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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瘾是三生途》(转生|含白若|身份互换)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八十章】
“叫什么名字?”
“白。”
“剑术怎么样?”
“对付一两个人不成问题。”
“跟土方有仇?”
“啊,情敌。”
“情敌?”
“我女朋友被他抢走了。”
“有胆子上他?”
沉了口气,银答道:“有。”
“跟我来吧。”
银跟着那名叫“高岛”的男子穿行了十几条街巷,左拐右拐,进了一偏僻阁楼,男子介绍道:“咱们奸鬼共有三个据点,只有升到高层才能去总部,这里是咱们的分据点。”
“怎么才能升到高层?”
“跟土方打过且活下来的人。”
“遇上土方还能活下来?”
那人嗤笑道:“说的也是,回头见了老大可别这么说。”接着压低声音,“其实咱们这一半的人是从土方手底下逃出来的,压根就没打过。”
银意思性地点点头,“那咱们多久行动一次?”
“聪明的话就别这么多问题,奸细才这么问,到时候等命令就行了。”那人道,“不过看你这么想上位,就破例告诉你一种升级快的方式——献宝贝。”
“宝贝?”
“今天队长我心情好,就让你开开眼。”高岛去里屋捧出一狭长的锦盒,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幅卷轴。“这东西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花了全部家当请黑市最有名的画师绘的,原本想献上去,但实在太美,所以我宁愿在底层当个小队长,也要留下它。”
对方说到这里,银大概猜得出这画里应该是美女一类,或者春*宫图,“这么宝贝的东西给我看没问题吗?”
“没办法,口头描述不清,将来你要是得了这类宝贝,别忘了跟我分享就是。”说着,高岛将卷轴展开,当画面内容展示在眼前的一刻,银愣在了原地,眼眶蓦地睁大。
“……”
高岛得意得眉毛都翘起来,“怎么样,漂亮吧,看过这幅画的人都是你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照着真人画的,曾有人出价20万要我让,我都没给,它可比片好撸多了。”说完,预备将画轴卷起,这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高岛斜眼瞧着身旁的银发家伙,进入警戒状态。
喘了几口气,银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盯着卷了一半的画中之人,违心地动着嘴唇,“不好意思,实在太漂亮了,所以忍不住……”
听到这话,高岛放松了警惕,了然笑道:“是吧,我懂,原本我对他是没什么兴趣的,可自从看到这幅画,上他一回便是我最大的愿望,不光是我,来这个组的人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废寝忘食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凡发现一点破绽,大家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连怕死这事都忘记了。”
银松开手,高岛将画轴卷好,小心放回锦盒,捧着往里屋去了。松开的手掌悄然攥起,银慢慢抬眼,凶戾的目光盯着那人的脊背。
还不到时候,阿银,得忍,在找到他们的总部之前……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真选组副长室,男人以白帕擦拭刀刃,从早上醒来,他就在做这一件事。
山崎敲门进来,汇报道:“副长,查清了,他们的总部在四水町20号院,有15人在那驻守,头目鹰司雄一,其余人分散在青桐町和南关町上,总共大约有30人左右。我们的人和十番队都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听候命令!”
“辛苦了。”男人道。
山崎一时没反应过来,立马躬身道:“不辛苦!”心下却是觉得奇怪,男人从不在出战前对队员讲“辛苦”之类的关心字眼,今天这是……
“行动暂时搁置,今天我有件要紧事需处理,你退下吧。”男人仍在拭手中的刃,不曾抬眼。
“副长要出门吗?”
男人没说话。
“副长如果要出门,请务必派车,就当是属下的请求!”山崎将腰压得更低。
“我知道了,出去吧。”男人淡淡说道。
尽管男人应下了,山崎心中仍隐隐觉得不安,但以他的身份,没有资格多言,便是默默退下。
从副长室出来,山崎心事重重地走在廊上,一双脚步迎面而来,抬头一看,冲田抄着裤兜优哉游哉地迈着步子。
“冲田队长。”山崎让到一旁,微微躬身。
“脸色很差啊,挨骂了?”
“没有。”
“土方先生的话不是每一句都需要入耳的。”
山崎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冲田便走边道:“命令是建立在上司还活着的前提下,如果上司死了,他的命令也就没意义了不是吗?”
恍然一惊,山崎似是琢磨过来一点,却仍未完全参透,这时,冲田停下了步子。
“你觉得是保护上司的命重要,还是维护上司的尊严重要?”
打算选后者的山崎正要张口,却又顿住,隐隐的不安之感让他实在讲不出违心的话,便大胆地破口而出:“上司的命重要!”
轻轻勾了勾嘴角,冲田夸赞道:“有这么得力的下属,土方先生好福气啊,不过有时候那二者并不冲突,关键看时机,那个既护了他的命,又不伤他自尊的时机,你这么能干,应该不难明白。”说完,抬步离去。
直到少年的阴影渐远,山崎才完全明白过来,深深鞠躬道:“谢队长提点!”
少年的一脸无奈地耸耸肩,“哦呀哦呀,我是不是闲事管得太多了?真不像我的作风呐,兴许是昨晚没睡够,回屋补觉去咯。”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当天夜里,男人坐车来到一片繁华街区,将开车的人打发回去,便进了旁边一条小巷,这儿是通向四水街的近道。
黑色的制服隐入高墙瓦楞围遮的阴影之中,唯有腰间的刀鞘闪耀着幽暗的光泽,皮鞋踏着规律的响音,于黑暗中颇显突兀,“啪”,一簇火苗于瞬间燃起,于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殷红的星,忽明忽暗,像浮游在夜幕中的鬼火。
巷道走完,一支烟刚好吸尽,烟屁股啐到地上,不作片刻停留,男人径直往远处的院子去,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他嗅到了阴沟老鼠的臭味,不止一只。
前方院门紧闭,无人把守,不设名牌,男人敲了门,像寻常访客一般。
“是高岛吧?有宝贝献先让兄弟我开开……”看到来客的一刹那,开门之人蓦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土、土方十四……”
“哧——”话未说完,那人的脑袋被削掉,下一瞬,刀已入鞘。
大门合上,将门栓封死,男人信步迈往总堂,如同院落主人一般。
“任务就布置到这里,下次绝对不准再失手。”堂内,一干人等围坐于一处开会,听到异样响音,头目鹰司警觉道:“谁?”
屏风被划开,男人显露真容,做惯了攘夷志士的众人下意识地露出惊慌恐惧之色,坐于最前面的鹰司先是震惊,很快便换上一副淫邪的笑容。
“都慌什么,这是咱们朝思暮想的正主啊!老天今天这么照顾咱们,将大美人儿送上门,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看,他没有三头六臂,鬼之副长大驾光临,咱们若不好好招待一番,怎么对得起‘奸鬼’二字呢!”
鹰司抬了抬手,众人边拔刀边往后退,似是不急着应战,所有人皆退进了内室。
这是个陷阱,男人心知肚明,可他仍旧跟着走了进去,内室的门自动合上。
此时,青桐町街道,奸鬼的散兵蹲在其中一条暗巷里,银也在其中,他做的事跟以前没两样,就是溜达,到处溜达,不同的是,现在是晚上溜。
银身披麻衫,腰间配一钢刀,组里发的真家伙,银发拢在脑后束起一小揪,再往地上一瘫墙上一靠,吧嗒吸着二手烟,整个比浪人还浪。
总部的情报卡在旁边这个叫高岛的家伙这,死活打听不出,要是问出了总部的位置,他早就把这帮人砍了。
耳边忽然响起手机短信息的动静,高岛掏出手机一瞧,接着猛地站起身。
“咋了,高岛桑?”
“兄弟们,咱们的春天来了!”高岛激动地道,“走,总部抓到土方了,去晚了可就连渣都不剩了!”
银啐出烟屁股,即刻跟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土方会单独行动,该死,早该想到的,土方的自尊心根本不容许别人插手这事,冷静,阿银,在找到土方之前,一定不要慌了手脚。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和谐词语较多部分,发图片代替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鹰司打了个手势,八个人全部进了笼子,围成半圆,“你们四个从前面,你你还有你跟我去后面,夺下他的刀!”
几个人摆好阵势,男人冲前面四人道:“自己送命,让给别人爽,最蠢的就是你们这四条杂鱼,看来今天能操*老子的只有后面这四位了。”
这一句话便让前面四个人瞬间失了战心,男人目光一凛,一刀横扫劈过,无数血花溅到笼外,染红了画卷上蒙眼跪地的男人的脸。
“上!”
背后四人一起冲过来,男人于原地一动不动,脸微侧,目斜转,满眼凶戾血色。
“啊——”惨叫声响彻整栋屋子。
笼子里不再有活人的气息,塞满了刺鼻的腥味,浑身是血的魔鬼来到笼子口,扯下手边一张画,打着火机,燃起下面一角,火苗迅速向上攀爬,越烧越旺,画丢到墙边,引燃了窗帘,紧挨着的画纸一张张跟着燃烧起来,火势渐渐蔓延到了整面墙壁和上面的房梁。
回到笼子,右掌微抖,亮出蝴蝶刀,男人于其中一具尸旁蹲下,一刀捅到那尸的小腹,划开,剖解,切碎……
双瞳失了神采,除了红色,再也映射不出任何景象,鲜红的血色与周身的火色连成茫茫一片炙热艳丽的海洋,渐渐吞噬掉笼中之人。
院外,奸鬼的散兵们赶来,远远便看到里面冒烟,高岛道:“着火了?”
“高岛桑,咱们别管了,土方那家伙十有八九被烧成炭了,咱们虽说没上着他,也算大仇得报,反正总部不在了,不如自立门户,以后什么样的货色找不着?”
“也是,走!”高岛命令道。
“土方……”
几个人纷纷看向原地不动的银发家伙,觉得有些奇怪,“喂,你怎么了?”
“土方!”银拔刀将几个人劈倒在地,一脚踹开院门,滚滚浓烟正从总堂里往外钻,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外室什么都没有,内室的门已经被大火包裹,银一刀劈开,一眼便看到了火焰中央,魔鬼的背影,跪在地上,双手持续着机械化神经质的切割动作。
桂小太郎曾说,土方是江户的噩梦。
“银时,你会后悔的。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他真正的一面,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假发,你见过魔鬼流泪么?
“不疼了,不会再疼了,手术结束就会好了。”
“我是医生,我会治好你,相信我。”
“快好了,你的病就快好了。”
……
银迈入火中,一步步,慢慢靠近被血染红的纤瘦的背影。
“呵……呵呵……”魔鬼一边切割一边疯癫地笑,“我是疯子,我没有人性,我丧心病狂,呵呵……哈啊!”忽然,魔鬼愣住。
两只胳膊从后面圈住他的身子,将他的脊背裹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中,温热的鼻息吐在脖颈,将源源不断的人类的温度注入他的体内。
许久之后,一个声音道:
“你不……害怕?”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是我不好……”
“我太脏了,会弄脏你。”
“黑色,永远不会被弄脏,无论沾染上什么颜色,都不会失掉本心。如果脏了……就让我染上你的颜色,一起堕落罢。”
脸上痛苦不再,男人微微弯起嘴角,闭上眼睛,失了知觉。银将男人打横抱起,立刻往外走,绷带系着的手掌脱了力,蝴蝶刀坠落在地,连同碎肉残肢一起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副长!”山崎等人刚刚赶到,正要往里闯,便看到火墙后面出现了人的影子,下一秒,银抱着男人冲了出来。
“老板,副长怎么样了?”
银将怀中的男人放下,为其系好衬衣扣子,道:“他没事,人交给你们,我先走了。”说完,站起身,眉头紧皱了一下,像是扯到了伤口,接着,他迈开步子,带着一身烧焦的破洞,离去。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八十一章】
银回到青桐町的阁楼,一进门便迎面撞见了高岛,那家伙的肩膀挨了他一刀,没伤着要害,银一眼便瞧见了其怀里抱着的长锦盒。
高岛将怀中锦盒搂紧,“你这个叛徒,算老子眼瞎,识相就快让开,老子没空跟你耗!”
“东西给我。”银冷声道。
“这是我的宝贝,休想!”说着,拔出刀。
“嚓!”一刃寒光划过,眨眼间,刀锋抹了脖子,下一秒,躯体倒地的声音,尸颈上只看得到一条无血的细痕。银收了刀,蹲下身去取那锦盒,盒子被僵了的胳膊死死抱着,费了番力气才取出。
丢了刀,银抓着盒子,踩着不太稳的步子,往小诊所去。
来到诊所,闷声往长条凳子上一坐,趴着打盹的大夫吓了一跳,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银发男人,问:“这么多烧伤?怎么弄的?”
银没有作答,只道:“麻烦您了。”
“上衣脱了吧。”
银将锦盒搁在身旁凳上,将满是糊味的麻衫解开。
大夫道:“盒子我帮你搁那边吧,这里碍事。”说着便要去碰。
衣服脱了一半,正要除袖的银立马捂住盒子,动作之利落散发出了警戒的危险信号。
大夫接着意识到,来者不是善类,看打扮应当是浪人。他怕惹事上身,便立刻去准备药品器具,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随手打开了收音机,里面立刻吱吱呀呀唱起来,演奏着绵长大叔味的低沉调调。
消毒药棉在银的身上轻轻擦着,整个上身都被烤红了,比较严重的炙伤有七八处,他庆幸自己及时赶到,不然遭这罪的就是那个人。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四水街20号院于不久前着起大火,经查证,该院是一伙浪人匪徒的聚集地,大部分匪徒已烧死,还有小部分流窜在外,如发现可疑者请立即举报,举报电话111221,重复一遍,举报电话……”
大夫的手顿住,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他后悔将收音机打开,这世道最怕遇见的就是亡命徒,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麻烦快一点。”银催促道。
“哦哦。”大夫立即应声,“这就好。”上好药,开始一圈圈缠绷带,躯干缠满,左右上臂各缠了几道,完事后,又处理了脸颊上的一处炙伤,贴了个胶布。
银准备去掏钱夹,那大夫扑通跪下,哭丧一样哀求道:“大爷饶小的一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今晚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银没去理会,说道:“我没什么钱了,这里赊不赊账?”
“不用了不用了,您饶小的一命已经是大恩大德!”大夫连连叩头。
“那就谢了。”银套上破麻衫,拿起盒子出了诊所,他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但不想作任何解释。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带着锦盒,银一路来到郊外河边,在矮坡上坐下,盒子搁在一旁,盯着水面上摇曳的月影,抑制了许久的激动念头开始在脑中沸腾。
是他,一定是他。
那个绑着马尾辫,在风中冲他微笑的少年,那个面冷心热,救人于苦难的医生,那个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
土方十四郎。
来到这个世界,再一次见到土方的时候,他便知道那就是他,而在熊熊火焰中,当他听到他口中的喃喃自语,当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他更加确信自己没有认错,只有土方才会讲的话,只有土方才会带给他的心跳,十年前紧拥那个人时,心跳的频率,心动的感觉,分毫没有改变。
这三个月里,他怀疑过,恐惧过,怕这只是个梦,可此刻肉体传递出的如此强烈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他所听到的土方的心跳也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土方……土方,我该怎么告诉你,我是我,我来找你了,我就是你用性命救下来的那个人?”
又或者,可以说出口吗?
不不。他开始努力吞着口水,连同方才那个念头一起咽下去,他自认为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可现在,他有种强烈的直觉,一旦说出真相,他会失去现在的一切,所以,绝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他一动不动,脱力坐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希望用时间一点点磨平欲望的棱角。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坐就是一整夜,黎明过去,天边亮起鱼肚白,心绪终于平稳下来,银伸手去摸身旁的盒子,打开盖子,取出里面的画轴,解开捆绳,一点点展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画纸上,长发男人*裸身侧卧于榻,右臂伸直摆在头顶,右掌垂在榻外,掌心裹着解了一半的绷带,一端流到地上,左臂弯折,左掌垫在脖颈之下,红色薄纱遮盖住腹间*秘处和两瓣*丘峰,白皙修长的双腿随意叠放,最魅惑的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看画之人,似于无形中凝成无常鬼的锁链,在不知不觉间便将人的魂儿钩了去。
银起身,来到河边,蹲下,将画卷轻轻放到水面,注视着一纸丹青朱绿和妖娆妩媚一点点被水吞食。
“你不是谁的男宠,不是谁的玩物,你是你,是战场上的医生,是江户城的警察,也是阿银最最珍视的人。”
喃喃自语声和着潺潺水流,浸透了男人美丽的面容,慢慢沉下去,一直沉入黑色的深渊。
缓缓吐出一口气,银望着流淌着的寂静河流,轻轻闭上眼睛,转身迈步。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看脉、针灸,你学得都不错,接下来便是对于医者来说最大的一个考验。”白袍男子掀开密室床上的白布,“解剖人体,不同于解剖动物,是项极考验意志力的技术,少了会害怕,多了会上瘾,因此一定要学会从中握取一个平衡,就好像处理跟患者之间的关系,远不行,近不行。现在,拿起刀。”
少年的手指慢慢伸向手术刀,小心拿起。
“把内脏完美切割出来。”
“他是人。”
“他已经死了。”白袍男子强调道,“生者为尊,死了,便与尘埃无异。”
“师父,我可不可以,不学这个,我来只是为了学……”
“如果做不了,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明白做过武士的你究竟在怕什么。”男子冷冷道。
握着手术刀的手不停打颤,昔日斩人的画面将少年脑中的医理冲击得七零八落,杀人还是救人?分不清,只知道刀锋切割下去的瞬间,杀戮的快感和仁心的教诲同时侵蚀着意识。
“之前那些历练是磨掉你的戾气,解剖和斩人完全是两个概念,眼里绝不能有戾气,相同的就只有手法而已,稳、准、狠。”
男子的话入了少年的耳,却难以入心,此刻他满耳都是自己的声音。
“哈啊……哈啊……”
“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是兴奋的喘息,一边是病态的道歉。
白袍男子侧目观察着少年脸上的神情变化,微微蹙眉,杀戮之心和恻隐之心竟同时存在,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矛盾体。
解剖过程漫长得令人作呕,满手鲜血的少年慢慢走到墙边,滑下跌到地上,抬眼盯着桌上泡在防腐水中的,自己的杰作,空洞的双瞳蓦地放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杀人魔,我不是、我不是……不是!”
“哈啊!”男人猛然惊醒,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副长,您醒了!”守在一旁的山崎关切地道。
男人深深喘着,全身都在震颤,方才的梦境,真实得让人恐慌,那种窒息和绝望感像是埋葬在肉血深处,一股脑被揪扯了出来,解剖、碎尸,这二者之间是否有必然的关联?这十年间,神经质的分尸癖在他身上不断上演,而那个陌生场景的梦,就只是内心恐惧的映射而已么?
待情绪平稳了些,男人意识到左手好像握着什么,拿起,竟是自己那枚黑色火机。
“副长,这火机您一直握在手里,怎么也不肯松开。”山崎从旁说道。
看着火机,男人猛然想起什么,忙问:“他呢?”
“您说老板?他把您放下就走了,老板的烧伤好像蛮严重的样子,我们是不是要支一些补偿款给他?”
男人没有回应这件事,只问:“我睡了多久。”
“11个小时。”山崎道,“您饿了吧,我去取饭菜。”
“不用了。”男人掀开被子,起身道,“准备衣服,我出去一趟。”
“您的身体还太……”
男人顿住脚步,“我会坐车去的。”
……
银一回到万事屋便钻进房间,脱下破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黑衫黑裤,换上。
新八从厕所出来,听到卧室有动静,便道:“银桑,你可回来了,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刚才有通电话……”新八拉开门,看到银发男人脸上的补丁,忙问,“银桑你受伤了吗?怎么弄的?”
“我没事,你刚才说电话怎么?”银从衣橱上面的格子深处掏出个小罐,磕出粒糖果在手心,填进嘴里。
“土方先生打电话过来……”
“唔咳!”新八头几个字刚蹦出来,糖果仁就囫囵个儿噎进嗓子眼,为了不耽误听事儿,银赶紧摆手示意其继续讲。
“他问你在哪个医院,我完全不知道你受伤的事,听得一头雾水,他见我不清楚就说在老地方等你,你要是回来就……”
喉咙里的东西咽下去,来不及听完,银便抓起白袍,风一样蹿出了门,踩上靴子噔噔往楼下去了,跨上小绵羊,使了几下劲发现该死的启动不起来,没再耽搁,他扔下绵羊三步并作一步,朝着街道尽头狂奔而去。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八十二章】
银钻进旅店,耳朵揣上房间号就往廊里闯,着急忙慌拉开门,顿时有点懵。
“疼……太猛了,求你了,慢一点!”一年轻小哥在一魁梧身躯下哼哼唧唧,二人听到开门声双双往外瞧,三道目光碰撞在一起,打断人家亲*热什么的,那场面着实一言难尽。
“打扰。”银面无表情地拉上门,顿时听见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这才汗如雨下,抬眼一瞧门牌,妹的走隔壁去了,阿银,淡定淡定,又不是头一回见了。
找准房门,瞥眼确认了好几遍牌号,银深吸一口气,拉开门,看到男人正斜倚在窗边抽烟,烟灰缸摆在窗台上,种满了烟屁股。
合上门,银站在门边,寂静的房间里,喘声这才清晰起来,他连做几个深呼吸,想尽快把擂鼓一样的心跳哄安静。
“没去医院?”男人开口问道。
“小诊所拾掇的,没多大事。”银渐渐喘得轻了,“你去医院找我了?”
男人没说话,将吸了一半的烟掐灭,来到双人床旁坐下,背对着门口之人,“不该在这里见的,可又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去处。”
脱靴迈进去,银来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男人坐下,“这里就挺好,说话也不用避讳什么。”
“伤,疼不疼?”
“没事,我这一路跑过来腿脚胳膊都利索着呢,都说人穷命糙耐折腾,这话不假。”
“哦。”
沉默,男人之间的沉默有时比起男女来更添一丝暧昧,犹如此时此刻,二人的脊背围成一个微妙的空间,这种气氛难以言表,一般出现在从未见过面的新婚夫妇之间,彼此共持着双双未经人事的羞涩,极撩人心弦。
“今天……需要委托么?”把自己代入进男方角色的银,觉得有责任先打破这一尴尬局面。
“你的伤……”
“都说没事啦,这点小伤跟蚊子咬似的,主要是那个啥……我最近新学了一种精神暗示法,对你的病情会有帮助,所以……要试试么?”
“嗯。”
男人的这声“嗯”,愣是让银压抑了一整夜的情绪小火熬炖起来了,喂喂,这小媳妇儿一样的应声是怎么回事,太犯规了吧,好歹意思性地推拒一下,这样轻易答应很不习惯啊。
“具体怎么做?”
“啊,这次得需要块蒙布,我去问店家要。”银说着便要起身。
“用我手上的绷带吧。”男人道。
“啊。”银站起来,绕到男人跟前蹲下,拆解其右手上的带子,他没抬头,却看得清楚,因为眼在手指,心在上面,他感受到了男人的视线,并享受着被这个人注视的每一秒。
解开了绷带,银这才抬起眼,对上男人的眼睛,自从冰雪消融,那一双眸子就化作了两湾平静的湖水,望一眼便再舍不得移开视线,而此刻的注视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还为了显示真诚,以减少对方内心的不安。
“闭上眼。”银柔声道。
男人的眼皮慢慢垂下,把湖水封印,银起了身,将绷带轻轻贴了上去,在其脑后系了个活结。
重新正视男人的一刻,银的心脏开始紧绷起来,蓄积了十年的思念终于溃了堤,从眼中汹涌奔腾而出,因为看不见,他终得以肆无忌惮地在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痴狂。
“怎么?”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男人问。
“从现在开始,放空自己,把我想象成你喜欢的人。”银用痴缠狂热的眼神,讲着平静无痕的话。
“我没有喜欢的人。”
“假设你有。”
“……”沉默过后,男人轻声重述,“假设,我有喜欢的人,假设,那个人是你?”
“嗯。”
不说话便表示默许,这是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设定了“喜欢”的规则,银的胆子便大了些,动作也不再拘束,直接将男人横抱起来,将其身子摆在床头,竖起枕头让其靠着,在床边坐下。
白色遮住眼睛,美丽的容颜失去一方景致,魅力却不曾折损半分,反而将高挺的鼻梁和薄软的嘴唇突显得更加诱惑,尤其是那两瓣倔强的唇肉,素日那些冰冷高傲的字眼,便是从这其中倾吐而出。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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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不……够了……”男人道,“你……哈啊……”
“什么?”
“来我这里。”
听到男人的呼唤,银停了动作,起身上前。
喘声未停,隔着蒙布,男人的眼睛冲着银的方向,右手慢慢抬起,指尖在看不见的虚空中寻觅着。
明白对方意思的银慢慢凑近,指尖触碰到脸颊,触碰到了脸颊上的胶布,轻轻摩挲,直到整只手掌覆上,掌心疤痕的触感透入皮肤,银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用全部知觉去感受这只手掌的“爱抚”。
即便这是虚假的暧昧,也足以滋润他干涸的心。
“如果我有喜欢的人,大概就是你这副模样吧,一脸傻气,爱钻牛角尖,认定了一个人怎么也不肯放手。”
大脑一片空白,银有些辨不清这句话的意思,像是告白,却又不是。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顿了下,男人道,“你想碰我么?”
“什么、意思?”
“你想……跟我做么?”
表情凝结,银睁大了眼睛,两双目光隔着蒙布,却像是看到一般,一双惊涌如潮,一双平静似水,下一秒,银一把将男人搂进怀里,想,他想,他想应,却应不出来。
那句问话太过绝望,像是恋人嫁予别人前的诀别,但他们却不是恋人,他想要“他”,想得发狂,但“他”不想,“他”不想啊。
“对不起。”怀中之人轻声道,“我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治我的病,因为,只有你,我才不抗拒。”
银搂得更紧,“不是,我……我喜……”后面的字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他痛苦地张着嘴巴,费尽百般力气,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呀语。
“委托,到此结束吧,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
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想起了十年前安中城外,离别时的痛苦记忆,不要,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嗑……”该死,该死!
挣脱开怀抱,男人摘下蒙布,便是呆愣住,为什么如此痛苦,为什么是一双如此痛苦的眼睛,你的随意呢、你的无所谓呢、你的漫不经心呢、你的不在乎呢、你的伪装呢?
代入“喜欢”的不是只有我吗?产生错觉的不是只有我吗?入戏的不应该是我吗?痛苦的……不应该是我吗?
我本应是你的情敌,不是吗?
“嘟……”手机铃声响起。
“我该走了。”男人下了床,草草系了扣,套上外套,将两张万元大票整整齐齐摆在桌角,“这是这次的委托金,辛苦了。”逃离一般出了房间。
银脱力般栽到床上,摊开手脚,抬起手掌拍到眼睛上,遮住,身体微微颤抖,左手摸到了男人留下的绷带,紧紧握住。
从旅店出来,男人一边走一边深深喘着,任凭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脑内全是银发家伙最后的表情,胸口隐隐在疼,好疼,心脏里的血管几乎要绞在一起,他紧紧攥住那个位置,攥住衣衫和胸口上的肉。
铃声停了,男人亦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的影子,眼眶里有什么在打转,“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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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男人回到屯所,无视掉途径队员们的行礼,一路来到浴室。
除掉外套扔进篮子,解衣扣便是发现第二粒开始,衬衣的扣子全错了位,一粒粒解下,脑中回忆起那个人的手指剥掉衣扣时的触感,那个人的鼻息喷洒在脖子上的热度。
动作放缓,又加快,迅速脱掉裤子,便再没有动作,狭小的空间,男人独自立着,只听得到呼吸起伏的声音。
没有褪内裤,手指紧贴腰侧探入微微隆起的布料之中,小心伸进去,掏出,抬起,透明的丝线黏在指间,拉长,绷断。
穿着内裤,挂着衬衣,男人慢慢走到花洒下面,打开冷水阀门,脊背贴着瓷壁慢慢滑下,坐在了地上。
脑袋枕着左臂,埋在膝间,右手垂落在地,掌心向上摊着,冰凉的浴水浇在颈上,溅起水花无数,落在掌上,冲刷着三道旧痕和两道新痕。
……
江户一偏僻居酒屋的包间,三个男人围着一张木桌席地而坐,一人满头银毛卷发、双目无神默默嗑瓜子,一人眼戴傻瓜墨镜、饮着小酒看人嗑瓜子,一人乌黑长发披背、抱臂皱眉听人嗑瓜子。
“银时,你啥时候成这德行了?”坂本实在忍不住问道。
“哦,我不一直都是这德行么?”银继续嚼着奶香甜味瓜子,话却是寡淡无味。
坂本往桂那边凑了凑,小声道:“他咋了,从进门就一副被女人甩了的萎样。”
闭目养神的桂轻声回道:“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不会吧,真恋爱了?奇事,谁啊,吉原的花魁?将军的妹妹?”脑洞扩大一倍后,坂本瞪大了眼,“难道是登势酒馆的老太婆?”
“比那个该糟糕,总之一言难尽。”
把脑洞扩到外太空的坂本点点头,“我大概能意会出来,不愧是银时。”
“差不多该说正事了。”桂抬声道。
“可高杉还没……”
“他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
停顿片刻,桂认真道:“这里有他不愿见的人,害怕见的人,和没必要见的人。”
坂本听得一头雾水,假发说的三个“人”明显对应他们仨,不愿见的应该指的是银时,没必要见的极有可能是自己,因为他跟高杉之间没有任何恩怨纠葛,剩下的就是害怕见的人……
高杉怕见的是……假发?这就难以理解了。坂本心想,话说俩人那点事他也知道,就算曾经俩人那个什么过,也不至于怕啊,难不成高杉做了对不起假发的事?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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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有新发现是怎么回事?”桂的问话打断了坂本的臆想。
“啊,前几天走货,发现江户港附近停靠了一巨型豪华船舰,好家伙,顶一个足球场,我在走私圈混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么大个的,后来在附近一打听,说有人在深夜看到船上运下来许多钢罐,我试着买通船上的人,还是没探出货主是谁。”
“液体还是气体?”
“兴许是液化气。”
桂斜眼白了旁人一眼,“你每次说笑话的时机都不对,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好好。”坂本抬手赔笑道,“开个玩笑嘛,继续聊。”
沉了口气,桂说道:“最近江户浪人中多了不少新面孔,这两件事应该不是巧合。”
“要说新鲜事,还有一桩。”坂本道,“最近有人高价收购西药,说是一个什么什么星球爆发了肺症,相关药品一律三倍收购,馋得我也去倒腾了一船,还没来得及脱手,就被你叫来了。”
“先别脱手,里面有事。”桂肃声道。
“你是说,江户要出乱子了?”
桂点点头。
“喂,银时,你也说点什么啊。”坂本看向埋头嗑瓜子的人。
“说什么,你俩都聊到这份儿上了,就差说谜底了,还用我说?”嗑光了瓜子,银开始剥花生仁,利落地往嘴里填了一个。
“看来咱们仨想得一样。”坂本扭头看向桂,苦笑道,“幸亏他没来,是吧,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眉头蹙起,不知是因为前一句还是即将道出的后一句,“不是他,是恶魔。”
坂本拆开桌上一副扑克,道:“虽说他这事由真选组管,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恶魔和魔鬼,你们站哪一方?”说着,将紫色死神和黑色死神并排摆在桌上。
将新剥开的花生搁入嘴中,银毫不犹豫地拍上黑色死神,按挪到自己跟前。
坂本看向桂,桂没有去瞧剩下那张牌,而是拿过坂本手旁的扑克摞,往自己这边快速一抹,抽出第五张甩在紫色牌之上。
黑桃A。
“三足鼎立。”桂认真道,“你站哪边,辰马?”
持续数秒的沉默,气氛一度紧张,蓦地,坂本举起一张方片3,憨笑道:“人家只是个本本分分的商人啦,啊哈哈哈……”
银发男人一通沉默,长发男人一脸无语,不过,这并不出乎他们意料,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同窗,同伴,同志,这些字眼都不足以描述完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桌四腿,各占一隅,如今缺了一腿,究竟剩下三腿是更加稳固,还是分崩离析,就要看他们各自选择的路了。
“总之,再继续探察吧,有情况随时联络。”桂说道。
坂本挠挠腮,无奈笑道:“他要是知道咱们仨监视他……”
“不是监视,是留意。”桂强调道,“咱们在江户各有领域,守护自己的地盘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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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三个人的会面结束,简单道了别,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去。
为了安全,桂另捡了条隐蔽的窄巷走,来去不同路是他的习惯。但走着走着,他就察觉到了异样,身后二百米处出现一双脚,一种令人极为不适的感觉侵袭着背后,眼神,呼吸,步履,对方身上的一切因子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桂不打算拔刀,这附近他熟,只拐过前面的路口,就到了复杂地段,到时再甩掉那人便轻而易举,想着,他加快了步子。
那人没有跟他一起加快步伐,好机会!桂急转左拐,疾步再左拐,迅速隐入一暗巷,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对方离去。
“怦、怦、怦……”心脏一下一下,如小锤般。其实他知道那人是谁,也并不是怕,就是不想见,至于三个人中,那人为何偏偏跟踪他,个中原因他不愿去想。他与那人的纠葛,不是一两句话能掰扯得清的,不过他有心理准备,既然那人来了江户,碰头只是时间……
“!”凉意袭背,桂惊了一下,一锋利刃从背后探出,横在了脖颈前。
“哼哼哼……”诡异的笑声自耳边响起,桂顿时寒毛耸立,他暗自沉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假发……”这句问候有意咬得很轻,像耳语。
“不是假发,是桂。”
“哈……”听到熟悉的回应,身后之人怀念般一声叹息,“话说咱们多久没见了?三年?五年?八年?我怎么记不清了呢?”
“九年三个月零六天。”桂认真说道。
“哦呀呀,记得很清楚嘛,就这么想我?”
桂轻蔑一笑,“哼,我只是在数自己过了多久的安生日子,数你还能猖狂几天。”
那人的脸慢慢凑近,鼻息喷洒在桂的耳后,桂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害怕了?”
极力稳住声音,桂嘲讽道:“怕的人应该是你吧,不然你为何不敢正面见我,对我做了那种事,这几年你是否时时叩问自己的人性?”
“我的人性?”身后之人冷声一哼,“我的人性早就随着他的头颅断发一起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说着,鼻子轻轻贴在长发上,忘情一嗅,像瘾君子吸食毒物一般露出了满足的表情,“真好,你还留着长发,只有你,还能让我回忆起他的味道。”
桂的眉头不悦地挤在一处,无处可躲,他只得闭口不言,以免惹那人做更过分的事。
那人一边用嘴唇鼻尖在长发上摩挲,一边道:“话说,你们三个都聊了我的什么呢?”
“聊你的目的。”桂直接了当地问,“你来江户究竟想干什么?”
那人亦直接了当地答:“我想毁了江户,毁了中间最高的那座名为幕府实为狗舍的建筑,如此一来,他的愿望实现了,你的夙愿也达成了。”
“这根本不是老师的愿望!”桂肃声道,“老师也不想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
头发猛地被拽起,“唔!”桂吃痛,身后男人狠狠地道:“在江户呆了八年还没报仇的你,没资格说我!”
“那么江户港的那艘船是……呃!”一粒药丸被强制塞入口中,“你给我吃了什么?”
“春*药。”
“你!”
“很快,你就得求我了,像那天一样,发出动听美妙的声音,哼哼哼……”说着,手掌抚上桂的腰侧。
“哈啊……卑鄙……”桂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子忍不住微微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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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字眼有些多,但不是肉,还是以图片发保险


直到那人的步子行远,桂的呼吸才终于放肆起来,身子不住地抖动着,“不是假发,是……哈……哈……”剩下的一个字淹没在痛苦的喘息声中。
……
这天傍晚,山崎匆匆奔到真选组副长室,将一份紧急文件呈上,“副长,幕府那边出事了!”
“怎么?”
“幕府总部不久前收到一封密信,松平老爹吩咐立刻发给局长跟您。”
男人拆开文件,是复印件,上面写道:“江户灭亡计划启动!”文字盖着一枚印鉴,为“鬼兵”二字。
“副长,发这封信的是……”
“鬼兵队头目,高杉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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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银桑,定食屋的伙计生病了,老板问我们愿不愿意过去帮忙。”新八拎着电话问。
“嗯嗯,吃完早餐着。”银从冰箱里端出一碟布丁,刮了一勺含进嘴里,将剩下的放回冰箱,接着拿出一盒草莓牛奶。
“银桑,大清早吃凉的东西,时间久了肠胃会坏掉的。”新八搁下电话道。
“新吧唧,今天的饭火候不错阿鲁。”神乐将舔空了的锅子放下,打了个饱嗝。
“神乐,那是三个人的量,大清早塞这么多东西,时间久了肠胃会……”新八无奈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快收拾收拾,准备开工了。”
三个人出发前往定食屋,此时钟表指向8点钟,歌舞伎町的街道却是冷冷清清,每日这个点必响彻街道的热白糖糕的叫卖声也听不到了。忽然,“唰”的一声,一店家开了张,那伙计恹恹的一副没睡醒的样。街上零星几个路人,大多戴着口罩,精神状态颇显萎靡,不停轻咳着。
“今天大家有点怪怪的啊。”新八道。
“这下不妙咯,整条街都传染上了银酱的懒汉综合症阿鲁。”神乐道。
“真是我传染的就好了。”银说道,“看样子没那么简单。”
三个人来到定食屋,老板感激地道:“银桑,你们能来帮忙真是太好了。”
“老爹有困难,说什么也得过来帮,老八、神乐,都忙活起来吧!”
三个人穿戴好家伙事开始拖地、抹桌子,老板打开了电视机,结野主播的声音响起:“由于奈奈主播身体不适,今天的早间新闻由我报道。江户各个街区今日呈现异常,明明是上班的高峰期,主干道只有零星车辆,而大江户医院却是挤满了人,所有患者均出现乏力、低热、咳嗽症状,是新型的流行性感冒病毒吗?由于太过拥挤,我们无法联络到相关医师,详细情况稍后再为大家报道。”
“这次的流感病毒相当严重呢。”新八说道,“幸亏这两天咱们活少,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我们是托了懒神和穷神的福,老老实实干上班族,挣再多钱回头还不是交给医院了阿鲁。”
“神乐,不要把偷懒的话讲得这么理直气壮啦。”
“老八,去买口罩吧。”银忽然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晚了恐怕就买不到了。”新八将扫除用具放下,预备动身。
“干完活,咱们去个地方。”
一个小时后,新八拎着袋子回来,气喘吁吁地道:“银桑,药店的人很多,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的,话说咱们要去哪儿?”
“去……”银的话音未落,只见新八倒了下去。
“老八!”
“新吧唧!”
二人把新八扶到椅子上,新八道:“银桑,神乐,我觉得浑身无力。”
银皱起眉头道:“我的失误,这种时候不该让你去的。”
新八摇摇头,“换谁去都一样。”
“新吧唧,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阿鲁。”神乐着急地道。
“医院那么多人,很容易被传染上,也未必能找到大夫。”新八道。
“先回家!”银帮新八戴上口罩,自己也戴上后便将其背起来,做好防护措施的三个人一起出了定食屋。
回到万事屋,将新八安排在卧室,银说道:“小神乐,打电话通知阿妙,说老八生病了,你留在家照顾他,我去买药。”
“银酱……”
“放心,有这个没事。”银指了指嘴巴,“你在家也别摘,我会尽快回来。”说完,离开了万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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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户医院外,真选组的车子停靠在路边,男人坐在车里,望着蜂拥在医院门口的无数人头,眉头紧皱。
“走。”吩咐之后,他欲收回目光,这时,一抹银色闪过视野,“等等!”他命令道,定睛一看,银发白衫之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一副焦急神色。
收回目光,男人重新吩咐道:“走吧。”
路上,男人拨通了电话,对面传来少女的略带哭腔声音:“大姐头,你怎么还不来阿鲁,新吧唧开始说胡话了阿鲁。”
“我是土方十四郎。”
“大魔王?”
“你们那儿病了几个人?”
“新吧唧一个,银酱去医院买药了阿鲁。”
“别着急,我在医院看到他了,他很快就能把药带回去。”
“真的吗?”
“嗯,我先挂了。”合起电话,土方命令道,“快开,回屯所。”
真选组众人如今也是乱作一团,所有人都被派出去,少部分人去各医院药店维护秩序,大部分人则去四处征收药品,这是松平下的命令,这种混乱局面下,稳定人心是关键,将药聚集起来,政府掌握然后统一分配,这是重要的一环。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土方知道高杉的那封信绝非单纯的恐吓,此次病毒蔓延很有可能与其有关。
江户灭亡计划。若是以这种方式展开,将会成为整个城市的噩梦,疾病能以最快的速度摧毁一个人的肉体和精神,比战争更甚!
土方有种预感,江户将面临灭顶之灾,同时在心里祷告这个预感只是杞人忧天,他不是教徒,但他急需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方法,做了九年警察,他还是第一次萌生出害怕的感觉,真的不妙。
回到屯所,不好的预感随即应验。
“副长,江户绝大多数药品都被一不明身份的商人收购走了,现在只能征集到这些。”汇报的队员呈上一份统计表。
“副长,松平大人吩咐,征集到的药品优先供应幕府官员及家属,再以纳税记录分发给市民。”另一队员禀报。
男人闭上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气,最糟糕的情况还是来了。“药品在哪,让我看看。”
队员引男人来到仓库,只有两卡车,每个箱子上注有标签,有退烧、消炎、杀菌、镇定几类。
“每一类搬一箱下来。”男人吩咐。
队员应命,三两下爬上去,开始拣箱子,待拣出来四个,男人分别从中取出一盒,道:“这四箱留在组里,半车运到幕府,留下一队人在组里,剩下的全部去医院维持秩序,药品暂停发放。”
“可是,只有半车送去幕府根本不够,要是松平大人问起来……”
“那就把数目单给他看!”男人极力压制情绪,吼出的声音还是吓了那队员一跳,“江户的死活,将军、松平老爹不会不顾。”
“是!”
另一队员来到仓库,行了一礼,来到男人身旁小声道:“副长,监察回来了。”
“叫他去办公室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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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药盒回到副长室,一进门便看到山崎跪坐在里面,待男人落座,山崎禀道:“副长,查到了,前段时间一可疑巨型船只泊在江户港,声称装载的是家用燃气。因为价格低廉,几天便销售一空,居民使用后皆出现低烧、咳嗽、乏力等症状,且具有传染性。经过对该船只的详细调查,船主正是高杉晋助。”
“高杉在那条船上?”
“这个没查出来,很有可能不在,因为船上还没人见过高杉。”
“再去查他的行踪,另外……”男人将四盒药搁在桌上,推出去,“你立刻去一趟医院,把这个交给万事屋,别让他知道是我给的。”
山崎应命退下,男人立刻起身去往局长室,在事态发展到最严重之前,必须立刻采取应对措施,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应付得来的。
男人推门进去的时候,近藤正在看文件,从其紧皱的眉头,土方知道其压力亦是不小。抬头见土方进来,近藤立刻褪去脸上的负面情绪,换上一副镇定神色,“十四,药品征收工作还顺利吗?”
沉了口气,男人道:“近藤老大,最坏的准备,开始吧。”
看到男人脸上的神情,近藤立刻明白过来,叹道:“逮捕高杉,安抚人心,医治疾病,光靠我们是不行了。”
“三者要同时进行,高杉由我们负责,剩下两件事需要松平老爹出面,这样一来,我们怕是要跟那个男人合作了。”
“你是说……”
男人点点头,“见回组,佐佐木异三郎。”
手臂撑在桌上,近藤双手交叠,十指交叉抵住下巴,思考一番道:“为了江户安宁,这种合作是必需的,但这样一来,江户的管制权便交到了他们手中。权利这东西,给,容易,收,难。”
“所以我想把总悟派过去。”
“你是说让总悟监视他们?”
男人点头道:“但是得由你出面跟总悟说,你知道总悟不会那么爽快听我调遣,佐佐木那边,我去谈。”
“我知道了。”顿了一下,近藤道,“十四,一切多加小心,我们是为了江户而存在,在江户恢复康健之前,绝不能倒下。”
“我不会放过那个恶徒。”说着,男人转过身去,迈步的瞬间,目光一凛,双瞳蒙上杀戮之色,“他必须为这件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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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身去往见回组总部,靠近幕府的一座建筑物,见回组,一直作为将军亲卫队而存在,被称为精英中的精英。
“久仰副长大人风姿,想不到竟以这种方式见面,应当由鄙人做东,邀您在更加豪华的西式餐厅,品尝美味的牛排才是。”佐佐木正襟危坐,嘴里讲着客气的话,脸上却一副高傲神色,笔挺的白色制服一尘不染,单镜片遮住右眼,映射不出任何神采,自断不出其情绪。
“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今天我来是想请阁下帮一个忙。”男人冷目道。
“怎么说得这么严肃?有什么事直说就行,大家都是同僚,都是为将军大人做事,互相帮忙自不在话下。”佐佐木一派云淡风轻。
“这两天,贵组会收到上面下达的命令,负责整个江户的管制,包括对传染区进行封锁,安抚民心,安排专家进行会诊……”
“等等等……”佐佐木抬手制止,“我怎么听着不像是上面下达的,倒像是你的意思?”
“就是我提议的。”男人直言不讳地道,“传染病毒以恐怖速度蔓延,江户岌岌可危,若没了江户,你我两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些权力争斗也便毫无意义。”
“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一家独大,吞了你们?”
“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尽管试试。”男人稍稍扬起下巴,脊背后倚,翘起二郎腿,严肃神色不再,唇角挤出一丝诡笑,“我会让你连现在的拥有都不复存在!”
“啊啊,真是太美了,这双眼睛。”佐佐木忍不住赞叹,“让我更加后悔没能邀您去更高雅的地点会见,在这种地方,想表达对土方副长的赞美怎么都不合气氛,仅仅一句话,便将鄙人对您的仰慕变作迷恋。”流利地讲完赞辞,佐佐木微微侧头,“你觉得呢,信女?”
“……”身后立着的女孩一脸冷漠,似是对这个问题丝毫不感兴趣。
不愿再浪费时间,男人打算把事情讲清楚便告辞,正欲开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人只敲了两下便推门进来,看来,敲门的动作并非征求允准,而是提醒屋内之人。
如此大胆的行径究竟是何人所为,来人一开口,男人便不再疑惑,“我们土方先生给你们添麻烦了,刚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路上我还在想土方先生能把事情讲清楚吗?”
透过单片眼镜,佐佐木观察着冲田,侧头小声道:“你的克星来了,信女。”
立着的女孩依旧没有反应,似是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冲田先生光临的目的是……”
“哎呀,土方先生果然没讲清楚,明知道时间紧迫。”冲田走上前,并非站在男人身边,而是直接站在了佐佐木身后,瞟了一眼女孩,正目看向黑发男人,“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助手了,佐佐木先生。”
“身后站着两位抖S,真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啊。”佐佐木掏出手机,一边编辑着短消息一边道,“冲田先生对真选组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这种关键时期,少了他真的没关系吗?”短信编完,发送,手机合上,装回口袋。
“江户管制工作任务繁重,贵组一肩挑起,在下着实过意不去,冲田是一把好手,有他协助,阁下会更加得心应手。”男人说道。
“土方副长处处为鄙人考虑,实在太让人感动了,不过您身旁少了帮手,总归不大方便,不如这样吧……”佐佐木拍拍手,门打开,一胖乎乎的少年进来,常服打扮,一双大眼,一脸窘相,“舍弟,铁之助,仰慕您许久,家父一直想着让他到您麾下历练历练,希望您多多给予教导。”接着对少年命令道,“还不行礼?”
铁之助满目茫然,听到兄长严肃之语,冲男人弯下腰。
“虽说是同父,但因为母亲的关系,身上完全看不见精英的影子,作为名不副实的兄弟,唯一的共同点也只有对您的仰慕之情,如果是您的话,说不定能将他那少得可怜的精英因子挖掘出来,到时,鄙人将感激不尽。”佐佐木微微低头致意。
若非今日亲眼所见,男人绝不相信这世上竟还有比他更冷漠的家伙,想到这,便是不屑地一哼。
“如此,交换人质,啊不,交换助手的流程便完美结束了。”佐佐木意有所指地道,接着再次掏出手机,“啊对了,可否留下您的邮件地址,方便日后联络呢?”
“啪!”男人燃起一支烟,吸了一口,轻轻吐出,起身,淡漠无视道:“告辞。”
“好好干啊土方先生,别太快嗝屁,副长的位子太容易到手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冲田提醒道。
男人不作理会,走到门口,背对着茫然而立的少年道:“作为小姓,服侍长官开门是分内之事吧。”
斜目瞥着男人身影的佐佐木,将目光移到铁之助身上,冷色道:“还不快去?”
铁之助走到门边,为男人开门,接着跟随男人一起出去。
目光盯着关上的门,久久没有移开,佐佐木说道:“跟废*物作等价交换,冲田先生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多谢关心,我自然不如您好受。”冲田淡然道,“如果有一天,您口中的废*物变成了可燃废*物,在真选组发光发热,那时,但愿您还是这么自信,这么好受。”
“冲田先生真是会讲话,你觉得呢,信女?”
女孩扭头,看向冲田,双目冰冷。冲田亦扭头,看向女孩,唇边一笑。
“不,我不这么觉得。”女孩面无表情地道,“从头到尾,就只听得到狗吠而已,吵死了。”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三天,医院的呼吸道传染病人全部被遣送回家,所有街区进行全面封锁,幕府下达了药品限制令,派遣医疗队上门服务,按照纳税额度分派药品。
第四天,幕府高层在新闻中的安抚发言被戏称为“小丑滑腻表演”,只能看不能吃。
第五天,病情不但没有被控制住,甚至以汹涌之势蔓延,江户居民死亡率高达10%,但致使死亡的原因并非疾病,而是斗殴,便利店、超市频频被砸,药店被抢得七零八落,就连草药店也未能幸免。
第六天,江户城一片死寂,四处狼藉,流血事件大幅度减少,一是由于传染病的恶化,二是“归功”于见回组的维持。
第七天,街道上,偶尔一两个人趁警察不注意,偷偷溜进药店,见到药片就往嘴里塞,被药噎死毒死流行为新的死法,在江户频繁上演。
江户城其中一栋高楼屋顶,长发男人和墨镜男人站在上面,望着满目疮痍,沉默不语。
“我的货被人强买强卖了,你信么?”墨镜男人道。
长发男人没有说话。
“一夜之间,所有药品被搬空,船也被搞坏,对方倒是客气,付了进价的十倍,外加船只赔偿费。”墨镜男人自顾自地道。
长发男人仍旧没有说话。
“当我打开舱门,钱全部涌出来的刹那,那种绝望感真是终身难忘。”墨镜男人无奈一笑,“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才明白,钱竟是最没用的,多到让人想吐。有时候我在想,当初我选择从商,难道就是为了这种东西么。”
“我想去找他。”长发男人终于开口。
“他是不会改变决定的。”墨镜男人道,“虽然你俩的关系一直云里雾里,不过论起来还是我跟他相处的时间长,以我对他的了解,谁去也白搭。”
“那我就杀了他。”扔下这句话,桂转身离去。

楼主:Q飞影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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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银土

发表时间:2017-09-13 08:07:00

更新时间:2023-05-15 23: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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