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瓶邪all邪禁逆cp >  【原创】走好你的路 (瓶邪\/黑邪\/启邪 古风+架空 略虐)

【原创】走好你的路 (瓶邪\/黑邪\/启邪 古风+架空 略虐)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落薄欢@玄色猫妖@铃兰怜情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8 一场驴唇对马嘴的谈话

子夜

“时载运二年,右辅大臣张昌年上书详表太湖县令梁有志等三人镇压缉拿太湖水匪有功,奏请皇帝提拔梁有志为州令伊,其他两人也一概提升至州长官。另请调原建湖县令廖利山任太湖县令一位......”伴随着瘦金体的笔锋一撇一捺地落在信纸上,洋洋散散数百字便填满了空白的纸页。

亮堂的烛火下,吴邪正伏在桌案上认真地奋笔疾书,他已经连续好几晚都这样了。最近看卷宗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再过些时日就要到冬至了,他想着赶紧结束掉。

白日里的工作让他头脑混沌,倒是愈发到了晚上写着写着很容易入神,只是多日下来人终究有些不济,眼袋都深重了一圈。这四位辅臣大人的大多数卷宗他都已经过目了,要说真有什么破绽,较真起来是谁都有瑕疵,若按国法、律令却似乎没有什么可深究的。吴邪已经不再费太多脑子去思考这些了,他只想着赶紧写完这些交给张起灵,早点交差寒冷的晚上能早些入睡。

在他的左手边,书桌原本空置的一块位置上,堆了一小把糖。吴邪聚精会神书写某件事来龙去脉时是状态兴奋的,并不困倦。但一事写毕,再开始下一件时就有些撑不住,他会吃块糖来提提精神,所以若这一晚上写上好几件,便吃上好几块糖,若是写的夜深不注意睡着了,便可能就含着糖搅在嘴里一晚上,第二日醒来全化了粘在牙齿上。为此,他心里恨恨地咒骂过张起灵,原本他爱吃糖可是到了晚上并不吃,经这一事整日在夜里吃,容易坏牙齿的。

这段日子,张起灵每隔六至七日便会来他这里拿走一些纸卷,这让吴邪心感催促,所以夜夜都在做卷录,不敢拖慢。

今日亦不例外,此刻他便正坐在茶桌边翻阅。

吴邪写完了这段,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又打了个哈欠。伸手拿了颗糖剥开油纸,塞进了口里。又抬眼看了张起灵一下,坳着嘴巴想了个点子,便抓起桌上的一把糖起身走到茶桌边,将手上的糖都放到张起灵面前。

见张起灵依旧看着稿件并没有做声,吴邪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么晚了,要不要吃块糖,提提神。”

...... 张起灵摇了摇头。

吴邪坐下来,又剥了块牛皮糖放进嘴里嚼着,然后一只手撑在脑袋上,盯着张起灵。他今晚是不准备再写了,因此抱着张起灵让他坏牙所以一定要以牙还牙的执念,心里面一个坏点子一个坏点子的往外蹦。

帝都的冬日是寒冷的,况且眼下正处大雪时节,吴邪的屋子里烧了炭,边上还架了铜壶烹茶。吴邪便矮下身子去捅了捅木炭,又将桌上的小茶壶拿下来加了点热水。

然后倒了杯茶自己喝了口,眼含了笑抿抿嘴巴。又给张起灵倒了一杯,示意他喝茶。

张起灵也是犯困干渴了便抬手端起来就喝,一杯入口后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然后扫了眼神看向吴邪。

吴邪见状垂下眼若无其事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着,并不理会他。

张起灵便放下杯子,恢复如常。

吴邪微微勾了勾嘴角,抬起眼睛又看了看张起灵,一个没绷住,赶紧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口鼻便大笑了起来。

张起灵不能再装作无动于衷,转过头来就看见吴邪笑的只剩下一双弯弯的似有反光的眼睛。

便把手上看完的稿件和桌上剩下的一并整理起来,准备收拾好便离开。

吴邪笑完便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喉咙一震,说:

“都可以了吧,照这个进度,我觉得冬至前就能弄完了。”

“差不多。”张起灵回了一句。

“那这个弄完以后,还有什么要我做么?”吴邪看他一眼后说道。

张起灵再次摇摇头,已经收拾好已经起身了。

“哎,你等一下。”吴邪叫住他。

张起灵停住看向他,吴邪见他停了便说,“我一直都想问你,你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帮你做这些事才把我招了帝都的?”吴邪觉得今天这气氛挺适合谈一谈这个话题,应该不会冷场。

可是张起灵没说话。

吴邪赶紧堵上去,“是还是不是,或者,是又不是。”这是生意人的惯用招数,来你店里的不见得是来买东西的,又或许是想买却并没拿定主意在你店里买的,只是循着爱好四处看看。那要留住客人就得见招拆招了,面对不愿说话或者主意不定的人老板通常会抛几个答案或问题给对方,总能对上一个半个,常年做生意的人早就摸清楚了客人的心思。

虽然吴邪不清楚张起灵的心思,但也无怪乎就是这几个答案,抛个话头罢了。

“不是。”张起灵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吴邪不明白的意思,因为张起灵说话没什么声调,听不出是回答自己的问题说的不是,还是想说自己给的三个回答都不是。

“那是什么?”吴邪几乎没怎么停顿就跟上去问。

见张起灵又不回答自己,便说道:“你知道我用那小管吹的是什么曲子么?”

或许是吴邪今天状态确实不错,他就想趁今日问问张起灵这段日子一系列的事情是否有所算计自己,即便他心里已经有了思量可终究想听他亲口说,这段时间边做着这些事心里的疑惑不断的泛起,这些老臣并没有什么违反律令的地方,况且即便有些是与当初天子有所悖论的可天子还不是同意了并且后来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那张起灵现在来翻这些旧账的意义在哪里。

他也看出了张起灵不愿开口,那就拿目前自己最有把握的东西出来激他好了。

“葬魂曲。”张起灵这次倒是开口了。

他果然知道,吴邪心想。便思索着下一句怎么开口。

“嗯,那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他那里拿到这个的么?”吴邪一时想不出就只好随口瞎编,说一句是一句。

张起灵有些摸不透吴邪的思维,好像吴邪上面的三句话句句都不搭边吧。他看了吴邪一眼,并不作声。

“这里面可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吴邪见张起灵的样子便给自己加了点热水倒了杯茶,然后又把张起灵的杯子拿下来用炉上的铜壶冲洗了一下,再重新倒了铜壶里面的水摆在桌子上。

张起灵见他完成一系列动作,便坐了下来。

“这曲子你不会吹对吧。”吴邪收拾停当开口说了一句。

张起灵还是摇摇头。

“你是会还是不会啊,除了摇头就是摇头,我说的是你‘不会’,这是反语,你若是不会,就应该点头啊。”吴邪看他第三次摇头已经受不了了。

这段时间两人虽没有深交好歹也见面不少,吴邪表示对张起灵这种有沟通障碍的人真的好无奈。

张起灵不解,愿意开口的他自然会说,无关他想的就不予理会,现下因与吴邪有事务上的往来,还是会去摇摇头免得停顿。可对方是个很难缠的角色,却拥有他想要的东西。

叹了口气,“算了,猜你就不会吹。”吴邪一摇头嘴里嘟囔着自言自语道。

“如何得到的。”张起灵问。

“他送给我的,是生辰礼物。”吴邪绞着自己摆在桌面上的双手说道,说完又抬眼看了看张起灵的表情。

这个小管当然不是张启山送给他的,而是他问张启山要来的。吴邪这么说就是为了看看张起灵的反应,据他的查证皇后是在张起灵不到六岁时去世的,按他的估计,虽然张启山没有直说,可这个小管应该是属于皇后的。而看张起灵的表现对皇后肯定有所念想,若张启山当年真的对皇后有深情,那么这个小管的得来被自己那么一说张起灵定然是要露出破绽的。绕了这一圈下来,吴邪还是对当年的事情心有所惑,想要弄个清楚。

张起灵没有吭声,吴邪也没有打扰他,总觉得他是否需要点时间去回想什么事情,可一段长久的沉默后,再看张起灵,他似乎无思无想,只是在...发呆。

这个情形他是见过的,在那寒冬下面,张起灵除了每日寻找出口做实际有用的事情外,就会坐在一旁这样,当时吴邪觉得是不是饥寒交迫下要保存体力,可如今看来这倒是他的常态了,吴邪开始佩服胖子,和这样状态的人常年相处也是很...不容易的。

“哎”吴邪触了触张起灵的胳膊,后者似乎也并没有如梦初醒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喝了口茶。

吴邪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如果真如他所想,确实有些不该去旧事重提。就开口道歉:“你应该不喜欢吃甜食吧,刚刚在你茶里放了糖,不好意思阿。”

吴邪见他不作反响便又说:“可是你知道吧,我天天那么晚睡,就是靠吃糖提神的。我牙齿都要吃坏的。”

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吧,吴邪才这么说。只是没有想到张起灵竟然回答了他:

“夜晚喝茶提神,没有听说吃糖的。”

张起灵见吴邪伸出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脸,好像小声说了句什么,没有听清。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吴邪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张起灵,然后有点茫然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显然已经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了。

“我想再听一遍。”张起灵开口说道。

“嗯?”吴邪疑惑了一瞬,反应过来,“哦,是曲子吧。”

“等等我去拿过来。”吴邪见张起灵没有反驳便起身去拿了过来,坐在张起灵面前吹了起来。

一阵悠远的音律轻扬了起来,慢慢地好似环绕着整个屋子,吴邪闭上眼睛沉浸入曲中,好像自己已经脱离出了这间屋子,进入一片大雪茫茫当中,雪里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在雪地里堆雪人,好不快活。好像吹曲的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他总是想回去最快乐的时候。

张起灵并没有吴邪那样完整的念想,他只是闪过了一些碎片,最后一次听见这个曲子是在墨脱的喇嘛庙,红色的僧服,苍茫的雪山。

吴邪一曲吹完,看了眼张起灵,便自己收起了小管。

“谢谢。”张起灵对吴邪说道,就起身要走。

却被吴邪扯住了手臂,“我想起来了,我是想问你我还要在帝都待多久?”

“就是这个事情完了以后还要做什么?如果没有了我想回临江城去。”吴邪干脆一次把话都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把话兜转下去就找不到北了。

“过了这段。”张起灵大概也知道他的想法了。

“明年开春之前可以么?”吴邪想要赶在家里动作定下来之前自己把事处理好。

“应该。”张起灵垂下眼睛想了一下说道。

“那好,我会把事情做好的。”吴邪冲他笑了一下。

张起灵点了点头便拿上东西离开了。

吴邪不知道的是,他以为决定权在张起灵,其实并非。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8 一场驴唇对马嘴的谈话

子夜

“时载运二年,右辅大臣张昌年上书详表太湖县令梁有志等三人镇压缉拿太湖水匪有功,奏请皇帝提拔梁有志为州令伊,其他两人也一概提升至州长官。另请调原建湖县令廖利山任太湖县令一位......”伴随着瘦金体的笔锋一撇一捺地落在信纸上,洋洋散散数百字便很快填满了空白的纸页。

亮堂的烛火下,吴邪正伏在桌案上认真地奋笔疾书,他已经连续好几晚都这样了。最近看卷宗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再过些时日就要到冬至了,他想着赶紧结束掉。

白日里的工作让他头脑混沌,倒是愈发到了晚上写着写着很容易入神,只是多日下来人终究有些不济,眼袋都深重了一圈。这四位辅臣大人的大多数卷宗他都已经过目了,要说真有什么破绽,较真起来是谁都有瑕疵,若按国法、律令却似乎没有什么可深究的。吴邪已经不再费太多脑子去思考这些了,他只想着赶紧写完这些交给张起灵,早点交差寒冷的晚上能早些入睡。

在他的左手边,书桌原本空置的一块位置上,堆了一小把糖。吴邪聚精会神书写某件事来龙去脉时是状态兴奋的,并不困倦。但一事写毕,再开始下一件时就有些撑不住,他会吃块糖来提提精神,所以若这一晚上写上好几件,便吃上好几块糖,若是写的夜深不注意睡着了,便可能就含着糖搅在嘴里一晚上,第二日醒来全化了粘在牙齿上。为此,他心里恨恨地咒骂过张起灵,原本他爱吃糖可是到了晚上并不吃,经这一事整日在夜里吃,容易坏牙齿的。

这段日子,张起灵每隔六至七日便会来他这里拿走一些纸卷,这让吴邪心感催促,所以夜夜都在做卷录,不敢拖慢。

今日亦不例外,此刻他便正坐在茶桌边翻阅。

吴邪写完了这段,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又打了个哈欠。伸手拿了颗糖剥开油纸,塞进了口里。又抬眼看了张起灵一下,坳着嘴巴想了个点子,便抓起桌上的一把糖起身走到茶桌边,将手上的糖都放到张起灵面前。

见张起灵依旧看着稿件并没有做声,吴邪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么晚了,要不要吃块糖,提提神。”

...... 张起灵摇了摇头。

吴邪坐下来,又剥了块牛皮糖放进嘴里嚼着,然后一只手撑在脑袋上,盯着张起灵。他今晚是不准备再写了,因此抱着张起灵让他坏牙所以一定要以牙还牙的执念,心里面一个坏点子一个坏点子的往外蹦。

帝都的冬日是寒冷的,况且眼下正处大雪时节,吴邪的屋子里烧了炭,边上还架了铜壶烹茶。吴邪便矮下身子去捅了捅木炭,又将桌上的小茶壶拿下来加了点热水。

然后倒了杯茶自己喝了口,眼含了笑抿抿嘴巴。又给张起灵倒了一杯,示意他喝茶。

张起灵也是犯困干渴了便抬手端起来就喝,一杯入口后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然后扫了眼神看向吴邪。

吴邪见状垂下眼若无其事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着,并不理会他。

张起灵便放下杯子,恢复如常。

吴邪微微勾了勾嘴角,抬起眼睛又看了看张起灵,一个没绷住,赶紧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口鼻便大笑了起来。

张起灵不能再装作无动于衷,转过头来就看见吴邪笑的只剩下一双弯弯的似有反光的眼睛。

便把手上看完的稿件和桌上剩下的一并整理起来,准备收拾好便离开。

吴邪笑完便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喉咙一震,说:

“都可以了吧,照这个进度,我觉得冬至前就能弄完了。”

“差不多。”张起灵回了一句。

“那这个弄完以后,还有什么要我做么?”吴邪看他一眼后说道。

张起灵再次摇摇头,已经收拾好已经起身了。

“哎,你等一下。”吴邪叫住他。

张起灵停住看向他,吴邪见他停了便说,“我一直都想问你,你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帮你做这些事才把我招来帝都的?”吴邪觉得今天的气氛聊聊题外话应该不会冷场。

可是张起灵没说话。

吴邪赶紧堵上去,“是还是不是,或者,是又不是。”这是生意人的惯用招数,来你店里的不见得是来买东西的,又或许是想买却并没拿定主意在你店里买的,只是循着爱好四处看看。那要留住客人就得见招拆招了,面对不愿说话或者主意不定的人老板通常会抛几个答案或问题给对方,总能对上一个半个,常年做生意的人早就摸清楚了客人的心思。

虽然吴邪不清楚张起灵的心思,但也无怪乎就是这几个答案,抛个话头罢了。

“不是。”张起灵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吴邪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张起灵说话没什么声调,听不出是回答自己问题说的不是,还是想说自己给的三个回答都不在点上。

“那是什么?”吴邪几乎没怎么停顿就跟上去问,有些紧逼。

见张起灵又不回答自己,想着恐怕再这么问下去对方势必要走。

灵机一动换了个话题,看着张起灵说:“你知道我用那小管吹的是什么曲子么?”

吴邪今天心情确是不错,就想趁今日刨根问底张起灵这段日子一系列的事情是否有所算计自己,即便他心里已经有了思量可终究想听对方亲口承认,这段时间边看着大臣的卷宗心里的疑惑越是不断泛起,这些人并没有什么违反律令的地方,况且即便当初有些与天子相悖的言行可终究皇上还是同意了并且施行起来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那张起灵现在来翻这些旧账的意义在哪里?

他看出张起灵对此讳莫如深,那自己就拿目前最有把握的东西出来调话题好了。

“葬魂曲。”张起灵倒是开口了。

他果然知道,吴邪心里一动,便开始思索下一句怎么开口。

“嗯,那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他那里拿到那个小管的么?”吴邪一时想不出后话就只好随口瞎编,说一句是一句。

张起灵有些摸不透吴邪的思维,好像吴邪上面的三句话句句都不搭边吧。他看了吴邪一眼,并不作声。

“这里面可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吴邪见张起灵似乎有所动的样子便把张起灵的杯子拿下来用炉上的铜壶冲洗了一下,再重新倒了铜壶里面的水摆在桌子上。

张起灵见他完成一系列动作,好似有所诚意,便坐了下来。

“这曲子你不会吹对吧。”哪想到吴邪收拾停当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张起灵便摇摇头。

“你是会还是不会啊,除了摇头就是摇头,我说的是你‘不会’,这是反语,你若是不会,就应该点头啊。”吴邪看他第三次摇头已经有些受不了。

这段时间两人虽没有深交好歹也见面不少,吴邪表示对张起灵这种有沟通障碍的人真是无奈。

张起灵不解,愿意开口的他自然会说,无关他想的就向来不予理会,现下因与吴邪有事务上的往来,还是会去摇摇头免得顿停在某处。可对方这样胡搅蛮缠令他有些困惑,但毕竟对方说的事情是他想知道的。

叹了口气,“算了,猜你就不会吹。”吴邪一摇头嘴里嘟囔着自言自语道。

“如何得到的。”张起灵问。

“他送给我的,是生辰礼物。”吴邪绞着自己摆在桌面上的双手说道,说完又抬眼看了看张起灵的表情。

这个小管当然不是张启山送给他的,而是他问张启山要来的。吴邪这么说就是为了看看张起灵的反应,据他的查证皇后是在张起灵不到六岁时去世的,按他的估计,虽然张启山没有直说,可这个小管应该是属于皇后的。而看张起灵的表现对皇后肯定有所念想,若张启山当年真的对皇后有深情,那么这个小管的得来被自己那么一说张起灵定然是要露出破绽的。绕了这一圈下来,吴邪还是对当年的事情心有所惑,想要弄个清楚。

张起灵没有吭声,吴邪也没有打扰他,总觉得他是否需要点时间去回想什么事情,可一段长久的沉默后,再看张起灵,他似乎无思无想,只是在...发呆。

这个情形他是见过的,在那寒冬下面,张起灵除了每日寻找出口做实际有用的事情外,就会坐在一旁这样,当时吴邪觉得是不是饥寒交迫下要保存体力,可如今看来这倒是他的常态了,吴邪开始佩服胖子,和这样状态的人常年相处也是很...不容易的。

“哎”吴邪触了触张起灵的胳膊,后者似乎也并没有如梦初醒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喝了口茶。

吴邪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自己拿着人家母亲的东西还大肆地胡扯刺激他,确实有些不该。想着便开口对张起灵说道:“你应该不喜欢吃甜食吧,刚刚在你茶里放了糖,不好意思阿。”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好自我推翻,但吴邪认为用糖的事情充话头便是放低了姿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

吴邪见他不作反响便又补充说:“可是你知道吧,我天天那么晚睡,就是靠吃糖提神的。我牙齿都要吃坏的。”

这些话都只是自顾自说的,没有想到张起灵竟然回答了他:

“夜晚喝茶提神,没有听说吃糖的。”

吴邪顿感这场谈话已经被东拉西扯到不知道什么方向去了。

张起灵见吴邪伸出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脸,好像小声说了句什么,没有听清。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吴邪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张起灵,然后有点茫然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显然已经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了。

“我想再听一遍。”张起灵开口说道。

“嗯?”吴邪疑惑了一瞬,反应过来,“哦,是曲子吧。”

“等等我去拿过来。”吴邪见张起灵没有反驳便起身去拿了过来,坐在张起灵面前吹了起来。

一阵悠远的音律轻扬了起来,慢慢地好似环绕着整个屋子,吴邪闭上眼睛沉浸入曲中,斗转星移间自己似乎已经脱离出了这间屋子,进入一片大雪茫茫当中,雪里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在雪地里堆雪人,他无法感受彼岸玩耍的自己,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平心静气地远观着,这支曲子并不欢快却悠长而深远,含着包容和博大,使人心境渐平,驱使听曲者进入一个安静的世界。

境由心生,同样的曲子,不同的听曲人所见所想却可能南辕北辙。就好像张起灵此刻并没有如吴邪那般看到完整的画面,他只是闪过了一些碎片,最后一次听见这个曲子是在墨脱的喇嘛庙,红色的僧服,苍茫的雪山。他没有所想,便拾不起如影般的碎片,更无从集聚拼凑,因此形成不了情境。

吴邪一曲吹完,看了眼张起灵,便自己收起了小管。

“谢谢。”张起灵对吴邪说道,就起身要走。

却被吴邪扯住了手臂,“我想起来了,我是想问你我还要在帝都待多久?”

“就是这个事情完了以后还要做什么?如果没有了我想回临江城去。”吴邪干脆一次把话都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把话兜转下去就找不到北了。

“过了这段。”张起灵大概也知道他的想法了。

“明年开春之前可以么?”吴邪想要赶在家里动作定下来之前自己把事处理好。

“应该。”张起灵垂下眼睛想了一下说道。

“那好,我会把事情做好的。”吴邪冲他笑了一下。

张起灵点了点头便拿上东西离开了。

吴邪不知道的是,他以为决定权在张起灵,其实并非。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9 见分晓

(一)

帝都终于降下了第一场大雪。

街上行人皆是行色匆匆,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风雪日子里出门。可吴邪却放弃了车马一个人裹着厚厚的白色裘皮披风快步地走在去王胖子家的路上。

到了目的地,脱下披风抖了抖身上的雪快步进了内堂,胖子家烧足了炭火,满屋子都是暖呵呵的。

桌上有热茶和干果,看样子又是一场茶话会。

吴邪蹲在火盆边烤着火,双手不断搓着,吸了吸鼻子,去去寒气。

“哎,这段日子你都在忙什么?总见不到人影。”吴邪扭头看着胖子问道。

“好事呗。”胖子磕着瓜子边说。

“说出来听听呗,好事就一块乐乐。”吴邪继续烤手。

“你先告诉我,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忙坏了。”胖子架着二郎腿抖着脚说道。

“嗯?”吴邪顿了顿,“是呀,我忙死了,天天晚上都在写那些稿件。”

“小哥自己去你那里拿的,没跟你说什么?”胖子用脚碰了碰吴邪的腿,“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说什么,没跟我说什么呀。”吴邪站起来踹了胖子一脚,“别动手动脚的。”

“嘿,那我就奇怪了,他难道每次去你那里都不说话,拿了东西就走么?”胖子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来。

“也不全是,有时候也会说些。”吴邪回想道:“哎,你还不知道他,半天不吭声,没啥好聊的。”

“那倒是,还是咱三个人在一块有意思点,他虽然不说话,可顶不住咱们拿他做话头开玩笑不是。”胖子听了吴邪的话大笑起来说道。

“可不是,你不知道,有天他在我那儿,我和他开了个玩笑,他好像不吃甜食吧,我弄了块糖放进茶水里倒给他喝了,他居然也愣是憋住没吭声。”吴邪想起了那晚张起灵的模样就想笑。

“哈哈哈,真的?你居然往他的茶里放糖。”胖子笑的乐不可支,忙拍桌子。

“是,不过那次以后我就懒得捉弄他了,开玩笑也是有往互来的,可他没点反应,怪没意思的。”吴邪想着又摇摇头说道。

事实上,吴邪心里总归还是硌着张起灵从前办的那些个事儿,虽说目前是合作伙伴,但这样的合作究竟还不都是张起灵一手主导的。因此吴邪只能插科打诨地从小微处入手,哪怕兜兜他,能看到对方有所不快,他自己心里也好过一些。只是他没有想到张起灵竟是这样一个石头般的人,任你踢打也稳坐于前。反倒让吴邪觉得自己的力气都空作到棉花上似的,一拳一个空,忒没劲了。

“得,也就你来了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自从他登基后,我就不怎么招惹他了,他比以前更加不说话,态度更硬。不过现在这个状态到挺好,我总觉得三个人凑一块意思意思挺不错的。”胖子说。

“还是别了,臭味相投的味道我可不想来一点。”吴邪挪回桌面上来,也挑点东西吃。然后想了想颇为感慨地对胖子说:“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他又不像你,闷不吭声就坐在那里,有时候我写东西时间长他也等的挺久,我想着说点什么吧热热场,可是一句扔过去他还是一言不发地闷着,也没个回复或者干脆说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搞得我觉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吧,就是本来你好好的走路,手臂也正常摆着,结果到了他那里,就刻意注意着变成不知如何甩手抬脚了,莫名其妙地成了同手同脚。”

“嗨,你管他呢,他就那样的一个人,多习惯习惯就行。我原来不也是这样,后来久了就摸顺了他的套路。”胖子推了推吴邪问道。“哎,不说他了,你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什么啊?你隔壁老李掉进茅坑还是你要告诉我帝都下的不是雪是刀子,我哪有这么多闲心管那么多事。”吴邪看着胖子说,“你要有什么就赶紧说,别打哑谜。”

胖子见他兴致恹恹,就不拖拉了,“前些日子不是户部尚书被斩了么,这段时间都是原先的户部侍郎梁有志在顶户部的大小事务,然后张昌林大人便上书给皇上举荐梁有志顶尚书的缺,坐正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胖子说着拍了一下桌子,把吴邪给吓了一跳。接着说:“结果你知道怎么着吧,小哥前些日子居然派刑部的捕头和龙野三营的几个弟兄去趟太湖县,回来就把梁有志给抓了。”

梁有志原先是太湖县令,这个事情吴邪自己亲笔书写当然是有印象。只是这个局面也跨度太大了吧。“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吴邪赶紧问道。

胖子两眼放光地说,“我也是问了龙野的人才知道的,说小哥秘密派他们去太湖查梁有志三十多年前太湖剿匪一事。”

见吴邪来了兴致,胖子便开始大讲特讲。

“这事啊,我跟你细细讲讲,当年梁有志能被一路提到帝都为官,这个太湖剿匪的事迹是帮了大忙的。那时候太湖匪患猖獗,朝廷鞭长莫及,一直也未能处理,倒是后来滋长的越来越严重了,成了朝廷的一根钉子。这个梁有志呢,是天启开年生人,到载运二年也不过就才二十四岁,却颇有些手段,官文上说是带领了一众饱受匪患欺凌的太湖百姓,还联合了十里八乡的壮士一鼓作气斗倒了水匪,而且还缴获不少银两并且上交了国库,经此一事其才能才被上面的官员所知,故而得到了提拔。”

吴邪没听太懂,梁有志剿匪之事他当然清楚,可怎么又涉及到犯罪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他如何有罪的呢?”

“嘿嘿,原来刑部也不清楚,后来细查才得知。这梁有志自家娘舅的小姨子竟然是那太湖水匪二当家的老婆,那你想有这个关系,他梁有志怎么还会去剿匪!”胖子喝了口茶继续说:“其实这梁有志一直以来其实都与水匪有来往,只是做的很隐晦罢了。水匪那边打劫商船来的钱还有他一份呢,本来这小日子过的挺好的。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回事,就想做大官了,想往上爬,那眼下最好的机会不就是这伙水匪么。于是呢,他就和水匪的老大开诚布公的谈,说只要演出戏保他坐上大官,那么水匪就统统都洗白,并且有功夫的还可以收入衙门,岂不是美事一桩。那老大这些年被各方官府通缉的通缉、悬赏的悬赏,老这么猫着也不痛快,便答应了。谁知梁有志有两手准备,这边谈好了水匪那边却真的煽动当地的百姓来剿匪。结果水匪们没有防备,梁有志在行动的前一天给大家的祝功酒里下了药,就被剿匪的众人给全歼了。有少数的几个水匪仓皇划了船想往外逃,却在水上被截了下来,只是他们已经提前把装在青川木里面封好的金银给沉入了水里。导致水匪大量的财物并没有见天,梁有志也找了好久可就是没有音信,后来又被调走了只能作罢。”

“可是不曾想,这回有望当尚书了,他想回去老家修祠堂,你知道吧,咱麟国的官,越是往上越不好贪,他大概是缺些钱。又打起了水下那笔财物的算盘,就想在当地找了人偷偷去水下打捞。”胖子说到这儿,忽然笑的有些猥琐说,“然后,你猜怎么着,有一天他喝醉了回府,也不知道怎么喝的那么昏居然躺倒在刑部尚书高大人家门口,高大人的家丁自然是认得他的,便先将他抬了进去,又去他家里报信,结果他居然就醉着酒把这修祠堂和找人下水的事给说了出来,哈哈哈哈,估计他是以为到了自个家就口无遮拦了,你说是不是特别好笑啊。”

“于是小哥就派了人去调查,还把他一路做巡抚上来中间干的不少有违国法的事情统统给刨了出来,直接将他给收监了。哼,还想着做尚书呢,做他的大梦。”

吴邪听完,心里忽然通畅大爽,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大概十几天前,自己写过一篇稿件,讲的就是载运五年,太湖县令廖利山提报给张昌年大人的奏疏上写着有当地渔民发现在太湖淤泥下发现大量财物一事。看来自己写的稿件一定对张起灵有所启发,虽一时想不起自己写的那么多稿件中是否有暗线能抽出昭示梁有志的罪状,可吴邪还是觉得这些日子来的辛苦是有回报的。心情舒爽了不少,也不去计较张起灵为什么没跟自己说。而且从这件事看来,张起灵行动速度确实很快,自己帮他查卷宗不过两月不到,竟然已经抖出这么一桩大案来。

和胖子这一通聊下来,吴邪觉得今日恐怕是自己来帝都那么长时间以来最心情明快的一天,尤其是张起灵合作以来,自己的心一直都吊着,现在像是有些能放下来了,毕竟每个人最希望的就是获得认可,同时也更加能觉得自己攥住了一些主动权,这是最虚无缥缈又不可或缺的。



夜晚,张起灵一个人坐在长明殿,面对着满室的烛火,他轻抚着自己右手的中指,心里默默地倒数着。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刑部监牢。

一个官差打开了梁有志的牢门,走了进去。

梁有志身上受了刑,也并没有多重,还能吃能睡能说话。他看了眼官差,默不作声。

“你都说了什么?”那官差问。

梁有志皱了眉头抬眼看向官差,他的受审不都是在刑部么,怎么还问?

“不用看了,我奉命来见你的。”官差淡淡地看他的反应开口说道。

梁有志瞬间睁大了眼睛,顿了半天,忽然就跪了下去。

“张大人救我。”他哀求道。

“不用随便乱喊名字。”官差道。

“好,好,大人,要救救我呀。”梁有志继续哀求。

“大人说了,这些年你辛苦了,送你走好。”官差话还没落,便上前一步,左手捂住梁有志的口鼻,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锋刃在梁有志的脖颈上轻轻一滑,顿时血如泉涌。

梁有志惊恐地把眼睛睁到最大,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官差在他身上抹去了匕首上的鲜血,便重新插回身后,离开了监牢。



吴邪觉得省令大人这两天似乎是碰到什么喜事了,心情很好的样子,对自己似乎也更加亲近和蔼了点。

“吴邪,这部分的目录你编整的很好。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今日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平时常在书房的省令大人今日来找左丞大人商谈事情,随意翻看了些吴邪做的编目,很是赏识,便对吴邪如是说。

“是,多谢大人夸赞,都是分内的事情。”别人夸奖吴邪自然也不推辞,便应承了下来。

于是今日天还没黑便回了家,吴二白茶楼事忙,还未回来。天寒地冻的,吴邪吃完了饭便回屋了。

他今日难得早归,不想写稿件,便收拾收拾早早上床睡了。

这样寒冷的天气,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躺着是吴邪最爱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张起灵想起今日要去吴邪那里拿稿件,这边批完奏折已经是亥时,他穿上一件薄薄的狐皮外袍便静悄悄地出了宫。

到了吴邪的小院里,发现今天与往日不同,吴邪的屋子里没有亮灯。

他便立在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动静。不论吴邪在与不在,张起灵来了是一定要拿到东西,便推开了窗户跳进去。他倒是已经熟门熟路,自己点起了蜡烛,在吴邪的书桌上翻找,忽然听见一点动静,抬眼望去,好像是床上有人,他知道一定是吴邪睡下了,便没有去弄醒他,仍旧轻悄地翻找着。

可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掌了蜡烛去到吴邪床边,果然就见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的吴邪,吴邪睡的天昏地暗,根本对边上有人没有任何反应。

张起灵看着睡着的吴邪好像比平时还要平静很多,一张白皙的脸五官柔和,说话时表情时而生动时而收敛,不说话时脸上有时怔楞有时平缓,但是都没有此时远离纷繁的平静,好像不曾踏入尘世受过困扰一般。张起灵忽然心里没由来的一动,他自己的平静是不曾拿起所以静心,眼前这个人是得到过,又失去过,然后静心。老喇嘛说,有了,再没有了,便成了佛;原本就没有的,是石头。他感觉自己离眼前这个人好像很近,很熟悉,就像一个恍惚了很久的意识,只是不确定是存在心里还是脑海里或是某一天某个意识里,又感觉自己存的并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一个意识里的影子,只是眼前这人与影子似乎有些交叠。总之,在这之前伸手是触不到的。

他举着蜡烛在吴邪的脸上方停顿了一会儿,一粒蜡油溢出滴落,眼看就要滴在吴邪脸上,张起灵伸出手掌接住了,不一下就凝固在掌心。

他回过神来,隔着被子推了一把吴邪的肩膀,下手不轻,吴邪被动的从睡梦中醒来,朦朦胧胧地就看见了刺眼的烛光,烛光后张起灵的脸很混沌,“啊!”

吴邪突然坐起来往后退,叫到:“你谁啊?”

等到认出是张起灵时才皱起眉头搓了搓自己的脑袋,抬起头来看向张起灵,只流露出一副欲骂还憋的表情。

吴邪知道他是来拿稿件的,便从自己的枕头边上翻出来给他,“喏,拿好,昨天我睡前拿过来看了看想检查一下就没放回书桌上。”

张起灵接过便借着烛光看起来,看的飞快,一页页的往后翻,吴邪本来想等他看一下,可是对方也看的太入神了吧,吴邪是倒回去睡也不是,起来也不是。

被窝外面总归还是冷,吴邪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盖住靠在床沿上,见张起灵没有动静便又犯困的闭眼了,只是有个人在他也睡的不似刚才那么熟。

睡了一会儿再睁眼,张起灵已经坐到茶桌边了。吴邪睡了便没有点炭,那里会有点冷,吴邪便说:“你要是冷就自己点起炭来,我不想下去了。”

“嗯。”张起灵应了他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张起灵还是没有动静。

“你回去看吧,这么晚了,这里也没有宫里暖和。”吴邪这话当然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

“可以了。”张起灵开口道。

“恩,那你走吧,自己带上门。我还要睡了。”吴邪听了他的话便又要躺下去。

“到这里就可以了,你明天不用再写这些了。”张起灵又说。

“啊?你说什么?”吴邪听了赶紧又坐起来。

“开春之前,你应该可以回去。”张起灵说。

现在冬至刚过,已经入九,本是寒意渐甚时节,吴邪却掀开被子下了床来,赶紧穿好了衣服,走到炭火边坐下,看着张起灵说:

“你说真的?”

张起灵点了点头。

这下吴邪一点困意都没有了,问道:“你老实跟我说,那个梁有志的案子是不是我给你的稿件里你看出了端倪来。”

“的确。”张起灵回答。

“那就是说我给的信息还是有用的咯。”吴邪的语速很快,看样子是很急切要知道答案。

事实上,这两天吴邪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梁有志的案子一出,吴邪忽然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挺有意义的,也并不完全是一种交易,好歹也获得了些成就感。所以其实他在想如果张起灵没有喊停的话就一直做也可以,不要搞的太累就行。

“确有作用。”张起灵答道。

“那你就不用那么急了,反正我现在不急,跟你说的开春可以往后压。”吴邪摆摆手说道,人有时候也是奇怪,当一件事你不愿去做时就成了累赘,附带的所有事情也都成了累赘,而当你愿意做的时候,心胸一下子就宽了,附带的所有事情也便挥挥手不沉重了。

“不用,你不用再做了,早些离开吧。”张起灵说完便起身要走。

吴邪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如此反复不正常啊。

但是脑子里转的飞快,他还是做了个决定。

“哎哎,你等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吴邪叫住他。

张起灵便回头,也没坐下,估计没准备再说。

吴邪见他仍旧站着,便冲他摆摆手,说:“你坐吧,我不是和你说这个,我要说点之前的事。”

张起灵这才坐了下来。

“嗯,是这样,其实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你一直没来,我也没找到机会和你说。你今天既然说我这边结束了,那我可能年前便会回家,以后肯定不常见面,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开来比较舒心。”吴邪说着边把水壶放到炭火上面烧,用钩子捅了捅炭边继续说:“先跟你道个歉,那年我骂了你还推了你,真对不起,其实是我情绪不好,有些事我明白不该我知道,是我自己放不下才那样的,现在都过去了,所以希望你也别放在心里。还有去年你在山谷下救了我,我也一直没有亲口跟你道过谢,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会死了。”

“不用。”张起灵说。

“不用道歉?也不用道谢?”吴邪有些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还是问了问他。

张起灵点点头,吴邪垂下眼来笑了笑,说:“哎,我发现这几个月的相处,我有点了解你了耶,居然都能猜到你的反应了。”

然后吴邪又把脸拉了下来,说:“既然如此,我便不藏着掖着,一并跟你说吧,我心里还是有些硌着的,你杀了我的小满哥,也没让我见上他最后一面,还不告诉我他埋哪儿了,我好好的在临江城待着,你偏偏要把我招惹来帝都,你这些行为我都不想再去追问或者考究了,只是我希望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未来有一天能坦诚的告诉我,我都会等的。”

张起灵看着吴邪不说话,最后还是开口了,说的却是:“我会安排好后面的事,你可尽快离开。”

吴邪欲言又止,张起灵便开门走了。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晗光流璇@agdfhgdcvyfkcc@夏酒久初@俺LP是龙马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丶就爱走夜路@我家飞@腐豬豬@老妖精333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落薄欢@玄色猫妖@铃兰怜情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表示楼主今天码了近五千 结果不满意︶︿︶ 全删了 重来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二)

张起灵走在回宫的路上,心里一片空白。。

他对吴邪做的事已经违背了当初张启山规划好的线路,让吴邪来到帝都,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去做一枚诱杀的棋子。

他原本在算,算对方什么时候狗急跳墙。

可当局面即将进入白热化的关键时候,他决定收回被他推到最前面的士子。

即便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他也不想有任何闪失。

那年他二十岁,刚刚从长白山的门里出来。张启山是对的,经过了前两年质疑似的甄选,最终只有他走了出来。

处于目的感十足和心空于无的两极分化状态,他没有立即回宫,而是看似四处漫无目的地走走,最后停在了墨脱。

住在喇嘛庙里,每日面对着白雪皑皑的大山,心里更空了,好像最后一点类似物质的东西都已经在飘散,抓不住了。

他不是来看雪的,也不是来诵经的,更加不会加入修行的队伍。这个地方他的父母都曾待过,却没有任何停留过的痕迹,他没有找到一个张家人,果然,只是剩下自己一个。

在这里,他第一次听到葬魂曲。那是他孤身一人进雪山,越往深处,雪几乎埋到腰间,那条路有些诡异,他之前做好的记号都被雪覆盖了,死也挖不出来。于是,他就被困在了雪山里,整整六天。他穿了件藏民的皮毛大氅,一直在雪里走着,最后体力不支又犯了雪盲症便倒了下去。在梦里,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是一首悠扬的曲子。那个声音好像是要带他去向一个地方,他感到被力量拉扯着,却始终不知该往何方,死寂的心突然生出一种空虚来,因为无路可走。或许是雪山之神不收他吧,三日后他醒来,躺在喇嘛庙自己的屋子里。

老喇嘛告诉他,那曲子叫葬魂曲,已经失传很多年了。从前在山里住的人倒是会吹,是传音用的,也有的人说会在死前听见,是来引魂的。后来会吹的人都死了,也就没人再听过了。

他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老喇嘛说,你是自己倒在离山门不远的雪堆里,庙里的小喇嘛见你进山多日还没有回来,便每日在山门口张望,正好那日就看见了。

老喇嘛从前问过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喇嘛说,你要去想,念全部的因,结全部的果,才能大悟。他来是要找人,如今寻不到人,便失去了唯一的因。心无所念?也不是,似乎是,自己的念欲稀薄的拾不起来。那日梦中,听见那个声音,他忽有所动,想明白了。不是想明白了路怎么走,而是明白了为何无路可走,不论人生在世还是思想入梦,总归有所映射才能铺成出路,若没有本体,何来的反映。

山里偶有冻伤的动物,喇嘛们见了会一起将它搬到寺里来,请大夫来给它们诊治,若是挺不过去死了,喇嘛们也会为它诵经,助它度世。老喇嘛说这是良善,对人,对动物,都是平等的。他开始像一个修行僧者一样,每日与喇嘛们一起做功课,扫雪,转经,想填补大片的空白。

只是再多的修行也没有让他心里如那日般被一种情绪积满,即便那时生出的是空虚。

老喇嘛告诉他那首曲子是用一个小管吹出来的,可从来没有具体形容出模样。他那日从吴邪手里拿过来反复的触摸和观察,发现那是根骨管。只是被打磨的精致,原本骨头的面貌已经看不出来了。

吴邪吹的曲子,不像梦里那样过于悠远,而是实实在在地萦绕在耳边,却反倒没有了当日那般的情绪,都是些破碎的画面,拼不出什么意义,更填不住心灵。

可刚刚看着吴邪的睡脸,好像意识中,老喇嘛说过的那些话回荡出来的影子和这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些许交叠,产生了一丝能触手可及的实体。

原是做事都要有代价,只是这一次他忽然生出欲念,不想付出自己刚刚获得的作为个人在这个世上的一丝联系。或许就这一点欲念的情绪,也是多年来不可求得的。



省令大人说接到圣旨,吴邪帝都的学习已经结束,皇上准他腊月初一之前回吴地。

“吴邪,你的工作做得还是很细致的,朝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阿,就此一别,若以后还有机会,再在一起喝酒聊天。”张隆半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那是自然,这段时间确实学习到许多知识,还要感谢省令大人与左丞大人的栽培。”吴邪回之以礼。

吴邪有些失落,日日在帝都待着不觉,这猛然要离开了,倒是有些舍不得一众朋友,危机解除了心情自然也好,找了胖子吃了顿饭,回来便与吴二白说还待一段时间,到时候和他一块回临江城过年。

前段时间常常忙到下半夜,睡眠也不好,吴邪近几日便都没有出门,冷死人的天气,他日日待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

不过他还是关心的给父母和王盟都写了信,说自己一切都好,勿念,过年就和二叔一块回家。

吴二白倒是没有问为什么皇上又肯放人了,毕竟知道张家的心思谁也摸不透。

饶是这两天得空,吴邪便暗暗跑到吴二白茶楼,看了看他二叔的账本,只是‘老奸巨猾’的二狐狸把账目做的平平整整,什么也看不出来。

自从接过旨意,张起灵便晚间再也没有来找过他,吴邪心想,终究是太过功利,这用完了就弃之不理了。亏自己还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呸,都喂狗了。

还是胖子好,卸任了常常就被他三拖五扯的上饭馆吃喝。



却不想,意外之所以成为意外,就是有算不准的时候。

腊月十四的晚上,吴邪失踪了。

吴二白的手下说是在胖子家里吃完饭回来的路上突然不见了的,张起灵的亲卫说来人吴邪认识,停下来聊了几句忽然就不见踪影了,可见来人武功很高,把五个卫士都给甩开了。

吴二白当晚便去了胖子家。

“什么?吴邪失踪了?”胖子故作惊呀的大叫。

“是,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府里的人说是突然不见了,王将军可知道他平时都去哪些地方,可有得罪什么人?。”吴二白虽心里着急,但面色还是保持平静地说。

“不会不会,”胖子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吴邪很好说话的,怎么会和别人结怨。”

“这帝都之内,竟然有人敢带走我的侄子,吴某绝不会善罢甘休。”吴二白收着眼睛面色严肃地说。

“白爷,您放心,不管怎么样,吴邪是我兄弟,我一定会派人找到他,就是把帝都翻过来,老子也一定把人给逮住。”胖子表现的很气愤,当下便召集了烈风和龙野的弟兄一块出去找人了。

张起灵默默倒数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临了,他原本已经不想让吴邪再牵涉进来,但吴邪执意尝试让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尽力去护其左右。对方当然不是吃素的,如此深藏不露否则也不需要让出吴邪那么大的筹码来放长线。



吴邪躺在一张床上醒来,放眼望去是见茅草屋子,门是关着的。

天已经大亮了,不知道待会儿进来的人是否没变,吴邪稳了稳情绪,闭上眼继续等。

“吱——”门开了,进来的人吴邪不认识,可他一开口说话,吴邪便知道他是谁了。

“睡的好么?别来无恙,吴侍官。”这是个年纪不算很大的人,嗓音也完全不对,可吴邪就是知道,他是张隆半。

“你怎么变了样子?”吴邪直言道。

“哦~,你居然不关心为什么被我抓了。”张隆半说。

“至少还让我睡了一晚上好觉,说明你还有点良心,抓都抓了还废什么话。”吴邪坐起来穿鞋。

“你倒是别有意思,吴少爷。”张隆半看着吴邪的动作说着。

“你现在什么意思?”吴邪仍坐在床上对着张隆半说道。

“要吃早点么?”张隆半转过身往外走。

“吃,当然吃,一晚上没吃饭,怪饿的。”吴邪也跟着走出来。“咦,就你一个人呐。”吴邪环顾一圈没看见别人。

“吃吧”张隆半把食物摆在吴邪面前。

吴邪夹起来看了看,吃了一口,说道,“我觉得你现在不会毒死我的。”

“自然。”张隆半回答。

“说吧,为什么抓我?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吴邪问道。

“还是先来说说你吧。”张隆半开口道。“你八岁入宫,十八岁出宫,在临江城有一间古董店,还有一家茶楼交给一个叫王盟的伙计打理,住在吴王府,有两个叔叔,家里第三代只有你一人,对是不对?”

吴邪的左手不自然的收缩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这王八蛋这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老子有多少家底不会也一清二楚吧。

“难道你和我家老爷子有仇?”吴邪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并没有,我只是对你比较感兴趣罢了。”张隆半说道。

“别了,我素日里对你也没什么好感,千万不要说感兴趣的话,我会想偏的。”吴邪当即断绝他的念想。

“你还挺能耐,平日见你在中枢省怎么不见那么贫。”张隆半感慨了一句。

“别绕弯子了,到底抓我干嘛?”吴邪转回话题来。

“都已经说了对你感兴趣,还不够明白。”张隆半显然是不想说什么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吴邪吃完饭也赶紧跟上去,外面是个树林子,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原来张隆半准备了两匹马,看样子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上马吧。”张隆半冲吴邪叫到。

“你不怕我骑上马就跑了?”吴邪走过去解着缰绳说道。

“你跑不了。”对方说完便上马了。

吴邪朝四处张望了一下,没见有人,只能骑着马跟在张隆半后面。

吴邪边骑着边回想张起灵的话,“他暂时不会伤害你,你尽量顺从他,我们会尽快找到你们。”

果真如此,有吃有睡,待遇比牢里的犯人还是要好上很多。吴邪有时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较真了,以致是愚蠢的。张起灵已经让自己走了,自己偏偏要去寻这个内情,成就感驱使,好奇心过重果然不是好事。张起灵只说调查的对象仍在暗中,需要自己配合,自己就上杆子日日等着有人来找自己,这下好了,被拐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丶就爱走夜路@我家飞@腐豬豬@老妖精333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落薄欢@玄色猫妖@铃兰怜情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晗光流璇@agdfhgdcvyfkcc@夏酒久初@俺LP是龙马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楼主今天更新了微博,说一下,有好几章被楼主修文更改了,主要是心里描述和情感叙述上的,并不影响整体情节走向,只是为了更好的为后面整体观感服务。大概是第48章、第52章、第53章、第58章、第59章,已经看过的小伙伴有兴趣和时间可以重新去看下,还没看到的建议跳微博看这几章。
以上谨为更加和谐的文章走向服务。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60 计划

“这么说你还是想继续做下去?”胖子问。

“嗯...我主要是对这个事里面圈圈道道有点好奇。”吴邪支吾了一阵,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特别偏重的方面,驱使他想要往下探探,好比一个篇的志怪小说,人家女鬼都出来勾走书生了,却不给个是死是活的说法。

“这个...”胖子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既是小哥让你回去的,不好强留吧。”

“诶,你这个话说的好,我就要强留下来,他不是让我回家么,那我就留在帝都,看他怎么办。”吴邪倒是被胖子的话给启发了。

“小吴邪,你这个牛脾气,我他妈要是你,叫我滚蛋老子不知道跑的多块,回家歇着去。哎,我是拿你没办法了。这样吧,回头我去跟他说上一说,看他怎么个反应再说。”胖子指了指吴邪的脑袋最后还是妥协。

跟张隆半跑路的第二天晚上,在林子里随便找了棵树下过的夜,吴邪心里无比的鄙视,真不讲究。他睡不着,回想起那日去胖子家吃饭的情形,在看看如今这情形,哼,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走了一路,也没从张隆半嘴里掏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真不晓得张起灵到底在找他做什么。张隆半是张家人,这点吴邪确信无疑,因为在他的右手上同样有两根更长的手指。



张起灵将监国之职授予张海客后便与胖子一块出城了。

张隆半失踪了,就在吴邪失踪的那晚,那便是他了。

吴邪暂不会有危险,对方在最终确认吴邪身份之前也不会吐露半点信息,当然即便是确认了也不见得会和盘托出。

张隆半一定在劫走吴邪后没有停歇就出了城,是以封锁了南北两门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他如此的撕破脸大动干戈,想来老家的消息传过来了,撇下帝都多年的经营,恐怕也是孤注一掷,定会带吴邪回老家去验明正身。

张起灵要做的是赶在那之前找到他们,将吴邪换出来,随着对方去到他们的老巢。



“喂,你有没有带皮草、披风啊,大冷天的冻死了,我穿的那么单薄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吴邪把手缩在袖子里扯着缰绳道。

“冻不死就行,哪儿那么多要求。”张隆半厉声回他。

“凶什么凶。”吴邪被他来了一句,自己憋着嘴小声嘀咕。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没说话。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流放的人贩也有权利知道去往何方吧!”吴邪又蹦出一句。

“路途遥远,你安静点,给我省省力气。”张隆半回了一句。

吴邪看了他背影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特别想像赌坊里撒泼的赌棍一样吐他一脸口水。

吴邪没那么蠢,想着在路上留什么暗号,不管哪种标记都会被张隆半发现的。

在策马奔跑时不好做,停下里修整时这王八蛋就一直在离自己不到两步的位置,昨天夜里他起夜想去尿尿,才翻了个身,丫就醒了!真是...白日的猎豹,夜晚的猫头鹰,永远不用冬眠的毒蛇。

“你可以回去了。”张起灵在听胖子说吴邪决定留下后,来与吴邪见过一次面,开口第一句却还是这个。

“可以捡有用的说么?”吴邪想着不走的是自己,如今也不是中枢省小小的侍官了,腿长在自己身上,抓住主动权的是大爷。

见张起灵没有回答,吴邪便接着说:“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计划,但我觉得你招我来又要我走此事颇有异常,梁有志的案子算我也有帮到你,你要还有什么别的我也有兴趣参一把。”

张起灵见吴邪此刻是下决心了,知道多说无益,便讲:“背后的人还未现身,他可能会来找你。”

“我靠,真还和我有关系?不会是你叫我帮你弄卷宗给得罪了人吧。”吴邪突然觉得进入了一个莫名的圈里,反应了一下,“靠,你还真的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张起灵后面没再说了,只讲:“若真来找你,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对你有害,你可屈就些,我们会想办法的。”

再后面...就这样了。

张起灵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来,真真是个迷,好在这混蛋没有虐待自己,否则这次回去一定要问张起灵讨两大箱金银压惊,不,不是,是无论如何都要讨,这帐算是欠下了。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丶就爱走夜路@我家飞@腐豬豬@老妖精333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落薄欢@玄色猫妖@铃兰怜情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晗光流璇@agdfhgdcvyfkcc@夏酒久初@俺LP是龙马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哦~ 居然这么晚了 今天楼主有事耽误了 刚刚才发现这么晚了 所以今天不更了~ 等更的小伙伴都散了吧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61 金蝉脱壳

夜晚,吴邪与张隆半坐在篝火前,他们已经一天没有说话了,这是第四天。

“你从什么时候时候知道我在查卷宗的?”吴邪脑子一直没停,就如他对张起灵说的,他认为是张起灵让自己查卷宗引来的祸端。

张隆半没有回答他。

吴邪见他不答,再次联想,又说:“你犯了什么事?张起灵要抓你。”

......张隆半还是没有说话。

“我没有在卷宗上看到有关涉及到你的事。”吴邪准备他这回再不说话就结束。

然而张隆半似乎对这句话有些触动,睁开了眼睛,只是没有看向他而已。

“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没有被记录造册。”张隆半开口,看了吴邪一眼,“你却能说就没有发生过么?”

吴邪被他的话搞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说话了。

张隆半又说完嘴角扯起了点怪异的笑,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清晨仍被张隆半拽起来上马,往着不知道什么方向奔跑。



张起灵与胖子出城后便一路向南奔去,方向并没有错,并且找到了第一晚吴邪停留的屋子。

吴二白自吴邪出事之初便已感到此事的蹊跷,虽未见张起灵却心里起了猜疑,即便心里把惹祸的吴邪骂了一千遍,还是百般不愿地牵出了小满哥,让牠到吴邪房里闻了吴邪日常贴身穿的衣物,交与亲从去寻回吴邪。

狗在城门口被刚好出城的张起灵一眼就看见,什么话都没说便牵到自己手里去了。吴二白得知后定了定神也没说什么,只让手下尾随张起灵两人。

纵观吴邪和张隆半两人的行踪路线,是呈一个扭麻花的形态迂回向南的。张隆半早已避开了所有的要途径的大小县城,吴邪失踪,张起灵一定会先通知到各个州府,入城不是明智之举。

但前方的新江县是周转之地,需要换马匹和充足的休息一次。

张起灵和胖子在经过了第二个麻花线路后便知道了对方的策略,放弃了一路只跟随小满哥的方式,而是大刀阔斧地向南疾驰。

所以目前只落下吴邪他们大半日的行程,而此时吴邪与张隆半已经进城。



吴邪在经过了前几天艰苦卓绝地心理抗争后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什么也不说与张隆半各自回房。好不容易吃了顿像样的饭菜,虽然完全不比吴二白茶馆的滋味儿,但现在谁还挑剔他妈就是个傻逼。

吴邪面对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却没有立即动手脱衣服,而是想的另一件事:张隆半会不会偷窥自己。

倒不是怕真如他说的对自己有意思,而是的确这些天风餐露宿的,张隆半没让自己脱离过视线。

当然还是没能抵制住洗澡水的诱惑,三两下脱了衣服就进去了。吴邪连头带脚的把自己收拾了一通,说实话他其实还想要一桶,毕竟太脏了。张隆半进屋前给他了一套衣服,还挺厚实,吴邪穿上身后觉得大了点。虽然不旧,可估计不是买的,像是别人谁穿过的,该不会是从谁那里给顺来的吧?这里是客栈,张隆半自进屋前也没怎么和自己分开过,只能是出自这间客栈了。

吴邪倒在被窝里睡觉,翻来覆去的,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跟着张隆半到底是在往哪个方向跑。今天进了城,听当地人口音,完全听不懂!不过躺进这被子里他大概就有谱了,是南方。只有南方的冬天才湿冷湿冷的,北方屋里会烧炭,这里却不多,被子里面有股子潮味儿。就是不知有没有进南方哪个国,毕竟吴邪他们一路荒野赶来,并没有走城门入口。

对了!天天在荒郊野岭跑都忘了进这里也没有走正门!吴邪赶紧爬起来想找小二问问这里是哪国,却发现门居然打不开。

该死的张隆半!吴邪又跑去推开背面的窗户,靠,不开还好,一开顿感无言,窗外是条结了冰皮面的河啊。好吧,张隆半的意思就是,不怕冷死你就跳。

吴邪扶额,缩回了床上,气愤归气愤,总不能撞墙吧。

楼主:汪裔遥

字数:109680

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5-11-12 10:05:00

更新时间:2021-04-08 14:22:28

评论数:7713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