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方向可能都错了，她所说的话都并非她本意。王丽娜的思维被她的宠物猫的灵魂给控制了，原来的她是不会撒谎的，而且很善良。她的改变是从她养了那只猫开始的，王丽娜从小就有与动物沟通的特异功能，甚至会进入动物的梦境。我和她家人都知道她这方面的能力，跟她恋爱我也从不介意这个。因为这能力，她身边也出了不少故事，也救了很多陷入困境的动物。猫小白是她在院内救的一只野猫。”他说到这儿，我突然知道是哪只猫了。护士跟我讲过那只猫，就是它了。当时，沈建军还觉得奇怪，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听护士站的护士说过。
然后他继续跟我谈王丽娜和那只猫的事，小白后来因病医治无效死了，她因为生前很爱这只猫，所以特地去寺庙安葬的猫尸。还特意在脚踝处纹了个小白的猫头。当时，他因为很爱王丽娜就没把这些当个事，但从猫死后，她就像变了个人。行为举止仿佛不是她了，他曾经也带过她去医院神经科检查，但诊断都没有问题。也尝试过找人给她看外事，但也没说出什么道理。

一次偶然机会，他观察到一个奇怪现象——即使是大冬天，她都习惯进家门后就光着脚丫呆着，只要在家就光脚，不穿鞋也不穿袜子。问她就说喜欢这样，或者习惯这样，但之前她从来不这样；还有一点，她只要睡觉就会做梦，有一回夜里醒来竟然学猫叫，非常像之前小白的叫声。用人类的声带学猫叫，在深夜里是多么瘆人的事情？大家脑补一下那个画面吧，但她醒来问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至于，那只猫为什么会伤害自己？也并非像王丽娜说的那样。
沈建军跟我对天发誓，他绝没有干过背叛女友的事情！捉奸在床就更不可能了！当时，他俩的确去过海边度假，二人都请了年假，他想带女友去好好散散心，换换心情。却没想到这次出游变成了关系决裂的开始！当时在海岛的酒店内，只有他和王丽娜两人。他因为倒时差比较困倦，那天早上没起来，就让王丽娜一人去海边玩了。回来后，她就发现了所谓捉奸在床的画面。但当时，他只不过刚醒躺在床上看电视。王丽娜当时脑海里看到的画面其实都是假象，他认为是小白作祟，在她脑海里幻化出一个甜蜜的陷阱！她果然中计了。
划脸的事是从海岛回来后，去她家弄的。回来后，二人无话，她不听男友的解释。出现这样的事一般都不会听解释的，但沈建军却希望好合好散，既然女方去意已绝，也不好再去争辩。因为王丽娜已经变了，他也失去了信心，正弥留之际，女友来电话让他去她家一趟。可他刚进屋，却发现她房间门窗紧锁，地面都是纸巾。估计是擦眼泪的纸巾，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只白猫扑向他抓花了他的脸。然后他挣扎着逃出女友的家，匆匆赶往医院治疗。

事后，王丽娜就没有来看过他，也没有联系。这事，他家人是后来知道的。非常气愤，但他坚持没治罪王丽娜，一部分出于感情，一部分也不太敢说出口。因为谁也不会相信这个事，他自己也觉得荒唐，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也必须学着接受，既然相爱，又何必相恨呢！他始终认为——现在的王丽娜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位，因曾经爱过，现在她无论变成什么样？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她都是被蒙冤的无辜者，他同情并怜惜她，才并不想治罪于她。这一度把家庭关系也搞得很恶劣，因为家人不听他解释也不信那套理论。
沈建军希望我们院能帮她，找到她从前阳光女孩的样子。临出门前，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令我记忆犹新。
“我相信你们院，也了解你们，一定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我不在乎自己变丑，她也不会在乎。请把之前的王丽娜带到我身边！ ”

一根烟的工夫，我基本了解了沈建军的诉求，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个诉讼律师那样。无论多艰难都要完成委托人的委托，打赢这场官司。当然，这可真不是官司，我是名医生。要治好王丽娜的病，还给他一个健康的爱人。速记整理的差不多了，我看时间不早，开车回院里。得和谭晓菲合计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王主任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
谭晓菲这边也在和李强警官交涉，二人交换意见。她希望李警官能提供更多关于王丽娜案情的资料。他也曾找过沈建军，但此人拒绝做笔录，坚定让警方不要插手，他不计较女友的过失。李警官很迫切的想知道，沈建军和王丽娜背后的故事。因为，他多次去医院找沈先生都遭到了拒绝，拒绝的态度还很坚定，这让李警官有些颜面扫地。
谭晓菲答应，会带李警管进入王丽娜的梦境寻求真相。她把院内临时工作的电子合同发了封私人电邮给李强，打印签字再回传过来。等一切都办妥后，只待我从外面回来。她一直都很想知道沈建军的想法。

我开车回到院内，其他部门的人都已经下班了。谭晓菲没有走，在办公室加班。我见到她时，她正坐在电脑前查王丽娜过往的卷宗，这些卷宗都是李强给她发过来的。我悄声进办公室，把聚精会神的她吓了一跳。而我却先把打包食品袋放在了她面前，笑脸相迎，说给她带了晚饭，正是古道轩她最爱吃的菜。

有句话叫拍马屁也得拍到点子上！她见我如此懂事，就叫我坐下来一块吃，这也正得我意。她掀开打包盒，闻到里面菜肴的香味，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在正式开动前，也对我说了句话。“以后，也不要大手大脚了。老吃外卖对身体也不好，有时间还是做饭吃吧。”
我心里挺高兴，以为她不会做饭。她轻蔑的瞥了我一眼，说是工作太忙没时间做，但她会做，而且手艺还不错，等有时间让我去她家做客。我暗自窥喜，今天这殷勤献得恰到好处。我对她挺有好感，想尝试进一步发展，但未来如何还不明确。“我倒想现在去呢？”她瞪了我一眼。“得寸进尺！逮便宜卖乖，是吧？现在没戏！ 赶紧给我汇报去医院的访谈，最后别忘了把资料汇总拷到电脑里！ ”
我俩边吃边聊，把沈建军对我说的内容跟谭老师陈述了一遍。她看了一下午卷宗又结合梦境的“诊察”，发现了规律。动物伤人都没找到行凶的那只猫，按沈建军说猫已经死了。那行凶的猫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猫灵作祟。传说，猫有九个灵魂，代表九条命。但那只是传说，人的信仰，目的是让我们善待动物。并非相信灵异邪说，我和谭老师都不太相信。如果要合理解释，那猫灵“小白”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沈建军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说明不了普遍现象。但猫灵肯定不光是针对他的，而且，沈建军也有疑惑，她被猫灵控制了思维。她不再是之前的王丽娜，那控制的手段是通过梦境？也就是说——曾经猫死亡、葬猫和脚踝纹猫头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引起沈先生的高度重视。他忽略掉的点，有可能正是揭开真相的谜底，也是我们需要去探寻的。这迟到的晚餐，是场愉悦的收获。我俩大概知道了线索，进入她梦境是必然的选择。她说日子定在明天，已跟李警官达成协议，同意他一同进入王丽娜的梦境。我对谭老师的做法表示赞许，也体会到了。身为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的真情实感，不打嘴炮，付出行动，由衷的佩服！我在医院就问过沈先生，有没有想进入自己女友梦境的想法？他说自己脸伤在身，需静养，不便行动，只盼我们佳音来报。目前沈先生处于人生低谷，的确不适宜过大的情感波动。
夜深了，地下病房区却始终不知昼夜冷暖，灯永远亮着，仿佛是病魔的引魂灯，把它们带入阴曹地府。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病人关起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打我进来就是这样的，曾想过这是非常拘禁吗？没人来上告院方吗？

巡查的保安在病房区的通道一般只安排两人，其中一位在21号病房的那条通道巡查病人。这是他们例行的工作，晚上10点30分是病房区集体熄灯时间，保安走到21号病房的时候，却发现屋里还亮着灯。虽然调的很微弱，但仍能清楚地看着王丽娜背对着门站着。保安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铁栅栏，让她不要发神经，赶紧睡觉。可没有回应，当他要进入房门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令他汗毛倒竖！急转身忽见一道白影从走廊顶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保安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手捂着颈部，血从指缝间慢慢渗出。病房区一阵骚动，病人和值班保安都被吵醒，所有值班的保安在总管的带领下跑到了21号病房所属通道，查看情况。
等总管过来时，受伤的保安已经疼晕过去，颈部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他立即吩咐众保安把伤者抬出去送至院内急诊救治。地上和推床上涂满了血渍，其他病房区的病人开始诈唬，都乱成了一锅粥。保安开始镇压现场，总管紧急调人手下来驰援，我和晓菲本来已经下班，却被总管叫去病房区了解情况。我都躺下了，却很不情愿的穿上衣服往院内地下室跑去，我想谭晓菲也该在路上了。当我快要到地下室的时候，手机却收到了一条消息，我以为是谭晓菲发来的，就打开看。却发现信息没有源头号码，只有条简短的文字。是这样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看完这短信，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虽然没有源头号码和人名，但傻子也能看明白，这就是王丽娜发来的要挟信息啊！
我和晓菲赶到时，总管已经把躁动情绪镇压住了。看我俩来就简单说了下情况，具体得去急诊问受伤保安，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等他们赶到时，保安已经疼晕过去，颈部有道血口。而周围没发现凶器和可疑人员。我想给谭晓菲看那条无名短信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了，也没听见报错的提示音，短信在手机列表里就是莫名其妙打不开了。

她看我额头上细细的冷汗，以为我是因为跑得太急出的汗。其实不然，晓菲没顾总管的阻挠，执意和我去21号病房找王丽娜。总管也跟在后面，还有一些好事的保安，他们都气鼓鼓的跟在他后面。当我们一行人再次来到21号病房前时，屋内的灯关了，借助走廊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她已经睡了。总管和保安有些耐不住性子，想进去一探究竟。却被谭晓菲阻止了，她对总管说：“都别进去，容易打草惊蛇！我去问问受伤的保安，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于洋，你留下在外面监视，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记住，我没回来之前谁也别进去。”
总管怕我出事，给我分了两名精壮的保安小伙，这回可都是持枪跟我警戒了。出了这档子事，总管不敢再大意了。他也跟着晓菲去了院内急诊室，探望受伤的保安。这事暂时得捂着点，先别让王主任知道。
保安给我拿来个椅子坐在21号病房门前，我不错眼珠儿的盯着王丽娜。她却背对着我睡得很香甜，我再看手机那条信息，无论怎样还是打不开，难道这是王丽娜对我的诅咒吗？我背脊一阵发紧，恍惚间，听见她病房内传来猫叫。发出轻微的“喵！喵！“声，二位保安也听到了。

我真想进去看看，可必须保持冷静等谭老师回来。因为我总认为此刻的王丽娜在成心设套儿让我们钻呢！突然想起沈建军在医院跟我说的那些话——“把之前的王丽娜带到我身边！ ”21病房内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的手机响了，是谭晓菲打来的。
二位保安看我接电话，也没敢进去。都盯着我瞅，晓菲没说太多。让我转告保安别激动！等她回来处理，她现在就和主管回去。让我看好门，别让王丽娜出去！
谭晓菲和总管很快赶回来，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总管。看他那样子是憋着邪火准备找王丽娜发呢！谭晓菲让大家在外面候着，她决定自己进去会会王丽娜，倒要问问她什么意思？总管也想进去，却被谭老师强行阻止了。
她的手掌握着铁栅栏门，手心处迅速传来一股冰寒。“都别进去，在外面等我出来。我知道她要干嘛！ ”
她推开栅栏门进了21号病房，里面黑乎乎一片。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间内即将发生的事情，我用手示意谭老师开灯，她却冲我摆了摆手。

@唯美小星踊 2017-12-20 11:29:47
楼主，还有写了别的小说，介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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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bs.tianya.cn/post-16-1698991-1.shtml鬼贴

http://bbs.tianya.cn/post-16-1693467-1.shtml另一本生化小说《死亡寄生》，也同步在天涯文学里。

感谢您的关注！

即使谭晓菲进去了，王丽娜也背冲着墙躺在床上睡觉，没有起来的意思。
晓菲双臂交叉在胸前斜靠在病房墙壁上，全身隐藏在黑暗里。王丽娜依旧淡定地躺在床上，晓菲盯着她一脸的肃穆，现场气氛尴尬而又紧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虽然我没进去，但也能感受到压抑的气氛！我突然想起了电影驱魔人的片段，隐约间真看见病房内飘忽着白色的雾气，犹如烟一般飘到了门外。手指明显感觉到一股恶寒，犹如夏天开空调的感觉，后脖子根一阵发紧。我看晓菲的手指头在快速活动，她在里面呆着是最冷的。
谭晓菲跺了下脚，轻咳了两声。已经僵持半分钟了，她这即是提示也是警示。王丽娜终于说话了，但话音不像她。声音尖而细，听着毛骨悚然。

“这只是一个警告！ 他死不了，放心。别那么紧张！ ”她背对着谭晓菲，保持睡姿却没有翻身下床的动作。这姑奶奶是要跟晓菲这儿摆谱吗？可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谭晓菲也毫不示弱，必须怼回去。“觉得挺聪明的吧？你那点把戏我都懂！你来我院，觉得还有机会吗？”
王丽娜突然笑了，放肆的大笑，声音尖锐刺耳。像猫爪子挠玻璃的动静，令听者的心脏犹如刀割般难受。王丽娜显然是不怕谭老师玩这套的，这明显在奚落她。
“我就是本院的护士，还不知道你们治疗方式吗？给你提个醒儿，别想进入我的梦境。别看我没动身子，以为在睡觉？那只是给你们这些愚人看的。”
“是吗？那好吧！暂且记着你的话，咱们来日方长吧！ ”谭晓菲转身准备离开，她无需跟这货说太多，并非因为冷，而是说多无益。她心中有数，进来也是探探她的底儿，果然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现在的她的确不是王丽娜了， 是猫灵附体吗？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什么？只待明天揭晓。临出门前，我听王丽娜说了句——“慢走！别推错门进了火葬场！ ”
气得我在外咬牙切齿，怒怼了她一句更狠的！“别担心，我们不傻，没事去你家干嘛啊！ ”
谭晓菲出来了，似笑非笑的盯了我一眼。叫大家散场，今夜她不会再折腾了。吩咐总管盯着点保安那边，让他今天夜里先别回来值班了。

果然是一夜无事到天明，晓菲算的真准。事后，我还问她，王丽娜搞什么鬼？她说进入梦境自然揭晓，但这回得讲究方式方法，不能用常规法子。在不明确敌方动向和企图时，保守的伪装做法可确保万无一失。保守的伪装做法？她给我提了个醒儿——“还记得龙海峰的梦境吗？用古堡水池里的水洗脸？”我一下就明白了，我俩要变成王丽娜的亲信蒙混过关，模拟成她的同类不费劲的进入梦境，可如何做到呢？这里又没有古堡池子里的水，谭老师告诉我院内有个叫“药房”的地方，里面的物品也并非都是药品。那地方隐藏的很巧妙，不知道的人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就连谭晓菲也是三个月前才从王主任那里获悉的，消息 绝对可靠。
白天再来上班，我就被谭晓菲叫到了研究院后面的大厅，紫檀做的天坛雕塑那儿。我记得这个地方，从后门去古道轩餐厅就路过这儿，来这里做什么呢？晓菲冲我会意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她这笑容是有含义的，我懂。
她叫我跨进雕像围栏内，用手推那个祈年殿。先开始，我怎么推也推不动，后来，她教我用巧劲儿，像拉拉链那样，把祈年殿嵌到卡槽内再推。我低头看才发现檀木祈年殿两侧有明显的凹槽，不仔细看还真被忽略了。我顺着凹槽的方向轻推祈年殿，把它送进卡槽。然后，就听见“吧嗒！ ”一声清脆的机械声，就见那祈年殿紫檀木雕开始圆周运动，运动到靠西边才停住。

我见木雕像下面露出一块黑乎乎的圆形，竟是个洞口，下面难道有地道不成？这怎么可能？谭晓菲招呼我赶紧下去。我下到楼梯往下看，发现路还挺深的，有个拐角挡住了视线。晓菲朝墙壁边上隐藏的按钮按了一下。紫檀祈年殿雕像按照原来的轨迹慢慢收回，外界的光线进来的越来越少，暗门最终封上，我和她陷入了黑暗中。我转身准备下楼梯，她却在台阶上跺了一脚，因事先不知竟给我吓了一跳！地道的灯在她跺脚后都亮了，周围泛起蜡黄色的暖光。原来是声控灯，借着光儿我再仔细看那墙壁，并非是石块那么粗糙，上面竟贴着漂亮的墙纸。这地道内竟然还装修过？不是我脑海里想象的那样，都是大石块。
她从后面给了我一掌，笑呵呵的说：“接着往下走吧，这不是地道，是院内地下药房。你以为731地下人体实验室呢？”
难怪会装修一番呢，原来是药房啊！我还真以为是地下研究室呢！我是恐怖电影看多了才这样的。楼梯真是个不短的距离，有三段转折，下了7、8米的样子才到底儿。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迎门一扇上着大锁的铁门。谭晓菲带着钥匙把它打开，屋内飘出一股浓烈的药味，直冲我的鼻孔，除了药味还有福尔马林。我的心此刻又被揪了起来，说实在的，我有点密闭恐惧症。在封闭的空间内有些不自在，甚至会胡思乱想。所以我除了工作才会去地下病房区，闻到这味儿就更反常态了。一时间，还有些恶心。

谭晓菲先走了进去，把灯全都打开。这屋里挺大，大概100多平米，可还用陈旧的管灯照明。房间没设隔间，但四周全是大柜子，柜子上摆着各种药品和未拆封的牛皮纸箱子。这地儿有些像库房，不过我不知道福尔马林味儿是从哪飘出来的。看我跟外面瞎瞅不进屋，晓菲乐了。
“怕什么啊？”
我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会有福尔马林的味儿？那是泡——？”
“你可真够逗的！ 这里有两桶福尔马林的存货，去年没用完的，哪家大的医疗机构没有点福尔马林啊！ 你是学医的吗？怕这个说出去让人笑话啊！ ”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这里会藏两罐子人体标本呢！ ”我这才敢放心地走进房间。谭晓菲把我带到紧里面一处冷柜的位置。那里冰冻的都是液态药品，上面印有三个圈模样的生化标志。
“于洋，我们要把自己变成21号认为的同类才能顺利进入她的梦境，她昨夜里的话，你也听到了。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得先智取进去后才能知道‘猫灵‘ 在梦里对她做了什么？”
“没问题，我懂了。这药房就是有伪装品呗？”

“聪明！但切忌，这是块重地，我是经过王主任批准才能来的。这儿的药品都是政府特批，不可对外泄露！很多还在试验阶段。”
“不会有危险吧？”
“咱们用这个是伪装品，算不得危险。”晓菲没忍住，突然笑了。我却不知她这笑容背后的含义， 她冲我摆手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又给我卖关子？我最讨厌话说一半憋回去的感觉。“现世看不出来，进入梦境你自然就懂了。”
她打开了冰柜，一股子冷飕飕的白烟儿直冲到我身上，感觉汗毛孔都收缩了。冷烟过后，我瞅见一排排试管架，晓菲从上面拿出一排，结着冰珠的类似装疫苗的金属盒。一排有4支这样的盒子，两排总计8支。她关上冰柜门，从旁边的角柜抽屉里拿出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在手心里握了一会儿，再用手指轻轻地拧盒子上的锥形盖子。我看她手法是顺时针拧的，听到一声螺纹松动的脆响，锥形盖子打开了。我好奇的伸头去看，被里面的一股冷气激了回来，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晓菲让我先别急，回身取了支镊子把盒子内胆里的东西夹出来，我终于看到了那东西的真身。

是一支透明的圆筒形玻璃瓶，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瓶子表面还在不断向外蒸发凉气。从我这角度看，跟冰冻矿泉水没什么区别。但这试管的顶端却设计成香水喷头的造型，再仔细观察后，发现喷头底下连着根软管，这分明就是个圆筒形的香水瓶嘛。我看着造型愣了好几十秒，这不是开玩笑吧？这也算是药品？不是迷药吧？谭老师带我下来看这玩意可真会开玩笑啊！
“香水？古驰2017年限量珍藏版？“我指着那玩意轻蔑的笑了笑，感觉她给我开了个弥天大谎！
“这东西叫‘多功能气态动物模拟剂’做成香水瓶的样子是为了掩盖用途真相的！它可不是香水，我院的专利，也算不上药品吧。属于伪装剂，喷了它就能伪装出动物的气味，让王丽娜误认为我们是它的同类！掩盖人的味道，突出动物的气味。这个是王主任开发出的样品，投产的也不多，就这些。“
“管用吗？“
“不好说，只能试试看。它只是模拟动物的大范畴。至于适应不适应猫不好说，但值得尝试。放心！没有副作用，顶多不管用。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既然有别的办法，为啥非选这个？“我的话显然是太多了。
“废话太多！ 哪那么多为什么？我是骂你话痨呢？还是表扬你不耻下问呢？难道我比你还傻啊？这个方法是最好的嘛！如果这招不管用，就得上武力把她打晕强入梦境，但是这样不好。猫灵会戒备我们，会很难找到‘节点’很可能导致治疗失败，你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猫灵已经在她梦境里生根发芽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秘密潜入，玩卧底呗？”她终于点头了，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我找错搭档了，不行跟主任申请换人吧？“
我一听这个，脑子“嗡！“的一下，感觉气血直往脑瓜顶冲，连忙摆手阻止她。”别啊！姐姐！看在我给你带外卖的份儿上。我虽然笨点，但态度端正，而且任劳任怨——“

她直接把那瓶子摁在我嘴巴上，以阻止我再继续犯贫。瓶身正堵着我牙齿，冰凉刺骨，直接爽到了舌头根。“还贫不？再贫让你嚼碎了它！冷柜后面还有个小杂物间，进去脱光了。把整瓶液体都喷在皮肤上。“
我瞪大了眼睛，她说是脱光？没听错吧？
谭晓菲看着我，严肃的表情又重申了一遍。“全部喷完，全部肌肤。听懂了就赶紧去，没时间跟你扯！“
我接过瓶子，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进去。却不忘问一句。“够不到的地方怎么办？比如后背？“自己想办法吧。“她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向我伸出5根指头。”最多给你5分钟，完事赶紧出来！再给我废话一句就让你从研究院走人！“
这位奶奶脾气不好惹，我二话不说进了杂物间，反锁上门。进去看才知道有多简陋，什么杂物间啊！除了角落处几只烂箱子，就没别的东西了。地板也都翘皮儿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墙上更没有挂钩，四下瞅了瞅啥也没有，索性就把脱下来的衣服全都扔在了地上。我提鼻子凑进喷头嗅了嗅味道，感觉没味，淡雅的跟自来水一样。管不了那么多了，捏着喷头就是一通喷啊！连喷带抹把一瓶子水儿都造光了，男人最重要部位和脚丫子都喷了。既然谭老师说是全部肌肤，那就照着执行吧。没啥不良反应，就是整个喷射过程因液体冰凉，冻得够呛！我赶紧套上衣服哆哆嗦嗦走出来，谭老师见我那孬样儿却很满意。

我见她手里也捏着一瓶“多功能气态动物模拟剂“，整排的货架已经收回到冰柜内，她办事很是利索。
“轮到你了。“
我把空瓶按照谭老师指示放到在了房间角落处的医用回收箱里，这个东西一律不许往外带，即使是空瓶子也如此。
晓菲带着东西也进了杂物间，把门锁上，开始喷全身。我在外面听着喷头喷射发出的响声，突然有股邪邪的念头——她裸体什么样？怕不怕冷？
正胡思乱想时，谭晓菲的手机突然响了。在这地下安静的环境里，把我吓了一跳。我拿过她的机子看屏显是李警官打过来的。看她还得等会，就替她接了电话。那主儿上来就喊谭医生，知道是我替接的赶紧换称呼，好不尴尬。他跟我说——自己已经到了院外。希望能开绿灯，让门卫放他进去。他来的还挺早，可能是晓菲跟他事先约好了。我说让他进院里后，从后门进大厅，等我俩。至于门卫的事情，我来办。他挂了电话我就联系门卫放他进来。
我把事情都办妥后，她还没出来呢。女人办事可真是够墨迹的，我也不敢催问，就揣着她手机走到了大门口，琢磨起这瓶子水儿的作用机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