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生物化学家、诺贝尔生理学奖得主杰拉尔德·埃德尔曼把“有关一个系统内部互信息的度量”称为复杂度。他还提到，“有两个方面是每一个复杂性专家都会同意的。首先，要说某个东西复杂的话，它必须由许多部分组成，这些部分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相互作用。……其次，现在大家都同意完全随机的东西是不复杂的，完全规则的东西也不复杂。”（埃德尔曼：《意识的宇宙——物质如何转变为精神》第159页，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年） “有序信息”这个概念，特别是有序信息的高级化程度、有效程度实际上跟埃德尔曼的“复杂度”是密切联系着的，物质的高级程度并不取决于熵是大还是小。熵过大（如气体）或过小（如晶体）都不利于高级有序化。机械钟表、太阳系内行星的有序运转作为低熵状态，只是一种低级的有序形态。一个系统的复杂度应当是取决于系统内不重复的物关系的数量。一个气体系统内虽然有着众多的物关系，但是这些物关系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属于重复出现的物关系。

在人类创造的信息中，其对人类重要性方面的差异也就是有效性的差异是惊人的，例如，当代那些充斥于各领域报刊上的垃圾论文就不用说了，即便是在还算有一些含金量的数学领域，几千名普通数学家毕其一生的论文论著加在一起，其价值也无法跟19世纪法国一名19岁的大学预备生伽罗华所写的三篇论文相比，伽罗华的论文开启了数学史上的第三个阶段，人类对数量关系的认识进入三阶抽象的层次。尽管如此，那些有效性很高的信息却常常并不能引起人们的重视，伽罗华的伟大的数学论文就被埋没了十多年。

有一些人（包括维纳和香农）把信息与热力学概念“负熵”联系在了一起，甚至认为信息就是负熵。这种“信息”概念指的是有序信息或有效信息。无论是有序信息还是有效信息，其外延都比广义信息的外延小很多。有序信息是关联性信息，有效信息是对认识主体有效的信息。通常来说有序信息对于人的认识更为“有效”，但是也不尽然，有序信息并不等价于有效信息。有序分为两种，并且分别指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一种是简单低级有序，它的特点是非关联性信息少，通常它的关联性信息也少，如晶体结构，稳定、无扰动的水流；另一种是复杂高级有序，它的特点是关联性信息多，通常它的非关联性信息也多，如生物体。在这两种有序中，都是关联性信息相比于非关联性信息要占据更大的优势。两种有序的重要区别在于，简单低级有序系统不能进化，复杂高级有序系统可以进化。

维纳用熵来度量无序程度，香农用熵来度量不确定性，通常认为两者从根本上来说是一回事。不过两者也有本质的区别：不确定性是个主观性概念，无序程度是客观性概念。
有些科学家说，生物体以负熵为食，生物是从周围环境中汲取秩序，动物都是以各种结构为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人不吃活的动物而吃死的？不吃生的而吃烧煮过的？为什么不吃整的而吃碎的？只有食物的结构被破坏掉，也就是被消化之后才会被动物吸收到体内。所以这些科学家的认识并不准确，他们的讲述也不恰当。

2-2.4 信息的可度量性与信息论
有人说，信息是可以量化的。其实可以量化的只是形式信息，这些人是把表义信息与形式信息混为一谈了。一幅画的信息可以量化吗？你会说把它转换成二进制代码储存在电脑中不就量化了吗。但是你要考虑这个信息量可大可小，信息量越大，在转换成图像后所表现出来的内容就越细腻，跟原作越接近，到底多大的信息量才算这幅画原作的信息量，很难确定。所以，对于绘画以及自然界中的信息，通常来说并不具有绝对信息量，而只有基于某一精确度的相对信息量。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绝对信息量的话，那只能是量子信息，量子信息是客观上可分辨信息的极限。尤其是，画中所表达的意义，特别是某些隐含意义，如蒙娜丽莎的微笑蕴含着什么信息，这在画的形式信息中、在转换成的二进制代码中是不包含的，这些信息是不能够量化的。《狂人日记》中的故事情节信息无法量化，小说中所蕴含的对中国封建专制社会和儒学思想的批判与揭露的信息更无法量化。《狂人日记》这篇小说中能够量化的信息只是作为小说载体的文字符号，只有这些形式信息才能量化。

当然，表义信息也是由“差异”组成的。在一个表义信息体中，比如一部小说的内容中，包含着多层次的、多形态的信息，人物的形象、人物动作、人物的心理活动（包括意识、情感、美感）、人的语言及语气、语言中的隐喻、自然的景色、天气的变化、环境与人的处境和心情的呼应、历史背景，等等，都是属于小说中的表义信息，都是在不同层次的“差异”中显现的。但是组成表义信息的“差异”是许许多多不相同的、不均等的、模糊难辨的、可大可小的“差异”，这些 “差异”远不像作为小说内容的载体的语言符号那样容易有序地排列，那样容易拆分、量化，所以表义信息不像形式信息那样可以分解成清晰、均等、可数的“差异”。由于表义信息构成的复杂性，使得其“差异”的统一度量单位无法确定，从而使得表义信息的精确度量无法操作。
物质是可以度量的，意识不能度量。形式信息是可以度量的，表义信息不能度量。在形式信息当中，符号化的形式信息容易度量，而没有符号化的象形信息难以度量。认识主体对表义信息不能精确度量但可以模糊地衡量，通过模糊的衡量，读者能够判断出一部哲学著作（或一部小说）是内容丰富还是内容空洞。

香农发现了信息是可以度量的，并制定了信息度量的方法，由此创建了基于数学工具的精确的科学的信息理论。实际上香农所发现的这种可以度量的信息只是符号化的形式信息。由于表义信息不可精确度量，所以信息论不适用于对表义信息的研究，数学工具无法用来建立一门关于表义信息的科学。正因为如此，关于艺术的理论、关于道德的伦理学、关于社会关系的政治学和社会学、关于历史事件和社会发展规律的历史学，都是定性的理论，在这些研究领域不可能建立起精确的定量理论。这些理论研究的对象是以表义信息为主，它们不研究形式信息，它们的研究对象中的物质因素也缺乏可精确度量性，或者那些物质因素的精确度量性对于理论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有人说“世界上任何一门学科如果没有发展到能与数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程度，那就说明该学科还未发展成熟”，说这话的人对各学科在研究方法、研究对象上的不同特点还缺乏深入的了解。我们现在所讲的“信息论”只是研究形式信息的，它的正确名称应该叫做“形式信息论”。
在生命的探索方面，有人曾对信息论寄予很高的期望。实际上信息论在揭示生命的奥秘方面是有很大的局限性的，因为DNA不仅具有形式信息，它还载有表义信息，在这些对于生物至关重要的表义信息面前，信息论无能为力。

由于形式信息可以转换、传输、还原，这样就使得依靠形式信息来承载的表义信息也可以转换、传输、还原。对于表义信息的技术处理完全可以不管表义信息本身，而只靠处理形式信息来进行。只要形式信息不被搅乱，认识者就可以通过他头脑中的“形式信息──表义信息”对照词典去认识和理解形式信息所承载的表义信息。这个词典我们可以称之为“概念词典”。“概念词典”不同于日常所见的纸质词典或电子词典，它只存在于认识主体的头脑中。
信息论的诞生是人类系统地、自觉地、分析地认识信息的起步。在这之前，人类并非对信息毫无认识，而是不自觉地、被动地、模糊不清地认识信息。信息论虽然开启了对信息的系统、自觉、分析的认识，并实现了信息的数量化，但是它对信息的认识是不全面的，只是限于对信息的一个部分、一个领域的认识，也即对符号化的形式信息的认识。

2-2.5 形式、表义与原型
形式信息以物质、能量为载体，是现实地存在的，是具象的。表义信息以形式信息为载体，是抽象的。有的表义信息在现实中有客观原型，如DNA的表义信息有其具体的对应过程、对应的蛋白质形态、对应的组织和器官，一篇文章中所叙述的某一事实在现实世界中有对应者，照片中的风景、人物在现实世界中有对应者。这样的表义信息跟它所对应的客观原型的形式信息是一致的。这就是一部分物质（现实原型）的形式信息可以用另一部分物质（纸、墨、色剂）的形式信息来表达的秘密所在，两者是通过后者所承载的表义信息联系起来的。但是，有的表义信息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对应者的，如文章中虚构的故事、编撰的谎言、神、梦境、绘画中虚构的幻景，等等。也有一些客观表义信息有客观原型，却没有主观概念，如DNA分子的基因内含有大量的表义信息，到目前为止，还有很多基因信息我们不了解，但这些基因信息有着对应的客观原型，即生物生长发育过程和形态。也就是说，这些基因信息有对应的客观原型，但没有对应的主观概念。

符号呈现给我们的是形式信息，但是符号绝不只是形式信息，它还承载着表义信息，不承载表义信息的符号是无效符号，也就不成其为符号，真正的符号是形式信息与表义信息的结合体。单个符号所承载的表义信息是简单的表义信息，符号的组合则承载着复杂的表义信息，比如，它可以承载一个命题。命题的内容是表义信息，命题的陈述是符号形式信息。符号形式信息对应着表义信息，表义信息对应着事实或想象。表义信息可以对应着非事实，对应着假象，这些非事实、假象都属于想象，都属于主体信息。而事实是客观存在，承载着（或包含着）客体信息。命题中的复杂表义信息是由组成命题的符号所承载的简单表义信息与这些表义信息之间的关系共同构成的。

古人传递信息所用的烽火也是一种符号，这种符号也承载表义信息。无论是夜间还是白天，烽火只能传递一个比特的形式信息：夜间传递的是“有烽火”或“无烽火”，白天传递的是“有烽烟”或“无烽烟”。符号所承载的意义都是事先定义好的，烽火也是一样，“有烽火”、“有烽烟”表示有敌情，“无烽火”、无烽烟“表示无敌情。为增加传递的信息量，古人也会采取增加火堆或断续放烟等方式，但增加后的信息量也不过2到3个比特，再多的话就容易造成信息的混乱。

符号的形式信息与符号所描述的原型信息通常没有共同性，符号形式所承载的表义信息与原型的某些信息具有共同性，表义信息通常包含着原型信息中的某些性质信息、某些关系信息或原型的所指信息。
在客观原型和主观概念中，表义信息至少对应着一者，否则就不存在这种表义信息。
所有的形式信息都是实信息，它的客观原型就是它本身。另一方面，形式信息可以承载（对应）表义信息，也可以不承载（对应）表义信息，如一团气体分子、一些随意排列的一堆二进制代码就不承载（对应）表义信息。但是，任何表义信息必定有其形式信息，表义信息不能脱离开形式信息这个载体，如同形式信息不能脱离开物质、能量载体一样。“神”是我们想出来的，但“神”所对应的形式信息就存在于我们的脑内物质的排列和活动信息中。“神”也可以被画在绘画中，那么“神”所对应的形式信息就是画布上颜色涂料的分布形式。此外，“神”的“行为”、“语言”所对应的形式信息还可以用纸墨所形成的文字符号来呈现。在现实世界中，不具有现实原型的表义信息是通过现实中存在的形式信息跟物质世界相联系的。“非存在”在客观世界中是没有的，它只作为一种表义信息存在于人的思维中，在客观世界中没有这种表义信息的对应者。

形式信息是实在的，只随物质能量载体的变化而变化。如果物质载体是固定的，那么形式信息就是固定的。对于同样的形式信息、同样的物质载体而言，其表义信息却未必是固定的。同样的形式信息，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人可能赋予其不同的含义。所以表义信息不是实在信息，只有形式信息才是实在信息。表义信息可以是虚幻的，而形式信息一定不会是虚幻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也可把形式信息称为实信息，把表义信息称为虚信息。
在传统哲学中被归为精神领域的东西实际上都属于表义信息，归为自然界的东西则是物质及表征物质具体形态的原型信息。原型信息是客观形式信息。精神领域中的表义信息跟其原型大多是相脱离的，这些表义信息也由形式信息承载，但是这些作为载体的形式信息跟它所承载的表义信息所对应的物质原型是不相干的。例如，写小说所用的文字的笔划形状、颜色等跟小说里的人和物毫不相干。符号是形式信息与表义信息的相异性统一体，就是说在符号的身上，作为载体的形式信息与作为内容的表义信息是不相同的。这是符号跟物原型的根本区别。

符号信息系统就是通过符号这种单位形式信息的不同排列来承载几乎无穷尽的表义信息的系统。一些同样的表义信息可以用一种符号系统中的形式信息来承载，也可以用另一种符号系统中的形式信息来承载，这就使得两种符号信息系统相互间的翻译成为可能。从本质上来讲，翻译就是把一种符号体系所承载的表义信息用另外一种符号体系来表达，也就是在不改变表义信息的前提下变换承载它的形式信息。翻译的目的是使掌握后一种形式信息体系的人能够理解前一种形式信息所承载的表义信息。现在语言的翻译有人工翻译和机器翻译两种方式。人工翻译与机器翻译的区别在于，人工翻译是从一种语言的形式信息读取表义信息，再为这些表义信息找到另一种语言的形式信息载体；而机器翻译是一种语言的形式信息通过对应关系直接转化为另一种语言的形式信息。当两种语言的对应关系有缺失或有不确定性（歧义性，非一一对应）的时候，机器的这种由形式信息到形式信息的翻译就很难准确地完成，前后两种形式信息所承载的表义信息具有很大的差异。
表义信息的承载者中以符号最为典型，但也不只限于符号。比如绘画作品中可能具有隐含的意思或象征意义，这属于象形信息所承载的表义信息；故事情节或人物对话中可能隐含另外的意思，这是一阶表义信息所承载的二阶表义信息。

2-2.6 现代哲学流派缺乏对信息的本质性认识
尽管人类在二十世纪进入了信息技术的时代，但是二十世纪所诞生的各哲学流派都缺乏对信息的重视和本质性认识。分析哲学家们热衷于对哲学语言的研究，把哲学问题最终归结为对语言的分析。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从哲学的角度认识到语言的本质，他们不知道自然信息与主体信息的本质和区分，他们也不知道主体信息中表义信息与形式信息的本质、性质和区分。即便对他们全身致力于其中的语言这种符号形式信息，他们也缺少哲学性的、本质性的认识。在他们的研究中，实际上是注重形式信息和单词层次上的表义信息，对于句子层次上的表义信息则缺乏重视，对于更大的宏观层次上的表义信息就完全忽视了。

语言分析学派认识到作为形式信息的语言对于表义信息所起的重要作用，所以他们主张哲学的任务就是语言分析。这样的见解和主张是极其片面的，毕竟语言只是哲学的载体，哲学的主体还是存在于语言所承载的表义信息里面。语言分析学派只想到了去分析作为形式信息的语言以及形式信息与表义信息的衔接关系。如果要对哲学的信息进行分析的话，这个分析工作不能只是局限于形式信息这一个层次上以及这个层次与表义信息的衔接关系上，而应当还要推向表义信息的各个阶次上。这是语言分析学派所没有想到的。

结构主义者关注的是形式信息中隐含的表义信息。所谓隐含的表义信息是指那未经公开定义的信息，只有默契者才可以看出作者的用意。而在更多的情况下，这些高深的文艺评论家所发现的所谓隐含的信息完全是他们自己臆想出来的、附会出来的，连作者本人看了他们的高见都会感到云山雾罩。解构主义者更是喜欢对作品做出离奇的阐释。还好，评论家们一般只拿死人的作品进行评论，这样就不会有作者跳出来给他搅局。
解构主义者认为，科学根据它所处的文化的不同而不同，欧洲之外还有许多种数学的存在，它们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语言，但同样成立（参见罗兰·斯特龙伯格：《西方现代思想史》第597页，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年）。其实他们不懂，欧洲以外的数学都可以纳入到以欧洲的数学为主体的数学体系中去，每一种数学都是这个数学体系的一部分并处于体系的某一个发展阶段。中国古代的数学跟欧洲人的数学所使用符号、术语虽然不同，但这仅仅是形式上的不同，语言载体上的表义信息是相同的。

毋庸讳言，现在的哲学是死气沉沉，如坠泥淖，哲学家们都是在这个泥淖里徒劳地挣扎，不能摆脱泥淖而使哲学产生突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哲学泥淖？它实际上是由从古希腊，到笛卡尔、休谟、贝克莱、康德、黑格尔，直到如今的哲学界还在使用的陈旧哲学概念所构成的概念体系的泥淖。这里面的很多概念是模糊不清的，跟现代科学的话语体系相脱节。现代科学的极其重要的“信息”概念已经进入了寻常生活，而哲学界却没有引入这一概念。有人虽然引入了“信息”概念，但对其认识没有超出科学界的狭隘视野。有人试图超出科学界的狭隘视野，却又陷入了模糊混乱，甚至回到了古代的神秘思想。

当代西方的信息哲学家提出了信息动力学概念。那么信息有没有动力？信息本身是没有动力的，信息的传播要依靠信息的物质或能量载体的运动来实现，信息的相互作用要依靠其载体的物质能量相互作用即物质力来实现。信息的传递，或者是说信息流，本质上就是作为信息载体的物质能量在其运动过程中保持了其所承载的某些信息的不变性，也就是保持了物质能量自身的某些形式（如形状、排列、颜色等等）的不变性。所以，从信息的微观层面、基本层面上讲，信息动力学的提法是不成立的。不过，在宏观层面上，比如在社会层面上，人与人之间确实可以传递信息并且通过信息的传递进行相互作用，而这种相互作用只能从宏观的复杂系统层面，如社会层面来进行分析和研究，可以用控制论的方法、心理学的方法、政治学以及经济学的方法进行研究，这样，所谓的信息动力学问题就成了控制论问题、心理学问题、政治学问题、经济学问题，等等。如果对这种复杂系统的宏观相互作用要进行还原分析的话，还是会归结到物质能量的相互作用中去。信息的发生、搜集、处理、管理等问题，则是信息论、信息学、通信技术、计算机科学、管理科学等具体学科所辖的范围，并不属于哲学层面的问题。至于通信和计算机中的信息传递和处理，那跟“动力”又有什么关系呢？西方的现代哲学家喜欢借用词汇，而不考虑是否用得恰当，其结果往往是导致表述上的混乱。

2-3 精神、意识属于信息

信息复杂到一定程度以后形成了精神、心灵。人们认识到精神、心灵跟物质是两类截然不同的东西，于是人们把存在分成了物质和精神两大类。而对于那些简单的信息，如“结构”这种信息，哲学家们却陷入了困惑：究竟是该把它归于物质呢？还是应该归于精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