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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走好你的路 (瓶邪\/黑邪\/启邪 古风+架空 略虐)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Chapter 53 突变

吴邪带着家丁与府兵,押送着六车聘礼,经过七日,到达绩城。

绩城是陈国的都城,与临江城的富庶齐名,不过它的繁荣与临江城的形态却截然不同。

进城后,所见尽是路上摊贩行人廖无,街边巷角公然设摊,聚众赌博,已临近午时,炊烟袅袅,却都主要集中在几处,抬眼望去多在东南角,吴邪后来问来接人的潘子那是什么地方?潘子回答说绩城人不喜在家烧饭进食,多在外用饭,特别是午饭,那东南角饭庄林立、窑子众多,这会儿时间都在招待客人。

绩城地处南方,比临江城还要靠南,照理来说春日的南方当是绿意分明、生机勃勃,可今观整个绩城,树木不少,枝桠乱长有的甚至垂到路面却无人锯伐打理;院落挨连,杂草攀枝一院连着一院,咋一眼看上去好一派颓然乱象;路面平整,街道宽度比帝都还要更甚,恐怕是常年商旅来去的缘故;摊面无序,几乎所有摊点的桌面清一色的污黑,可见平时无人用心清理过。吴三省的宅子在西北面,吴邪入城走的是南门,所以一路几乎穿城而过,整座绩城给人十分压抑寂寥的感觉。

早先吴三省谈定婚事后便提前回了绩城来,为吴邪准备后面十二车聘礼,计划从绩城出发与吴邪同去邢州提亲。

此刻到了吴三省大宅,吴邪抬眼一看,房子颇大挺宏伟,但是陈设并不华丽过分,吴三省虽然好钱,但本身并不像那些正儿八经的王孙公子喜欢附庸风雅,用度奢侈,可能也是没那个文化底蕴吧,就是一俗人,想高贵装样子肚里也没墨,吴邪如是想。

此刻吴三省在家等着吴邪过来,安排了顿午饭就让吴邪下去休息,说晚上有重头戏。

下午很快过去,吴三省把吴邪给拖了出去。早春天暗的早,吴邪随着吴三省上了马车出门,开始一片还挺安静,过了会儿外面开始嘈杂起来,吴邪揭了帘子一看,街摊上灯红酒绿,人头攒动,男男女女的,好不热闹。与白天所见简直判若两城。

下了马车,吴三省带着吴邪往里头一条不窄的巷子里走去,吴邪左顾右盼发现这个地方有好几条长街,到处都亮通通人声鼎沸。吴三省路上一言不发只带路行至一处楼阁,吴三省在前,吴邪在中,潘子在后,三人走了进去,吴邪带了眼匾额:春桑阁。

一走进去,马上围了一堆姑娘过来,推推搡搡间,吴邪忽然找不到吴三省了,眼前都是穿的低胸露背的女孩,个个都推上来,“公子要点哪位姑娘?”“公子是来找我的么?”“公子你是喝酒啊还是看跳舞啊?”.....吴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大了,刚要推开眼前的姑娘,就被一只手给拉了出去,定睛一看,是潘子,总算呼了口气出来。

“嘿嘿,小三爷,这里的姑娘都太热情了,怕是临江城没见过吧,要跟紧点,这里可不比临江城,你要太弱了,搞不好就被姑娘给抬进房了。”潘子一脸实诚地笑意,搞得吴邪想说什么又不好讲,心里埋怨吴三省死老头什么好的不教,尽把他往偏处带。

被潘子一路拉上二楼,有些姑娘还跟潘子打招呼,看来是认识的,真不知道三叔准备了啥?

二楼是雅间,潘子带吴邪推门进了一间房,姑娘们吹拉弹唱的架势已经摆好了,这不是吴三省的单场,还有些其他人,这间屋子挺大,吴三省坐在中间,边上还有个空位置,吴邪一看就知道是留给自己的,遂走上前去坐下。

吴三省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给吴邪倒上一杯,吴邪也放松下来,大概猜到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拿起来闻了闻,就口喝了一点,不涩口不烧喉,好酒。

前头的乐姬唱了几首曲子,边上就开始有人拉着姑娘的手不放,姑娘们倒是很自然,就势坐在一边开始陪酒。吴邪这边他没主动拉人,可顶不住有人送上来啊,一个绿色衣服刚刚吹笛子的姑娘走到吴邪边上停住问:“公子,觉得绿莹刚刚吹的好听么?”

吴邪扭头看吴三省,吴三省摆出一副‘你自便’的表情,吴邪便抬了笑脸对那姑娘说道:“绿莹姑娘吹的自然好听。”

话一落,那姑娘便直接坐了下来,拿起酒杯给吴邪倒了杯酒喂到吴邪唇边,“那公子赏脸喝下这杯酒吧。”姑娘的嗓音听起来酥酥软软的,甚是好听。

吴邪不好拒绝,见那姑娘人也就坐在旁边没有越距,便自己把酒杯接过来喝下了,接下来又是一杯,再一杯。吴邪转头打量一番四周,周围的人多是一手搂着一个姑娘,少则都是两个姑娘陪着,态度亲昵,自己这边这儿倒还好,别的不干就专门劝酒,吴邪心骂道,他娘的老狐狸,老子都要成亲了还敢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喝下了姑娘端来的又一杯酒后就要起身去拉边上的吴三省,刚一站起来,眼前就出了重影,视线里的东西都打起晃来,一个不稳就倒了下去。

吴三省饮下手中的酒,侧头笑眯眯地对绿莹点了点,那姑娘就起身出去了。



吴邪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定神一看,回到了吴三省宅中自己的屋子,才舒口气。

洗了把脸打开门,外头天已大亮,阳光直射入眼,分外炫目。吴三省在院子花园里练功,听见开门声便停了下来,咧着脸笑道:“醒了?哈哈哈,你小子就这点酒量啊,那春桑阁的姑娘昨儿还跟我抱怨说,你这个公子不行,酒量还没有女孩子大呢。”说着吴三省还比了比昨天姑娘的动作。

吴邪直接扶额,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冲过去大骂道:“你个老狐狸,怪我?!不都是因为你,原来你就整天躲在这里干这个勾当,好在小时候没跟你跑出来,要不然早就被你带坏了!”

吴三省踢了一腿过来挡住他,嘴里说道:“你自己酒量不如人还怨我,我可是帮你做准备,到做新郎官那天你看吧,总有些人可劲儿要灌你。”吴邪见他腿抬过来,自己用手去掀他,结果被吴三省另一只脚给扫了下盘,直接跌了一跤。

“我去你的,三盘两胜啊!”吴邪叫着又翻身爬了起来再次冲吴三省去了。

“来呗,我让你一局也赢不了我。”吴三省让他放马过来。

“到时候我可不喝,你让潘子帮我顶住,喝醉了怎么入洞房!”两个大老爷们白日里也不遮不掩,从微妙的情绪角度来看,吴三省时常不合身份的言行,却总让吴邪毫无障碍的接受且亲近,或许他们俩都还未长大,又或许他们只是外表不同的同一种人。

这叔侄两人一个早上就打打闹闹过去了。

下午吴三省让吴邪过去对礼单,吴邪拿着礼单仔仔细细地对了一遍后,发现多了好几箱东西,箱子已经封好了不便拆开,吴邪问吴三省这些都是什么?吴三省说都是货,本来就要搬去膘国那边,吴邪看了一眼,对好了单让人用绳捆好箱子,等着明日拖走。



第二日,吴三省带吴邪跟潘子拖着大批聘礼仍从南门出,却在城门口被大量士兵列阵拦了下来。

潘子骑着马上前去,“华和尚,干什么呢?没看见三爷要出城么!”

“三爷,得罪了!四爷让我来请你,恐怕今天是走不了。”陈皮阿四手下的华和尚亲自过来请,吴三省知道一定是出了纰漏。

吴三省漫不经心说道:“四叔找我,就去一趟,不过,没说找我侄子吧,他要赶去膘国下聘,让潘子跟他去吧。”

“三爷!”潘子一听吴三省这么说,心里一紧。

吴三省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三爷,这不行,四爷可没说要让谁走。”华和尚铁着一张脸。

“三叔,怎么了?”吴邪驱马上前问。

“没事,你四阿公找我聊聊事情,你跟潘子先回宅,等我下午应该就回来了,再跟你们一块走。”吴三省抉择道。

“好,那我回去等你。”吴邪看着阵势有点不对,但是吴三省与陈皮阿四一直关系不错,且留下来看看情况吧。



吴三省理了理衣袖,走进陈王府。

“四叔,什么事这么急?非要这个时候把我留下来,我那大侄子还敢着去膘国呢。”吴三省脸色也不太好。

“你这个鬼娃子,又是干什么走的那么急?”陈皮阿四阴鸷地看着他。

“啊?哈,我吴家娶亲阿,当然不能耽搁,再说这事之前不是跟您打过招呼么?”吴三省继续说着。

“哦,”陈皮阿四阴阳怪气看他,“以后不打算继续在我这做生意了?”

“怎么可能,有钱赚我什么时候不赚了。”

“哼”陈皮阿四干涸地闷哼了一声,“你为何要卷了家当离开绩城?”

吴三省知道事情败露了,强装笑脸,“我大屋还在,卷了什么家当?四叔可不是听了什么人胡言乱语。”

“别在我面前强词夺理。”陈皮阿四看上去只在平静述说这件事,可吴三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冷光。

“四叔,我这么多年在绩城,可能就赚那么点?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尽管陈皮已真正发怒,吴三省却不知他能如何得到消息,且当他是有意试探,吴三省也表现出愠怒神色。

“你把自己和吴二白在绩城的铺子都收了本回来,要一块拖走,是不是?”陈皮阿四说道。

“生意嘛,常来常往而已,他老二最近缺钱了,我还不是看一家人的面子上帮他一把。”吴三省冷着脸。

“我看你是准备转投膘国,和阿宁那丫头一起来对付我老头子吧。”几句话来回,陈皮将话撩开,再不让他做戏。

吴三省看着陈皮阿四年近五旬,依旧步履生风,心里骂了一句:“这老鬼!”

“呵,四叔言重了吧,顶多不过是今后与亲家往来多些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哪来的对付您一说。”

“哼,你倒自以为聪明,知道张家老东西看不惯我,就早早铺了后路,给人当了刀使,自己还不知道!”陈皮颇看不上吴三省的小聪明。

陈皮口气中的那种不屑与讥讽刺激了吴三省,他“嚯”的一下站起,“四叔,讲话留余地,往后还留张皮好见面。”

“我有说错吗?你这么些年在陈国、膘国、越国蹿来蹿去,不就是张家让你干的么?”陈皮睁着拉耸阴恻的眼睛看他。

吴三省看他一眼,突然笑了,“呵呵,四叔,你多疑的老毛病犯了吧,我帮着张家能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那个侄子。”陈皮收敛起来目光。

“所以呢?”吴三省定神看他。

“当年张启山将他留在宫里,不就是为了牵制你们全家。”陈皮用撕裂般的嗓音陈述,这仿佛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肃杀,“他早就看不惯我盘踞西南,要你爹替他做狗,出来趴对我不利的线索,所以你爹只好把你们这些小狗都放了出来,但我猜你爹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利用,所以不过也是对上一套,对下另一套罢了。”

吴三省转着眼珠子,思索该如何与这鬼老头再绕下去,陈皮看的不错,当初张启山让吴老狗想办法搅进膘陈之间,就是为了有离间架空的一天,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料到十几年过去,最初的计划融进了吴家人的骨髓里,一节堂上练习并没有随着留作业的人死去而尘归尘土归土,反而继续成了没完没了的回家作业,腐蚀着生活的每个角落。

老牧羊人不在了,狼却还在,被放牧中的羊群始终摆脱不了受束缚的身份,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羊的办法继续与狼周旋,与新的牧羊人共舞下去。

“哼,四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先皇看不惯你,可并不是因为你笼络势力壮大西南,再说,如今我侄子已经出宫,我有什么必要帮张家陷你于不义?”

“哦,”陈皮轻蔑一笑,“那你倒说说因为什么?”

吴三省狠狠地扫他一眼,却并没有出声。

“谋反吗?怎么,不敢说?”

吴三省瞪他,真没料到陈皮能如此轻易地将谋逆之言吐露出来。

可陈皮却扫都没扫他一眼,视线往一边去了,脸上是说不出的莫名神情,好像和他们所谈的内容一点不搭。吴三省看不懂,却精准的捕捉到浓重的“蠢不可及”的意味。

“三儿,你们这帮小伢子,还太嫩了。”陈皮说了句颇有感概的废话,实属难得。

“你回去老老实实给我待着,跟你那个小侄子,一个都不许走,否则,”陈皮狠眯着双眼看他,目光中闪现精光,十分狠毒,“别怪我把你俩一块剁了喂狼。”

“嗯,我倒要看看这帮年轻崽子都有些什么手段,放马过来遛遛。”吴三省当时听不明白,没听出这看似坦荡直接的话里包含了多少人心狡诈。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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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怎么回事,外头好像被包围了?”吴邪见吴三省从门外进来,忙上去询问。自从跟着潘子回到吴府后,院子外头就开始屯兵,虽不明发生了什么,却心知不好。

“跟你四阿公发生点误会,没事,咱们等几天再走。”考虑到吴邪还太年轻,不懂轻重,吴三省只得尽量缓和口气。

“到底是为什么事?!”吴邪急了,情况急转直下,莫名被人给看管起来,着实心头窝火,毕竟吴邪从初来乍到,再怎么得罪人也挨不到他头上。

“哎呀,陈皮老头就是小心眼,看到吴家要和膘国联姻心里不舒服,让他自己消化几天就好了。”吴三省推着吴邪回房间。

“你别胡说八道!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那几箱多出来的货是怎么回事?”吴邪心说,老子不问是信任你,你个老狐狸可真不是东西,别是拿了陈皮老鬼的宝贝偷偷摸摸的想混出城。

“就是货呗,如假包换!”吴三省掷地有声,叫人不敢怀疑。

可吴邪一见他这样吼,更清楚他心里有鬼了,他很清楚,这就是吴三省心虚时的表现。

“你别想糊弄我,”吴邪拨开他的手,也推搡起吴三省来,两人一来一往搅合到一块,“你要不说,我现在就自己去开了来看!”

“哎呀,真是受不了你,你小子现在怎么那么难缠!”最终吴三省一收手妥协。

“说吧,箱子里都是什么?”吴邪不与他纠缠,甩下手来问他。

“这叫我怎么好说,你自己找潘子去看吧。”吴三省敲起脚来,往边上长廊一赖。

吴邪不看他,一言不发就走了。潘子还果真就守在聘礼装车的一大堆箱子前。

“潘子,开箱,是三叔让我来看的。”吴邪叫过潘子,指着那些箱子说道。

“嘿,小三爷,这些都是三爷要运到膘国去的货而已——”

他还想解释,却话还没落,已被吴邪打断,“直接开吧。”

潘子只好不再阻拦,挨个打开给吴邪看。

第一只大箱打开时,吴邪就已经倒吸一口气,“全是——”他侧头看潘子,潘子对着满箱工艺极高的玉器,利落地点头。

第二只大箱打开,全是书画,吴邪顺手拿过一卷,展开一看,乃是书画大家唐傲所作的乐姬美人图,仔细一看,还是真迹。看完后他卷好放回箱中,其他书卷,不用看了,肯定都是价值不菲的真迹,只不过吴邪心中突然很不合时宜的叫嚣,你个三狐狸胸无点墨干嘛学人家装高雅,简直暴殄天物。

第三只箱子打开后,黄灿灿的,险些晃着吴邪的眼睛,但是这回,他却心里很是平静,好像装满整箱的黄金才能与他心中吴三省的形象搭配上。

后头的几口箱子草草翻看,不是值钱的文玩古物,就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当吴邪意识到,这一车车的财物恐怕是吴三省在绩城的全部家当时,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气急败坏地奔回来找吴三省,“你这是什么意思?!搬家??”

“你都已经看到了。”吴三省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叹了口气。

“你利用我?”吴邪叫道。

“什么利用?咱家跟膘国结亲了往后必然与陈国会起冲突,早走早好。”吴三省将话挑明。

吴邪烦躁地抓头,来回走过两圈回来问他,“你那晚把我灌醉就是故意的吧?故意瞒着我?哼,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走夜路碰着鬼了吧!”

吴三省撇着眼睛看看他,挨着训也不回口。

“我跟阿宁的婚事已经贴了榜,陈皮他扣着我不等于公然与朝廷翻脸?他现在什么要求?让你把财物都留下还是无论如何就是不放人?”吴邪不认为陈皮阿四会为这点事情就与膘国和朝廷在明面上彻底撕破脸。

“你不了解他,他的胆子可不是好估量的,怕是这次硬脾气上来了非要搅一搅事儿不可。”吴三省回想起陈皮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心里陡然发悬。

“他都说了什么?叫咱们不要轻举妄动?”吴邪问道。

“差不多,反正让这两天在家里待着,你也看到门口那些人了。”吴三省摊摊手,也同样没法子。

“你不会真就想坐以待毙吧?”以吴邪对吴老三的了解,他不太可能让自己陷入如此危机当中。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吃好喝的,还等着做你的新郎官,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别操心了。”吴三省很假的对吴邪笑笑。

看来老狐狸留了后手,只是吴邪心里仍过不去。

好容易准备成亲了,这么一搅合顿觉生生破了喜气,不禁胸中冒出郁气,这婚事虽不是自己百分之百中意,可想到经历如此波折,身心均痛苦难耐,而人家阿宁还在膘国等待着。这倒霉事不能白担了,还肩负对方的盼望,吴邪咬咬牙更加坚定了要将这桩婚事办成办好的信念。



只是,吴邪这厢关心的阿宁,却在准备另外一件事。

邺城,五万大军正在集结,阿宁人在军帐中坐镇,此刻写了封信交由信使,让人加急送到绩城陈皮手上。



陈皮阿四接到手下人送来的信,已经是扣留吴三省和吴邪叔侄俩的第四天,他拆开信一看,眯缝着双眼阴阴笑起,这小丫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他命人把吴三省带来,将信给他看了。

“怎么,看过有什么想法没?”陈皮问他。

“呵呵,四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硬要扣留人家的未婚夫,人家陈兵边境以示威严,抗议抗议,有什么错?”吴三省显然维护阿宁。

“哼...哼....”陈皮阴森森地发笑,“让我想想,阿宁这丫头还没那么大胆子敢对我发兵,肯定是有人与她共同谋划,兴许还允诺了什么来撑腰,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否则张起灵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看着膘国与我一战,定不是张起灵的意思,他或许应该更希望九国相互制衡平安无事。那这么看来,哼,那丫头怕是给张家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狼给蒙骗了,她还是太年轻,这里头的沟沟曲曲一点没摸清,还以为张家人都是一条心呢,可真是蠢的没救。”

“...或许,她并没想出兵,不过就是示威罢了。”吴三省并未私下与阿宁商量过出兵一环,刚才看信时他也莫名心里一揪,只能说每个人都想从这桩婚事中捞到自己的利益,而其所作所为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陈皮阴鸷地看他一眼,却没说话。

“四叔,你想关我们到什么时候,是想用我叔侄俩来交换还是威胁?”吴三省平淡问口气他,事到如今他揣测陈皮会留下他和吴邪从一开始就是谋划好的。

“你应该庆幸你们俩还有活着的价值。”在陈皮阿四眼里,若不是需要用吴三省叔侄来引出张家和吴国、膘国或者还有更多人的利益纠葛,恐怕他俩已经没有必要被留到现在了。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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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省被陈皮手下带走后,吴邪一人待在吴宅中,却满脑子都在思量如何逃走?

日复一日地陷入被动,下一刻的安危不能自己掌控,几乎令他如坐针毡,但他必须克制。

吴三省回来了,带回一个十分不利的消息,阿宁集结了邺城军陈兵膘陈边境,派人送信来说,要陈皮放了吴家叔侄两人。吴邪听后,眉头一拧,阿宁这件事做的,太操之过急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质问起吴三省,“你搬空家底的事一早就与阿宁商量过?”

吴三省不自然地扭头,表情很不好看,他不打算与吴邪解释个中因由,他如今考虑的是张家那帮人给了阿宁什么指示,到底想要谋求一个怎样的结局,这起争端的最终走向会是何方?

“回答我呀?!”吴邪愠怒。

“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一早我就与阿宁谋划了要彻底从陈国退出?”吴三省看他,觉得太嫩,“小邪,知道那些如今并没有意义,咱们现在该担心的是,陈皮对于阿宁的陈兵会做怎样的反应。”

“我怎么知道,不过按你的说法,陈皮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受任何威胁的,且必然不会容阿宁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吴邪谈道。

“那么,会打?”吴三省自喃。

“打个鬼,又不是诸侯征战的时期,上头不是还有张家嘛,张起灵能看着他们打起来不成。”吴邪白了他一眼。

“你认为张起灵会管?”

“膘国擅自调遣本国主力军开拔到邻国边境,这种事情他作为天子都不管,那我还真怀疑他成天坐在宫里是吃干饭的么?”

吴三省不由侧目,“你好像对他很有成见。”

“没,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吴邪坦然。

“你觉得陈皮想要利用咱们做什么?”吴三省与吴邪沟通。

“不知道,但首先,陈皮一定不会受到阿宁陈兵的影响,就把咱们给交出去。二来,我也不觉得陈皮把咱俩压上就能顺利让阿宁退兵甚至让出些地盘,我们两个姓吴的还没那么大面子。”吴邪枕着头靠在花廊上。

“嗯....”吴三省听到后,发出很敷衍的鼻音。

吴邪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不对啊,现在情势如此危急,三狐狸居然大摇大摆地在这思考陈皮和阿宁之间的角力,难道不应该更关心自己的小命吗?管他膘国陈国,先回了吴国再说呗,别真的战事一触即发沦为了炮灰岂不凄惨!

“三叔,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你难道不怕夜里睡死了陈皮来把咱俩一起抹了脖子送上西天,说,你是不是还有后手,那天我就纳闷了,你好像还镇定,似乎很放心呢。”

“哪有,你别胡思乱想,反正到时候不管怎样,三叔都会先保你的,你放心吧。”吴三省的神经被踩了一脚,还是安抚起吴邪。

可吴邪却不再对他的话照单全收,他隐约感觉到,这次的事情,十分复杂,超出他目前的理解范畴,是他真正第一次直接参与搅合的一场政治诡局。

与此同时,就在前两天,他还执意坚持的婚事,在撞上这场膘陈角力后,渐渐出现裂缝,但他还是无比盼望与阿宁的会面,然而目的已不再是百分之百的婚姻大事,更多的转化为代表各自诸侯国之间的利益沟通,政治联姻,原本就利益为主婚姻靠后,只是没想到,命运这么快就步入了正轨,甚至连个喜字都还未来得及张贴。

楼主:汪裔遥  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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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4 拨开云雾

又一日,绩城的晚春泛起些凉意,惹得吴邪在床间又惊得一醒。

这是第几个不眠夜了,他坐起身来,混沌的脑子一时也数不清。

他心知自己终究是只雏鸟,高墙外整齐列阵的绩城城防军,就像头顶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吴三省的安慰,实际对他来说,走不到心里去。自病愈归来,吴邪感觉自己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隔世当中,与从前的疏离感明显不同,疏离还有对象,疏离于家人、疏离于朋友、疏离于生存,本质上任性又不负责任,给周遭人造成了痛苦或不喜,这都是自身能感触到的。而如今,孝敬长辈、努力赚钱、结婚生子,看似病后大悟,却实际将身与心剥离开来,不论眼下在做什么,内心总是孤独的浮于一处,始终难有落定。而他还宿命般的知道,这样的情况将伴随自己漫长或短暂的一生。

人生的道路,一切都需要自己一人独立面对,抉择,启程,到达终点或死在路途中。

尊长护幼、承名拓业,这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选择罢了,无关他人。

重新倒回床上,吴邪最后一次分析,张起灵不会眼见诸侯相争,仗打不起来的;吴三省留有后手,会安排脱逃;陈皮还得拿自己做要挟,定不会要他命;至于阿宁,嘿,当年入宫数载未曾封妃,如今未婚夫又受挟持,若我要是死了,恐怕她这辈子也别再想嫁出去。

大呼一口气,搓搓发麻的手膀子。好了,死不了的,睡吧。
第二天一早,天色不明,还是颇凉。

吴邪起来吃过早饭,来到院子里晨练,忽然听见墙外头有打斗声,竖耳一听,好像是一群商贩与绩城兵在吵吵嚷嚷,听了片刻,外头安静了下来,吴邪去问潘子发生什么事,潘子说,是绩城的兵器贩子押着货到了城门口,官府却不放人,他们一路骂骂咧咧要去府衙吵,看见外面站了当兵的,就推搡吵骂了起来。

兵器贩子?绩城还走兵器货?

潘子说,当然走,要不然绩城的生意怎么会做的如此之大,还特别招人恨。

那陈皮现在扣下兵器是为了,打仗吗?想到这里,吴邪不由脑子一抽,紧张起来。

“势必会有一仗!”潘子倒对此很有热血,说到这事整个人双眼冒光。

吴邪皱眉,他可一点都不希望打仗,书面上怎么都好商量,一旦上了战场,不分出个胜负大家怕是都不肯停手,到时杀红了眼谁还管自己的这个砝码?若是陈皮输了,他一定会将自己杀了来泄愤,若是陈皮赢了,更可能为了庆功慰兵取自己的心头血,这么一想,前途格外灰暗呐。

吴邪再一次想到了跑,世上的事总在不断重演,好似又回到赌博被打的夜晚,吴邪心想自己的胆子可能生下来就不没再长大过,无论经历过多少事,刀逼面门时做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躲。

要跑路,还得拽上三狐狸,可不能像当初甩下王盟那样,这种事有一回绝对不能有第二回。

吴邪去找吴三省时,他正与潘子在嘀嘀咕咕合计什么事。

“嗯嗯嗯!”吴邪使劲清喉咙。

吴三省抬眼看他,也差不多与潘子说完了,就让潘子下去。

“陈皮已经集结了五万成山军,正与邺城军对峙呢。”吴三省出言,告诉了他这个霹雳一般的消息。

“咱们得跑了,不能再待这。”吴邪意图明显。

“是,得跑路了。”吴三省本还在观望,却没想到陈皮的动作如此之快,好像早料定会有一战,否则将成山军集结起来哪有这么快!

吴邪一听总算松口气,这老狐狸终于跟自己相对路了,“那怎么跑?”

“我已经让潘子去联系了,静候吧。”吴三省蹙起眉,俨然也十分担忧。



第一日,潘子得来消息,成山军与邺城军在膘陈边境已经开始小规模的战役。

是夜,不知又怎么了,高墙外头,吵嚷声渐起,闹闹哄哄,两个时辰才毕。

第二日,前线传来消息,成山军伤五百六十七人,死亡五十八人,邺城军伤亡人数不详,双方开始进阶到初具规模的大战,胜负难料。

入夜,高墙外头,又开始吵嚷,比之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吴邪已经习惯,吃过饭准备回房休息。

走在回廊中,突然背后被硬物击中,回望无人,低头一看,又是纸包石子,展开写有五字:后厨房,速来。

吴邪立马捏起纸条,直奔而去,推门入厨房,黑漆漆中,“吱吱吱”,老鼠的声音?

等他反应过来,就着朦胧月色,一袭夜行衣直挺挺从暗中浮现,吴邪紧张地盯看,是个人。

那人一声不吭,上前抓了吴邪的袖子就往里头灶台去,只见他把大锅移开,灶台拆掉,把一切都搞得七零八落,吴邪这才发现,原来灶台下面有条密道!

那人扒出密道口,伸手拉吴邪下去,这时吴邪才想起来这很荒诞,小声说道:“送我跑路?”

那人“嗯”一声,继续拉他。

吴邪又说:“可我没带钱?”

此话一出,那人顿时扭头看他,蒙着面的脸上,一双晶亮的眼睛闪着说不出奇异笑意的光,指了指自己,“我带了。”

吴邪又拉住他,心知时间不等人,默念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那我三叔呢?”

“他有他的办法。”蒙面人答他。

镇定下来,吴邪信了,跟着蒙面人,跑过长长的密道,途中忽然拉住那人问:“哎,不对啊,你把厨房灶台搞成那样行吗?”

“跑都跑了,你管它。”那人丝毫不减速度。

最后终于出了密道,得知已经到了城外,并没有经过多久,天还是跟城里的一样黑。

吴邪简直不敢置信,自己这是作为人质?正在一场战争中?如此稀疏平常,如此荒诞的,就跑出来了。感概生在时代中,不知时代变。

那人不知从哪儿牵来一匹马,拉上吴邪,疾驰而去,吴邪问他去哪儿,蒙面人说去吴国。

吴邪问:“你是什么人?”

“你怎么管的那么宽?”那人反问。

“你有恩与我,来日定然涌泉相报。”吴邪回头看他。

“嘿,涌泉相报不如以身相许呀。”飞奔中,那人欢快说道。

“那不行,我已经定亲,还得去成亲。”吴邪说。

“两边打的不可开交,你还想取那媳妇呢。”那人调侃。

“早有约定,不管怎样,我都一定要负责任的。”吴邪有些坚定。

那人一双眼睛瞅他,映着吴邪的后脑勺,扯着嘴巴笑了。

八百里加急跑了两天,最后吴邪被放到陈吴边境的小村庄外,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多时,吴邪下马与黑衣蒙面人道别,那人一路上东拉西扯,却是一句有用的话没落下,吴邪此刻也不再追问,只说后会有期。

总算脱离危险,踏上回临江城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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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回临江城的马车,吴邪才安定下所有的起伏,细想回去,把自己带出来那人说的那句“他有他的办法”,十分没谱呐。

按照他的意思,三叔恐怕不会和自己用同一种法子跑路,而且诺大一个宅子,总共就看管两三人,要都跑了,岂不显得陈皮的守卫也太没能力,完全就不可能所有人都全身而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三叔给自己做了掩护逃跑,而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办法出逃。

思至此,吴邪狠敲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情势一逼就变榆木的了。等陈皮发现自己跑了,可能会比两人留下更加激怒他,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有坏也有好,毕竟自己是跑出来了,可以回家去搬救兵。

可,难道吴一穷不是早几天就该得到消息了么?现在吴国必然也已经牵扯进来,吴陈如今有所协商,若是谈不拢变成三国混战的局面简直不能更差,吴邪思量自己现在还用往临江城跑么?

跑回去的最大意义,就是获得安全,可倘若吴国已经参战,三叔还留在绩城随时有生命危险,这样的安全又有什么意义?大丈夫为家为国,龟缩一隅实丢人现眼。

深思后,吴邪带着黑衣人留下的一包银两,下定决心奔赴战场。

当然,他也有小心思,现在去膘陈边境比回临江城的路途稍远一些,可回了临江城要再出来,重复路程就更加浪费时间,这场仗怎么说也是因他而起,虽然他的主要目的是去看看吴国有没有动静,若是没见自家人的踪迹就远远躲一边等他们打完再说。

起先让人赶着马车跑了两日,后来他嫌马车太慢,便退了马车重新买了匹快马自己骑去前线。

等他到时,已是四天之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骑马奔上高地,从山头上往下望,一河两岸分别驻扎了支庞大的队伍,雾水的南方盆地,隐约可见各自兵营炊烟袅袅,瞭望和守卫的兵士只是例行公事,大白天生了火堆围簇的残兵人数不少,所有人基本都呈现出一股战后的倦乏味儿,吴邪明白,看来是打完了。

他仔细观察,河左边的平地上,好像还有一小圈营帐驻扎,跟左侧的大部队有些距离,但并没有离的很远,那是谁?吴邪眯着眼缝,在飘雾中,很快看出了端倪,那顶帐篷,金黄色的,并不陌生,他小时候还住过呢!

他从右边的陈国方向过来,那么河左岸驻扎的,肯定是阿宁的营部。这一点,是在吴邪下马往脸上身上摸泥巴的时候想到的,搞得他又马上停了手,重新上马从高地奔下去,先在河边将自己洗干净,考虑后,还是决定,先去阿宁的营帐里,毕竟,自己也没立场去抱张起灵的大腿。

在营门口通传后,被带进大帐,掀帘往里走,抬头看,就一位姑娘坐在案前。

吴邪一路往里面走,两人几乎不带眨眼地相互打量对方,最后等他走到桌前,心里都有谱了。

吴邪有些尴尬,不知道这样惨烈的重逢应该表达笑还是愁。

倒是阿宁面色光华,一亮嗓,“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你是男大十八变吧,都快认不出来了。”

吴邪心口一松,随了她的话说:“真美女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模子不会变的,你应验了。”

阿宁一笑,让他坐,“怎么跑出来的?”

“就...这么跑出来了。”吴邪自觉也是一言难尽。

“呵呵呵。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阿宁笑。

“好像还是说不过你的样子。”吴邪打诨说。

“还没开始说呢这就认输了?不过,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吴邪说。

“哟,还说不会说话呢,不放心我,特意来看看?”阿宁接茬。

吴邪讪笑,阿宁真会接话。“当然,那现在什么情况?”

“前天夜里,皇上到了,就停火了呗。”阿宁皱眉,不太高兴。

果然如此,吴邪接着问,“皇上怎么会来...的那么快?”

阿宁看吴邪一眼,类似嘲笑一般,“当然是早做好了收拾局面的准备呗。”

“啊?”吴邪不明。

“一早就调了南疆的劲风军过来,就等着坐山观虎斗,两败俱伤了刚好料理残局,你说他聪不聪明?”阿宁反问。

这完全颠覆了吴邪一早整个局面做出的判断,在他的猜想里,无论如何张起灵都是被动接受局面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整件事情,一开始就在张起灵的预判当中。

“那现在怎么着?”吴邪问。

阿宁一正脸色,“我父王已经赶来了,对面陈皮也亲自到了,这会儿都在皇帐里,看他要怎么处置吧。”

“结果会有多严重?”吴邪不禁担忧,毕竟自己也掺合其中。

“从上到下一准都得撸一把,只可惜了,没料到他这只黄雀鸟,否则无论如何都该有所收获,彻底打击一下陈皮。”阿宁心有不甘。

吴邪看阿宁的脸色,只怕是,从膘吴决定联姻开始,陈国就成为了众矢之的,阿宁恐怕有心抢着时间想将陈国重击一溃,结果还未伤及根基就硬生生的被张起灵按下了。

“看来朝廷还是要维稳。”吴邪想。

“朝廷是要四方都平,四方都弱,越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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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三次元有事耽搁了,更不了,明天争取多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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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5-11-12 10:05:00

更新时间:2021-04-08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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