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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走好你的路 (瓶邪\/黑邪\/启邪 古风+架空 略虐)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1 变故

“老板,你看账目还可以吧。”王盟给吴邪端了杯龙井上来。

吴邪一页页快速地翻看着,茶楼进账还可以,自从上次训过一次王盟后,王盟也拿着画册尽力将古董字画推荐给来喝茶的那些老爷、公子们,虽不如吴邪在时强,可总也聊胜于无。吴邪伸手端茶到嘴边吹吹喝了口,将手上这本帐给放下了,又拿起另外一本看起来,“可以呀,你老板我偶尔公干外出,你小子倒也能把事情都打理好。”吴邪勾起嘴角看了王盟一眼笑起来说道。

“老板我知道你是去办大事去了,我得把后方守好不是。”王盟见吴邪心情好,也跟着打趣。

“这话听的还顺耳。”吴邪将茶盏放下,那只手肘就顺势撑在案几上,然后大半个上身凑了过去,抬头看着王盟,脸上有点贼兮兮地说:“诶,你这个月有没有...”伴随着说话吴邪的手掌在案几上空做了个摸牌的动作。

打牌,是各个有点财力的大门小户总会需要调剂的娱乐,没什么抬不上面子的。可吴邪这样的表情和动作,王盟立马明白了吴邪说的是赌博。

然后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两只手臂也抬起来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这个月真的没有去。”见吴邪还在看着他,就缓缓地摇了下头又补了句:“没时间阿,我一个月也没停一下子,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邪把头给收回来,展颜笑了起来,便继续翻看手上的账本,没再吭声。

王盟站在他身边也没动,时不时瞟一眼吴邪,心里打着小鼓。

果然,王盟的小鼓还没有停下来,吴邪已经看完了账本,站起来捋了捋自己的衣服,丢下句:“你给我去趟王府传个话,说我今晚晚些回。”又侧头看了眼王盟低声说:“我现在去吴山居,你晚饭早点准备,吃好了走一趟天博赌坊。”便出门去了。

王盟看着吴邪的背影,心里瞬间像炸开了的糖炒栗子,抑制不住地膨胀阿。



“买大买小,赶紧下注哇!”“小,小,我买小。”“你懂个屁,买大买大。”“哎,都不要吵,看庄家....”

天博赌坊的大堂到了晚上可谓比妓院还要热闹三分,不过这些都与吴邪没有关系。

“吴老板,这把你坐庄家,起个头吧,压多少?”今晚这场赌局,是临江城几个世家的公子包的场,吴邪的意思是玩两轮,之前就已言明不许嫌他压的少。这都是做生意时走的近的金主,日后还得仰仗,昨日刚好碰上人家做了局,吴邪也不推诿,今日是受邀来玩的。

吴邪嘴里嚼着酥仁糖,抿着嘴笑了笑,便将手边所有的银子都推了出去。

另外三个人抬眼相互看了看,左右两个人都跟了,对面那公子就笑起来说:

“吴老板,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赌博机率可就那么大,你不要因为上一把碰巧赢了就太过自信啊。你本来就玩两把,若是输了还能将留下的拿来赔,若压了大头一会儿要是输掉可就对不住了。”

吴邪右手已经举起筛杯轻摇了起来,听了他的话又停了下来,眼睛看了桌上的银子一眼,“额,那我就收点回来。”

另外两个人倒是有些不爽这样磨磨唧唧的行为,脸色有些不好看。对面那公子只好也跟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放出去的钱怎么能收回来呢。”吴邪笑了起来,手上又快速地摇了起来,不多会儿便落定在桌上了。

吴邪抬起眼皮扫了面前周围三人一眼,挑着眉说道:“我可开了啊。”

那三人也是很紧张地盯着吴邪的手下,吴邪带来的银子不多,可他们三人却压的不少。

吴邪咽下了嘴里的糖,同时揭开筛杯:三点,小。

那三人中的两人都大笑了起来,他们压对了,而吴邪和左边那公子压的是大。

吴邪也跟着笑了,就把手边的钱推了出去,“今天钱带的不够,回头王兄、赵兄来茶楼喝茶的时候我让伙计给备好送上可好。”又冲边上和他一样输的公子笑着说:“李兄莫怪,运气不好。”

自然对方没有异议。

吴邪站了起来,朝他们拱了拱手说道:“今天晚了,刚好两轮结束,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大家到茶楼来,我请清心阁的莲丝姑娘来弹上一曲。”

其他三人也起身拱手相送,吴邪的身份当然都是知道的,好就好在吴邪从来不拿身份自居,所以和临江城的众家公子也都能处的自然。今日名义上他是商家可庄家一轮下来他压轴,所以他这第二轮结束了也就是两个整轮结束了,因此他便告辞离开。

吴邪出了包厢,巡了一圈看见王盟在左边角落的那桌赌的不亦热乎,便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王盟转过头看到是吴邪,便说:“老板你结束了啊,我这边还没收手呢,要不你先回。”

“放你的狗屁,老板我都要走了,你个跟班还不跟上。”吴邪训他道。

王盟朝他递过来一个狗都不想理的表情,吴邪看了看他手上的牌,他玩的和吴邪不一样,吴邪又看了下桌上的牌,对王盟说:“把你手上的赌注都压上,压九点。”

王盟眼睛忽然冒光地看吴邪,吴邪不耐烦地敲了他一个栗子,“快点啊,速战速决。”

王盟便马上一弯腰把手上的银子都推了出去,等到开牌,果然是九点。

王盟这桌属于钱不多但人不少,所以最后拿回来的钱数额不菲。

吴邪见王盟收拾好了,就跟他说:“你把钱拿到二楼涂先生那里去,先寄放着。”王盟便应道上了楼。

大晚上的,黑灯瞎火最适合图财害命。吴邪想。



自上次蝗灾的折子被批准后,吴一穷便有意的让吴邪处理少量的政务,只要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和生意,吴邪也毫不推却。

这不,近来关于开春后冰雪融化,雨季渐进,如何防治水害又被频频提了出来。

这次吴邪没有亲自调查,主要是一来临江城本就靠江靠海,有湖有河,他对这个事情有更加清晰的认知,二来关于治水的问题,从前在宫里看过不少史书,有些都具体介绍了如何操作,无非是开渠引流、在水土流失严重的地方提早规划种植树木扎住土壤、及早安排住在下游的居民搬到高处等等。所以他没有自己写折子而是把建议给了吴一穷,吴一穷按照沟通的方法递了折子,索性通过了。

这样的事情这几个月多多少少都有个几桩,吴一穷开始觉得儿子的眼光和见地确实不同,是聪明头脑、可造之材。后来他做汇总统计的时候发现从前的折子通过上面审批的机率平均算有六成,而现在竟然现在居然能有八九成,这样的通过率在整个中枢省也显得很挑眼。



吴邪坐在桌上用剪刀剪着粽子绳,他已经吃了三个,这是第四个了。这粽子是吴三省让人带回来的,软糯好吃。吴邪爱吃甜食,可对于粽子,他喜欢吃里面包了老腌菜和肉的酱粽子,说是酱粽子,其实也没放那么多酱油,但是颜色有点偏深黄色,关键是非常的香。这是江都地区的粽子,从小吴三省每到端午节就会给他带回来吃,吴邪便好上了这口。

吴夫人拨了两个甜粽子在碗里,推给吴一穷,“老爷,你吃这碗。”

吴一穷看着撒了糖的粽子,笑了起来,说道:“小邪,你娘就是偏袒,好吃的全给了你,一个都不给我阿。”

吴邪瞟了眼吴一穷,拿着手上的粽子说道,“爹,你本来就不喜欢吃这样的,吃什么醋!”

吴一穷被他一说忙遮羞,倒是说:“好好,反正你三叔也就这个时候找找存在意义阿。”

吴邪“噗”的差点喷了出来,“爹,你这么蹩脚的转移话题的方法真的不要拿出来好不,三叔真是可怜,在外被二叔修理,还要被你在背地里耻笑。”

“好啦好啦,吃你的粽子,怎么学会议论长辈了。”吴一穷正色说道。

吃着吃着,吴邪觉得吴一穷好像在时不时看他。

便抬起头看向吴一穷,问道:“爹,你看我干嘛?”

“没有阿,哪有看你。”

“没有么?”吴邪又低下头吃起来。

然后一个迅速地抬眼正好对上吴一穷的目光,便一口吃掉手上的粽子,嘴里包的死死地叫到:“理久素看喔了。”

吴一穷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便投降:“好好,看你了,你快把嘴里的吃掉。”

吴邪三两下咬完吞下,问道:“干什么,干什么看我啊!”

吴一穷也吃完了,就站起来拉着吴邪到一边椅子上,对坐下来,倒了杯水喝着。

“小邪,爹想问你点事?”吴一穷说道。

“恩,问吧。”

“你原来在宫里的时候,可曾交际过中枢省的大臣?”吴一穷问。

吴邪摇头。

“那与众皇子可有交情?”

吴邪再摇头。

吴一穷低头想了想,看着吴邪的眼睛复又问:“那从前皇上可有教过你如何处理政事?”

吴邪转了两圈眼珠子,说:“不算教吧,就偶尔当话题引子聊一聊而已。”

“是吗?”吴一穷眼神中有些厉色。

“是啊,怎么了?”吴邪看自家老爹这个样子有些不自在。

吴一穷摇摇头,叹了口气。

“什么事啊,爹?”吴邪看他话里有话的样子。

“没事,就是觉得你倒是很有些天赋。”吴一穷有些哭笑。

其实,有时候锋芒过露也不是好事。



过了约摸半月,帝都来了人,带着圣旨。

大意是皇上感念吴王府人才辈出,将来定然是良才之士,故特召进京,入中枢省学习。

吴邪接了圣旨,心里只有满满的我操......连成一串。



“我不去啊,说什么我都不去。”下旨的人走了,吴邪把圣旨一丢。

吴一穷、吴夫人站在一旁无言。

“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吴邪看了他俩脸色说道。

“真是造孽,这叫什么事,他们张家也欺人太甚了。”吴一穷第一次把话说的如此难听。

久久以来,在吴家人的心里,只要是打吴邪任何主意,不论好坏都是十分反感的。比如,其实入中枢省学习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优待和机会。

“小邪,你去吧,旨意都接下了,你二叔、三叔那边也都知道了。我们会想办法的,就这半年。明年开春之前,我们会想办法接你回来的。”吴夫人脸色也不好,但还是平复心情说道。

“什么意思?你们有办法?”吴邪有些惊讶地问道。

吴夫人垂着眼想了想,走到椅子边坐下来说:“我们会在这半年内给你把婚事定下来,上折子和皇上说要你回来成婚。”又看了眼吴一穷,“到时候你爹便称病把王位过继给你,你便能留下来了。”

吴邪听她这么说,脑子都炸了。这,这一家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怎么计划了那么多事情?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时间不等人,吴邪得把生意交办给王盟,将手上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分别交代给了爹娘、王盟,嘱咐王盟除了打扫不用再开吴山居,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回王府来,毕竟现在估计是半年都回不来了。再收拾了所有的吃穿用度告别家人便跟着人踏上了去帝都的路。

吴家是有自己的打算,至少这次是入中枢省,并不住皇宫。吴二白长居帝都,吴邪就住他那里,可以相互照应,半年期到,便想尽办法让他回来,一时半会进了中枢省不会有什么高位,按照惯制不可能会有大的升迁,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便能好办些。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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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初回帝都

一路上,吴邪情绪都不太安定,对未来中枢省的工作、对帝都生活的安排、对临江城生意的不舍、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种生活又要改变等等,都让他很是烦恼,早要知道这样就不写那什么劳什子的破折子。

途中倒也不是很赶,第六日上午到的帝都,早已经是人声鼎沸,吴邪还没有进城,便隐约听见了,撩了帘子问随行的士人帝都人早、中、晚通常都吃些什么,那人答说帝都往来的都是从各地来的人,每个地方的人爱吃的东西都不同,若吴邪常年在南方,倒是可以尝试吃些北方菜。

两人聊着不一会儿就过了广安桥,之后便是帝都内城了。那士人停下聊天就跑去了前面验关牒,然后就见一人骑着马缓缓地过来了,吴邪偏过头抬眼一瞧,竟是王胖子。

王胖子也一眼就看到了吴邪,看眼神也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摆出一副死了爹地表情,只是一下又恢复了。

胖子把下了马车的吴邪拉到一边,凑过来低声问他:“吴邪,哎哟,你怎么来了,我听刚刚那人说你是来当官的?”

吴邪见他这样便也小声地说道:“是啊,我还不想来呢,是你那小哥下的旨意。”

胖子听见说是张起灵的意思便更加疑惑了,看着吴邪说:“那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晓得,回头我就要去部里述职。”吴邪也不管他知不知道,自顾说着。

“哦,那看来小哥的确是有安排的,要不然你这个时候来授哪门子的职。”胖子自言自语道。

吴邪听他这话莫名其妙的,便疑惑地看着他说:“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来授不得职了?”

胖子见吴邪问起,便摆摆手,“哎,小哥不在帝都,定然是他走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要不然总不能让你等到他回来吧。”

“不在帝都?等他授职?”什么意思,吴邪虽也略懂授官礼仪,可他还是不太明白胖子的话。

胖子看他不明白的表情,也不绕圈子,直接说了,“是啦,小哥去岭南了,那边运河开渠十年的工程前阵子完毕,他是去亲见了。”“还有你不是中枢省的官么,那儿的官不论大小都是由皇上安排下旨授职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些天倒是可以自己安排了。

胖子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戳了戳他手臂说道:“吴邪,你且先去报到,回头晚班我换了就找你去,给你接风洗尘。”

吴邪这次仔细地打量了胖子,他穿戴着一身黑里发青正统的将军甲胄,全然一副随时可上战场的样子。“对了,你堂堂大将军怎么被安排来守城门了?”

这话刚说,胖子就又显出一脸悲催丧气的样子,“别提了,我五更就开始值班,到傍晚才换岗,这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和你解释。”然后脸色就摆了回来,继续问道:“哎,那你来帝都住在哪里啊,可有落脚的地方?要是没有就来我家,我家别的不多房间还是空着一大堆的,倒是可以来和我做个伴。”

吴邪听他这么说忙摇头,“我有地方,我二叔常年在帝都做生意,他会给我安排住处的。”

“你二叔?哪个?说给我听听,看我认不认识。”胖子接嘴就问道。

“嗯,他开茶楼的,‘谦和记’你知道不?”吴邪就直接把吴二白的茶馆名字给报了出来。

胖子一听恍然识得,“哦~知道知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白爷叫多了,倒是忘记了他本姓吴呢。”

“恩,那便是我二叔了。”吴邪点头。

“那成,等我晚上收班了,就去茶楼找你,你尽管准备着饭菜,我是地主,等我来请客哈。”说完,胖子瞟了眼边上人来人往的,不便多聊就打发了吴邪上车。

吴邪朝他挥了挥手便乘马车往前走了。



到了茶楼门口,吴邪招呼送他的官差进茶楼开了一桌,自己上去二楼找吴二白了。

“扣扣扣”“二叔!”

“咯吱”,吴二白自屋里打开门,见到吴邪脸上带了些微笑。

“来了,进屋吧。”吴二白侧开身子把吴邪让进屋。

吴邪进屋后便四处瞟了瞟,和四年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化。

他走到房中的茶桌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茶壶,滚烫的,便收回了手。

吴二白也走了过来坐下,抬手翻了杯子拿起茶壶给两人都斟上。吴邪这才接过来将小杯放在鼻下闭眼轻闻了起来,睁开眼睛同时开口说:“是前阵子收的新茶吧。”

吴二白听他这么说笑意更深了,将自己那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也没做回答。

吴邪见状便没管他,自己吹了吹举杯喝了下去,他才不管,一路上来,水也不敢多喝,正在渴的节骨眼上。

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还是一饮而尽。把吴二白教他的慢品慢饮全抛在脑后。

吴二白见他差不多了,便说:“你知道家里的意思了?”

吴邪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就行,你待会儿收拾收拾跟我回趟白府,把东西都安顿一下。”说完,吴二白就走到一旁的长桌边拉开了抽屉拿出把钥匙递给吴邪。“这是东厢的钥匙,你便住那里。”

吴邪接过来摸了两摸,就收起来了。“那二叔,我饿了。可以开饭了不?”

吴二白就开门让人把安排的饭菜都端上来,吴邪看着下人把菜一碟一碟地给摆上桌后,瞬间食欲大开,拉着吴二白就落座下来动了筷子大快朵颐。

一顿饭风卷云残地结束后,吴邪便跟着吴二白去了白府,吩咐人把马车上的行李都拿了进去,又都分门别类地处置好了后,洗了个舒爽的澡才换好衣服整好仪容出门去。

行至中枢省的大门前,又理了理衣袖递了牌子被带了进去,中枢省令收到通报后便来到了大堂。

这是个看上去有些傲慢又能轻易压制情绪的中年人,拿出皇上的授职令一字一句读完后便交给了吴邪。另外让人端上了官服衣帽、腰牌和印章。完了又让人带他四处转了转,去了他办公的地方。大致讲了些关于中枢省的职责范围,又交代了他的职位要做什么,然后给了他四五本书让他拿回去研读,有些是条例守则有些则是前任的笔记。吴邪一一都收下拿好,过了两个时辰才离开。

拖着有些疲惫的脚步走回白府,才仔细四处瞧了瞧白府,心想二叔还真是有兴致,在这有些偏北的帝都竟然弄出了个江南的园林,府内竹园中小桥流水、池清见底、回廊曲折、花窗菱格、鸟语花香,倒真真是放松心情、陶养心绪的好地方。他住的东厢呈一个独立的小院,只是三面都有圆门,正对的两角和左边角落都种植了雅竹,而右边也就是屋子出门的右手边的角上挖了一处小池,有一座寿山石假山置于其中,自山而下缓缓流动着雾水。池中有小金鱼还有观赏的小荷叶。院子正中是石头砌成石桌石凳,不拘泥于古板的款式看着颇有些味道。

吴邪把整个院子都逛了一遍,园子透着浓浓的秀俊味道。心里感叹到自家二叔的修养格调太高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在宫里待过的人,怎么差那么一大截,难怪每次三叔来都不肯住他的院子,不知道是会看着眼馋还是心里恨的牙痒。



晚上胖子到了茶楼,报了名号便被请去了吴邪的厢房。

吴邪果然没给胖子省钱,他自己倒是也饿了,其实选择在茶楼吃饭聊天是个好去处,首先就是吴二白家的菜色确实很不错,再来这厢房是有人盯着的,吴二白给吴邪专用的。

两人碰了杯,便各自吃上。胖子吃着问道:“吴邪,你家这菜味道确实不错,胖爷我平日里也会偶然上这来吃,下次更是要多带些朋友来。”

吴邪对他道了声谢,便问:“诶,你还没跟我说呢,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去守城门,站一天也怪累的,中午回不回来吃的?”

“这个没办法,是上面安排的。”胖子见吴邪盯着他看,就又加了句说:“是小哥定的。”

吴邪皱了皱眉,“他怎么老是这样,人都不在安排那么多事?”

“呵呵,那你就不知道了,他是能者多劳嘛。”胖子笑开了。“对了,你下午去中枢省了么,怎么样?他是给你安排了个什么职位?”

“嗯,”吴邪听他问还想了一下才说:“我一下还没适应呢,叫中枢左丞侍官。大概就是左丞的助手的意思。”

胖子一听,眉头拧了拧,又好像在嘴里说了句什么。然后说道,“小吴,既然你进了中枢省,我就先给你预备预备情况,你我兄弟一场,我把话都说出来,你可仔细听着。”

“嗯,你说吧,我听着。”吴邪看他表情有点严肃就也认真起来。

“这中枢省,在前第三任皇上那里还是个极重要的部门,一度是整个大权都在省令的手上。但是自从先皇的二哥,也就是从前第二任皇上开始渐渐地被削弱职权,但是成效并不明显。后来先皇登基后,对官制机构做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你要晓得,从前中枢省把控着几乎除了兵部和国库以外的所有部门,你现在看到的四大辅丞、六大部从前那几乎都在中枢省的权利管辖内。后来,先皇把那些都分了出来,而且从前这些位置上的人多半都是张家本家人,再后来先皇推了广纳贤才的政令,才使得如今这八个位置有一半的张家人都让位了出来。所以自那以后中枢省就被打击衰弱,在朝堂上一蹶不振。”

“可如今的奏折不还是中枢省审阅递交的么?”吴邪疑问道。

“这个没错,但是你要知道辅丞和各大部门是有权利单独上书的,不用经过中枢省。”胖子不以为意。

“那照你这么说现在中枢省除了普通的上传下达也没有更多作用咯。”吴邪说道。

“当然不是,现在中枢省还把持着各诸侯国和下面的折子,油水最大。而且”胖子有些贼咪咪地说,“你知道么,那可是从前张家人的老巢,即便现在分崩离析了,可档案资料并没有移走,那里可是几乎能查到上至一百年的案史。据我所知,档案管理是归左丞部管的。”

吴邪听了他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张家的老巢为什么要我去参一脚?

“哎,别想那么多了,这都是我们聊天的话儿,去了那里还不是该办事就办事呗。”胖子看出吴邪心绪不宁便安慰他。

“别想了,快吃吧,吃完我还好回去睡觉明天早起站岗呢。”胖子又叫了一声打破吴邪的思路。

吴邪有些火气,便一问到底,“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你这么个将军去守城门啊!”

胖子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指了指吴邪说道,“你还发火了,真是的,也好,发出来就行,反正我也有火。”“老子也发毛,这日日站岗,累死人,但是有什么办法,这要是别人下的命令老子才不管他娘的,不来便罢了,可是偏偏是小哥下的,只好日日蹲点了。”

“到底为什么?”吴邪执拗。

“这个事吧,暂时不好说,可能过几天也可能过十几天就多半能有结果了。”胖子夹起块肉吃着。

“你要不愿意晚点不就是了,非得日日早出晚归的。”吴邪随口说道。

“这个倒没什么,真要带兵打仗比这个更是苦多了,只是那时候有气氛,这个日日在城里待着的事,没劲。”说着胖子摇摇头。接着说:“还有就是,你记住啊,现在在帝都办事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小哥这几年抓政令抓的紧,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要是被逮到了可不好办,他可是六亲不认的。”

“这么严?”吴邪听胖子说这事有关自己,赶紧凑上前问。

“那可不,别说他上位这几年,从前也是一样的。你知道不,就你那唱戏的发小当年搞的那事,要不是跟侯府有关系,我才撇不下脸去求他呢。他本来肯定不想管我的,但是好像里面有涉及到你那发小干的什么要紧事,再来”胖子脸上贼笑地说:“还有要我帮他打发涿国那一家的女人,要不然他才不会帮我去打点呢。”

“好在,那姓陈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处理的也不愧疚。”胖子又补了一句。

吴邪心想,原来如此,难怪上次问他霍家的事情是不是和胖子一块搞定的他就一声不吭,原来是这样,好你个张起灵,我当你是闷嘴葫芦,原来藏着这个事。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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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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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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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明天就是元旦,所以今天发点福利吧。
也不知道算不算福利,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有小伙伴对启邪无法释怀,楼主正好也在更新微博,就顺便写了一段总结语。也发过来给大家看看吧。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所以现在写到的瓶邪会有很大的迂回,楼主也在让他们一点点的发展。只是这并不是个容易的阶段。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还是讲几句,大家都觉得启邪写的很好,其实楼主也的确很用心的在细致描述两人的状态,佛爷是个看遍了世间冷暖、也看透了世态炎凉的人,他有属于自己的局也有为别人设下的局,他不是个纯粹的好人,可又在体味过人间百态后能做到取之平衡的生活。他有着张家人的理性头脑、有着经历过繁琐的精明头脑,却又不妨碍他依然在自己的人生中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态。他很相信自己,即便在这个局里出现了诸多变数,也不会阻挡他去继续进行下来,对吴邪的爱他心知肚明,他知道什么叫顺其自然更明白万剑不可阻心,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去爱,也为他的爱人做出相应的筹谋,最后当然也得到了对方的心,所以不论最终是否圆满,他终究是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里的吴邪,楼主不想把他塑造成一个总需要别人去保护的示弱者,通篇文章楼主最终是要表述像小三爷这样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和方向,选择和态度,因为其他人终究是特殊的,或有目的或有秘密,可吴邪是正如每一个普通上进的年轻人,他碰到的问题也是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会遇到的,写他的故事也同样是把作者的一份心意表达出来。我们每个人都终将由一张白纸进到社会中,历经别人的生活和态度,一路坎坷却大概总能保持清心平坦坚强的走向远方,最终沉淀厚重,在悟懂人生的真谛后放下一切仍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继续自己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快乐、平实、朴素、阳光。

很多亲问过楼主,小邪对佛爷是一种怎样的心态。虽然楼主的故事应该过度的还算自然,但解释一下吧。

大概是小邪自小在宫里长大,虽没有见识过太多的阴谋权势但偶尔还是能体会到无人可依的空虚,所以这就垫定了吴邪的感情生活中最寻求的是一种陪伴。而后佛爷对小邪处处留心和关爱,让他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温暖,自然好感会进一步。而那个年龄的孩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还在塑造期,这时候接触到的环境和方式很容易就被他学习过去,因此佛爷对他如何,他便会一一回给佛爷,是以两人总处在对等的关系中,当然佛爷从来不以高低的阶级来约束他也造就是整个状态的成因。

然后试想一下,在一个青春期的小男孩身上,有人对你好,说喜欢你,并且表现出来,而这个人是你不讨厌也有些好感的人,并且你始终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么在面对这么示好的情感下,两种选择,拒绝or接受,拒绝的话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若对方恼羞成怒呢,若对方从此撤回关爱呢;那么接受,至少对方一直态度很温和,并且本身你也对他有着说不清的好感。所以自然会接受,这是随心的下意识选择也是不可逆的。但此时吴邪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所以才有了他问王盟可有与人好过,他想问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借此来比对自身,可惜的是王盟也无法回答他,因此最后只能他自己去摸索。

在长久的相处后,吴邪很容易就投入进了这场感情中,可他仍然有所顾忌,因此他在面对张启山年关的不能相陪有所不满可这就显露出他识得大体的一面来:他不会有意去闹情绪去抱怨,让对方知道我不爽就可以了。再来他与张启山的私密接触可以看出他私下对张启山还是很不忌惮的,侧面也反应出张启山的确对他很是放纵。

直到生第一次病,他三日不见张启山,长期处于被温暖和保护状态下人一下子变的不知所措起来,或许他之前从未深入想过两人的关系,可这次的异常让他忽然有了危机感,或许他并不懂,这就是爱情的滋生所带来的困惑,所以他只是循着自己的心去做了接下来的事。最后在张启山抱起他说,已经食言后,他心里已经完全放开了,对方是九五之尊,本应一言九鼎,可此时却明白地表示愿意为你食言,所以吴邪也不再有那一点点的身份顾忌。呈现出我们所看到的在浴池中表现的蛮横而肆意。

最后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他自己也大概是明白了他就是想要保持那长久的关系,有那么一个人最熟悉自己、最关爱自己、最亲近自己、最懂自己,所以年轻的他不管不顾那些许多,将张启山对他的隐瞒和自己若有若无的猜忌都放了下来,只求期盼一个长久的拥抱和陪伴,而这个时候对方却已经坚持不了,为他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带着不舍最终不得不离开了他。

这或许便是,这场爱情最最让人痛心的地方。在人和事的相互搅拌下,最终不得终尝。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3 帝都的生活和工作

这个中枢省令叫张隆半,据说是资格非常老的张家人。由他管理的中枢省目前分为三个大的部门:遴审司、复审司、稽审司。分别由左丞、右丞、稽令三个本部二品官员掌管。从外面看中枢省是个聚合强度极大的机构,但是通过这将近十天的观察,吴邪觉得大家似乎并不似外传的那么上下和睦。

遴审司主要做的是第一手工作,十分的繁杂和体量巨大,比如,每日要将从各地发来的所有奏折做第一遍的筛查工作,不合格的直接退回去。这个分量就已经让吴邪每天埋在堪比书山的整理室里头都抬不起来了,原本这个工作是用不着侍官来做的,但是左丞大人说他刚来毕竟不熟悉工作的流程、也需要在短时间内快速地提升审阅能力就把他安排在这里先工作一月再说。而且最惨的不仅仅是审阅,还要做分门别类和档案记录,真是让吴邪恨不得搬一张床住在这里得了。虽然吴邪作为郡王本并没有官衔,可是毕竟身份摆在这里,他虽然对这个繁琐的工作没有歧视但是让他埋身其中就有些失衡了。吴邪来帝都赴职本就不爽,再这样一来一脑门都冒着火气,真要每天要吃着苦莲心才能稍降。

复审司顾名思义就是把遴审司审好的折子再做一遍审核,然后右丞会亲自审查,有疑问的交由省令复核,没问题的就递进宫里,需要进行调查的就交给稽审司。

稽审司主抓一头一尾,头便是由复审司递过来的折子里面有问题的部分他们会去调查,这里一般都是在省令或者右丞觉得出现了银钱、粮食等各类数目不对时去进行调查,如果查到有问题,稽审司有权与户部、兵部一同办案。尾则是如果皇上看过了觉得有问题退下来的折子,其中有所怀疑的也可与各部门联合去稽查。

而这三个部门所有的一举一动最终都要入遴审司所管的档案阁,这样既不会造成其他两部看低遴审司也可进行自内而外的监管。因此本来应该在工作上与省令更加有交集的右丞倒并没有左丞与省令大人关系密切,所以造成了背地里有些紧张的局面。

这两天不知怎么的,省令大人和左丞大人也忙到很晚,子时已过,吴邪抬头看了看前院的省令书房,还亮着灯火,吴邪没心情管他们,处理完手上最后一份文件就起身准备整理整理吹灯回家了。

路过的时候本想着打声招呼,结果看书房门是紧闭的,估计是不想外人打扰吧,于是也没在意就直接走了。

吴邪在黑漆漆的街道上走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帝都所有的业态都很规整,闹市和下九流的完全不在一片,一在北边,另一在南边,而皇宫在东边,各大部门离皇宫也都不是很远,基本都分散在东北,夹在市与宫之间,西北边多是有钱人家大户的宅院,而吴二白的宅子就在西北。中间这一条是笔直的官道,两边住的都是平头的百姓家宅,官道正对的西门,无事是不开的,只有皇上出巡时才会打开供皇家专用。南边尽是赌场、青楼、走卒、裁缝、剃头的,还有些专干鸡鸣狗盗之事的狂徒。而纵横南北有九条大街,分别与贯穿中央的官道笔直相交,最中间的那条,在南边叫南大街,在北边称北大街。然后每个片区里都有自己或大或小的通畅街道。

吴邪走的是东北往西北的小路,穿过些许街市和百姓家门前,他也没带钱并不担心有人劫他。本来吴二白见他日日都这么晚想让个下人每日到点去接他,可被吴邪给拒绝了,自己一个人走走没事,还可以把白日里被搅得胀痛的脑袋给清理清理。派个人来又不熟悉倒没什么话说冷场多不好。

约摸快走到中间的北大街时,吴邪突然听见了好大一阵马蹄声,抬头就看见了大队举着火把的官兵自南边赶过来,不一会儿又转头看见了北边涌过来的一群官兵,好像在追赶什么人,吴邪知道估计是抓人,便赶紧找了户人家的屋檐下窝着,也不出去看热闹。等了一会儿大概看人都走了,吴邪才转出来准备继续往前走,谁知刚要过大街,北边那群人又冲了过来,领头的骑了匹大马跑的特快,吴邪赶紧往前跑去,要站在大街上岂不是要被他的马撞死不可。谁知道对方看见吴邪跑动,大吼一声:“什么人,站住!”

吴邪一听,好家伙,“胖子,是我!”

王胖子听见吴邪的声音便拉了缰绳,让人递了火把过来骑在马上看他,真是吴邪,便说:

“你怎么回事,大晚上还在街上瞎跑?”

“我想啊,我天天忙到半夜,这才从中枢省大院回来。”吴邪也没好气地说。

“哦,那你赶紧回去吧。我这耽误不得,抓人呢。”胖子跟他说完便丢了火把,急驾着马带人走了。

吴邪回头看着胖子消失的方位,心想,他这半夜三更是抓什么人呢,帝都那么大,这城南城北的跑,真是不够累的。便摇摇头回去了。



第二天睡过了头,一大早匆匆忙忙赶到中枢省大院时,没看见省令,便问了问边上的人,那人说,省令一大早就入宫了,皇上回来了。

吴邪想着怎么那么事赶事的,省令这几天忙到半夜,胖子半夜三更到处抓人,这会儿皇上也从岭南回来了,一拍大腿,这是要出事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上午巳时的样子,省令回来了,啥事没有,照样审折子。

吴邪见领导回来了,便更加埋头工作去了。

今日总算没那么忙,天还没全黑吴邪便回家去了。他看见街市上还有不少在开的店铺,心情倒是不错,便寻了有兴趣的走进去逛逛。这日日埋在折子里面,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放松放松。

刚出了一家店正在街上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便回了头一看,好像不远处有人冲他挥手,不熟。等那人走近才认出来,是王胖子家的小斯。

“吴大人,可让我好找,刚刚还去了您府上,说您还没有回去,我这本准备就回府了,没想到在街上看到了。”那小斯跑到吴邪面前说着。

“你有什么事吗?”吴邪问他。

“是我们将军,他邀您明天上咱们府上吃晚饭。”那小厮这才说出来意。

“什么时辰?太早我可没有时间。”吴邪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若天还没黑才不会去呢。

“晚上晚上,酉时中,看着天黑就来,我们将军府就在东边,离中枢省不远的。”那小厮又说。

“那好吧,回去跟他说,我明天若没事耽搁一定会去的。”吴邪到了帝都也是烦闷,可以出来玩玩倒也好。

“那行,就说定了。我这就回去和将军说。”那小厮说完便辞别了吴邪。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吴邪站在王胖子家的府苑门口,感叹到堂堂大将军府也不怎么样嘛,院子不大,颇为朴素。

接着便走了进去,由下人引着去了胖子设宴的湖边燕亭。胖子已经在那里了,酒菜都已大部分上桌了,吴邪这会儿看着又觉得胖子也太过于摆阔了。

“死胖子,就两个人吃,你用得着么?弄那么多菜。”吴邪一上去就数落了胖子奢侈的作风一趟。

“不是不是,这不多,而且也不是我们两人吃啊。”胖子摆手说道。

“那还有谁?”吴邪看着胖子问。

“我找了缦音阁的飘飘姑娘来,她估计一会儿就会到了。”胖子抓了把鱼食抛洒进池中,一下子红鲤都集聚到了一处。

“飘飘姑娘?不认识,哎,好看不?”吴邪走过去戳了戳胖子的胳膊。

“好看,当然好看,我就是特意为你请来的好吧。”胖子凑过来说道。

“什么为我?”吴邪拧了拧眉头。

“嘿,我可是忠诚的为我们家三公主守着,待会儿小哥来了也是闷不吭声的,不就是看你孤单没人陪么?”胖子笑的别有一番令人无语。

“小哥?他也会来?”吴邪惊道。

“嗯呀,所以我们今天有四个人。所以你说我这菜多不多?”胖子指了指边上的桌子说道。

“你还真会做人情。”吴邪把脸一摆。

胖子不知道吴邪对张起灵有烦,便大声说道:“这叫什么话,我可是特意就请了你们两个,都是好朋友才邀了过来。”

“我告诉你啊,待会儿我要是不爽了可就走了,别说我没给你提醒。”吴邪也把话撂在前面。

“什么意思啊,你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呐。我怎么不知道?”胖子不明就里。

“对,深仇大恨!”吴邪也提起嗓音来了。

“哟,谁跟吴公子有深仇大恨呐?”吴邪刚说完,不远处就飘来了一声苏苏的声音。

“飘飘,你可来了,快来这边坐。”胖子立即站起来去迎。

这便是那飘飘姑娘了,长的倒是中等偏上白净的脸上没有一般青楼女子的媚气,就是那嗓音好听的紧,比小花有的一拼。

那姑娘坐定后,便抬眼对上吴邪的视线,微微颔首,面上含笑。

“飘飘姑娘,久仰大名。”吴邪也就客套两句。

“不敢托大,吴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对方也不寒碜,回敬了句。

“飘飘,今天弹哪出啊?”胖子凑过来问。

“此情此景,当然是醉渔唱晚了”飘飘答话。

“哦~,飘飘姑娘可是最善古琴。”吴邪说道。

“呵呵,正是,那今日就献丑了,我这琴也还要调音,正好先给你们弹一曲,烦请指点一二。”说着那飘飘便将琴摆在胖子准备好的琴架上来了。

不会儿调试好了,便听见有琴音宛若流水般散出。吴邪开始没进入状态,后面倒是听进去了,余音缭绕,很是沉醉。

“啪啪啪”,胖子拍手叫好。

吴邪听的也正好兴起,便让下人端了碗来,七只碗一字排开,皆斟上酒。

只听吴邪说道,“飘飘姑娘,吴某不才,可否与姑娘合奏一曲。”

胖子一听,眼睛都直了。“小吴,你还懂音律啊?真是小看你了。”

“略懂一二,就是你说的我那唱戏的发小教的。”吴邪笑着揶揄他两句。

“不管谁教的,来一曲!”胖子一激动就大拍一下桌子。

“那吴公子要作哪曲?”飘飘掩面笑道。

“阳春白雪吧,正合适你的古琴。”吴邪说着便分开手拿着两只筷子准备着。

“好。”飘飘道。

“叮”“汀”“咚”随着吴邪敲碗,清脆的音律便四散响起,古琴声也应和着弹了出来,这一清一沉配合得当,相当好听。胖子也不忘自己的存在就在边上用手掌打着拍子,虽然时常错拍,倒是不损这惬意的氛围。

这三人在亭子里面不亦乐乎,没注意到张起灵淡淡地走了过来,站在亭外看着。

他知道中枢省的日子没那么好过,倒是没想到吴邪还有这等好心情在这里享丝竹之乐。看着吴邪一脸沉醉其中的摸样,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等着三人停下来,胖子才看见他来了,马上请他入座,席上吴邪专与那飘飘姑娘谈些礼乐之事,却不太理会张起灵。这厢胖子呢,倒是百转心思,之前听了吴邪说的,恐怕这两人的确有过节,便开始插科打诨地串聊起来。

“小哥,你昨日刚回,恐怕又连夜的忙碌,没休息好吧,这些菜你应该还入口,待会儿吃完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胖子开口说道。

张起灵没有说话,但还是闷着头吃了菜。

自他进来,里面的气氛便被压抑住了,搞得吴邪很是难受。

“吴邪,飘飘,你们吃哈,都是好菜,今日在我府上没什么忌讳的,随意随意。”胖子又热乎地招呼吴邪他们俩。

“你在中枢省待这段时间怎么样?”张启山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是对吴邪说的。

吴邪差点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嚼着快牛肉抬头看张起灵,“不怎么样,忙的要死,要不是胖子拉我来这里做客,恐怕还得拖延整理折子呢。”

“那里的事,你留心点做。”张起灵说了一句,便吃起东西来,不再吭声。

吴邪举着筷子愣了愣,两眼珠子左右转着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眼飘飘,最后也闷头一声不吭地吃着菜。

......

一场好好的客宴就这样无聊地结束了,好在中间飘飘还弹了好几曲来助兴,碍着一边女客一边张起灵,吴邪和胖子纵然手痒也没有打牌过瘾。

末了,张起灵吃完饭便离开了王家回宫去了。

吴邪和胖子送飘飘回去缦音阁,又哥俩在大街上晃荡了一会儿,当是消食。

“小吴,知道小哥刚说那话的意思么?”胖子说道。

“什么意思?”吴邪问。

“呵呵,就是必然其中有所收获,做好了可能你就能高升呗。”胖子说。

“得,我怎么没听出这个意思来,我一个侍官能有什么升迁。”吴邪摇头。

“那你说,你还听出什么意思了。”胖子又说。

“我也没听懂,但是管他呢,我现在连工作都没理顺还怎么提后面的事,再说吧。”吴邪想想说道。

胖子看吴邪的脸色,便说:“你和他到底有什么过节啊,我跟你说阿,他这个人呢就是不怎么爱说话,要真说了估计也不太好听,但是这心思是不坏的,真的。”看了眼吴邪,接着又说:“昨天完事了,我就跟你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段时间都在北门守着?”

吴邪看他一眼,“你不说我还忘了呢,那晚你在满城的抓什么人啊?还有你今天怎么不怕晚了,明天不用守门了?”

“不用不用了,别提那糟心的。哎,你知道岭南的运河,在先皇时期就动工开挖了,至此十年时间终于建成。从此以后南北水路便可贯通了,直接下到南海外运了,是重要的工程。”胖子见吴邪听的认真,便接着说,“但是你要晓得,就是这样的大工程里面油水和猫腻最多,甚至一项工程完工了,也养肥了一窝老鼠。”

“恩,然后呢,难道皇上命你在帝都守着抓贪官?”吴邪不信,虽然知道自古这贪污都是上下一体,但是如果一次处理的太狠了,别说耗费人力物力,一下子损失的官员是很难替补上去的,会造成更大的缺口,很少有主事者会这么做。

“你还说对了,小哥这次便是下狠手,开了局大的。昨天你知道我满城的追谁么?”吴邪听见胖子亲口说出来还有点质疑。“户部尚书!”胖子说。

“户部尚书?”吴邪惊道。

胖子点头,“这些年他里里外外地盘剥了不少钱财,哪项工程他没有暗自扣银钱,就因为他克扣银两,导致前年黄河支流决堤时赈灾的银两不足,出现了两个州府的难民闹事。当然他做的很是隐蔽,黄河的事情可能是他手下面的人克扣的凶了才暴露出来的,但是他年年复复的敛财早就已经让小哥下了决心要处理他。他大概也是有所察觉,小哥便此次亲自出城去,让他好放松警惕,着我和龙野的弟兄守着各门,就怕他提前转移家眷和财务,这不,前日晚上就发现了他的动静,他倒还真能,居然找了江湖上的绿林高手来帮忙,好在我这边调派的人手够多,一场鏖战后将他们全部给拿下了,昨天就忙着罗列证据定罪呢。”

“那怎么判的?户部尚书可是张家的老人。”吴邪这会儿倒是急着想知道结果了。

“死。”胖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但是除了主犯和随从的要犯,小哥还是良善滴,没有要株连,有罪的投狱,无罪的抄完家产另做安排也没有让一家老小流落街头。”

“这么快啊!”吴邪有些感叹,这样的审案速度也太有效率了吧。

“是咯,早就让人在查证据了,小哥这次去岭南自己也牵头查出了一些,回来便是人赃并获了。”胖子讲着,转头看吴邪说道,“怎么样,小哥其实就是不太说话,其实心里明镜似的,他做事可算果决。”

吴邪听了胖子的话,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下去,对张起灵的作风倒是平添了些好奇起来。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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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都新年快乐哈!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4 新的感知

近来吴邪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不再晚留,工作也能尽快地完成,收班时多半天还是亮的。他已经在中枢省工作两月有余,时光飞逝只不过他自己不大察觉罢了。

闲暇时间总与胖子一道,或上缦音阁听曲,或往郊外赛马,或与胖子介绍认识的一些公子哥们一块喝酒逗趣,或待在茶楼里挑挑茶叶、心情大好时也帮自家二叔揽揽生意,有时也无聊的在南市北市里瞎转悠,俨然一副文气书生、世家公子的做派。

对于吴邪来说,这些日子中枢省的工作当然略能感受到有些所可查漏补缺的地方,但作为一个外人况且在他的意识中自己不过就是奉旨来过度一段的,那么以吴邪的性子,在无需费脑工作的时间里就要尽情地去爽快,所谓正事、享乐两相不误。



这一日,吴邪与同僚换了个班,和几个世家公子一起骑着马去了东郊。

今日是皇上秋猎回来的第三天。此前龙野十三营集合完毕做整体实操练习,并且会开擂台将从普通士兵中选出六名武艺超群之人送去兵部学堂学习然后经过选拔后提升为都尉副将。

这种选拔形式是张起灵继位后推行的,并且为此也缩短了秋猎的日程,本来秋猎就主要以单纯的狩猎和放松、促进各个官员之间的认识为主,张起灵不喜那些刻意的交流促进,并且他认为秋猎本并没有实际意义,所以就把为期一月的秋猎缩短为十八日,也就是过完了第一个月圆第二日便启程返回。

今日的擂台是经历了前几轮较量后的最后一场,所以吴邪他们才一致赶过来一睹这天下第一营的风采,而今日皇上也会来亲自观战并由他见证强者的诞生。

胖子老早就抱怨过,这个擂台自从开设以来,前些年大家都很期待皇上亲临,以为皇上曾经在龙野待过应该很有感概,或许见到下面的精彩战况也会跃跃欲试出手个一招半式练练,毕竟当年还是太子时掌管数万人的禁军,论智谋论身手旁人都难望其项背。谁知道,从第一年开始就让大家的期盼落了空,人家皇上根本就只是来观战并无其他。

等吴邪一行人到军营时里面已经哗声一片,热闹沸腾了。顾不得寻找位置坐下,一帮人栓了马就跑过来挤进人群中,好不容易挤到靠前一些,漫天的助阵喊叫在合围的形态下变成了一阵阵的回响,简直震耳欲聋。

抬头看见中间的圆形高台上,有两人正互相拼杀,正是到了关键时刻,双方都眼红重喘着,吴邪用心的观察这两人的虚实剑招,居然无法拆解,至少自己做不到分拆。

最终这一局是六营胜利,好在对方八营的兵士没有受大的伤害,下去做包扎和休息了。

之后的两局情况也差不多,虽然出招不同,可同样招式异常,难以拆解理解。不过并不妨碍比试的可看性,应该说十分有看头,今天选出来比试的兵士应该算是在军中表现异常突出的,皆能代表着各营最高的操练实战水平。

吴邪他们来晚了,否则再多看几局,也许就能明白一二,龙野所谓的十三营,合则如利剑出鞘,分则单营出击独立成军,每个军营都有自己的训练方法和独立的招数,防止相互渗透,而这样的比试又能促进低阶士兵的相互了解,这样在实战中依据战术合并为一队时能够快速的相互配合。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吴邪这样的一帮普通书生来说,也已经大饱眼福了。

中途暂停吃午饭的时候,胖子来找吴邪拉他到自己的营帐内。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想来当兵的冲动。”胖子边吃着边和吴邪调侃。

“确实很厉害,哎,我看见中间有个穿蓝色褂子的,好厉害啊,就这么...”说着吴邪便放下筷子用手比划起来,“欻欻歘地几下就解了对方的攻势,改天你教教我好了。”

“哼哼,我们龙野的功夫可不外传,不过估计你也看不懂,所以也不怕你这样的来看”,胖子颇为得意地说。

“切,不教就不教,有什么大不了的。”吴邪也不乐意了,就甩脸。

“嘿嘿,你可知这龙野招式不外传是有明令禁止的,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若说先皇也有过一些说法,可毕竟没有强制实施,而如今小哥可是下了旨的。”胖子解释道。

“这么说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吴邪凑过去低声问道。

“有也不告诉你。”胖子高深的看了吴邪一眼,吃着面前的菜说着。

“算了,反正我也没那个筋骨去折腾。”吴邪倒是很快地找了个台阶下。

下午,烈日曝晒下,吴邪受不了在太阳下干站着了,于是便去了前台干脆寻了胖子的位置坐下,一边和胖子聊天,一边看台上的人比试,心想当兵真是足够辛苦的,好在自己生的好是个小王爷不用自小送进军营,不过反过来一想又觉得自己恐怕是要与这些家国大义、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昂人生错轨而行了,在今天这样男儿气概强烈的氛围里有些落落失意。

一直到最后,吴邪都陷进对书中所写对古时先人保家卫国、慷慨解义的回忆和现实面对的战士搏命较量之间的流转思考中。很多情绪和知识在书里看到的只是一方面,而如今真正面对又是另一番景象。书上更多的是大义,而今日的场面中吴邪觉得或许台下的士兵并不那么明白什么叫家国、大义,他们有些人家里条件不好来参军,有些人一腔热血慢慢融化到日日的训练中,有些人或觉自己的才华比之他人更加出众,缺的就是这样一个公平的选择机会。这样震天的助威声积攒着大家常年军训来戾气又挥洒着滚烫的热血。

吴邪忽然觉得,这个世间大多数的事情都不止有着非黑即白的两面,可笑的是这样的道理书上其实早也教授过,吴邪在从前做生意时也隐约有所见解,只是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加深刻的透彻体会了。

结果已经出来了,由皇上亲自口述,下面一字不落的拟旨,玉玺盖印。吴邪没有回头,只是听见了平时少言寡语的张起灵此时却不吝多说了些简洁明了、掷地有声的鼓励话语。沉静落拓的嗓音可以想见说话者胸中平静又踏实的气性,吴邪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张起灵,高台之上的那人目光如无波的高山池水一般,平静而深远,淡定又簇动。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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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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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汪裔遥

字数:109680

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5-11-12 10:05:00

更新时间:2021-04-08 14:22:28

评论数:77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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