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人生选择　　　2016年的夏天也很炎热。阿宁除了接送老婆孩子治疗或上学之外。也奔波在菜市场和超市中。李娥平时也忙各种家务。王阿姨一年多的康复治疗，基本也就那样了。她还是半身不遂，日常生活还是有很多不便。阿宁知道这样下去，生活还是吃力的。于是，他决定小康康上小学就把他送回林州老家去。老在家闲着也是不行的。虽然钱也够用，可人活着还是要干点什么的。　　那年秋天，阿宁带着小康回到了林州。陈淑云也很少见到这个小孙孙。‘阿宁啊，能把小孩子带来就对了。早跟你们说了，在外头那叫飘。小康康也要认祖归宗的吗。你放心，孩子我们来带。像精灵那种地方以后少让她回去。毕竟，小康康的根是在浙东临州啊。你家那个老太太好点了吧？’陈舒云的那种唠叨，阿宁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阿宁也明白，他也不可能照顾的好小孩。‘妈，那小康就拜托你了。不过，寒假和暑假，我还是要把她领回去的。毕竟他是在江南那种环境长大的。这东一带，我怕他有些不适应啊！’阿宁和陈舒云之间的对话还是在你一句我一句众不欢而散了。　　不过，阿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于顺康出生在江淮。成长在江南。求学在浙东。其实这也是个命途多舛的孩子。他本以为这次回林州住两天就能回家。回到金陵那边，奶奶的身边。可当他知道这次回林州会在这边上学时，哭闹不止，心里是无比悲伤。‘小康不要哭闹啊！这里是爸爸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其实是你的家啊，你本就是林州这边的人啊。回家，你怎么就不高兴了？’不管怎样，阿宁的劝说是没用的。小康本来就是吃江淮的米，和江南的水长大的。小康的观点也很奇葩：‘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你回来可以看到你妈了，我却看不到我妈了。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啊！你是个骗子，你不让我回家。你是想把我卖给你妈妈？’听着小康康的叙述，真是好气又好笑啊！可是事实也是一方风水养一方人。小康在林州与周围真的是格格不入啊！首先是语言不通。然后是饮食习惯上的不同。精灵是个南北汇聚的虎踞龙盘之地。那边吃鸡蛋，炒菜用猪油。这东的林州却是东海之滨的国际大都市。这边吃鸭蛋，海鲜。炒菜用的也是海鲜类的食用调和油。小康康现在回忆起当年在林州的时光，那也是一场噩梦啊！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很难适应。所以那些被阿宁称为乡愁的东西对于小康来说都是不习惯的。　　由于拆迁协议都是一对一分开签的。安置小区落成以后，阿宁就领到了钥匙。在与陈淑云协商之后，他决定卖掉这套房子。陈淑云也爽快的同意了。前提是她和于建辉买下陈香云的别墅。阿敏不许干涉。阿宁也同意了这个建议。不过他和陈舒芸他们签署了协议。别墅产权，她拥有1/4。这1/4的产权也成了日后阿宁自我灭门的导火索之一。家庭财产的分割，出乎意料的顺利。陈淑云和于建辉也没说多余的话。但对于这套房子处置之后，这笔财富如何使用？阿宁也是有过思考的。他想过买一个小门面，收房租。但这样收入也是有限的。他也想过把钱都用来投资理财。但是风险也是很大的。于是，债权人集团和他项权抵押走入了他的视线。　　秋日下午的阳光是柔和的。阿宁又来到了潘旭公司的会客室。兄弟俩又泡上了高档名贵的茶水。他们对未来的畅想又再次展开了。‘卖掉房子，那是肯定的。你就算啥也不干，肯定也想去江淮那边定居是吗？毕竟那边你呆习惯了。不过我觉得如果财富能用到适当的地方。你的生活也会有所改善。’阿宁知道潘旭说得很有道理。不然这些年，潘旭也不会买了几套房子了。‘所以我不就来找兄弟你了吗？我知道外面的形式瞬息万变。这些年，它向权是怎么回事？我也了解透彻了。其实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信任你也知道这些年你操作的不错。’　　潘旭给阿宁点上了一根烟。‘其实我现在的事业你也看到了。基本已经很上轨道了。其实不光是有抵押贷款，其他的金融活动我也在搞啊。看到我那个洗车和修理厂了吧？汽车抵押或是珠宝抵押，我也是在做的。不过其他行业还是有点风险的，作为兄弟，我不会害你。这个他向全有抵押放贷压的是别人的房子。我们有专业的评估团队。我们也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所以不怕出问题就是出了问题，我们也不怕。’阿宁不知可否，他喝了一口茶：‘说了半天，我怎么看你是个开当铺的？别的不说，那个有抵押放贷，我还是有兴趣的。’　　潘旭领着阿宁来到了办公室。‘其实你了解我就不用说太多了。咱们这个有抵押放贷就好比是租房。房子租给别人住前租给别人用。其实就是一回事嘛。我们的有抵押放贷，年利率是18%。别某些炒股的和租房的强多了。他们折腾来折腾去不就那么回事嘛。’这话说完，兄弟俩都哈哈大笑。总之，这个秋日的下午，让阿宁的人生有了个新活法。阿宁也想过以前的那些时间是不是浪费了？其实，很多中国人想成功缺的不完全是机遇。还有第一桶金。因为我们东方人的头脑不比西方人差。浙东人就是东方的犹太人。他们西方人能做好的事，东方人能比他们做得更好。因为我们有上下5000年的汉族文明。也有东方人独特的智慧和细心。过去的时光，阿宁也曾勤恳地工作过。但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总之，自己的大部分时间由别人来支配，这是悲哀的。我们不用去指望别人能给我们有所改变。想让生活更进一步，换个活法，只有自己努力得来的幸福才是永久的。　　那年秋天，多年不见的同学也再次欢聚一堂。好多人都有了变化。张珂从西南大学毕业后就回母校当了人民教师。董文德心心念念钻研中国民间曲艺。它也在中国的古琴艺术上有了自己的成就。聚会上，大家都各自说着自己的经历。有个叫老郑的同学处处与阿宁不对付。它除了老拿李晓芬当年与阿宁的那点事刺激阿宁之外，当得知阿宁很少做服务行业，就说他是个韦小宝式的人物。这话连于建辉听了都坐不住了。其实这事情要换了，阿灵以前的性格肯定又是掀桌子砸碗了。不过现在的阿宁已今非昔比了。‘不用这样，老弟。和蝼蚁没什么好说的。’当同学们都以为阿宁要吵起来的时候。阿宁又说：我不知道今天小芬为什么没来？不过，当年的那段同学情谊，希望大家永远能记住。因为不管日后有没有成就？大家都是当年的弟兄姐妹。也希望日后有成就的同学能够帮助其他弟兄姐妹。我们应当共同进步。’　　聚会结束后，夜晚阿宁和于建辉来到了杜鹃山顶。面对着山下的万家灯火，兄弟俩踌躇满怀。　　于建辉给阿宁点上了一支烟：‘大哥，刚才那鸟人我真想揍他。’阿宁拍着小灰灰的肩膀说：‘你算了吧，狗咬你一口，你还得咬回来啊！你叫我来山顶，不会是想跟我聊这些吧。’　　‘大哥啊！我知道你前些天找了潘，他那边的事业做得的确挺大的。不过我这边的事业也需要用钱啊！这样吧，你不如把钱投到我这来。虽然会有点风险，但我们也有出色的团队。你应该知道的，我们这儿的利润比较高。我们的客户大多都是地下赌场的常客。所以我的合作伙伴也是黑白两道比较有本事的朋友。你就算信不过他们，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呀。本来我是有钱投的，可妈把房子卖了，去买姨妈的别墅了。’　　于建辉的这一要求，也让阿宁很为难。本来放高利就不是阿宁的追求，可面对着亲弟弟的求助，他也犯了难。到安宁把这事情和潘旭商量以后，潘旭也陪着阿宁在林州的大街小巷逛了一圈又一圈。他只为劝说阿宁不要去做高风险的投资。哪怕这个项目是自己的亲人操作的。于是，在那年冬天。安宁做出了自己的人生选择…

第38章，新年新气象2　　　　2017年底，保康的新时光项目还是崩盘了。大批客户资金不知去向。有很多还没有回本的人捶胸顿足，对生命都绝望了。更有甚者，多方借钱，已经是债台高筑了。所以在公安机关处理蒋总的同时，也有几个老人自杀了。蒋总是出逃时被扣留在禄口机场的。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她的下场也不会比某宝的张小雷好。有意思的是，新时光项目几乎适合某宝项目一起垮台的。在此之前，善心汇，丽珠宝等灰色大盘一一陨落。其实，这一切阿宁是闻到点味道的。基本在老头老太都入场，赚钱后阿宁就撤资了。虽然这样做，今后的生活可能要吃老本了，可是钱被自己花掉，总比被别人拿去用掉要好。2018年如约而至了。在这一年里阿宁仍旧苦苦思索，财富变通之道。在这一年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于建辉是这年的三月份来到的精灵。由于他的财务公司崩盘了，他还是很不甘心。于是就从网贷和高利贷公司那里又借来了很多钱。可是于建辉还是把钱亏进去了。所以，目前老弟是债台高筑，利滚利的，他都欠下各方大神四五十万了。后来经过老弟与阿宁的商谈。，阿宁大概搞清楚了，老弟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首先是2016年秋天之后于建辉拿到拆迁款和妈妈一起购买了陈香云别墅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之后老弟，又从阿宁那里陆续拿了十几万的启动资金。于是，牛头马面就出现了。首先是阿健和大伟两个混混自愿成为于建辉的马仔，帮着四处放贷，前期还收了不少利息回来。之后是于建辉以前比较要好的兄弟小抄的出现。此人和阿健一样，家在本地农村。他其实是个二道贩子。他从于建辉那里以高利把钱借过来。再用暴力借给别人，或者供自己豪赌。最后一次小抄是在2018年春节前问于建辉借了最后一笔钱。他一次开口要借30万。原因竟然是他有了新的项目可以带老弟去发财。于建辉手里是没那么多钱的。但看在小超能给高利息的份上，他不惜向各方大神借高利贷。，最后连自己那辆宝马车都卖了，凑数了。结局显而易见，小抄就再也没出现过了。问他家人也是扯不清。这事情本来就是于建辉在放高利，所以就算是对簿公堂也是没有卵用的。　　阿健和大伟就更不是个东西了。阿建市后来把客户的利息收回来就不上交了。最后连本金都吞了。大伟是温水煮青蛙似的问于建辉陆续拿走了十几万。阿宁听完这些叙述，如坠云里雾里。他真的不明白老弟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其实这些钱放出去后，收到的利息，老弟并没有花多少。他更搞不懂的事，老弟显然不适合放高利贷，可老弟却非要去端那碗饭吃。　　不管怎么说于建辉的遭遇是悲惨的。老弟在金陵呆了七八天。竟然有五六天是睡在浴室或宾馆里的。阿宁除了这些天带老弟去游览精灵的名胜古迹，他还积极为老弟寻找出路。他去过精灵当地的债权人集团和财务公司。可是于建辉认为，如果帮人打工放贷，那自己回林州照样能做到。他就叫哥哥帮他想其他办法。于是，阿宁就想到了谭校长。当阿宁请小姑父在饭店里喝的酒酣耳热，事情差不多谈完的时候。老弟又不干了：‘大哥啊，我想过了。开工程机车的确赚钱，可是也需要大半年的学习。而且建筑工地环境艰苦，我怕我吃不消。我看就算了吧。’　　这七八天折腾下来，阿宁算是看透了。自己的老弟就如当年的董海燕所说，这就是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破玩意儿。什么事他都做不好。什么苦她也不愿吃。但是你有好处，没让她享受到她能恨你一辈子。于是，阿宁也就只能把老弟送走了。可是日子总还得过啊！钱不生钱，坐吃山空，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李娥的病友张子扬就走路了阿宁的视线。　张紫阳精灵财经大学教授，她和一般人相比比较注重实践。自从十几年前，他进入透析以后就基本不上课了。此人的生财之道很有一套，别人炒股票，他吵股票指数大盘。这样虽然赚的少了点，可是相对要安全多了。凭借着他对金融操作的敏锐嗅觉，这些年，他过的是衣食无忧的。门诊透析，被纳入医保，那是2012年以后的事情。在此之前，张教授就是凭着他过人的天赋过着体面的生活，享受着昂贵的治疗。关于此人的历史，还是很有故事的。大家可以期待我以后的新书。《希望明天—且透视风云》那里会有详细的交代。　由于长期的相处，阿宁他们和教授已经很熟了。这天，阿宁和李娥又来到了教授家里。‘兄弟啊，你们能来找我，那就对了。其实我也在做其他事情。比如说信用卡支付的软件。还有一些数字虚拟币。你们听说过区块链技术吧，其实这是向前沿科技…’不可否认的是，教授是很有营销才能的。他把绿茶和苹果放在阿宁和李娥手上。张紫阳的待客之道还是很高水准的。　　阿宁，整个下午整个下午，云山雾绕的，听了很多：‘教授，其实你下午说了那么多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又有一项区块链技术底下诞生的数字货币快要上线了。’张紫阳很赞许的看着阿宁：‘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劲啊，不错，我们这次上线的数字币它面向国际发行有独特的燃烧机制。这可是风口上的项目啊。你们知道吗？站在风口上，连猪都能飞起来的。我们已经错过了比特币，错过了以太坊。这个项目我们可要抓紧机会啊！’　　阿宁算是听出来了，原来教授是有新项目和他开展合作了：‘教授，你放心。其实我是很能接受新鲜事物的。过去我们灰色大盘也是在采的。只要你这个项目靠谱，跟你共创事业，我是愿意的。’平时主要是是李娥和教授交流的比较多。张紫阳没想到阿宁那么的上路，这让她很意外啊：‘兄弟啊，我们都是正规大盘。数字货币将是未来的风口项目。如果兄弟没意见的话，明天下午我们去见一个人。他是我的导师，我想也会启发你的人生。’　　2018年四月，金陵饭店的高级餐厅。阿宁，还是头一次正式的出入这种场合。这才是真正的红酒和牛排。这才是正宗的意大利菜和法国大餐。当阿宁他们与教授孙宾主落座后，教授就介绍起了那个人：‘这位是雅琴女士。他是疯狂的兔子，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她也是旅居德国的华侨。这次雅琴女士就是来中国推广数字币项目的。’这种场合这种环境，阿宁很有风度的战旗礼节性的与亚奇握手：‘你好呀奇小姐，今天我和夫人能见到您，深感荣幸。其实项目呢，教授已经向我介绍过了。我对这个全新的领域还是很有兴趣的。’雅琪看到阿宁和李娥还是很顺眼的。她认为他们有风度，懂礼貌。很愿意和他们交流下去：‘阿宁啊叫我雅琪就行了。大家以后会是熟人，不用那么客气的。其实我们兔子这个数字项目也是有专业的研究团队开发的。此项目根据分布式记账的特点，完美的实现了去中心化。数字货币的价值和买卖完全有客户自由操作。我们的兔子项目上线后主要用于各种营销项目的结算和推进。我们也会用于跨国和跨货币的结算和记账。简单点说，就是你们自由操作，兔子项目会很有前景。你们肯定会通过这些项目成为真正财富自由的隐形中产。’看得出来，雅琪可比张子扬会说多了。不过，最终阿宁投了四五万块钱。后来也帮他推广了不少客户。其实雅琪对阿宁他们的帮助在虚拟币项目上并不算太大。主要是几个月后雅琪帮助阿宁他们出国玩了一趟。　　2018年的夏天是火热的。阿宁奔波于金陵的大街小巷。基本上他所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只要是推拿行业的同事和朋友。阿宁都不遗余力的去推广。说实在的，大部分盲人对虚拟币是没任何概念的。最后也是阿宁的几个老朋友接受了阿宁推广的项目。最后，这项目居然还推广回了林州，就连潘序厅了，也坐不住了。潘旭的确是个能来事的人。在他承接了阿宁的项目后，他在林州也推广了不少客户。不过那个兔子项目在一年以后就烟消云散了。阿宁如今，想到当年的事都觉得很讽刺。　　阿宁始终相信，选择不对，努力白费。但当他自认为选择对了以后，就开始忘我的努力了。努力过后，人难免会自我膨胀。因为按公司的游戏规则，这样的努力是要发大财的。于是，在千万富翁的光环加持下，阿宁带着李娥出去玩了。　　在这位无所不能的雅琪女士的帮助下，他们首先来到了伊斯坦布尔。这是一座神奇的城市，它地跨欧亚两洲的大陆。是个多种族，多文化融合的地方。也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多宗教并存的城市。阿宁带着李娥在城市的亚洲部分玩了两天，在喝过了当地的红茶之后，他们就乘车经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大桥。当踏上欧洲的土地是阿宁的内心是莫名的兴奋。在这里看落日。在这里看基都教堂和蓝色清真寺。除了当地美食，他们吃不习惯外，伊斯坦布尔，他们还是玩的愉快的。　　之后阿宁又带着李娥又来到了德国柏林。金秋的柏林是一片金色世纪。李娥在当地做过透析后，就和阿宁漫步在柏林的秋日景色中。这里是雅琪的居留地。雅琪在当地进了地主之宜，阿宁觉得德国的大香肠好吃极了。李娥一路上是很高兴的。阿宁经常这样跟她说：‘鹅啊，你兴奋个啥？以后我们出去的机会会很多的。’　　随后，他们又来到了巴黎。还记得那首歌是怎么唱的吗？‘想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然后一起去东京和巴黎。’东京他们确实没去过。但是，阿宁他们在埃菲尔铁塔合影。他们也漫步在开满各式商场的香榭丽舍大道上。当他们走进春天百货和其他一些高端奢侈品商店时。很多高档物品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这场面比起精灵的德基广场不知要高大上多少了。黄昏的落日下，在凯旋门附近。阿宁第一次觉得钱不够用了。‘这人比人真的气死了。我原本以为我过去就是隐形中产了。现在看来，我今天这样子算个屁呀。不行，人还是得努力。就是李娥没生病，我也不能像条狗似的活着。’不能像条狗似的活着，对阿玲以后就是这样想的。也就是这个想法，让阿宁日后进入了两难选择的境地。也让阿宁觉得自己就算死也不能死得像条狗。　　英国伦敦是他们的最后一站。虽然那时候大本钟还在间歇性的维修。但是，伦敦眼的壮观和欧式街道的古典景色，也深深吸引了阿宁的灵魂。当他们听着威斯敏斯特的钟声。当他们站在特拉法加广场看落日的时候。阿宁是这样想的。‘我一定要奋斗。我一定要发挥自己全部的聪明才智。我就是耗尽心力也要过上这种体面，有尊严的生活。让李娥与我一同享受荣耀富贵。’总之，2018年十月份阿宁的朋友圈是绚烂夺目的。　　阿宁他们回到金陵已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好消息是兔子的虚拟货币上线了，价钱也标得不错。如果阿宁就在当时把那堆数字货币处理掉的话，钱虽然赚的少了点，但还不至于血本无归。可是现实没有如果。时间也不需要再重来一次。不然也就没有后来了！记不清是谁说的了：‘当你知道了有钱的好，你就知道了，没钱的不好。’是的，钱被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有大用的。钱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是难赚的。但比钱更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如果你身体有病，如果你已身患绝症。那你的一切财富，在不久的将来就与你无关了。　　李娥那年冬天还是住院了。看样子身体不好的人还是不适合出远门的。不然倒时差也会让病人变得痛苦。所以李娥起先是失眠，后来由于疲惫引起的心率和血压都不稳了是半夜被急救车送进的医院。　　出了这种事，王阿姨对女婿是责怪的：‘你个狗日的，我看是有钱作的怪吧！以后你要随便把我女儿带出去，我就和你拼命。你别不把老娘的话当回事…’阿宁知道这次是他失算了。以后带李娥出去玩，他就小心多了。

第39章，新年新气象3　　　　2018年的冬天。李娥在医院休养了20几天后，康复出院了。在这期间，张紫阳和其他一些好朋友都来看望过她。这天下午，阿宁他们又来到了张紫阳的住处。他们把从欧洲带来的各种礼物交给张子扬。‘教授，这条领带是在巴黎买的。这个红茶制品是在伦敦买的。’阿宁特地把一袋干货交道张子阳手里：‘这个是德国的香肠。是雅琪小姐嘱咐我一定要给到你手里。她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教授请阿宁和李娥落座之后问阿宁他们：‘是啊，我和雅淇曾经提过德国大香肠。知道吗？多年前我也去过欧洲。被柏林那边的食物很有兴趣。怎么样？欧洲这些年有什么变化吗？’阿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我也不知道什么变化。总之给我的感觉那边的房子就像是文物一样精美。什么巴洛克式建筑，或是哥特式建筑，在那边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得到。不过那边的航空运输很发达。基础设施吗，有些铁路客运站还不如国内。就柏林的那个新火车站还比较耐看一点。’整个下午，包括晚餐时间，他们都聊得很热烈。期间，阿宁也像张紫阳提到过兔子项目货币贬值的事情。　　‘兄弟啊，其实你不必担心。数字货币就跟股票一样有涨有跌。其实他们玩的就是个心跳。任何一个新事物在被人们认同之前也是需要一个证明价值的过程。其实自然属性的货币是有限的。而我们人类创造的服务和物品相对来说是无限的。所以货币本身也需要扩展和增殖。就我们这个项目而言，是靠谱的。别看现在价钱又跌下去了，其实后劲还是挺大的。我相信2019年会是数字经济的拐点和爆发期。所以不管外界环境多么糟糕。兄弟，你要做到风云震动人心不动、’总的来说，张紫阳的雄辩本事还是不错的。大致上，他就是叫阿宁，他们不要随便受外界刺激因素的股东。不要胡乱抛售手里的数字货币。　　2019年很快就到了。春节前的冬天还是挺冷的。陈二虎又给阿宁打来电话了：‘爹啊，这次你真要救救我了。’阿宁知道这兔崽子找他准没好事。不过18年的夏天，阿宁是给陈二虎推销过兔子项目的。所以这次陈二虎是要来兑现了。一问事情的缘由更加劲爆。原来，陈二虎和朋友酒后醉驾摩托车，后来车翻了，其中一个朋友脑浆都被甩出来了。这次的事情可闹大了。不管怎么说？人死了就要赔钱。赔不出钱或不想赔钱，尸体就会拉到他们家门口。事情如果不能善良这个春节，陈二虎和他家人都过不好。所以安宁把这事情跟张紫阳说清楚后，就把陈二虎手里的数字货币变现了。钱不多，也就几千块钱。可是让人糟心的事陈二虎和受害者家属达成的庭外和解是要赔几十万。他们家里也凑不够钱。所以，陈二虎软磨硬泡，找阿宁借钱。一开始，阿宁是推诿敷衍的。后来干脆就是变着法子躲着他。再后来，两人都闹翻了。陈二虎的事情，也让阿宁想清楚了一个道理。朋友之间的往来是讲求对等的。如果一个朋友只知道索取，不晓得付出，那他们的友谊也就会很快到头了。所以阿宁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也是很谨慎对待的。他认为，真正的朋友不是给你多少钱，而是能提供你多少向上爬或有创造财富的机会。很显然，当时阿宁是把张紫阳当成这样的朋友的。所以，后来张紫阳也给阿宁提供了好几个投资平台的机会。　　2019年的夏天很快就到了。兔子项目还是一蹶不振。价钱也从原先的五块钱跌到了后来的不到一块钱。这下阿宁不管怎样都要把手里的数字货币处理掉了。当然，张子扬是不赞同的。‘兄弟啊，你这样子出去了，会不会可惜了？不管怎样，万一数字有拐点了。有人在下跌中看到的是恐惧，可另外一些人会看到机会。你现在要做的是扩展市场，而不是盲目退出。风险么肯定要冒一点的，不过你要学习曾国藩。她一辈子也是在开疆扩土之后有了富贵荣华。’　　阿宁不以为然的说：‘那你的意思，我还要投入更多的资金？拉更多的人吗？我看算了吧？曾国藩我是学习不起的。你听说过罗斯柴尔德家族吗？雪隐形富豪，我没想过。但是做一个低调的太平绅士，我还是能够的。不说多少了，这项目都跌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帮我处理掉吧！’不管怎么说？阿宁是铁了心要从兔子项目退出了。张紫阳也很无奈：‘好吧！你的账户，你作主。只是到后来价格涨上去了，你别埋怨我就行了。’后来张子扬还是帮阿宁把手里的虚拟货币处理掉了。几万块的投资换回来的却是几百块的回报。资产蒸发了90%。不过后来的人更惨。如阿宁所料，这个兔子项目的投资几乎归零。不过，阿宁并不讨厌张紫阳。毕竟他给阿宁推荐的其他货币还是有所收获的。所以阿宁除了日子过得有点紧巴巴外还是没有大伤元气的。　　这年夏天，阿宁他们又想出去玩了。于是他们又找到了雅琪小姐。‘阿宁啊，听说你把那个兔子项目给处理了，对吗？不过也好，等将来价格涨上去了，你再买回来也是一样的。’阿宁摆了摆手说：‘雅琪小姐，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这次找你是又想出去转转了。你看北美大陆如何？’　　雅琪听了阿宁的事情回答说：‘想去北美走走，这没问题啊！你把行程报给我。你家夫人的透析在那边，我是有朋友可以安排的。’’阿宁听了也很高兴：‘那太好了。不过这次我想带我儿子一起出去。他上小学了，我想应该让他见见世面了。’其实雅琪和阿宁他们的关系是不错的。他们除了在虚拟币项目，有合作之外，阿宁也经常去雅琪小姐下榻的宾馆为她做中医理疗和精油保养。雅琪小姐过去体制弱，容易生病。经过阿宁的一番调理之后，雅琪小姐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所以阿宁他们和雅琪也经常来往。雅琪看到小康康心里也是非常喜欢的。‘哎呦喂，这个小尾巴留的真有个性。’雅琪摸到小康康脑袋后面的尾巴爱不释手。‘姐姐，这不是尾巴。这是胎毛。我生下来就有的，从来没剪过。’所以，雅琪和小康康每次交流的也很愉快。　　赴北美大陆的旅游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游雅琦做担保八宁他们在北美那边玩得很愉快。他们首先来到了纽约。这个美国第一大城市，也是世界之都。阿宁他们首先参观了世贸大厦旧址。然后就一头扎进了人口稠密的曼哈顿。不可否认，纽约的交通对阿宁他们来说是迷茫烦乱的。尤其是地铁系统还分什么快慢车，要不是阿宁和小康康，还懂点简单的英语，恐怕这一天玩下来，他们就要崩溃了。不可否认，纽约还真是个多种族文化并存的都市。小康康就一天都合不拢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目不暇接。晚上当他们来到纽约时报广场的时候，阿宁指着旁边的一栋楼，对小康说：‘知道吗儿子，就在这里，每年的新年都是无比热闹的。水晶球就是从这个位置降下来的。’小康一脸懵逼的看着爸爸：‘什么水晶球？什么广场？新年真有那么热闹吗？我真想在这里过年。’阿宁也很开心：‘是啊，等你以后长大了有出息了，你就可以留在这里过新年了。不过现在嘛，我们还是客人。以后努力学习，争取作为主人站在这里。’虽然小康对阿宁说的这些没有什么概念，但他也深深地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望。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蒙特利尔。由于是八月份，所以他们还是看不到红红的枫叶。阿宁他们来到了地下城。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不光是小康康就连阿宁都被这样规模的地下城给震住了。这个地方比新街口的地下。比宁波的那个东鼓道不知要强上多少倍。这里地下的格局错综复杂。每个出口都和地面的银行和商场有连接。当地的白领在气候恶劣时，可以通过地下城来到他们想去的任何一个办公楼。有兴趣的朋友也可以参考一下百度百科。总之，安宁他们在当时对这样规模的地下城是没有概念的。他们在地下世界游玩了两天两夜。　　随后，他们就来到了北美大陆的西海岸。温哥华这座城市对于阿宁他们很亲切。不光是因为这里的华人多，而且这地方在语言沟通上并不困难。而且这边的气氛更接近于中华文化。听说这里的华人祖祖辈辈在温哥华生活了好几代。这座城市的1/5都是华人。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旧金山。这个在北美大陆西海岸的沿太平洋城市华人也不少。更有趣的事，这里的街道错落紧致。这里的楼都挨着楼。就连这里唐人街的开头都很中国话。总之，这十六七天玩下来，阿宁他们也是够了。与国内相比，北美大陆的交通远距离基本靠航空。近距离基本是自驾游。火车地铁什么的很少见。在国内，我们的高铁站规模一个比一个大。在国外，他们的航空站规模也是一个比一个大。总之，阿灵他们要没有志愿者帮忙，他们就是飞机的门都摸不到的。这一点去过国外的朋友，即便是眼神好的，应该也深有感触。　　阿宁他们是从旧金山飞回上海的。所以当阿宁站在外滩看着黄浦江两岸的风光时。就有一种站在昨天看明天的感觉。不可否认，上海是个近现代文明与未来科技相结合的城市。它和国外别的什么世界顶级都市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总之，这次的北美大陆旅行不光开拓了小康康的眼界，还让小康明白了，知识就是金钱。以后要发奋学习，成为一个能在全球有所作为的人。多年以后，当于顺康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也会有会心的微笑。

第40章，关键抉择　　　2019年末是纷乱复杂的。阿宁陆续退出了好几个灰色大盘。他的这个做法让张紫阳很不高兴。‘兄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2020年会是数字经济的元年。你的很多决定是错误的，知道吗？’阿宁心里十分清楚，有的项目等太久了，就没有下文了。对于有些没有前途的选择，努力是浪费时间。‘教授，你不用再说了。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有判断力。这些项目就先这样吧。剩余的两个项目，你帮我多看着点。等时候差不多了就收网吧。’　　其实，阿宁对于营销和某些现代企业文化是抵制的。有些东西，美其名曰‘心灵鸡汤’但实际上很多似是而非的鸡汤。都是毒鸡汤。它们被创造出来没什么卵用，还荼毒了下一代人。有一次，阿宁在互联网上是这样评价毒鸡汤的。‘伙伴们呐，毒鸡汤啊，大家有没有喝过啊？这篇文章中，有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这篇文章中有大家从小学到大的经典哲理。没想到我们的智商都被一批脑残完了整整一代人啊！其实本人从30岁以后就不喝鸡汤了。因为基本上我得出了以下几个结论。第一，永远不要听别人在说什么，要看别人在做什么。第二，没有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只有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第三，选择很重要，选择不对，努力白费。第四，没有绝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出来的。第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第六，永远不要把别人当傻子看人看事要先了解自己。第七，不论是投资还是做事，不懂的永远不要碰。第八要相信集体的力量，有时候依靠别人也是成功之道。第九，为人要低调。遇见仇敌，不要正面冲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第十，不要从自己的过错总结教训。要多听，多看别人的失败经验。只有从别人的失败中总结经验，自己的损失才会降到最低。以上内容就是本人信仰中的十大信条。那些不知是哪行哪业，东拼西凑出来的鸡汤，大家以后一定要认清。我们不传谣，不造谣。每个人情况不同。我们也不喝鸡汤，不信鸡汤。只信自己脑子里想的和手里干出来的。[礼物]此文与大家共勉。防火防盗防鸡汤。’这就是阿宁曾对一片网上的毒鸡汤文章作出的评价。　　2020年到了，这一年，是不是数字经济的元年我们不知道。但这一年的开头一种不知名的新型肺炎病毒席卷了全国。之后的春节和整个春天，人们是在对传染病的严防严控中度过的。人们对于传染病的忌惮让原本在公共场所的正常接触也变得少之又少了。虽然张子扬做的那些项目没几个大火的。但数字经济和互联网的物流时代已经更成熟了。　　这一年，阿宁也出乎意料的病倒了。他没有感染新型肺炎。但是也病的不轻。起先只是几日高烧不退。症状与肺炎很相似。后来是老想睡觉。用阿宁的话来说就是春困秋乏。有一次，阿宁陪李娥去做透析的时候，他就靠在血透室外面的长椅上。后来别人怎么喊都喊不醒了？当阿宁在几个小时后醒来时李娥的透析也做完了。医生告诉他：‘于先生，你这是轻度肝硬化。而且你的脂肪肝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劝你赶紧住院治疗吧！肾坏了，我们可以用血透来替代治疗。如果肝衰竭了，我们是没有任何治疗方法的。’阿宁知道，不管他有没有再从事体力劳动？他是不能倒下的。不然李娥就悲剧了。靠那些老人照顾是照顾不好的。于是，阿宁像精灵这边的家人安排好一切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林州。　　那时候的林州传染病刚刚过去，医院里也没几个人。她很快就被收治住院了。白天阿宁要挂很多水。晚上的时间，它是相对充裕的。平时，他除了和潘旭在公司里聊聊天，喝喝茶。晚上就回云山别墅那里带带孩子。家里人还是没有太多变化。父亲自从退休后就打打麻将，晒晒太阳。帮助阿宁一起照顾小康康。母亲在空闲时间还是去给人做做媒。那个海绵小作坊早就不开了。于建辉的生活就更是扑朔迷离了。据说老弟现在跟个大老板手底下混。借贷套路贷，高利贷什么带都有他的身影。去年还问阿宁借了点钱买了辆越野车。本来说好的是去开网约车。可是后来竟成了放贷公司的公务车。安宁也有跟老弟谈过日货的前途。可是于建辉根本不为所动。就连母亲陈淑云东认为，阿宁是在多此一举。她还认为小儿子是做大生意的人了。　　小康康的小学是在林州读完的。他的小学生时代很不安分。老师经常会打电话给小康康的家长。于根福无法与别人正常交流。陈淑云也是爱管不管？其实倒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大孙子于成俊在学校也是一屁股烂事，根本管不好。甚至因为父母在自己幼小时离婚，给它已造成了精神方面的问题。这天，阿宁是被老师请到学校去的。‘于顺康的家长啊！你家小孩一天到晚在学校惹事。没事就欺负欺负同学。今天更不得了了。我们老师让他好好听课。可他倒好，还嚷嚷着没意思。我们再管，他就说要跳楼了。’阿宁还没说话呢，小康就说话了：‘这不能怪我啊！以前的确是他们先欺负的我。我总不能站着让人打吧。我也向老师反应我和你们也管不好，不是吗？至于今天听课。是我态度不好，可我不会真的跳下去的。’不可否认，小康康的表达能力还是很好的。　　阿宁当着老师的面狠狠斥责了儿子一番。之后她也向老师诚挚的道歉，并且给老师做了保证。之后，他就把小康康带到了肯德基。‘儿子，我知道学校里的环境很复杂。不过表面上你还是要跟大家过得去一点。同学们本来就是相互迁就的。至于老师那边，他们掌握着你的前途。如果没有必要，不要轻易违背他们的意思。如果你在学校就把人际关系处理的一塌糊涂。你将来到社会上就会寸步难行。你可以装作懦弱，你也可以不与人冲突。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千万别与人正面冲突。遇到有些不上路的人，不必当面与他计较。你可以静下心来掌握他的动向。真正要和一个人不对付，你可以走迂回路线背后搞定他。’阿宁的话，小康康是能听得进去的。‘爸爸我懂了。以后我会尽量少和同学们冲突。不过实在有人要招惹我，我是不是可以背后下手啊？’　　阿宁知道儿子是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是啊，中庸之道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有些事学校不会教你。但我会慢慢告诉你。可你一定要记住。学校里的基础课程，你要好好学。只有把语文，数学，外语学好了。你要学习其他的知识就省力多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能不和人发生冲突就尽量避免。我不是叫你忍让，而是谦让。有时忍无可忍了，迂回包抄才是上策。这样既不让别人说你的坏。也不会让你的仇敌轻易和你作对。’　阿宁的病在治疗了一个多月后，已经明显好转了。之后，他在林州又住了一段时间。后来适合放暑假的小康康一起回金陵的。在这期间于建辉也曾多次提起过借钱的事。基本上一两万块钱左右的小钱，阿宁是借的。但是如果数额巨大，他就会婉言拒绝。逐渐的，阿宁也听取了潘旭的意见。对于自己家人也隐瞒了财产的去向和多少。其实这事情潘旭是有经验的。因为她也有个不上路的母亲。潘旭的母亲为了姐姐公然和他作对。如果潘旭一再忍让母亲肯定会把潘家的家产逐渐散尽的。而潘旭的姐姐也和于建辉一样。她前两年离了婚。带着女儿在林州市中心的一套宅子里住。整日好吃懒做，伸手向长辈要钱。是个彻头彻尾的超级啃老族。别人若对她好那是应该的。如果对她有所欠缺，那就是万万的不该。就连她女儿也被惯的不成样子。是个标准的小白眼狼。刁蛮任性，别人都不想理睬。所以因为潘旭和阿宁有着相似的经历。才在半推半就中认同了阿宁的做法。并且，在阿宁与李娥离婚后，帮助李娥监管和处理财产。　　第41章，关键抉择　　　2020年的暑假，阿宁和儿子度过的很愉快。他们在闲暇的时候去小区附近的湖边划船。小康康也是第一次和父亲一起看完了东京奥运会的开幕式。提到奥运会，阿宁就想到了08年的那次北京奥运会。当时他带着俄和李晟。在芦城县。的中心广场大屏幕前面看的。虽然现在阿宁和儿子在套房里吹着冷气用电脑投射的4k高清看奥运会，可是再也找不到16年前的那种感觉了。　　那年秋天，阿宁带着李娥回到了芦城县。由于小康经常在春节时和王阿姨一起去看了李晟的目的。所以这次阿宁是他们是两个人来的。面对着曾经一起吃过苦的兄弟，阿宁也是感慨万千。‘兄弟啊，我没有辜负你的希望。我知道，只有活着的人过得更好才对得起死去的人。我也知道以后要加倍努力的工作。唯有足够的财富和物质才能让我们过得更有意义。更有安全感。鹅她生病了，我们没有放弃救治。不管怎样，我不会像你父母那样无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事情应当在我这儿停止。’其实阿宁说这样的话是有原因的。今年春天，他在老家住院时就知道如果一个人没有金钱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年老生病了，以后如果有钱没钱，治疗待遇上是很不一样的。在那里，阿宁能看到人世间最纯粹的东西。有些人因为没钱就从大医院出来了。有些人虽然有钱，也没挺过来。有些人手头拮据，用不起好药。只能在大病房痛苦的呻吟。有些人却很体面，他们可以用最好的药，住最好的病房。这些生老病死和外界的花花世界一起刺激着阿宁那颗脆弱的心灵。‘我不愿活得像条狗一样。’这想法在阿宁心里深深地扎根了。这也是影响阿宁日后选择的唯一因素。　　安宁的生活其实过得还是有点窘迫的。于建辉经常时不时的会变着法子问他借钱。而自己的客户呢，有时候也会出现违约的情况。虽然最终不会有什么大损失。但中间的追讨和法院执行的过程也是非常烦人的。　　日子还是继续在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一年过去了。2021年的秋天，是个多事之秋。血透病人本来患高血压和心脏病的几率就比一般人要高。李娥的病情就很不规律。她好几次都出现过心衰的症状。起先以为是透析过量了。后来才知道是肺和心脏出了问题。如果这个病情不加干预和治疗，那是要出人命的。血透病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死鱼高血压和心律失常引起的心衰。其实这就是要长久的，用到医疗资源。就是要花钱消灾。阿宁知道自己的经济不是那么的宽裕。整个纠正心衰的治疗周期可能需要花费十几万。而且很多进口药和进口设备，医保是不给报销的。　　当李娥的心衰，又一次发生的时候。她又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了。这一天五六千块的治疗费，简直快要让阿宁崩溃了。阿宁像潘旭求助，可潘旭也无能为力。合同是正规合同。利息倒可以提前支付几个月？这种情况，阿宁简直要急疯了。她整晚整晚的失眠。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在交不清费用一生要撤设备的时候。阿宁死命的抱着血透机不肯放手。‘医生求你们了，给我宽限点时间吧。你们要治啊！明天，明天我就想到办法了。我一定把钱交上。’　　幸好潘旭在最后时刻冒着违约客户的风险，调动了15万的资金，这才捡回了李娥的一条命。　　经过这事情，潘旭又约谈了阿宁。是的，这次是很严肃的对话。‘兄弟啊，我也没想到你能那样的维护，李娥的性命。可是你知道吗？你上次看病也用掉了五万块钱。现在你在公司帐上的钱已经只剩15万了。你平时看病我也就不说你了。你之前搞七搞八的那些投资你又赚了多少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很快会坐吃山空的。我的客户很多，所以也不能经常盯着你。可是你是我兄弟啊，我总不能看着你山穷水尽吧！’　　安宁知道潘旭对他是很够兄弟的。可是，眼前的处境也是到了穷途末路了。阿宁当然也想过要做回老本行。可中医理疗对她这个身体不好的人来说，也已经太吃力了。‘做人不能活得像条狗一样。’这样的想法始终在他心里萦绕不去。阿宁明白这些年的投资和看病消耗了不少金钱。有的是打水漂了，有的却是那时候钱太好赚了，赚来的利润也被他和家人消费的差不多了。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浮上了阿宁的心头。　　‘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卖的。最好把肾给卖掉。卖个好价钱，然后在民间借贷的基础上，创造属于自己的势力。’这就是阿宁的想法。想法很纯粹，也很符合目前的现实。所以阿宁就找到了毛阿姨。这个阿姨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患有高血糖。长此以往她的肾就衰竭了。他们家庭条件不错。也是精灵本地人。毛阿姨很热爱生活。他们家人经常出去旅游。毛阿姨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中国我差不多全跑遍了。国外我也差不多跑遍了一大半。’　　毛阿姨是李娥前年住院的时候认识的病友。2019年冬天，毛阿姨刚开始透析。那时候她情绪很低落。毛阿姨总是认为，透析就是人生的最后一站。基本上再活个几年也就差不多了。后来还是李娥和阿宁反复的劝说才让阿姨度过了最脆弱的那段岁月。这两年，毛阿姨在透析。基本上哪儿也去不了了？看得出来阿姨是很想换肾的。因为她是不想被绑在血透机上的。其实在半年前，阿宁就知道。毛阿姨在精灵和上海的多个医院登记了换肾。其实等待肾源是很痛苦的事情。我国禁止买卖器官的。很多肾源都是亲属或是尸体捐赠的。所以很多血透病人就是到死也没等来换肾。　　毛阿姨的丈夫和女儿他们的生活质量也很高，换肾给毛阿姨，他们是想都没想过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而阿宁却已经下定决心了。一旦配型成功，她立马就卖。但这样做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李娥和毛阿姨两边都要安抚好。所以阿宁就开始了自己的精心计划…　　第42章，关键抉择3　　　2019年十月，国家针对民间借贷又出台了新政策。大致内容是债权人累计放贷数额总计不得超过人民币200万。债权人两年内债务纠纷不得累计超过无比。原则上禁止职业放贷行为。这个法律的调整是针对越发混乱的民间借贷行为而制定。因为在某些地方存在着个人或企业向国有银行贷款。然后再将所贷款项以债权人名义向社会放出，从而赚取可观的利率差。这种踩灰色地带的行为本身如操作得当，倒没什么事情。只是有很多时候发生了债务违约，债权人与银行之间就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债务违约和纠纷。其实更深层次的意义在于，如果将民间借贷不作限制，将会出现针对于财富的租赁行为。到时中产阶级将会不做任何实事。届时，对实体经济和第二三产业的冲击较为巨大。其实向西方资本主义社会那样，大家有钱了，都不干活了。大家光靠利息过日子就很体面了。这对于国家经济和社会秩序都是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阿宁的资产当然没有超过200万那么多。但是，国家法律调整后对于违约的债务人是有利的。一旦起了债务纠纷，维权难度加大，债务收回的周期也会变长。如果再加上有些债务人恶意拖欠利息或拖延本金对于像阿宁那样的人来说，也是有致命打击的。　　2021年11月6日夜晚，这是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晚上。阿宁约了毛阿姨的丈夫陈叔叔来到了一个咖啡馆。此时，阿宁的耳旁仿佛响起了沙宝亮的一首歌。“飘”‘不要问也不要说，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就注定了今生的缘分。此情可以见真心。春风乱秋风也急。纷纷乱乱是红尘。飘随风不停，新南平静灿烂不过梦境。枫叶飘零，雨夜飘零。沧桑之后是真情。’　　‘前些日子你很不好过啊！没想到你能为你家夫人做到这个份上。作为男人，我很敬佩你。不过人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的。那天晚上你在医院顶楼的天台呆了很久。其实我想过事情不妙，我就会把你拉住。’陈叔叔说着将纸巾递给阿宁擦头上的雨水。其实陈叔叔早年就进入银行系统工作了。他现在也是银行系统的高层。所以陈叔叔的家境不错。这些年毛阿姨生活的也很好。　　阿宁拿着纸巾擦去了头上的雨水。端起面前的意识浓缩咖啡喝了一口。‘我不知道你还在后面跟着。其实那天我想了很多。如果鹅她真的治不好的话。我肯定会从那跳下去的。’阿宁的想法，陈叔叔是很难理解的。‘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你那么难过。其实人总是会想到办法的。即便你家夫人不在了，你还是要生活下去啊！小于你放心，我这儿的社会关系是很丰富的。我可以给你找个项目改善一下你们的生活。’阿宁知道陈叔叔和她已经有两年多的交情了。所以陈叔叔帮助阿宁是真诚的。‘叔叔我谢谢你。可是我真的没什么钱了。我做事情也得为家人想想。’　　陈叔叔想阿宁不会是想问自己贷款吧。‘那你找我所谓何事啊？你是知道的，现在银行的款项也管得很严。’阿宁知道陈叔叔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我不是来借钱的。我知道阿姨透析两年了她也想换一个活法。我呢刚好也有点想法。你们等志愿者捐献器官这事情是没个准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跟你们做配型。’　　陈叔叔听了阿宁的话很意外。‘你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吧！你应该是知道的，如果配型成功，我是不会跟你们家交换肾源的。我最多就给你一笔钱。可是，国家法律也明文禁止器官买卖啊！’安宁知道少一个肾对自己是没什么影响的。他认为，人体的另一个肾只起到备用的角色。‘法律上没有问题。你们只要认我做干儿子就行了。价钱我也不会要多。50万，你看怎么样？若不是我不想活的像条狗一样，这种想法我是不会有的。’　　陈叔叔这才知道，阿宁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真是个猛人啊！他可以对自己无底线的很。’这是陈叔叔的心里想法。陈叔叔也点上了一根烟：‘我看你还是回去再想想吧！这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而且你家夫人知道吗？如果操作不当，她社会跟我们闹的。’阿宁将烟抽完放进了烟灰缸：‘这事情当然得隐瞒。而且事情的操作步骤我也想清楚了。先配型，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至于日后的身体维护，有了钱，一切都好办。’　　陈叔叔就是没见过那样直白的人。‘既然你决定好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是想我家夫人能好起来。这天天绑着血透机上，我们家里也烦啊！’随后，阿宁他们就在咖啡馆里将细节敲定了。　　这个晚上，阿宁想了很多。整个晚上，他看着窗外的风雨。终于在黎明到来前想透了自己的心结。首先，卖肾是万不得已要走的路。其次，阿宁只有拥有更多的财富，才能有他自己的事业。因为她想组建自己的债权人集团。这样才能更方便掌控资本的运作。所以走这条路势在必行。于是，在清晨的阳光下。阿宁看着秋日中的落叶，露出了一缕微笑。　　其实卖肾不是阿宁凭空想象出来的。早在半年前于建辉就到金陵来躲债时，像阿宁提起过这个想法。她自认为过多的债务已经很难负担了。卖肾之后得来的钱还能让自己手头宽裕一点。这个事情阿宁和他商量多次。阿宁是反对老弟卖肾的。可讽刺的是，今天自己却走到了这一步。　　两天后，阿宁和毛阿姨在精灵的另一家大医院做了肾脏配型。配型结果不久就出来了。根据两人血液细胞排异程度的变化，这次配型是成功的。不过医生也说了阿宁的肝脏不好，换肾需谨慎。而辰叔叔却因为阿宁肝脏的问题，要求减少一些费用。阿宁是这样说的：‘你不用再说了，换肾这个是是你刚好有需要，而我呢？刚好也有想法。你不要再附加其他条件。我身体不好，但是肾脏比尸体肾强多了。如果你要说三道四的，等着换肾的人多呢。我不相信楚楚，除你家夫人之外，还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总之，你们想我们就签合同。先期费用30万，换肾成功后再给20万。’最终，毛阿姨的家人还是同意了阿宁的说法。　　2021年底阿宁在安排好李娥的事情之后，他和毛阿姨她们就去了上海。换肾手术是在上海华山医院做的。换肾前的那个晚上，阿宁还是无法安眠。这次他瞒着家人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要在医院呆上一段时间。但是他也明白，这次之后，只要小心经营，稳定的扩展自己的财富，还是有可能的。　　换肾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阿宁和毛阿姨在医院休养了20几天后，也可以出院了。2022年就这样到来了。面对着新年的曙光，阿宁和毛阿姨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绽放着微笑。他们都知道自己各取所需。以后也会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就在这年的春节前，陈叔叔把剩余的20万尾款把禁了阿宁的账户。　　这年的春节，阿宁是在家中卧床度过的。当李鹅知道了阿宁的事情后，她万分伤心极度悲伤。‘你说我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为了钱，你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如果没钱，以后我们日子过苦点没什么。可你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呢？你从来就没把我当过一个人。有事情你也从不跟我讲。’阿宁插曲李娥的泪水：‘鹅你别哭了，这大过年的，你也不嫌晦气。事情了是一定要做的。没有钱，我们就会去睡大街。我的身体原本就不好了，中医推拿肯定干不了。到时候再落个老冯哥的下场，我是连丧葬费都挣不回来啊！咱们就做这一次。以后不会有下次了。’是啊，以后没有下次了，以后阿宁会小心翼翼的经营自己的财富。以后陈淑云合于建辉看到他的财富。也会变着法子去要的。以后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对于阿宁的所作所为，小康康是没有概念的。他只知道爸爸大病了一场。陈舒云知道了这事情也没太在意。她只是在阿宁送儿子回林州的时候，给阿宁炖了一些补品。　　2022年春天。云山别墅的产权终于有了明确的归属。陈香云拿到了土地批文。这时候她心里是很有想法的。毕竟这别墅是赵家的祖产。陈香云起先是想把姐姐给她的钱还回去。然后让陈舒云在外头另外买房子住。可听了这话，阿宁就不干了。‘你什么意思？当时要不是我们家买下你家的别墅。你们有周转资金吗？你们还能咸鱼翻身吗？现在你要做这样的事情，不觉得过分吗？就算你要把当初的钱还回来。按照年化收益20%来算，130几万也不够啊！你要么连本带利的还要么，我们就把私底下的合同公开。我相信你的债务还没还清吧！到时候看看谁的日子难过。’　　陈香云是知道的。如果按照年化20%的利率就这五年的利息也上百万了。‘你有什么资格讨论大人的事？大家都是亲戚，不至于闹那么难看吧！’阿宁拿出了那张合同：‘是的，这东西是我们私底下签的。可是上面也有我的名字。照这个协议，我拥有1/4的产权。难道我不该说说话吗？你在我们这儿不光有协议，还有135万人民币的收据。你可别说你能逃避法律的制裁。你可别忘了，前些年你们还是被失信执行人。一负现在是社会名人。如果你不乖乖的把别墅产权交出来，我不介意把这份协议在网上复制个十份100份的。到时候看看是谁下不来台。’　　阿宁这一闹腾，连陈舒云都管不住。最后，在阿宁的监督下。陈香云夫妇才不情不愿的将别墅产权过户给了陈淑云。按照协议，阿宁也独立分割了别墅的1/4产权。总之，这事情就在阿宁的闹腾加监督之下，有了个还算圆满的结局。这做法，就连潘旭都佩服万分…

第43章，人生如戏　　　米兰昆德拉曾经在一出戏剧中说过：‘我们在地上所行的天上早已写好。’很显然，阿宁的所作所为，那也是上帝的安排。得到那笔钱后，他没有去投资做生意，或者去炒基金炒股。但是人生如果没有戏剧性，那也许是不完整的。也许阿宁的不甘平庸是他的原罪。也许阿宁能平庸的过一生，碌碌无为之下，或许有不同的结局。阿宁的选择是基于它最现实的基础，做出的决定。毕竟做生意或是投资真正的金融是要冒极大风险的。投资失败或是投资的方向性错误，就会让阿宁万劫不复。因为他不再有翻盘的机会。如果自己完蛋了不要紧，如果牵连家人一起受罪，那就是不堪想象的恶果。毕竟合法的民间借贷除了不可抗的自然因素。比如洪水，地震战争。除此之外，就算是瘟疫，也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党和政府的能力还是强大的。毕竟有法律保护的借贷行为，在违约之后本金和利息还是可以保全的。虽然中间的过程会有些拖沓。但是结果还算是美妙的。　　阿宁只是眼神不好，脑子还是好的。所以学习相关的法律知识和实际操作在潘旭一帮有识之士的辅佐下，合同文本阿宁只要扫描到手机或电脑上就可以听个一清二楚。就算是第三方协议到他手里，通过扫描电脑或手机终端后。也能有语音软件一字不漏的表达出来。剩下的就是对协议细节的敲定和最终打印的合同文本。最终，经借贷双方认可后签字就可以了。而且他向产权的抵押绝非儿戏。那是国家政府对每一位有需求的公民做出的强力保证。合法的金融操作超越了任何私相授受的交易。要说什么人最需要法律，那就是像阿宁那样的弱势群体。不然如果回到远古时代，那只能是弱肉强食。　　债权人集团的建立是很不容易的。安宁要通过这些年的借贷经历，平衡各方的想法和利益。万幸的事，谭振涛早年就拥有过失败的借贷经历。所以他对阿宁的话还是信任的。再加上谭振涛周边的亲朋好友大多都是做工程发的家，所以他们有钱是不甘心存在银行的。既然做生意投资和民间借贷都会冒点风险。他们肯定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对于那些亲戚，阿宁一开始是挨个的劝。他只劝那些已经在外面有放贷行为的人。后来，在谭振涛的出面下，阿宁在金陵国际饭店摆了一桌宴席。基本从江淮卢成县来精灵混的那些土暴发户优中选优的凑够了一桌。　　面对着很多都是阿宁爷叔辈的亲戚，阿宁和谭振涛像他们详细的阐述了民间借贷的意义合抱团取暖的必要性。最后，阿宁还向他们总结性的演讲：‘诸位老板大多都是我的前辈。有的人人生经历比我还丰富。有的人商海沉浮，辛苦打拼。你们赚来钱是干什么的？存银行吗？时间久了，银行也会让你们买理财的。你们肯定是把钱放出去了，是吗？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问你们借钱。你们有个十万二十万的如果就随便写个合同就放出去了你们觉得靠谱吗？这些年，我也在参与民间放贷。我也知道在座的有些人利息是拿得很低的。但也有些人在放高利。你们在没有法律措施的情况下做民间金融无疑就是在裸奔。我知道，在法律框架内，你们获得的利息会少一点。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有细水长流才能做到人生长久。他向全我已经给你们解释透了。想干的呢，就跟我组团。毕竟我在林州那边已经操作了五年多了。期间遇到过麻烦，之后也解决了。你们做事情不光要看利润。最重要的是，如果出事情了能不能得到有效的解决？在座的诸位也是一开始尝到过利润，但最后失败了。有的人还能翻盘，可你们仔细想想，最终是不是也失败了？别的我不想说了，愿干的，我们就团结一致。如果上路了，风险共担，利益共享。只有涉及到了最广大群众的利益，政府在我们遇到纠纷时才会从重从快的处理债务人违约。现在的电子商务，想必各位都知道吧！对于被失信执行的老赖，他们是严格的。除了不能坐高铁，飞机买奢侈品。就连他们日后的房贷企业贷。甚至是子女上学工作都会有影响。所以我也认同未来的世界信用为王。没有诚信的人，将来在肉体层面就已经被社会认定为死亡了…’不可否认，阿宁的这番话是早有准备的。阿宁的想法就是在于木的人，也能理解透彻了。日后证明，这些跟着阿拧干的亲朋好友们比自己当初那种单枪匹马玩裸奔要强多了。以后即便是阿玲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也会尊称安宁一生“大姐夫”。因为是阿宁的提议让他们有了法律的保障。让他们的存款不至于被通货膨胀吃掉。让他们和阿宁的子孙后代都能活得更有尊严，更体面。　　阿宁这种自立门户的行为非但没有给潘旭造成损失，还给潘旭带来了很多资金客户。虽然阿宁这样做在法律层面看来是踩灰色地带。可从宏观角度来看，让那些本就想放贷而惹一身麻烦的人以法律允许的方式走向正轨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毕竟你不想借，他们也不想带。2022年秋天，在杭州亚运会之前。阿宁和她的亲戚们拿到了他向权证，款项也被全部放出了。他们也一致推举阿宁为代理人。不光是因为阿宁了解法律和操作经验，更因为他是个理智的六亲不认的人。因为阿宁的钱来得很不容易，他深知财富的意义。所以，在法律层面或借贷层面，她都不会向客户妥协。对于违约客户，他处理起来也是毫不手软。因为他知道钱对于他背后的家人来说意义更重大。所以阿宁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没请你们来借，更莫说你们的高利息。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找到的我们。所以出事情之后，你们应当早已考虑到后果。既然一切都在合法程序之下，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毕竟法律也不保护债务人唯一一套住房。你们的住房也是经我们专业评估团队的认证，所以我要便宜点卖，很好处理。’　　　2023年的春天，是温暖的。这一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阿宁和李娥又来到了江城。这里毕竟是他们梦开始的地方。他们去母校看望了以前的老师们和现在的孩子们。之后，阿宁和朱超就来到了镜湖步行街。这是他们百逛不厌的地方。，欣赏着镜湖公园和鸠兹广场的湖光山色，他们的心情是无比愉悦的。朱超对阿宁是感激的。因为朱超也通过阿宁放出去了大几十万。　　‘兄弟啊，你家儿子还是挺可爱的。你们现在手头也宽裕了。我想等孩子小学毕业后，你们就该接她过来了。毕竟孩子还是跟父母在一起比较好啊！’朱超的劝告是很好的。可是一场命运的风暴正在悄悄来临。　　于建辉的生意已经做的债台高筑了。现在老弟是四处躲债，就连家都不回了。他和那个小老婆生活滋润。消费水准是一点都没降低过。可是网贷信用卡和各类债权人却走马灯似的来到云山别墅。这架势，就连陈舒云都感到害怕了。有一次于根福不堪其扰奋起反击。老父亲要发起火来，小年轻也是害怕的。可老弟毕竟是欠人家钱了。就是不还利息本金也不少。最后，连陈湘云都劝姐姐赶紧想办法把事给平了。　　当陈淑云和于建辉球到阿宁的时候，阿宁不留情面的拒绝了：‘让我调拨资金给他平事，不可能。你去问问他从头到尾陆陆续续欠我有没有个十几20万的？那些一万两万的周转，我都没好意思问他要了。他还好意思求我救她的命。他如果不瞎折腾，能走到今天吗？如果是你们两位老人家生病或养老需要钱，我还会给个一块两块。小灰灰就算了吧？自己的责任自己付。他不是想做个有担当的人吗？这下机会来了。’　　面对着阿宁的绝情，于建辉简直要抓狂了。可是有些债权人不会因为于建辉抓狂就能放过他。他们去法院起诉过于建辉。可是因为债权不明确或合同不规整，走司法程序是漫长而无助的。那些不等钱急用的人还好。可那些平时就没几个钱的人，九疯狂了。　　于陈俊上中学以后，大部分时间就住校了。于顺康小学毕业后还不知回不回金陵上学？所以就一直住在云山别墅。这天早晨在于根福宋小康康上学的路上就有歹徒劫持了小康。于根虽然老当益壮，奋起反抗也架不住两三个穷凶极恶之人的围攻。他们硬生生的把小康绑走了。‘姓于的，你给我听好了。你们家小儿子在我手里。我说过了，我老父亲住院，生病做手术缺钱。你要晚上八点之前再不把钱打过来。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于建辉这下知道事情闹大了。当他要向对方解释什么的时候。张春晓的意思是将错就错。刚好可以让大哥替老公还钱。孰不知这段关键性对话早已被阿宁通过手机软件远程录制了。　　当阿宁他们知道这事情后。李娥的全家人都是非常着急的。理财心甚至想组队去林州抢人。‘这事情现在还没闹那么僵。我先过去。再说如果真要起什么冲突的话，我林州那边也是有人的。’之后阿宁当天下午就回到了林州。他是买全价机票飞回来的。　　‘你为什么不向他们解释清楚，阿康不是你儿子？’于建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张春晓阴阳怪气的说：‘大哥啊，怎么没说啊？我们解释了，人家不听。不然今晚你和我老公过去抢人好了。’　　阿宁没说什么，但心里有数。她在和潘旭把事情沟通以后。就动用了一部分旭日集团的人脉关系，晚上就和老弟去了，贼人约定的地方。　　只见小康康被吊在房梁上，好像受了点皮肉之苦。贼人很嚣张的笑着：‘没有报警，算你们聪明。不然形式不妙，你那小儿子就没命了。’阿宁上前一步用手指着那人：‘把我儿子放了。那是你和于建辉之间的烂事。我不参与，也不想跟她烦。’　　阿宁的解释没起多大作用：‘这样也行啊！反正那小王八羔子是于家人就行了。负债子还。弟债兄还。那混蛋欠的也不多。连本带利30万。超过八点我就宰了小王八羔子。’阿宁联盟解释道：‘你就为了这30万要杀人吗？况且孩子是无辜的。我刚从金陵回来，身上没带现金。不然你先把孩子放了，我给你做人质。钱让我老弟去取，你看行吗？’　　最后，在阿宁他们的几番交涉下。贼人终于同意阿宁和小康一起作为人质。这时候，潘绪的人马也到了。那些人本来就是旭日集团豢养的讨债鬼。论暴力技巧，不知比那贼人那边的人强多少了，在那帮人械斗混战之时，于建辉悄悄溜走了。而阿宁却趁混乱冲上前去。那贼人发现阿宁要解救儿子，也就冲上前来。阿宁顺势就一棍抽象贼人的肋骨。阿宁救儿心切，也就拿出了少年时的那股子血性。基本上阿宁是双手开工。铁棍和大锤舞的虎虎生风，她是照着把人往死里收拾去的。‘知道老子的钱是怎么来的吗？那是老子用命换来的。想要老子的钱，那要拿血债来换。你们想绑我儿子，他没事还好。他要有事，我要你们全家老小的命。’阿宁的这种搞法，血肉横飞。那帮贼人很快就怕了。当战斗结束时，阿宁半跪在地上，一口老血喷出之后就人事不省了。　　小康康最后是被潘旭亲手解救的。可阿宁在混战中，虽然受了点伤，也不至于吐血倒地啊。不管怎样，阿宁当夜就被送进了大医院。之后的结果很不美妙。之后的一切也很不美妙。末日就这样一点点被炮制出来了…　　第44章，最后抉择　　　当潘旭他们把阿宁送进医院的急救室后，经过一番抢救，阿宁的病情不容乐观。‘你是病人家属吗？他的情况很不妙。他有轻度肝硬化，而且肝脏有个有个肿瘤。具体什么性质，我们要做病理切片才知道。而且病人刚才进行过剧烈运动。那个肿瘤已经破了。’潘旭知道这个情况后，心里五味杂陈。她在替阿宁交了一部分住院费用后独自驾车去了云山别墅区。他现在有想揍人的冲动。　　当别墅大门被潘旭杂开的时候于建辉那张讨厌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潘旭毫不手软一拳将于建辉砸到了地上。张春晓失声惊叫出来：‘你神经病啊！你干嘛打我老公？大哥回来了吗？’　　潘旭此刻是愤怒的，他用手指着张春晓：‘你个小婊子，给我闭嘴。’然后他又气急败坏的对着于建辉一顿拳打脚踢。‘我让你小子临阵脱逃。小康被那贼人捉走，你敢说与你无关吗？现在你哥进了医院，你们是问都不问啊！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人世。’后来还是陈舒云出面，从潘旭的拳头底下把小儿子解救出来的。‘小旭啊！侬脑子坏塌啦。阿宁到底怎么了？’　　潘旭扶着门框喘着气：‘阿宁躺在医院里了。他肝脏不好，肿瘤都破了。你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丧心病狂。’潘旭说完话看见了于根福，他用手语把阿宁今天的遭遇跟老爷子笔画了一遍。潘旭父亲和阿宁的父亲早年在一个厂子里工作。潘旭的父亲早年是消防员。因为一次爆炸事故，耳朵一直不太好。所以，潘旭的手语从小就做得很标准。当于根福明白了潘旭的意思之后，他也出离愤怒了。老当益壮的于根福拎起小儿子就是一顿猛揍。就连陈舒云去劝架也被打飞了颗门牙。张春晓和于陈俊看到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面对着像破麻袋似的扔在地上的于剑辉，潘旭送上的只有一口浓痰：‘你死有余辜啊！你个寄生虫，应该说报应来的太晚了。’之后，他就驾车带着于根福去了林州市第二医院。　　阿宁是第三天醒过来的。这时候她已经做过手术了。他的一部分肝脏被切掉了。医生的意思是这些时间，阿宁要留在林州做化疗。之后还要去上海的大医院做进一步治疗。阿宁知道自己的病情倒没什么反应，就是连点波纹都没有。潘旭还以为阿宁被病情给吓傻了。‘兄弟啊，放心，没有全身扩散。再说这种流算不算肝癌还很难说呢？你呀，就是平时吃太好了。’阿玲看着早晨的阳光：‘我的病情我知道。我知道没那么严重，可是要治疗也是要花大价钱的。我好不容易有点小钱了，太贵的疗法，我就不用了。我会和医生说，医保目录外的治疗一律停下来。进口报销比例少的放化疗药一律不用。’很显然，阿宁是不想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的。但是，目前的治疗也不能停下来。　　阿宁住院治疗的这些日子，陈淑云也时常过来陪护。她也是这时候了解到儿子把肾卖掉了一个。总的来说，他们相处的气氛很不好。陈淑云也会埋怨儿子卖掉肾脏的事情。阿宁却经常劝母亲把云山别墅给卖掉。‘老弟的钱要还。不然外边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你们能防备别人一天两天防得了别人一年两年吗？如果下次出事了，是阿俊或是老弟本人怎么办？况且我也就这个样子了。那1/4的产权在我走之前，你还是要交给我的。’其实阿宁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是轻是重。　　陈淑云听了这话，也是反感的‘你不要乱说啊！你的病还有得救。你不是有医保吗？我到时候再拨点钱给你。房子暂时还不能卖。小灰灰的事让他自己先想想办法。’阿宁听了就很不爽了：‘你当时买这房子就是为了养老。可我现在的情况也很不明朗。总之，老弟在以后短时间内要把欠我的钱先还给我。那个房子你也得尽快卖掉。你们要养老，我这儿也等不起了。总之事情在我这儿一定要有个了断。’阿宁在林州二院治疗了一个多月。她和母亲之间基本就是这些对话。六月份时，阿宁的身体好些了。化疗基本不做了，他就拿了点药回金陵了。　　小康康的遭遇让阿宁看透了那个家除了老爹之外没一个好人。如果自己要出点什么意外，李娥和儿子将来是没有保障的。他们还会是像吸血虫一样，把阿宁的这个家吸干。于是，在阿宁的痛定思痛下一个计划渐渐成熟了。首先，他和李娥一定要离婚。至少在法律层面要做切割。之后至少要等半年才能铲除障碍。有些人哪怕是亲人也已经面目全非了。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当有一边的肉腐烂掉之后，影响到性命之时，必须要毫不留情的剔除。当断不断？反受其累。　　等阿玲提出要和李娥离婚的时候，她心里是难过的。‘你有了病就要去治啊！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拿肾去换钱干什么？’李娥的情绪很低落，阿宁也反复劝导她：‘你放心，事情还没那么坏。和你离婚是必要的防范措施。我们那个家，你也看到了。万一我要有个好歹他们是不会放过你和儿子的。我家老弟那么没用。如果我不在了，你们怀璧其罪，懂吗？’阿宁把李娥扶坐在椅子上：‘他们那边做事已经丧心病狂，不择手段了。我们这儿必须采取措施。离婚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之后我会合情合理的把财产全部过户到你和岳父的名下。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对他们下手的。但是如果我那样做了，至少从法律和社会层面抵死不能承认和我有来往。这样，即便是我和他们同归于尽了，你们也能生活得很好。’　　阿宁说的采取措施是全方位的。首先，他们回林州去登记离婚。原因是夫妻感情并不牢靠。现在阿宁又身患绝症，不想拖累老婆。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工作人员想劝也劝不动。其次是把小康康接回精灵上中学。阿宁要想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又去了旭日集团。和往常一样，阿宁和潘旭坐在茶室里面聊天。‘兄弟啊，最近感觉怎么样啊？’潘旭说着给阿宁点上了一根烟。‘我用中药在调理呢。感觉比以前做化疗时好多了。而且这阵子的检查指标都偏向于正常。’阿宁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我和老婆离婚了。这次以后的放贷，他向权证和财政过户全部过道李娥和我岳父的名下。这事可能会让你很难做吧。’　　潘旭知道，阿宁这可能会有所动作。不过管他呢。自己要摊上这一老一小两个活宝也够呛。姐姐和母亲的所作所为不就让潘旭一个头两个大吗？因此，潘旭决定在别人抓不到他把柄的情况下，帮保阿宁：‘这不是啥事儿没有吗？不过做这些事情，以防万一也是好的。你放心吧，兄弟，我没什么为难的。一切我都会依合同法和经济法律的操作程序给你做到不留痕迹。你这样做，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是为什么？但你放心，李娥和孩子我肯定给你照顾的妥妥的。只不过你要知道人哪怕只剩一天都要好好活。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走上绝路。’　　从潘旭那儿出来已经是下午了。面对着夏天烈日的炙烤。阿宁的心里无比安定。只要没有后顾之忧，他就没有牵绊了。而潘旭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2023年的暑假，阿宁整日陪着儿子玩。他们去山上野餐。他们去海边看落日。他们去市中心的步行街，欣赏夜色中的霓虹幻彩。不管怎样，就连日后于顺康回忆到2023年的暑假心里都是满满的回忆。　　秋日的时光很快就到了。小康康顺利在金陵当地入学了。阿宁代理额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想就算是自己大限将至也要带着礼盒去耶路撒冷朝圣。是的，阿宁他们是基督徒。虽然平时也不怎么去做礼拜。但每次遇到内心彷徨或纠结之时，他们也会向上帝祷告。伊斯兰教徒，他们一辈子至少会有一次去圣城朝圣。阿宁他们作为基督徒，没有理由不去耶路撒冷看看。　　塞缪尔教授是个犹太人。前两年，她和阿宁在教堂认识。这些年，她和阿宁处的也很不错。当阿宁把最近的事情和想去朝圣的想法跟塞缪尔教授说了以后教授的心情也很不平静。‘阿宁，我的朋友。出了这个事情，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和我说呢？’阿宁接过教授递过来的水：‘我这不有事请你来帮忙了吗？我和夫人想去耶路撒冷朝圣。你看手续上繁琐吗？’　　‘有我塞缪尔出马去圣城那是跟带你回家一样。’教授说着做到阿宁身旁。‘兄弟，那里是我的家乡。那里是个好地方。虽然有时候东边的局势会有点不稳。总的来说，还是个和平之都。我不想说，那里有金顶清真寺。但我们那边的教堂和伯利恒那边耶稣的出生地。还有我们犹太人的哭墙。那都是值得一看的。’　　办理签证和其他一些手续，用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总体上，事情办得很顺利。这次耶路撒冷之行也是阿宁最后一次出国。去朝圣的旅程也让阿宁和李娥终生难忘。

第45章，最后抉择2　　　　2023年10月6日。阿宁他们在三米尔教授的带领下从上海启程踏上了朝圣之旅。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阿宁望着舷窗外的白云和底下的山川河流。心情是平和的。他的胃口似乎不错。在中药调理之下，让她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你还是少吃点吧，以前就跟你说过暴饮暴食没有好处。’李娥经常这样劝说阿宁。阿宁用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只是胃口好了点。不会多吃的。’塞缪尔教授回过头来：‘没事的，阿宁。上帝与我们同在。’　　　　经过了十个多小时的飞行，他们的航班顺利降落在了特拉维夫本古里安国际机场。阿宁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多了。塞缪尔教授虽然是耶路撒冷出生的人，但他上学和工作大多数时间都住在特拉维夫。这座城市比阿宁想象的要现代化多了。此处是以色列国实际的首都。这是一座现代与古老并存的永不停歇的城市。除了雄伟的政府大楼和市政广场外，沿途的包豪斯建筑和繁华的街景让阿宁目不暇接。这里有浪漫的海滩和深夜的酒吧。不过很显然，阿宁他们不是来旅游的。在特拉维夫短暂的休整了一天后，阿宁他们就坐着长途车来到了东边的耶路撒冷。这是一个由联合国托管的国际城市。是以色列国名义上的首都。这里的宗教色彩和政治气氛就浓郁多了。教授的家在耶路撒冷南部的亚美尼亚区，阿宁他们在亚美尼亚区的老宅住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伯利恒的旅程。　　伯利恒是耶稣的出生地。公元前六年到公元后27年，上帝在人间过了33年多人性的生活。耶稣在活到30岁以后开始受洗礼，显现神迹。传说它能使死人复活。圣经明确记载，它能使瞎子看到光明。让聋哑人开口说话。让摊子下地走路。之后，耶稣就被罗马执政官钉在了十字架上。三天以后，耶稣复活向门徒显现神迹40天。上帝向世人应许在世界的尽头。在时间的末端与人重逢。建立荣耀的天国。　　塞缪尔教授是人文社科学的博士。由于他的博学，他是极少数能光明正大进入巴勒斯坦伯利恒的犹太人。教授带着阿宁他们穿过边境高高的隔离墙。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神情戒备的看着他们。‘没事的，朋友们。他们只是想进圣诞教堂看一下。’塞缪尔教授和士兵解释着。之后他们就到达了耶路撒冷南边的伯利恒。这里城市的建筑古老。街上的气氛也很冷清。他们来到了圣诞教堂，在穿过了低矮的教堂大门后，它们便随着人流来到了大理实际台。这里原先就是耶稣出生的地方。以前有个泥做的马槽。后来被换成了银马槽。之后就改建成了大理石纪台。中间还有颗14忙的迎新。周围有15盏，在不同时间被点亮的油灯。它们的光芒照相机台。象征着基督教中15个主流教派与出生地耶稣的关系。　　当阿宁他们和塞缪尔教授来到既台面前后就开始虔诚的祷告了。阿宁的心中是有满满的负担的。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上帝说。‘这辈子我能来圣城朝圣。我能带着夫人看看上帝诞生的地方。我心愿已了。我知道上帝是爱世人的。上帝决不允许人与人间互相残杀。但有时候杀戮是必要的。君王为了国与国的礼相互自杀。最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开杀戒。而我将会为了家人的安危，对那些最陌生的亲人下手。我不认为我的目的有多唇膏。但这种做法势在必行。不管我的行为是否自私，为了家人势在必行。不管我死后是否会被荣耀天国接纳。这样的做法势在必行。这样祷告不求上帝的宽容。只是想让上帝知道作为人，我无愧于心。如此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从圣诞教堂出来的时候，阿宁和李娥的心情是沉重的。　　中午回到耶路撒冷的时候。塞缪尔教授是这样劝诫阿宁的。‘我知道你祷告所谓何事，也许你会去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评论事情的对错，毕竟我没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人生。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能不做就别做。毕竟人在世俗的日子是短暂的。但如果你迫不得已要去做。也请你相信上帝对人的宽容仁慈。不管怎样，迷途羔羊犯罪，上帝都会原谅的。希望你能怀着对上帝感恩的心灵做事。因为你在人世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上帝对你的赏赐。’塞缪尔教授说着就端起了一杯咖啡。‘你平时很爱喝吧！其实这就是人生。如果没有了苦涩，那就只剩下糖水了。所以苦咖啡要加奶加糖，口感才会醇厚好喝。所以这就是上帝对于人生的赏赐。’　　阿宁也端起了一杯咖啡：‘所以我这杯咖啡还没放糖。可我的糖却特别难搞到手。所以我要打破糖罐子，从里面捞一点。就算我不需要，我也不希望我的家人子孙后代没有糖吃。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可是就因为自己没本事就要去抢别人手里糖的人即便是最不该死。在我即将离去无可奈何的时候。也得把他们带下去。这是为了我的家人能长久的生活下去。’　　塞缪尔教授虽然对阿宁的话一时难以消化。但他知道，阿宁要做的事情肯定有他的理由。教授也不是一个教条的基督徒。所以他才会在几年前与阿宁在教堂相识。那时他们讨论的最多的就是犹太人会赚钱。阿宁说的最多的就是犹太人最爱钱。而塞缪尔是这样回答的‘你们都说我们犹太人认钱不认人。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我们这个民族在世界上流落了2000年。在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的洗礼后，我们深刻明白，有时候钱能买命。有时候金钱就是我们在外面的立命之本。所以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做生意的。’塞缪尔也经常形容他和阿宁之间的关系使西方犹太人和东方犹太人的交流。毕竟浙东也是个山多海波田地少的地方。恶劣的自然环境，也养成了浙东人为了生计奔波做生意的习惯。所以阿宁脑子里有金钱的概念，一点也不奇怪。　　下午阿宁他们就来到了耶路撒冷老城的象征性地标。那是第一圣殿第二圣殿，甚至是第三圣殿，推倒重来的残留遗产。哭墙是犹太民族2000多年来永不磨灭的记号。它诉说着一个民族悲欢离合的故事。也诉说着基督徒对这种精神的追求和归属。阿宁带着李娥，他们也用手抚摸着哭墙。他们对哭墙的那种诚恳态度，甚至超过了那个漂泊了2000年的犹太民族。阿宁面对着当地的牧师用很不熟练的英语说道：‘我们只是想离上帝的圣殿近一点。我们不管在哪里？至少一辈子要有一次朝圣的机会。这是我们个人心里最纯粹的想法。也希望上帝能够允许。’　　阿宁平时在教堂，也没唱过什么赞美诗。但他这次带领众人唱起了埃及王子的主题歌‘我们每晚祷告，希望上帝能听得到。福音就像飞鸟一样，穿越高山。只要相信上帝出现奇迹。只要相信，荣耀归来。唯有天国永远。’阿宁带领众人反复的唱着“当你会相信时”虽然他们唱着不同的语言。但意思是一样的。阿宁知道一切听从上帝的安排。如果上帝不让她做那件事，他是绝对做不成的。如果做成了，那也是上帝的安排。所以他不求上帝保佑她做那件事。而是做他应当为家人做的。　　几天后，阿宁和李娥就回到了金陵城下。11月份，阿宁的网络小说《黎明前的黑暗》就在国内外的网站上发表了。起先只有极少数网友知道。他们也真的是把这个当小说看的。直到12月份案发之后。这事情才把网友们惊的目瞪口呆。11月中旬，阿宁也回到了林州。他已经感觉到了大限将至。他已经向理财心和小康康交代好了一切。李娥心如刀绞，万般难过。阿宁是这样说的：‘你最大的心愿是想看到儿子长大。我也是这个心愿。同时，我更希望你们生活的幸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种来威胁和打扰到你们的生活。所以以后不管形式有多艰难。你都要替我活下去。看到儿子长大成人。看到他能成才。你们要过上体面的生活才能对得起我的所作所为。’抱头痛哭，泪流如海的情景是难以言说，生死诀别的。但阿宁知道黎明前的黑暗终将过去。为了李娥他们能在阳光下自由生活。阿宁必须要把黑暗阻挡在黎明升起之前。

第46章，最后的晚餐　　　2023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阿宁在回林州之前一个人去了一趟芦城县。那里有他青春时的回忆。和两个早已故去的亲人。她花了差不多十万块钱给两位故人修缮了陵寝。还以儿子的名义给他们立了墓碑。‘这里风景不错啊！又有阳光又有绿地的。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和你们做伴了。到时候咱们在这儿叙旧啊！’阿宁一边掏出烟来一边往二人的目前倒着美酒。在烟雾缭绕之下，两束玫瑰和百合被整齐的摆放在墓碑前面。　　他们两人的墓碑是这样写的。“美人鱼之墓：1991－2007（香消玉殒，定格在美丽年华。郁金香的美丽芳华永恒。）”“猫王之墓：1986－2009（你是一个好人。天妒英才，年华永生。）”外生顺康敬上。2023年11月8日。　　在做完这些之后，阿宁又去了曾经的皖中大市场。那里有它们太多的美好回忆。那时候虽然没什么钱，确实他们过得最快乐的日子。皖中大市场的风采依旧。只是四周已经多出了很多高楼。面对着黄昏的落日。阿宁不禁感慨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阿宁回到林州的时候就住进了林州市中医院。他不再需要放化疗，也不需要手术了。面对着冰冷的西医院的场景，他更喜欢中医那种温暖向上的气氛。因为医保的关系，阿宁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在林州，没事就去云山别墅区晃荡一下。平时阿宁也会去跃龙山下，去柔石公园。去很多留下过他童年和少年回忆的地方。虽然小商品市场和旧街小巷不见了。但在这城市的点点滴滴足够他余生回味了。　　最后的晚餐，当然要从最后一天开始说起。阿宁这些天都住在医院里。倒不是她的病情有多严重，而是陈舒云让他不要回来。原因既然是侄子说癌症会传染。他看到阿宁就把她赶出去。把阿宁的东西扔出去。到最后，连陈舒云都说你要死就给我死到外头。而老弟跟他早就无话可说了。原因竟然是从他手里已捞不到半点好处了。每当阿宁想到这里，都会情不自禁地说：‘好，你们就嘬，使劲的给我嘬。就算以前我对你们还有一丝亲情。现在也被你们的做法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早上阿宁又出现在了旭日集团的会客厅里。‘怎么？你没事出来溜溜啊！那个高级宾馆睡得还习惯吧？’潘旭又给阿宁泡上了一壶好茶。‘好着呢。不然今晚过去陪陪我。’潘旭又给阿宁点上了一根烟：‘去你的，我前一阵子才出来的。前一阵子割了个痔疮。不过，中医院的人文关怀和医疗水平也不错啊。’潘旭拿出了一叠文件，放进档案袋里。‘手续齐全了。李娥那边你大可放心。上午我就叫人把文件快递到金陵那边去。’阿宁抽着烟吐出的烟雾缭绕，创造出了一种梦幻的感觉：‘这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今天吧，就想和你喝茶，抽烟。聊聊天。‘潘旭揽着阿宁的肩膀：‘可以啊！中午去我家吧。我让夫人给你做几个拿手好菜。’　　阿宁从潘旭家出来的时候也是下午了。她回医院时，虽然从医生那里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但这种消息对于现在的阿宁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了。倒是张春晓刚才的那通电话，让她觉得恶心。‘不会赚钱，干嘛问人要啊？整天问人伸手要钱，有意思吗？这种人还不如早点去死。’这是阿宁内心真实的想法。在悦龙山上看落日时，阿宁的心中感慨万千。‘我曾经多少次在这里看日出日落啊！我曾经多少次和朋友们结伴登上山顶。我又曾经多少次带着家人老婆孩子，来到这里看看山下河流穿城而过的美景啊！以后大概不会有机会了吧？’这时候，阿宁的耳旁仿佛回响起了伤感悠扬的笛声。　　银山别墅区里的一栋小楼，灯火辉煌，家人热闹地围在桌上吃着火锅。这原本就是一家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晚餐。所不同的就是晚餐前阿宁就在火锅汤底里加了猛料。于成俊一上桌就拿了个小盆子夹走了一盘菜回房间吃了。这是他特有的习惯。从小到大，吃喝拉撒都在他的卧室里。一开始小俊还和奶奶同住。后来连奶奶打扫房间都不让了。孩子在精神方面确实是有点问题的。只不过家人都不愿面对罢了。　　阿宁因为胃口不好，很少动筷子。所以老爷子也很少吃。家里其他人胃口还行。小俊都跑出来，添第二回菜了。‘阿宁啊，那20万已经打进你卡里了。以后你可不好跟我提房子的事啊！你弟弟他也蛮难的。这两天你就抓紧时间去上海大医院那边把病再看看。手术还是要做的。’于建辉不咸不淡地说：‘可不是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心若在，梦就在吗？’　　阿宁很奇怪，陈香云这些天到不在这儿住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横生枝节。众人菜过五味之后也觉得昏昏沉沉了。阿宁这时候就开始说话了：‘妈，你说老弟这些年挺难的。其实他不作死就不会死。其实我这些年才让你们挺为难的吧！’说着阿宁喝了一口面前的葡萄汁：‘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尝试着远离你们。可你们时不时的有的没的找上我。其实这也没关系。可是您老人家总是一碗水端不平。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我和老弟都是你儿子。咋就差别那么大呢？’陈舒云觉得阿宁今天有点异常：‘阿宁啊，你可别想太多啊！妈以前有不对的地方。以后你和弟弟是一样的。小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以后我们还是希望小康有出息的。’陈舒云的头是越发的昏沉了。她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去厨房收拾碗筷。结果就倒在了厨房的过道。于根福早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　　阿宁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敲响了于成俊的房门。‘你怎么进来了？离我远点。别把病传染给我。说你呢？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了吗？给我滚出去。’房门是一推就开的。阿宁能第一个找上他也是有原因的。此人幼年父母离异。之后在上小学时就渐渐精神失常。平时对小康的打骂，欺辱，阿宁都可以忍耐。可天知道这小子有没有风？阿宁几次看到他往饭锅里下药。这也是阿宁不常在那里吃饭的原因。后来阿宁还把被下了药的米饭取样带走，托一个可靠的朋友检验了。里面的成分，让人唏嘘不已。‘这是黄曲霉毒素。严格说来，是用腐烂的花生壳和玉米粒泡水得来的。你让我调查的这东西背后可有高人啊！这东西一次放多了，能让人迅速产生症状。如果长期放，用不了两三年。受害者就会得各种各样的癌症。最常见的就是肝癌和消化道肿瘤。’阿宁听到这里也是不寒而栗。不过自己的肿瘤肯定和小俊没关系。阿宁也能理解，这小王八羔子的用意。父亲自从娶了后妈之后不再关注他了。她和奶奶关系也越来越疏远。至于老爷子，小俊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阿宁是在乎老父亲的。再怎么样？就是这个小神经病，再无辜。他也该死！于是没有过多废话。阿宁拎起小俊用军刺就是一顿猛戳。直戳的外强中干的小俊发不出一点声音。红色的血雾喷的到处都是。‘你还是下去吧！你就是个害人精。家里供你上学，你却整天研究岛国动作片。整天看黄色漫画。整天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以后下去害人吧！’　　于建辉觉得气氛不对。她忍受着剧烈的困意，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儿子就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这时候，阿宁从门背后冲了出来。一军刺就捅进了于建辉的后背。于建辉缓缓回过头来。一边说话一边嘴里冒着血沫：‘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阿宁辅助了于建辉：‘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几次三番的借钱不还，为什么？七年前，你投资崩盘后欠我十几万，连说都不说一声，为什么？现在你浑浑噩噩的活着，绝口不提还钱的事，为什么？别人错绑走了你解释都不解释一句，这又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生活下去。自己做错的事就要自己担当。拖累别人，拉别人下水，你又是为什么？’说着阿宁又把军刺狠狠的扎进了于建辉的腹部。当军刺拔出屎又是鲜血飞溅出来。‘我，我也不想的。外面的钱我都没还清楚。你的钱我怎么还？小康那件事，反正当时也弄错了。你，你不是有俩小钱吗？帮我还了。以后我再慢慢还你不行吗？’阿宁为了天底下有这种谬论而感到好笑。有人把啃老当成了理所当然。有人把拖累和陷害亲兄弟当成了天经地义。这种无耻之徒，就算到死也不会明白自己的卑劣行径。因为这种人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因为父母赋予了太多他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这种自我的人认为全世界围着他转理所应当。直到被他伤害的人奋起反抗。‘你的谬论太多了。我听都听不过来。那些钱你都不用还了。我这儿的好东西多了。你们都下去和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吧。’阿宁的军刺再次捅向了于建辉的右肋下，拔出军刺后，于建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血流如注的导向了，儿子的床前。　　阿宁走向了厨房，拎起过道上趴着的陈淑云，对着她的脖颈处就刺了进去。当利润拔出的时候，鲜血是斜着向上喷溅的。‘他们都在下面等你了。等会，我把老弟那个小老婆送下去，你们就可以打麻将了。’陈淑云惊恐地望着阿宁。‘你，你这是一个也不想给我留啊！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你掐死在摇篮里。’阿宁目光阴冷的看着陈淑云。对着她的胸口又是一军刺。‘世上没有后悔药。要怪只能怪你一碗水端不平。要怪只能怪你太相信健全人了。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你却参不透，悟不透。你伤害了一个原本爱你的孩子。你的娇惯纵容，毁掉了另一个本可以有所作为的孩子。是你的自私自利，将你和你所在乎的人送进了地狱。不过没关系，你们只是下去替我站好位置。我们很快会再相见的。’阿宁说的就一脚把陈舒云踹飞了出去。鲜血就犹如喷泉般在厨房绽放。　　张春晓是阿宁最不愿意杀的那一个。这个女人虽然有点自私自利，本质却不坏。但是出了儿子被绑架的那件事后。她必须要死。就算是防卫过当，以阿宁目前的情况，她也死定了。　　张春晓艰难的爬向门口。‘大哥，你就放过我吧。我和你真的无缘无仇啊！’阿宁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解释。历任四项后心。‘你平时贪点小便宜，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老公在小康的事情上将错就错。你幕后指使。所以你也是万恶的根源。’阿宁没跟她废什么话？拔出军刺后，张春晓没扑腾几下就挂了。　　随后，阿宁就坐在餐桌旁。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报警电话。一个是通知家人与她在明面上做彻底切割。之后的阿宁心情无比平静。就连警方大队人马破门而入时，他都不以为然。因为该做的都做了。他坚信，当明天太阳升起时。他最在乎的最亲密的两个人将生活在阳光下…　　当高栋他们。看完这些卷宗时已是大年初六的清晨了。一缕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老局长，就这样吧。我们先去休息会儿。上午十点，新闻发布会我们可要交代清楚。’王森说完和上了厚厚的记录本。此刻，高栋的心里明白，社会舆论肯定要两极分化。作为政府官员，应该倾听不同的声音。更要融合各方的观点。如果今天上午的记者招待会是整个司法工作的开始的话。之后的诉讼和判决各方面也要认真应对了。因为如果出现一点意外，海外的媒体舆论，是会借题发挥的…

第47章开庭前的最后准备2　　　2024年2月15日上午十点，林州市公安局会议厅内气氛庄严肃穆。主流的电视媒体和各路网络传媒的记者座无虚席。1219大案的网络持续发酵和社会流传已造成较大影响。警方必须在案件终结之后，给大众一个交代。在深蓝色背景下，银色的警徽，闪耀着光芒。高栋代表浙东省公安厅出席媒体见面会。陪同的还有林州市公安局主要负责领导。‘各位媒体朋友们，发生在去年的（1219于宁生自我灭门案）已经有了定论。经过近两个月的详细调查和取证。此案确实是于宁生从小对家人存有误解。长大后又没有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最后因为与家人间的经济纠纷和自己与母亲间的情感误解所造成的悲剧。当事人到案后主动交代罪行。公安机关在掌握充分证据，反复论证下，已在年前将案件移交司法部门。明天正式开始起诉司法程序。希望各位媒体朋友不要被网络小说误导。希望大家本着客观公正的事实说话。’　　高栋的一番话说完底下的人都炸锅了。底下提问的，说什么的都有。‘高厅长那人听说眼神不好，怎么杀人的？’‘陈局长，小说里写到主人公长期遭受命运不公正对待。天底下有这样的亲人吗？’‘不可能吧，这样的人事实那么充分，你们还要查两个月那么久？听说此人得了重病，干脆别省了。直接拖出去枪毙都快啊。’‘高清长，这案子是您全程参与的吗？如果网上小说属实的话，那人也太惨了。’‘我看事实没那么简单吧！高厅长，你要给我们一个详细的交代啊！在网络上写的就已经够无奈了。现实当中要真有此事，换在哪个人头上都是无从选择的？’本来半小时的媒体招待会变成了长达一小时的辩论会。果然，如皋动所料，两极分化变成了口水仗。他们这些高级警官倒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事情就如高栋想的一样，一旦证明网上所写的都是真实的，凡是有点想法的人都会关注此事。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热血澎湃。他们要么是同情和力挺阿宁的，要么就是对这个连自己母亲都杀的人恨恨不已的。总之，有了问题不怕面对。逃避才是最可怕的。高栋这次又说话了：‘诸位事情的始末确实就是这样的。但当事人的做法确实是过激的。这种做法与法不容于情不合。希望各位在知道事情始末后，不要偏听偏信。希望大家在有所思考后能引以为戒。早日回归平静生活。’　也有记者问高厅长：‘你们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不可以算是防卫过当呢？毕竟仔细想来，阿宁也是受害者。在他快要走完人生的时候，用极端方式保护家人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吧！’高栋是这样说的：‘阿宁怎么做这得有检察院起诉。在还原全部事实后，法官会做出客观评价的。至于当事人是不是受害者，我们公安机关做出了客观公正的调查。我们肯定不会偏听偏信任何一方的。刚才我也注意到有人再说中央高层给我们施加压力。其实没有的事。这于海外舆论怎样宣传，那是他们的事。毕竟西方虚伪的民主自由，从来都是嘴上逞能。需要说明的是，法院会对（于宁生案件）择期开庭。到时此案会公开旁听。孰是孰非大家自行判断。’　　上午的记者招待会折腾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下午高栋就来到了检察院高一名的办公室。‘高院长啊，上午我已经把事情跟媒体朋友交代清楚了。你们这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你准备让谁上？’‘高厅长。材料我这儿已经准备齐全了。法院那边明天就会初审，我准备让鹿杰夫去。他是我们这儿比较优秀的年轻检察官。这案子我们肯定会在短时间内终结的。’高栋知道这事情交给了鹿杰夫他也就放心了。因为陆检察官是专做刑事指控的。所以，王森和高栋对此人也很熟悉。所以高栋决定明天就带着家人去北京上任了。　　送走了高栋，高一鸣心里是不轻松的。因为鹿杰夫面对的将是一位故人。此人虽这两年不显山露水了，可是余威还在。‘检察长。（1219大案）的材料我已准备齐全了。这案子我们肯定能短时间内结束。于宁生那边肯定是法律援助吧！反正走完司法程序就欧了。’鹿杰夫惬意的坐在高院长的对面。高一铭若有所思的看着鹿杰夫：‘恐怕你要遇到故人了。这个女人可麻烦了。她喝过几年洋墨水。不光知道法庭的辩论技巧。她还知道调查取证。我们这次可要小心应对啊。体制内的那一套对她不起作用。幸好这次的主审法官是李达。老李这人还是比较有一套的。’　　王森来到了医院。阿宁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你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了。到时你跟法官如实说就行了。跟我们怎么交代的？跟他们就怎么说？你可别玩当庭翻供那一套。因为我怕你撑不到正式宣判的时候。’安宁转过轮椅，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森。‘我知道了。想要案子审快一点，也简单。你们的法律援助我就不要了。我看你们应当提高效率。玩那些虚的干什么？’王森听了这话是很生气的。但是按照程序，他还是要对阿宁说。‘我们起先给你安排了法律援助。可是现在用不着了。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还有红颜知己，甘愿不要钱给你辩护。这世道也真是乱得很了。’　　‘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如果政府公职人员素质也就这样，那天下是快要大乱了。’说着一个剪着短发的瘦小女人走了进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好坏都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如果没事你就请回避吧。’这个瘦小女人坐在阿宁的对面。阿宁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脸庞白皙干净。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喜欢喷香水，嚼口香糖。日后也是此人在阿宁不在之后，承担起了照顾阿宁老婆，培养小康的重任。　　‘于先生，我读过你的故事，也看过了你的全部卷宗。我决定为你辩护，但首先你得把委托书给我签了。’阿宁，看着眼前的这个瘦小女人。‘我说过了，别跟我磨时间。法律援助，我不需要了。’‘你不需要我需要啊！难道你就要背负着杀人的罪名离开这世界吗？我不是法律援助。你也是要给律师费的。’瘦小女人拿起阿宁的手，放在了她的左手手臂的前上方。阿宁摸到了那种熟悉的震动感。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瘦小女人目光坚定的看着阿宁：‘你知道了吧？我跟你老婆的情况是一样的。我也透了两三年了。还是李娥的福气好啊！我的男人带着我的女儿，一年半前就跑回美国去了！所以你可以信任我。你的材料和卷宗我这儿都有。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委托书给签了。之后你想说什么做什么之前必须要跟我商议清楚？’阿宁激动的是热泪盈眶。他无法想象，它还能遇上这样一个人。‘你把文件拿过来吧，我签。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瘦小女人打文件，地道阿宁手里。‘我叫陈爱红。你可以叫我陈律师。’　　其实，陈爱红早在春节前就已经拿到了阿宁的案件卷宗。在检察院忙着准备走司法程序的同时，她也已经仔细认真的论证过了案件的成败得失。其实，在陈爱红来找阿宁之前她就去金陵找过李娥。她还见到了小康康。在陈爱红再三论证和走访以后，她决定最后再出山一次。哪怕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了，她也要蜡炬成灰泪始干。不为别的。只为她心灵深处的救赎。还有她没能找到像阿宁那样的男人而感到的遗憾…

大家好，我是东方德古拉，一个喜欢用小说体的形式表达社会故事的人。希望我的作品能给大家启发，与大家共鸣。下面我们精彩继续。　　第48章，陈爱红的故事　　　1986年7月，陈爱红出生在浙东省林州市一个偏远的县城。白象县，浙东省东部沿海的一座县城。这里最有名的就是远洋捕捞。这里的石浦渔港举世闻名。陈爱红的母亲是个全职太太，后来成了老板娘。陈爱虹的父亲是个船老大。在她事业巅峰时，也是一位老船长。小时候的陈爱红，因为身材瘦小，经常受小伙伴的欺负。不过她从小能言善辩，对于能拉拢的小伙伴就拉拢。对于有恶意的小伙伴，她也会借用各方力量进行打压。比如说大人或者后来的老师。因为父亲和乡里的其他男人大部分时间是要出海的。所以小时候的陈爱红就特别知道和邻居处关系。一般家里或邻居那儿有个大事小情，大家都是互相帮衬着过的。　　中学时代的陈爱红，理科成绩一般，文科到显露出了她易于常人的一面。她喜欢读古诗词。更喜欢看一些散文和言情类小说。到高考的时候语文和外语的成绩分数都很高。之后喜欢辩论和跟人纠结的陈爱红，不负众望地考进了华东政法大学。　　2004年那年，阿宁去了芜湖。陈爱红就去了精灵。学习法律对于某些人来讲是枯燥无味的。尤其是大量刑事条例和条纹需要记住或背诵。可对陈爱红来说，这些是兴趣索然。除了阅读大量专业书籍外，业余时间她也参加各种学校的社团组织。她的领导力倒霉多强。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辩论一番。最有趣的事，他拿同时代的乾隆皇帝和美国总统乔治华盛顿作比较。他说，前者是个败家的男人。后者是个有担当，具有开拓性的男人。总之，相同类型的辩论和观点她能和人扯上三天三夜。当学校里的同学都怕了她之后。有一个人却死缠着她不放了。这个人就是鹿杰夫。　　陈爱红课余时间爱看言情小说。东方西方的都看。鹿杰夫课余时间也喜欢看言情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或电影。由于他和陈爱红是同乡，所以两人走的特别近。起先他们也会公开辩论，甚至是争论。双方经常是真的不可开交，没有赢家。后来，两人渐渐熟悉了，也就有了一定的感情。陈爱红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这个人没劲啊。你看别的男生都是上网打球，搞体育活动。你呢？经常是跟小女生吵架。你这人以后到底怎么办啊？’鹿杰夫经常是挠挠头，一笑而过：‘我们以后是靠头脑和嘴工作的。练得跟蛮牛一样，有什么用？大家都是文明人嘛。’鹿杰夫的奇谈怪论，经常会让陈爱红忍俊不禁。其实鹿杰夫在外面与人辩论的时候还是很强势的。但面对陈爱红，他还是渐渐地变得温和了。其实两人对待感情还是很保守的。他们除了会亲亲抱抱说说情话之外。到毕业时就是连同居都是没有过的。　　但是毕业时，两人却发生了分歧。陈爱红崇尚西方文化。她已经顺利拿到了美国耶鲁大学读硕士的入场券。而鹿杰夫却更倾向于留在国内发展。而且她对私人律师还颇有城建。‘爱丽丝啊，当私人律师有什么好的？不问是非，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卖嘴？这太没劲了。我们是从红色国家成长起来的优秀青年。我们应当为国效力。把那些试图逃避法律制裁的人狠狠敲进监狱。你答应我留下来吧！’爱丽丝是鹿杰夫给陈爱红取的英文名字。日后，陈爱红在美国就叫爱丽丝－陈。‘阿杰，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一个人的是非对错，应该由法官来判，而不是我们。我们作为律师，只要维护好客户的利益，站在客户这边就对了。这不是谁给钱就给谁卖嘴的事。而是我们作为律师，要用嘴来保护我们的雇主。保全他们在法律上能争取到的最大利益。如果你认为做检控很有意思。我也不妨碍你去给国家机器卖嘴。毕竟给统治阶层卖嘴还是很有安全感的。不过你别阻拦我。既然道不同，就不相为谋吧。’毫无疑问，陈爱红的话深深地刺激了鹿杰夫。当整个暑假，陈爱红都在忙着应付美国那边的面试和硕士课程的安排时，鹿杰夫的整个夏天却过的死气沉沉。她差点就连在学校继续读硕士都放弃了。也就是陈爱红对他的刺激。让他坚定了做检察官的信念。两年后，鹿杰夫顺利的考取了公务员和相关的专业性证照，成了一名光荣的检察官。日后鹿杰夫就从林州市检察院的小科员做起。后来渐渐成为了一位优秀检察官。她在工作的这十几年时间里，果然将很多不法之徒或是少部分可有可无的被告狠狠地敲进了监狱。　美中不足的是专业素养那么高的鹿杰夫个人生活却一团糟。他在2012年经人介绍和一个护士结了婚。后来也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可后来因为感情原因和鹿杰夫的个性沉默，平时不善于交际。在2020年东京奥运会之前，护士老婆离她远去了。护士老婆对他的评价就是。‘我不知道你的专业素养是什么？可你太不会说话，老得罪人。不知道你单位领导是怎么容忍你的。’之后女儿也被老婆带走了。　　如今，鹿杰夫已经是林州市检察院的中层管理干部了。但每回忆起那段婚姻生活，他还是有一丝丝遗憾。而如今，故人相见却要在法庭上唇枪舌剑，这让鹿杰夫心情无比复杂…　　第49章，陈爱红的故事2　　　2008年奥运会刚开始，陈爱红就踏上了去美国求学的旅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她刚来到纽约肯尼迪机场就义无反顾的跑向了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都市区。原因是他喜欢的德肖维茨教授就在哈佛大学的法学院。陈艾红的临时变更学习计划也让她在美国的朋友们措手不及。陈爱红曾经认为，培养出像德肖微茨那样的人的耶鲁大学是自己的目的地。可后来她在看过了很多德肖维茨著作之后，她决定直接去找这个人。哪怕是恬不知耻，也得拜入那人的门下。对陈爱红来说，这才是最直接的手段。　德肖维茨可以算是个猛人。上个世纪90年代，他摆平了很多看似铁证如山，被告肯定要死定了的案子。最著名的就是“辛普森杀妻案”；“克劳兹-冯刁德杀妻案”；“克林顿性侵案”。他经常能让形势逆转。任何检察官认为看似有利，或是无懈可击的证据。哪怕是检察官在法庭上言之凿凿，堪称精彩的辩论，德肖维茨都不会把它当回事。并且想尽办法让那些看似合理的证据灰飞烟灭。将检查方提出的证人证据质疑到垃圾桶去。以至于有位检察官在辛普森案的官司输掉以后曾这样说：‘这不是一个检察官输掉了官司。而是美国民主法治的蒙羞。’可这一切在陈爱红看来，那真是棒极了。因为她本来的原则就是只喜欢刑事辩护专业的本身。至于原则，道德底线之类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套用得肖维茨的话来说就是：‘控辩双方都强调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其实他们谁也不是。搞了半天，不论一场官司是否输赢。律师本身只要将事情阐述清楚就行了。之后就是不遗余力的保护自己的当事人。尽量多说对他们有利的话。至于真正的正义，那是第三方业务。那是法官和陪审团们在天平上衡量出来的结果。偏小的，他们心中有没有正义？’　　德肖维茨对这个瘦小的中国小姑娘很有好感。因为陈爱红的英语很棒。所以他们沟通起来是无障碍的。陈爱红在哈佛法学院期间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她发现西方式的民主法治更适合她的自由发挥。陈爱红渐渐知道，得肖维茨教授也是很反感公权力干预司法专业的。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外行不可领导内行，专业的不应被行政官僚体系绑架。其实，陈爱红最难忘的就是教授给他们讲的第一课。‘“一个辩护律师，对当事人富有神圣的职责，他在这世界上只认得一个人，就是受到官署控告的当事人，别无其他。要用各种必要的手段来救当事人，保护那个当事人免于必须负担任何其他人的风险或损失，也不使任何人侵害他，这是最高且毫无疑虑的职责；他必须无视于对其他任何人可能造成的一切不安、痛苦、折磨与伤害。必须要把爱国的职责跟作为一个辩护人的职责区分清楚，并将前者揉碎，让它随风而逝，如果有此必要的话。他必须无视于任何结果地去作，如果他的命运如此不幸让他的国家跟他的当事人陷于利益冲突的话。”‘最后，所有科学或历史上发现的真相，都必须接受新证据的一再验证，并没有任何禁止二重起诉的限制。没有所谓的尊重判决确定性的考虑，也没有任何时效限制，总之，历史与科学研究基本上是追求客观真理，或许并非总是毫无限制的真理追求，或许得出真治的结果并不能合理化、正当化所有的卑劣手段。但它们的目标是相当明确而清楚的：借由历史与科学验证来获得可被证明的甚至可一再复制的真理。’德肖维茨这样的讲述和之后更多这样的上课方法，让陈爱红百听不厌。因此，她的法学成绩十分出色。　　哈佛大学法学院创立于1817年，是美国最古老的法学院，常春藤盟校，哈佛大学前后曾经栽培过八任美国总统，逾四十位教授或校友曾获诺贝尔奖，大学部及法学院列全美排行前三名。
哈佛主要校区位于郊的剑桥（ Cambridge ）查理士河（ Charles River）河畔，大学部集中于绿荫蔽天的Harvard Yard：典雅的十二所Houses建构了大学部的多彩生活，充满名人的传奇轶事；最古老的建筑—Massachusetts Hall（一七二○），从在美国独立战争中充当美军军营，到校长、副校长办公室；游客最爱哈佛捐赠者 John Harvard 的「三个谎言」雕像，也总穿梭于雕梁画栋、刻满历次战争中牺牲的哈佛人名字的 Memorial Church 与 Memorial Hall 。相形之下，位于Harvard Yard 以北的法学院建筑素朴而多元，形貌迥异的 Austin、Areeda、 Langdell、 Hauser、 Pound、 Griswold Hall、 Lewis Center，以设计者现代主义大师Gropius 为名的系列宿舍及活动中心 Harkness Commons ，象征不同世代的不同风格。　　这两年，陈爱红在这样优美而又充满学术气氛的校园环境下不光是学习了专业知识。她海利用哈佛的专业图书馆系统。阅读了大量的西方法学著作。所以陈爱红很快以优异成绩拿到了哈佛法学硕士的学位。2010年之后，她就在纽约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一边实习一边攻读博士学位了。德肖维茨教授继续担任陈艾红的博士导师。这倒不是因为她私底下与教授的关系有多好。而是他们俩互相都很敬佩对方。教授认为，这个东方小姑娘天生就是为了刑事辩护而生的。将来如果留在西方社会，会有很大成就。学生认为，为了客户利益，不惜搅乱整个国家司法体制的老师简直就是律师中的劳动模范啊！套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其实他们师徒俩能够那么投缘，也和美国的行政体制有关。在西方观点看来，人民的生活高于一切。国家是为了人民的自由而服务的。这一点对于反对东方那种公权至上的陈红来说两人是一拍即合。所以，作为德肖维茨的亲传女弟子，陈爱红在纽约那家律师事务所实际上是可以独立接业务的。　　2011年春天的那个案子就很有趣。一个住在布鲁克林区的老人被杀害。而他的家庭医生麦克斯就很有嫌疑。因为案发时间，他刚好从老人家中离开。所以他的嫌疑最大。就在麦克斯要受到检查方起诉的时候。陈爱红挺身而出，要为他辩护。如果要不是她还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原因。可能连律师费她都想少收点了。最终，麦克斯被判无罪释放。这倒不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是因为陈爱红从麦克斯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找到了一段附近钟楼报时的钟表影像。从而有力的证明了麦克斯的清白。她在法庭上是这样说的：‘被害人是下午四点到五点间死亡的。而这个钟楼，清楚的只是了当时的时间四点以后我当事人经过了那个教堂。这地方离被害人布鲁克林区的住所，大概30分钟车程。很显然，我当事人案发时间不在那儿。如果你们找不出更有力的证据的话。请法庭判我当事人无罪。’麦克斯在重获自由后是很感激陈艾红的。而陈爱红的所作所为也赢得了事务所老板迈克尔-刘的注意。这天两人头一次在一家牛排馆共进晚餐。刘老板很赞许地说：‘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别人做刑事辩护只动嘴，你还动手找证据。而且还一找一个准。你以前是不是想做刑侦专业啊？’陈爱红是这样说的：‘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刑侦学的专业素养也是必要的。要知道，一场官司的输赢，波光是辩论技巧。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质疑对自己不利的证据，那也是一种专业的体现。其实，寻找证据是我们和警察的相同点。不同的是，我们寻找证据，替当事人开脱，而警察呢却是要将凶手定罪。’　　陈爱红在事务所里的表现让迈克尔已经从单纯同事间的欣赏，发展为了爱慕之情。而陈爱红的感觉确实迟钝的。直到2012年的夏天，她从德肖维茨教授手里拿到了博士文凭，她才对自己老板的情感有所感觉。其实，迈克尔也是个不错的男人。他早年是学金融法学的。起先也不过是替人写写法律文件。制定个商务合同什么的。后来，随着接触的上流人士多了，才慢慢的发展到了刑事辩护。迈克尔-刘幼年随父母从香港移民过来。父母住在西部的旧金山，在当地华人社会是水产大亨。自己呢，从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就辗转于波士顿和纽约。后来就干脆在纽约创业了。毕竟这里搞金融的小老板多啊！他们的金融活动一刻都离不开法律的保障。所以迈克尔的律师团队大多数都是从事商务法律的成员。所以这个律师事务所的规模还在壮大中。　　耶鲁大学是陈爱红
差点就要去的地方。而迈克尔的父母又是做水产生意的。这让陈爱红和迈克尔又有了共同语言。其实他们的感情很老套。首先是各式各样的烛光晚餐和约会。然后是玫瑰，巧克力和蛋糕求婚。之后，陈爱红也领着迈克尔回到林州去见过父母。其实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迈克尔更是大陈爱红六岁。不过还算是80后。　　2013年夏天就在阿宁返乡创业的时候。陈爱红和迈克尔-刘在父母和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在旧金山的一座教堂完成了婚礼。之前他们就有过约定。婚后的陈爱红依然回律师事务所工作。依然主打刑事辩护的诉讼。所以，当第二年，陈爱红有了个女儿之后。家里就雇了一个保姆。而陈爱红也经常在纽约波士顿，或是周边的几座东海岸城市奔波。她的客户大多是上流社会的人士。平时除了打一些形式诉讼案以外，商业案子她也是来者不拒的。渐渐的。她野河的肖维茨教授一样成了个有争议的人。其实外界的看法她是不在意的。她明白，这是律师这个职业不可避免要引起的误解。　　2018年以后，陈爱红渐渐的感到身体疲倦乏力。起先她还以为是接案子接多了可能没休息好，导致的身体不适。后来在一次体检中她才发现自己的肾功能已经很不好了。经过大医院的评估，陈艾红的肾脏基本损伤殆尽。这个病要放在几十年前，也是要出人命的。即便是现在得了这种病，生活质量是大受影响的。好在老公很疼惜她，虽然一家人活在愁云惨雾中。但每次看到老公和女儿的笑脸她的心里还是无比安慰的。陈爱红在养病的这段时间充分了解了肾病知识。她还是不想那么快透析。所以选择了保守治疗。不管日后老公是怎样离她而去的，至少现在他们的感情还是好的…　　第50章，陈爱红的故事3　　　2009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陈爱虹的父亲，臣老船长突发脑溢血去世了。这个60出点头的男人，事业已经有了成就。可正当要怡养天年的时候，却出了这种意外。陈爱红本来是没有回国的打算的。因为她的肾病也到了透析的边缘。她本来还在美国，纠结应不应该进一步治疗？现在父亲的去世让她合家人一起赶回来林州市。没能看上父亲最后一面，陈爱宏的心中是无比遗憾的。幸好丈夫也很体贴她，给了不少安慰和鼓励。父亲的后事，陈爱红几天后就和家人一起料理完毕了。之后他们就变卖了老船长名下的股份。陈爱红和丈夫起先是想把母亲接回纽约，和他们一起居住的。母亲认为故土难离，十分的不舍得。后来在家乡的病友告诉她像陈艾红的这种病，如果用中医治疗的话还能再保两年。于是她就让丈夫和女儿先回国了，自己留在林州做中医理疗。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感觉中医药比冷冰冰的西医温和多了。虽然当时美国的治疗条件要比林州这边好多了。可是她在经过这边的中医治疗后，也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身体的舒适和好转。　　那年秋天，陈爱红就叫丈夫和女儿回到了林州。因为她知道肾病如果进入透析生活质量是会下降的。既然中医保守疗法那么好她就有了在家乡创业的打算。反正在美国学的法律专业和辩论技巧在全球都是通用的。她只要熟悉中国大陆的法律，和有关条例就可以了。女儿在这边的学习和生活都很习惯。由于年纪小语言天赋还是存在的。所以上幼小衔接班问题也是不大。丈夫在这边时间久了就很不爽了。由于迈克尔从小就在香港长大。后来又移民去了旧金山。他对大陆的环境还是很难适应。首先是价值观的不同。之后又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产生了不少的误解。第二年的冬天，他还是决定回去了。女儿是陈爱红死活没让他带走的。她也明白这一年多来，丈夫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一些变化。陈爱红在故乡这边很少接到刑事辩护的案子。不过，处理一般的商业纠纷和民事诉讼她也是够吃了。留在林州，一方面对自己的身体有利。另外，也能照顾到母亲。她们祖孙三代搬到了林州市区的一处宅子，居住下来。　　2021年的秋天，陈爱红还是避免不了透析了。第一次到血透室，看到那么多人被钉在床上她险些崩溃过去。其实这很正常，大多数人看到这种场景也是会有反应的。后来，陈爱红还是硬着头皮躺了上去。当自己的血液被针管引出身体的那一刻。她既感到绝望，又感到解脱。幸好有护士和病友们的鼓励，才让她挺过了那些最难熬的日子。之后的陈爱红也渐渐释怀了。她白天在江东区的律师楼忙工作。晚上一周至少有三次过来医院透析。　　与此同时，丈夫和她的感情却渐渐疏远了。他起先是一天到晚的跟陈爱红打电话。一年也会飞回来几次看她。他后来却渐渐的变了味了。人不回来了，电话也没几个了。就连说话也变得冷冰冰了。2022年的夏天，迈克尔终于提出了与陈爱红分手。当成爱红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少愤怒。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我不怪他。我身体不好了，他不想和我同甘共苦。那就让他走吧。只是她想连我的心肝宝贝都夺走，这太绝情了。’陈爱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对母亲说的。那段时间，祖孙三代活在眼泪之中。带走女儿陈爱红和母亲虽然心有不甘。但迈克尔的理由也是正当的：‘我知道你们对艾米丽很好。可是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妈妈也年纪大了。如果艾米丽留在你们身边。你们能给她什么呢？大陆的透析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如美国。天晓得你能活多久？再说，以后妈妈年纪大了你难道让孩子负担你们两个吗？爱丽丝，我知道你们很爱爱米丽，可我除了能给她优越的生活之外。也能给她强大的保护和美国那边优质的教育。你们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如果陈爱红跟迈克尔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在中国大陆她是稳操胜券的。但她也很清楚母亲年纪大了，自己的未来，也不知会如何？不管怎样，艾米莉是迈克尔的亲生女儿。女儿的幸福是最重要的。那年夏天，迈克尔带走了艾米丽。机场送别，场面感人。女儿是被迈克尔强行带走的。陈爱红一直保持着微笑，与女儿告别。她知道这次与女儿的分别可能是诀别。她恨丈夫的无情无义。更痛苦女儿的离开。她不明白，如果是换了迈克尔深染重病，自己是会不离不弃的。而迈克尔对她确实冰冷无情。为什么人性是如此残酷的？女儿的离去和丈夫的抛弃，让她在一段时间里，意志消沉。若不是母亲健在，估计陈红早已一死了之了吧？之后的陈爱红几乎已经在律师界绝迹了。她除了办理一些相关的法律文件。就是帮客户搞点法律咨询之类的。之后也没有再出现在法庭替人打任何官司。要不是出了阿宁这档子事情，她的人生基本就是混吃等死了。　　阿宁的事情她是在案发一个月后从网络论坛和小道消息上听说的。起先她也去网络上看过了那篇《黎明前的黑暗》，她不以为然。认为小说毕竟就是小说。可当她从政府朋友那里知道了这个案子之后，她心里很难平静了。因为她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大爱无言的人。更难以置信，网络上的那篇小说竟然会是真的、直到她最近从检察方的一个朋友那里拿到了部分卷宗。直到她相信了所有不能相信的事实为止。她决定要帮助他。不为别的。只为找到她情感上所失去的。弥补一切不应该出现的遗憾。只为余生只做好一件事情。　　2024年2月10日中午，陈爱红多年之后，又来到了金陵。她这次没有去母校，拜会老师。也没有去会一会当地的老同学。金陵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血透单间里，她合她见面了。李娥对面前这个女人是陌生的。陈爱红对李娥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阿宁在小说里对李娥的描述果然还是蛮贴切的。‘你透析好多年了吧，我才透了三年不到。’陈爱红知道，病友之间，只要讨论病情和治疗，自然就能拉近距离。‘我透了9年多了，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起先她们之间的对话就是从家长里短开始的。后来她们聊到了阿宁，李娥明显变得戒备多了。　　陈爱红知道，这是个不幸的女人，同样，也是个幸运的女人。至少她遇见了，能为她下地狱的男人：‘你不用担心，我是专程为了安宁的事来找你的。我是个律师，不管你们用不用得到我，我会帮你们的。我知道，出了这事情，你们不相信任何人。可我和你一样，也在维持生命。可我和你不一样。我的男人，早两年前就离我而去了。’整个下午，陈爱红还是第1次，把自己的故事，完整的说给了别人听。她们没有眼泪，也没有感动。有的只是世态炎凉之后的云淡风轻。有的只是对不确定的明天的无所谓好坏。　　李娥和陈爱红，一起做完治疗后就去了一家茶餐厅。这是安宁经常会去的地方。‘陈律师，我看就这么算了吧。安宁的事情，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但现在事已至此，我想他也是想这个事情早点了结。毕竟过去的人和事，再怎么让我们难过，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是的，这事情不管李娥知不知道，实际上这就是理由和阿宁现在最真实的想法。可陈爱红，又怎会轻易放下心中的那团烈焰呢：‘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想法。你和阿宁半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孩子也是判给了你。不管怎样，在此之后，安宁的所作所为，与你们无关。我肯定能帮到你们。但是安宁这边，我也要帮到他，安宁市犯下了杀人大罪。可他即便要下地狱。也要试，他把事情，向公众和法律说清楚之后。杀人偿命，未必是天经地义。阿宁犯下的是大事情。绝不可以走走程序，一笔带过。也许公众未必需要知道真相。但这事情既然被我知道了，我就一定要把这事情揉碎了，掰开来。因为公众要知道的，不仅是真相，还有问题。与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评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如把这事情说开说透。让类似于安宁这样的群体以后不再遇见类似的麻烦。法律的惩戒不是目的。法律是让更多的社会秩序得到规范。让弱势群体和边缘人群更多的活在阳光下，我们的民主法治，才能更进一步。’　　陈爱红说的这些李娥是听不太懂的。可她知道陈爱红所要表达的意思。‘我们弱势群体，就该团结一致’是啊，弱势群体，它包括的不只是残疾人，还有老人，妇女和儿童。国家其实对弱势群体的法律关怀，以及人文关怀，做的已经很到位了。欠缺的，只是社会氛围和基层的执行力。近些年来有些极右民粹势力在全球范围死灰复燃。他们在日本提出了“75岁终老计划”他们在西方鼓吹“白人种族优越论”不论如何，不管怎样的社会矛盾，和不公平的事情都要尽可能的指出来，并解决问题。不然民粹势力会更嚣张。社会秩序，也会因此大乱。尊老助残，扶危济困，不光是中华民族的美德，更应该是，人类与动物最大的区别。

第51章，第1次开庭　　　罗曼罗兰曾说过英雄不是聚光灯下的表演，更不是人们在面对危急时做出的人类极限反应。因为这些，大多数人都能做到。可不见得，人人都是英雄。所谓英雄，就是你知道生活本质之后，还依然热爱生活。这一点，不一定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了。比如，大多数人在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之后，对生活显出的消极态度。亦或是知道一种生活方式，被时代所淘汰后大部分人也就随波逐流了。我不想说阿宁和陈爱红是英雄，但仔细看过，就能发现，他们在知道了生活的本质之后，依然热爱生活。阿宁在知道了他的生活本质之后，依然还保持着我不想做你们要我做的那种人。我只想做我认为要做的那种人，这样的态度。陈爱红在知道她的生活本质之后，清楚，明白的知道。世态炎凉又能怎样？我余生的奋斗，只为不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2月16日清晨，高栋合王森，来到了林州国际机场。‘我们手头的案子，既然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你就和检查方交接清楚。这次控辩双方律师，都很专业。在我们这边的案件材料，一定保证万无一失。’王生从高栋手里接过了所有案件材料：‘老局长，这次你放心去北京那边吧。这次，就算那小子要当庭翻供，这些卷宗，也能把他盯得死死的。’高栋摆摆手说：‘当庭翻供，对于安宁来说，不可能的。他想做的事，都做了。况且，安宁时日不多了。你倒是更要防备辩方律师。此人接受过西方式教育，巧舌如簧，至少我们的案子要在司法程序上形成完整证据链。’　　上午10:00，林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大厅座无虚席。各路媒体和前来旁听的群众，正襟危坐，他们表情肃穆。他们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的争议性事件，终于要走上司法程序了。深红色幕布背景下的国徽显示庄严的光芒。法官着法袍，律师禚律师袍到达各自位置。今天的安宁，身着灰色西装，虽略显病容，但整体状况良好。在控方律师致辞之后，王森出庭作证：‘我代表林州市公安机关证明本案卷宗，真实可信。在1219大案发生至今嫌犯于宁生一直配合，指认现场。提供犯罪证据。对其所发生过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从公安机关掌握的犯罪事实来看，证据充分。证据链完整。作案动机，主观故意性明显。公安机关完全保证，其案件从技术层面看事实依据充分。符合被告所交代事实。’　　鹿杰夫听完王森的表述，觉得很满意。于是，他拿起卷宗就开始了强有力的指控：‘1219于宁生自我灭门案犯罪事实清楚，作案动机明确。其主观故意性和对社会危害性极大。此类案件应属于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恶性案件。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允许辩方律师做最后的辩护。希望辩方律师，尽快走完司法程序，不要过多占用公共资源，浪费纳税人金钱。’　　陈爱红听了这些“正义凛然的声音”，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尊敬的法官大人。尊敬的辩方律师，和各位在座的群众，媒体朋友们。基于我当事人所造成的犯罪后果恶劣。对舆论震动巨大。我决定为我当事人做有罪辩护。即承认我当事人犯罪之事实依据办否认辩方指控我当事人的，所谓危害公共安全和对社会形成恶劣影响。毕竟犯罪事实与犯罪后果，不能挂等号。毕竟凡事有因必有果。我们既然站在庄严神圣的法庭就该把事情说清楚。检察方可以充分发表正义凛然的声音。我们辩护方，也要澄清所有事实，在公众面前。看看遇到类似事情，大多数人是怎么做的。我当事人就算要处以极刑，我也要为他不留遗憾的，走完司法程序。’陈爱红，用手指向阿宁，示意他站起来‘危害社会公共安全，是指一个人的行为不择手段。道德毫无底线。只要有一点点事情，即可产生报复社会的畸形人格。于先生，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是否认为他们一定要死。或是你多年以来，对自己的某些亲人，产生了误解和偏见。你在社会上，是否像条疯狗似的乱咬？是不是在你心中还有很多想杀的人？’　　此话一出，审判大厅里的人们，一片哗然。他们甚至搞不清，陈爱红是站在哪一边的。可阿宁听了这些，却平静的回答：‘我自认为我的精神还算正常。我都活了40岁的人了，不可能控制不好我的情绪。也万不可能像条疯狗似的，到处撕咬。这一点公安机关要走访过，我附近的邻居，或医院里的病友他们不一定会说我是个好人，可绝对不会说我是个坏人。至于我对于社会是否有报复性人格，我可以说，不是把我逼到走投无路，我绝不愿意与人发生冲突。更不会随意取人性命。如果我是那种人，我大可以拎上一桶汽油，去炸公交车，或是影剧院。那样死的人岂不是更多，对社会的影响力岂不是更大。我不知道控方检察官，是怎么去想一个人的。也许在他们心中，只要是罪犯，肯定就是道德败坏，没有好人。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如果大家都知道，我和我的家人曾经历过什么？换做你们，到我这种地步，应该怎样做？我的某些亲人是对我产生了偏见。而并非我对他们有了误解。对于某些人处了一年两年，看不出端倪。可是几十年了，就算是个傻子，也会有感觉的。为了我家人，今后能生活在阳光下，我甘愿下地狱。因为毕竟，我触犯了道德和法律的禁忌。可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他们罪不至死，却死有余辜。’　　不知道是哪个带头鼓的掌。全场就响起了一片掌声。这让陆检察官听得很刺耳。等到法官示意大家安静后。鹿杰夫就开始了对阿宁的质问：‘首先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你触犯了刑律，就应当受到制裁。所以，你先前所做的一切，你应当知道后果。你说让大家了解你曾经历的一切，是指你骗取了母亲的拆迁款后不买房子，不做生意，只管放贷吗？还是纸，你像西方资本主义的寄生虫一样活着。卖掉自己的肾脏。处心积虑的扩大自己的资本。直到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垮掉。再去和自己的亲人同归于尽吗？你的话语，说来可笑，听来荒谬。你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钱吗？不管怎样。不论各种理由，也不能掩盖你犯罪事实的本质。你的做法，就已经显示了你主观恶意的犯罪动机。事实依据充分。你无需争辩。’　　陈爱红听了这个，是相当来火的。安宁却摆摆手，自己说道：‘检察官大人一定没结过婚吧？就算有，你也已经离婚了是吗？首先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金钱是衡量一切人和事，最直观的价值标准。之后才是这个人，合适的意义。不错，我所曾经历的你说的很对，但你却没有说出它的本质。我为何拿钱去理财放贷。我为何要变卖器官，还要维持现在的家庭生活。这些，大家都可以去看我的网络推文。一切并非小说那样简单，其中的大多数，都是真的。反而控方检察官，所说事实依据，却在撒谎。’当陆检察官怒不可，要斥责安宁的时候。阿宁又缓缓说道：‘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说的全是真的。但你却将实话只说了一半。我可以告诉大家，像我们这样的弱势群体。为什么那么在意金钱？首先，是我们赚一块钱要比你们难的多。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努力，是为了将来不被别人挑挑拣拣。是为了我和我的家人，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中，有说不的权利。而并非是控方检察官所说的，那样肤浅。’　　阿宁今天说的话，好像比自己的辩护律师还多。这一点，陈爱红是赞许的。陈爱红之后，向法官和在座的诸位，提出了个全新的概念：‘法官阁下及各位陪审员。我对我当事人所做的有罪辩护也是有充分事实依据的。一个人杀死自己的母亲和兄弟，不论怎样，从情感上都是很难跨越的。由此可见，他们逼我当事人太深。不然他怎么不把自己父亲给杀了？所以，逝者已去，他们的遭遇是悲惨的。包括死者在内我当事人的父亲是第5个受害者。他失去了4位亲人。十分心痛。可安宁就是第6位受害者。我不想说，政府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可就算是太阳，也无法做到将地上的阴影，完全扫除。所以，阿宁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选择与自己有些家人同归于尽，对于他自己的心灵创伤也是巨大的。从某些方面来讲，如果有的选我当事人也不会痛下杀手。因此，不管怎样，我坚持，我当事人是第6位受害者。因为在这场悲剧中，没有赢家。’此话一出舆论一片反思。就连法官李达都认为，陈爱红的观点，值得商榷。：‘我们暂时休庭。如果辩方律师，坚持做这样的有罪辩护。请拿出你们的证据。在制证环节，我和陪审团将仔细听取，控辩双方的意见。希望辩方做事态度要严谨。希望辩方的观点能被大家所认可。不然我们将不再占用过多公共资源。以保护纳税人，即政府的权益。’　　下午2:00之后，控辩双方又开始了唇枪舌剑式的辩论。他们首先是对刑法和刑事辩护条例等有关法律条文进行了质证和反驳。之后，就到了双方质证的环节。陈香云，被陆检察官请到了法庭。‘上午辩方律师就强调了，阿宁对于社会，没有主观恶意。但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我方请到的证人是被告的阿姨。陈香云女士，从小看着阿宁长大。她对于安宁的成长环境，和目前的心理状况，是有发言权的。可以证明被告心灵扭曲，存在反社会人格。’说完鹿杰夫就是以陈香云可以开始了。‘我和阿宁的妈妈是亲姐妹。安宁小时候，我和姐姐一起带大的。这个人吧，从她有了小弟弟之后就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小时候害怕父母抛弃他。长大了，又觉得我们欠他多还他少。其实说白了，我这外甥，心理脆弱，心灵敏感。好多事情，都是不必要发生和充满误解的。我早就想过，他的人生道路过得不会太好。可没想到，他能干出这样的恶事。我姐姐和小外甥死的冤啊！’说着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陈香云开始痛哭失声了。　　陈香云的出现，陈爱红是早有预料的。毕竟阿宁在林州这边，生活的时间短。‘陈女士请别太难过了。刚才你说的，我权当是真的。毕竟阿宁小时候是与你们一起过的。可你的说辞，不能代表我当事人，成年之后，尤其是去外地读书工作时候的状态。一个人由于学问的加深，和工作状态的变化，心理状态，是会有升华的。可一个成年人，比如你和你姐姐那样的，长期大差不差的生活在一种环境里，就是过去几十年心态上面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既然你那么了解我当事人，他想做点什么，你应该是有数的。那你应该跟你姐姐说啊。你别说你不知道，因为说了以后，可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可你不只选择沉默。你还提前一周，搬出了云山别墅区。据我调查，你港城区那套住宅，才装修完。你平时是个很注意保养的人。是什么让你连甲醛致癌都不顾了，也要提前搬走呢？’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当鹿杰夫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爱红向法庭提出申请。‘法官大人，我直接怀疑控方证人的动机不明。此人很不诚实，心口不一。如果能给我点时间，调查此人背景，相信，凡是有点判断力的人，都不认同这个证人所说的话。’　　李达知道，陈香云可能还有其他事情。控方证人的背景，如果深究下去，舆论上可能站不住脚。‘辩方律师不用再麻烦了。控方证人，所做证词无效。关于阿宁心理状态和是否有反社会人格？如有必要，本庭会委托第三方专业机构，作出专业结论。’　　曾秀琴老师，是从金陵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专门被陈爱红请过来的。因为陈爱红知道，阿宁是个怎样的人，决定了法庭日后，对他的判决。重要的是，道德和舆论的制高点，陈爱红必须赞助。曾秀琴来到法庭，开始了她的叙述：‘我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不是因为证明一个人的无罪。而是证明一个罪犯是怎样被炼成的？我不能说我完全了解，但我知道说阿玲心灵扭曲，有反社会人格的人，他自己的心灵和状态，就是存有疑问的。首先他对待家人是无比深情的。久病之前，家属往往到了最后会厌倦。可安宁，是比病人本身更希望她能活下去的那个人。说他心理扭曲，恐怕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对待病人阿宁感同身受。病人到了我们血透室，就被钉在床上了。这过程要长达几个小时？安宁一直给他们跑前跑后，端茶送水。试问一个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怎会如此热心，一如既往。所以那些满口胡言的所谓专业人士，你们提出这样的论调，只能显得你们心理阴暗。’鹿杰夫对于张秀琴的所做证词很不以为然。‘是吗？说得他跟圣人似的。相信在法庭上，你也不会信口雌黄。但你每周只和阿宁他们相见最多12个小时，对吧？那这之后呢？你能知道一个人在背后是什么样的吗？不管你们变疯如何巧舌如簧。被告的犯罪事实不容辩驳。被告必须得到严惩。所以，我很怀疑，辩方的辩护动机。因为对于一个脱光了的人，他有没有穿鞋？这有什么意义吗？’还没等陈爱红反驳，曾秀琴继续说道：‘你能做出这样的比喻，可见你的教养很一般。相对于面对你这样的专业人士，我更愿意面对一台台血透机。毕竟机器都知道，维持病人的生命。首先，一个人在我面前怎么样？他没必要装给我看。反而，他在我面前那几个小时的表现却能看出，一个人在平时的所作所为。因为那不是一年两年，而是5年10年的一如既往。所以，安宁既然做了这等恶事，我就有理由推导出被害人比啊宁做下的恶更胜于阿宁的所作所为。’　　整个下午的法庭辩论，都是充满火药味的。因为有很多媒体记者的采访和网络直播，安宁案件，在林州简直成了一场法庭现场直播秀。这样的案子，有事时，有一句有辩论，有反驳。那不只是网络点击率的问题，更是扩散到大洋彼岸的震撼性消息。自从那场2020年的世纪浩劫之后，西方很久没闻到过东方大国的血腥味了。　　北京公安部大楼的办公室里正在批阅文件的高栋又接到了，大洋彼岸老同学的问候。‘老同学啊，这会儿应该是你们那边的凌晨吧。你怎么会睡不着了。是不是孤枕难眠了？’　‘你别胡扯了，现在正是我们西部时间，不到凌晨1:00。没想到啊，你办的那个铁案现在才是最好看的时候。’　‘我也没想到啊，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安宁这案子，其实走走司法程序，也就过去了。那帮人既然要吃饱了撑着。我相信检察方，会陪他们玩玩的。’　‘没那么简单啦，老同学。那个陈爱红，在美国东部，曾经也是有点小名气的。这样也好啊，能推进东方大国的民主司法建设。知道吗？我们北美华人圈这边可是很久没发生大新闻了。这次的网络全球直播最好可别昙花一现啊。我们邻居说，这比追剧有意思。’　　徐策的越洋电话。让高栋明白了，上法庭不是阿宁案件的终结，这还是刚开始啊。

大家好，我是东方德古拉。一个喜欢用小说体的形式，表达社会故事的人。希望我叙述的故事，能与大家共鸣，给大家启发。喜欢我叙述故事的朋友们欢迎收藏我，关注我。本故事已经更新过2/3。《希望明天第2部—情感的悲悯》正在努力创作中。争取在圣诞节前与大家见面。我的作品只有完结，没有烂尾。欢迎大家，敬请期待。　　第51章，第1次开庭　　　罗曼罗兰曾说过英雄不是聚光灯下的表演，更不是人们在面对危急时做出的人类极限反应。因为这些，大多数人都能做到。可不见得，人人都是英雄。所谓英雄，就是你知道生活本质之后，还依然热爱生活。这一点，不一定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了。比如，大多数人在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之后，对生活显出的消极态度。亦或是知道一种生活方式，被时代所淘汰后大部分人也就随波逐流了。我不想说阿宁和陈爱红是英雄，但仔细看过，就能发现，他们在知道了生活的本质之后，依然热爱生活。阿宁在知道了他的生活本质之后，依然还保持着我不想做你们要我做的那种人。我只想做我认为要做的那种人，这样的态度。陈爱红在知道她的生活本质之后，清楚，明白的知道。世态炎凉又能怎样？我余生的奋斗，只为不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2月16日清晨，高栋合王森，来到了林州国际机场。‘我们手头的案子，既然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你就和检查方交接清楚。这次控辩双方律师，都很专业。在我们这边的案件材料，一定保证万无一失。’王生从高栋手里接过了所有案件材料：‘老局长，这次你放心去北京那边吧。这次，就算那小子要当庭翻供，这些卷宗，也能把他盯得死死的。’高栋摆摆手说：‘当庭翻供，对于安宁来说，不可能的。他想做的事，都做了。况且，安宁时日不多了。你倒是更要防备辩方律师。此人接受过西方式教育，巧舌如簧，至少我们的案子要在司法程序上形成完整证据链。’　　上午10:00，林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大厅座无虚席。各路媒体和前来旁听的群众，正襟危坐，他们表情肃穆。他们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的争议性事件，终于要走上司法程序了。深红色幕布背景下的国徽显示庄严的光芒。法官着法袍，律师禚律师袍到达各自位置。今天的安宁，身着灰色西装，虽略显病容，但整体状况良好。在控方律师致辞之后，王森出庭作证：‘我代表林州市公安机关证明本案卷宗，真实可信。在1219大案发生至今嫌犯于宁生一直配合，指认现场。提供犯罪证据。对其所发生过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从公安机关掌握的犯罪事实来看，证据充分。证据链完整。作案动机，主观故意性明显。公安机关完全保证，其案件从技术层面看事实依据充分。符合被告所交代事实。’　　鹿杰夫听完王森的表述，觉得很满意。于是，他拿起卷宗就开始了强有力的指控：‘1219于宁生自我灭门案犯罪事实清楚，作案动机明确。其主观故意性和对社会危害性极大。此类案件应属于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恶性案件。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允许辩方律师做最后的辩护。希望辩方律师，尽快走完司法程序，不要过多占用公共资源，浪费纳税人金钱。’　　陈爱红听了这些“正义凛然的声音”，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尊敬的法官大人。尊敬的辩方律师，和各位在座的群众，媒体朋友们。基于我当事人所造成的犯罪后果恶劣。对舆论震动巨大。我决定为我当事人做有罪辩护。即承认我当事人犯罪之事实依据办否认辩方指控我当事人的，所谓危害公共安全和对社会形成恶劣影响。毕竟犯罪事实与犯罪后果，不能挂等号。毕竟凡事有因必有果。我们既然站在庄严神圣的法庭就该把事情说清楚。检察方可以充分发表正义凛然的声音。我们辩护方，也要澄清所有事实，在公众面前。看看遇到类似事情，大多数人是怎么做的。我当事人就算要处以极刑，我也要为他不留遗憾的，走完司法程序。’陈爱红，用手指向阿宁，示意他站起来‘危害社会公共安全，是指一个人的行为不择手段。道德毫无底线。只要有一点点事情，即可产生报复社会的畸形人格。于先生，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是否认为他们一定要死。或是你多年以来，对自己的某些亲人，产生了误解和偏见。你在社会上，是否像条疯狗似的乱咬？是不是在你心中还有很多想杀的人？’　　此话一出，审判大厅里的人们，一片哗然。他们甚至搞不清，陈爱红是站在哪一边的。可阿宁听了这些，却平静的回答：‘我自认为我的精神还算正常。我都活了40岁的人了，不可能控制不好我的情绪。也万不可能像条疯狗似的，到处撕咬。这一点公安机关要走访过，我附近的邻居，或医院里的病友他们不一定会说我是个好人，可绝对不会说我是个坏人。至于我对于社会是否有报复性人格，我可以说，不是把我逼到走投无路，我绝不愿意与人发生冲突。更不会随意取人性命。如果我是那种人，我大可以拎上一桶汽油，去炸公交车，或是影剧院。那样死的人岂不是更多，对社会的影响力岂不是更大。我不知道控方检察官，是怎么去想一个人的。也许在他们心中，只要是罪犯，肯定就是道德败坏，没有好人。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如果大家都知道，我和我的家人曾经历过什么？换做你们，到我这种地步，应该怎样做？我的某些亲人是对我产生了偏见。而并非我对他们有了误解。对于某些人处了一年两年，看不出端倪。可是几十年了，就算是个傻子，也会有感觉的。为了我家人，今后能生活在阳光下，我甘愿下地狱。因为毕竟，我触犯了道德和法律的禁忌。可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他们罪不至死，却死有余辜。’　　不知道是哪个带头鼓的掌。全场就响起了一片掌声。这让陆检察官听得很刺耳。等到法官示意大家安静后。鹿杰夫就开始了对阿宁的质问：‘首先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你触犯了刑律，就应当受到制裁。所以，你先前所做的一切，你应当知道后果。你说让大家了解你曾经历的一切，是指你骗取了母亲的拆迁款后不买房子，不做生意，只管放贷吗？还是纸，你像西方资本主义的寄生虫一样活着。卖掉自己的肾脏。处心积虑的扩大自己的资本。直到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垮掉。再去和自己的亲人同归于尽吗？你的话语，说来可笑，听来荒谬。你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钱吗？不管怎样。不论各种理由，也不能掩盖你犯罪事实的本质。你的做法，就已经显示了你主观恶意的犯罪动机。事实依据充分。你无需争辩。’　　陈爱红听了这个，是相当来火的。安宁却摆摆手，自己说道：‘检察官大人一定没结过婚吧？就算有，你也已经离婚了是吗？首先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金钱是衡量一切人和事，最直观的价值标准。之后才是这个人，合适的意义。不错，我所曾经历的你说的很对，但你却没有说出它的本质。我为何拿钱去理财放贷。我为何要变卖器官，还要维持现在的家庭生活。这些，大家都可以去看我的网络推文。一切并非小说那样简单，其中的大多数，都是真的。反而控方检察官，所说事实依据，却在撒谎。’当陆检察官怒不可，要斥责安宁的时候。阿宁又缓缓说道：‘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说的全是真的。但你却将实话只说了一半。我可以告诉大家，像我们这样的弱势群体。为什么那么在意金钱？首先，是我们赚一块钱要比你们难的多。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努力，是为了将来不被别人挑挑拣拣。是为了我和我的家人，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中，有说不的权利。而并非是控方检察官所说的，那样肤浅。’　　阿宁今天说的话，好像比自己的辩护律师还多。这一点，陈爱红是赞许的。陈爱红之后，向法官和在座的诸位，提出了个全新的概念：‘法官阁下及各位陪审员。我对我当事人所做的有罪辩护也是有充分事实依据的。一个人杀死自己的母亲和兄弟，不论怎样，从情感上都是很难跨越的。由此可见，他们逼我当事人太深。不然他怎么不把自己父亲给杀了？所以，逝者已去，他们的遭遇是悲惨的。包括死者在内我当事人的父亲是第5个受害者。他失去了4位亲人。十分心痛。可安宁就是第6位受害者。我不想说，政府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可就算是太阳，也无法做到将地上的阴影，完全扫除。所以，阿宁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选择与自己有些家人同归于尽，对于他自己的心灵创伤也是巨大的。从某些方面来讲，如果有的选我当事人也不会痛下杀手。因此，不管怎样，我坚持，我当事人是第6位受害者。因为在这场悲剧中，没有赢家。’此话一出舆论一片反思。就连法官李达都认为，陈爱红的观点，值得商榷。：‘我们暂时休庭。如果辩方律师，坚持做这样的有罪辩护。请拿出你们的证据。在制证环节，我和陪审团将仔细听取，控辩双方的意见。希望辩方做事态度要严谨。希望辩方的观点能被大家所认可。不然我们将不再占用过多公共资源。以保护纳税人，即政府的权益。’　　下午2:00之后，控辩双方又开始了唇枪舌剑式的辩论。他们首先是对刑法和刑事辩护条例等有关法律条文进行了质证和反驳。之后，就到了双方质证的环节。陈香云，被陆检察官请到了法庭。‘上午辩方律师就强调了，阿宁对于社会，没有主观恶意。但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我方请到的证人是被告的阿姨。陈香云女士，从小看着阿宁长大。她对于安宁的成长环境，和目前的心理状况，是有发言权的。可以证明被告心灵扭曲，存在反社会人格。’说完鹿杰夫就是以陈香云可以开始了。‘我和阿宁的妈妈是亲姐妹。安宁小时候，我和姐姐一起带大的。这个人吧，从她有了小弟弟之后就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小时候害怕父母抛弃他。长大了，又觉得我们欠他多还他少。其实说白了，我这外甥，心理脆弱，心灵敏感。好多事情，都是不必要发生和充满误解的。我早就想过，他的人生道路过得不会太好。可没想到，他能干出这样的恶事。我姐姐和小外甥死的冤啊！’说着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陈香云开始痛哭失声了。　　陈香云的出现，陈爱红是早有预料的。毕竟阿宁在林州这边，生活的时间短。‘陈女士请别太难过了。刚才你说的，我权当是真的。毕竟阿宁小时候是与你们一起过的。可你的说辞，不能代表我当事人，成年之后，尤其是去外地读书工作时候的状态。一个人由于学问的加深，和工作状态的变化，心理状态，是会有升华的。可一个成年人，比如你和你姐姐那样的，长期大差不差的生活在一种环境里，就是过去几十年心态上面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既然你那么了解我当事人，他想做点什么，你应该是有数的。那你应该跟你姐姐说啊。你别说你不知道，因为说了以后，可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可你不只选择沉默。你还提前一周，搬出了云山别墅区。据我调查，你港城区那套住宅，才装修完。你平时是个很注意保养的人。是什么让你连甲醛致癌都不顾了，也要提前搬走呢？’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当鹿杰夫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爱红向法庭提出申请。‘法官大人，我直接怀疑控方证人的动机不明。此人很不诚实，心口不一。如果能给我点时间，调查此人背景，相信，凡是有点判断力的人，都不认同这个证人所说的话。’　　李达知道，陈香云可能还有其他事情。控方证人的背景，如果深究下去，舆论上可能站不住脚。‘辩方律师不用再麻烦了。控方证人，所做证词无效。关于阿宁心理状态和是否有反社会人格？如有必要，本庭会委托第三方专业机构，作出专业结论。’　　曾秀琴老师，是从金陵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专门被陈爱红请过来的。因为陈爱红知道，阿宁是个怎样的人，决定了法庭日后，对他的判决。重要的是，道德和舆论的制高点，陈爱红必须赞助。曾秀琴来到法庭，开始了她的叙述：‘我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不是因为证明一个人的无罪。而是证明一个罪犯是怎样被炼成的？我不能说我完全了解，但我知道说阿玲心灵扭曲，有反社会人格的人，他自己的心灵和状态，就是存有疑问的。首先他对待家人是无比深情的。久病之前，家属往往到了最后会厌倦。可安宁，是比病人本身更希望她能活下去的那个人。说他心理扭曲，恐怕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对待病人阿宁感同身受。病人到了我们血透室，就被钉在床上了。这过程要长达几个小时？安宁一直给他们跑前跑后，端茶送水。试问一个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怎会如此热心，一如既往。所以那些满口胡言的所谓专业人士，你们提出这样的论调，只能显得你们心理阴暗。’鹿杰夫对于张秀琴的所做证词很不以为然。‘是吗？说得他跟圣人似的。相信在法庭上，你也不会信口雌黄。但你每周只和阿宁他们相见最多12个小时，对吧？那这之后呢？你能知道一个人在背后是什么样的吗？不管你们变疯如何巧舌如簧。被告的犯罪事实不容辩驳。被告必须得到严惩。所以，我很怀疑，辩方的辩护动机。因为对于一个脱光了的人，他有没有穿鞋？这有什么意义吗？’还没等陈爱红反驳，曾秀琴继续说道：‘你能做出这样的比喻，可见你的教养很一般。相对于面对你这样的专业人士，我更愿意面对一台台血透机。毕竟机器都知道，维持病人的生命。首先，一个人在我面前怎么样？他没必要装给我看。反而，他在我面前那几个小时的表现却能看出，一个人在平时的所作所为。因为那不是一年两年，而是5年10年的一如既往。所以，安宁既然做了这等恶事，我就有理由推导出被害人比啊宁做下的恶更胜于阿宁的所作所为。’　　整个下午的法庭辩论，都是充满火药味的。因为有很多媒体记者的采访和网络直播，安宁案件，在林州简直成了一场法庭现场直播秀。这样的案子，有事时，有一句有辩论，有反驳。那不只是网络点击率的问题，更是扩散到大洋彼岸的震撼性消息。自从那场2020年的世纪浩劫之后，西方很久没闻到过东方大国的血腥味了。　　北京公安部大楼的办公室里正在批阅文件的高栋又接到了，大洋彼岸老同学的问候。‘老同学啊，这会儿应该是你们那边的凌晨吧。你怎么会睡不着了。是不是孤枕难眠了？’　‘你别胡扯了，现在正是我们西部时间，不到凌晨1:00。没想到啊，你办的那个铁案现在才是最好看的时候。’　‘我也没想到啊，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安宁这案子，其实走走司法程序，也就过去了。那帮人既然要吃饱了撑着。我相信检察方，会陪他们玩玩的。’　‘没那么简单啦，老同学。那个陈爱红，在美国东部，曾经也是有点小名气的。这样也好啊，能推进东方大国的民主司法建设。知道吗？我们北美华人圈这边可是很久没发生大新闻了。这次的网络全球直播最好可别昙花一现啊。我们邻居说，这比追剧有意思。’　　徐策的越洋电话。让高栋明白了，上法庭不是阿宁案件的终结，这还是刚开始啊。

第52章，第2次开庭　　　今天的早晨下着蒙蒙细雨。透过清晨的薄雾，窗外的植物，已经有了翠绿的嫩芽。湿润的空气，让阿宁从昨天的庭审中舒缓过来。一切似乎看来没多大变化。安宁的手铐和脚镣被撤走了。虽然他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用到氧气或其他维持生命的设备。不过对他目前的状况来说，如果跑出去，会活不过24小时。那安宁的死期会比庭审判决来的快的多。所以警方除了派必要的人看守之外，并没有对阿宁采取限制措施。　　陈爱红拿着一堆西式早点，出现在阿宁面前。‘我知道你喜欢喝咖啡，吃三明治。我放了很多牛奶，没有放糖。昨天我们合作愉快啊。’陈爱红胡阿宁坐在餐桌旁，将一个三明治递到阿宁手里。‘其实，我不知道，能不能将你父亲收入我们辩方证人的行列。因为我对他的立场，还不明确。’　　阿宁明白陈爱红在担心什么，犹豫再三后，阿宁还是开口了：‘我父亲那边你可以放心。他从小就对我不错。其实那天晚上，他和我一样，胃口不好，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可他却在10分钟之后，等警察到了，才醒过来。所以，他是可信任的。’　　听了这话，陈爱红心中就大概有数了。‘这个细节，有谁知道？我们不能冒险啊。’安宁喝过一口咖啡说道：‘反正我父亲，也懂不了人们太多意思。一般性的正宫，他还是能做的。至于细节，恐怕下去的那几位，也未必知道。现在就只有你我清楚了。’　　这个结果对于陈爱红来说是好的。于老爷子既是受害者，也可以转化为辩方证人。由他来提出对控方的反面证据，再合适不过了。‘那好吧，我明白该怎么做了。今天我也要去开个新闻发布会。舆论高地总不能老被官方占着。三天后你的案子会继续审理。这些天你好好休息，配合治疗。’阿宁知道，这几天陈律师是不会闲着的。这事情，阿宁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恐怕得有他老婆儿子来还了。　　陈爱红通过阿宁的案子，找回了当初自己在美国的那种感觉。也许对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来说，永远处在最佳工作状态，那就是生命的全部。上午10:00，江东区的希尔顿酒店顶楼会议厅，座无虚席。境内外媒体，尤其是网络媒体，参加了有史以来的辩护人记者招待会。面对着媒体记者的质询，陈爱红还是表现出了她专业干练的一贯风格。‘我很感谢诸位，今天能到这里听我说上几句。大家今天的质询，也表现出了对阿宁案件的高度关注。大案子，就像困难的案子一样，都会产生恶例。因为那些大案子之所以被称为大，不是因为他们在形构未来的法律上具有真正的重要性，而是因为一些当前的强大利益因素，挑发了公众的情感，并且扭曲了判断。现场电视转播可能放大司法制度的缺失，并将它显现出来，什么小缺点都逃不过。但在民主社会里，社会大众有权看他们的政府机制怎么运作，怎么结束。而且无论法官、律师、或其他参与者的形象，现场转播通常会带出最好的一面，而非最坏的一面。如果人们觉得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审判过程很糟糕，我建议他去当地的法庭，并静静地坐在后排。他们会看到怠惰、没准备、粗鲁、迂腐、装腔作势、而且无聊乏味、烦人的法庭实况――我只是说法官！律师也可能更糟糕。摄影机有助于让整个体系因为公开而更诚实。所以这也是我一再坚持将安宁案件公之于众，并让舆论评判的目的。不管怎样，一个人再10恶不赦，在文明世界的今天，也要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该他的后果他来承担。事出有因的，也该是尘归尘土归土，不能混为一谈。’很显然，陈爱红这次是做足了精心准备的。　　现场不是没有反对者的。有记者就当面指出。：‘陈女士，不管怎么说，安宁犯罪已成事实。你为他辩护的意义何在？是否存在着收钱办事呢？况且你日后提出的证据，在法庭站不住脚怎么办？‘　　‘首先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和当事人之间，没有过分的利益输送。拿钱办事只是律师的最起码职业道德。对于辩护的意义，只在于类似事件不要再发生。这一点以后我在法庭上会详细说明的。至于对法庭的证据，那肯定是我亲自搜集的。至于控方是否相信，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我不需要去证明什么。如果控方有怀疑需要他们去证明，我的证据是有问题的。’陈爱红的这个辩方媒体见面会，也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之久。‘最后我需要指出的是，律师并非是毫无原则的替人卖嘴。律师的本质，就是当事人主义。如果当事人主义制度的唯一目的，只是在每一个案件中发现“真相”，这就简单多了。嫌犯可能被刑囚、他的家人会遭到威胁、住家被随便搜查、警方惯例进行测谎。的确，如果要大亨寻求真相的目的，我们可能随时被抽血检测、验尿，每个公共建筑或工作场合都可能装置监视系统。如果我们以刑囚及威胁有时候会造成不实的指控为由，而反对这些方法――这些方法在集权国家是稀松平常的事――这些反对意见可能很难成立，因为只要要求出于刑囚或威胁的自白必须另有独立的证据能加以证实。我们仍旧无法容忍这样不顾一切地追求真相，我们的宪法也不容许，因为我们相信目的――即使追求真理这样高贵的目的――不能正当化所有可能的手段。好在阿宁的案件还没那么复杂。之前我也说了，他不是随便能跑社会上去危害别人的人。不然你们今天所看到的会是安宁公交纵火案。或是阿宁公众聚集爆炸案。如果是这样的案子，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去接。相信阿宁也不会给我们机会去对他有争议了。’　　下午3:00刚过，陈爱红就出现在了江北外滩的咖啡厅。他们在私底下见面了。相比昨天，火药味少了很多。‘你难道忘了规矩了？我们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见面？这些年我们各行其是，不都挺好的吗？’陈爱红说完坐在鹿杰夫对面。接过了菜单，点了一杯拿铁和一份奶香鸡块。　　鹿杰夫微笑着看着她：‘你不是也来了吗？我知道私下见面不好。可我更知道，你我都是有原则的人。就像你爱喝咖啡，而我永远只爱喝绿茶。’　　陈爱红觉得面前这人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想交流工作的话，我不是你的同事。今天我们见面，我只认为是老同学之间的叙旧。’午后江北外滩的景色，是唯美的。风雨过后露出的夕阳复古的简欧式建筑。空气依然湿润清新，但没前些天那么冷了。　鹿杰夫犹豫了半天，还是谈起了工作：‘正因为我和你有过的往事，我才要找你好好谈谈。不管怎样，阿宁的案子，事实清楚。连他自己都承认，是主观意义上的犯罪。你这样胡搅蛮缠，又是何苦呢？本来我们走走程序，这个案子也就了了。安宁这种情况就算是判下来了，我们也是不了了之的。可你一意孤行，会害死他的。到时即便是阿宁病入膏肓。我们就是抬，也要用担架把他抬进刑场。你难道愿意看到这样事实的发生吗？我知道你很有能耐，可你是在和国家打官司。我们代表的是国家公诉，你懂吗？’　　国家公诉陈爱红何尝不清楚。不然她也就不会劳心劳力做那么多功课了。‘阿杰，我最后告诉你，这事情绝对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好。这不是件普通的案子。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拖垮的。为了阿宁这样的人，值得吗？’　　陈爱红觉得享受下午茶的愉快，真的被收拾干净了。‘你跟你老婆离婚，想必不是因为她生病了吧？我告诉你，很多人看到自己配偶生病了都会选择离开的。人之常情，我没话好说。可阿明他不一样。不管他做出了怎样十恶不赦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作恶。只要他是为了自己家人的利益。在辩方立场上，我也要为他行使辩护的权利。至于阿宁该不该死，由法官决定。由大众评判。至于我是否能承受日后的压力。如果阿宁这个案子败了，我就从律师楼上跳下去。’　说到这儿鹿杰夫也愤怒了：‘你，你无药可救了。我今天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阿宁这样的人，如果我不把他推进地狱。那我这公家饭，也可以不吃了。’　　下午的会面不欢而散。但说实话，如果让陈爱红一人，独自打理这个案子。确实很难说这个案子胜算几何？因为一个重症病人，不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上能力都已经大不如前。何况她面临的对手，是拥有全方位行政团队的国家机器。所以陈爱红不会一个人孤军奋战。大洋彼岸的那个男人，将会带着他的专业团队漂洋过海只为帮她完成一个救赎的心愿。　　第53章，第2次开庭2　　　开庭的前一天下午，阿宁合陈爱红进行了短暂的会面。他们除了聊一些公事以外，也会交流一下情感。‘你家夫人在刚开始透析的时候，曾经也很难面对现实吧。现在看来她保养的不错。你是怎么做到的？’安宁坐在床边：‘每个人都有自己很难面对的现实。我就跟她说：‘你要看到我们的孩子长大。生命是有长度的，只有活得越久，你看到的东西，也会越多。人生就是有不同的经历组成的。人生总是有好的或者坏的事情。遇到坏事情，我们只有尽力将它变好。’　　陈爱红给阿宁削了个苹果，放在他对面。‘那你跟她离婚，你让她面对另一个现实的时候，你不怕她万念俱灰吗？’　‘她当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她当时又明白，我的安排可能是合理的。可她还是几次三番的想放弃治疗。可我又告诉她，必须要代替我活下去。不论有多艰难。生命不光有长度，还有宽度。我不需要孩子记得我，但你要替我看到孩子长大。’　毫无疑问，本次案件的导火索，就是孩子。因为孩子就是阿宁和李娥的明天。就是他们的希望。谁不管用任何正当或不正当的理由，毁灭他们的明天，或企图毁灭。那任何做法哪怕做绝了，也只是‘防卫过当’。　　陈爱红整理了一下衣裙，起身要走了。‘明天我们再接再厉。今晚我去见一个人。他将帮助我们在幕后提供支持。’　　晚上在陈爱红租住的公寓里她接待了迈克尔-刘一行人。面对这一桌丰盛的中式饭菜，迈克尔他们觉得还是温情依旧。‘爱丽丝啊，几年不见你的厨艺还是宝刀未老啊。这次丹尼斯和鲍勃跟我一起过来，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团队工作。’本来陈爱红是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团队力量的，可安宁的案子几乎是网络全球直播的。面对着陈爱红的孤身奋战，迈克尔又怎会袖手旁观呢？　　陈爱红依次将菜盛到伙伴们的碗里。‘我没想到你们会过来帮我。菜是我在饭店里订的。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吃这东本帮菜。’迈克尔用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继续说道：‘我们没有这边的律师执照，所以不能帮你出庭。鲍勃和我，当你的调查员。丹尼斯还是干他的老本行。到时需要什么监控数据，或者其他的网上文字材料，丹尼斯还是能搞得到的。’　　迈克尔继续对付起了一大盘，南瓜咸蛋黄：‘案子大概我已经了解了。我们应该明确什么样的目标？比如说，那个于先生，我还是要见一下的。’　‘当事人有机会是要让你们见面的。其实事情本身不会太复杂。关键就是孩子。从安宁的态度来看于建辉他们肯定做出过对孩子不利的事情。之后安宁的母亲，肯定也从中作梗。反正他们之前就有隔阂。不管怎样，明天会是场硬仗。’　　夜深了，在陈爱红回房休息之后，迈克尔他们就开始了通宵达旦的准备。既然辩方提出的是有罪辩护，那么只要把受害方的正当性和人格，尽力否认就可以了。反正在承认犯罪事实的基础上，尽量往防卫过当那方面去靠，就行了。　　2024年2月20日，上午9:00过后第2次庭审就开始了。控辩双方依然围绕着阿宁案件的犯罪后果和案件的最终定性，争论不休。控方的观点是，不论案件出于何种理由和动机？犯罪事实本身不容否认。安宁案件存在的主观恶意和一定的危害公共安全，潜在风险，不可忽略。其最终导致的法律后果，应定性为故意杀人及情节特别恶劣。不应给予法律或道义上的任何同情。辩方主张有因必有果，尤其是哈宁案件的事出有因，必然导致此种后果的产生。或是此种法律后果构成的防卫过当。因此，辩护律师坚持主张于宁生部分家人对其存在偏见或明显的蔑视或压榨。导致其本人或家人在生命财产上，受到潜在威胁。因此安宁的做法属于无可选择下的必然结果。安宁的犯罪后果，应当受到法律的宽容和社会大众的同情。　　万事都有开端，本次案件的争议，除了被告阿宁之外就是受害方最大的人物争议—陈淑云是否始作俑者？因为不管怎样这个生下阿宁的女人后来如果是嫌弃他最多或是纵容旁人对他压榨最多的行为，这对安宁日后所造成的法律后果该受到怎样的判罚，都是有待商榷的。辩论这个犯罪事实都很清楚的案件的目的在于，如果安宁的犯罪事出有因，那受害方也要承担次要责任。　　鹿杰夫走到安宁面前，用手机播放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波澜不惊的说道：‘于先生啊，这可是你的妈妈，兄弟，和你的家人啊。你面对他们举起你手中屠刀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一丝胆怯。你对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下手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一丝丝不忍。你怎么能忍得下心？那可是给了你生命的妈妈。陪伴你成长的兄弟。不论他们有怎样的不对，你难道不应该是找他们推心置腹的聊聊吗？你和他们有了小隔膜，就心生不悦。当你和家人有了大误会，你就举起屠刀。要知道，人与兽，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连残杀同类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听了我那么多的肺腑之言你的心里，竟然连一丝波纹都没有。足够看出你心灵扭曲，有着报复社会的潜在本质。’　　当陈爱虹挡在阿宁面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阿宁摘下了氧气面罩，缓缓的说道：‘我还是说你这个人不配拥有家庭。当我的某些家人从骨子里开始排斥我的时候。日积月累，到一定时刻他们就不是我的家人了。当他们要拿我的孩子去买太平的时候。那种残杀同类的行为，他们也就与野兽没区别了。如果你一定要我具体说明他们对我的不公，我想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虽然都是些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时间久了，也能汇聚成怨恨的海洋。所以与其纠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不如去反思一下为何我对别人没有这样的？比如我的妻儿。或者是我的岳父母。如果我对谁都心存怨恨的话，那他们应该死上几十次了。’阿宁戴上氧气面罩，最后缓缓说道：‘不要什么事情都是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大众需要的，不光是一个审判结果。他们更需要的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从我犯事之后，即使党和政府，还是很照顾我的。我获得了本该放弃的治疗。我想这不光是庭审的需要。我想这更是一种关怀。我从小就能感到这种关怀。本该出现在我家人之间的关怀。所以请控方检察官有事说事。不要整些有的没的，浪费国家的资源，大众的情感。’此话一出法庭立刻一片哗然。阿宁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除了他对社会上的人和事见怪不怪以外。更重要的是，一个人无欲则刚。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不可能的。本来于根福的出庭作证。于顺康是要一同过来给老爷子做翻译的。是安宁的极力反对之下，孩子才没有跟过来。阿宁对陈爱红说：‘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我儿子有个杀人犯父亲。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毕竟，我触犯了法律。孩子还小，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他不能暴露于媒体。不管怎样，我的本意是希望事情快点了结。我要让他们重回平静的生活。’是啊，多少罪犯的亲属，在个人隐私曝光后在自己的故乡就是耻辱的活着。所以幸亏阿宁的控方检察官，是在东方政府吃公家饭的。其实红色政权，还是很讲道德的。如果换了西方的控方律师，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暴露罪犯亲属的隐私。即便你想隐藏，也是藏不住的。　　围绕着陈淑云的话题，控辩双方，又开始请证人出场了。于老爷子作为辩方证人来到了法庭。这还是老爷子在凶案发生之后，头一次看到儿子。他没有过分的情绪表达。只是深情的看着阿宁。之后老爷子就将一份亲手写的文件，交给了陈爱红。陈爱红拿起文件，当庭宣读：‘下面请大家注意，这是于根福自主写下的正宫。虽然他是聋哑人，但可以进行书面会谈。’在陈爱红宣读的同时，文件也被投影在了法庭的大屏幕上。‘我与夫人陈淑云结婚40年有余。合她感情基本还好。虽然经常有争吵。但没有本质上的裂痕。一般我与人沟通比较少，所以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她出面与人交往。自从有了两个儿子后，家里的经济大权逐渐被她掌握。起先我的工资卡在她手里。之后的家里大事小情，我知道的越来越少了。起先我对家里的事情，还能问一问。之后她连说都不和我说了。其中就包括了。她们姐妹的私下交易。就连现在住的那栋别墅，是为了抵债而拿来的。我也是逐渐弄明白的。她的很多事情，根本不问我，愿不愿意？知不知道？想没想过？我感觉自己就不是个人。这样的对待，我年纪大了可以忍受。被我大儿子，或他的妻儿也是这样的对待，就连我都很难平静的。被我大儿子的所作所为我感到行为过激，但最终还是要原谅的。我大儿子，毕竟触犯国家刑法。只要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任何正义的审判都是必要的。任何法律后果，我都能接受。但我作为受害方的家属。我原谅我大儿子的所作所为。作为国家公诉，我决定，不参与。’这样的态度，就连控方检察官，也是始料未及的。鹿杰夫当时在想。‘老爷子莫不是疯了？他大儿子可是差点将老爷子全家灭门了。’　当陆检察官问老爷子，是否变卖名下资产，赔偿受害方，以换取安宁的宽大处理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的。‘我也是寿海芳。我大儿子，也很有可能是受害方。总之如果法律没有强行规定子债父偿的话。我不愿意这样做。我的小孙孙也不愿意这样做。’　既然如此，陆检察官就召唤出了控方证人。所不同的是，这次他一次性召唤出了三位证人。张福生；王春耕合李现春。在安宁和老爷子承认过这三人的身份后，陆检察官就开始了阐述：‘老王老李和老张，都是阿宁父亲以前的同事。这三人与阿宁一家时间相处的最长。所以，就算阿宁他们不了解。于根福他们总是在熟悉不过了吧。’　这三人的出现，就要追溯到30年前，林州福利厂还存在的那个时代了。他们是于根福的同事，私底下关系也不错。那时候厂里的效益已经每况愈下了。于根福和这些兄弟们整日无所事事，混迹于各大赌档。那段时间他们打牌搓麻将，输赢基本在几百块钱上下。30年前的几百块，也不是笔小数目了。光94年到96年于根福一人就输进去，累计3万有余。这一行为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就是伤筋动骨的存在。之后陈淑云就收紧了于根福的经济权力。　　回忆那段时光，张福生说：‘厂里效益不好，我们经常没事可做。老于和我们就一起消磨时光。我们就经常去一些麻将档和小场子。其实输赢也就这么一回事。老于有时输的的确挺多的。后来他老婆不让玩了。小钱还是给他用的。不过老余这人要是没人管着的话，也保不齐她会把家给败掉。’　　争论就是这样开始的。于根福同事们说的话，基本就可以说明于根福，至少没她自己说的那么单纯。老爷子年轻时自控能力还是很差的。所以陈淑云有理由，也很有必要为了这个家控制老爷子的财政大权。鹿杰夫最后说到：‘很显然，同事们，已经还原出了阿宁父亲并非自己说的，那样受压迫和单纯。你们叫老爷子过来，不就是想说，他被陈淑云多年欺压吗？可事实是，此人年轻时自控能力差。因为他年轻时的随心所欲，有可能会将一个幸福家庭赠送。所以我很有理由否定于根福的证人资格。因为这种人即使是被压迫，也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懂吗？’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不是陈爱红所能料想得到的。‘你们说的，我就要信吗？控方律师，在毫无凭证的情况下找到我当事人父亲的同事胡乱说上几句，就不怕有做伪证的嫌疑吗？你们这番说辞，听来合理，其实似是而非。即便我当事人的父亲年轻时，有多么的不可救药。也不能成为，如今他被自己老婆欺压的理由。’　其实控辩双方，都无法完全证明于根福受到了自己家人的欺压。但是当陈爱红抛出这个观点的时候。王春耕就发火了。‘你是几个意思啊？我们只是上来说点真话。想说我们没有凭证是吧？’之后王春根就扔出了一叠材料。‘这是前些年，老于向我们借钱的凭证。这里面有他忘了收回去的借条。也有我们每次保留的银行流水。这里边小的几万块钱，多的有十几万。虽然都是8年前的事了，要是没他老婆管着，他还指不定问谁借钱呢。老于从04年开始，做了12年的棋牌室生意。几张桌子也让他赚了不少了。可他为什么还会对外借钱呢？还不是因为这人玩心太重了。不论棋牌室生意有多忙，他都会给自己留个位子。要不是我们知道了，他儿子做下了那样的事，我们还懒得来呢。’这样的证人，这样的说辞。再加上这些无可辩驳的银行流水和借据。这让陈爱红感到了措手不及。　　鹿杰夫走向安宁那边。陈爱虹挡在了阿宁前面。鹿杰夫不客气的说：‘你做下了这等恶事，还请律师极力否认受害人的人格。你泯灭人性，你为了苟延残喘的行为，不觉得羞耻吗？’　　陈爱红这次很懊恼。鹿杰夫这次也做足了准备。陈爱红还是站在阿宁前面。‘我已经说了，以前的事，不代表老爷子今天的状态。更不代表某些人就可以翻旧账抵消受害人应当承担的次要责任。所以，你这种翻旧账的行为，一样无耻。’上午的争辩，就已经闹得很僵了。不过网络媒体的曝光率倒是提高了不少。下午还会有更劲爆的内容，挑战者大家的感官刺激…

第54章，第2次开庭　　　　故事进展到这里，是不是还有人想问：安宁为什么会这样做？既然做了，安宁又是这个情况，深究下去有何意义？故事继续的节奏，是不是为了丰满剧情？首先请大家将这个故事定义为现实发生的事情。因为明天系列小说，一律按照限时推演出可能的结局。事实就是出了这样影响力大的案件，公共资源，必然会被调动。所有的所有，必然不完全为了控辩双方的法律权益。因此，案件的进展是为了在发生弱势群体利益被侵占时，弱势的一方，有法可依。在以后遇到阿宁类似事件时，基层的执法者会有更强的执行力和可操作性。可能独狼式的个人恐怖主义，下次还会发生。但至少不会再发生类似安宁案件。如果什么好事坏事都在发生后，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管处理的方法只会将危险无限放大，并在下次降临到你我的身边。因此，社会上所产生的老人犯罪，或是垃圾人现象。归根到底，就是有些人明确知道，自己没有指望也看不到明天了。所以，对于这类边缘人群，应当以疏导为主。因为他们曾经也和我们一样，对生活充满渴望，对工作充满激情。也是我们社会进步曾经出过力的一分子。　　所以这些事情，再也不是我们敬而远之，就能解决的问题。再也不是我们想躲避，就能安生的鸵鸟心态。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这就是我们的社会责任。生儿育女，把日子过好是我们的家庭责任。把人际关系搞好，工作做好。在社会这个公共场合里，守好自己的本分。正确处理好，游离于社会秩序之外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的社会责任… 下午控辩双方继续对阿宁案件在伦理道德和其他一些社会问题上进行辩论。总的说来阿宁杀母是不对的。至于阿宁是否受到了母亲的迫害，从证据上来看，只能说母子两人，从小就渐行渐远。产生了很深的隔阂。本来安宁的母亲，如果能和他处理好母子关系，这也就达成了圆满的家庭责任。都是自己的孩子，应当不偏向任何一方。一定要说陈淑云的社会责任。那只能是说她对阿宁是该放手时不放手。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安宁用极端方式来解决所有的问题，肯定是不对。但在某种极端情况下，比如阿宁已不久于人世，某些方法却是必然选择。所以陈淑云不仅是为自己和家人招来了杀身之祸。也同时将本该能处理好的家庭矛盾，变成了社会责任。因为如果当时能处理好家庭问题。相比今天的结果是否能好的多呢？　　于成俊一个还没满16周岁的孩子。本案的争议焦点就是，安宁连孩子都不放过。因此，才被扣上了反社会人格的帽子。控方首先否认了，辩方对于成俊一切人格上的否定。‘我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杀人就是杀人了，谈不上，保护家人一类的荒谬言论。对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进行先发制人式的打击。再怎么说，对一个孩子下手，都是天理不容的。被告肯定有自己私下不可告人的目的。被告的一切言行只能是自圆其说。不管怎样，此类罪行，不可原谅。任何对一个孩子的指控都有待商榷。’　　陈爱宏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沉稳应对：‘控方检察官说的是啊。不管怎样，孩子犯了错，连上帝都会原谅的。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即便是上帝和法律，都赦免了他，我想，就算是个孩子，对他周围人，也会造成无边的恐惧吧。未成年人近期犯罪多的去了。国家很妥善的保护了他们。可对很多受害者的家庭，造成了永远无法抚平的痛。’说着陈爱红就将一系列物证摆到了法庭之上。这里面有空药瓶，有玻璃杯和几把小勺子。还有几本科普类的小册子。　　鹿杰夫起先对这一切都是茫然的。但他听陈爱红说完之后，心里也是惊涛骇浪。‘是的，这些都是我们调查员，今天上午和中午在警方在场的情况下，所搜集的证据。我们也去过孩子曾经就读的中学。这孩子的其他成绩不怎么样，化学成绩还说得过去。动手能力挺强的。从这些容器中，我们或多或少的提取了黄曲霉毒素。大家应该知道黄曲霉毒素是慢性致癌物质。是国家明文指出的一类读物。其毒性为一般毒物之首，是砒霜的67倍。过多摄入，会使人产生急性中毒症状，甚至危及生命。对于心肺功能和肝肾功能有致命影响。如果是每天缓慢的摄入一点呢。不出一年半载，黄曲霉毒素，对于肝肾功能，会有毁灭性打击。也是诱发多种癌症的催化剂。毫无疑问，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从于成俊房间里，不起眼的角落里，搜刮出来的。被警方不当做证据而被忽略掉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细思极恐。哦，首先孩子会通过什么方式提取黄曲霉毒素呢？他会用酒精提纯腐烂的花生壳里的毒素。也会用长时间水泡黑木耳的方式，提纯毒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呢？据我所知，学校里没有安排这样的化学课题。那他当然不是自己享用的了。一个人在蠢，也不至于用这种折磨人的方法去死。唯一结论只能是用来害人。每次放一点点。久而久之，他想害的人，就会死。一个孩子能跟谁有深仇大恨呢？反正他很少出去，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他没有朋友，以后也不会有朋友。如果控方想否认这样的事实的话。我强烈建议，邀请第三方机构对陈淑云和于建辉进行有关化学毒物的尸检。’最后陈爱红说道：‘所以由此可见于成俊心灵扭曲。具有毁灭倾向。它的存在或日后成人，被我当是人家的儿子和夫人构成一定危险。因此对这孩子，用极端方法虽然不对。但却很有必要。这种做法，也解决了日后于成俊有可能对社会所造成的危害。’　　听了和看了陈爱红的举证说明鹿杰夫的想法就是，这怎么可能。她强按下心中的震惊：‘就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能称为证据。你今天下午的表演简直是荒谬绝伦。我质疑你那堆破烂证据的合法性。用这堆破烂提取黄曲霉毒素，只能说明一个孩子对化学的兴趣。你可不要借题发挥了。’　　陈爱红继续说道：‘你有兴趣，或大家都想知道，我们完全可以请第三方对受害方尸体进行权威检验。即便什么结果也没有，这孩子也不可救药了。’陈爱红又拿出了另外几份鉴定文件拍在了控方检察官的桌子上：‘我相信你是个很专业的律师。但你忽略的东西不少啊。你为什么没问一下于成俊为什么去年9月份后就不上中学了？难道这孩子是因为不想参加今年的中考了吗？答案就是从小父母离异，对他造成了心理上无法愈合的伤痛。从而扭曲了这孩子的人格。这孩子的所作所为，已经对他人构成了威胁。’　　说着陈爱红就点开了大屏幕，播放起来几段监控视频。第1段视频是林州城中小学校门口，于成俊五年级的时候，在校门口脱下裤子，当众尿尿，之后被人发现，连裤子都不提，就去与其他人追跑打闹。‘你不用管我这段视频从哪来的，只要是真实的就好。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孩子的行为举止严重不正常。之后我也调查了，这孩子因为那件事情，休学两周。之后还去了省城的儿童医院，做心理辅导。’正当鹿杰夫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爱红又播放了好几段视频。其中有于成俊在学生食堂与同学们打闹，往同学们的饭盒里吐口水的视频。也有在做课间操时于成俊用小石子去砸同学们。结果引来了几十个同学，对他一人的围殴这样荒谬的视频。看完视频的众人对这个所谓的受害人也有了一丝丝的害怕。如果自己孩子身边也有这样的同学。如果中学或大学时，有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同学，我想会是有性命之忧的。　　最后陈爱红指出一段关键的视频：‘为什么去年9月份以后于成俊就没有继续在林州中学读书了。为什么我当事人的儿子，没有和这孩子上同一所中学。答案就在这里。’众人看到的视频内容就是，下课吃中饭的时候，两三个同学聚在一起，看一本书。于成俊凑上前去，他们就躲避。于成俊就把其中一个。同学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导致那位同学，颅脑和全身多关节有严重损伤。为了这事情于建辉出面赔了十几万，才把这事情勉强压下来。此后校方就勒令于成俊退学。去年的整个暑假这孩子都是在林州市精神病院度过的。陈爱红所出示的，就是那家精神病院的鉴定报告。里边明确指出：此人鉴定结果为重度躁狂和中度精神分裂。需长期服用，丙酸酮等抑制类药物。此人在发病时，对周围人和社会具有危害性。　　之后就到了陈爱红召唤辩方证人的时间了。有多名学生家长，何老师，在法庭上指出了：‘这也许是我们教育上的失败。但孩子本身有不可避免的精神缺陷。有时上课期间于成俊也无法控制自己，这样的状态，不仅影响他自己，也会造成我们课堂秩序的混乱。’　‘是啊，有时我们家孩子，不愿跟那人玩。他还变着法子刷存在感。有时我们家或邻居家的孩子，还会莫名其妙的被那人用石头或玻璃瓶砸。想想就后怕呀。’　　小天的父亲，就是那位被于成俊推下楼梯同学的父亲，他也来到了庭审现场：‘这是个悲剧。虽然时间已经过去7个月了。我儿子还不一定能参加中考。就因为我们家孩子不想背，心智不健全的人打扰。那人就对我们家孩子下毒手。那架势就是往死里整的啊。所以我理解阿康父亲的做法。不然等这位可怜的父亲去世之后，那个小神经病要对阿康下手怎么办？’之后，这位父亲，也痛哭流涕起来。他根本不理睬控方检察官的盘问。只会反复说一句‘这种人死的好啊。’　　最后陈爱红总结道：‘这是个悲剧。安宁的所作所为连他自己在内，都是个悲剧。如果我当事人还有明天，如果他还有的选，他肯定不会这么做。所以有些受害人也是自作孽，所以不能让他活。控方检察官，你懂的。’　　下午的庭审现场，到了后来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若不是有主审法官维持秩序。恐怕场面就要失控了。就这样，对于境内外媒体，这次庭审，也堪称劲爆。全球网络收视率，不是一般两般的高啊。　　主审法官李达，敲响了三下法槌。‘今天控辩双方已充分阐释了各自立场。我与其他法官会组成合议庭，认真研判案件的走向。由于事关重大，现在宣布休庭。下周二的同一时间我们将会认真辨别，控辩双方的主张已作出最公正的审判。’ 这样的庭审，这样的结果，高检察长是雷霆震怒的：‘这真是荒谬，更古未有！我国的司法民主，需要这样与国际接轨吗？在境内外媒体面前，陈爱红极尽表演之能事。她想干什么？这是让那帮杂碎看我们东方大国的好戏吗？这简直过分。我必须要申请政府，对阿宁案件快审快判。在全球网络上的无谓炒作，应该到此为止了。’　　鹿杰夫又何尝不是怒火中烧呢？‘高检，我也没想到事情能搞成这样。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要对媒体进行管治，对我们政府，只会有负面影响。好在我们有一周的时间进行准备。到时我的指控只会更有力。’　　高检察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事情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我们单位会汲取各方力量，办好这个案件。要知道辩方那个迈克尔，虽然躲在幕后。但在美国，他也是个滑头。还有那个鲍勃-阿尔贝拉，他曾经在美国情报部门干过。之后一直是迈克尔律师事务所的调查员。丹尼斯-本田，这个日本裔美国人，是个黑客。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说明他们参与过陈爱红的取证调查。虽然这个取证调查在我们国家法律框架内，是合法的。但是如果被我们抓到，他们有参与过。陈爱红的，一切调查取证都是不合法的。因为那些美国人拿的是旅游签证。如果他们在我们地盘上干了不该干的事。国安局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那个陈爱红在玩火。’

第55章第2次开庭2　　　　安宁案件的处理，起先陈爱红只是为了个人情感上的救赎。但到了后面她才逐渐意识到官司的输赢，其实没那么重要。最关键的是，案件背后所折射出的社会现象，对于包括重症病人和残障人士在内的弱势群体的所具有的现实意义更大。至少这个案子本身的影响力以后会让某些人们，在弱势群体身上找优越感从而遭到他们的报复所产生的后续成本。至少在法律层面也会有所体现。这样即便是公职人员，在衡量一个受害者是否真正无辜或纯粹时，他们的工作，也会更细致。在这个案子背后，潘旭也是出过很大力的。最初潘旭很难理解阿宁的所作所为。他想这么大的事，兄弟应该和他商议。不过即便是知道了更坏的结果，潘旭也很难做出正确的抉择。因此当陈爱红组成律师团队，决定拼死一搏的时候，潘旭也让旭日集团内部的赵国能律师团队全力配合。也就是说，当陈爱红律师团队在中国大陆，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面的时候。比如丹尼斯和鲍勃在幕后开展工作的时候，赵国能他们就会在明面上大张旗鼓。谁都想象不到，日后陈爱红和赵国能在旭日集团，竟然会斗得跟乌眼鸡一样。　　2024年2月24日。陈爱红带着前夫和朋友们，在金陵过的元宵节。上午陈爱红就找了当地的老同学和老教授们，在中午聚餐之后回到了玄武湖边。于顺康搀扶着李娥和他们一起在湖边绿地上漫步。‘安宁那边一切都好，你们就放心吧。’陈爱红福李娥坐在椅子上。‘这次元宵节我们过来，也是安宁的意思。林州那边，这个案子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于顺康对于阿宁案件的全程直播，他是都看过的。‘阿姨，你们对我父亲的案子，其实已经很给力了。可是我父亲杀了我奶奶，叔叔和我大哥。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我好像又明白。’陈爱红知道，这案子对阿康幼小的心灵冲击力是很大的。‘小康，我现在知道你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要等你长大了，我们才能和你说清楚。但是不管你父亲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在你面前，就是父亲。他对你们的情感，是真诚的。’说完陈爱红，就紧紧握住李娥和阿康的手。　迈克尔走到了阿坤的面前，用手扶住阿康的肩膀。‘我听说你父亲想让你成为一个律师？’　‘确切的说，是金融律师。’迈克尔看着阿康，正色的说：‘小子，以后不管你要成为什么样的律师，首先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的，是多愁善感。以后，这些多余复杂的情绪，在我们律师身上这是奢侈品。我们眼里看到的一直是，也永远会是，顾客的利益至上。我们要达到我们的目的。至于过程中，你是跑还是跳，你可以怎么方便怎么来。我在那边等着你，我可以让你成为，你父亲想要你成为的那种人。’　　阿康和迈克尔一起看向了波光潋滟的湖面。‘你是说我以后要去美国。我以前和父母去过那儿。不过我的英语很烂的。’　‘小子，英语只是让你换个方式说话和学习。相信语言不会是你永远的障碍。只是你要明白，即便是你不想走出去，别人也会走进来。所以你比别人多掌握一门语言技能，在律师界，你就会更有胜算。’　　月圆之夜的秦淮河畔，从夫子庙到老门东，都是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气氛。望着秦淮河畔夜游的小船，阿康还是问道：‘阿姨，等这案子结束了，我们还能见到父亲吗？我妈和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即便我们日后相聚的日子不多了，我也想陪在我父亲身边。’李娥母子，在元宵佳节的确是有了陈爱红她们的陪伴，才显得没那么孤独凄凉。‘你放心吧，这个案子我会和那边的人死磕到底的。等案件结束，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　　陈爱红来到了迈克尔的身边，帮他把领带系好。‘我知道这案子结束了，你就会回国了吧？’迈克尔转头望向河对岸的繁华街景。‘是的，这案子一结束，我就会回国。我在那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这次回大陆，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我总认为你，是因为我知道了你身体不好，才和你分开的。所以对阿宁案件，你的全力以赴，是不是某种情感救赎？’　　陈爱红一点也没有，被人说穿心事时的尴尬：‘最初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我的心情很难平静。因为我觉得阿宁是好样的，所以我要与他共进退。可是到了后来，我认为案子本身的输赢，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案子背后的社会现象。即便这次的判决对我们不利。至少这案子的影响力，也会让某些人对于巧取豪夺弱势群体的利益。或是想干点别的什么的，都会有所忌惮。这样一来，法律意义上的受害者，是否纯粹无辜？对于案件结果的鉴定和主次责任的划分也会更具体了。所以我决心走下去，不再是因为我个人情感上的救赎。也不单纯是为了安宁了。’　　迈克尔看着远处和丹尼斯一起玩手机破解程序游戏的阿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也许这就是安宁生命最美好的延续了。今年暑假我会让爱米丽回来看看你。她这两年在我这边生活的很好。不过女儿也想妈妈了。’　　在第3次开庭前的一个星期里，除了网络上本来就因为阿宁案件，在讨论对错的同时，某些不可知的势力，也在网络上兴风作浪。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安宁案件同情的人，要多于批驳的人，那就让大众看看，阿宁这个人，私底下是不是一个真的完美的人？因为只要是人，肯定就会犯错。可让他们失望的是，阿宁这个人，除了会拿钱出去放贷之外。而且还是法律意义上，允许的民间有抵押放贷。就再也找不出，他作奸犯科的历史了。想查安宁的信用卡污点，很抱歉，这些年向来是他放钱给别人，他可没向人借过钱。想查阿宁的违章记录。眼神不好的人连过马路都要小心翼翼，更别提会开车，况且安宁名下没有一辆车。即便是去往旅游景点，或是在城市里乘坐公共交通，也没有一次逃票的记录。因为国家对残疾人是有特殊照顾的，根本不用给钱。所以某些需要兴风作浪的人，对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白户无从下手。最后，由于网络中兴风作浪过了头，于建辉和陈淑云的黑历史，都被扒了出来。‘那个灰太狼就是个拐子。投资人要跟他混赚不到钱不说，还得倒贴。’　‘陈淑云啊，算是个好人吧。太会管闲账了。她问我们借很多钱给她那个破了产的妹妹。我们是把她当好姐妹的。她却把我们当傻子。10万20万的借出去。利息没问她拿多少？搞到最后，还要今天还500，明天还1000。现在这人被自己儿子干死了。我们的钱还不知道问谁拿呢。’　　2024年2月27日，上午9:00过后，庭审就开始了激烈的辩论。争论的焦点就是。于建辉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死？他欠安宁的债是否确有其事？这些年，他就真的只知道索取没有归还吗？很显然，这些年阿宁合于建辉俩人的银行债务流水，能初步说明，二者的借贷关系。于建辉从账面上看，也是拿安宁的多，黄安宁的少。　　鹿杰夫是这样问安宁的：‘这些钱和借据，不能完全说明问题。这里还有3万5万的出账。至少当初，你把钱给你弟弟的时候，心里是愿意的。’　　‘你这是无稽之谈。我给他钱，并不代表我乐意。我平时的业务往来，你如果看过，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手续不齐全的，哪怕利息再高，我一分都不会借出去。我这些年来，给我弟弟的钱越来越少。而我账面上的资金，总体上只会越来越多。这足够说明了我不想与我弟弟，或其他人有过多利益上的纠葛。所以这次悲剧的发生债务纠葛只是一方面。事情的起因，肯定是多方面的，因为悲剧，不会一蹴而就。如果我是个头脑发热的人，我也不可能活到那么大了。’　　鹿杰夫继续改变策略，用另外一个观点提出质疑：‘好吧，就算你是个很讲原则的人。这一个星期，不管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中，我对你这个人，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你有了钱，根本不投资做生意，也不劳动。你知道这样一种钱生钱的方式，在我们东方社会是寄生虫的表现吗？你不劳而获，只会在别人身上榨取财富。你这种人要放在几十年前，早被枪毙几个来回了吧。’面对着鹿杰夫志得意满的笑容，陈爱红愤怒的站到安宁面前。阿宁又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这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心中就会有波澜。首先民间借贷是合法的，我的操作没有问题。这就像是财务出租。你们辛苦攒钱，买下房子，租给别人，换点钱花。我辛苦攒钱，直接将钱借给有需要的人。道理是共通的。我没多拿别人一分钱。别人也不应当少给我一分。抵押他人财物，只是为了防止别人，不讲诚信。至于其他的，对于违约客户，我们一向都是在法律的框架内，依法依规进行处置。欠你们公家的钱的人，叫老赖。同样欠我们私人钱的人，也可以是被失信执行人。有言道，法无禁忌。所以除非哪天国家不准我们这些人，随意借出大额款项了。不然我的子孙后代，都会以这样的方式生活。是哪个说有钱后，必须要在投资冒风险？在法律保护的框架内钱生钱，不同样也是生财之道吗？如果将来我的子孙后代做大了，财务出这样的事情，你们不让干了。他们肯定会换个能保护他们利益的地方，继续干。你也说了，枪毙几个来回，那是在几十年前。现在我们国家对金融秩序的把控，不正好说明了东方大国的法治，更科学，更民主了吗？’　　对于控辩双方的立场争执，主审法官早就不耐烦了。‘你们越扯越远了。既然说到了灰太狼，于建辉的事情希望你们说说清楚。’陈爱红继续说道：‘那好，我们就开始说正题。于建辉是个什么样的人？大众心里早就有数。在9个月前，我当事人的儿子，曾因于建辉的那堆烂事，被牵连进去。差点被债主愤怒击杀了。今天，我也把那位债主，请到了法庭。’这时候，一个杀马特造型的年轻人来到了证人席上。‘事情是我做的，我本不想来。可是人也要讲点道义。我到处瞎混，还烂赌。可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当时我绑走的小孩，真以为他是灰太狼家的。后来，我也放人了。前一阵子，我也因为非法拘禁，被判缓刑。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首先，灰太狼这个人，有俩小钱。他和他的堂哥，是在地下赌场混的。放高利，收入也不错。我也就拿点钱，出来跟他们混。可没想到，后来十几万块钱也收不回来了。直到我父亲，因为癌症要做手术。我问灰太狼拿，他死活没钱要赖账。我才明白这个人，什么事情他都想做。胆子又不够大。于是我就想绑走他家的小孩，逼迫他还钱。没想到事后，我绑错了人。可是我父亲没钱做手术，几个月前就死了。如果有可能，我情愿是我杀了灰太狼他全家！’这话说到最后是气吞山河，此时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年轻人决心想做点什么？阴冷的恐惧气氛，弥漫了整个法庭。‘请证人注意自己的言行。法庭不是你喊打喊杀的地方。’李达对这一类人是很看不惯的。但同时，他也相信这一类人对于建辉是有真实的评价的。　　本案的另一个争论焦点就是于建辉的现任妻子该不该死？辩方立场就是，这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女人罪不至死，但死有余辜。鹿杰夫说道：‘罪不至死还。死有余辜这是什么荒谬逻辑？’　‘控方，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我这儿有一段录音，是从云山别墅，监控设备中提取的。只要是有儿女的人听了，也会愤怒的。你们可以想象一下，阿宁在他父母家都要装监听设备。除了安宁神经过敏之外，他的某些家人，给她造成了多大的不信任。至于他的某些家人到底有多不可信，这不就摆在明面上了吗？’法庭的音响设备还是不错的。众人听了那段录音后，很多人都义愤填膺。网络上更是一边倒的认为，张春晓的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这一点，张老爷子和张春晓的弟弟，起先是愤怒的。后来他们也只能闭嘴。那录音的关键细节是什么呢？　　起先是于建辉慌张的声音。‘混蛋！这些人连我爸都打。小康被他们捉走了，这叫我怎么办？我大哥又不在林州，这可怎么好啊？’之后是陈淑云担心的声音。‘大孙子小孙子，可都是我的孙子。不行咱们就报警吧。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人胆小懦弱，不适合做放高利。’之后就是陈淑云母子之间的争吵。关键是，张春晓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事情都出了，说这些有屁用啊。归根到底那是哥的儿子，他们知道了，能把这小子怎么样？他们不就是想让你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吗？吃进去再吐出来，多脏啊。他父亲做手术缺钱躺在医院里，那是他父亲命不好。依我看阿警方就不要惊动了。他们发现绑错人了，自然会送回来。如果他们执意要把事情闹大。如果大哥那边能帮咱们把钱给还了，那多好啊。毕竟绑走的是她家的儿子，如果出个好歹大哥大嫂还不得急死。’于建辉愤怒了：‘你个蠢婆娘懂什么啊？那些人可都是在场子里混的。现在那人的脑子快死了，保不齐那人做出什么蠢事来。万一把我小侄子给做了，我这儿怎么办？’张春晓最后说道：‘你才是蠢货。你现在去把事情闹大，你有钱还吗？况且我们家的小俊，现在还好。你家的小侄子要真被他们给做了，这笔账怎么也算不到我们头上？以后那十几万，我们不也可以不用还他了吗？’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我们不忍直视的。一种是刺眼的阳光。而另一种就是阴暗的人性。案件进展到这儿孰轻孰重，是非对错，相信各位，已经有了定律。法官李达最后说到：‘此案控辩双方的各自立场已得到充分表达。你们所提供的证人证词和证据，本庭会认真研判。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由于阿宁本身身体状况的特殊性。3月1日，本庭会同省高院，作出最终审判。希望大家能够尊重事实，尊重法律。另外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请你们停止无谓的争论。请你们认真对待本案的最终判决。’　　第56章，第2次开庭3　　　于宁生1219自我灭门案从调查取证，到开庭前的准备，用了近两个月时间。从受理开庭，到最后判决，将会在16天内完成。这期间不论是庭审现场，还是全球网络直播，都引起了民众的深刻反思。毫无疑问，哈宁案件成了公安和司法最高权力机关的督办案件。本案也是我们国家在司法体制上，全面走向国际秩序，完全公开透明的典型案例。高栋身为新一届政府的代理公安部长，深感责任重大。因为他的前任蒋涵也曾参与破获过（陈一平案件），此案在20多年前，也同样引起过人性的反思。陈一平案件，与今天的案件相比，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相同的是，他们同样都是顾家的男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同样和钱打交道。不同的是，后者的爆发力更大。根本就是，为了一次性解决所有麻烦而做出的极端行为。所以，高度的压力比起提前退休的蒋涵，要大的多。因为半路杀出来的陈爱红，已经借着这个案子，把整个社会舆论，搅得天翻地覆了。　　李红玉，国家公安大学退休女教授。此人对阿宁案件的痛恨程度几乎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她参与过马加爵案，和邱兴华案的质询。可以说此人对于这一类目无法纪的亡命之徒，有着深刻感受。就在第2次庭审结束的第2天，她就约了陈爱红，在央视一档知名的辩论节目中开干了。‘我十几年前就接触过亡命之徒。他们是精神病吗？他们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所做的噩吗？我看未必。这些人整日生活在社会底层，而不思进取。整日拿着国家救济，而不思感恩。到头来还要拿这个为他垫背，拿那个跟他殉葬。这种人还不如偷偷去死掉。我早就说过，对于所谓个人恐怖主义零容忍。这帮人一经发现，连谈判余地都没有，直接击毙。我看少了这类垃圾人，社会环境会干净得多，运转效率也会快的多。其实我最希望的还是，警察能集体失业。这样至少证明了社会秩序的好转，和人民风气的高素质。我们党建立红色江山，很不容易。可是改革开放后。西方的右翼思潮，虚伪的自由放荡。我看那些为所欲为的垃圾人，就是受了他们的害，东方社会，被西方垃圾给荼毒了。’　　当代诗人刘成曾说过：个人恐怖主义，是对一个畸形社会的起义和反抗。国家开放，都40多年了，也并不是每个好孩子，都会有糖吃。就因为社会矛盾的积累。就因为无可调和的两极分化。所以那些悍不畏死的个人恐怖分子，才会前赴后继。既然人生可以看作一场游戏。那游戏中的个人恐怖主义，就应该通过基本规则的界定，尽量使大多数人有糖吃。尽量给那些彷徨而无所事事的人们多找点事做。那社会秩序就会好很多。人们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而陈爱红是这样回应的：‘为什么十几年前就发生过的事情被你谴责之后，在十几年后依然会发生呢？说明你或你所代表的那个群体，说的再多也没有改变这个社会的现状。那帮人是对国家体制的不满吗？我看也未必。出了事情就掩盖起来，有了矛盾也不面对。如果你把社会比作一个病人。那病人生疮了，或者破皮了，你就拿块破布遮起来。时间久了会怎样？轻则全身溃烂，重则，短时间内毙命。那是否就代表着社会体系的崩塌呢？也许几个个人恐怖分子，出来搞点极端事件，你们不当回事。那如果随着时代的发展，出现了畸形的团体或畸形的组织，就像某种行业协会那样的群体。那政府应当怎么办？他们或许没有先进武器，也不会有颠覆政府的目的。可那帮人，凭着几把破砍刀，或是一块沾满尘土的砖头，就能对大多数人造成不利。到时你还想来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吗？你们高级别的公职人员，可以被国家妥善的保护起来，而底层民众怎么办？我很难想象，如果有朝一日，那些底层的垃圾人搞掉的是你的父母，儿女，你不会心痛吗？这才是我抓着阿宁案件不放的原因。社会有所反思，就会倒逼体制改革。规则普惠于民，大家都有糖吃了，哪来那么多垃圾人？’　　现场的辩论是充满火药味的。李红玉继续发问：‘我们执政是为了普惠绝大多数民众的利益。这一点我们自信做到了。毕竟像阿宁那样的人是极少数。他们住下了大错，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而你陈律师却要为这样的人辩护。为虎作娼懂吗？如果这个案子让你拿下了，那就是助长了垃圾人的气焰。那就是在撼动最广大民众的利益。’　陈爱红毫不客气的回敬道：‘你一口一个垃圾人首先就证明你的三观是挪位的，你本来就站在居高临下的态度批驳那些人。首先你要知道他们也是人，城市图，或是已经为社会做出过贡献。你今天这样说，只不过是你拥有了公权力之后在安逸的生活中，过久了让你产生的岁月静好的错觉。你认为阿宁那样的人的做法是不正常的，不道德的，是让民众愤怒的。可你却从来不屑于去探究这样事情背后的逻辑和无奈。你可能和千千万万的犯罪分子作过斗争。但案子结了以后，你就像流水线上的操作工，把整个事情交给了下个环节。你们从事的工作，劳动强度大，所以没工夫去思考，我可以理解。但你不思考，就胡咧咧，这就会让很多民众愤怒。发现问题，不要去掩盖，摆在面前让大家看。今天的国家公民，普遍受过高等教育。大家的是非对错，三观都很正常。一个人的好坏，一件事情的对错，大家会给出正确的舆论的。所以，作为一个律师，我会做好我份内的职责。与正义邪恶无关，也不论对错。’最后陈爱红着重强调了，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替阿宁辩护的理由：‘该是到了为每个被告，特别是那些面对死刑或长期徒刑的被告，提供充足的资源去挑战检方指控的时候了，当然这不是建议每个穷被告都应该有一组十二人的辩护律师、三个调查员以及六个鉴识专家来支援他们。但是所有的穷被告――也确实包含那些劳动阶层的被告――被一大群的检察官、警察跟专家起诉，应该要提供他们适度对等的辩护团。那些相信刑事审判应该更重视真实发现而较少促进其他价值观的人应该支持这样的改革计划，因为长期而言一个不受挑战的检方就不太可能促进发现真相，而被那些辩方有适当资源能够站在对等地位上积极挑战的检方，则较能促进发现真相。如果司法要保持她的天平两端平衡,辩方就应该享有跟检方对等的资源。所以安宁案件，也是我和社会大众，一起坚持下来的结果。即便证明不了他是法律意义上的受害者。社会大众也会知道，安宁案件中的某些受害人，并不是很无辜。’　　与此同时，境外媒体对于阿宁案件的断章取义也像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样，四处出击，嗡嗡乱叫。什么CNN或是BBC他们都有过想采访陈爱红律师团队的计划。甚至有西方的无名小报，还想直接约见当事人。这些事情，都被陈爱红给婉拒了。因为陈爱红律师团队很清楚，事情搞大搞小，要有个限度。因为那些不嫌事大的西方媒体，持什么样观点的都有。有的说在他们西方世界，残障人士，满大街行走，那是西方民主人权，赋予他们的尊严。而中国大陆的残障人士，都被政府或民间藏起来了。有的媒体还说大陆早在几年前就签署了残障人士国际保护公约。可他们对弱势群体的关怀，仅停留在法律层面。对于一个能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政府来说，对这方面，显得好像有点后劲不足。于是阿宁在3月1日开庭之前，通过陈爱红给西方媒体发去了一封公开信。　　境内外媒体的朋友们，你们好。首先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了很高的关注度。也感谢你们在全球范围，替我发出了正义的声音。可是还请你们在我的事情中就事论事。因为在这世上，秩序曾是我的信仰。因为秩序很好的保护了弱者，不至于让我们过得像在蛮荒时代那样狼狈。可我曾经历的某些人和事，使我不得不做出那些极端行为。尽管我有很多正当的理由，可我还是违反了秩序。所以我遭到了有公信力的法律的审判，我心服口服。尽管我不对当初做下的事，有一丝后悔。因此我选择面对，把事情说清楚，从而接受任何好与不好的法律后果。至于我们国家的党和政府，他们从来没有对我不好的地方。尽管政府对我们的很多地方，需要改善。但他们一直在努力的做出改变。从小到大不论是我上学工作了，还是我爱人，重病需要治疗。政府都给予了我们最好的优惠条件。所以在你们西方能享受到的人权和物质条件。在东方我也拿到了。最后还是感谢你们把我所要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所以最后还是请你们发出理性客观的真实声音。因为我的案件，是某些人和事对我长期的不公和刺激造成的。与国家政治，没有必然联系…

第57章，最后审判　　　2024年3月1日，林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最后一次开庭审理于宁生案件。控辩双方，都对各自的观点做出了最后的陈述。空方依然主张，被告做下如此大恶，应当严惩。纵然被告有千万个理由走向极端，毕竟他以身试法，就该承担法律后果。不然法律就失去了它的公正和严肃性。‘很显然，辩方律师再三强调的解决社会问题，只是个伪命题。不管怎样，党和政府对于社会的秩序，正在越来越完善。随着法律和基层官员执行力的提高，那些垃圾人，和具有反社会人格的畸形人都会越来越少。我们要做的，不是改变某种秩序。而是信仰我们当前所做的努力。因为人性的贪欲和劣根性犯罪是无法完全禁止的。我们只能是，尽量从各方面完善我们的制度。让想犯罪和能犯罪的人，犯不了罪，做不成事。让已经犯了罪的人，尝到法律恶果。让即将犯罪的人，产生威慑力，震慑他们扭曲的灵魂。’说完这些，鹿杰夫走到安宁面前：‘于先生，不管你以前有多么纠结复杂的人生，今天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如果当初你没有做下大恶。如果当初你遇到事情，肯和社区的领导干部交流。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待遇。即便将来你不在了，也能给你妻儿老小，妥善的保护。所以事到如今，相信你心中不会波澜不惊。’　　安宁摘下氧气面罩，支撑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我知道今天以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但是你说的那些，没有如果。连现实都没有。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纵然有日夜窥探你的逮人就在你家人身旁。他们时不时的出来徘徊一下。尽管政府对我们的关照相当足够。也不可能做到如影随形，事无巨细。换句话说就是，你们能保得了我家人一天两天，能保得了他们一生一世吗？除非我家人什么东西都没有了。那也就不用担心，怀璧其罪了。所以那一部分亲人，被我一劳永逸的解决，我知道那是不对的。不管从哪儿说，也说不过去。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在我目前的处境下，我别无选择。’安宁的话，虽然听来有气无力，但说的很坚定。可是人们也能从他的表情，看出一丝漠然和悔恨。陈一平曾在20多年前，干下一系列错事导致自己家破人亡，情绪崩溃后，曾说对蒋涵似是而非的说过：‘一个人做坏事，并不难。难得一个人，一辈子只做坏事，不做好事。’也许这句话并非陈一平原创。但至少当时的他，对这一句人生哲理，是理解透彻的。今天的安宁也是如此。如果他生来就是恶霸，从来就是不干好事。那也许他就在去年年底的那个晚上了结自己的一生了。至少如果他天生是个恶人，也就无所谓今天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了。可她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恶人，所以阿宁，坚持开庭审理到现在，哪怕是行将就木了，也要把事情说清楚。不是他想获得一线生机，而是阿宁对他以前所信仰的秩序所坚持的一种敬畏之心。　　陈爱红在迈克尔等人的辅佐之下走到今天，她对，整件事情整件事情，也该做出一个了结了：‘尊敬的法官阁下。各位尊敬的陪审员同志，控方律师。还有那些一直在关注安宁案件的媒体朋友和社会大众们。我非常感谢你们陪我走到今天。这是民主法治的社会有温度的表现。也让我相信了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人性不可能完全冷漠。大众对于是非的判断能力，也让我折服。曾经有很多人问过我，也让我产生过怀疑，我对我当事人的案件，为什么不是走走过场就好？首先这不符合我职业律师的价值观。其次，到了最后，我认为我不是在替一个人辩护。而是在替一个群体辩护。这个群体，我们将来，或是我现在已经加入了。弱势群体，我们听着很遥远，但却离我们很近。因为我们谁都无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人生在世，我们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哪天成为他们的一员。弱势群体，是由残障人士，失能老人，18岁以下的孤儿和带病生存者组成的。在我国残障人士，早就超8500万。涉及他们的家庭直系亲属，超2.6亿。在我们国家失能老人，超4000万。18岁以下孤儿。我这里还不包括，主动加入丐帮在外乞讨的儿童。我所指的是那些失去双亲和被父母抛弃的，这样的孤儿，超50万。带病生存者，比如像我这样的，失去药物或器械的维持一定时间，就会活不成的。或是因精神错乱，给社会造成极大恶果的。仅仅是重症精神病人，就超1600万。加上癌症晚期，需要放化疗的，或是肾病终末期需要透析的人。超1000万。因此，所谓弱势群体，指的就是那些，完全失去或部分失去行为能力的，依靠别人才能生存的人。在我们国家，超1.25亿。这不是我个人臆想出来的，而是国家政府给出的数据。这个数字只多不少。我这不是说政府应当如何帮助他们？我知道从立法层面，这些已经做到了事无巨细。今天的残障儿童和18岁以下孤儿，受教育程度很高。弱势群体，如残障人士和带病生存者，他们的就业率也很高。这个群体已经达到了相当于一个日本的人口。弱势群体，占我们全民人口比例的，近1/10。所以维护他们的秩序和保障他们的权益，已经不是一个小问题了。若是群体所创造的财富，应当被保护。因为他们比健全人更不容易。我相信大多数健全人，不会从他们身上找优越感。可我也知道有一部分人渣，啃老还不够，还要啃残。也有一部分人渣，生下残障子女自己不负责。还要推给社会，造成社会责任。而在他们有用之后，还要榨取他们的财富。以爱的名义剥夺弱势群体的人生自由和财务自由。我当事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残障人士。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带病生存者。如果有哪些人渣，整天惦记着从我们身上找优越感。或是变着法子，以爱的名义，榨取我们的财富。我也会发疯的。很多受过教育，明辨事理的弱势群体在遇到类似阿宁的事情的时候。难保他们不会走极端。所以在法律尽可能保护弱势群体的正当权益的同时。也希望，法律能给予弱势人群，在反抗暴政之后，提供庇护，给予一定的赦免。因为这样，法律同样彰显了正义。还震慑了那些企图对弱势群体巧取豪夺的人渣们。因此我有理由，也完全请求主审法官，判我当事人有罪，但罪不至死。’　　此话说完，全场一片议论之声。就连主审法官李达也是不能平静自己的思考。最后面对众人的议论，陈爱红说道：‘各位，今天我说的这番话，大家不必去争论。因为我号召你们，理解弱势群体，为他们发声。因为你们今天为弱势群体的奔走呼号，是为了将来自己能享受到更完整，更人性化的，保障权益。在此我也呼吁各别人，不要老想着，尤其是不要去惦记那些弱势群体的财富。更不要去践踏他们的尊严。因为他们处于绝望的边缘。他们看到的每一个明天都很不容易。如果某些人仍执迷不悟。仍要去干那下作的事。你们必然遭受无妄之灾。’　　早在20多年前，李达就在祁州市检察院工作。2003年春天，他从刑警队长谢家华手里，接到过陈一平的卷宗。这两个人的情况，似乎很像，又有点不像。前者在碌碌无为一辈子之后，随着一些事情的发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从此，他在小舅子的看不起中。在老婆一次次的抱怨声中。这个大家眼里的窝囊废，终于开始铤而走险，一步步滑向深渊。之后的一系列不幸，也说明了这个男人，其实没那么的渴望财富自由。在她平庸的外表下，甚至有他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论是下围棋，还是听着莫扎特的魔笛写日记。可最后的结局，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后的一切，也为一个叫丹尼斯-陈的小姑娘在安宁案件之前的2023年又用比她父亲高明很多的高科技手法再一次，将齐州和浙东省的金融环境，搅了个天翻地覆。陈小丹的黯然落幕也让她的养父蒋涵，从此黯然神伤。因为他在从纷纷扰扰的人生中，学会了忘记。有些事情，也是她所无法承受之痛。　　于宁生这个案子，就是20年后陈一平的升级版。后者因为自己时日不多了。对国家又缺乏必要的信任。所以为了先发制人式的保护，自己跳向了深渊。他也曾努力工作过。在妻子重病之后，也曾平静生活过。此人也和二十几年前那人一样，不甘平庸。所以，李达已作出他心中的判决。只希望这样做，日后不要再出一个陈晓丹。　在李达敲响三下法槌后，法庭又恢复了秩序。‘控辩双方的各自立场，已经表达完毕。通过这几次的开庭，我和陪审员已经充分了解各自的主张。我会考虑你们各方面的意见，已作出最公正的判决。我这样做，尽管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一程序和各位的看法，被告必须当庭作出最后陈述。’　　安宁在迈克尔的搀扶下从轮椅缓缓站起。他摘下氧气面罩，声音平和的，开始了叙述：‘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控辩双方所追求的主张。还有公安机关所还原的事实，我都接受。因为这一些都在我几个月前，在网络所发出的故事基本一致。其实国家法律怎么判我，对我个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从小到大。包括我婚后的生活，国家都给予了一定的帮助和政策上的支持。对于国家制定的秩序，我因为个人原因，违反了。我很抱歉，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也知道，日后我的妻儿，可能会遇到，更艰难的生活。可相比之下，我的做法在目前是最好的结局。其实国家法律，对我们残障人士，已经相当到位了。以后我只希望基层工作人员，在执行力上，能够更加到位。我也希望，弱势群体中走极端的，我会是最后一个。因为能有体面而又尊严的活着，是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的想法。如果有的选择，我不愿做下那些事情。’　　李达最后问阿宁：‘也许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想感谢，自己善良的一面。那你认罪伏法吗？你对你现在所做下的恶，有一丝悔意吗？’　‘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屠杀别人的性命，这样做不对。不管自己有任何理由，去挑战秩序。用最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样更不对。秩序妥善的保护了我们弱势群体不受蛮荒时代的欺压。可我这个最信仰秩序的人，却用野蛮的方式，违反了秩序。所以，我认罪伏法。哪怕现在叫我死，那都是最公正的安排。如果叫我悔罪。在我经历了那样的环境成长后，就是重来100次那也是想都别想。’　　场面无比尴尬，连陪审团都在窃窃私语了。李达最后又问道：‘那如果假设，这些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你的父母是真心帮你的。你的兄弟是照顾你的。我们在国家宪法的体制下，基层办事员，执行力也很强，管理的很到位。只对你个人而言，你还会不会那样去做？’　‘如果我是生长在一个，你说的那样健全的环境。我想我很难那样去做。因为即便是我行将就木，每剥夺一个人的生命，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在休庭一个小时后，法官李达和陪审员，庄严肃穆的出现在法庭上。厅内人全体起立。他们在听政府对一个群体的判决。法官李达，拿出了刑法，残疾人保护法和民法典，一一放在桌面上。最后，他拿出了那张宣判书：‘被告人于宁生在2023年12月19日晚在云山别墅区，自己家中用军刺杀害其母亲陈淑云。杀害其兄弟于建辉，杀害其于成俊。之后又杀死弟媳，张春晓。此案性质恶劣，影响广泛。但又有证据证明此案另有隐情，导致后果引发伦理冲突和法律道德争论不休。本院经合议庭商议后，判处被告人于宁生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反人类罪即具有报复社会人格，有待商榷。由于被告人精神鉴定正常，应承担刑事责任。特判决_死刑，缓期执行。被告涉及民事赔偿部分，将有受害者家属，另行起诉。’法庭内响起了掌声，也响起了叫骂声。在迈克尔和陈爱红，将阿宁用轮椅缓缓退出法庭的时候，李达最后强调道：‘此案因被告人特殊身体状况，我已代表省高院的名义，作出最后判决。此案刑事部分不再上诉。受害者家属，就民事赔偿部分，如上诉。司法与公安机关愿提供相应证据材料…’

大家好，我是东方德古拉，一个喜欢用小说体的形式表达社会故事的人。希望明天之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更新到尾声了。过些日子，我会将结局和结局意外的结局，与大家分享。在这里也希望大家关注我，收藏我，给我，多多支持。我会在最初发送的帖子里，更新完整故事。同时希望明天第2部只情感的悲悯，正在努力创作中。第2部的故事，探讨人性，探讨孩子们的未来，将会在圣诞节以后，与大家见面。下面就请大家了解一下，希望明天之情感的悲悯先行预告：　　情感是什么？是人与人或人与物之间的日久生情。感情可以有友情升级到爱情，最后升华到亲情。相伴一生，相濡以沫。于是，他们在一起组成家庭，生儿育女。男人女人还有孩子。这就是美好的明天。　　谈恋爱闹分手，或者同性恋什么的，本人没考虑过，也不会想去做。在这里我只想说，感情的最高境界就是大爱无言。不必向对方承诺什么或说些多余的话。时间可以证明真正的情感是可以为彼此牺牲的。同样的时间，也能让一对夫妻形同陌路，心生厌倦。甚至是互相猜忌。那样的人还没分开呢，就已经互相不忠诚了。男的找小姐，女的养鸭子。这是有钱作的怪吗？我看未必。社会本无好坏。却是人心扭曲了一切。有的人类夫妻还不如动物忠诚呢。　　东方文明源远流长，夫妻情感也还算纯洁。梁祝化蝶伉俪情深的故事举不胜举。可近些年来的西方文明也将婚外情，同性恋。虚伪的民主政治向艾滋病瘟疫那样的传播到了东方。污染了我们的祖国。　　婚外情比 更可恨。那是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出轨。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有的人在互相发现大吵一顿后，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凑合到了一块。这样我们也能想得通，粉饰太平，毕竟稳定压倒一切。可忠诚的那一方要被无辜伤害了，他们是会认真的。大多数男人和少数女人打完一架后，也就离婚了事。只是可怜了孩子。也有一些人感情脆弱，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惨痛的现实。也不愿为孩子而委曲求全。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感也就对明天绝望了。有的人在沉默中爆发，能做出点什么？有的人连一点勇气都没有。最后抑郁而死。最可悲的是大人没有勇气，而孩子却不顾一切了。对于某个有缺点的父母，孩子会由爱转恨后面的事情就无从想象了。连同那个第三者，孩子会一起报复的。大人做不到的事，我们自己做。所以破坏别人的家庭真的不好。做第三者，你们真的会有报应的。强烈呼吁大家过不好，就真的分开吧。婚外情比离婚更可怕。那才是对一个家庭，一个社会深深的伤害。对于婚外情的默许和容忍，在社会道德上也是一种践踏。这样会使人性完全被泯灭。情感的末日也就到了…

第61章，多年以后　　　阿宁曾说过，他生活与奋斗下去的目的，不为名也不为利。只为和家人过上体面而又有尊严的生活。因为谁都不愿活得像条狗一样。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自己努力。然后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在生活中只有活得差不多的人才能组成群体，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因为只有当自己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我们才能对生活中的某些事情说不。在人生没有更高境界时，大家只要活得差不多，有体面，尊严的生活，那就足够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财务自由，有自己的时间和家人在一起。至于要不要去完成其它更高远的目标，那就随自己高兴了。　　同样的，阿宁也不愿意死得像条狗一样。所以他选择了，摘除氧气面罩，顺其自然，听上帝安排的态度。因为圣经中曾提到过每一个人，每一个信仰者的身体，都是神的殿堂。对自己的身体做不好的事情。比如同性恋或者自杀，那是对上帝的亵渎，这样做，比阿宁在这世界所作下的恶更为邪恶。所以按您选择的方式，顺其自然，为上帝所接纳。安宁的双人墓，就坐落在李晟和李晶晶的旁边。这也就满足了，他日后能与故人相伴的愿望。体面的葬礼，也就让他有了之后的尊严和完美的人生。李娥，阿康，陈爱红她们那天是最后离开墓地的。夕阳西下，绿树葱茏之间没有焚烧纸钱过后的灰烬，有的只是一树树鲜花。一张张亲人写满祝福的小卡片。　　时光飞逝，多年以后的一个下午，阿康带着家人迎着秋日下午的阳光，再次来到福泉山脚下。安宁的双人墓旁边，已经多了李才兴和王彩凤之墓。2054年的9月份经历过人生沧桑的阿康，也已经是个中年人了。这次，他把李娥的骨灰送过来了。‘父亲，我把母亲送来了。这下你们真正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母亲在你走后，又和我们相伴生活了30年。这30年她是过得温馨又从容的。也许我们后来的生活，都和你当初的所作所为有关吧。后来我们的确过得很平静。母亲一开始很不习惯。后来他和我们一样，明白你从来没有走远过。’　　阿康的夫人和孩子们，帮着擦拭安宁的墓碑。阿康给父亲倒上了红葡萄酒，点上了雪茄。正如阿康所说，当初他就从没有想过父亲。因为他知道，爸爸就在他身边，从没有离开过。‘是的，这些年我一直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在我放弃高考，去国外读书以后。在我硕士毕业，回国发展的工作时候。您一直在磨练我的心志。直到我因为您教给我的一些思想，而彷徨的时候。你一直都没有走远。直到后来我不当律师，也能让自己过得很体面有尊严的时候。您也曾启发过我的人生。直到4年前的那场世纪瘟疫让我把您的哲理放在整个人类的命运来考虑的时候。我知道了您当初的所作所为。所以当初我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也许我和一些人，会看不到明天。但是全人类一定能够看到明天。幸运的是，我在您的指点下，挺过来了。’　　阿康把李娥的骨灰放进墓之后，就把墓穴给盖回去了。虽然现代科技高度发达，李娥也用上了人工肾。但早些年的透析也让她心血管系统变得很差。于是在多次发生心衰之后，李娥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不过幸运的是，李娥也替阿宁陪伴了孙子和孙女。　　夕阳西下，在落日的余晖下，阿康和家人，与阿宁告别了。‘父亲，我和孩子们一定，以后常来陪你们看日落。放心吧，现在我们这儿的法制很健全了。民间也建立了各式各样的组织，与政府能够有效沟通和对话。不公平和绝望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经历了那次是继瘟疫之后，人类更懂得了生命的宝贵。我们不再光是冷冰冰的数字科技。我们也学会了彼此相爱，与大自然相处更加和谐了。你过去说过，我们国家将来会如何如何，现在您看到了吧？我们国家现在真的已经屹立在东方了…’　　落日之下，一家4口的背影渐行渐远。秋日飘落的红叶子和黄叶子，仿佛映衬着阿宁和李娥墓碑前的鲜花绿树。是的，这不是结束。这是本故事系列的开篇。这是结局之后的开始。也是多年以后的轮回。　　于根福：1956.12－2042.8 理财新：1956.10－2029.9 王彩凤：1965.5－2035.4 陈爱红：1986.7－2053.11　　大家好，我是东方德古拉，一个喜欢用小说体的形式表达社会故事的人。希望明天之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更新到尾声了。过些日子，我会将结局和结局意外的结局，与大家分享。在这里也希望大家关注我，收藏我，给我，多多支持。我会在最初发送的帖子里，更新完整故事。同时希望明天第2部只情感的悲悯，正在努力创作中。第2部的故事，探讨人性，探讨孩子们的未来，将会在圣诞节以后，与大家见面。下面就请大家了解一下，希望明天之情感的悲悯先行预告：　　我所叙述的故事，欢迎转载，但请注明出处。我的作品在天涯文学和天涯银河首发。故事以用区块链技术，备份至云端，以证明我的故事，从时间线上，是我首次叙述而出。禁止任何未经我允许，而以剽窃此作品牟利。以免给大家造成麻烦。

大家好，我是东方德古拉，一个喜欢用小说体的形式表达社会故事的人。希望明天之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更新到尾声了。过些日子，我会将结局和结局意外的结局，与大家分享。在这里也希望大家关注我，收藏我，给我，多多支持。我会在最初发送的帖子里，更新完整故事。同时希望明天第2部只情感的悲悯，正在努力创作中。第2部的故事，探讨人性，探讨孩子们的未来，将会在圣诞节以后，与大家见面。下面就请大家了解一下，希望明天之情感的悲悯先行预告：　　圣诞节后，希望明天第2部之情感的悲悯，将要和大家见面了。欢迎大家支持我，关注我。了解更多，你我身边耐人寻味的是。　　　　情感是什么？是人与人或人与物之间的日久生情。感情可以有友情升级到爱情，最后升华到亲情。相伴一生，相濡以沫。于是，他们在一起组成家庭，生儿育女。男人女人还有孩子。这就是美好的明天。　　谈恋爱闹分手，或者同性恋什么的，本人没考虑过，也不会想去做。在这里我只想说，感情的最高境界就是大爱无言。不必向对方承诺什么或说些多余的话。时间可以证明真正的情感是可以为彼此牺牲的。同样的时间，也能让一对夫妻形同陌路，心生厌倦。甚至是互相猜忌。那样的人还没分开呢，就已经互相不忠诚了。男的找小姐，女的养鸭子。这是有钱作的怪吗？我看未必。社会本无好坏。却是人心扭曲了一切。有的人类夫妻还不如动物忠诚呢。　　东方文明源远流长，夫妻情感也还算纯洁。梁祝化蝶伉俪情深的故事举不胜举。可近些年来的西方文明也将婚外情，同性恋。虚伪的民主政治向艾滋病瘟疫那样的传播到了东方。污染了我们的祖国。　　婚外情比 更可恨。那是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出轨。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有的人在互相发现大吵一顿后，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凑合到了一块。这样我们也能想得通，粉饰太平，毕竟稳定压倒一切。可忠诚的那一方要被无辜伤害了，他们是会认真的。大多数男人和少数女人打完一架后，也就离婚了事。只是可怜了孩子。也有一些人感情脆弱，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惨痛的现实。也不愿为孩子而委曲求全。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感也就对明天绝望了。有的人在沉默中爆发，能做出点什么？有的人连一点勇气都没有。最后抑郁而死。最可悲的是大人没有勇气，而孩子却不顾一切了。对于某个有缺点的父母，孩子会由爱转恨后面的事情就无从想象了。连同那个第三者，孩子会一起报复的。大人做不到的事，我们自己做。所以破坏别人的家庭真的不好。做第三者，你们真的会有报应的。强烈呼吁大家过不好，就真的分开吧。婚外情比离婚更可怕。那才是对一个家庭，一个社会深深的伤害。对于婚外情的默许和容忍，在社会道德上也是一种践踏。这样会使人性完全被泯灭。情感的末日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