月8日追随周恩来而去。
1996年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文学奖《往事回首录》是周而复的封门之作，遗憾的是生前他未能见到样书。
在周恩来诞辰102周年之际,由著名作家周而复先生创作的四部六万数千行的长篇叙事诗《伟人周恩来》,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了。这是中国诗歌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周恩来生平思想研究与宣传的一大盛事。
长篇叙事诗《伟人周恩来》,依循周恩来一生所走过的波澜壮阔的人生历程,紧扣党史、国史上所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以及周恩来在这些重大历史事件中的作用,以全书四部六万数千行的宏大规模,展示了伟人周恩来不平凡的人生历程,再现了他为实现中华民族独立、解放、统一、富强而进行的不懈探索和不息奋斗,歌颂了他对党、对人民、对国家、对社会主义事业鞠躬尽瘁、无私奉献的崇高人格和民族之魂。
可以说,《伟人周恩来》是以史诗的形式为周恩来抒写的一部伟人传记。由于工作的关系,我有机会提前阅读了作品的原稿,这次出版后,我又重读了其中若干节,有以下几点感想,也可以说是这部作品的几个特点:
一是政治上的严肃性与内容上的可读性。《伟人周恩来》反映了一个历史时代,在内容的选择与安排上,既有对重大历史事件和伟人重要思想业绩的大笔勾勒,同时也没有舍弃人物塑造中的细节写真,人物与历史在大笔勾勒与细节写真的交织中显得生动完整,有血有肉。如第三部“粮食总指挥”一节,描写得非常细致、感人。这样,作品也就既有政治上的严肃性,同时又区别于一般的历史教科书,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和通俗可读性。
二是史料的真实性与丰富性。为创作《伟人周恩来》,作者坚持不懈地广泛收集各种资料,作品中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经过对党史文献的认真查核,力求做到有史可据。凡是有周恩来足迹的地方,作者都力求去实地考察,包括日本的东京、法国的巴黎、(前)苏联的莫斯科、瑞士的日内瓦、印度尼西亚的万隆等国外的一些地方,并细心地作笔记、绘图,积累了大量素材。作品反映的内容既涉及党史、国史的许多重大事件,也包容了体现伟人情怀的喜怒哀乐、人格个性、情趣风采;既真实全面地反映了周恩来的思想业绩,也勾勒出了一代伟人的精神风貌。
三是秉笔客观性与科学性。周恩来是20世纪的世界伟人。但任何伟人都有时代的局限性,就像周恩来自己说的那样,“世界上没有完人”。《伟人周恩来》以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观照伟人,思考历史。诗中用很大的篇幅颂扬周恩来在中国革命和建设中的丰功伟绩,充分展示了周恩来人生历程的伟大与超凡。但是,作者并没有把周恩来写成是一贯正确的“完人”,也没有回避他的某些历史局限。如对“文化大革命”,作品如实地反映了周恩来在认识上的某些局限性,反映了他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特殊心境。如,在党的八届十二中全会上,错误地通过“把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定时,诗中也客观地写道:“周恩来错误地和代表们举手赞成。”
四是历史的厚重感与艺术的真实性。《伟人周恩来》除了成功地塑造周恩来这一伟人的典型形象外,还着力塑造了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彭德怀、陈毅、张闻天以及尼克松、蒋介石等一批人物形象。作者在叙述历史事件与塑造历史人物时,没有就事论事,而是把人物、事件放在国内或国际的大背景下来展开,注意在典型环境中塑造典型人物。比如,在叙述八届十二中全会错误地通过将刘少奇同志开除出党这一决定时,作者把整个事件放在康生、江青一伙把持着刘少奇专案组的大权,大搞逼、供、信,捏造了大量伪证,毛泽东、周恩来不掌握真实情况,党内政治生活极不正常,根本无法核实的这样一种背景下来叙述。这样,作者笔下的人物与历史就更有历史的厚重感与艺术的真实性,而不显得单薄和孤立。
《伟人周恩来》共四部六万数千行,以这样的宏篇巨制来抒写一个历史伟人,这在中外文学史上也是罕见的。古希腊诗人荷马创作的两大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也都是一万多行,(前)苏联诗人马雅可夫斯基的长诗《列宁》篇幅也有限。在我国文学史上,少数民族曾流传过像《格萨尔王传》、《阿诗玛》等民间叙事长诗,汉族则缺乏长篇史诗,一般长诗也不过数百行,如屈原的《离骚》、白居易的《长恨歌》等,上千行的很少,超过万行的更少。因此,《伟人周恩来》的问世,在我国新诗发展史上具有一定的创举意义。为创作这部长诗,周而复先生从周恩来总理逝世的第二天起,就开始构思创作,二十几年如一日,作者的这种创作精神难能可贵。
鲁迅先生在其《白莽作〈孩儿塔〉序》中说:“这《孩儿塔》的出世并非要和现有一般的诗人争一日之长,是别有一种意义在。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我想,周而复先生创作《伟人周恩来》和白莽创作《孩儿塔》所处的时代与环境是不能类比的,但鲁迅先生所讴歌的永远高举革命旗帜的精神,是值得我们今天和以后永远发扬光大的,这也是周而复先生创作《伟人周恩来》的又一个时代意义之所在。
评：歌颂《伟人周恩来》，宏篇巨制大气派。政治严肃内容广，反映历史大时代。
史料真实丰富性，体现伟人大情怀。秉笔客观科学性，功过是非客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